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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烟雪任平生 第16节

作者:安零 字数:8229 更新:2022-01-09 06:43:56

    琴音骤歇。

    诡异的安静中,只闻“啪嗒”一声——金无箴拈在指尖的棋子掉下棋盘。

    澹台无竹本想借尧之无德一次把痕千古和西宫吊影都打倒,结果书袋掉过猛、话有点多了——人人都知道丹朱乃尧之长子,性乖戾傲慢,屡屡冲撞其父,遭驱逐后,仍煽动三苗反叛,成了后世灾星的代名词。

    而过几天就要在生辰之日被晋封宫位的那个拥有血泪之眼的小孩,其尊号正是一个“丹”字。

    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闹出了其生父闯入烟都欲将人劫走的大乱,大宗师格外忌讳这件事,甚至等不及他二十岁行冠礼,就着急要破例违制地赐名晋位。

    奈何他一时大意,不假思索就顺着西宫吊影的话捅出这么个典……于是他理所当然地看到居上位者渐渐黑下去的一张脸。

    那天他是怎么活着退场的已经不记得了,只是童子脸上全然不合年龄的昂昂老成之风,过目不忘、历久弥新。

    再后来他被膈应、被戏弄的往事简直不胜枚举,也怪那时年轻气盛,一怒之下终于不堪其辱——正好一直漂泊在苦境四处探查外部情报的金无箴被派遣去执行某件机要任务,他便自请离宫,接替了他的位置。一去经年,方才回转。

    不过也亏了这番变动,澹台无竹才有机会鱼入大海、鸟归山林,天高皇帝远,活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始知从前是太行失路,幸而后来迷途归返。而回忆当年西宫吊影种种挑衅作恶,反倒是生出几分好笑来。

    今日再见,当年那一点点稀薄的稚气也已褪尽,时时刻刻都是一股子的凉冷庄肃,面容更显沉郁,翡翠似的瞳仁宛如秋水无澜。

    “主事之位好坐吗?当英雄的感觉又如何?”

    西宫吊影久在大宗师的熏陶下,养气的功夫极好,完全不为所动。

    澹台无竹见他不上当也不着急,大大咧咧地在他床边坐下。

    “其实小西宫已经很难得了,唯一失算的地方呢,就是你早早把疏楼龙宿这个变数排除在外,未免托大。幸而宗师早有准备,将我千里迢迢召回。可惜你,太自以为是了。”

    西宫吊影一张冷脸少见地有了崩溃的前兆。

    ——所以那时候师尊的烟讯用的是“安心”二字,不是“全心”、不是“定心”、不是“一心”,他让你安心,他没有要置无后的生死于不顾,他一早就留了后手,你,安心就好。

    “就因为你的不冷静,让霜旈玥珂有了可趁之机,烟都本可轻取,结果却损失惨重。作为烟都主事,你还不够格。”

    纤瘦的身体绷得紧紧,极力按捺着,不让自己在这个家伙面前露出半分软弱,却也已无余力反驳。

    “……而你又可知,你这一步踏错,给你师尊惹来多大|麻烦?大宗师在烟都累世英名,一朝有悔,烟都上下已是哗然声起。如今更有托名‘东井君’者,借题发挥,拉帮结社,制造舆论,居心叵测。”

    澹台无竹讲得很慢,声音索然无味,却犹如剐刑之薄刃,一刀一刀片下去,肉尽至骨。

    渐渐听闻对方呼吸加重而趋于零碎,岌岌可危之际,又站起来探下身子、在他耳边补了一句“哦,对了,小西宫虽然功体已废,但你敏慧夙成、见微知著,难道还不曾发现,一直同你如影随形的那个人,已经感觉不到其存在了么?”

    碧色的流苏些许绒绒地触到他的脸。

    ……?!

