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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 第9节

作者:南山孟姜 字数:7389 更新:2022-01-09 07:39:19

    那人从门后闪身进来,用纯熟的恒都腔调问他“你就不怕我是来灭口的?”嗓音经过刻意修饰,听得出些许熟悉之处,但不足以辨认。久川重义依旧看着窗外,语调平静“不该是你,让青衣过来,或许还能让我死得更翻不了身。”身后之人似在叹息“她只是个女子。”久川重义想笑,有时候他觉得青衣到底还是更像隔海的那边,看似断崖之花般弱不禁风,却在那平静的表象下,自有着骨子里的疯狂与坚韧。

    那声音略微停顿,见他不答,便就势催促道“跟我走,冈村马上就到。”久川重义纹丝不动,这已是足够明显的信号,纸鸢不接受安排“你是东日人,按理说我该恨你,可你又是中华的内线。特侦处已经在小范围里盯上你和青衣,总部恐怕还不知道眼下问题有多严重。如果我走了,或者死了,是没人会暴露你们,但青衣几次传信,以及门外那两具尸首,照样没法善了——你想救她,顺便也给自己一个解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话毕满室岑寂,只有零星不及压抑的呼吸窜逃而出,久川重义知道自己猜对了。那声音依旧平静,如同枯井中最后的死水“你想怎样?”他问道,“或者说,你能怎样?”诧异也好,怀疑也罢,亦或许只是单纯地发问。久川重义望着远方,目光甚至没有丝毫波动“我猜过你是谁,可惜没能猜透。所以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想干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有办法保你和青衣活着,当然,这会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不管对我们谁来说。”

    久川重义的声音顿了顿,和着窗外明灭火光“这是我答应她的。不过你也给我听清楚,在这场战争结束前,别想就这么死了。”兵法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可供选择的余地从来就不多。久川重义知道,老生其实明白他想做什么。他忽然还是忍不住叹气“快走吧,你不该来,好在还有时间。”

    背后传来东日军靴擦过磨砂瓷砖的滞涩细响,久川重义感觉那人在缓慢移动,直退到门边站定“你有多大把握?”久川重义眯起眼,似感觉窗外火光亮得有些刺目“只要你和青衣撑得住,我可以保证打消他们一切怀疑。”身后悄无声息,须臾方传来回应“好,那么你,我能做什么?”这句却是地地道道的中华语言。久川重义愣了瞬,突然听懂了对方蹩脚的中文,他想了想,笑了“如果日后有人来找你,告诉他,我没怪过他。”

    黑暗里静得出奇,回答他的只有关门声响。久川重义仰起头,直到确信再听不见第二个人的声息,才小心地转身点起灯来。门外多出的两具尸首,他需要考虑该如何处理。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他去过东日的刑室,但还从来没有在那儿坐过,要是再走一趟,倒也不可惜。一切都在预料之内,与他想要的结果,只剩下最后那么一点儿距离。久川重义看着头顶的灯光想,终于到了这天,剩下的路,是该由他自己走下去了。

    终篇

    第27章 xxiii 尾声|上

    四月中旬,莫名而起的飓风席卷整个上珧,包括中华与东日双方在内的情报部署,眼见着都乱成一锅粥。最先是中华要线情工抗命,打入东日内部的眼线失联,不等津常站有所反应,特侦处便开始满城的疯狂抓捕。为避风头,上珧城内情报网紧急收拢,设在城外山中的临时总站成了半瞎,只能依靠日常监听东日方面电报,侧面揣度整个事态发展。

    不久后城内出现骚动,当晚东日行经临县的两个旅团入驻,上珧全城封锁。津常站起初尚忧虑行动组暴力突围,后发觉东日方面电波激增,请来夏口密码学家破译部分密文,依稀知为留守二十三旅团暴动,反缴了大本营派遣的特侦队,其余动向不明。四月下旬,上珧城恢复平静,中华情报网未遭破坏,探出的触角反馈城内东日驻防已全部更新。

    五月初,良姜辗转与茯苓取得联系,转告老生与青衣安好,已应军部命令随恒都师团北上,但经此颇受打击,恐短期内再难接触高级别军情。赵长庚得知这条消息时,已身在月末湿热阴雨的渝川,总部调令不可耽搁,那时候他到底还是按行程出发,离开风波初起、满心挂念的上珧城。他甚至不眠不休地赶路,只为绕道姚州,抱着那丁点儿希望问上句“纸鸢可到了?”而他得到的答案相当坦诚,没有,意料之中的结果。

