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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烟雪任平生 第29节

作者:安零 字数:9212 更新:2022-01-09 06:44:06

    浑身散发着让他那么迷恋的、宛如上古青铜器般的沉稳凝炼与坚不可摧。

    渐渐,目光所及就只剩下竹纹衣襟衬托着那方的羊脂玉的玉牌。

    古陵逝烟似笑非笑地轻柔捋起帽檐上顺下的一串金色的缨穗,通透的水晶串珠在掌心映出淡淡的一点暖光。手一拨,穗子就在那格外清秀知性的脸际轻轻打着晃。大宗师十分喜欢这种感觉。“西宫很聪明。”他话语里有得意有快意有无法忽略的怒意,和将这些情绪全数精致包装起来的笑意,“但是西宫不了解,很久之前,丹宫就把朱寒划入自己的软红十丈,不再隶属烟楼侍从之列,西宫本来就无权过问。且当晚丹宫来要人的时候亲口允诺,如果朱寒将来犯错,他会亲自惩戒、绝无徇私。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丹宫,打算收回之前说的话么?”

    ——什么时候的事?!

    西宫吊影一回头去找宫无后。无后的眼睛好似两块黑色云母,终于也从毫无感情中慢慢映出他虚化的影子。同一片阴霾笼罩着他们,那是小时候犯了错,一起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罚跪的漫长黑夜,虽有浓淡深浅,却都是等不来天亮的黑。这么多年,从未变改。

    举着玉牌的手一分一分地流失着力气,缀着的明黄色流苏像是恋人披开的柔滑的长发,轻轻扫在博袖落下之后露出的手臂上,引得持有人一阵轻颤,最终无力地垂下手。

    相视之下,他们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宗师在等丹宫低头服软,他在等他求他、告诉他他仍旧是那只只能在他这棵苍梧上栖居的鸟、在他这座崇山上流淌的云。当然丹宫可以继续保持一直以来的强硬,那么付出的代价就是朱寒——一个在烟都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抵不上大宗师从衣袖上弹落的灰,却是宫无后在这世上所剩无几的念想,失却了他,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不论以何种形式,丹宫能依附的,只剩大宗师——唯有大宗师。

    大宗师就是这般设计他的进退输赢,且不必处心积虑,不费吹灰之力。

    ——要认输吗?

    古陵逝烟看着凤衣散发的宫无后,雨打风吹,也难消去梅骨清极而艳,那脸上的不甘愤恨酷似很多年前的那天。

    那一天,锦匣慢启,一对红宝耳钉殷殷似心头血,沉眠在雪缎中间,等着被他从珍宝斋中唤醒,而他也在等待——现在是等待对手的开城投降,当年则是等待战幕揭开。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头赤电排空,扫荡冷窗功名油灯半残,他砥砺琢磨的一柄剑终于在这一日出鞘。幽楼既破,他理所当然要被拿来祭剑开锋。

    他说要恩断义绝。却不知大宗师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所有的可能都算好。

    宝篆犹温,龙凤薰浓。尖尖的耳针蓄满了内力,直接扎进肉里,换来怀中的人又重新开始挣扎呼叫。

    他抹去正在往下淌的血液,一边柔声安慰他“不要动,不要动,越是挣扎就越是会痛……”等他又慢慢变成那副双眼无神、死气沉沉的样子,便再扎下一枚。

    “你看,身上这么疼,是不是心里就不那么痛苦了……”他盯着慢慢昏睡过去的、他的旷世杰作。“你心里想什么,为师如何不懂。”那呼吸变得悠长,暖气徐喷在胸前的玉坠上,冷热相凝,结成清雾如昏。彼时,冷窗功名静谧如淡月下的深巷,丝毫不见死斗过后的狼藉,低头,有一萼深红我见犹怜,窗外,是万古闲愁冷眼旁观。

