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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烟雪任平生 第41节

作者:安零 字数:8963 更新:2022-01-09 06:44:14

    然后,就看到,大宗师跟他首席弟子站在春风十里、清和院落之中,相视一笑的景。

    冰魄似的眼眸难得一见地化开了秋水溟迷,那朝云暮烟一般难于捕捉的一点柔软简直逼人落泪。其实那根本算不上一个微笑,不过是素来冷硬的面容有了云翳间、漏下了光线样的松动。可西宫吊影却是敛着几乎是一抹羞怯迅速低下头去,双眸中碧水流睇,难于自持了。

    宫无后看得呼吸一窒,身法错乱,几乎要斜着栽下去。

    他心里太清楚了,每次大宗师流露出一丁点这种表情,西宫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连着几日通宵奋战不眠不休在所不辞。——啊,这次一定又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吧!

    他忽然就忘了来意,眼前这景象莫名地就被他解读为黄鼠狼盯着小绒鸡。

    不知道哪里涌来的保护欲,宫无后蹬蹬蹬上前,就想把他师兄拉远点。

    这时,西宫吊影正好回头看到了他,笑道“徒儿的救兵到了。”

    “诶?”

    原来,只是因为天好无事,师徒俩心血来潮,搬了书案在庭院里,写字。

    书案正中铺着尺宽的条幅,左首起已经写好“岚烟绯雪”四个大字。古拙藏工,蕴锋于无,自是大宗师的手笔。

    看来对这幅字颇为满意,大宗师决定要装裱收藏,便让西宫替他写题款。西宫谦虚,以多年来诗文生疏为由正在推辞。正巧宫无后跑来了,便提出让他师弟代拟。

    宫无后盯着那四个字,天生的一股竞争意识冒出了头,倒是一口答应了这命题作文,随手拈起一张纸,不假思索地开始写,意思是让西宫再誊抄上去。

    片刻间一首七绝已就,曰

    玉耀昆山帝苑前,翩联凤影渡轩辕。薰华不悔凌烟路,笑倚风涛万古贤。

    大宗师心里称许他徒弟倚马万言,但表达方式依旧是带着一脸“这简直是垃圾”的表情挑剔用字与平仄。宫无后自然是不服的,两个人便开始吵嚷不休。西宫吊影站在旁边听他们争锋相对,心情大好之下晃了个神,结果一句没跟上、就句句跟不上了,只好掏出帕子拂拭掌心,耐心地等着他们。

    经过一番友好磋商,宫无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拿朱笔把“笑倚风涛”改成“笑语尘涛”。古陵逝烟负着手,又细细看了那四行诗,还是摇摇头“诗是好诗,但‘绝句’的意头不吉利。吊影,你把你师弟的这篇续完吧。”

    宫无后撇撇嘴,心里抱怨上年纪的人的封建迷信。

    西宫吊影知道是躲不过这作业了,老老实实接过宣纸,开始执笔挣扎。

    他可以感觉到四道目光齐刷刷、直挺挺打在他侧脸。一种名为“狗尾续貂”的压力迫得他额角生汗。一笔未动,他轻轻叹了口气,端着文房四宝窝到下头的主事位置上去苦思冥想了。

    “你大清早跑来,所为何事?”古陵逝烟突然压低了嗓音问道。

    宫无后一怔,这才记起铃铛的事情。

    这自然不好告诉大宗师,方才的嚣张气焰一下矮了下去,嘟嘟囔囔只说“没事”。

    古陵逝烟一笑“徒儿你但凡跑来吾冷窗功名,不是为了比武,就是为了弑师,你方才来时分明杀气纵横,难道还要让吾相信你是专程来请安的么?”

    宫无后被噎得狼狈不堪。

    看够了那张白璧似的脸上红云点染之状,古陵逝烟才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是为了那个虎头铃吧?”

