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四哥不再反对，索额图这下赔进去的银子足够让他日后吃糠咽菜的了。
“汗阿玛什么时候再去南巡啊……”胤俄瞧事情已经定了下来，转头便问起了另一件事儿。其实不光他汗阿玛没逛够，他也觉得这次南巡没什么意思。如今有人出钱供他们南巡了，也该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去了……
这才刚刚回来，哪能说去就去。尽管康熙也想立马撂挑子快活去，但毕竟他如今还没退位不能做得太过。
“怎么着也得三年以后再说罢。再说怎么也得让索额图先攒着点钱不是？你先老实办差，明年科举朕想着让你和你三哥负责会试，你二哥和四哥负责殿试。等着这些都忙活完了，安心地去南巡。”
胤俄已经习惯他汗阿玛大部分时间做甩手掌柜了，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他汗阿玛要做什么。得知他汗阿玛只打算在琼林宴上露个脸瞧瞧都长什么样儿，胤俄是彻底无语。
什么幺蛾子都没有，按部就班地办差，时间过得最快了，忙活忙活就到了年底。反正胤俄已经习惯了他是大清朝的一块砖，那里忙活调哪儿去。
“二哥，大哥那边儿有什么信儿么？”胤俄打着哈气问了一句。昨个弘昱靠着他说想阿玛了，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大哥再不回来，弘晴和弘晖就要把他们的阿玛借给弘昱了。”
小孩子嘛，有时候难免会胡思乱想一些东西。胤礽叹了口气，让张起麟去把他早上还没看完的那本折子先拿过去给胤俄瞧瞧。“毕竟咱们开的条件换做咱们也是万万不会答应的，所以难免动用了一点武力手段。”
一点武力手段打到了现在？怕是他大哥打上了瘾，想要一直打到和大清边境连上罢。
“是他们太弱，不算咱们欺负人……”胤俄细细地瞧着战报说着。有些事情既然他二哥不说，他也就不问了。想来他大哥打到现在，绝对少不了他汗阿玛在后面瞧热闹，要不然一些供给问题怎么解决的？
这种折子本就不是他该看的，胤俄瞄了几眼知道个大致的情况便又递给了张起麟。胤礽知道他十弟办事向来稳当，也没说什么叫胤俄不要说出去之类的话。
“大哥差不多明年的年末就该回来了，到时候说不定真能让大清的版图成为有史以来最大的疆域呢。”胤礽也就是想一想，随后便回到了现实世界里。“老十你这几日就好好在府里休息休息，陪陪贵母妃和老十八罢。”
胤祄如今已经会踉踉跄跄走几步了，活泼得让钮祜禄贵妃一时都不得闲。胤俄回去好让他额娘好好休息一会儿，也能让他和老十八多增进手足之情。
“那臣弟可就奉旨偷懒啦。”胤俄拱拱手起身就要走，胤礽摆摆手算是送胤俄了。“照顾好老十八也算你大功一件了。要是老十八瘦了，在汗阿玛那儿谁也替你求不了情。”
胤俄笑笑没说话。
虽然面上没有差事可以做了，但胤俄也不能真就让众多兄弟忙活，然后他在府里陪额娘，再逗弟弟玩。
“沐森，你们那边儿的学校都是什么样子的啊……嗯，准确来说应该叫考场。”
先头康熙可是对胤俄说过了，让胤俄和胤祉负责会试。胤俄那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他在这场会试里的作用就是一个身份贵重的吉祥物。命题以及阅卷这类的就算轮到他他也得辞了，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另辟蹊径找点事儿做呗。
胤俄首先想到的便是修缮考场。
“考场？我们那里上学都是在自己的家里由老师一对一授课，考试也都是在自己家里，从来没有过那么多人集合在一起考试的时候。”亚历山大想了想说道。能让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八成也就只有去剧院的时候了。
亚历山大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是琢磨着修缮考场应该和盖房子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应该比盖房子更为简单。“王爷，大清的考场是什么样子的呢？”
胤俄拿起炭笔在白纸上勾勒几笔，一排考场的大致样子便跃然纸上。亚历山大瞧了瞧，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这怎么比刑部的牢房还要狭小？真的让考生们都在这里考试？”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子的，不过看着确实是小了些。也难怪有些身子不好的考生经过一次就要去了半条命，这样的环境呆上几天确实是够喝一壶的了。
“全都推倒重盖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尽力修缮一番。沐森有没有比较好的想法，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材料能用上？”胤俄经过亚历山大这么一说，也是越瞧现在的考场越不顺眼。寒窗苦读，怎么坐在考场上的待遇还不如坐牢的呢？
虽然是为了防止舞弊，但也不能这么磋磨人罢。
