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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五前厉承血离]归一 第11节

作者:黑爪子的猫 字数:20867 更新:2022-01-09 08:28:21

    护卫躬身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厉岩颔首,听洛祈年道“那我也告退了,时间不早,一会儿还要带队巡查。”

    言罢与那护卫一同退下。

    厉岩翻看名册,上书半魔名姓、年岁,是否会武、如何上山,亲族与家眷何在,有否擅长等,的确巨细无遗,厉岩将其一一过滤,很快筛选出数名半魔

    此时广场传来呼声道“晌午到了,魔君大人体谅大家,剩下的等日头下山再说”

    有落在队后半魔,耳闻呼声,这便自行离开

    半魔虽则强横,却不过与人较之,覆天顶赤地百里、久未逢甘露,如此之众聚集一处,确是炽热难耐,姜世离体恤族人,言道造册一事,不必急在一时,还需保重身体,只是诸人感念魔君,自行来投罢了,姜世离见状,无奈道“如此,时刻不过晌午,其余只待落日再说。”

    魔君令下,自然未敢不从,上行下达,已能窥见一角。

    之于姜世离行事,厉岩历来感佩,过去只道姜承铁骨铮铮、是条好汉,若非长在人中,羁绊太深,又何以平添苦楚,如今姜承既成“魔君”

    姜世离其人,更让厉岩自甘屈膝、臣服,奉其为主。

    厉岩回到屋中,此正神殿外、向由同族看护先人居所,当日厉岩奉魔君为主,受封护法,族人亦是拥戴道“厉岩大人作为魔君大人的护法,就应该居住此地”

    此种拥护,厉岩消受不过,然则话到嘴边,却听魔君道“若你为护法一日,这便是你欲行之事。”

    厉岩想到当日神殿内,屈膝顿首、继而宣誓效忠。

    他曾道若你为魔君一日,我便奉你为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原来如此。

    他与半魔将姜世离推向神坛,自成魔君时起,受万人之敬仰,亦是向天之祭祀。

    同样,护法依然。

    若为同族,厉岩欣然允诺,从此

    魔君之护法居于此,与君主同生死、共进退。

    厉岩放下名册,案上摆放一张图纸,绘有覆天顶、并周围山体地势,魔气与业障逸散境况等,此正洛祈年与一众护卫连日勘查所得

    另寻容身之所,说来简单,实则波折险阻,间有状况百出。

    魔气逸散,时快时慢,究竟是何原因,会否与石碑消失有关,谁亦不能断言;何况迁往另座山脉,亦是难以治本,魔气总有耗竭之日,届时半魔如何;若仅止一二族群,还可由魔君、护法一并护卫,但目下看来,间有妖族藏身山上,冀望魔君庇佑

    自古妖魔同属,魔君乃蚩尤之后,焉能坐视不理。

    是以厉岩还需加紧。

    尽快梳理半魔习性,善加诱导分工,例如机敏聪慧者,列入巡山岗哨,若有一二拳脚功夫,则编入卫队,辅佐洛祈年等勘查事务等

    厉岩近日寻到不少半魔猎手,若论单个实力,俱是好手,捕得一手好猎物,不比盘晓差,而论彼此协作,或是半魔身处窘迫、止于躲藏,是以难以协调,难于捕捉大型猎物,长此以往、山中伙食仍是吃紧。

    幸而厉岩善于此道。

    他自幼长在山林,于寻踪匿迹、捕食狩猎十分在行,后来遇到半魔同族,相处数月,渐渐通晓如何协力围捕,当下依据个人习性,罗列技巧,授以通力协作与陷阱布防,众人听他教导,无不拍手称好、跃跃欲试,厉岩又从中选出几人,俱个青壮有力、通晓拳脚功夫,带到魔君身前,姜世离观之,点头道“目下伙食吃紧,全赖诸位同族,日后加以改观时,便可列入祈年卫队。”

    厉岩便将诸人带到校场前,加以指点,魔君在旁观看,亦不时点拨一二,半魔眼见魔君与护法器重,更是发奋勤苦,如此三四日,招式盘带已是大为改观,魔君目中闪过一丝欣悦

    忆苦思甜。

    如此四字,恍然闪过厉岩脑海,逼得他趔趄一步,竟是五味杂陈。

    岂不知魔君着眼此时,思忆无非还是千峰岭上、姜承初来寨中,如何指点冯云孙山;想到诸人一同战魔兽、救同族;姜承告诉兄弟们,如何出拳才可行之有效、又不会伤及同伴,或是左右夹攻,怎样脱出重围

    他出身世家,见多识广,不仅武艺了得,对列阵布防亦不遑多让,让兄弟们大开眼界

    而今千峰岭不再,厉岩惟有将自己习得的,与姜承曾经一并教下的,留给覆天顶的同族们,纵然甘之如饴,但思及曾有过往,犹是不时刺痛。

    厉岩轻吐一气,摇头收整心绪,边折起图纸,带给魔君过目,心中暗暗告诫,道“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可再耽于过往”

