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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烟雪任平生 第35节

作者:安零 字数:8809 更新:2022-01-09 06:44:10

    欹月寒一把擒住了古陵逝烟的下颌,一字一句都还带着毒宴上、她被迫饮下的那些酒的气味,苦比胆汁“不错!你们夺了我在荼山的一世权力,夺了我无匹的美貌,那么,我也会毁掉烟都!我要让你也众叛亲离,让你毕生所爱对你拔刀相向!因为这都是你的报应!”

    古陵逝烟却冷漠沉郁得像是秋叶铺满的大地,嘲讽道“影后好一盘算计,如此忍辱负重,称得上女中豪杰了。”

    欹月寒瞳孔一缩,手劲加重,眼看着一抹深红缓缓渡下对方唇角,淌到自己手背,狰狞地流出一段,滚烫逼人,也像一道伤痕,她浑身都在发出悲鸣。

    “……只是,你确定凭你,就能扳倒烟都大宗师么?”

    欹月寒手上一松,毫厘的间隙里捏了个决,重重点向古陵逝烟左腕郄门大穴。果不其然,古陵逝烟心狠狠一绞,痛得面色都发了青,喉头沉紧,身体一晃,迫不得已抽出了昆吾支撑,才没有倒下。

    欹月寒森沉一笑,唯恐对方听不清似的,语速放缓道“元生造化球。——大宗师得了此物,一定是如获至宝,昼夜不息地捧在手里吧。”

    古陵逝烟想起澹台无竹报告的他拦截霜旒玥珂时被人下毒暗害的事情。元生造化球就是被傅月影得到,又交给了逆海崇帆,再以交质的方式送到了自己手里。原来那时候就被人动了手脚。

    “我知道大宗师厉害,用的都是好东西,且经过了数道提纯,绝对的无色无味,才敢淬炼进造化球的金石珠玉中,只要大宗师催动球体运转,药力自然渗出,且性质温平,日积月累,算到今日,正好发作。”她尖锐的笑容完整地扎进古陵逝烟眼中,“荼山蛮荒异族,烟都大概从不放在眼里,但也就是你们瞧不起的荼山,早就把刀子捅进你心里了。”

    大宗师撕心裂肺的喘息渐渐压下,又恢复了凝重悠长。古剑一收,他微一抛袖,青色衣料款款飘拂,“这就是你全部的牌面么?虽然已属难得,但是跟大宗师博弈,你的牌,还是太少啊!”

    身体本能地、又像是失控地要往哪里闪躲。欹月寒还没回过神,空山密林中突然响彻滴水四散的声音。圆珠跳脱,颗颗分明,不断击打在树干枝叶上,又连续裂变、交纵,在眼前密不通风地织成网状。欹月寒急速旋身,左冲右突,然而冰冷的液滴仿佛身披银甲的千乘万骑笼盖四野,令她逃无可逃。真正是草木皆兵,把蕴含着裁风切云之利的白色光点弹出,高低音韵如鹤戾、如龙吟,交响成一曲魔音,令她胆寒不已。一个激颤,双膝一痛,膝盖骨粉碎,“通”的一声跪地。

    曾经有人告诫她,她太自负。

    跪倒的人体突然血花乱喷,仿佛爆炸了一样。但除了热液落地湮没的声音,整个过程掩盖在暴雨声中,显得无声无息。

    密林的出口伫立着的人这才慢慢走了上前。玄底金缕的大氅覆着在垂罗锦衣上,缀满溪谷中的淡霭苍雾。翼善冠端端正正地压在过分妩媚的眉眼上,两束缨穗系着白羽,天飘孤鸿,流动着旧时的桀骜不群。腰间墨玉端方,华贵的紫色缨络穿着各色宝珠,莹莹烁烁,一直漫至脚踝。

    古陵逝烟似是累了,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只寡淡地唤了声“千宫。”

    痕千古仿若破匣而出的龙剑,满身霜色,寒如冰峰。他垂眼看了看那具维持着睚眦目裂表情的尸首,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扶着古陵逝烟喂他服下,冷声说了一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知为何,宫无后在一处红厝瓦的院落门前停下了脚步。柴扉歪斜,在冷风中晃荡,荒芜的门庭被剥尽了生气,眼看就要成了狡兔悲狐的洞窟。聚不起来的雪,像是难看的斑癣,一块一块地长在地上。雪光希微,透不出什么亮,酷似他此刻的心境。似乎还能嗅到药圃清苦的药味,刺得他鼻尖酸痛。

    山穷水尽疑无路之时,下意识却回到了这里,甚至不是漠留黄昏。是因为他把什么忘在了这里?是青瓷碗里没喝完的茶汤,还是黄绢握在手里的一点冰柔呢?

