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尾才讲到因陀罗攻伐忍宗的时候,阿修罗就非常清楚的知道了后面的事情。
若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会杀死因陀罗,然后,他也会杀死自己。
所以在听到自己年仅二十六岁便如垂暮的老人一般油尽灯枯耗到死时,阿修罗丝毫不觉得意外。
他在脑海中勾画出杀死了哥哥的自己,用冷酷的,甚至带着些残忍的快意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后悔,但同时也绝对会被剜心蚀骨般的痛苦逼到死。
伤害他哥哥的人都该死,即使是他自己也一样。
在无休止的杀死最爱的哥哥的痛苦中煎熬着死去,真是便宜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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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讲完故事便缩回了鸣人的意识深处,临走前让鼬下次再来找他谈十尾的事。
听完了全部因果的阿修罗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毫无焦距,显然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鼬打了个手势,卡卡西点点头表示明白,抱着九尾离去后昏过去的鸣人先离开,他不擅长心理方面的问题还是先撤。
留下的鼬深吸一口气,决定把最近积累的一系列问题一口气跟阿修罗都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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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绝对不是来自我们世界的过去,这点想必您自己也知道,我们的历史对您来说是还没发生的未来,既然如此,您难道不想去改变它吗?”
“我还……能改变什么吗?”阿修罗的眼睛闪了闪,多少分出了些注意力给鼬。
他能改变九尾口中的历史他的未来吗?想着他来前忍宗的局面,阿修罗真的没什么信心,但他想除非因陀罗当场就杀掉他,否则他绝对不会放弃努力。
杀死因陀罗。这句话只是听在耳中,就已经沉重得让他无法承受。
“有一些地方大概还有可以突破的地方。所以我们先来谈谈您和您和哥哥的感情吧。”见人有反应了,鼬多少松了口气,然后准备开启正题。
讲道理,让一个亲人观念根深蒂固的兄控意识到自己越界的情感,这任务难度绝对是超s级的。
什么,你问鼬为什么这么平静地就接受了阿修罗的恋兄?
在鼬看来,这种事情无论是选择发展还是放弃都是当事人自己才能决定的,考虑到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死局,他觉得另辟蹊径换个角度能解决问题也不错,但阿修罗首先得意识到他自己的真实情感。
更何况……呵呵,他自己都不是直的,喜欢自己的族亲哥哥说的就是他,虽然他和止水不是亲兄弟但和阿修罗也就半斤八两的区别,还是别瞎发表道德言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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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问对哥哥的感情是什么样的,阿修罗张口就是一句“我当然最喜欢哥哥啦!”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阿修罗理所应当的语气还是把鼬噎了个半死,想了想,他换了个切入角度“您应该有很多朋友吧?”
“有啊?三郎,英松,健……哦,还有柑奈。”阿修罗顺口报了几个男名,最后想了想加上了他唯一的女性朋友,“柑奈虽然是女孩子,但有时候意外的坚强,不输给任何男性呢。”
“您喜欢她?”
“是啊,柑奈人很好的,长得也好看,在我们那里很受欢迎。我父亲还说什么如果喜欢就替我去向柑奈家提亲。”说到最后阿修罗有点无奈,他怀疑他父亲大约是闲出问题了,把忍宗的事情扔给他一多半美其名曰锻炼后居然都开始给他说亲了。
所以还有个女朋友横在中间?鼬观察了一下阿修罗的表情,感觉不太像,于是小心地问他“那您的想法呢?您希望和柑奈小姐结婚吗?”
和柑奈结婚?阿修罗想都不想就果断摇头“我才不要,我对柑奈没有那种感觉的。就是回绝得太直白容易伤女孩子的心,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说清。”他确实是在这方面迟钝,但他的朋友们没少用这个打趣他,久了多少也能看出来些,他本来不当回事的,反正不挑明的话柑奈迟家里迟早会为她选合适的对向,只是后来他亲爹都掺和进来这就很尴尬了。
哦,看起来情商还不是完全没救。鼬带了点暗示地顺着往下说“如果,嗯我是说如果,结婚的话,您希望您的对向是什么样的?”
“这个我没想过啊……”
“那我换个问法,您希望谁能身披白无垢,站在您身边,被所有人祝福,和您永不分离?”
白无垢啊……阿修罗回忆了一下他参与过的几场婚礼,有忍宗时期的,也有战国时的一场千手家的,无论哪一场,身穿白无垢的新娘都是美丽无比的,而她们脸上幸福的表情也尤为耀眼。
如落雪,如初云,纯白无垢,美丽无瑕。
“希望谁穿啊……”他哥哥穿的话,一定特别好看。
等等……他在想什么呢?!
☆、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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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目送和鼬谈完的阿修罗飘着出来,飘回他的房间,“砰”地把门一关,明显一副受大了刺激的模样。他觉得这应该不是被人开解了一番的表现?