    言罢跨出屋外,向神殿行去。

    魔君一连数日皆在密室内。

    第一日时,厉岩曾与魔君一同下到暗道,在连默并数位长老引领下,来至暗道底一处石室,本以为石室内除铭文外其貌不扬,不想竟有奇异之处

    似石非石,灰质冷硬,上书血红兽语,乍看形如笔墨勾勒,其实乃兽族利爪凿刻,暗红色泽因魔气渐近而微微透亮,泛起殷红色泽,仿如新血淌过。

    魔君步入石室,赫然一片辉光悬于半空,下有石盘,上刻铭文无数,与石墙一般,俱是爪印凿成,此时现出一行字来

    蚩尤,吾主归来。

    连默大惊道“这竟是形如活物此前我等前来时,并未见此异能。”

    姜世离似有所感,一手覆于其上,道“吾乃蚩尤之后,尔所变化,是为何来”

    刻印应声而动,现出另一行字,道金碑石在此。

    诸人讶然,道“这竟是古语,我等一时难以参详。”

    魔君并未作答,皆因厉岩神情认真、似明未明,姜世离轻道“如何”

    厉岩参看片晌,颔首道“可以。”

    二人四目交投,魔君陷在背光处、神色不明,厉岩未知何故、一时存虑,但姜世离并未多言,只转向石盘,令道“尔等所欲,如数显来。”

    话音方落,一室图腾铭文骤起奇芒,一时辉光交错、彼此相叠,直到归于止境,一众人等方才如梦初醒,连默慨叹道“这当真非同凡响,不愧先人神迹”

    厉岩凝视正前,只见行行图腾、并笔笔铭文悬于石盘上,墙内原有光华竟如湮灭、徒留爪痕道道,魔君一句号令,竟可彰显别样文字,当真神乎其技。

    姜世离此行,本欲一探连默所言,以寻觅蚩尤遗族线索,目下看来,却是另一番收获

    想必石盘神力误以为姜世离乃魔神留在人间后裔,故此才将真实铭文显现。

    厉岩依循魔君视线,在行行铭文中、梭巡金碑石字样,果见几处提及,然则再看上下关联,却是偶有了悟,多是古语晦涩,着实难明,所知仅能一二,摇头道“主上如何”

    姜世离一目十行,间有思索之意,此时眉心微蹙,颔首道“此乃兽语无误,但由蚩尤一脉书成,故此寻常兽族难以理清以我今日,恐怕也需时日,才可将其解惑,届时之于我族在此,当是大有裨益。”

    诸人欣悦,大感赞佩,言道不愧魔君大人,亦惟有蚩尤血族有此能为,厉岩听罢却是眉心一跳,魔君屡屡话有中话,今日此时

    更是令他心生困惑。

    姜世离撤手,辉光陡然转暗、不多时恢复原貌,不虞有心人窥看,想来此中机栝、设计亦是十分精巧,却不知如何解得

    魔君转向护法道“我欲在此参详铭文,名册之事,便交由你等操办,若有疑问,前来寻我即是。”

    一众人等点头称是,厉岩行前、见魔君侧颜,联想蚩尤血族四字,俄而泛起异样,莫名心焦,又有一丝感怀。

    厉岩步出屋外,就见结萝从一侧石室内探出身来,笑意盈盈,道“大哥”

    但听环佩铃响,结萝一袭靛衣、翩然跃至,欣然道“大哥,有没有想我呀”

    厉岩蹙眉道“你去哪了”

    今晨起就未见结萝身影,厉岩遂向洛祈年打探,只道下山路途均有半魔把守,未有异样,另一侧则因蚩尤冢坍塌、山道封堵,常人难以出入,如此说来结萝当在山中,只不知此地业障雾霭,她一人究竟跑去做什么。

    结萝显见厉岩关切,欢喜道“嘻你担心啦”

    厉岩不答,却是沉下脸来、微有不快,结萝哎呀一声,把手一指,道“好啦,你看嘛”

    言罢翻掌现出一物,正是一只结萝豢养蛊蛛。

    厉岩早知厉害,乍看形同一般毒蛛,其实将毒蛊饲养体内,一旦引发蛊爆、威力不知凡几,三人逃出折剑山庄、与白苗女子一战,结萝就是倚仗此蛛,轻易制住对方。

    只是今日,此蛛似乎微有不同

    厉岩神情微变,沉声道“魔气你哪里弄来的这里很危险,你不能一个人去弄这些”

    结萝见他情急,却是咯咯笑道“大哥对我真好,我才不见一个上午,你就那么着急不过呀,你可别担心,我来这里几天,你那些手下早就不怕我了,还有好几个女孩子跟着我呢喏”

    言罢素手微扬,朝屋前一指,却见几名年轻女魔怯怯探出身来,向厉岩恭敬道“护法大人。”

    厉岩点头道“怎么回事”

    结萝欣然道“之前在神像那里,和那个会喷火的妖怪打的时候,你那么拼命保护我,我可是要让她尝尝本姑娘蛊爆的厉害的,啊要不是你拦着我,我可一定叫她吃足苦头,敢欺负我大哥,哼不过嘛,我还是发现,在这个地方用的蛊,威力好像更强一些呢,真有意思。”

    言罢神情一喜,难掩雀跃道“哎,多亏那个红衣小子提醒我,这里当然不一样呀,都是和大哥还有主上身上一样的魔气,我就想魔气和蛊毒如果能把这两样东西混在一起,说不定能做出更厉害的毒呢嘻,我可要练成比师父更厉害的绝世毒功了,是不是很厉害呀”