要说好东西，亚历山大还真有。经过一番勾勒，亚历山大在胤俄画的基础上做了一些修改。“王爷您瞧，这儿都是砖头砌的，既不透光又不通气。而且这考场也没有一个门，寒风就这么吹进来，睡觉的时候难免着凉……”
亚历山大说的每一点都靠谱，胤俄越听笑意越盛。“沐森有这么好的玻璃怎么不早拿出来呢，这下汗阿玛又该说不想着他了。”
“玻璃还不能做到完全去除杂质，而且成型的块儿比较小。我想这只要能让外面的巡考官大人看到里面的考生情况不就行了么，所以其他地方都换成铁板好了……”亚历山大说着点了点头，东西还没做到尽善尽美怎么能呈献给皇帝陛下？
胤俄觉得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立马拿着折子进宫找他汗阿玛盖章了。左右又不从他的私库掏银子，康熙乐不得地扔给了胤俄一个空白的圣旨让他自己誊写一遍，写完了丝毫没有犹豫立马盖上了大印。
好在工程量也不大，紧赶慢赶算是赶在会试开始之前完了工。在考生对皇上歌功颂德的同时，胤俄美滋滋地做起了称职的巡考。
胤祉知道他这个十弟是个坐不住板凳的人，左右他十弟是名义上的主考官，不嫌累得慌就挨排单间自己转去罢。
然而京城这边会试一切正常，江南的考场却出了大乱子！
第85章 要出名了
“朕才从江南回来多长时间？就敢将爪子伸到科举了？谁给他们的狗胆！财神爷都抬到考场门口了，他们还敢抓考生！”
康熙许久没这么震怒过了, 已经习惯了温和的汗阿玛, 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就连太子都不敢将身下的凳子坐实咯。
“老四, 你去将那些利欲熏心的狗官统统缉拿归案, 还有那些胆大妄为的考生也一个都不能放过！老八, 你随老四一同办案，负责安抚那些情绪激动的考生！”
胤俄垂着脑袋听着他汗阿玛的口谕, 抿抿嘴觉得他还是喜欢笑呵呵的汗阿玛。这辈子兄弟们都不勾心斗角了, 应该都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几乎各个早衰了罢。
朱元璋小娃娃我跟你说，你去告诉你汗阿玛，对于这种人还的是剥皮充草来得实在。
福临你走开！净教坏我的儿孙。
皇太极就是就是。
努尔哈赤赶紧吃东西，别说话。蜜汁肘子, 一盘
胤禛铁面无私, 胤禩长袖善舞。二人领了圣旨后收拾了一番, 随后便赶忙乘着马车下了江南。
然而就算有了橡胶轮胎，也架不住胤禛让车夫尽全力驱赶马车在路上飞奔着。
“四哥, 你说该怎么处置那些收了银子的贪官污吏？”胤禩紧靠着车厢，面色有些苍白地说着。
胤禛也觉得马车有些过于颠簸了，毕竟不是所有的道路都像京中那样平整。示意让苏培盛叫车夫放缓一些速度, 摸摸刚刚蓄起来的胡子掂量着说着。
科举舞弊情况着实恶劣, 不用严刑峻法不能平息众怒。胤禛手里有尚方宝剑, 可以行使先斩后奏的权利。
但让这么多人气得不舒服, 一刀就给他们个痛快实在是是太便宜他们了。
“前个汗阿玛刚宽大处理一批贪官污吏, 他们就觉得汗阿玛眼睛里容得了沙子了。既然敢将手伸到科举里，那就要做好被剁手的准备。”胤禛做了一个剁的动作，胤禩赞同地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汗阿玛给的尚方宝剑真的有那么锋利么？
胤禛完全没往这个问题上面想过，然而被胤禩这么一问，好奇心也跟着起来了。左右尚方宝剑就在他的手里，这个马车里也就他和他八弟两个人，打开瞧瞧应该没什么问题罢。
“嗯？嗯……”
在郑重地打开包裹着尚方宝剑的绸缎后，胤禛迫不及待地一手握着剑柄一手握着剑鞘拔了起来。
然而胤禛手里的尚方宝剑纹丝不动，这就有些掉面子了。胤禛拔了两下都没拔开，识相地直接递给了胤禩。
“八弟你瞧瞧罢。”
胤禩在一边装作没看见他四哥先前的窘状，接过尚方宝剑之后先瞧了瞧样子，随后才拔了起来。然而胤禩也没能将这尚方宝剑□□，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经过细致的观察，胤禩才发现这把尚方宝剑的秘密。
“四哥，这个尚方宝剑就是根铁棍子嘛。中间是实心的，不信你听听。”胤禩弹了弹剑身，胤禛听着动静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东西本来就是拔不出来的，不是他力气小。
“这东西就是一个象征，估计没人想过要拔剑的事儿。说不定这是汗阿玛故意让匠人这么做的，要不然谁敢这么来啊……”
胤禛说着点了点头，随后有了一个主意。“都说包公有两把铡刀，如今咱们也弄一把专铡贪官污吏手的铡刀，如何？”
胤禩脑补了一下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样应该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不过还是先和汗阿玛说一声罢。有了明旨也好办事儿，省得日后有多舌的人拿这个说事儿。”
兄弟二人一拍即合，联名写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送往京中。
“这次安排考生食宿的银子系数从朕的私库里出罢，不用给朕省银子。”出海经商的船队又要回来了，旧的不去新的也没地方搁了。这话康熙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供几百人食宿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不用花多少银子就能将名声再往上刷一刷，傻子才不做呢。
