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都说令妃娘娘心善,能伺候她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可真实的情况又有多少人知道啊。
那个心善的云裳姐姐早在她封嫔的时候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令妃娘娘,一个心狠手辣的后宫宠妃。
腊梅轻叹一声,自己是已经出不去了,现在只求明年小选的时候能把到了年纪的冬雪送出去,能走一个是一个吧。
第二天,福伦福晋就向宫里递了牌子,只是因为皇后和令妃现在怀着身孕,纯贵妃的身子又不好,看着是没多少日子好活了,整天靠上好的药材吊着命,所以现在宫里当家的是舒妃。
这可不是个好惹的主,想当年就是令妃害死了她的十阿哥,虽然现在令妃的儿子女儿都在自己手里,但一个是野丫头,一个是病秧子,自己一样动不了。
正在气头上的时候,皇后把权力给她送来了,这下子她可开心了,这可是给自己宫里清人,给别的宫里茶人的好机会,再有,无论如何她也要在这个时候为自己的十阿哥报仇,令妃,你以为你能生下小阿哥吗?做梦,只要我舒妃还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好过的。
于是,福伦福晋的牌子被舒妃给撂下了,这段时间她都进不了宫了。
令妃知道这事已经是三天后了,虽然气得牙痒痒但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能在皇帝面前尽可能的上眼药,可是,自从皇后怀孕后她能见到皇帝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要不是每个月出了坤宁宫,就属她延熹宫的赏赐最多的话,她都快觉得自己失宠了。
令妃越来越焦躁,努力地想着法子把皇帝勾到她延熹宫来,丝毫没后发现自己安插在别的宫里的人已经开始叛变了,慢慢的,她能得到的消息越来越少了。
直到十六阿哥生下来后,她的身边出了腊梅,已经没有人可以用了。
只是,只是后话。
宫外,福伦一家也正焦躁着,他们最大的靠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传消息来了,福尔泰的离家出走,又断了他们与五阿哥的关系。
现在的他们,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好一面帮五阿哥找尔泰,一面再往宫里递牌子。
“老爷,老爷……”
老管家水福伯匆匆赶来。
“怎么样,是有尔泰的消息了吗?”福伦连忙扯着嗓子问。
“不是有二少爷的消息,而是大少爷出事了。”
“什么,尔康……尔康怎么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大少爷调戏了简亲王家的六格格,当时是六格格的未婚夫礼亲王家的贝勒爷陪着六格格,这一调戏,贝勒爷大怒,当场就将大少爷揍了个半死。
正好大少爷的好友硕王府的贝勒来赴大少爷的约,一看大少爷给人揍了,连忙帮忙。
结果双双都进了刑部大牢了。”
“什么,怎么会……”
福伦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原以为尔康被皇上指了婚了很开心,就不会再去那烟花之地寻欢作乐,逞强买醉了,结果一听到晴格格被封做和硕公主,指给了钮祜禄。
丰生额时,整个人都呆了,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亏了亏了,在家呆了几天就又出去了。
对于这个儿子,福伦很无奈,因为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夫妻二人总是宠着他惯着他,为此忽略了次子尔泰。
结果,造成了他们两个一个太过自大,一个太过自卑的性格。
这些都是尔泰出走后自己才发觉的,自己有心拟补,但已经太晚了,现在只求尔泰在外面过的好吧。
福家现在是一团乱,而硕王府现在一样是一团乱。
“阿玛,我做错了什么,尔康是我的好友,我帮他有什么错的。”
富察皓桢很不爽,明明是礼亲王家的吉勒图堪(满语里是才德俊秀的意思)做错了事,为什么你还骂我。
“做错了什么?”硕王气得动了家法,狠狠地抽了皓桢一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明明是那福尔康先调戏了简亲王家的卓博喇库宜尔哈(六格格的名讳,意思是‘无忧花’),作为卓博喇库宜尔哈的未婚夫,要吉勒图堪无动于衷那怎么可能。
你个逆子,居然还敢还手,你……”
“王爷!”硕王福晋连忙拦住了硕王,“这都是那福家的错,咱们家皓桢就算有错也只是年少气盛,帮助了自己的好友而已。
礼亲王和简亲王不是都已经放过皓桢了吗?你就不能饶了他啊,天啊,额娘的皓桢,王爷,皓桢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难道还要打死他不成!”雪如扶起了皓桢,“额娘的儿子,疼不疼啊——额娘的宝贝儿子……”
“哼!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硕王一听这话,也只好扔了手中的鞭子气得毁了书房,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现在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
白吟霜趁着这一场混乱,在硕王福晋的房间找到了那根梅花簪,小心的收好后就赶到了书房,正好听到雪如的那句“额娘的宝贝儿子”,气得她浑身发抖,宝贝儿子?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个儿子,你就把我丢掉,现在居然还抱着那个冒牌货喊“宝贝儿子”,好一个“宝贝儿子”,我白吟霜不会放过你们的。
深夜,雪如好不容易才让硕王的脾气下去了些,两人刚要入睡,就听到丫鬟大叫了一声“新月格格不见了!”霎那间,硕王府再一次炸锅了……
第38章 .梓瑾病危
抓了蒙丹的梓瓘回到将军府后,就不再出门了,他整天整天的守在梓瑾的身边。
最近梓瑾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他很怕,他的梓瑾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再醒来。
“满儿,你家的小东西会没事的。”
冥王拍了拍梓瓘的肩膀,安慰道。
“是不是每次历情劫的时候都是这样子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去?”梓瓘亲亲梓瑾的苍白的小手,“以前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是不是因为太痛苦了,所以我选择了忘记啊?”
“满儿,阎他会找到龙蜒草的。”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找不到怎么办?”
