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期出道的团体那么多，他们似乎格外幸运，从一开始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极高的赞誉。然而，就像每一部武侠剧里的主角都要经历一番磨难才能成为救世英雄，就像每一个公主都要经历漫长的等待才能找到披荆斩棘为她而来的王子，在某一天，他们的的幸运戛然而止。
那一天，原本同往常一样，他们四人去拍了一个有关润唇膏的广告，郝眉又在现场耍宝“项晨哥，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唇形特好看，所以才来找我拍广告的啊”说着，还故意嘟起嘴巴，在项晨面前努了努。
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看得一清二楚的曲一杰做了一个要呕吐的表情“郝眉你也太自恋了吧。再怎么看，也应该是我的缘故吧”他甩甩头，做了个自认潇洒帅气的动作。
“项晨哥，为什么我觉得我突然无法呼吸了”郝眉掐住自己的脖子，摆出呼吸困难的姿势，“啊，好像是什么太厚了，把空气都挤走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咳咳咳咳。”
化妆小妹路过，忍不住吐槽一句“幼稚鬼。”
“不，这叫蠢萌蠢萌的天然呆。”郝眉用手摆成一个花朵的样子，托在下巴下，用力眨眨眼，尽情装可爱。
“投票的群众当时肯定还没睡醒。”曲一杰说的是今年10月的一次微博票选。一个娱乐大v发起了一个关于男明星的投票，设置的名号千奇百怪，却意外地在微博上广泛传播开来，其中郝眉就被选为“最能让人激发母爱”的男明星。咳咳，后面一句话，他没说，是“最能让人激发母爱，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尽情”的男明星。
大家纷纷表示除了郝眉这个蠢萌蠢萌的天然呆，谁还能担此殊荣。结局当然是他以压倒性的票数获此荣誉，郝眉本人甚至也对此颇为沾沾自喜，自动转发了评选结果，又成了“蠢萌蠢萌的天然呆”的一大力证。
经纪人徐聪倒是对此不置可否，反正公司看中的是人气和热度，甭管好坏，有曝光有话题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郝眉听曲一杰这么一说，立马向项晨告状，痛心疾首道“项晨哥，小杰杰他侮辱我们的衣食父母，真是太不孝了”
“好了，过来拍广告了。”
“遵命。”郝眉立正敬礼，忽然又变了画风，眼神魅惑，语气暧昧，“宝贝儿，你，能挡得住这诱惑吗”被项晨一巴掌拍在脸上。
“待会儿你要能这样就成了”没错，郝眉说的，就是此次广告的台词。
广告拍摄结束，徐聪没把他们送回宿舍，反而把他们拉到了一个会所。对于饭局这种事儿，他们最初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车上，徐聪郑重提醒他们，这次有个重量级的老板要过来，都打起精神，好好伺候着。嗯，他没说“伺候”这个词，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要把那人供起来言听计从的意思。
有钱的就是大爷。郝眉进了娱乐圈，才越来越发现这句话的真谛。他努努嘴，自顾自地望向窗外，并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车子停在一个毫不起眼的门前，下车前，徐聪打了一个电话，进门的时候就有人出来引导他们。
郝眉这才觉得好像这次的饭局非同一般。
“项晨哥，这次好像阵仗不太一样哎。”他凑到项晨身边，轻声说道。
项晨闻言，拉住他的手“没事的，不要紧张。”
“嗯。”
四人到了包间，才发现他们公司老板竟然也在。打过招呼后，众人落座，正主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让各位久等了。”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穿着笔挺的西装，气度不凡。再看那张脸，笑意盈盈，俊美无比，怕是放在娱乐圈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们的老板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诚惶诚恐道“莫总客气了。”
一番寒暄过后，莫少凡进入正题“这次邀请几位过来呢，主要是想谈谈我们莫氏集团投资的下一部新戏。我们打算做一部青春励志题材的电视剧，觉得bg组合的四位非常符合角色设定，所以想听听贵公司的想法。”
项晨和曲一杰眼前一亮，并不是因为那部新戏，而是因为“莫氏集团”这个说出来都透着金灿灿贵气的名字
如果这个莫氏集团是他们心里想的那个莫氏集团的话，是那个产业涉及房地产、餐饮、百货等多领域的跨国集团的话，那么，他们的事业必定能借助这个平台更上一层楼。
而郝眉这个小吃货，看到满桌子精致的菜肴已经挪不开眼睛，哪还有心思思考他话里的意思。至于裴莫呢，万事不放心上，整一个太上忘情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模样，别说是新戏了，要说明天退出娱乐圈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的事情。