    宫无后眼皮一跳。

    古陵逝烟悠悠一叹,从宽大衣袖中取出一个南红的手串,伴着流水似的细小铜铃的颤音。

    “那晚你来挑战,曾用剑鞘推挡为师偷取你右路的一招,想必是那时候掉落的,不知怎么正好绊在吾衣带上。你不肯明说,就去麻烦西宫。你师兄那么机灵,稍微一想就知道多半是在为师这里,这几日为了替你讨回去,难为他编尽了瞎话。”

    他示意,宫无后仰脸望了望他半垂的眼,不觉就伸出了手。

    冰凉的玉石,一颗颗饱满而莹润,娇妍如丛开之蕊,拿冰蚕丝穿着,极富韧性,顺着那纤长腴润、凝脂似的手,自己就滑到了位。尺圈不大不小,不紧不松地套在腕上。

    “既是珍惜爱重之物,就不该随随便便挂在剑鞘上,贴身收着多好。”古陵逝烟看着那手串被人摩挲后缓缓收进绣着缠枝牡丹团寿纹的朱袖里。

    各种心事轰鸣上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如坠五里雾中。

    拥堵在喉头的一句“谢”是怎么都说不出。

    宫无后终是微低了低头,僵硬变扭地一步一晃地蹭到他师兄的桌案旁。

    姚黄魏紫,琳琅双璧。

    古陵逝烟又随手铺开一张纸,斟酌半天,突然很想绘一幅今日烟都的景。

    那边西宫吊影正以半柱香憋四个字的速度慢慢爬罗字句。

    宫无后坐在主事书椅的扶手上,忽然压过去去够案头的茶。

    于是西宫吊影被笼在一重浓烈的荼蘼香气里,顺便还有一句密不可传的耳语“师兄若实在写不出,一定要告诉我啊。”

    第47章 四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得极端难受。照我的性格,根本就不该让宗师马不停蹄回返未雨绸缪的,再怎么也得等丹宫醒了拉着他的手把什么都说开了讲明了吧。但是,宗师好像就是应该一是一、二是二,到了这个点就该干这事,半点不耽误的……可我觉得什么阴谋算计都好无聊,什么争权夺势都好虚假,我一点都不觉得那半壁江山有什么了不起,根本抵不上两个徒弟在身边的一分一秒。啊啊啊啊,但是那个就是大宗师。快点得到你要的,然后赶紧和徒弟们团聚吧!写你一个人斗来斗去真的很没意思啊!

    臃肿的黑云拥挤不堪地堆砌在万木拱合的上空,常年接受不到日照而干枯苍老的林木像是被压迫得喘不上气的一样,不时发出行将崩断的可怜的声响。

    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黑影如泼墨,成为邪灵的绝佳庇护。潜伏在四处的暗夜的寄生者悄然聚集到一条早已荒芜、看不大出本来面目的小径周围。新鲜的活人的气味挑拨着他们异常发达的神经末梢,刺激得一双双幽亮的眼珠在每一个草木错落的缝隙里闪烁成一片。

    淡定到令人费解的徐徐闲步的身影在踏上这块鬼祟的地域后很久,才好像后知后觉地觉察出异样,附庸风雅的折扇抵着秀雅的右手手掌一点点合拢,湘妃竹制成的扇骨因经年把玩而格外细润,一丝声响也无。

    “啊呀,我这是到了哪儿了?”

    这一声媲美戏台上浅吟低唱的问话震得暗处的鬼怪们不由呆了一呆。唯恐猎物跑了,几个机灵的用力一蹬地面,化作道道黑色的激电,眨眼间已将擅闯者包围了个进退无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那人岿然不动,唯有乱皱的白色衣摆懒懒地望风而动。

    “哟,各位还真是热情呐?”

    正面冲上的妖物闻声抬头,恰直直对上一双细窄眉眼中琥珀色的眸子,暗夜里仍是沉淀着一抹熔金般的亮色,流丽而蛊惑。

    三个嗜血的魔怪徒劳地用他们能夜视的异眼盯着湛绿衣领上露出的一截白皙高贵的颈项,他们中一个的利爪甚至已经挥了过去,却堪堪停在距离那青色血管半寸的地方,随即就被一堵无形的障壁阻住了攻势。不只是这三只魔物,远近围拢到此的精灵鬼怪都被这人的气息所慑服,僵立在原地。

    夜风拂过,萎靡的草木沙沙作声。

    ——流年不利,撞上一块肥肉,却吃不下!