    厉岩听罢,斥了声“胡闹”,神情认真,道“你一个人类,在满是魔气的山上跑,没有我和主上在,你”

    却见结萝不以为意,摆手道“哎呀你急什么,听我说完嘛”

    她将身后一名半魔女子推上前,道“这孩子可好了,我就和她说,想要一些魔气做研究,她就叫上小姐妹们一起帮我虽然没有大哥和主上厉害,但她们那么多人加在一起,我们又只到魔气比较淡的地方,不会有问题的啦再说”

    结萝话锋一转,嘻嘻笑道“再说呀,大哥你可别忘了,我一点儿都不怕你和主上身上的魔气呢,嘻早说过我很厉害的,你们总是小瞧我”

    厉岩无奈,又听结萝道“大哥,你把这几个孩子给我嘛。”

    此话一出,厉岩更是奇道“你又要做什么”

    结萝轻笑一声,摸摸女魔面颊、又揉揉散乱发鬓,显见宠溺之情,道“当然是教她们功夫了,你们男人打来打去动作那么大,一点也不适合她们,还不如和我学毒术,也是很厉害的呀主上那么忙,你又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嘛。”

    话虽如此,毕竟人魔有别,覆天顶又多遭迫害,太半皆有敌意,虽则魔君与厉岩之故,结萝在此安身,尚算平静,但要半魔全心接纳她,怕也非易事

    厉岩眉心微蹙,问几名女魔道“她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诸人对视一眼,继而三两颔首,其中一人言道“毒影大人和其他人类不一样,她是魔君大人的护法,我们愿意追随她”

    厉岩讶道“毒影”

    结萝嘻嘻一笑,道“好听吗我自己想的,你看主上是魔君大人,多威风呀以后大哥和我就跟着主上,自然就要威风些,这样出去才能吓怕那些坏人”

    转而又道“不如大哥也改个名字厉岩和阿萝好配,和毒影听起来就怪别扭呢”

    厉岩心下一叹,对几名女魔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毒影,但下山聚敛魔气之前,须向我禀报,未得准许不可擅离我会通知祈年,多加派点人手给你们。”

    众人点头,结萝听罢却是嗔道“你这人真是我又不会有事,干嘛老派人跟着我们”

    厉岩摇头道“她们就交给你我去找主上。”

    留下结萝、或称日后毒影尊者,还在抱怨。

    姜世离立于神殿内,四下无人,惟有王座上不灭焰火、还在寂寂燃烧。

    俄而一阵魔息突如其来,若魔君之焰辉煌壮烈,则来人魔气诡秘幽暗,一如其人行踪不定、似真非真

    是枯木。

    年轻帝王手抚王座,状似不经意、枯木却是眉心微动,貌若恭敬道“魔君大人。”

    枯木此行、似是有意收敛一身漫不经意,将散漫与轻嘲吞下,一双瞳眸掩在苍白脸罩下,无疑此时由下而上,望向魔君时,减去几分过往咄咄逼人

    姜世离未置可否,只道“你比我所想,迟了许久。”

    枯木躬身一礼,状若慨叹,道“人界不平,魔君当早有意料,在下亦不必多加赘述。”

    魔君“哦”的一声,转过身来,此时目光如炬、骇然威压直射枯木,沉声道“阁下所指,乃妖魔姜承脱出正道围剿,销声匿迹、致使人界惶惶不安之事”

    魔气应声而动,将惟有辉光、王座上魔焰燃得噼噗作响,大放异彩。

    枯木尚是首次得睹,魔血觉醒后的姜世离

    不可谓,毫无动容。

    当日折剑公审,欧阳英弃车保帅舍弃姜承,二人恩断义绝,姜承更指天立誓、矢志堕入魔道,当时暴发魔气,已令在场诸人难以抵挡,而“姜世离”、觉醒蚩尤之血后的姜世离

    莫说形貌骤变,就连性情也大为改观,彰显兽族本性,一如此时周身魔息,霸道壮烈、堪称恢弘潋滟。

    枯木轻笑一声,心道有趣,着实有趣

    继而俯伏下身,低眉恭顺。

    魔君负手而立,眸光自然下沉,罩在枯木身上

    此魔来历不明,时至今日亦未能真面目示人,折剑山庄地牢内一晤以来、屡屡出言相激,目的旨在此覆天顶,而今他如期而至,则枯木欲如何

    但见枯木不卑不亢、一礼道“今日在下前来,是为向魔君大人毛遂自荐,此前诸多不快,还望魔君海涵在下,亦不过心有不忿,不欲魔君执迷不悟,再为凡人利用罢了。”

    枯木一改往日行径,可谓谦逊得体,难得未有讥嘲,既然未有不敬之举,姜世离也不欲动手,只是

    摸不清此人来历,终是祸患

    魔君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虽为同族,但我知你在人界耳目众多,似是游刃有余,亦是不可多得。若当真如你所言,是为天下同族某福祉覆天顶正值用人之际,你此次前来,也在情理之中。”