    那晚纸鸢没有按计划撤退,发过那份最后的示警电报,便自此音讯全无。半月后良姜冒险潜入他最后出现的地点,除在地板夹层下找到应留的电台外,再没探到半点儿痕迹,好像那人就凭空从这世间蒸发了一般。最后汇总到的情况是五号当晚纸鸢借撤离渠道送走位身份不明人士,独自留在城中发报示警,随后冈村贤之助于城中大肆排谍,甚至反常地对旅团高层采取强制手段,直接激发后来的二十三旅团暴动,总部大营命临近部队控制局面,当夜便处决了起事军官,余部遣往华北,令恒都师团严加约束,特侦小队去向不明。

    有效信息少得可怜,津常站甚至无法组织出有依据的合理推测向渝川交差,但可以想见,纸鸢的擅自行动必然与此后东日内部的混乱大有关系。然而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战事正吃紧着,敌占区的谍报工作又连遭挫折,赵长庚清楚不应该,而且老板也不可能允许他,为了弄清个已不再影响大局的变故,贸然联系刚从东日内部排谍中缓过来的内线。

    可是赵长庚不甘心,他知道还有最后的路可以试试看。当初津常站转交到纸鸢手里的不是张普通车票,上面加盖着国督局的印章,拿着它铁道局就知道是情工奉命活动,自会优先安排行程。眼下各地车票都不宽裕,既然有人借纸鸢的渠道离开上珧,那么沿途便该有记录可寻,就总能找到这个人,问问他究竟是谁,赵启明最后又跟他说了什么。

    赵长庚找到了,那人就在姚州,如今西迁各校共同设立的联合大学任教。他站在学校传达处,看着那人从远处走来,一颗心慢慢坠下去,像沉入数九寒天的湖底,凉意彻骨。那是个熟人,陈勖,也只能是陈勖。赵长庚突然明白了一切。那时候老生和青衣误落排谍的陷阱,必须有人冒险用电台传讯,通知总部立刻反应。也就是那个时候,拿到通行证和车票的纸鸢,清楚地看懂津常站并不可能理会那些师生的性命,所以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赵长庚呼吸急促起来,他压着心底烦躁的情绪,问那个人“你怎么会拿着国督局的东西,赵启明跟你说了什么?”回答他的是张茫然的脸,陈勖说“他只给了我两样东西,让我不要多看多问,五号傍晚去五里巷西口,有人安排我出城。”赵长庚觉得胸口堵了团棉花,没错了,这就是他的弟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学得像个真正的情工。他突然控制不住心中强烈的情绪,拽着陈勖的领子低吼“你他妈知道那是什么就敢拿?”

    然后有生的二十六年来,赵长庚头一次放弃了所有理智和教养,猖狂地在联合大学正门口撂倒门卫,当众殴打了鼎鼎有名的学者,然后对赶来的巡警,亮出国督局的身份证明,扬长而去。他知道其实怪不得陈勖,他甚至想任性闹大了也好,让渝川把他重新发配去谍报的前线,倒称了心意。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报纸上豆腐块大的□□都没有,就像没人知道赵启明最后经历了什么,到底是生是死。

    赵长庚在渝川工作了七年,直到升任电讯部长,几乎与老板平起平坐。他低调稳重,八面玲珑,唯独对一件事念念不忘。他通过各种渠道打探中华二十七年冈村贤之助和他代领的特侦小组,打探东日二十三旅团的动向,甚至打探老生和青衣的下落,然而一无所获。很多人劝过他,连理智也清楚的告诉他,赵启明没可能逃出去,他会被捕,然后死在东日惨无人道的审讯下,像无数不走运的情工那样。可至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是吗?

    中华三十四年,东日无条件投降。他听着广播里一遍遍播报的声音,听着窗外鞭炮锣鼓,做的第一件事是就是料理完手头所有杂务,乘车赶往上珧。曾受东日管辖的上珧监狱已完成交接,监狱长翻着厚厚地日文名簿,告诉他这里从来没有关于那人的记录,不管是作为久川重义、赵启明还是纸鸢。监狱每年会处死很多的人,他们的遗骸就在上珧近郊刑场掩埋,如果现在还能翻出来,认出那人的遗骨。赵长庚看着他平静地笑了,说怎么可能。