    可惜发现风头不对,它们也像是被什么黏住了似的,一众魔物被定身在看不见的圈子里,退也退不得。

    那名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男子又开口了“在下肉体凡胎,吃下去也不过满足你们一时口腹之欲,既不能延年增寿,又无法云升霞举。诸君也算是天生地成的灵体,却总是为愚昧世人恐惧排挤,不得已才依附于这暗夜浊世。今日是在下误入宝地,却也不想就这般白白失了性命,是以得罪了。”

    宛如佳酿倒入白玉杯中一般好听的音色告一段落,咒缚立消,大小精怪只觉得身体一轻,紧绷的肉身松弛下来,随即呜呼哀哉、东倒西歪地瘫了一地。

    “你……你到底什么来头?”个别胆大的仆倒在地,有气无力地问。

    男子带着教养极好的谦谨雍容之态,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在下并非什么名震江湖的名宿泰斗,报上名号,各位还是对吾一无所知;且吾这一去,后会无期,知晓一个毕生不再有交集之人的名姓也是枉费。只是幸遇诸君,也算有缘,诸君委身于这山野荒林,藏头露尾,绝非长久之计,倘若今日来的不是在下,而是那些名门正道之士,恐怕就要落个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他闲适地展开扇面,仁慈地看向伏倒在他脚下的异类们,“何况,这反常的暗夜天灾,注定中原正道不会放任不管,总有期限,届时尔等触光即灭,又当如何?”

    回应他的是一阵不安的骚动,这些低等的精怪全凭嗜血本能行动,自然想不到这么长远。到此时被人提点,那种求生无路的战战惶惶从天而降,并迅速蔓延开去。

    终是那个胆大地问他“但、但求高人指点。”

    “不敢,”男子重又抖开扇面轻轻摇晃着,像来时那般轻松地踱出这片领域,“此去东北三十余里,有一地名唤‘晦阴绝域’,乃是苦境少有的一处极凶之地。其地脉迥异俗世,天然就是尔等拒人王约束、避仙曹抹杀之所,何不举族前往?”

    短暂的静默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道“你说得容易,不说它们,我可是知道的,晦阴绝域早已被嗜血族新皇疏楼龙宿所据,手下可都是千年以上的血族王裔,我们不过是些道行低微的下等妖怪,到了那里还不是只有被欺凌宰割一途!”

    那人顿步,斜斜展开的扇面半遮了那张绝美的脸庞,露出迷一样的神态来“这世间一切来得毫不费力的东西,通常也一文不值。晦阴绝域可算你们寥寥无几的一线生机,自然也绝非唾手可得之地,是困守此处、束手待毙,还是抓住时机、拼出生路,全赖你们自己的选择。”

    可怜这些冷血的生物们再一次被这话中的摆事实、讲道理被收买了妖心,四周一下又乖顺地安静下来。

    “若各位信得过在下,自可前往晦阴绝域设伏,近日,龙宿将有大患,届时便是你们孤注一掷的良机。”

    澹台无竹刚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安然脱离那片气味并不好闻的地段,便开始提气狂奔,径自往晦阴绝域去接应痕千古部。

    难为他兴奋难抑地翘首盼望大宗师从烟都返回,肚子里憋了一堆诸如“得知无后留守烟都大宗师是不是很开心?”、“这么多年没见,无后有没有变更漂亮?”这样的问题。可大宗师却是来去如故,波澜不兴,看也不看他,只丢下了未雨绸缪下一步的任务,一点探口风的缝隙也不留。他妄图挣扎,便被同时收到指令、却要前往别处的痕千古拉走了。