    懵懵然地推门而入,信马由缰地往里走去,不论幽径终点的是他的埋骨之地,还是……

    永远等着他夜归的一盏灯。

    萤光似的一点灯。

    身形瞬间凝滞,一步都迈不动了。天地之间刹那静谧无声,甚至自己的呼吸、心跳,都静止了,唯有雪舞纷扬,满城飘零。

    窗内光焰忽地一闪,让人误以为不堪风雪就要熄灭,无由地心惊。

    但幸好只是摇曳了一会儿,透出内室物件不真实的片影。

    “吱呀”一声,接着是急促的踏地足音,一个个子瘦小的人凭空出现在门口,撩着厚厚的帘子停在那里,眼中也满是不相信。

    “公、公子!”那人结结巴巴地喊出这么一句。不是表明尊卑之分的“丹宫”,不是让他深恶痛绝的“宫无后”,不是令他听了只想拔腿而逃的“师弟”,是把他当成家人、想要一辈子侍奉的那个称谓。

    于是,不知道多少次的,他被人拦腰抱住。那人勉强及他肩膀,正好侧过脸贴在他胸口,贪婪地听取那朦胧的心跳声,嘴里不停地念着“公子!公子!”

    宫无后向来不信鬼神,震惊之下,试探地抚上那个头顶,问“你真的……是朱寒?”

    他声音在发抖。

    朱寒仰面望着他。朱衣落落,如从血海中跋涉而来,泼天的喜悦跟兴奋又一下化为痛苦,公子身上好冷,他觉得正抱着一尊冰雕。眼泪滚滚而落,他抽噎着说“不是公子让西宫大人来救我的吗?……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被送回了家……西宫大人让我在这里等,他说公子一定会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管抖抖瑟瑟地胡乱扯下去,“我等了好久,只怕公子不会来!可我又不敢出门去找你,怕会错过……”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宫无后目光在那张娃娃脸上逡巡来回,雪片不断落在他脸上,又立刻融化,分不清是水是泪,记忆模糊黯淡,比照眼前人,让他实在不敢确信。

    “公子……不知情吗……”朱寒也是讶然,慢慢松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摊开宫无后的掌心,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是一堆红色的碎玉。杜宇啼血,沁土成璧。

    就是为了这枚坠子,他还得了师兄的一通教训,却仍执拗地问“这块血玉真的那么值钱?”师兄说,那块玉传自古蜀国望帝,王血透渍,久置通灵,玉器本就有挡灾之用,而这块千年血玉更可活死人、肉白骨。绝无仅有的宝贝,怎好随随便便就赏了别人……

    “当时我怀里就藏着这块玉,可拿出来才发现已经碎成这样了,而我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朱寒抹了抹眼,忽而又想到什么,“西宫大人交待了,怕公子来时带着伤,我老早就备下了伤药,公子快进去服药可好?西宫大人还说……”

    宫无后被他一口一个“西宫大人”弄得心都在一瓣一瓣地裂开。他用力一握,攥紧了那堆碎玉。

    朱寒也察觉他神情不对,慌乱中住了口,“公子?”

    宫无后黑白一片的脑中这时浮现了那人不自然地泛红的脸、掌心不寻常的高温、一路上那些逃窜的人群……“西宫……西宫他……”

    他艰难地熬过一串近似哽咽窒息的急喘,霍然转身,直奔烟楼的方向而去。

    修夜未央,无尽延展的夜空如同墨色的腥蛮深海,正豪迈地向人间洒下一把一把的蚌珠。

    抉择竟会轻于鸿毛,来得如此顺其自然,不问前因、不念后事,他只知道不能留他一人在峰顶。

    霜晶如刃,旋濛扑切,不断地划着他的脸,叫他不禁心忧自己是不是已经面目全非,再相逢,冷清醉颜容,亦成了空。

    飞雪谢玲珑,温柔万里相送。

    他想起某一日微雨烟蒙的午后醒来,师兄替他撑着伞的样子。记取东平山岳在。

    东洲群山傲然出现在眼前,像一句牢不可破的誓言。

    宫无后定定神,正要再提一口气冲过去,却又裹足不前。

    一道金芒通天彻地。紫微惊破,千层云气在孤峰上空盘结,雷光隐隐,渐次透出一个连笔不断的符文,随即一圈一圈地降下光环,密密匝匝地笼络住极顶,如若清静莲池散开的波纹。涵虚太清混成一片,什么声响也没有了,只剩下浓烈的寂静的杀音。

    心肌紧紧一牵,满身奔流的血液燃烧沸腾,一个名字成了长久来对他施下的咒语,在这日月同辉的时刻从身体的每一处涌上了脑海。

    在很长一段暗夜里,不明所以的人们会时不时提起烟都的这桩异象,有一种说法就是烟都大宗师抵挡逆海崇帆大军时施下禁咒,才荡平了寇仇,结果夺尽天光,造成了苦境长达数年不见天日的灾乱。