于是，觥筹交错间，几个人相谈甚欢，一个人吃得正欢，而一个人神游正欢。
“抱歉，失陪一下。”莫少凡突然说道，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助理继续和他们交谈。项晨回过神来，发现郝眉吃得正欢，提醒他不要吃太饱又闹肚子疼，又问了一句裴莫去哪儿了。
“洗手间。”郝眉抽空回了一句。没过多少时间，自己也跑了出去。
郝眉吃上好吃的了，心情就好得不得了，他一路哼着小曲到了洗手间，一开门才发现门被锁上了。
“裴裴你在里面吗”
里面没有动静。
他又不放弃地转了转把手，打了电话给裴莫。音乐声从里面传出来
“裴裴”郝眉大喊，直接撞了上去。
饭桌上，几个人还在热烈交谈。莫少凡的助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莫总有事先走一步了。电视剧的事情，我们下次再谈吧，先失陪了。账单已经结过，你们慢用。”
老板闻言脸色微变，马上又掩饰过去“您慢走。”
下一刻，项晨就接到了郝眉的电话
“项晨哥，我把莫总，给砸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病床上，莫少凡一脸坦然自若“新造型怎么样”
“不错。”ko点评道。
“也就我这张脸能造型百变了。”莫少凡状似无奈地叹气，有种美貌无人问津的遗憾之感。
“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我想我可以走了。”ko无动于衷地说道。
“哎嗨，干嘛去啊来都来了，陪我说会儿话呗。要不是老爷子担心，鬼才待在这床上呢。我好无聊啊”
“好啊，那说说你这新造型谁给做的啊，我给那人送束花去，感谢他除暴安良为民除害。”ko随意地靠在柜子旁。
“呸，不指望你雪中送炭锦上添花，可有你这么落井下石的吗”莫少凡翻翻白眼，“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呗。”
“这小野猫挺厉害哈，都能把人开瓢了。”ko笑道，“你什么时候换口味，喜欢野性难驯的了”
“我怎么会喜欢他这种的。我家小鹿天真又呆萌，被捉弄得急了，两只眼睛水汪汪，哪是小野猫能比的”显然，莫少凡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意淫中。
而ko看到他那副“猥琐”的模样，忍不住打断他“那怎么不见你家小鹿来看你”
“那不是被小野猫拦住了嘛。”莫少凡有气无力道。
ko心中有数，敢情是霸王硬上弓被人揍了，这顿揍挨得一点也不冤，正要说话间，莫少凡的助理进来了。
“k总。”他喊了一声ko，然后径直向莫少凡汇报，“莫总，银辉老总打电话过来，想要带上bg组合亲自向您致歉。”
“过两天吧，等我伤好了再说。”
“知道了。”他又走了出去。
ko好奇道“bg”
“我家小鹿的组合啊。”莫少凡不无得意地说道，打开手机，调出组合照片，“看看，猜猜哪个是小鹿”
ko接过，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露出标准八颗牙笑得最灿烂的郝眉，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难怪那么多人都说笑容会传染。
“哪个”莫少凡迫不及待问道。
ko指了指裴莫。
“有眼光。”他赞道。
“小野猫是这个”ko又指了指郝眉。
“厉害了我的哥。”莫少凡表情浮夸地称赞，“怎样，小鹿比小野猫可爱多了吧。”他这句是陈述句。
ko不置可否，只说道“先养好伤再想你的小鹿吧，哦，不对，人未必会是你的小鹿。”
莫少凡龇牙“等着瞧。”
而他们口中的小鹿与小野猫，此刻正低着头被人呵斥。
郝眉砸了莫少凡的事情想瞒都瞒不住，他当时也是慌了神，看裴莫被欺负，就一股子热血往头上冲，顺手拿起洗手台上的花瓶就砸了下去，等见了血，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拉着裴莫赶紧跑了。
两人六神无主地冲到大街上，手抖得几乎停不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死”郝眉的眼泪豆子似的往下掉。他毕竟也才18岁，平时虽然嘴皮子不饶人，爱吵爱闹爱玩笑，但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想着那鲜红的血，越发得害怕起来。
而裴莫，本来就被莫少凡的举动吓得不轻，现在更是惊魂不定，但一想到是自己连累的郝眉，也忍不住掉了眼泪，一边还忙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都怪我。”
两个小可怜瘫坐在路边，郝眉哽咽道“我去，去自首吧。”
“不要要去自首的人应该是我。我，我去自首，就说人是我砸的。”
“没用的花，花瓶上有指纹。你不要理这件事了。”郝眉哭得很伤心，天知道他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想起指纹这茬子事。
“那，那也是正当防卫。”事实证明，裴莫的脑子有时候也挺神奇。