    到如今再看,那耳垂滑腻如脂,莹白似珠,当年的一对鸽血红的粒子早已长进了肉里。断得开么?绝得了么?到死都必须带着大宗师亲手种下的印记。

    古陵逝烟大获全胜。

    他忽地奋袂,驭气挟风,冷窗功名的隔扇“吱呀”一声半开,朱虹挑破了这快要冻结的气氛,发出夜枭一般的啸声飞旋到他们之间,微微激起的尘沙中,绛穗迷离。

    宫无后悚然举首望着他。

    朱剑的煞气顿时无孔不入,倚在宫无后身上、本已没什么意识了的朱寒居然都惊回了神思,又开始拼命认罪“香囊是我做的!药粉是我放的!我爹毫不知情!我爹……我爹……”还是坚持不住,声音又弱了下去,终至气断声吞。

    宫无后五脏六腑都被这声声哀吟撕扯得血肉模糊。当年是他父亲,如今是朱寒——从小就被送进宫陪伴他的朱寒,唯一还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行尸走肉的朱寒。

    为了他,没有太多选择供他挑三拣四。要求饶吗?要求饶吗?

    师尊……无后知错了……无后再不敢说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求你……求你……

    他忽然激剧的颤抖起来。

    不……还没有到那一步……一定还没有到那一步。

    宫无后猛地把朱寒推给西宫吊影,在那双碧眸的混乱不解中转身离去。

    “师弟……”

    还没叫出口,大宗师的威严命令在耳后响起“西宫连日劳神苦形,事重身衰、力有不逮,守宫,你去跟着。”

    西宫吊影觉得头越来越重。各种各样的念想纷纷飘满了视线,如同有人在他脑中撒下一把招魂的纸钱。什么叫“大势已去”、什么叫“穷途末路”。他陷落于熟悉的烟都式的残酷,走失在也曾亲手参与制造的那种恐怖。

    他应该要阻止的,他早就该阻止的。那天在山路上,他随口一句话都让大宗师上了心,顺水推舟,水到渠成,直逼得他们走投无路。而那时,他只顾着生气,不肯迁就,也就忘了去想“万军覆灭、怎么偏偏就走脱了一个朱三闻”的荒谬性。从回恩草亭回来,心里明知祸事难免,却只想着逃避,一夜之间,变局陡生,大宗师冲冠一怒,他却是事重身衰、力有不逮。

    他也可以劝谏说“逆海崇帆之战近在眼前,何苦在这危亡之际自己人还兵戎相见?”但是也说不出口了。眼前的大宗师哪里还看得见、哪里还听得见。譬如澹台无竹冒险向他们传回的第一条烟讯,没有其他,只有一个“凉”字,大宗师气定神闲,照样游刃有余地拿人当刀子使。

    事重身衰,于是他只能回光返照地挣扎出一句近乎哀求的话“师尊……你真的不怕伤了师弟的心吗?”

    大宗师渊渊若钟磬的回答终于让他咽下这口气“他原本就该是无心之人,怎么伤心?”说罢转身离去,似宣告对这位徒弟的放弃。

    日影有些偏了,投在地上一团不清不楚的黑斑。

    西宫吊影低头看看气息奄奄的朱寒,心想原来你我都是一样,兵败如山、溃不成军之后,都是一样的孤魂野鬼。

    他把朱寒托付给狱卒,还将人带回牢房,自己则去将那柄朱虹拔地而起。这把剑从师弟出无情楼起就一直行止不离,是那之后所有悲喜离合的见证,世上与他最最亲近的存在,身体的自然延伸,天分的绝佳表述,人剑合一,无可代替。

    握着朱虹,也仿佛握着无后的手一样。微微牵起嘴角。

    他曳兵而去。

    虽然书上总说胜败乃兵家常事,然、西宫吊影经此一役,已无心恋战。

    第36章 三十五、离烟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婴,今天去面试,面得一塌糊涂……前头都挺好,被问到“大半年在家干嘛”的时候,一瞬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在家看布袋戏萌上了丹宫然后萌上了西宫然后萌上了大宗师然后成为烟都脑残粉开始写同人吧???最后我胡乱诹了点啥来着…………呜呜呜呜呜太久不混职场,感觉好穿越!然后稀里糊涂出了那个写字楼,突然好想好想师兄啊!!师兄我好想好想你啊!!嘤嘤嘤嘤……