    但只有宫无后最清楚那是三清变阵。

    有时候他实在是对西宫吊影极尽鄙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这样追随。因为仰慕那人的天地人三才剑法,于是自己排兵布阵也总喜欢卖弄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宫无后改了一篇柳天三清剑阵,他触类旁通,看了一遍就牢记在心,那时,扫花回廊,更漏数声,他秉烛把盏,眼波眉峰都徘徊着清欢。他好像第一次看他那么开心,连自己盯着他看了那么久都不曾被发觉。

    然而时光的脸顿时翻作破晓前的全阴时刻。王气之地,乾元资始,殊不知,也是最接近阴虚的户枢,否则如何解释历朝历代王座上氤氛的血腥。阴阳律化,在天为时,在地为气,人为万物灵长,五气运流,故可以经天纬地。欲破军绝命,当行金气。君为乾,乾为金,金位西,大宗师替他大弟子冠礼时取了“西”字作封号,用意再明显不过了。少君之命,恰如眼前这一抹明黄照影,自初至尽,阴长阳消,果真是万般注定。

    云烟过眼,滔滔成流。

    二十年宝篆沉燎、罗绶分香。那个人,不在了。

    浑身无力,他的世界里天河倾倒,湮没他在深不见底的浊海中,总算给了他万劫不复的平静。

    迦楼罗终于炼出了他的一颗心。

    但是这一颗纯青琉璃心,要捧去给谁呢?能捧去给谁呢?

    第42章 尾声、花影随烟逝

    苦境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特别是对于方清宴这个玉器商人而言。

    方清宴是烟都人,烟都产玉,过了成年礼的十几年间,他带着伙计们从烟都运出各式精贵的器物玩意,兜售给四奇观外真讲究或穷讲究的人。

    玉石在烟都是家家收藏的重要礼器,每个造册登籍的烟都人一出生就有一块表示身份的玉牌,虽然都是新坑新料不值什么钱,但也雕得古雅大方,纂上宫体写成的名字,从此获得一种独一无二的确认。至于说起居、求学、耕作、入仕等等,烟都仪文繁琐,都要有玉,才算礼成。苦境虽然不讲这一套,但精雕细镂的奇珍美器总是招人喜欢的。想当年三教兴旺的时代,某个性喜豪奢、夸张成风的顶峰人物就曾引领过一阵华丽无双的风潮,方清宴的生意红火了很长世间。

    但是有句话叫“世风日下”,还正好被他赶上了。

    一开始也就是些寻常江湖人士的恩怨,平头百姓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撞大运的夜里,神功盖世的侠客施展轻功掠过他们屋顶,他们会兴奋地吆喝左邻右舍出来围观踢落在地的碎瓦。

    后来发觉风向不对,先是佛界的一个支派登陆红尘,街头巷尾出现了不少派发经卷的,佛偈、法印之类的张贴满大大小小的勾栏酒肆,方清宴的周围也有不少开始信教的。起初没当回事,可渐渐地,人们在公开场合不敢高声言语,生怕藏在暗处的僧兵会冲出来把他押走、打到不成人形。牛鬼蛇神遍地,方清宴无法接受那信仰,活得如一只惊弓之鸟。

    没多久,这股被正道中人称为“欲界”的势力急速被扫灭,那些一度声称脱离苦海的信徒,一朝幻梦破灭,清醒时分,照旧挣扎在茫茫俗尘里,痛苦比从前更甚,可谁来理会呢。

    没想到刚消停下来,这次更不得了,天都没了。

    苦境众人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天还是黑的。有人忙去检查铜漏、有人继续补眠,大概又过了三日,他们绝望地被灌输与接受了一个无妄之灾的现实天无明日了。

    这一次,一个叫做逆海崇帆的组织替他们安排下的节目是排队去领福火。方清宴出身四奇观,自视高人一等,难以忍受那种不顾颜面、抛却自尊的疯抢场面。

    而且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看明白了,不是他们的活法有问题,实在是他赶错了场,英雄渴望对手、猛将等待良才,天下太平会耽误传奇的塑造,轰动武林的当,你们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往往猛回头才发觉,那些承诺过要拯救他们于水火的人,自顾自在他们够不着的远方扬尘而过。

    苦境的日子,让方清宴透不过气。

    后来他收到了一则关于姑射山的传言,和以往的神话故事的描述差异不大,但亮点在于,那里是最后一块为日光眷顾之地。

    由于听上去太过缥缈,远不及福火近在咫尺,所以绝大部分人还是热衷于对逆海崇帆的圣物的追逐。但他自己立马深信不疑,烟都人熟读《庄子》,姑射山简直跟他们的故乡一样亲近。他的珍宝斋早就歇业多时,如今三光尽掩,作物不生,苦境已成死地。不是没想过回烟都,但逆海崇帆之乱后,烟都又像多年前那样再度被高深阵法封锁,连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烟都人都走不进去。所以一听“姑射山”的名号,他激动得立刻奔进书房,从箱奁里翻出一本《山海经》,查到条目,心里打定了主意。

