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出来了,那就继续前进!他想。
反正折返的选项永远不在考虑范围内。
折起坚硬又庞大的纯白羽翼,黑色眼白银色瞳孔的异样双眸闪过对于无法预料的事物所产生的期待,他的脚踩在软软的白沙上,义无反顾地向着未知的方向迈开步伐。
外面的世界广阔无边,与之相比,诞生之地就如同井底,局限性强,压抑感浓厚,虽说他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动份子自认,但长期窝在那种地方还是会影响心情。
判定不利于身心发展,所以他就跑出来了,嗯,没有犹豫的。
原本以为外面至少能多些乐趣或另他感到新奇的事物,谁知从地底跑出来遛达会遇到这么多低智商,害他有趣的目标物都还未寻获心情就已经被搞的一团糟。
那些戴着面具的丑陋家伙一见到他就跟瞧见补品一样猛扑过来,找死劲头十足,不杀简直对不起自己。
有的还能用言语沟通,不过几句话下来他就发现果然勘比天地的等级落差是无法靠努力弥补的,简单来说,就是他用智商鄙视那些身体构成和他相似的生物。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在碰上与他同级的瓦史托德前所遇到的那些下级虚,都是处在进化链的底层,待成长生物的智商能有多高相信你不会想知道。
他总认为其他生物跟不上他的想法,隐隐有种自己与外界脱节感觉。
他知道自己比其他生物聪明,却不清楚差距的实际范围知道自己级别比目前遇过的所有虚高,却不晓得就算是等级相同的瓦史托德也不及自己智商的三分之一。
有个词是专门为他打造的———
天才。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
………
在虚圈晃荡一阵子,最终他又回到了诞生之地。
坚实的身躯因长期在沙地行走而附上薄薄沙尘,不过白沙的颜色并不明显。
纯白羽翼缓慢的拍动着,两米半的尺寸让他不需平繁扇动翅膀,展开的双翼挡住了月光,在沙地平面形成两片晃动的阴影。
脚触及地,他将双翼收折,仔细观察最初存在的地方,然后,他发现不一样了。
不到一秒他就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实在太明显了,诞生之地的变化。
当初他为了从地底出来,打了一个即便双翼完全展开也能顺利通过的大洞,而现在,那个洞周围的沙全滑落洞里,形成一个半径一里的可观流沙坑。
无法飞行的虚,落到这流沙坑恐怕就爬不出来了吧!
他脚下用力一跃,准确的跳进洞里,身体向下坠落的途中将羽翼开展,以减缓坠落的速度。
感觉自己不断往下坠,虽然出口的地方变了但被他打穿的实际长度还是和以前一样。
敏锐的感觉到风向差异,他猛地振翅一挥,风压止住了向下的趋势,他清楚洞穴下方有什么,不想和组成不明的黑色液体亲密接触的话他就必须提早收势。
拍着翅膀移动至平地降落然后合起羽翼,他向着地底深处行走,无边的黑暗和寂静等待他的到来。
他会回来,纯粹是想找个伴,在外面遇到无数个脑残后他想或许回到这里能找到合乎心意的同伴,一开始没这种想法,他不会寂寞,也从未觉得自己孤独,但有思想的生物往往需要谈话的对象,他也无法免俗。
虽然之前在里面探索时遇到的生命体全被他标记成智商有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既然这地方‘生’出了他这个特殊的异类,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抓着那1机率跑回来,目的是希望再次踏上旅程时能有同伴。
无法以言语叙述独自一人走在荒漠中的感觉。
往后的某些日子每当闲暇时想起这一刻,他都会觉得自己做了无比正确的决定,在对的时间回到诞生之地,才能遇到在未来能毫无顾忌交付信任的那人。
向着黑暗深处走,脚底硬质的坚甲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步调不急躁也不迟缓,踏着有条不紊的步伐一直走,一直走,无法估计走了多久,灵敏的听力捕捉到细碎的咀嚼声,他知道他到了,最初发现其他生命体的地方。
不是没有期待,只是第一印象就那样,实在很难让他寄予厚望。
在目的地不远处的位置停下脚步,没有冒然接近,他必须先就近观察再下定论。
一方面也是为避免麻烦,自己的一身白在这些漆黑家伙眼里就是个异类,只要被看到就代表要倒大楣了,即使不会有实质性伤害也是骚扰不断,他来物色人选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他们‘玩耍’上。
对他来说是在‘玩耍’,对那些黑色生物来说大概就是在‘玩命’了。
他就这样止步于此,往前几步便极有可能被发现。
静静的站着,静静的注视着一群又一群的漆黑生物用整齐的皓齿咀嚼着不知名的东西。
等待的过程往往是枯燥乏味的,知性思维告诉他时间过了许久,他的目的根本就没什么进展,完成度还在1徘徊。
他的观察对象们更是让他觉得一点乐趣也没有,长相、习性早已得知,有几根手指头,平时都做些什么也熟悉的不能再更清楚了,不就是吃吃吃,也不知道是在吃什么。
无聊归无聊,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不是来寻乐子而是来找同伴,这样想无不无聊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一脚弯曲一脚伸直席地而坐,手臂搁在膝上,背部纯白的双翼过于坚硬而无法服贴于地面。
他极有耐心的在同一个地方待了许久,许久,什么都不做,只是维持同样的姿势守株待兔。
在这种时候,计算时间过了多久是没有意义的。
终于,在某一天,某一刻,眼前不变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一片黑暗中的白色是如此明显,异常的变化促使他当下瞇着眼支身站起,僵直的翅膀自然伸展,屏息以待,不可否认的,这一刻他心中存有一丝期待。
他看到一抹亮眼的白从深沉黑暗的泥泞里爬出,佝偻着背,细白锐利的双手撑着下方的泥泞,似乎还没缓过来。
除了翅膀和瞳孔毛发,身体跟他一样是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