“你都说了什么?”卡卡西特别好奇谈话内容。
“稍微谈了些情感问题,我跟他说,如果兄弟情解决不了他的问题,他也许可以换个思路。”鼬隐晦地给卡卡西提了个醒,“鸣人呢?”
没有被拉着吹过哥哥的卡卡西并不能t鼬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疑惑了一下换个思路是什么意思,听到鼬的问题,他立刻无言地看向外面。屋外,活蹦乱跳的鸣人正拉着佐助给他说刚刚见过的九尾,佐助似乎也对尾兽很感兴趣,和他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开。
“必须承认,鸣人的恢复力真是可怕。”虽然没有千手家的血脉,但果然不愧同样是自阿修罗后人的漩涡一族的后代,仙人体的恢复力隔了这么多代依然强悍无比,放一般人被尾兽占据身体半天早躺了。
“让阿修罗前辈一个人静静,我们先去搞清楚十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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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尾是什么?诞生自十尾查克拉的九尾对此还是很有发言权的。
大筒木羽衣制造九只尾兽就是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所以并没有对尾兽隐瞒他们的来历,加上尾兽们诞生时也多少拥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所以虽然对具体的事情经过所知不多,但九尾在某些方面,确实知道得比因陀罗和阿修罗两兄弟更多。
“十尾是神树,是这世间一切查克拉的源头。人类本来是不具有查克拉的,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女人摘取了神树的果实,得到了神的力量,以一己之力平定世间的战乱,她就是六道仙人大筒木羽衣的母亲。后来她为了收回散布世间的查克拉,发动无限月读之术试图灭绝全人类,为此,大筒木羽衣和他的弟弟联手同他们的母亲战斗,他们将十尾的躯壳以地爆天星之术打上天空成为月亮,查克拉则封印于他体内,后又抽离造出了我们尾兽。”九尾把自己知道的那点信息概括了一遍,然后眯起眼睛盯着被卡卡西拉来听科普的带土,“六道那老头赋予我们尾兽意识就是为了我们不会再有机会聚集在一起成为十尾,所以他更不会留下什么召唤十尾的记载,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回事的。”
带土面无表情地回看九尾,内心里充满了呵呵。宇智波斑那个老头子骗他骗得团团转,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布局推进的月之眼实际上只能毁灭世界?当年那老头子说得可真是好听啊,在无限月读的世界中人人都会获得幸福。
去他的吧!这个世界果然是虚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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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束了,带土,现在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你是被骗了,你没有理由继续进行那个毁灭全人类的月之眼计划。”卡卡西拉着带土回他们的房间就开始苦口婆心,听完九尾的科普,他觉得现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知道你的本心是好的,你希望世界能够真正和平,但这不应该是靠幻术来实现,而是应该由我们亲手来开创。”
“我杀了琳,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事实不会变,我没能遵守和你的约定,所以如果你希望我付出代价没有关系,等我们彻底解决了十尾的危机,随便你怎么处理我都可以。”
“带土,和我回木叶吧,我知道你做了很多错事,木叶不会轻易饶过你,但无论你要面对的是什么,都有我来陪你一起承担。”
“还有你的眼睛,以阿修罗前辈的医术应该可以移植回去,写轮眼只有两只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我也不是宇智波,即使拥有它也发挥不了它的威力……”
带土看着把半辈子话都在最近几天说尽了的卡卡西,半边英俊半边狰狞的脸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听到对方说要把眼睛还给他。
“闭嘴你个大垃圾!我让你看的东西你什么都没看到,好意思说把我的眼睛还回来?”
冷不丁被吼的卡卡西愣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后笑得眉眼弯弯,即使戴着面罩也让带土看得发呆。
带土听到眼前的大垃圾用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对他说“是呀,我现在也确实没什么脸面还给你,我是个垃圾,所以带土你得看着我才行。”
“带土,和我回木叶,再信我,信这个世界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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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卡卡西去口遁带土,鼬转过头继续和九尾讨论十尾的问题,他拿出一副比较恭敬的请教态度,让九尾挺适用,一人一尾兽的交流还算和谐。
“说实在的,十尾的事本大爷知道得确实不详细,那段往事大概只有六道老头和他弟弟才真正清楚了。”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基本弄清了真相,但能拿出来的证据确实不多,如果真的去和宇智波斑谈判,恐怕很难成功。”鼬有点头疼,根据带土的情报,现在外面还游荡着一个宇智波斑的意志化身,不解决掉那个十尾这事就没完,考虑到宇智波斑是阿修罗哥哥的转世也是他各种意义上的祖宗,他们能不打还是不要打了。
“其实六道老头一直都在这里,只是本大爷不知道怎么把他喊出来。”
鼬懵逼地看着九尾指了指自己或者应该说鸣人的脑袋。
“本大爷来到这小鬼的身体里时就感觉到了,这小鬼的精神世界里有六道老头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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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队两个贤十都奋斗在对抗十尾的战线时,阿修罗在自己房间里被子蒙头装鸵鸟。
完全跑偏了的谈话后,鼬让他好好想想,然而阿修罗完全不知道他还能想什么。你看看他!他都已经联想到他哥哥身穿白无垢和他一起站在婚礼殿堂了!