    寥寥数语,却是机锋暗藏。

    枯木暗道不错,比之姜承、与姜世离共事似乎更为愉快,至少不用见他妇人之仁、空有绝世之力,却甘为凡人蛰伏

    这才是兽祖蚩尤当有之风范,可惜只能为我夜叉所用

    枯木低垂下眼,掩去目中精芒

    龙溟为凡人女子羁绊,竟是出师未捷、身已先死,之于枯木而言,亦是始料难及,既然龙溟之法已全无可能,则姜世离这枚棋子定要牢牢抓在手中,在覆天顶、半魔之流能成气候之前,自己需倾全力保护覆天顶,以备日后之用。

    枯木俯伏道“属下枯木,甘为魔君与天下同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相似之言,由不同之人道来,却是两般心境。

    姜世离神情淡然,拂袖道“你是否身负越行之能”

    枯木坦言道“此乃兽族天性,可越行千里、往来自在,强如主上者,还可劈裂空间,跨越六界主上若有意,属下可将所知术法起草卷轴,以便主上参阅。”

    魔君颔首道“如此甚好我族困守覆天顶日久,我知诸人心系天下,只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循序渐进,你既有此心,亦算了却众人遗憾,但”

    姜世离目视前方,沉声道“终有一日,我要我族走出此山,享有人界万里河山,与人一争长短”

    此正中枯木下怀,听他貌若动容道“主上有此宏愿,亦是我等之福,假以时日定可玉成,只是”

    言罢话锋一转,道“属下早知主上心意,厉岩护法近日率众点名造册,统帅各部、分门罗列,目下虽有百十之数,但有一众侍卫,仍可按部就班,尚有余裕,只是日后怕是来投者众,但凭一山之险,原非长久之事。属下以为,无有规矩,不成方圆,凡人之言总有可取之处,吾族若要在人界安养生息,便要为其正名”

    枯木跨前一步,恭敬道“主上当以立教为旨,也好叫世人看清,人间半魔早非一盘散沙,而是由上而下,堪比一朝之政。”

    姜世离听罢,却是未露声色,不答反问道“你对金碑石了解多少。”

    枯木欣然道“如主上所欲,属下所能得知,便是众人所能得知石盘上之铭文,非蚩尤一族不可参悟。”

    适才谏言,诚然魔君不欲多言,枯木见好就收、并未步步进逼,他很清楚,姜世离已将一番话铭记于心,之后只是时间

    魔君似是不疑有他,颔首道“厉岩与吾血存有共鸣,我欲助他成事。”

    此事却是出乎枯木意料。

    当日引皇甫一鸣追剿千峰岭山匪,还道为首半魔命不该绝,竟与姜承一并出行苗疆,而今看来却是天意成全,以姜世离推论,厉岩或是人界蚩尤遗孤,虽不如魔君纯正,若加以引导、激发身中血脉之力,异日亦是一员不可多得之虎将

    枯木当下贺喜道“能有此人助阵,主上如得一臂膀,当真如虎添翼,何愁我族大事难成”

    姜世离淡然道“结萝与厉岩,二者形影不离、密不可分,结萝虽身负异能,不惧我等魔体,但长此以往,难保不会疏漏。你有否方法,可保她安宁”

    却是一招礼贤下士。

    魔君彰显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似乎全然忘记诸多不快,为君者、此正收服臣下之能,枯木焉有不知,自然顺乎其意,动容道“能得主上信赖,属下万死不辞只是关于此事主上首要问其本人,若一心入魔,凡人亦未尝不可,若她全无所谓,吾等自可助她一臂之力,但若不欲则需魔中强者,以自身魔气侍卫在侧,如今局势,多是不便。”

    姜世离眉心微蹙,对此不甚满意,枯木还待再言,俄而叹道“属下此时恐有不便,望主上恕罪。”

    枯木行踪不定,魔君早已习惯,此时心道也罢,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问过厉岩再说。

    继而颔首道“你退下吧。”

    枯木轻声告退,行前将一晶球置于案上,道“此魔球需以魔力催动,主上倘有吩咐,属下但凭调遣。”

    姜世离点头道“我要你竭尽所能,寻找襄助结萝之法。”

    枯木微感讶然,仍是答道“属下从命。”

    言罢化作一道轻烟,消散神殿内。

    厉岩轻推神殿大门,光影随之投入殿内、复又于身后,与石门一并合拢、溃散,魔君神色不明、侧身立于石台正中,厉岩看去,却有几分忧思,这便跨前一步,顿首道“主上。”

    姜世离闻听他来,神情渐转柔和,摇头道“此时无人,你何须如此。”

    厉岩不答,执意道“主上”

    魔君叹息一声,转而道“我已将铭文尽数解出。”

    厉岩问道“是否前次主上所言,关于神农九泉之事”

    姜世离颔首道“不错,你我当日所料不差覆天顶如今看似寸草不生、荒凉无度,千年前却非如此景象,只是以神器之力,长久聚敛煞气所致。”

    关乎此种,厉岩近日已从魔君处得悉,是以魔君续道“一切要从三族大战说起”

    盘古开天辟地,死后化三气,谓曰伏羲、女娲、神农,九泉又随神农而生,谓之“神农九泉”,九泉集大地之力、各有神通,神农性善,九泉遂与众生享有;

    彼时天地初开,三族稀少,众生吸纳天地灵气,彼此相安无事,直至神农无故失踪,而天地初开后各界稳定、清气日益减少,神族无以为继,人与兽族则加剧繁衍,终使大战将起

    神农失踪,兽族失去庇佑,被迫与人族共享九泉,人四口、兽五口,神族在人、兽之上,九泉可俱享之,长久不公与压迫中,兽族彻底失望,继而奋起反抗,蚩尤便是当时兽族首领,亦是神农后裔。