两人乱七八糟地胡言乱语了一通，竟无意识地得到了些许安慰。定了定神，郝眉道“我要先给项晨哥打个电话，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他拿出手机，因为泪水模糊了双眼，擦了几次，才翻到项晨的电话，一开口，就哭得不能自已“项晨哥，我把莫总，给砸了。”
项晨大惊“怎么回事”
郝眉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又说什么自己可能要坐牢了，你要好好帮我照顾我的父母，以后遗产都给你之类的话，简直就跟交代后事似的。
最后，还嚎了一句“项晨哥，我舍不得你。”
项晨赶紧安慰他“没事没事，现在情况还不清楚，你别慌，你们在哪里我来接你们。”
“不用。”郝眉说，“我打算去自首了，你不用来接我。你把裴裴接走吧，我们就在门口这条路上，一根电灯杆下。”
“郝眉”项晨忍不住重重地喊了一声，“听我的话，哪儿也别去，等着我。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知道了吗”
挂了电话，郝眉又哭丧着一张脸“裴裴，你以后要自己小心，我没法再保护你了。我就是对不起我爸爸妈妈，当初他们死活不让我进娱乐圈，是我自己非要进来，还让他们生气伤心。现在我砸了人，要坐牢了，以后都不能孝敬他们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也帮着照顾他们点。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郝眉，是我的错，要坐牢也是我去，我会和警察说的，是我砸的人，你不要抢。我家里没什么人，谁都不用照顾，我去坐牢了也没关系。”
两人越说越伤心，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而项晨那头，挑了重点向经纪人和老板交代了一番，老板当场勃然大怒，经纪人也跟着狠狠地骂了几句，但无论怎么处理，都得先把人接到了再说。于是赶紧去找到那两个万分狼狈的人，然后回了公司。路上，老板又忙不迭地打了电话给莫总助理，问清伤情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是听到那句“等伤好了再说”，又瞬间皱了眉头。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老板大声呵斥着他们。
“郝眉你有没有点脑子平时就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我都懒得说你。好了，现在直接给我动上手了。你知不知道你砸的是谁莫氏集团的总裁他也是你能动的你还要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他出了事，你十条命都赔不起啊”老板凶神恶煞地使劲戳着郝眉的脑袋。郝眉自知有错，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亲一口怎么了你进了这个圈子就要有这个觉悟，叫你上床你也得受着，你还指望做白莲花啊你有这个资本吗”他接着把话头转向了裴莫。裴莫被他的话震惊，猛地抬起头，眼睛发红，盯着他的老板看。
“看什么看气不过啊你以为自己几斤几两，还有能耐和别人对抗莫总看上你，那是福分，你以为几个人有这样的运气”经纪人徐聪紧跟着恶狠狠地说道。
“所以，老板你们都知道莫总的来意吗”裴莫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们。
“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为了一部无足轻重的电视剧亲自开饭局，他是你们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徐聪说道。
裴莫彻底冷了心，脸上满是绝望的表情。其余三人也是一脸震惊，只是有人掩饰得好，有人震惊过后就是看透般的淡漠，有人则忍不住怒从心头起。
“老板你们怎么能这样”郝眉大叫道。
“这是你对老板说话的态度吗”徐聪也大声喝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是老板就可以这样侮辱人吗”
“侮辱”老板冷笑道，“你真以为你红了，全公司都得供着你了我可以让你红，也可以明天开始就让你消失在荧屏上，你信不信侮辱我告诉你，你踏进了这个圈子，就别想一尘不染地出去。现在都给我滚回去，好好想想清楚。我给你们两条路，要么乖乖听话，要么等着被雪藏，当然，如果你有钱的话，可以有第三条路，解约。等莫总伤好了，都给我乖乖道歉去。”
“要怎么道歉”郝眉忍不住顶嘴，“肉偿吗”
徐聪呵呵笑道“肉偿怎么了”
“我不去裴莫也不会去”
“啪”，响亮的一巴掌，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花朵与秘密
“项晨哥”郝眉惊叫。
“对不起。”项晨转过被打偏的头，方才千钧一发之际，他挺身护在郝眉面前，接下了这一巴掌，只听他缓缓道，“今天会出现这样的事，主要是因为我这个做队长的没有管理好队员，应该由我负责。”
郝眉还想辩解些什么，被项晨一把拉住，偏过头向他微微摇了摇头。郝眉瞬间红了眼眶。
“项晨啊项晨。”项晨道歉的姿态让老板的脸色缓和了些，“你是这几个里面最让我省心的，既然作为队长，就应该好好管理这个团队。该懂的道理好好和他们说说，下次别再干出这些混账事，不然受苦的还是自己。”他像一个长辈般状似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
