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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忽悠救世主的正确姿势 第3节

作者:南山禾木 字数:7565 更新:2022-01-09 07:40:23

    他的手脚被捆绑得有点久,血液不通畅造成手脚发麻,一动就难受;他的右手臂在之前被小矮星插刀取血,虽然好像经过了简单治疗,但还是很痛;

    更重要的事,他明明与伏地魔有着深仇大恨,他的父母为保护他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上,但在死亡的威胁前,他还是瑟缩了、害怕了。

    他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

    哈利静静地躺着,思绪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飘荡,好像看到父母指责的目光、邓布利多教授失望的视线,还有同伴的鄙夷,他在这些幻想中感到瑟缩,觉得自己不配成为一个格兰芬多;

    但一会儿,他又想到我才十四岁,我甚至还未成年,面对困境我可以优先保护自己,我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吗?

    他想起那些在麻瓜界无意间瞥过的安全宣传面对绑架,未成年人应该优先保护自己,而不是冲动地激怒绑匪,威胁自己的生命。

    死亡的恐惧在面前狰狞地微笑,幻化张狂的倒影。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面对摄魂怪时,所见到的父母的死亡,绿光、生命、死亡,这情景一边激励他为父母的爱复仇,一边安慰他父母为他而死不是期望他冲动地不自量力地送死,而是更希望他活下去。

    停止。他对自己说,你这样空想永远没有意义,做点现实的。

    做点现实的。

    哈利一下子振奋起来,他开始想他可以做什么“伏地魔回来了,我应该给邓布利多教授报信,让他早做准备!另外,教父、罗恩、赫敏一定都很担心我,我要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有可能的话,我要试着逃走——”

    哈利一个瑟缩,回想起伏地魔的声音“我更希望你表现良好,积极配合。”

    管他的,哈利安慰自己,我是一个格兰芬多。

    哈利强迫自己把思绪从伏地魔的警告上收回,转而思考应该干什么自己应该先收集信息,知道自己在哪儿。

    定下一个小目标的哈利恢复了精神,他爬起身,先活动了一下手脚,开始打量这个之前困住他的房间。

    由于捆绑的视角限制,以及解除捆绑后的精神困惑,虽然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好久——好吧,哈利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也许有一整天,也许更多——但是哈利还是第一次整体观察这个房间。

    这是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卧室,主体色调都是银绿色,装饰着很多看上去就很古老很贵的饰品。靠窗有一个看上去就很古老很贵的床。

    以及,没有画像。

    说实在的,别指望一个14岁的、粗心大意的、格兰芬多的、年少时语言没学好的少年可以观察到太多的细节,他的形容词都是“看上去就很古老很贵”。

    哈利走向窗边,发现外面下着小雨,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出时间。

    所以,这房间连个钟都没有吗?

    哈利在内心深处抱怨着,并且自己觉得完成了“房间观察”的任务,可以做下一步骤了。

    ——哦,少年,你玩过密室逃脱类游戏吗?要是你的房间观察只有那么点信息的话,是永远逃不出去的。

    下一步骤是什么呢?只有两个选择跳窗、走门。理所当然,哈利打算出门看看,毕竟,伏地魔只是说“你不能离开这片区域”而没有说“你不能出房间”,不是吗?

    在哈利的预想中,他出门就会遇到伏地魔冷笑地看着他,警告他不要乱走(此时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辩驳你并没有说我不能出房间!);

    或者他出门会遇到那条话痨的蛇,也许可以套一点话(哈利,相信现在你的智商说不定比不过纳吉尼);

    又或者,他会遇到食死徒,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看到他就惊叫“哈利波特!”然后给他一个恶咒(如果有食死徒会来这里,一定被提前告知了你的存在,你可以放心)。

    但是他只看到了一个安静的、无人的屋子。

    有些房门锁着,他不敢去推,他以格兰芬多的探险精神把这幢四层小楼以及开了房门的房间逛了一遍。

    越逛,他的心跳越是快没有伏地魔,也没有蛇,更没有食死徒,逃跑似乎很简单。

    他告诫自己冷静,开始思考逃跑的步骤看上去逃跑很容易,但是伏地魔说过“我对你下了咒”,所以关键还在咒语上。

    ——tf!让一个四年级学渣思考黑魔王用了什么咒语,你太难为人了吧!