    对惹对惹,我又生造了那个梦骸生的生印的用法,就是可以拿来操纵已死之人,为己所用酱。

    虽然第一次走进这里,但踏上这空寥的长廊,听足下严整的青砖发出切近而遥远的闷响,她便又像是走进了回忆里。道广丈余,而深未可知。两壁明火高悬,千篇一律的砖墙被熏出一块一块黑色,如一张张铁面无私的脸。橘焰相对而燃,一阴一阳、时明时晦,乃是因为过于湿冷的阴森风气纠缠而无处辉煌,时不时阵痛般地爆开星火四溅,如故国荒野浓重的草色间蹿行的流萤。今兮昨兮?是耶非耶?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若生于鬼,若出于神。等到终于峰回路转,穿过一道窄门,则金殿骤开,豁然轩朗,上应星宿,下揽万民。她一眼便定在了端坐在正中神秘图腾光照下的玉座上的华服女子,那样高贵傲然,动静万方。曾经,这也是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权力。往事后期空记省。

    “到底是蛮夷小邦出来的丧家之犬,真是失礼,面见天谕,还不跪下?”两班队列中忽然居高临下地传来一个雌雄莫辨之音。从痴望中回神细看过去,乃是一名红发男子,眼中是她已经习以为常的鄙色。

    她历尽沧桑,早已生死无惧,当然不在乎这种程度的挑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似染满怨毒的一双眼肆无忌惮地扫向上位者,话语里有一种跟融融殿堂格格不入的清醒冷酷“欹月寒并非逆海崇帆信徒,只不过有人叫我来传话,我勉为其难走这一趟罢了。”

    那人还要追一句什么,却被立在他身后的一个人拉住了。

    她便继续说道“东井君让我转告,事前他并不知晓古陵逝烟连‘洗脉双卷’这种不传之密也教会了宫无后,以至于这次计划虽然准备周详,还是被烟都占了便宜。至于中原武林介入更是始料未及。有负天谕所望,他现下人无法亲至,特由我转呈歉疚。但烟都早晚就要四分五裂,还请天谕静待时机。”

    “吾早就说过像他这种朝三暮四的家伙根本靠不住,说不定从头到尾就是在帮烟都做嫁衣!枉费吾等大费周章配合他,结果不但竹篮打水,还害得地擘伤重闭关,教众死伤无数,岂能凭一句‘不知情’就便宜了他!”红发男子到底忍不住。

    “何止!”挽着繁复发髻的鹤发老者重重地杖击地面,苍老的喉间嗡嗡响作一片,“逆海崇帆尚未真正入世,却遭此大败,马失前蹄,动摇军心,于圣教普世慈航而言,不啻一记重创。要如何重振圣教雄风,更是头等大事!”

    厚重的宏论又被另一边突然响起的仿佛不是从人的口中发出的鬼哭啾啾而打断,惊诧之余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全身被毛皮裘衣裹得严实的少年模样的人痛苦而焦躁地摇首顿足,口中哇哇怪叫,配合着高高吊起的烛火摇曳、满地黑影绰绰,显得着实瘆人。

    奇怪的是,没有人阻止。反倒是刚刚义正词严、咄咄逼人的两个人都住了口。

    只有久居逆海崇帆的老资历才懂得祸心病印同天谕之间发肤之密的关联,符去病突然狂性大发,只能证明一件事圣航者在生气。

    欹月寒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已经不记得上一次遇到的同样喧闹的场面是什么时候。这一锅沸水看着烧得滚烫,则实际上是有人要立威,有人要显能,有人明明心里有火、碍着身份不好随意发作。管你什么组织,人多的地方都是一样。但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又有何用,蛇打七寸、一剑封喉才是根本,而我时间有限,更没心情要陪你们唱戏。

    她虚浮起一个面具似的笑容“我只是居中传话,没有义务听你们的教训。既然话已带到,欹月寒不敢久留,请。”她已是一无所有,反倒豪气干云,昂然转身退出大殿。

    就是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搞得皇皇圣教好没面子。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什么资本耀武扬威?”红发男子激动地出列,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了。

    欹月寒毫不客气地讥笑道“就凭我弱质女子可登‘烽火天榜’第六、荼山之毒凌驾于任何门派与武学之上,当然最有资格接管武林生死。”她微微扭头,留下一个让人永生难忘的畸形可怖的侧脸,“你们信不信,任你们机关算尽,只待时机一到,古陵逝烟的性命还是会乖乖奉于我手!”

