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金主大人不开心 第33节

    他婉转的心思被掩藏在焦点列表和那条虚无的红线里，只有ko读得懂。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哑谜。

    晚上，ko去接郝眉下课。一进车里，郝眉就炫耀似的打开书包给他看，里面是红彤彤的苹果。

    “平安夜快乐，亲爱的。”他拿出其中一个，“借花献佛。”

    ko皱皱眉，思考良久说了七个字“可真是勤俭持家。”

    郝眉装作听不懂“因为媳妇儿赚钱太辛苦了，我是给咱家节流呢。”

    “的确，媳妇儿是挺辛苦的。”ko认同地点头。

    “那可不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得伺候好金主大人。哎，真该给我评个……”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呸，媳妇儿你这思想不对啊，总想着谋朝篡位。”

    ko特别大方地笑笑，反正某人也就只能在嘴上过过瘾。

    自从郝眉上学后就一直被派去保护他顺便充当□□角色的保镖先生目不斜视地端坐在驾驶座上，他能不能向老板提出换岗？天天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作为单身的年轻人，他火气很大啊！

    市中心果不其然堵得水泄不通。郝眉一拍前面的座椅说“干脆咱们逛逛吧，反正也走不了。”

    于是，两人全副武装地下了车。大冬天的，我包成这样，不信你还看得出我是谁。保镖先生则兢兢业业地在拥堵的车道上排队龟行。

    市民广场人满为患。路上碰到圣诞老人，被送了两个苹果。

    郝眉感慨“这么快就一年了啊。”

    他本来想适时地叹一声岁月如梭，再来个回忆杀。ko却忽然想起来“去年那只苹果呢？”

    “呃。”郝眉卡壳，“那天晚上后来醒来太饿了，我给啃了。”

    ko噗嗤一笑“肯定是一边哭一边啃的。”

    郝眉的脸可疑地发红了，粗声粗气吼道“饿哭了不行啊！今年我啃两个！”说罢抢过ko手里的东西，迅速放进自己的书包，傲娇地往前走。

    ko快步追上，走到他身边，轻声说了句“别噎着。”

    郝眉这下真要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

    路过中心喷泉时，看到小孩子们围在小摊贩边上津津有味地玩玩具，郝眉上去围观了一下。

    这种节日，既是年轻人的狂欢，也是小摊小贩们的狂欢。

    嘿，你瞧，连算命的都没放过这个好时间。

    封建迷信要不得，郝眉却还是分了一只耳朵听了会儿。半晌，拉着ko走了。

    “我听了8对，8对算出来都说能白头到老。改明儿，我也支个摊算命去。”

    “那你先算算我们。”

    郝眉眼睛笑得弯弯的，说得斩钉截铁“我们啊，肯定能白头偕老。一定！”

    “嗯，我信你。”

    人潮中，郝眉偷偷地握住ko的手，又悄悄地放开。

    他说“谢谢你。”

    一辈子，好不好

    之后的日子，风平浪静。

    元旦的前一天，郝眉跟着ko又去了一趟白华岛。

    因为两人之间关系的变化，郝眉对这趟旅行颇为忐忑。这一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见家长了。

    了空师父还是如去年一样，淡定平和。在见到他俩牵着的手时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他有些心虚地向他问好。

    毕竟，他可是拐走了人家的儿子。

    在岛上的那几天，他们完全放下了俗世杂念，和僧人一般礼佛吃斋。临走前，了空师父郑重地找了郝眉谈话。

    等出来时，他的眼眶却是红的。

    ko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摇摇头，抱紧了他。他便不再追问。

    一月份的时候，小满放寒假了。郝眉和ko又只能发展地下恋情。

    天气寒冷，ko出去上班，另外两人便缩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书，倒也温馨自在。趁着假期，郝眉也接拍了一部电视剧，虽然不是很重要的角色，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半年以来，他的人气有所上升，却始终没有大火。他并不是没有这个机会，只是刻意地放走了它。

    在他心目中，家庭生活一直是第一位的，他不想让无孔不入的娱乐新闻侵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更不想因此造成对ko的困扰。所以，他不需要太多注视的目光。

    赵洁就吐槽他“要不是在自家男人公司，哪能这么逍遥自在，是吧，老板娘！”越来越熟之后，赵洁的态度也越来越“放肆”，不过，郝眉喜欢这种“放肆”。

    生活就这么游荡到了六月底。

    郝眉和ko的关系越来越融洽，有时候突然想起从前的事情，再对比现在老夫老妻的状态，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这么纠缠的开始，是怎么走向了如此安稳的现世？

    笑了笑，只能说是缘分吧。

    6月20日，是ko的生日。

    去年的这个时候，郝眉还不清楚ko的事情，再加上高考的缘故，所以这个日子平平淡淡地滑了过去。

    今年，郝眉决定来搞一次大的！

    他要做菜给ko吃！而且，为了给ko一个惊喜，他特意向乔颂请教了烘焙方面的知识。

    对于乔颂，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别扭的，毕竟也算是前情敌来着，甚至当年少不更事的自己，还想方设法撮合他们俩来着。