    赵长庚甚至重新找到老板,问他要那些东日人的去向。然而得到的线索依旧指向虚无缥缈冈村贤之助已被押赴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北井茂三于东日投降前夕战死,老生在天皇发布诏书当日自裁,连青衣也坐上了回国的轮船。老板鬓角已染上白霜,他看着赵长庚,目光依旧犀利“恒都师团的竹内中将还在,如果不信,我可以去联系,你亲自问他。”赵长庚没有说话,他最后看了眼上珧的土地,当晚便坐上了回渝川的火车。

    公元一九四九年夏,三民派政权逃往琉岛。赵长庚去机场送别老板,在身后飞机发动机的嗡鸣声里,老板面对面凝视着他,神色庄重,如同多年前看着年轻的赵长庚宣誓。老板问他“你真的决定,不走了?”赵长庚知道他的意思。就在两天前,常化两个飞行小队起义,占据机场,直接送了批高官给北边献礼。工农派政权眼见要领导整个大陆,他曾是渝川的电讯部长,留下来绝难善终,如果这再时候不走,想走怕都走不得了。

    赵长庚笑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启明在这里。”于是老板明白,再说什么也无用了。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要把人找回来,活着见人,死了也要亲手收敛他的骸骨。赵长庚看着老板登机,深灰的风衣下摆在气流中微微扬起,他挥了挥手,知道这或许就是两人此生最后的见面了。他敬过这个人,爱过这个人,也恨过这个人,但就是那么奇怪,到了这种时候,心里反而什么都不剩,平静如无波无尘的水面。

    第28章 xxiii 尾声|下

    四九年十月,新中国成立。同年底,国立上珧大学回迁。头场冬雪落下的那天,赵长庚站在重新恢复生机的明德楼下,问陈勖“勉公,您还收学生吗?”明显瘦削了的学者,屈指推推那副有年头的银边眼镜,反问道“应星兄,你过去也是经济学的翘楚,为什么要重头学史?”赵长庚微微仰头,看雪花漫天飞扬“我听说,学史能知古鉴今。他曾告诉我,想跟着您修通史,我就想知道,让他心甘情愿舍了自己性命的,到底是个什么。”

    后来上珧国大的学生发现,陈勖身边多了个助手。那人年纪不轻,却不是系内挂职的讲师;长相周正,偏生常年不苟言笑。他每次同陈勖一道上课,替他整理讲稿和笔记,偶尔遇到陈勖生病或参加学术会议,也会上台代讲。那人鲜少提及自己的名字,学生们只知道他姓赵,记忆极佳,大段史料信手拈来,又总能深入浅出,不比任何正式教授要差。

    时间长了,渐渐有传言说他也是校友,抗战前那会儿作风不好,让学校除了名,不过到底是陈教授教学有方,终换得浪子回头。有次几个学生没留意,说完才发现当事人就在身后,吓得脸都白了,可那人什么都没说便径自走远了。燕蓟停课运动传到上珧时正值季春,陈勖听到广播里的声音,停下笔,望着窗外浓绿如墨的梧桐叶说“乔治来了。”然后他转向对面已经不再年轻的人问“你后悔吗?”赵长庚抬头看看他,目光落回手里的文稿。

    那年中华通史述论的草稿,在两人合力下,已差不多完成了五分之四。不久校园乱了套,赵长庚被人告发,拖到街上□□拷打,那些人胁迫陈勖,要他检举赵长庚的罪状。陈勖看着他们,只说“那是我的学生。”接着就是漫长的苦难,陈勖到底没能熬过那个时候,连同将要完稿的通史一并被焚成了灰烬,赵长庚断了两根肋骨,却奇迹般的活下来。

    复课后两年,赵长庚作为上珧国大历史系仅存的几位老学者,被破格聘用。他讲义写的极好,课更精彩,尤其擅长近代史,教室常常人满为患。不少人催着他著书立说,起码换个教授头衔绰绰有余,然而近二十年里,赵长庚没有发表任何学术论著。他一门心思地扑在如山的材料堆中,凭着记忆补写那些被烧毁的草稿;也一门心思地托人打听,有没有谁听说过久川重义,或者知晓二十三旅团原参谋长北井茂三一家。

    大概就是在那段时间,他旅日的小友寄来本回忆录。书不算厚,少见的是以女性口吻,叙述三八到四五年间,潜伏于东日军队内部的谍报经历。赵长庚看过太多类似的东西,真的假的,严肃的戏谑的,可往往都是趋利大于求真,失望多于希望。可当赵长庚翻开这本书时,他的目光顿住了,他清楚错不了,这个人是真正做过情工的。