“好了，那先回去吧。”
经纪人带着他们四个下了楼，又把他们送回了宿舍。前阵子他们刚换了宿舍，终于不像以前那么拥挤。
一路上，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经纪人徐聪在那儿冷嘲热讽，无非就是让他们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乖乖地听话。郝眉一句也没反驳，只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进了宿舍，又是出奇得安静。
裴莫爬上床，把自己整个人罩进被子里；曲一杰发泄似的击打着沙袋；郝眉坐在沙发上，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而项晨，默默走进厨房。
不一会儿，项晨就感觉有人走进来，然后把头杵在他的后背上，两只手也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
“对不起，项晨哥。”
项晨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没事的。”
“你还，疼不疼”
“不疼的。比起小时候被某人咬的轻多了。”他轻笑。
“胡说，我那时候换牙呢，一咬我自己牙齿都疼，根本使不上力。”郝眉狡辩。
“好吧，那是我记错了。”
“项晨哥，我是不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
项晨老怀安慰似的长叹道“我家长不大的小孩子终于长大，会反思自己了啊”
“我十八岁的生日已经过了。”郝眉强调。
“那也比我小，还是小孩子。好了，别杵着了，叫他们出来吃点面条吧。”
“哦。”郝眉乖乖的。
项晨把面条端到餐桌上，自己则进了洗手间，只留下一句话“你们先吃。”
裴莫躲在被子里，郝眉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他知道他现在肯定很伤心，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让他一个人这么待下去，指不定会再出什么事情。
“裴裴。”他撕开被子的缝隙，看到一个蜷缩的背影，整个都在发抖。他也爬上去，从后面抱住他，“裴裴，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回应他的，只是裴莫的哽咽声，像极了小兽受伤时的呜咽。
“裴裴，我们去洗把脸。”
裴莫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裴裴”郝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似在告诉他，不要怕，我一直陪着你。
面条，到底没能吃成。
等项晨用冰水敷完脸出来，面条都已经没有了热气，而桌子上，空无一人。
他悄悄打开裴莫的房门，一片黑暗，借着客厅的灯光，只能依稀看到两个人影，也不知道有没有睡着，项晨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曲一杰似乎已经花光了全身力气，项晨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呼吸。他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地板凉，起来吧。”
曲一杰没有说话。
半晌，他才开口“项晨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明明，已经触手可及了我不想，放弃”伴随他说话声的，是他从眼角流下来的两颗泪滴，那么轻，又那么重。
真正铺满娱乐圈的，从来都不只是绚烂盛开的花朵，更多的，是那些腐烂在泥土里，不可说的，秘密。
他们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的处境。
我考虑考虑
“听说了吗银辉的老总几次三番去找莫氏集团总裁，都被各种借口挡了回来。”
“听说了听说了据说有一次还被人直接从大厅里赶了出来。那样子呦，可别提多狼狈了。”
“哎，他哪里得罪莫氏集团了啊”
“你还不知道啊，说是他们公司的人把莫总打了”
“卧槽，太劲爆了吧是谁知道吗”
“据说是bg”
“这不是最近蹿红的小鲜肉嘛年轻人，就是胆儿肥。”
“还有更劲爆的呢，我听说啊，是为了争同一个人，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呗。”
“厉害了，这人胆子不小啊，敢和莫总作对哇塞，这女人也太幸福了吧被莫总争哎”
“谁说是女人了”
“难不成还是个男人”
“嘘，可不是嘛。我姑姑的朋友的二舅爷的孙女的老公的朋友，亲眼看见的，说也是bg组合的。”
“这组合不得了啊”
“嘘。他们来了。”
中场休息，bg四人回到后台，面无表情地从一群工作人员身边经过，接受着来自四方的，或好奇、好惊讶、或惋惜、或嫉妒、或鄙夷的目光。