    强行把思维从咒语上拉开,哈利开始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绕过伏地魔的咒要是邓布利多教授在,伏地魔下了咒也没办法把自己再绑走,所以最好快速找到邓布利多教授。

    然而哈利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怎么才能快速联系上校长,只好强行转一个思路我需要一个魔杖,不然什么都做不了。

    说魔杖,魔杖的最好来源就到了。

    哈利逼自己对背叛父母、背叛小天狼星的凶手露出一个笑脸“嘿,虫尾巴。”

    他似乎给虫尾巴造成了很大的惊吓,这个矮小的男人几乎跳起来,结结巴巴地回答“嘿。”

    两个人相对无言。

    哈利在心里拼命对自己说说点什么、说点什么、说点友善的——

    然而虫尾巴先开口了“刚刚的餐点,不好意思。”

    哈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湿透了的上衣,腾地脸红了。他把餐点弄得一团乱,然后忘记换衣服了,当然他也没衣服可以换——

    虫尾巴举起魔杖给了衣服一个清洁咒,这下看上去好多了。

    “额”,哈利结结巴巴地说,“谢谢……”

    这声道谢似乎给了虫尾巴更大的刺激,哈利觉得他已经有点神经错乱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哈利的感觉错误,但他的感觉一向非常敏锐罗恩的嫉妒、姨妈的纠结,还有面前虫尾巴的内疚。

    哈利心底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说他当然应该内疚,他背叛了他最好的朋友,抓了你,害你失去父母、现在还深陷牢笼——哈利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把对这男人轻微的同情与感谢压到了一边,开始思考如何夺取他的魔杖

    这是个成年男人,是个食死徒,论搏斗技巧和魔法技巧,他俩完全不在一个量级。此外,虫尾巴肯定有办法联系伏地魔,一旦惊动了伏地魔……不,不要有惊动伏地魔的设想。

    伏地魔的声音好像又在耳边响起“我更希望你表现良好,积极配合。”

    哈利打了个寒战。

    看到哈利的寒战,虫尾巴好像有点想表示热情“你冷吗?”

    “不,不”,哈利说,“我只是有点饿,你知道,刚刚完全没有吃饱。”

    一天就这样在和虫尾巴的相对无言中过去了,晚上哈利回到四楼的卧室睡觉,虫尾巴很有警惕性地在门口放了一个警戒咒语,哈利只好泱泱地放弃晚上偷魔杖逃走的希望。

    “总有机会的”,哈利对自己说。

    第二天、第三天,哈利一直没有见到伏地魔,倒是遇到了大蛇。他现在知道这是位女士,叫纳吉尼,以及,是个纯话痨。

    可悲的是,哈利哪怕陪纳吉尼聊一整天,都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光是听到各地的蛇的八卦史,还有一些伏地魔的小八卦——虽然哈利完全不觉得那些“voldy小时候非常可爱”有任何价值和真实性,这条蛇绝对自带滤镜。

    哈利有一点焦躁校长怎么还没找到我?小天狼星会不会担心死了?但是纠结于这些问题也没有办法,哈利只能寻找时机。他倒是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偷到一个魔杖,然后跑到路边召唤骑士公交汽车赶去霍格沃茨。伏地魔不在的时候,哪怕他监控到自己跑了,反应也会比较慢,只要跑出去——

    第四天的时候,哈利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虫尾巴洗澡了。

    魔杖放在衣服堆旁,大蛇和伏地魔都不在。

    哈利的心跳得特别快,他蹑手蹑脚地拿走魔杖,表情镇定、步伐快速地走下楼,打开大门,然后一路狂奔。

    他要找一条路,他要找一条路,然后举起魔杖,召唤骑士公交汽车——

    眼前的空间一阵波动,然后伏地魔幻影显形在身前。这个瘦高、苍白、俊美的魔王用冰冷的眼光看着他,说“真是一个不乖的孩子。”

    哈利绝望地停下脚步。他甚至没有举起魔杖,做下反抗的尝试。

    黑魔王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冷冷地点评说“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然后举起魔杖,对男孩说

    “昏昏倒地。”

    第5章

    当哈利再次醒来的时候,绝望的发现手脚又被捆住了。这次的装备比上次高端,这次他被捆在一个x状的装置上,双手双脚被绑在x的四端,被强制打开,上身还没穿衣服。

    这个装置让他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哈利不由开口问“为什么要做这种——这种麻瓜式的捆绑?”哈利纠结了半天,还是给了个“麻瓜式”的形容词。

    坩埚上方的烟雾还未散去,黑魔王正在为新出锅的魔药装瓶,闻言惊讶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男孩,你真勇敢,在你大胆而鲁莽地出逃之后,居然还会这样若无其事地问我问题。勇气可嘉。”

    黑魔王收回眼神,继续着魔药装瓶的工作,并回答男孩“勇气可嘉”的提问“当然是因为魔法捆绑会影响魔药效果,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呢?十四岁的小男孩?”