“他是阎王,他一定能找到的……”
其实,冥王说这话也很没有底气,地府的龙蜒草越来越少了,现在都已经到了绝迹的地步了,再说了,那东西只能使垂死之人不死,但却不能活人,对地府的人来说有什么用啊。
“冥哥哥,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好吧……”
梓瓘摸了摸梓瑾紧闭的双眼,他记得,每当这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总是水汪汪的。
开心的时候水汪汪的,不开心的时候也是水汪汪的,自己爱它爱的不得了。
再捏了捏梓瑾永远都养不胖的小脸蛋,每当这娃生气的时候,这养不胖的小脸总是粉嘟嘟,开心的时候也是,配上他的大眼睛,好看极了。
自己总喜欢抱着他,亲了又亲,气得他直喊“哥哥坏,哥哥坏,哥哥就知道欺负梓瑾,哥哥坏……”
只是现在他的小脸蛋少了以往的红润,看上去苍白极了……还有瑾儿原来殷红的嘴唇,香香软软的,好吃的不得了……每次闯了祸,他都会嘟着小嘴,甜甜的喊自己“哥哥……哥哥……”
还有,还有瑾儿的小耳朵,小的时候梓瑾淘气,还被母亲拧过,之后瑾儿就病了一个多月,吓得母亲再也不敢碰他了……他们两个,是谁先爱上谁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还能在一起……
“哥哥?爷才不是你弟弟,爷是哥哥,要叫爷哥哥……”
周岁抓周后,已经没有那么瘦小的梓瑾抓着比他大了一号不止的梓瓘,很不客气的说道,“靠~不带这样的,爷每天都有很努力的吃饭,怎么还是胖不过你……”
“呵呵……”
梓瓘觉得这个弟弟好可爱,狠狠地在他嘴上“吧唧”了一口。
“……”
梓瓘的动作吧梓瑾弄懵了,梓瑾的心里只有一个想念,那就是“被亲了,被亲了……我被一个刚刚一岁的娃亲了……”
“呵呵……”
梓瓘觉得傻傻的梓瑾好玩极了,又亲了一口……
“靠~老子保存了两辈子的初吻……靠~你亲了一口不服,还来一口,麻痹的,老子亏了……不行,老子要讨回来……”
夏家三爷一向都是行动派的,你亲我,我也要亲回来这不是说说的,狠狠地在梓瓘的嘴角撞了几下。
“……”
梓瓘傻眼了。
“不是吓傻了吧……我看我才傻了,跟你一个刚满周岁的娃娃闹……麻痹的,老子困死了,小孩子的身体到底是不给力啊,还是睡觉的好……”
梓瑾自言自语到,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梓瓘嘴角好看的微笑。
“哇哇,哥哥坏,三儿不要吃药……哥哥坏……”
介于做哥哥很麻烦,尤其是做夏紫薇的哥哥更是麻烦中的麻烦,于是,夏家三爷很大度的让出了传说中的夏家老大的位子。
可是,为毛还要喝这些药啊,好苦的,呜呜呜……呜呜呜……你个死小孩,一定是故意在里面放黄连了,哥哥什么的,最不可爱了……
“三儿乖,喝药药,喝了药药,哥哥给你弄糖葫芦……”
梓瓘小心的吹了又吹药碗,喂年幼体弱的“弟弟”吃药。
“……呜呜呜,要两个……”
“不行,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的糖!”
“呜呜呜……哥哥坏,哥哥不喜欢三儿了,哥哥坏……三儿要吃两个糖葫芦……”
“……不行……牙齿会坏掉的……”
“呜呜呜呜……哥哥不喜欢三儿了,哥哥坏死了……呜呜呜……要两个……”
(三儿,能说您跟十三阿哥真不愧是兄弟啊,连撒娇都那么相似)“……好吧,好吧……但是你要先喝药……”
已经四岁了的梓瓘喂完弟弟喝药,塞了颗蜜饯给他,再哄他睡觉……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梓瓘亲了亲梓瑾的嘴角,笑了,要是日子一直这样也不错……七岁的梓瓘第一次学武,特制的木剑被小小的人儿舞的好看极了,梓瑾窝在不远处的藤椅上,天好热啊……亏他还能在那么热的地方舞剑,不过,舞的好漂亮啊……八岁的梓瓘为梓瑾雕了一个木娃娃,是睡着了的小梓瑾,紫薇看到了闹着也要,梓瑾不给,紫薇一把抢了过来,把木娃娃丢到地上……九岁的时候梓瑾为了帮紫薇摘一朵睡莲,结果掉到水里,差点淹死,一连发了七天的高烧,梓瓘记得不得了,第一次叫了冥王出来帮忙……十岁的梓瓘离家,梓瑾哭得稀里哗啦地……
“梓瑾,我的小梓瑾……”
梓瓘哭着把床上那毫无生气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的小梓瑾,哥哥的小宝贝……瑾儿……”
“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你总说哥哥不要丢下我,不要不要我,但你可知道同样没有安全感的还有我……
“你说过,等你身子好些了,哥哥就带你去看大草原……哥哥带你去大草原……”
因为你说过,三百年后的蒙古都快成为戈壁滩了,神马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都已经是浮云了……
“哥哥带你去看大草原,接着我们去江南,好不好……”
江南的气候很好,你很喜欢的,你说过,顺便还可以去查账,你都已经有小半年没有查账了,也不知道你的伙计有没有偷懒……
“然后,我们再去云南……”
你说,在琼瑶nn的书里,那是个家家有花,户户有树的地方,你说,现代的云南太过商业化了,什么热情好客,民风淳朴,都是变了味道的……
“我们还可以出海去欧洲……”
你说你很喜欢西欧的衣服,很华丽的……
“满儿……”
门外的冥王看着梓瓘这样,很是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