不一会儿，节目主持人也来了后台。她随意扫过坐在一旁休息的四人，嘴角一声冷笑，然后装模作样地和小助理说话“小魏啊，我可跟你说，这娱乐圈啊龙蛇混杂，你还小可别学坏了。看看某些人，年纪轻轻，就知道爬人家的床，还才华呢，我看啊才华都用到怎么勾引金主身上去了吧。对外嘛，都说得好听，要做自己的音乐，努力做一个好的音乐人，实际上有哪首歌是可以听的吗没有啊。不是我看不起这种人，而是这种人啊，根本没有脸皮啊。小魏，知道了吗”
一番话，夹枪带棍，明白人一听就知道针对的谁。那主持人刚在台上，就拐着弯说了不少挖苦讽刺的话，这下说得更加明白，就差点名道姓。不少人都刻意放轻了动作，看事态进一步发展。
“我要是做人做到这份上，自己都觉得无颜出现在屏幕上，也不知道这群人还怎么能死皮赖脸地待下去，还不赶紧收拾了那些污染人耳朵的歌曲滚蛋。”
郝眉脑中某根紧绷的弦，终于断了。
他笑嘻嘻地说道“这位大姐，不对，阿姨，您可别皱着一张脸，您这个年纪吧，一皱可把皱纹都皱出来了，哎呀我错了我错了，近看您还真是什么皱纹都没有。我妈最近也老念叨着要除皱呢，请问您在哪儿做的拉皮手术啊，能不能给介绍介绍，我也好表表孝心，不知道报您的名号会不会有折扣啊哎，算了，毕竟手术有风险，我还是劝我妈别做了，一不小心和您撞脸了该怎么办，那我可真是连亲妈都要不认识了啊，再万一老了以后要是脸瘫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阿姨您可别生气，我这是夸您天生丽质难自弃呢，毕竟美成您这样的，全中国大概也就只有001了吧”
主持人当下勃然大怒“你有种再给我说一句。”
郝眉刚要开口，就被项晨拉住。经纪人徐聪也赶紧介入，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才勉强把主持人的情绪安抚下来。他转过头，对郝眉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郝眉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节目，自然是录不下去了。接下来也没有活动安排，他们被送回宿舍。
“哎，艾姐怎么这么针对这个组合啊”
“呵呵，还不是当年某人向莫总自荐枕席被赶了出来，现在嫉恨上了嘛。”
“啧啧。”
保姆车上，只听到徐聪一人的咒骂。
“郝眉你这个性子怎么就不收一收，你还以为自己很红啊你看看你们都多久没接到活动了我好不容易托关系找到一个，你就这么给我砸了你有没有脑子”他使劲地戳着郝眉的脑袋。他就像一朵萎蔫的花朵，耷拉着脑袋。
“要死不活装给谁看刚刚怎么这么能啊你厉害啊，这么厉害怎么还找不到活啊，啊我带着你们这个组合，真t晦气”
没有人说话，徐聪骂够了，也渐渐停了下来。
是的，他们已经很少能接到活动。
不不不，别误会。并不是莫氏集团刻意打压他们，只是不少企业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了明哲保身。
在莫氏总裁态度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冒着得罪莫氏集团的风险，去帮助一个年轻的、未来不可知的组合。
他们心里都清楚，可能马上他们就要被送进“垃圾回收站”，毕竟任何一个企业都不会养一群不会赚钱，甚至会带来灾祸的“废物”。而今天郝眉的举动，无疑是加快了这个速度。
这些糟糕的，甚至带点绝望的想法，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上。尤其是郝眉，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毁掉的，不止是他一个人，更是四个人的未来。
到了宿舍，曲一杰恨恨地看了一眼郝眉，转身回了房间，重重甩上房门。郝眉嘴唇嗫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他红着眼看向项晨和裴莫，项晨拍拍他的肩膀，去了阳台，默默点上一根烟，而事实上，他已经戒烟很久了。裴莫紧紧地抱了抱郝眉，无声地安慰他。
已经很久没有欢声笑语的宿舍，再次被乌云笼罩。事情正向不可预知的方向渐渐崩坏。
当然，情况其实也并没有如传言里那么不可挽回。莫氏毕竟是个大企业，还做不出将人扫地出门的举动。至于银辉老总几次约见都被以各种理由婉拒倒是真的。
ko似笑非笑地看着莫少凡，那人一脸坦然地吩咐助理答复银辉老板近日事务缠身，改日再约。
“你很忙忙到每天七点就能准时去酒吧报到”
“那是自然。办公室里是忙，床上也是忙嘛。”他促狭地挤挤眼。
“小鹿不要了”
“有见过猎人为了一只小鹿放弃其他可爱的猎物吗”莫少凡摊摊手，“除了小鹿，我也可以多猎几只猎物的嘛。当然，目前来看，还是小鹿最合我心意。不过，既然是心头好，自然是要慢慢下手，这样等到手了才更有成就感嘛。”
“好吧，那祝你捕猎游戏成功。”
“嗨，到时候要不要来看看”
“莫少凡啊莫少凡，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癖好”ko挑眉，故意扭曲他话里的意思。
“呸呸呸，老k啊，没想到你思想这么龌龊，亏我还以为纯情少男界里，你是最后那根独苗呢”
“过誉了。”
这段对话，ko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某一天，他接到莫少凡的电话“今晚八点，ystery。要不要来见小鹿”