    虽然最终没能成功，当然，幸好最终没能成功。

    倒是乔颂在接到郝眉电话的时候分外高兴，还埋怨他怎么不早联系他来着，弄得郝眉有点尴尬。

    两人约在乔颂打工的甜品店见面。郝眉向店长说明了来意，并且表示会支付一定的费用。店主想了想，同意了，当然，他有个条件，让郝眉做活招牌，帮他吸引顾客。

    嘿嘿，人尽其用嘛。

    为了确保此项行动万无一失，郝眉还买通了保镖先生，让他不准将此事汇报给ko。ko那边，他也说是学校有事，所以偶尔会晚回家。

    ko自然没有怀疑，毕竟郝眉在他面前一直是个乖宝宝形象，他对他放心得很。只是那几天ko觉得他身上特别甜，所以晚间运动就难免剧烈了些，也频繁了些。

    郝眉扶着老腰，感慨再这样下去自己的腰就要断了。等生日之后，一定要好好向ko算算这笔账，他还惦念着他那点反攻小心思呢。

    我们的郝眉同学啊，就是单纯得可爱。

    ko生日那天，郝眉去甜品店做了蛋糕和零零碎碎的甜点，早早地回了家。他召唤保镖先生帮他一起布置客厅，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厨房忙活了。

    他的厨艺嘛，虽不敢说已尽得ko大神真传，但多多少少比之前进步了，毕竟，他的基础可是零啊。

    ko一进门就愣了神，显然是没想到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的郝眉能憋那么久给他一个惊喜。

    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吃完了一顿晚饭。郝眉问他好吃吗？嘿嘿，答案能不好吃吗？当然，ko还不忘补上一句“最好吃的是你啊。”满意地看着郝眉的脸变红了。

    吃蛋糕的时候，郝眉又问他许了什么愿，这次，ko却只是一直笑，并没有告诉他。郝眉也没有强求。

    两个人吃饱喝足腻在沙发上。郝眉拿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是郝眉用钢笔写的“福”字的不同写法。

    “用你送我的那只钢笔写的。”郝眉笑眯眯地邀功。

    “好看。”ko亲了亲他。

    “还有一份。”

    是一张存单。ko的眉毛皱了皱。

    郝眉解释“这是我发行《破茧》开始存的收入，虽然对我欠你的那些来说，只是冰山一角，但是我想一点点地还给你。”

    ko明显不高兴了，他坐直身体，定定地看着他。

    “你别不开心，只是因为我们的开始有些……所以我想重新来过，把那些过往抹平了，让我们能够好好地开始。”郝眉忐忑不安地看着他，“你能理解吗？”

    ko理解，他很理解。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没办法毫无芥蒂地接受。他早说过，在关于郝眉的问题上，感性和理性的角力，永远都是感性胜利。

    他明白郝眉的心情，想要站在平等的位置上，让金钱的归金钱，让爱情的归爱情。可是，他真的爱他吗？如果真的深爱，还会将这一切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在他心里，他们早就是一体的了，所以，他根本不会去顾及那些金钱。可显然，郝眉不是的。

    他想问他，却又问不出口，怕答案无法接受，所以他宁愿缄默不语。

    “我又搞砸了是吗？”郝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他抱着ko，头支在他的肩膀上，“你别生气。我不想你不开心的，对不起。”

    ko瞬间心软了。他抱了抱郝眉，低声哄他“没有的事。你很好，我很喜欢。”

    “真，真的吗？你，你不能骗我。”他哽咽着问道。

    “嗯。”

    那天晚上的郝眉热情似火，像是生怕ko把他丢下，一直到睡去，手还紧紧地抓着他。

    第二天，ko送他去机场。郝眉要去外地拍摄电视剧。

    他们在车子里分别，共同分享了一个甜腻的吻。

    郝眉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他知道ko并没有完全接受他的说辞。可是，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这让他懊恼不已。

    飞行途中，飞机遇上气流，颠簸得厉害，震得郝眉的思绪也散成了碎片。空姐温声让大家保持镇静，小孩子的哭声却激发了更大的恐惧情绪。有人开始在祈求各路神仙保佑，有人哭着喊爸爸妈妈。

    直到飞机平稳落的那一刻，机舱里爆发一阵哭声，那是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而郝眉，忽然有种冲动，抛下所有工作，直接飞回去找ko。这种念头一旦产生，竟强烈到让他无法移动双腿。

    他想见ko，想亲吻他，拥抱他。

    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打开手机，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接通。

    “ko。”郝眉笑着说，“我发现自己一直忘了告诉你一句话，我爱你。”

    电话那头静止了很久，郝眉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等他。

    ko幽幽地开口了“那笔钱，你打算还多久呢？”

    “一辈子，好不好？”

    “好。就要一辈子。”

    郝眉忽然，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