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应了一声,低头不知想什么。
黑瞎子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好吧,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问。怎么认识他的,怎么会和他一样的身手,怎么会知道那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一百个一千个问题都没问。小三爷其实是很固执的人吧,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至少,他的待遇比三爷好多了。
起码他可没赔出一套元青花,反而赚了一顿饭。
柴米油盐贵,能省一顿是一顿。
“黑眼镜。”
黑瞎子走到门口就听到背后吴邪喊他,一转头,吴邪抛了一样东西过来。黑瞎子下意识地接住。
摊开手,一枚黑色的、形如小甲的鳞片状物体躺于手心。
“滚吧。”
吴邪转过头,看向窗外。
春寒初来的天,略微阴抑,然而天光开始亮了。
离开 最新更新:20161211 20:09:21
黑瞎子走后不久,胖子他们也到了。
胖子一进门就直嚷嚷吴邪还能跳能蹦不?
吴邪原本正在啃个苹果,听胖子的大嗓门二话不说把手里的苹果扔了过去:“死胖子,小爷好得很,你他妈的还不快点给我去减肥?”
胖子一闪,苹果砸到了墙上。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嘛,又有力气骂人,又有力气砸人的,吴大少爷看起来还不错嘛。”胖子嬉皮笑脸地说道,看到吴邪气色还不错,他也松了口气“天真同志,你放心,减肥算什么啊,胖子我个把月减个几十斤给你看,我以党的名义保证。”
“你个把月减几十斤”吴邪刚翻身从床上起来,听胖子放话立刻就笑了。
胖子急了,拍着胸脯发誓。
吴邪理都不理他。
胖子说话可信度本来就不高,至于他保证减肥一类的话……那真的是听都不用听了。
“潘子。”吴邪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看向医院的下面,救护车来来往往,人们生老病死汇聚于这一方空间,“帮我买几套衣服,我在山东有几个同学,回头要见见他们。”
“好的。”潘子应了一声。
吴邪没有再说话,背对着胖子和潘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
人之生死,命途荣辱,终归无常。
吴邪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胖子在他出院后就回北京去了,潘子三叔那边来了电话让他过去处理点事情,顺便把吴邪带回杭州。
吴邪说自己要和同学聚一下,让潘子先回去,自己过几天再走。
潘子走了,吴邪收拾了下东西,换下了病号服。
“吴先生要走了?”主治医生拿着病历卡走了进来,看到吴邪整理好了行李,笑着问道。
吴邪点了点头,递给主治医生一个信封“这次多谢陈先生配合。”
主治医生也不推辞,接过信封,同时将登记吴邪的病历卡递给了他。
“按照吴先生的要求,并未将您的信息登入系统。”
“多谢。”
吴邪点了点头,接过病历卡撕了个粉碎。
“不用,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陈先生倒是个明白人。”吴邪轻轻笑了笑,提起行李。
“需要帮忙叫辆车么?”
“不用了,车来了。”
黑色的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身形修长的青年坐进了车。车门关上,出租车混进车流很快离开了。一切井然有序。
主治医生收回了目光,俯身将病房的垃圾桶里的垃圾提了起来。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医生,然而,受人钱财。尽人之事。
交换 最新更新:20161212 19:44:13
“吴先生要去哪?”司机打开计程器,调了下车内的空调回头问坐进来的青年。
“去英雄山。”
青年穿着一件米色风衣,咖啡色羊毛衫,面容清秀,举止中自带气度。
英雄山?
听这名字,司机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看起来清俊斯文的青年几眼。
这位只怕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去那里买什么古董吧。
今天一整天下来都没什么人来,买主没来,卖主也没来。老海在店里的后间点这个月的帐,幸亏数已经够了,否则不好和老板交代啊。
只是这个月,恐怕他自己又得紧着钱包过日子了。
正给自己算算家帐,女儿那里要一笔钱,黄脸婆那里还有一笔钱,小情人那里又是一笔钱,算来算去总觉得这日子过得太紧巴了点,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老板在不在?”
“在在,在。”
正愁着没钱就有人送上门来,老海喜出望外,急忙迎上。
听这声音,居然还是个年轻人。这次只要能忽悠着把店里那些陈年冤头货卖出去一个,这个月啊,就不用愁了。
一出来,一看,果然是个年轻人,二十岁出头,长得和自己女儿整天见到的那什么星什么星有一拼,瘦瘦高高,穿着长风衣,浅咖啡色的羊毛衫,看起来挺和气,挺好忽悠的样子,而且身上那衣服,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更让人高兴的是这年轻人站在店里头的那个禁婆炉前,似乎有想买下来的意思。
老海一乐,满脸堆笑“哟,这位客人,您真是好眼力,我这店里啊,就这东西值钱。”
年轻人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好眼力,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上的图案似乎挺眼熟的。”年轻人隔着玻璃指着香炉上女人的图案,“是禁婆吗?”
“先生真是好眼力,这东西就叫禁婆炉。”老海飞快的盘算着哪个价位比较合适,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应该是研究派愣头青,这种人是他们这些古董贩子最欢迎的客人。这些人一般都是对文物古董有些了解的大学生,家里有钱,又因为自己对古董有点了解,最容易忽悠,也容易开个好价钱。
特别是对比较冷门的东西有一定了解的年轻人。
一边估量着年轻人能开出什么样的价,老海一边把禁婆炉拿了出来。
看到年轻人小心翼翼把禁婆炉接过去,老海心中一喜,这事,有门。
“老板,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年轻人取出一面放大镜仔细观察禁婆炉,头也不抬地问道。
老海泡了一壶茶,给年轻人倒了一杯,给自己也沏了一杯,闻言笑着说道“这啊,说来客就话长了,您闻这种香味,这可不寻常,这叫骨香。您也知道禁婆,这骨香就是禁婆的骨头,有奇效,定神养魄,不知道多少人千金难求,为了弄到这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海南来的,是吗?”
年轻人笑了笑,将禁婆炉放回到桌上。
老海一愣,觉得有些不妙。敢情这是个内行人?他看走眼了?
“说实话,这禁婆炉我在海南也见到过几个,但这么完整的还是头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这次来,没带太多钱,这次主要是有样东西,在手上烫手,想让老板看看,能不能收下。”
听年轻人这么说,老海先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内行人,只是因为钱不够,刚想再忽悠几下,却听到年轻人说是有东西让他看,这东西还有点烫手,老海不由得有些吃惊,上下又打量了年轻人几眼。
“您……是手艺人?”这也太不像了吧?
年轻人失笑,摇了摇头“手艺人,您看我这样子像吗?”
也是,年轻人看起来就是个富家子弟,哪里用得着干那行当。
“那您这是?”老海有些小心地问道。
年轻人从口袋中取出个盒子放到了桌上,一看到那盒子,老海就是一惊,这盒子来头可不小啊,上等檀木,明朝时期的制式和风格,保存得很完好,且不说这盒子里的是什么,光这盒子本身就是一样宝。
“我有个朋友,他是手艺人,前些日子从一个古墓里带出了这东西。”年轻人将盒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