    豪言一放,所有人都缄默了。如此狂妄言语,可为什么,像是在灵魂里种下了蛊一般?

    欹月寒旋即挑起嘴角,在各种情绪交织的盛大瞩目中离开。

    不不不,这里和荼山完全不同。人造的信仰只是无本之木,哪里及得上他们与昊天太一直觉的交感共鸣;依赖畏惧与强权才能站稳脚跟的偶像,与他们凌波披云的湘神山鬼岂可同日而语?

    “好了,无谓与这莽莽红尘中自食苦果之人一般见识。”鸠神练满心懊丧不已,却不肯再失气度,如此制止众人,更是劝慰自己。

    遗失的经卷远比在场的人所想的还要重要。所谓权威,必须毫无破绽,经得起一再质疑与解释。古往今来三教九流,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多少都是为了教义的分歧,内耗而衰。且一旦变成派别的冲突,那就是不拼到一方的最后一滴血就不会终止的漫长战火。更何况逆海崇帆的神典还不是版本的差异,根本就是一块巨大的空白,若是将来别有用心之人得到失落的两章,或是索性杜撰一套伪书出来……一句“大楚兴,陈胜王”就可以煽动一干戍卒斩木为兵、一炬焦土;一部《太平经》更惹来八州响应,天下斐然向风。鸠神练既然志在寰宇,当然不满于眼前寸土,将来逆海崇帆流布天下,想要四海宾服,则绝不能像现在这样单靠一句“神意如此”来搪塞群氓。她不无头痛地想,“血泪之眼”失之交臂,总还得慢慢再想别的手段。

    简短的安静之后,队末一人出列,犀利之音若森森霏雨“方才老尊所言有理,逆海崇帆当前最要紧的莫过于稳定人心,还需天谕演化神迹,广宣教义,以期短时间内吸纳更多教众,壮大声威,同时静待地擘出关,两不相误。至于烟都,戏耍我教在先,但毕竟得了元生造化球,实力更胜以往,不宜冲动硬碰;而正道趁乱偷袭在后,此仇亦不可不报,但道门崛起、方兴未艾,也应徐徐图之。”

    鸠神练双眸轻抬,正见秋云裳衣白胜雪,丰神朗逸,孑然一身,岿然而立,更难得是个条理分明的,一句“演化神迹”轻飘飘就落到了她的心坎,整个人立时又来了精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神子再临,天书难写,再大再痛的挫折,只要见过了她的法力通天,自然就有万民叩拜,而来日方长,只怕挑战她领袖群伦地位的人还未降生吧。

    她在心中冷哼一声,满头金珠灿若芳林流光飞舞。自王座上慨然而起,锦袍烨烨,“诚如秋殿所言。那些杀生害命之人,神必以血洗血。而世人胆敢如此狂妄昏昧,将敬畏之心抛却脑后,不历重罚严惩,不知悔过自新。逆海崇帆将再演原初空虚混沌、渊面黑暗之境,以期警醒人群,于永夜中生出对光照的虔敬。我们将召唤这些信众,以三十万生灵献于赦天大祭,迎回神的重新眷顾!”

    回音飘荡,满堂无言,而台下诸人都是胸臆间波涛翻滚。

    三十万生魂的祭祀?这可是立教以来从未有过的天文数字,若果真事成,逆海崇帆的生老病死四印之能将比现在狂飙突进何止万里,更不要说精于转化魂魄阴灵为己所用的鸠神练,恐怕是要白日飞升了吧。

    生老二尊互换了一个灼亮的眼神。逆海崇帆飞必冲天、鸣必惊人,重登此岸,就要动用暗夜之咒演出大戏。而符去病神志不清、祸风行萎靡不振,这争夺信众的竞争,势必要在梦骸生与千夕颜二人之间展开了……

    “绝不可行!!”