    蚩尤之所以在此设立祭坛,乃因长期与人、神交战中,驱动九泉之九把密钥因动乱不知所踪,为了取而代之,各族开始谋求其他方式繁衍生息神族倚仗神树,而蚩尤,则寻到一处具有炎煞之力的异界

    据称,其炎之力堪比炎波神泉,使兽族享用不尽,力量蓬勃而致异化,令神族更为忌惮。

    之后,黄帝受天命,率众神与人力战蚩尤,兽族不敌,蚩尤以身祭祀,打通异界道路,后世谓之神魔之井,蚩尤死前曾留下部分后人,为了看守此地神器。

    厉岩点头道“就是金碑石。”

    魔君轻叹一声,负手道“金碑石有聚敛异能之效,当年蚩尤就是利用此石,汲取异界之力,供族人修炼蚩尤的原意是留下后裔与族人,一则继续寻找密钥,再者看护金碑石,届时后人以金碑石聚九泉之力,再开魔界大门。”

    厉岩理清脉络,继而问道“主上之意,金碑石果在覆天顶内”

    姜世离颔首道“依据铭文记载,此地山体内藏有一座地宫,为里神殿,四下均有出入口,只是历经千年,还需时间找出。”

    厉岩思忖道“主上之见,是否只要找到金碑石,就可重新聚敛煞气,不必再迁往他处”

    姜世离目露欣悦,点头道“不错,但究竟如何,还需找到金碑石再作定论。”

    厉岩深以为然,旋即想到一事,禀道“主上,关于结萝”

    魔君误以为厉岩忧心,遂安抚道“此正我与你相商之一关于结萝,你亦不必太过烦心,我已寻找方法,保她在此安宁若当真无法,你是否询问结萝,可愿承受吾之魔气”

    厉岩一时讶然,料想不到魔君百忙之中、尚能顾及此事,竟是百般滋味、难以细说,仅止摇首道“主上先听我一言,结萝她”

    遂将毒影一事告知魔君。

    姜世离听罢,却是失笑道“你我尚在此忧心,不意结萝如此大胆,欲成前人所不能,确是了不得毒影是吗既然结萝欲将蛊与魔相合一处,只怕她对魔煞之气,比我们所能想象还能抵挡。”

    厉岩道他此时,难得眉目几分舒展,已是夏侯瑾轩一行离山,久未见过,一时也不欲打搅,却不想

    忽而一声呵斥,继而地动山摇。

    “有人闯山”

    “谁什么人如此大胆”

    “难、难道是人类发现魔气逸散了,所以杀上来了”

    二人听罢,俱是神情丕变,姜世离当即道“走”

    厉岩紧随其后,二人步出殿外,就见蚩尤冢方向火光冲天、间有土石翻滚之声,当下不作他想,点拨人手,向半山奔去。

    姜世离与厉岩率众赶至,毒影竟先行一步、领半魔女子聚集在外,见二人来到,呼道“主上大哥,你们可来了”

    魔君拂袖一震,止住后来半魔,沉声道“此地灵气动荡,体弱者不可再向前”

    身侧护卫自然将魔君谕令广为后传,厉岩远望蚩尤冢一侧山体,神情微动,道“有硫磺味是炸开的。”

    要破开如此巨石,需要多少硫磺闯山之人究竟如何搬运至山中

    皆因魔气逸散,致使屏障消解,一众侍卫谨遵魔君谕令、在洛祈年带领下连日奔波,彻查山体,早将群山踏遍,这几人有何通天之能,能瞒过众人耳目

    只怕

    早有眼线埋伏。

    洛祈年轻咦一声,拾起一物,仔细端详道“这是恩人的”

    厉岩耳闻“恩人”,道“你确定没有认错”

    洛祈年将物件交于魔君审阅,恭敬道“此种名牌惟有古时部族才会篆刻我曾见恩人系于腰间,当不会有错。”

    此物、姜世离与厉岩自然了然于心,当日神降密境内,龙溟身死之处、亦有此种令牌,依据族群不同,所绘篆刻亦不同,姜世离持有令牌,乃是蚩尤后裔所有

    魔君轻抚篆刻,目中闪过一丝忧思,道“此种铭文是当年随蚩尤后裔留在人界的一族所有。”

    厉岩点头道“那就说得通了。”

    姜世离问道“如何回事”

    厉岩望向洛祈年,女魔答道“启禀魔君,当年我与胞弟流落人间,为一同族所救,得他教下一手剑法,我曾力邀恩人与我一同上山,但恩人似有难言苦衷,我并未多加询问。只是提及覆天顶,恩人不知何故神似向往我将此事告知护法,推论或许恩人与此山有渊源,故而对覆天顶境况所知甚详。”

    魔君颔首道“如此毒影。”

    毒影哎呀一声,笑道“对呀,我现在是毒影了嘻,毒影在此,但凭主上吩咐”