    他完全心不在焉,但仍旧耐着性子走完了流程,此刻只想赶快和痕千古汇合,好马不停蹄回去问上十万个如何如何。

    而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此刻,痕千古正陷入苦战。

    嗜血因子全开的疏楼龙宿立在晦阴绝域古堡大殿摇晃不定的支形吊灯下,三十九枝巨大的白色蜡烛吐出明亮而陆离的光,向各个角度打出血族帝王犹如深渊一般的长长的影子。紫龙影被他举重若轻地挽在身后,正蜿蜒地滴下鲜血。

    这些泛起铁锈般腥甜气味的液体原本的主人正试图平复硬接了对手一记浩大招术之后的喘息。绣着四爪龙纹的淡色衣衫上有几处已被血色染红,尤其是右膝上的那一剑,约莫已伤筋骨,正不受控制地微微打着颤。

    即便如此,战意不减。这个眉宇幽深的刀者神情始终淡渺得如清晨消散在朝阳里的露水,掌下却是锲而不舍地再度催出一道丰沛的内力,造型奇特的神锐随即高速疾旋,发出尖锐的嘶鸣。一种诡异的频率带着整片土地和上面的建筑跟着一起摇晃起来。滴答滴答……明明是无风无雨的天气,四处却响起了不祥的水声,声声落在孱弱的人的心头,全是恐怖。重心一落,旋即深色的身影拔地而起、跃上半空,看不清的剑路盘绕在轻盈翻腾的身法当中,散射出银缕一般的千万雨线,穿林打叶而去。

    “主人……”负伤卧在一旁的侍女强撑着直起身、焦急地喊道。

    而龙宿的眼底只剩了嗤笑,这细雨吹面的阵势落在翻江倒海、古今无极的龙神眼里,实在不值一提。他稳稳地踏出一步、又一步,手起剑落,卷起阵阵神风狂飙,短兵相接,压到性地转瞬就已瓦解了滔滔涌来的剑网。

    刀者手中的变化似也走到了终点,被逼得步步后退。

    然而就在龙宿一个腾跃上前的须臾间隙里,他沉沉吸气,放空了右路、回剑一收,趁着对方攻过来时无比接近的那个刹那,手腕极速一拧,刀锋瞬时绽开数道弧形的剑气,杀锋赫赫,一下包围了紫衣的人影。

    龙宿用一种难以言喻的怜悯口吻叹息“自不量力。”

    紫龙影飘飘来舞,发出阵阵咏叹般的长调,从此前佯攻的剑锋中化开一圈紫色的光柱,不偏不倚挡去了对手回马杀来的最后一点黔驴之技。

    惯于居高临下、慵眼视人的一双紫眸罕见地睁大,眼看着自己冒险大开空门的右路被千年的王者蓄满内劲的一掌打中。再要凝聚内力抵挡也慢了半拍。他只觉得一种茫然的空与冷在胸□□开。有那么一会儿耳中听不到任何声响,眼前破碎的景物在快速远离,接着背后涌来一股磐石般坚硬的痛感,没有任何缓冲地顺着他的脊柱麻痹了全身,那种感觉就仿佛自己已经粉身碎骨,飘飘荡荡在了空中,毫无份量地下坠。

    几乎快要丢了神志。

    好在他顺着墙面滑落的末段,膝上的伤在右腿无意识曲起的时候又引发了一种泛着酸楚的刺痛,唤回了一部分清醒的意识。他用力拄着神锐,在像千叠白浪一样不断翻腾的模糊里,混着涌出的血水义正辞严地说道“为替苍生破除暗夜之灾,晦阴绝域我们势在必得。今日是在下技不如人,但龙首当真能以一人之力抗衡整个正道的力量吗?”