    在一室鼓噪的暗涌浊浪之间突然加入了一个霜刃般的声音。

    像是二月冰河破裂一样,杜舞雩一双死气浮泛的眼又射出了清亮亮的光线,纠结僵硬的脸上因为激动而透出了红。“三十万生灵?!你们都疯了吗?”

    被人当堂泼了冷水的鸠神练再度怒气勃发,音调都变得尖锐“祸风行!”

    “从前犯下的罪孽还嫌不够吗?为何涂炭生灵倒成了礼敬上天?为何对人下蛊施咒会变成你们的神迹?为何杜撰的谣言会变成教义来欺骗万民?”他一面失声控诉,一面迈着沉沉步履走向鸠神练。

    老尊千夕颜横杖将他拦下。殿中众人已杀心四起,只待天谕一声令下便要将人碎尸万段。

    鸠神练浑身发颤,只有她最明白对方话中的份量,一句一句如西风怒吼,吹入她心海汪洋,恶浪翻生。自从他回来,两人私下见过多少次,就冲突了多少次,每每不欢而散,鸠神练对他早已失望至极,如今逆海崇帆正欲厉兵秣马,他倒不管不顾,广众之下,大放厥词。

    那一头符去病又开始鬼哭狼嚎,加上杜舞雩疯话连篇,玄境明都顿成阴司阎殿一般。

    “够了!”鸠神练决定不再容忍,“给我拿下他!”

    绛蜡光摇,画屏梦冷,重重朱帘密遮灯,西宫吊影觉得单单是立在这阁中,也唐突得如惊破一瓯春。

    铜镜澄明,菱纹照日,将临午醉慵容,何以喜?何以忧?

    丹砂真红,悬露坠泪,映带顾盼流眄,几分怒?几分愁?

    蝶衣无觅,空花谛灭,曾记乱过红楼,哪般守?哪般求?

    他一无所知。总角之好,言笑晏晏,终于沦为了看客。

    倘若当时拉住他,倘若昨日放开手。

    羽部的商亭在朱寒房里翻箱倒柜,总算刨出那件被仔仔细细完璧珍藏的宝贝。又绕进主殿,见主事孤零零站在绛纱绣幔之间,独立寒秋,一股说不清的沉重。遂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恭恭敬敬把宝贝呈给主上“西宫,找到了。”

    西宫吊影把东西托在掌心扫了一眼,只微微点头,不动声色“你下去吧。”

    待人退出,又唤了声“挽亭、雨亭。”

    二人像从角落的阴影里长出来的,神出鬼没。

    西宫吊影把两只明黄锦袋交到他们手上,“你们即刻前往锦袋中说明的两处地方,将东西和信一并带到,速去速回,不可走漏风声。”

    两个人不明所以,接过来拿在手里一掂,当场吓得魂不附体,汗出如浆,光天化日也觉遍生了黑,手里捧着的东西好似炭火在炮烙手掌。

    挽亭胆子大些,也是强忍着要夺路而逃的心慌神荡,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西宫?”

    软红十丈满是荼蘼暖烟的秾丽香气,若箫管楼台上荡尽波心冷月的歌声。烟都主事静静立在这镜华溶溶、烟影渺渺中,手提朱剑,平生几分幽艳,瞧去那么陌生。熟悉的音节也被重轩隐隐周匝出绵绵叠声“只是预作防范罢了……”然而又锐气尽出,“此事关乎烟都存亡,你二人、不容有失!”

    声声俱厉,两个人心口一紧,脑中却是一空,惶惶然领命去了。

    西宫吊影难得的轻松。

    他迈出软红十丈,顿见白日倾城,那些经久徘徊的云霭淡淡飘荡,若天女的舞袖招摇,迢递落重天。

    恍然感慨,那二人的世界便是如此对比一个太小,小到没有留给他一块立足之地;一个太大,大到他置身其中,便自动隐在了泼墨山水间,面目模糊一片。

    细算平生事,时而槐南一梦,时而齐烟九点。

    垂暮老人运起与他体貌毫不相关的怪力又打来一掌,宫无后轻灵一闪、避开了,头却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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