    姜世离点头道“既然对方也是同族,况且于祈年有相救之恩,彼此早有渊源与其大动干戈,不如晓之以理、化为玉帛方是良策。我与厉岩这便下去寻找闯入之人,你领众人先回覆天顶切记,此地灵力莫说凡人,就是对半魔亦大有害处,你决不可率众擅闯。”

    毒影听罢,微嗔道“主上和大哥一样,总不让我干这,也不让我干那,现在有架打,也不让我去了。”

    厉岩此时道“你别闹了,好好看着大家,别出什么篓子。”

    毒影虽则俏皮,却非不知轻重,听二人如此严厉,亦是叹道“好啦好啦喏,这些你们拿上有治跌打损伤的,嘻,临走前师父给的;还有解草,都是我给配的那什么灵力啊煞气啊,你们可都要小心些”

    厉岩将药材收下,行前低声叮嘱道“别胡来。”

    言罢跟上魔君步伐,众人虽有切切私语,此时却动作划一、让出道来,却是显见几分质素,姜世离道“尚不知对方有几人,虽与我等并无冲突,看似未有敌意,祈年你仍需加派人手,莫让对方深入覆天顶。”

    洛祈年领命道“魔君放心,我等明白”

    陆一教中

    二人深入原蚩尤冢内。

    厉岩蹙眉道“这是”

    当日逃出蚩尤冢,沿途巨石滚落、熔岩四侵,以为化为乌有、荡然无存,以至魔气逸散、群山异象,殊不知竟有神力加持,炎缚厅虽受炽岩池影响、焚毁太半,然则石门还在,仔细查看,果见石像才经锁匙激活,解去门上屏障,供人通往山中腹地。

    二人过炽岩池、到祭魂陵,沿途空旷、不闻人声,除去石碑外,冢内还如当日模样,蚩尤石像巍峨耸立,那怕万世更迭,亦不会动摇分毫。

    厉岩细察远近,神情微动,指向一处,道“地宫。”

    就在石像基座一侧,显而易见一处暗道,直通地下。

    魔君立于密道口,了然道“此正合乎情理,覆天顶原为魔神祭坛地宫有道口通往石冢内,亦是理所当然。”

    厉岩触手暗道,拈起一抹粉屑,凑近鼻端,嗅道“硫磺但是用量稀少,显然很清楚地道设在什么位置,用多少的炸药才不会使山体整个垮塌,这些人来路不简单。”

    姜世离颔首道“若为上古兽族后裔,知晓金碑石之事,亦不无可能,却不知何故直到今日才出手。”

    言罢蹙眉道“适才冢外,已能感知此地玄妙力量若真是金碑石,关乎同族危亡,你我不可听之任之。”

    厉岩神色凛然,沉声道“属下明白。”

    继而踩正密道岩壁,两手摸索逼仄处,缓缓下行,道“属下先行探路,主上小心。”

    姜世离颔首,紧随厉岩身后,二人下至密道、与冢内熔岩炙烤不同,山体内侧寒冰刺骨,能见水滴结成柱状、悬挂穹顶,二人由上而下、立时冷热更替,若无万全准备,寻常难以忍受,幸而二人本元属火,不过略提真气,灵力自然游走、不虞差池。

    少顷,二人下到平地,欲往前行,厉岩捕捉一物,道“主上,是魔焰鹞身上的火羽毛。”

    魔焰鹞形如人间雀鹰,体型娇小、十分凶悍,如冢内其他生灵一般、通体火红,擅使魔焰而得名,此种鹞鹰往日只在炽岩池中,浴火而生、因火而死,循环往复,无有止尽,当日夏侯瑾轩见此景象,还做慨叹,此际看来,当是有人利用鹞鹰火羽,散去周身寒凉之气

    竟比他们还熟悉冢内生灵。

    姜世离眉心微蹙,忖道“能轻易寻获地宫所在,且对冢内了若指掌,的确不得不防毒影可有将隐蛊交于你”

    厉岩解开包袱,除去伤药、解毒草外,还有不少瓶罐,点头道“以防万一,还有眠蛊等。”

    魔君颔首道“施法吧。”

    厉岩应声道“是。”

    言罢巧施隐蛊,二人匿去身影,向密道深处前行

    未知几许,来至一处偏殿,内有石像绘雕无数,与上古兽族有关,周有烛台嵌于壁上,应是魔焰所燃,终年不止,地砖冷石铺就、与神殿密室一般,看不出材质,姜世离着眼石刻,沉吟道“均是蚩尤鏖战众神之景,此人”

    厉岩循他所指,望向壁中一兽、形貌与人酷似,然则头生犄角、六臂跣足,口中喃喃、似有轻雾喷出,正前一神两眼昏聩、貌若失神,道“主上知晓此先祖”

    魔君颔首道“此人乃蚩尤亲卫,擅使毒术,随蚩尤征战沙场、所向披靡他一族图腾,正与那枚令牌别无二致。”

    厉岩恍然,蹙眉道“若是魔气催使毒物倒与毒影近日研究,不谋而合。”

    姜世离摇头道“他一族血中带毒,与后天所成不同不论如何,你我应作提防。”

    厉岩颔首道“属下知道。”