ko本想着说不用，但是话到嘴边，突然又想起那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于是，舌头一转“我考虑考虑。”
这样的圣诞老人，请再来一打
后来，当项晨回忆起14年平安夜那一天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郝眉那句坚定的“再见”以及那双似含着泪水的双眼。他早该发现他的异样，却因为梦想的夭折、未来的迷茫，而忽略了他的情绪。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那时候的项晨也不过20岁，比起同龄人来，虽显得成熟、老成许多，但到底是个生活经验并不那么丰富的年轻人，甚至，相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年纪可能只算得上是一个大孩子，应该在大学校园里尽情享受学习、生活，而不是在灯红酒绿，充满欺诈和谎言的娱乐圈强颜欢笑地讨生活。所以，他不应该被苛责。
事实上，也并没有人责怪他，只有他自己一直在自我谴责和内疚中走不出来。
那一日之后，郝眉再没有回过宿舍，他锲而不舍地打他电话，从最初的无人接听，到后来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甚至连后来清理个人物品他都没有出面。项晨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收拾走郝眉的东西，一下子把他存在过的痕迹擦抹得干干净净。
各种揣测在团队里渐渐发酵，他去问经纪人，经纪人只嘲弄地留下一句“我也没想到，你们四人里面手段最好的，竟然是郝眉。呵呵。”带着某种轻视，带着某种不怀好意，轻飘飘地坐实了一个近乎致命的猜测。
郝眉就这么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甚至消失在了荧屏中。直到15年的夏天，因为高考而被人在镜头中意外捕捉到。就像一滴露水，滴在叶片上，又被阳光蒸发掉。
而与他截然相反的，则是bg。这个几乎被所有人认为即将解散的组合，重新在娱乐圈绽放光芒，至于其中的缘由，三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闭口不提。因为，他们都知道，平安夜那天晚上失踪的，不只是郝眉，还有裴莫。以至于后来裴莫多次被莫少凡接走，他们也只是装作了视而不见而已。
已经再没有人会跳出来维护裴莫，就像bg从此缺少了一个最爱笑最会闹的人。公司对外公告说是郝眉因未能就未来发展计划与公司达成一致而选择和平“分手”，可经纪人留下的话却是“傍到金主了，这点违约金算什么”，只是这缘由永远不会被人抬到明面上来讲，只流传在坊间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里。
无论真假，都没人会去仔细辨别，更多的，甚至是一种艳羡。
虽然，当事人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情。
郝眉后来也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接到那个电话，现在的他，或者说是bg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只能说，缘分，或者命运，就是无数个巧合环环相扣。他在最初的时候拉住了缘分的一端，此后，便不再由他，就像那一天，他选择了跟着ko离开，就再没有选择放弃的机会。
郝眉其实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走上这么一条他曾经万分鄙夷唾弃的道路，坐在ko的车里，他几乎万念俱灰。
从其余三人焦急的身影。他想呼喊，想告别，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开口的勇气。
他背叛了他们，背叛了他们共同的梦想，也背叛了，最初的自己，他像一个叛徒落荒而逃，身形狼狈，却又万分不舍地想看那最后一眼。
一种自虐似的淋漓尽致的痛苦，几乎淹没他所有的感官，以至于手指几乎抠出血来都不自知。还是身边那人一句“如果想反悔，已经晚了”，才提醒他自己现在的处境。
ko伏过身来，按下按钮，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外面人的眉眼，也割断了他与他们的过往。
车子和人相向而过，在灯光璀璨的马路上划过两道不同的线条。
过了很久，郝眉才低低地说道“我不会反悔。”回应他的，是ko温厚的手掌握住他手掌时的触感。
郝眉条件反射似的一抽，却被人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对不起。”郝眉道歉。
“没关系。不过，希望你尽快适应。”
郝眉的身体一僵，木讷点头“知道了。”
因为是平安夜，整座城市都显得格外热闹。即使隔着车窗，都能听到外面年轻人的欢呼声和小孩子的尖叫声，与车子里安静到近乎压抑的氛围形成鲜明的对比。
郝眉如此沉默的原因自是不必说，至于ko嘛，与处理工作和日常交往时的游刃有余不同，他在感情上完全是一片空白即便身边有“狐朋狗友”如花花公子莫少凡，却是一丁点儿撩妹的技能都没学会。所以，他只能严肃着一张脸，来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
