这样的话，程更高兴得简直都能原地蹦起三尺高来，但现在，这样的话听在程更耳里，他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抿了抿嘴，抬起手腕拍了拍顾臻。
“我知道，谢谢你。”谢谢你回应了我的告白，也谢谢你可以陪我度过这么一段幸福的时光。
一句“谢谢”无形之中隔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沉重，太客气了......
“你不要这样，程更......”
“你不是想听事情的真相吗？我告诉你，我都可以告诉你，我和周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顾臻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程更听在耳里也是不忍，他终于抬起双臂搂着他的背：“顾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更......”顾臻紧紧地抱着身下的人。
“你不是说了我们还要一起种好那颗山楂树吗......”
“你说过我们要一起做冰糖葫芦的啊......”
“还有，我们不是还约定好了明年的春天一起去春游的吗......”
顾臻的话回荡在程更耳边，但程更回答不了，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
顾臻所说的这些，全都是他曾经最期盼的，但是现在......
他喜欢顾臻，他爱顾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他也相信顾臻也爱他，但是，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爱，他根本不屑于要。
他奋不顾身投入进去的一段感情，就一定要完完整整属于自己，而不是作为别人的影子或者替代品。
程更不止一次的构想过他们的未来，可现在，他真的不确定他们还有没有未来了......
这天晚上，程更还是离开了。
助理小刘打不通他的电话，耐着性子等了一天，最后还是亲自上门找到了程更。
小刘开车急急忙忙地带着程更去机场，一路上，小刘很想问问自家总裁怎么了，可一看程更的脸色他也就不敢再问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程更谈笑风生地和合作的对象谈起了合作。
虽然晚了两天，但程更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不是太重要的事根本就没必要去得罪他，所以即使有人有意见，也只敢背地里默默念叨几句。
平时出差，程更也都是劳逸结合，可这次，他几乎一刻都不肯放松，看在外人眼里简直是一副工作狂的模样。
助理小刘跟在程更身边时间也不短了，程更如此区别于常的变化让他不由得有些忧心。
这天下午，合作的公司邀请程更到室外来看看他们的广告拍摄进程，只是刚看了没多久，突然就下起了一场大雨，匆忙之下，拍摄的演员们都躲进附近的一个凉亭避雨。
工作人员们也是匆匆忙忙地在收拾设备器材，现场一片乱哄哄。
程更站在凉亭边，看着白茫茫的雨幕发起了呆。
他不想停下来，不想有时间让自己去想去思考。
“程总，您怎么了？”助理小刘走到程更身边，将手里的干净的毛巾递给了他。
“我没事啊。”程更接过毛巾，擦着头发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挺好的......”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小刘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不知不觉间，程更的记忆又回到了他醉酒的那天。
那同样也是下着雨的一天，他背着顾臻，就那么在雨中摇摇晃晃地走着。
他像小孩子一样，一直和顾臻针对要不要把他放下来的事说了好久，他还幼稚地一句一句地不厌其烦地对着顾臻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而顾臻也是极尽温柔地回应着他。
那时的他们是那么的幸福，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彼此重要，但是现在......
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着这漫天的雨水......
程更叹了口气，他朝凉亭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凉凉的，冰冰的，甚至还有些刺骨，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程总，失恋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了，难过也没有什么意义的。”小刘突然出言安慰道，他边说边将程更的手拉了回来。
程更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之前小刘失恋的时候，他也曾用这样的话安慰过小刘，当时他还未尝过爱情的味道，只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他，他肯定不会如小刘那般垂头丧气。
可现在......
摸了摸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泪水，程更此刻真的是感受到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
虐心部分差不多就到这里了，误会什么的马上就可以解开了！
某位程姓男子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到时候可真的是会追悔莫及！
第73章
“程总， 您的手机刚才响了很久。”
一个下属小朱跑着过来，将程更的手机递向它的主人。
“嗯，我知道了。”
程更收回看向拍摄现场的目光， 这场秋雨来得急， 走得也是异常的快， 拍摄工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给我吧。” 程更伸手去接，但小朱却犹豫了一下， 脸色有些难以言喻的晦涩，“怎么了？”
“程总，那个......”他刚才不小心瞟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跳出的内容......
小朱支支吾吾地也不知道想说什么， 程更索性直接将手机拿了过来，打开一看，除了通话记录里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就连微信里也全部都是顾臻的未读信息。
看着顾臻的微信头像， 程更顿了好几秒，然后才一条一条地看了下去。
“程更， 你吃饭了吗？”
“听说C市降温了， 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多穿点衣服。”
“小山楂今天也长得很好，叶子也越来越多了。”
跟在这条信息后面的，还有好几张那棵小山楂苗的图片。
A市今天的天气似乎很好， 阳光充足， 从照片里都可以感受到那股暖洋洋的气息。
程更看了看，没有回复， 他犹豫了几下，还是把那些信息都删掉了， 连同那几张照片一起。
删完后，程更还是把手机暂时交给了小朱保管，递给小朱之前，他还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只是他刚将手机放到小朱手上，黑掉的屏幕再次亮了起来。
小朱似乎看出了程更对发来信息这人的态度，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吃了雄心豹子胆来骚扰他们程总，责任心瞬间涌了上来。他拿过手机，正准备向程更表示这种骚扰信息他会处理的，结果他话刚到了嗓子眼儿，就见他们程总先是略微皱了皱眉，然后就将手机又给夺了回去。
仍旧保持着接手机姿势的小朱：“......”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尴尬啊。
程更拿过手机的那一刻，突然间有些懊恼，但他抿了抿唇，还是划开了手机。
“程更，我刚刚在楼下遇见了一只小柴犬，它长得跟你好像啊。”
然后，就是一张所谓的柴犬照片，可能是阳光有些强烈，拍得糊糊的，明显是曝光过度，凭着自己的想象，程更才勉强能辨认出几分绿色和黄棕色，大概可能是草地和那只柴犬吧。
程更：“......”