    殿内另有一处出口,二人由此前行,与来时暗道不同,此际火光摇曳、投影四处,能轻易看清左右墙上、与蚩尤冢内一般,均是密文图腾,彰显古朴韵味。

    如此又是三刻,忽上忽下、时宽时窄,接连几处偏殿,地宫之广,令人赞叹,直到火光越发透亮,间有玄妙气息溢出,二人相视一眼、停下脚步

    虽有隐蛊作掩,但不知对方来历,为免漏出破绽、打草惊蛇,还应小心行事。

    姜世离右掌轻托,赫然一簇灵火、跃然指尖,魔君弹指一挥,只见得焰光一闪,没入烛台间,但听噼噗作响、烛内魔焰一声接一声,一簇接一簇,似是无尽延展,直达内里

    魔君本元属火,觉醒血脉之后,非止凡火,那怕神魔之焰,亦在掌控之中,厉岩大为感佩,但见魔君神情微动,对他道“那股力量距离你我,约有百丈。”

    言罢蹙眉道“适才一探,能感知到灵力激荡,料想将有争战发生事不宜迟,你我尽速赶往。”

    厉岩一振右臂,散出些许魔气,对魔君道“如此,属下得罪了。”

    姜世离颔首道“无妨。”

    厉岩揽上魔君腰侧,刹时气贯全身,魔影纵追风逐浪、迅捷无比,莫说百丈、就是千丈也只在须臾,到听得几声喝斥、已是十分之近

    又是一座神殿。

    譬如炽岩池内,向下熔岩涌进、深不知几许,随处可见万兽石刻,向上直入云霄、难以瞭望穹顶何在,只道岩壁处处铭文篆刻,形如星斗照亮、灼灼异彩,正中巨大石台,但听金雷鸣响,七座石碑高耸其上

    此地沉寂千百之久,今日竟有不速之客、纷至而来,激起上古魔兵,要将擅闯者、斩尽杀绝

    厉岩着眼魔兵,但见一赤一蓝、形如冰火,赤者四手两足、执斧钺金鞭,跃下高台,另者浑体靛蓝,两臂似有千斤之力,使一对巨锤,背上又有五轮,各显五灵神通,极为彪悍。

    魔兵之巨大,足有十丈之高,与之相比,众人竟是藐小

    姜世离轻道“不好”

    已是不及。

    但见魔兵斧钺交击、金鞭轮转,另者五灵突显,一时金雷滚滚、又作飓风起浪,直将闯阵几人迫至边沿,其中一人闪躲不及,竟叫魔兵打落台下,只得一声惨呼,已是溶入炽焰中,再不得见。

    厉岩心道好快

    体型之大、力量之强,却不损速度分毫,必是棘手

    魔君上前一步,拳刃已是出鞘,不过片刻、那魔兵又连扫数人,落下岩池者有之、撞向两壁而断筋碎骨者有之,几无一合之将

    惟有二人倚仗身法轻盈、与彼此交相掩护,还可挪腾闪掠、经由招式变换与魔兵力敌,二者形貌酷肖、武功路数溯出一脉,不难看出是对兄弟。

    厉岩转向魔君道“主上,刚才几人是在掩护他们俩。”

    姜世离目视高台,金雷符文下、一座鎏金石碑大放异彩,道“金碑石此石似与魔兵有所关联”

    继而沉声道“只怕,是在聚敛异能,催使魔兵为其而战。”

    厉岩一震,道“若不能切断异能,岂非力有无穷”

    魔君瞭望激斗四者,一人长qiang若虚实、另者便有奇正,一者进锐、另者退速,势险节短,不动如山,动则如雷震,交相更替,进不可挡、速不能及,显见大家手法,如此与魔兵走过数十招,亦是半分不显颓色,赞许道“此二人枪法有度,决非无谋之辈早知金碑石在此,自然万全准备只是今日才闯山一搏,怕是与我等来此有关。”

    蚩尤冢内留有蚩尤魔气,又有强如炎舞与烈焰翔鹏镇守,若非他等与炎舞一战、致使半山崩毁,魔气逸散,冢内生灵避往他处,岂能轻易就闯入此地

    厉岩蹙眉道“主上之意”

    姜世离颔首道“先礼后兵无论如何他等是祈年恩人,也是同族,不可弃之不顾。”

    厉岩右臂一振,挣起魔印浮凸,猩红过处、泄出魔息汩汩,道“属下明白。”

    言罢解去隐蛊,魔气陡然窜升殿内,激战二人俱是一震,显见未料到竟有生人闯入、一人魔气之强,实在难以忽视

    二人中年长一人喝道“何人来此”

    另一人硬撼魔兵一击,但见鞭枪相抵、迸发星火无数,一时虎口生麻,全赖绝世身法、倏忽逸出阵外,听他急喘一声、意图平复气血,向先前一人呼道“莫管来人是谁,大哥,今日定要夺回先祖石碑,否则再无颜面向族人交代”

    年长一人把心一横,长qiang譬如两臂指使,扎、刺、缠、圈、拦,毫不模糊,比之适才兄弟联手,此际更是长短兼用、虚实尽其锐,当真泼水不能入,矢石不能摧,魔兵空有斧钺在手、也无用武之地,惟有靛蓝者、催使背上五灵金轮,降下金雷滚滚、飞沙走石

    另者长qiang走势、却是不得已为之,撤出杀阵力挡他二人,姜世离眉心微蹙,道“你当知此地魔兵乃上古遗留,更与金碑石相辅相成,你二人通力协作、或可匹敌一二,如今留你长兄一人,岂非送死无异”