    方家的车队轻装简从,只带够了火把,便一心一意照着书上的记载往西行去。[1]

    黑夜下的行路其实相当枯燥,由于缺乏直观的日夜递照,令他们无从判断路上花去的时间,也就估算不出自己走出了多远。更不幸的是,他们迷路了。

    同样的一片山峦在疲惫的马匹拐过一个弯之后再度进入眼帘。少了星月的参考,方位迷失,他们原地踏步、一筹莫展。

    “莫非……”方清宴瞅着毕剥燃烧的篝火,突然一击掌,抄起装着残羹的碗随手一甩,注上水,又找了块磁石打磨出一根缝衣针来。针被放置在清水里,浮沉摇摆了一阵,定在了一个方向。方清宴又细看了一番山脉水流的走势,凭着烟都人对奇门遁甲之术的了解,他心里生伤杜景地演绎了一遍,大概有了路线,忙催促伙计们出发。

    重新上路之后不久,他就在一条溪水边惊喜地遇到了同路人。

    那人也不燃火,只是单纯地在黑暗中倚靠着一方大青石静坐。清流蜿蜒,夜幕下,一带银波。他出神地看着,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他等的人呢?怎么还不来?

    他兴奋极了,忙上去攀谈。那人既不亲近,又不失礼,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冷淡。方清宴问他是否也是来寻访仙山,那人却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方清宴一时高兴,也没发觉不妥,就把自己一路上的经历倒了个干净。

    那人也不显出什么特别的兴趣,但听得却认真。方清宴好久没有遇到家人以外的同类,喜不自胜,自是滔滔不绝。

    起初还不觉得,渐渐地他就感受到对方的与众不同来。精致的发髻一丝不乱,神容清逸,堪称绝色,一瞬间微微扬起的眼尾会有摄人心魄的流光炫彩迸出,在浅色的衣衫陪衬下,直如烟霞映水。方清宴略略读过些书,又太久没见过太阳,不想偶遇这样一位丰神如玉,猛地想起一句“就之如日,望之如云”来。

    “‘姑射山’的传闻空穴来风,先生竟然就这样赌上身家性命去寻?若找不到那个‘日月所照’之地,又该如何?”那人突然发问。

    方清宴回神,意识到自己这般毫不避讳地盯着人看,失态至极,羞红了脸欠身道“阁下也是烟都人吧?”

    那人轻笑“先生如何得知?”

    “我……我观阁下身披的素纱氅衣,虽叫不出名字,但致密却轻透,应是烟都独有的缫丝之法,而烟都的服制遵循古礼,要格外繁复些,不为一般苦境之人所喜,故而在下有此一问……”他停了停,没等来回应,当作对方默认,于是又道,“既同是烟都人,又怎会对姑射山陌生呢?而且我斗胆揣测,传言中的那个仅存的‘日月光照’之地就是大宗师所为。”说着,朝天拱了拱手。

    “哦?何以见得?”

    方清宴犹豫了一下,仔细观察了下对坐之人火光下的神色,发觉没什么波动,才放心说出自己的揣摩“咳,大宗师云踪飘忽,一无谕旨下达,二无著书传世,在下一介布衣,从何得知大宗师的心思。”他久居境外,但提到大宗师还是一脸敬畏,“不过,当时冰王之乱,救民于危亡的是谁呢?我前阵子回乡,听老家人说起大宗师的神通,心里便认定,这回也一定是大宗师的手笔。烟都世代奉行的就是人自有命、各安其所,大宗师通晓天地之纪、幽明之占,拨云见日、四时运转什么的,可不就该是他来做么?”

    那人颔首,微笑着重复道“正是,大宗师本来就应该这样。”

    方清宴又与他闲聊了一阵。那人随后起身告辞。

    方清宴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只是一个人,不禁脱口道“我猜此地距离姑射山已不远,多半我们已入烟都阵法,阁下孤身赶路,怕是危险……”还欲相邀同行,却看那人拾起方才被身形所阻的一顶方山冠戴在头上,又仔细对着水流正了正仪容。

    方清宴惊得人都恍惚了。所谓冠者,在烟都有定数,掰着指头可以数一遍。各宫大人他们都是在每年丹宫生辰的巡游上见过的,可面前的这一位……该不会……

    那人朝他淡淡一点头,旋即离开。

    方清宴浑身都抖开了,两眼死死盯着潺潺流水,半晌不敢回头。

    花萼相辉楼。

    古陵逝烟负手拾阶。碧阶朱阑,重门掩映。

    太|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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