    言毕,拖着摇摇晃晃的身子化作一道散碎的光团消散在仍在沸腾的杀气中。

    澹台无竹老远就嗅到一股血腥气味,心神一震,脚下使力,迅捷地扑了上去,接住一个从古堡中蹿下的黑影。

    怎么也想不到,刚刚分开片刻,痕千古会用这种伤痕累累的方式与自己重逢。忙拖着人转向,狂奔一阵,一直到自认为安全了,才找了处隐秘的所在将人放下。二话不说,掌心贴在人肩头,竟是不计耗损地渡入一道真力,总算护住那一身经脉,不至毁了根本。

    “千宫……”澹台无竹满头是汗,小心翼翼地扶着人,紧紧地盯着那双眼。

    痕千古的呼吸慢慢恢复,又被人轻轻摇晃了几下,渐渐苏醒,往日猫一般摄人的双眼此刻黯淡了不少,却还是灼灼地闪着星点的光,决计是不肯在同僚跟前示弱了。“没事……死不了……”

    他复又闭了眼,独自调息了许久。

    澹台无竹倒是真的担忧了,默默地陪在对面,手心湿凉黏腻一片,抓着扇柄太过用力而暴起了青筋。一直等到痕千古气色好些,才抖着声音问道“宗师是让你去挑拨疏楼龙宿和正道的关系,可你也不应该傻到自己出手啊?这种事情随便交给你手下闇亭的人去做就行了啊!”

    谁知痕千古根本不领情,闭着眼从鼻腔里喷出一个嘲笑来“竹宫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呐。对上疏楼龙宿,要说什么话、要挑拨到什么程度,最关键的——能不能伤到穆仙凤,环节如此之多,机会却只有一次,怎么可能放心交给下面的人?就是竹宫你,也是靠不住。”

    澹台无竹居然没有动气,从那眉宇深锁、满面愁容来看,还真的是急了“不管怎么说,千宫身份贵重,更何况是从宗师继位之前就一直追随的元老,这一点在烟都无人能及,执行这种任务也太过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大宗师到底是怎么想的!”

    痕千古有些愣神。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扫视了几圈那张熟悉的脸,最后没绷住,捂着伤口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他特有的妖谑之气,听得澹台无竹无由地心里发毛。

    “……竹宫,吾看你游恋芳丛十几年,片叶不沾,还以为你早就看破了,没想到……呵呵……”

    澹台无竹莫名其妙“千宫有话还请直说。”

    痕千古好不容易止了笑,只是唇上的刀痕还残留着嘲弄的弧线,只听他问道“竹宫还记得自己遇到老头子时候的情形么?”

    澹台无竹被问得一噎,摸不清他来路,干脆蒙混道“那么久远的事情,哪里还有印象。”

    痕千古也不说破他的心虚,只换了种感慨的语气说“竹宫不必自谦,你和金无箴是何等家世背景,本宫还是了如指掌的。可你知道我们、跟那两人的差距么?”

    澹台无竹眨了眨眼,气息一凝。

    “且不说宫无后那一介草莽出身,即便是西宫吊影,虽为门阀世家之后,但当年牵扯进了烟都四大姓氏谋反一案,落得九族夷没、人丁不存,也是只没毛的凤凰。只不过正巧被老头子看上,既是惜才,也是为了表示那么点后悔的意思,才领回去养大。总而言之,这二人无根无蒂,遇到老头子的时候不过白纸一张,可恰恰也正因如此,才由得老头子在二人身上挥毫泼墨,从他们的名字、到一生的运数,皆可任意施加影响。一路走来,老头子在他们身上欣赏的是自己的掌控力和一身不世绝学,这般成就感岂是中道遇到的你我可以相提并论。再加上,当年吾算计宫无后,这笔账老头子嘴上不提,可心里是一直记着的,吾伤得越重,他气才消得越多。”他又自嘲似的一笑,“——也没什么罢。”

    澹台无竹听着这抽丝剥茧的讲述,恍恍惚惚想起当年被西宫吊影气得选择义无反顾离开烟都时的心情。刚开始的几年,他还会奇怪为何宗师居然就放任自己随波逐流,后来想着等着,渐渐抛之脑后。可惜一时的遗忘并非大彻大悟,有朝一日再度陷落在同样的失道之痛里,好像只会是凄凉更甚。“宗师心里……当真就只在意他亲手教出来的两个徒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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