    来者道他并无杀意,亦是心奇,俄而神情微动,目中闪过一丝异芒,不答反问道“这魔气你就是蚩尤大神的后人”

    厉岩指爪微动、散出一丝戒备,横档二者间,沉声道“你如何知晓”

    来人将他上下打量一眼,见厉岩全无兵器、竟是一双魔手御敌,此际紧盯他魔化右臂,显出一丝兴味,似乎大感有趣,洒然道“蚩尤冢内藏有石碑,由此唤醒大神遗留人间的后人,也只有后人破除封印,解我等血缚之煞,才能打开里神殿的大门。”

    他二者争锋相对,魔君却是着眼另一人

    兄弟二人率众强闯魔兵守阵,定是有备而来,此际同族寥落、仅余兄长一人力挡魔兵,若非对自己实力绝对自信,便是当有过人之处。

    姜世离联想壁画中,其先祖口吐轻雾、那怕神兵天将,也难以抵挡那魔毒缭绕

    果见须臾之间

    却不知是何招式,但见那人弃枪不用,竟是深吸一气,继而双手结印、喃喃咒诀,一股轻雾随之喷出,显见魔气作成,魔兵金鞭就在眼前、他似是觑准时机,那轻烟悄然深入魔兵机甲中,作用于二者魔核之上,听得嘎吱作响,二者动作益发迟缓,就连目中星辉也逐渐黯然,手中招式将停未停。

    此招行之有效,可谓立竿见影,但耗损巨大,那人落下地来,一时只顾喘息,竟连爱枪也难以拾起

    魔君了然于心,道“你二人果是上古遗族天生毒血,擅使迷幻之术。”

    厉岩听罢,却是神情不善,道“既然如此,为何甘冒不敬也要与我等为敌,强闯蚩尤冢,是为金碑石而来”

    此际气机浮动、将有出手之意,来人亦是戒备,枪首向下、随时迎战,魔君却拦下护法,道“适才闻你二人亦是心系部族,既然如此,为何不共进退,与覆天顶和睦相处”

    话犹未已,却闻一声冷笑,嗤道“共进退和睦处之笑话”

    来人大笑一声,厉声斥道“我族蛰伏人间千年,就为有朝一日大神后裔能眷顾吾族,带我等脱离苦海、回归魔界,重拾既往荣光可我们等了那么久世代在此,活在他人指摘与鄙薄中,就因天生毒血、与人不同,就该受人白眼,更遭人屠戮”

    言罢话锋一转,尽显傲气,道“实话说与你,莫要看轻我等金碑石既是大神赐下之物,自是尔等享有之,吾族绝不染指,但”

    锵的一声。

    枪刃拄于地内、洞出一深坑,来人沉声道“那一尊隶属我族石碑,今日我兄弟就要带走”

    厉岩容色转冷,泄出一丝杀意,他从未对同族有过如此,但此人出言无状、与覆天顶半魔不同,竟将累世怨孽强加于蚩尤后人之上,言辞激愤处、更有指摘魔君之意,厉岩不能容忍

    他不能容忍任何人这样对姜世离说话

    他的主上怎能再背负不该有的罪责

    厉岩冷笑一声,周身魔息剧烈涌动,来者凝注他臂上魔印,但见殷红色泽触目惊心,听厉岩哂道“哼要拿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眼见双方交战,一触即发,魔君依旧安如泰山,按下厉岩,道“这位兄弟”

    来人未敢大意,犹是戒备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叫幻月,那是我大哥魔衣。”

    三人在此激辩,魔兵已是彻底停罢,此时魔衣上前、向二人抱拳道“抱歉,幻月礼数不周,多有得罪。”

    厉岩不忿,却闻魔君摇首道“无妨,我族已在人世吃尽苦头,今日在此争辩也无意义既然你二者目的不在金碑石,尽可将先祖之物取走,覆天顶不会阻拦。”

    此话一出,兄弟二人俱是一震,幻月别转头去,听魔衣感佩道“多谢魔君大人。”

    姜世离却是蹙眉道“阁下此言想来覆天顶之事,也有所耳闻”

    魔衣卸下幻月长qiang,以此视作诚意,坦言道“不瞒魔君,山中确有我族耳目在此,魔君初上覆天顶时,我族就已知晓”

    言罢掌间现出一迭辉光、似有字符荧荧缭绕,魔衣道“此乃血缚之印,本意为六族后人襄助大神后裔而种,到此年间,反成一种束缚若非魔君大人破除蚩尤冢封印,我等仍受血缚所扰,未能踏足圣地半步。”

    魔君与护法对视一眼,彼此了然,血印应有束缚之效,一则缔结契约,再者约束六族后人,不可贸然贪图此地圣器

    姜世离神情淡然,颔首道“上古誓约,后人自然不必再续。此地终究不宜久留,早将石碑带走,以免夜长梦多。”

    魔衣默然片晌,目中闪过一丝愧疚,俄而抬首,道“魔君大人,我兄弟二人并非不知好歹,只是为了一族前途,不得已出此下策。出言莽撞,还望见谅只是先人曾留下遗言,若有朝一日大神后裔重现人间,无论如何,我族定会鼎力相助今后若有用得上我兄弟二人,但凭魔君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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