小朱皱了皱眉：“程总，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程更没有回答，依旧把新的这两条也删掉了，然后把手机还给他。
“要不把他拉黑得了，省得他一直骚扰您。”
“不用！”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程更轻咳了两下，然后说道：“之后他要是再发过来，你先拿给我看然后再删掉。”
小朱瞪大了眼睛：“哈？？？”
他们程总这是什么意思？这操作，有些让人费解啊！
没再管手机的事，程更直接往远处走了过去，继续观看拍摄进程。
小朱倒还是一头雾水，正巧小刘从他身边路过，他赶忙拉住了小刘。
“诶，刘助理，你知道最近总给咱们程总发骚扰信息的人是谁吗？”小朱疑惑地发问道，“你跟在程总身边挺长时间的了，认不认识这个叫顾什么的......”
他边说边想了想那人的头像照片，好像是那人的真实长相，那张脸看起来又白又俊，不得不说，简直跟什么大明星似的，难道是......哪个刚出道的十八线的小艺人？看上了他们程总有钱有势，所以上赶着来巴结的？
小朱越想越离谱，在他的思想彻底跑偏之前，小刘这才回答了他的问题。
“嘘——”小刘伸出手指作了个噤声的口型，又指了指就站在几米之外的程更，然后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还能知道几个姓顾的？不也就只有那个鼎鼎大名的顾氏集团的总裁了吗？自从那次和顾氏集团的签约之后，他就隐隐觉得他们程总跟这个顾总绝对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后来还没等他决定要不要旁敲侧击的问一问，他们程总就自己暴露了。
那可真是一点掩饰都没有，简直是坦坦荡荡，生怕别人不知道！本以为这两个人甜甜蜜蜜的没有什么问题，但那天他去公寓接程更的时候，见到的场面......可谓是惨不忍睹！
虽然程更没有开口谈过这件事，但他也算是有过不少这方面经验的人了，很明显，他们程总和那位顾总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两个人掰了，而且据他观察程更的反应，十有八九问题是出在那位顾总身上。
所以，在这个时候，要是谁敢在他们程总面前提起那位顾总来，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小刘和小朱在背后谈论着程更，程更站在远处也是一副心绪不宁，扰乱他思绪的自然不是工作，依旧还是顾臻。
他忍着心烦试图让自己集中精神，可到底还是没什么用处。
最后，他终于还是又拐了回来。
小朱还倚在亭子边抓耳挠腮呢，突然间程更就出现在他面前了。
“小朱，把手机给我。”
小朱刚刚被小刘警告完，一脸莫名其妙，程更一发话他立即站直了把手机递了过去，程更接了手机便独自走到了一边去。
打开手机，顾臻依旧还在啰嗦。
“程更，我昨天去了那家茶餐厅了。”
“你......还想去吗？”
“那里的流沙包真的很好吃......”
“我把那家餐厅买下来了，你随时都可以来。”
“那只柴犬很可爱，我想收养它，可它好像已经有主人了......”
乱七八糟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跳了出来，看着这些语句程更仿佛可以想象到顾臻此时的表情，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些想笑。
然后，他真的笑了，笑意都压弯了他的眉眼。
——
合作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明天他们一行人就可以回去了。
一整天密集的行程，程更几乎是毫不停歇，他看起来甚是疲累，一回到酒店的房间，他就直接靠在了沙发上休息。
小刘也跟着进来了，还有一些事情他还需要向程更汇报一下。
程更强撑着精神听着小刘的汇报，半个小时后，总算是结束了。
“大概就是这些了，回程的飞机是明天下午两点的，到时候我会提前来叫您的。”小刘合上文件夹，朝程更说道。
“我知道了。”程更揉了揉太阳穴，随口应道。
程更的脸色挺差的，小刘看在眼里，忍不住道：“程总，您多注意休息。”
“嗯。”程更手下力度未停，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他们刚来的那几天，程更的手机一天到晚都是响个不停，但是这两天，那手机却平静得像是关了机一般。
小刘不由得有些担忧。
“我们和顾氏集团的合作项目正在推进中，目前来看还是很顺利的。”
为了公司着想，他的担忧无可厚非。程更和顾臻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若是顾臻因爱生恨，搞黄了这个项目，那他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这种事在商界内不是没有，即使是夫妻都会因为感情而将公司牵扯进来，更何况程更和顾臻两个人不过是交往没有多久的情侣。
小刘的言下之意程更听的出来，他转头看着小刘，道：“顾臻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
小刘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还有，您之前交代我，让人帮您把云山公寓里的属于您的物品都搬出来......”小刘本打算就此离开了，可走了没几步，他还是犹豫着开了口。
程更：“......”
程更咬了咬唇：“......你都让人给搬好了？”
程更说这话时语气尽力保持得平静，但小刘还是察觉到了，他垂了垂眼，回道：“抱歉，还没有，这几天有些忙，我忘记您交代的这件事了......”
程更：“哦。”
程更反应淡淡，小刘继续开口：“您着急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联系人去云山公寓把......”
“不用了！”程更立马转身看向小刘。
小刘挑了挑眉：“嗯？”
“咳！”程更抬起手放到嘴角掩饰了一下，“我是说，我现在也没那么着急，那个，最近工作确实挺多的，你先把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吧......”
“这个事，就等之后再说......”
小刘：“我明白了。”
挥了挥手，示意小刘离开后，程更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歪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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