“不过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居住在京城的学子们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闲着。老三领头带着他们编写教材罢，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老十，你就带着亚历山大负责将编写好的教材翻译成洋文。”
光占领土地有什么用，大清又没那么多人去看着。到时候他们在哪儿想干嘛就干嘛，这仗不就白打了么？有功夫琢磨着怎么暗地里给大清使坏，他们就光明正大地用老祖宗的东西“祸害”回去。
让他们有功夫就背书，没闲工夫想其他的。慢慢将他们同化，到时候都成了自己人还用得着打仗了么？
康熙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凡人胤俄我汗阿玛肚子里折腾什么坏水呢？
黑无常你汗阿玛要出名了……
白无常太复杂了，说不好。
正当胤俄想亲口问问他汗阿玛有什么事这么高兴的时候，从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一个暗卫。虽然胤俄已经习惯暗卫的存在了，但这么突然就冒出来还是头一回……
没从门进来的，也不可能是从房梁上下来的，难不成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黑无常嗯，你右手边的角落有个洞。
暗卫传递的正是胤禛和胤禩商讨的折子，康熙瞧了一眼，随后当成热闹下发给胤礽和胤俄看。胤礽瞧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他四弟站在铡刀面前的样子。
“老十，你发什么呆呢？”康熙见胤礽给胤俄递折子，胤俄竟然走神了，清清嗓子喊了一句。胤俄也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儿臣正琢磨这暗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你先看看你四哥和八哥的折子，等回儿你出宫回府的时候就让暗卫带你从密道出宫。”康熙也信任胤俄，安心让胤俄知道皇宫最大的秘密之一。
锻造铡刀这事儿康熙是准了的，但是面对胤禛让他这个汗阿玛为这铡刀赐名的请求，起名废康熙表示这么伤脑筋的问题还是留给两个儿子去想罢。
面对汗阿玛和二哥热切的目光，胤俄摸摸鼻子表示这玩应该怎么起名他也不知道啊。好在他还有个红包群，里面有位前辈应该对这种东西了解甚多。
凡人胤俄明太祖前辈，您瞧瞧这铡刀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朱元璋包公有狗头铡，你这个是用来铡手的……干脆就叫剁手铡得了，简单粗暴又震慑。
“干脆就叫剁手铡好了，简单粗暴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震慑人心才能让他们不敢再肆意妄为……”胤俄绞尽脑汁来赞美这么简单粗暴的词儿。康熙和胤礽一听，竟然还觉得很有道理。
“就这么定了！胤俄你让工部尽快将这个剁手铡作出来，送往江南让老四和老八好好将那些贪官污吏的手爪子剁一剁。”
康熙说罢捶了御案一下，随后赶忙将手拿到桌面下使劲揉搓着。坐在下面的胤礽和胤俄瞧得一清二楚，不过都识相地装作没看到。
一个装作看折子，另一个侧着脑袋瞧着大殿内的角落……
“行了，都该干嘛干嘛去罢。”康熙也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指了指胤俄示意暗卫带胤俄出宫。“保成也去瞧瞧弘昭他们几个罢，这几个小子近几日可是没少用功读书。”
既然开始转移话题了，那就顺着他汗阿玛的意思进行下去罢。相比几个侄子书读得怎么样，胤俄还是对宫中的暗道更感兴趣一些。
“欸，还别说，比想象得宽敞不少。”在胤俄的印象里这种方便给暗卫走的道路不说直不起腰，顶天也就容得下两人并肩行走……
哪成想这么宽阔。
“赶明在王府里挖条直达皇宫的暗道，这日后上早朝能多睡不少呢。”胤俄这种想法走些大逆不道，不过和他汗阿玛与二哥磨磨应该也不是不能成。
胤俄出了宫便直奔工部，一个铡刀的设计就别劳烦他的沐森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过两天可有的忙活咯……
“在好用的基础上就两个要求，一是看着越有震慑力越好，二就是抓紧时间，四哥和八哥还在江南等着呢！”
东西一点都不复杂，条件也不苛刻，匠人们得了吩咐便立马开工。
胤禩这里面可不是白在吏部给胤礽做副手的，论圆滑胤禛是自愧不如。“四哥放心罢，咱们安插在学子身边的人一直不露痕迹地宣扬汗阿玛的功绩，这些如今是和咱们一致的……”
就等着他们汗阿玛御赐的铡刀运过来呢。
处置完贪官污吏，将铡刀和财神爷都留在考场，估计几十年内是没人再敢动这种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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