“啊啊啊这都是什么鬼啦!”捂住脸,阿修罗把自己更深地往被子里埋了埋。他哥哥如果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一定二话不说打死他好吗?就算不打死也肯定要跟他彻底决裂的!
他哥哥是个货真价实的男性,他怎么可以想和哥哥结婚呢?!
结婚的话应该都是和女孩子吧……不过他父亲好像是说过他们兄弟和常人不同……不,就算再笨,阿修罗也相信这个不同这绝对不包括结婚这方面!
但是说到结婚……阿修罗又想到了战国时代的柱间和斑,这次他强迫自己正视他们的关系继续思考。他之前觉得头疼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的关系有什么意见,倒不如说,他们展现在他面前的某些东西,是他一直若有所觉却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的,所以他才让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稍稍冷静下来,阿修罗翻滚了一下,仰面朝天面对天花板,把被子捞进怀里继续发呆。
其实……他稍微有点羡慕柱间的,虽然闹了个乌龙打了个惊天动地,但最后把话挑明的时候,斑没推开他。
如果把柱间和斑换成他和因陀罗,阿修罗就觉得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上次和因陀罗和平的相处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太久了,久到他都记不清因陀罗温柔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能记得被因陀罗放在心尖宠爱时的开心满足,他怀念和因陀罗关系亲密的时候,然而现实却是他能得到的只有冷淡和疏离。
“最喜欢哥哥了……”
最爱哥哥了,所以哥哥也一直爱我好不好?这样的话,阿修罗连想都不敢想,更无论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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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觉得事关六道仙人,他可能需要把阿修罗拉出来商量一下,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座被子山。
“……”鼬沉默两秒,考虑是不是等会儿再来。
话说接受自己是弯的还喜欢上哥哥有这么难吗?他当时发现自己喜欢止水的时候也没怎么纠结啊?不过确实不能指望全天下人都跟他一样点亮了哲学技能树,对这种违反常理道德的事情冷静地进行自我剖析。
不过十尾这东西还是早处理早完事,鼬最后还是打断了阿修罗的鸵鸟。
“阿修罗前辈,九尾说你父亲可能存在于鸣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你要是有空我们商量一下?”
“哎?我父亲?”被子猛地掀开,阿修罗坐起来吃惊地重复了一遍鼬的话。虽然世人都说他父亲是神仙,但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人,人能活一千多年吗?
答案是不能。
“老头那是什么状态本大爷也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活人,具体你自己去问他!”被阿修罗追问的九尾一脸不耐烦,“行了本大爷回去睡了,没事别来吵!”
说完九尾就跑走了,鸣人眼中的红色消退,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下。鼬手疾眼快地把人接住,抱回房间让他好好休息。
佐助见这边终于谈完了,也跑进了屋内看鸣人。看着昏迷不醒脸色有点苍白的鸣人,他有点庆幸自己不是什么人柱力,讲真的九尾出来一次他躺一次,也是稍微有点可怜的。看着鸣人安安静静躺着觉得格外不适应的佐助,决定以后对吊车尾好一点,他也是挺辛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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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怎么把六道仙人叫出来,卡卡西和鼬两个贤十进行了一番学术的交流,然并卵,对阴阳之力毫无了解的他们没有半点头绪,被卡卡西口遁成功的带土抱着要看宇智波斑笑话的心思了一些阴阳遁的技术支持,总算让他们找到了点眉目。
“如果六道仙人是用阴阳遁术隐藏在鸣人的精神世界中,那仅凭我们恐怕是没法找出他来的。”作为宇智波家出品的幻术专精,鼬最后叹口气得出这个结论。
反倒没事就被亲爹在耳边塞阴阳遁知识,听多了好歹记住三两句的阿修罗,在沉思许久后给了另一条思路。
“鼬桑,有没有办法同时把我、鸣人和佐助的精神拉到同一个幻术世界?”
鼬有点跟不上节奏“为什么是鸣人和佐助?”
“因为他们是我和哥哥的转世啊,虽然现在不会阴阳遁,但查克拉与我和哥哥是一样的,阴阳之力的平衡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如果我父亲是用阴阳遁隐藏起来,那应该不会在他们中的一个,而是两个人的精神世界。”阿修罗比划着尽可能清楚地解释,每到这种时候他才会意识到自己和普通人还是有所不同的,有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是类似于本能的存在,就像因陀罗天生便拥有三勾玉的写轮眼,那对于他来说是常态,所以降低写轮眼的消耗调整体内阴之力的流动以降低对身体的侵蚀对他来说就是本能,如果让他来教现在的宇智波关闭写轮眼他恐怕都是要懵的。
“所以他们两个如果同处一处精神具现化的幻术空间,加上我用阳遁来试一下,应该可以找出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