    作者说,她的父亲是东日武士,母亲是支那戏子,她异母的兄长参与了这场战争,担任旅团参谋长,而她毕业后滞留中华,不得已投靠兄长为旅团医护帮助,在军营她认识了兄长信任的副手,那人曾在中华长大,是她不能宣之于口的爱人。赵长庚的手突然颤抖起来,那是种瞬间扩散到全身的,不能自已的战栗。他知道,写这本书的人就是青衣。

    “……那时我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我和石原君,必须有人为这个错误付出代价。可他阻止了我,我明白他有他的计划,我在他眼中看到星辰,那是我不能理解的信念……后来我被押送进排谍的刑室,隔着门缝看到临室刑椅上绑缚着一个遍体鳞伤的人,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我和石原君都抗下来了,可我们知道,煎熬才刚刚开始……”

    从那夜接到最后的电报至今,近六十年,赵长庚终于再次获悉赵启明的消息。他给异国土地上的好友打电话,手抖得几乎按不下号码,他请对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本书的作者。不久那边回信说,人找到了,就在吉田市広川县。赵长庚不顾年迈体衰,亲自乘机赶到当地,迎接他的是个年轻姑娘,一如他们当年那般风华正茂。

    姑娘告诉他,北井纪子,也就是她的祖母,已经在五天前病逝。那是个非常美丽的东日姑娘,赵长庚恍惚能在她脸上看到青衣的模样。姑娘领他去了北井纪子长眠的墓园,在那雪白的墓碑前,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个怀表,不是什么贵重物件,却养护得相当精心。那表壳上横着道触目惊心的弹痕,背面用小篆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启明。

    姑娘用温柔的恒都腔说,祖母曾嘱咐她,这怀表是那人的东西,倘若日后有人找来,一定要当着她的面将怀表还给他,告诉他,那人曾经有句话留给他。那个人在最后自由的时候说,自己没怪过他。赵长庚将怀表紧紧攥在手里,如同隔着数十年时光拥抱他的兄弟。他知道,时间已经带走了他最后找到赵启明的机会,他与那人擦身而过,这世上除了自己,怕再无人知晓他的存在。拖欠了六十年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决堤,悉数填补回来。

    回国后赵长庚推辞了所有邀请,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摞摞地消耗着纸张,也消耗着可能所剩不多的精力。第二年秋《中华通史述论稿》成文,第三年夏书稿付梓发行。赵长庚大病了场,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熬不过那个冬天,可他到底还是看着新一年的嫩芽长成沃叶,直至最终枯萎脱离枝头。那时他才慢慢知晓,刊行的通史已经被推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赵长庚想,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可惜陈勖和赵启明没能看见。

    他出院回到家里,无数记者争着想来采访。也就是在那时候,赵长庚突然发觉,自己的记忆力不行了,像还回五彩笔的江郎,原本铭刻在脑子里的记忆越来越淡,或许终有天会成为空白。他没有什么可让记者写进稿件的,想说的早已经在书里说完,余下的那些,终归不足为外人道。他就像节老藤顽强地活着,却渐渐再背不下大段史料,记不清刚刚做过的事情,认不出前来看望他的学生和儿孙,甚至忘记了,他一直寻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赵长庚活了百岁,很少有人能到他像这样的岁数。许多时候他甚至在想,即便那时赵启明侥幸活下来,或许也早已经老死了吧!他不再执着于寻找,却已经把寻找当成了一种习惯。人上了年纪,就容易觉得时光匆忙而混沌,有时他的脑子很清醒,还能成段敲出曾经发过的电文,然而更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不过是闭眼歇歇,大半天就那么过去了。

    就像此时他在黎明前的夜色里醒来,手里还握着那个早已停止走动的怀表。他看见东方的地平线上高悬着颗星,明亮的让月色为之黯淡。那颗星叫做启明。老话说旦见启明,夜见长庚。赵长庚知道,天要亮了。他突然笑起来,天早就亮了,正如他们所愿。赵长庚觉得脑海中少有的清明,那些早已被遗忘在岁月尘埃里的往事,正历历在目地回闪。

    他想起上珧国大开铺水泥路的那天,他站在明德楼下,虔诚地捧了抔泥土装进罐里。那是赵启明曾经踩过的土地。他在小小的陶土罐里种下株文竹,那么纤细娇小,却那么生机蓬勃。如今那不知第几代分株仍在窗口摆着,细密的枝叶上方,就是逐渐淡下去的明星。赵长庚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慢慢合上眼。四下静谧,摇椅吱吱呀呀地响了几下,归于沉寂。有晨曦从窗外透入,悄无声息地泼洒开来,那摸索着的怀表,终于从他手中落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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