别问他，他是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车子经过市民广场的时候，被卷入一场狂欢，几乎寸步难行。开了十几分钟也不过前进了一两米。
车里尴尬的气氛加剧。
“咚咚咚”，ko拉下车窗，有圣诞老人打扮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平安夜快乐”
“谢谢。”ko笑着接过。
大概是看到了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又从袋子里拿出一朵红玫瑰“祝二位幸福。”虽然明知是被误会了，可ko还是道了谢，笑着接了过来。
郝眉完全没被这个小插曲打扰，他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眼前出现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他才终于抬起头望向ko。
ko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被郝眉盯着，竟有些不好意思。得亏他面部表情管理到位，看上去仍是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平安夜快乐”
郝眉怔愣着接过，那人又变出一只苹果来“圣诞老人的礼物。”也不知是在说刚才那人，还是在说自己。
而郝眉却只是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呀，下雪了。”
ko转过头，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漫天的白雪飘飘洒洒地抖落下来。
这是2014年的第一场雪。
听说，初雪的日子里，所有的谎言，都会被原谅，是吗
金主的话要听
汽车到达ko家门口的时候，郝眉才确切地意识到，他所做的决定究竟意味着什么。
然而，他已经没有退路。
下了车，他站在夜色里，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暗暗打气。ko上前一步，包住他的手，轻声说“走吧。”这一次，郝眉并没有挣扎。
房子很安静，没有灯光透出来，看样子并没有其他人住在里面。ko开了门，又开了灯，然后拿出一双拖鞋放在郝眉面前。
郝眉安安静静地换了鞋，局促不安地站在玄关。ko走了两步，才发现他没有跟上，回头皱了皱眉，说道“进来吧。”郝眉立马快步跟上。
ko边走边向他介绍整个屋子的布局，又带他上了二楼去看了看准备留给他的房间。
“客房平时没什么人住，但是有清洁工在定期打扫，你就先住这里吧。”
“谢谢。”
除了床、柜子、桌子、椅子等几样必要的摆设，偌大的房间里，空空洞洞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几乎一无所有。
他们四处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客厅。
“我想，我们有几件事需要沟通一下。”
郝眉立马坐直身体，瞪大眼睛，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活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ko心里一颤，几乎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他立刻掩饰似的假咳了几声“第一，你之前提过的几点要求我都会做到。第二，我想听听你对未来的规划，我知道，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第三，你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直接向我提出。我不一定全会答应，但是我尽力。”
“我的未来”郝眉低低说道，“我想要退出娱乐圈，我想要继续上学。”这个想法，其实在他踏出宿舍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既然已经放弃掉所有的自尊骄傲，放弃掉所有的梦想动力，那么，他还怎么能继续待在娱乐圈，怎么能和bg组合的人在一起呢
ko听完后，并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深思了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解约”
“嗯。违约金我，我暂时还拿不出来。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您先替我代付。等我赚到钱了，我会还给您。”
“这倒不必。”ko仍面无表情，就像在谈公事，“既然我们双方是利益交换，这点钱算不上什么。我倒是挺认同你这种想法，毕竟，你知道，娱乐圈有太多胸无点墨的花瓶。知识才能架构起一个人的内涵，而不是一张终会老去的脸。但是你的年龄应该上高三了吧，我怕你可能跟不上学校进度。这样吧，我请几个家教，你看看能否在半年内重新适应节奏，如果不行的话，后年再考，也不是问题。解约的事，我会解决。至于退出娱乐圈，我们以后再说。嗯。我看过你的几场演出，我觉得你的表演挺不错。”说最后几句话的时候，ko内心其实颇有些不好意思，只是郝眉没能看出来。