    “我以为——”,哈利吞咽了一下口水,强行保持着表面的镇定,说,“我以为你不会接受麻瓜的东西。”

    “你是哪儿来的这种误解,”黑魔王说,“我是实用主义者,哪个更好就使用哪个。大多数情况下,魔法更方便,偶尔少数情况下,也要接受使用非魔法手段。更何况,魔法界和麻瓜界的交集比你想象中的多,如果拒绝一切麻瓜产品,魔法界会马上完蛋。”

    麻瓜界的物品确实挺好用的,物价也比魔法界物品便宜好多,在他尚且会为金钱困扰的少年时期,作为一个只能买二手书、穿着二手袍子的孤儿,他其实还挺偏爱麻瓜用品的,毕竟价廉物美,他甚至买了一叠的麻瓜笔记本做笔记和做日记,最后甚至将其中一本麻瓜日记本做成了自己的魂器,封印自己永不会愿意怀念的童年与血缘。

    而霍格沃茨的火车来自从麻瓜界拿来的古董火车头(也许对哪个年代算是先进的?),巫师界的许多食物直接采购自麻瓜世界(你以为不种地的巫师们从哪儿获得食物?),等等。要说完全脱离麻瓜界,巫师界第一个支撑不住。

    另外,黑魔王在心底给自己加了一个备注但是,在灵魂切割混乱后的自己,确实是一个傻逼。

    哈利显得非常吃惊,但是黑魔王觉得他的吃惊有一大半是装的,明明是恐惧不安,但是对一个被恶意改造过的14岁格兰芬多,这表现也算不错了。

    很明显,这小家伙,潜意识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善意,所以才这样大胆,他也许还隐约感觉到了自己是故意放他尝试逃跑的——

    等等,故意放他尝试逃跑?

    当然是故意的。

    这四天刻意不露面,让纳吉尼监视与误导,放纵没能力又心怀内疚的虫尾巴与他接触,整个小楼没有做太多魔法陷阱,几乎是敞开着在对他高唱走吧,走吧!

    这不算故意,还怎么叫故意?

    怎么让一个有相似灵魂本质的格兰芬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

    如果加上前提限制这个格兰芬多灵魂不稳,在灵魂稳固前不能接受太强的咒语,不能做监控,整个人都是个脆弱品呢?

    所有激烈的手段都被收敛,一切过于直接的方式都被严格限制,幸运的是,他总能找到合适的办法。

    “慢慢来”,黑魔王说,笑容轻松自在而韵味深远,“你会了解我的。”

    哈利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黑魔王终于把魔药装完了瓶。

    他满意得看着自己的作品,说“虽然那么久没有做魔药了,但是结果还不错。”

    哈利马上接话“你在做什么呢?”

    黑魔王把目光转向了被捆绑着的男孩。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勇气以这样的态度面对他的,他那些跪伏在自己身下的仆人,那些恐慌不安畏惧逃跑的所谓的敌人,还有那些在他面前苦苦哀求愿意出卖一切的懦夫。这个男孩在十一岁不过是霍格沃茨一年级的时候就敢于面对自己,而现在,在这样糟糕的处境中,还竭尽全力地把气氛维持在平和的对话上,不卑不亢,简直让他有些欣赏了。

    “男孩”,黑魔王带着对自己魂器男孩的欣赏之情,走近了哈利。他轻轻撩开他的头发,而后恶意地触摸上他的伤疤——哈利在灵魂电流中微微皱起了眉——然后取消了那层灵魂封印。

    “啊——”哈利猛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受伤未复的灵魂、挣扎离去的魂片、突然猛增的痛楚,把这灵魂上的痛苦放大、再放大,哈利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头好像要被劈开,碧绿色眼眸中一下子蕴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黑魔王欣赏着男孩的痛楚,顺便等待封印效果的消散。他在惨叫的背景音中悠然地说,“男孩,哪怕你再怎么提问,也掩盖不了你违背了你的承诺,要受到惩罚的事实。”

    顿了一顿,黑魔王又说“哦,还有更痛的,做好准备。”

    然后在哈利的“不——求求你——不——放过我——”的背景音中,他挥动魔杖,让刚刚熬制好的魔药如链带一般飞起,在男孩身上开始绘制魔纹。

    那魔药接触皮肤时发出火烧般的声音,哈利的惨叫音调又上了一个台阶,他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狼狈不堪,求饶声都破破碎碎,觉得好像在传说中的十八层地狱——赫敏向他科普过这个中国的传说——火烧、冰冻、刀割。但当年抱着好奇的想法了解时,哈利绝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要被这样折磨。

    复杂细致的纹理在皮肤上缓缓勾勒,渗出血一般的颜色。哈利几乎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在尖叫、在求饶,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破碎、尖锐,几乎连不成词语,只有近似的单个音节。思想、记忆好像都在被打破,他的脑海里一片迷茫混乱,眼镜因为剧烈的动作从鼻梁中落下,摔在地上,而碎裂的声音也湮没在了哈利的尖叫中了。

    勾勒完成,被捆绑着的男孩像是在献祭,带着神圣的悲情。魔纹如火焰般跳动闪烁,发出幽紫的光芒,映衬着男孩白皙的皮肤,鬼魅、冰冷、神秘。

    魔纹完成搭建,魔力开始流通,哈利觉得自己的头痛好多了,勉强可以想一些东西了,但身体感知上的火烧电击般的痛苦,却在不断盘旋、上升、加剧,一次次突破自己的痛楚上限——已经那么痛了,为什么还有更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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