“那太麻烦您了。”
ko一脸淡然“没关系，利益交换而已。当然，补课的事不急，你可以先休息几天。我想，前阵子的事情应该让你压力有点大。还有，不必用您这个字，毕竟，未来的日子，我们应该会逐渐亲密起来。”ko这句话的意思其实真的就只是表面意思而已，毕竟，将要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方方面面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对方的影响。然而，郝眉显然是理解错了，他霎时煞白了一张脸，因为本身皮肤和灯光的作用，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ko也就没有发现。
“你还有其他需求吗”
郝眉赶紧摇摇头。
“那好吧。我们来谈谈现实的问题。”
郝眉的心又是一紧。
“吃过晚饭了吗”
郝眉摇摇头，又想到对方的身份，觉得自己不该再麻烦他，所以马上又点了点头。然而，肚子不争气，一听到“吃”这个字，条件反射似的举了白旗。郝眉也顾不得其他想法，只觉得丢脸万分。
“面条吃吗”
“嗯。”
“你等等，我换个衣服。”这架势，敢情金主要亲自下厨郝眉耸然一惊，忙想说我自己来就好，却听那人道“我想起来，你的东西都还在宿舍吧”
“嗯。”郝眉又蔫了下去，一想到自己收拾东西还得和他们碰面，他就觉得十分悲伤。
却听ko善解人意道“这两天，我派人过去拿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还有几套没穿过的衣服，今晚就将就下吧。”他留下这么几句话，就径直上了楼。只留下郝眉一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等ko再次下楼的时候，他已经换上了家居服。ko其实本身年纪就不大，也不过二十六七岁，穿上家居服，就又显年轻了几分。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平日里穿着西装，身姿挺拔，精明干练，这会儿则显得随意潇洒了几分。看到他去了厨房，郝眉才反应过来，也立马跟了上去。
“我来吧。”
“你会做”
郝眉心说煮泡面谁不会啊，却看到他拿出的是传统的挂面，郝眉傻了眼，这还真是从来没试过。要说郝眉这人一大优点就是忘得快，他上一刻还对ko这人有些惧怕有些防备，这一刻，却又专注在了吃上，什么小心思都忘了。
“你去看会儿电视吧，我做好了叫你。”ko开始赶人了。
郝眉心说哪有让金主动手的，于是别别扭扭地杵在厨房里，也没个动作。
ko眉头一皱，语气不免加重了几分“金主的话，要听”
郝眉立刻走了出去。他后来才发现，ko对厨房有一种特别的执着，做饭做菜、清理厨具都喜欢自己动手，别人帮忙，他还不乐意。当然，后来，在这个“别人”后面，多加了一个括号，郝眉除外。可现在的他，还没有这种先知。
郝眉战战兢兢地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电视，时不时地偷瞄一下厨房。厨房是开放式的，他一眼就能看到ko忙碌的身影。
而ko呢，一边忙着下面条，一边也不忘朝郝眉那儿瞄一瞄，好几次郝眉偷看被他抓包，那人又立马慌张地转过头去。
ko忍不住心想，真是，太可爱了吧。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ko把面条端上桌的时候，郝眉已经蠢蠢欲动。
“过来吧。”ko一声招呼，他马上走了过去。
软白的面条上飘着几片葱花，也不知ko加了什么料，闻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吃吧。”ko转身又进了厨房，郝眉立刻大口大口地享用起来。
唔，超好吃
他原本以为ko进厨房是去端他自己那碗，结果发现他出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
“你不吃吗”他抬起头问道。
“我不饿。”ko坐到郝眉身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郝眉在那炙热的目光下，手足无措，几乎食不下咽。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一起吃点吧。”然后习惯性地夹起一些，送到ko嘴边。
瞬间，两人都愣了。
所以说某些习惯真是害死人，以前，bg四人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经常互相打闹，也经常一点儿都不嫌弃对方地分享美食。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ko，却在习惯的驱使下，做出了一个可能旁人无法接受的举动。
他有些讪讪地笑笑，正要收回筷子，却见ko伸过头，一下子咬住了面条，然后若无其事地吃了个精光，最后，还面无表情地评价道“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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