    是了……那还是痕千古在时立下的规矩……闇亭一脉中,商部为诸宫近卫,非死不可离寸步……

    澹台无竹退开了些,琥珀色的眼睛泛着类似某种名贵酒液的光泽,不带任何温度地看着他“……没错,鹤亭凌空、还有很多很多人,都被霜旈玥珂埋在冰楼下面了哦。”

    西宫吊影猛然剧烈地咳了起来。下意识想要抬惯用的右手,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澹台无竹伸手捂住他的口,停了一会儿,又捏起袖子细细擦掉了那唇边、下巴上的血迹,绣着竹纹的一截翠袖便洇出斑驳的深色痕迹来。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他这时忽地一笑“这才对嘛。‘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所以以后难受就要说出来,想哭就要哭出来,这才像小孩子啊,装什么大人。”

    他随即站直了身体,轻松写意地压了压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皱痕,像是拜访完友人居处般告辞道“不过冰楼气数算尽,也是拜小西宫所赐,虽然玄冥氏被疏楼龙宿救到了三分春|色,但我们手里握着霜旒玥珂,不怕他不送上门来。你呢且歇着,收尾的事自有宗师和我。当然史书上还是会记着是主事大人一举荡平冰楼,我这个闲人处理完这些便会走,就不用费心指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快淡然地转出了门。

    一只瓷枕追身而去,可惜力道不够、更失了准头,一举砸到了门框,白花花地崩成了无数片。

    朱寒大约是找到了依靠,终于放心大胆地抱着他的主人、把数日来的悲伤倾泻出来,直哭到昏沉沉睡去了。

    这会儿他倚在门边,蜷缩在安稳的梦里,好像掉进陷阱的无助的小兽。

    宫无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即便被古陵逝烟、被鷇音子、被疏楼龙宿打到毫无还手之机的绝境时,也不会这样的无力。

    他的剑,从来不是为了守护,剑气所向,原来只是一片荒芜。

    太阳下去,夜风凉,带着暮烟惆怅,潜入明堂。

    红|袖宽博,被这浅浅的风无心地拂动,看上去就像一对苍鹰的巨大翅膀。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么一头盘旋在朱寒身边的鹰,什么都做不了,而只是默默地等着他,等着他死去,在自己眼前死去,才能没有顾念地振翅飞去。或者,索性现在便杀了他,那么他自始至终都是安然的。

    又或者,把这世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东西,都一起毁掉吧。

    赫然红光出鞘,锋芒向后一扫,霜雪般的寒冻剑气冲天而起,朱剑铮铮鸣叫着向中庭的淡淡人影笔直飞去。

    来人不动如山地捏起剑诀,指尖微蓝一点,不紧不慢,正阻住剑尖的来势,二重真气对冲,便好似旭日出谷,刹那间喷薄出万丈霞光来。

    朱虹被震得激旋上半空,正被腾身而至的红衣人握在手里,就着凌空之势,披离破艳而下。

    劈斩、横挑、回刺,连云挽月的一组绵长剑光,皆被人用渊渟岳峙般的宏阔稳稳挡开、推回。二人对战的方寸之间冲起荡荡风尘,恰如水中莲,重瓣绽开,又瞬间凋零。

    两条人影聚合离散,淡烟绛雾,绚丽相接。

    素衣剑者忽的起右足上前,蛟虬跳波般的腾跃,像一簇雪浪轻易困锁了那束云霞妙舞。指尖灼灼青光追锋而去,剑风凛凛,气动八方。一剑未尽,二剑、三剑接连,延绵激变,却都是一气贯之,似疏而密。

    招式并不难,但对方深沉的内劲灌注指尖,却让那些至简至拙的动作变得无可拆解。这种感觉好像闯入了空山幽谷,重峦列天,千嶂蔽目,中又有浩瀚烟云、往来缥缈,掩映出消磨人心的水软山温。

    他又想起了不久前受困于烟都阵法的那种惶惑,心终于一点一点坠了下去,直落进对手一路进逼的深渊里。

    又一个横劈的剑式被阻,对方略向右前进半步、同时利落地微一侧身,于是那闪着幽蓝光斑的一剑指理所当然地回势击向他左侧空门。

    太熟悉的套路了,练得滚瓜烂熟,脑中瞬时飞过各种解招的路数,但莫名的,哪一个都不想用。

    他觉得自己只剩下了一个空壳,轻轻一磕,便粉零麻碎,风吹辄逝。

    垂了眼帘下去,朱虹直落,冰冷得似没了生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扑,落处正是那修长并指随意捏出的苍劲剑诀。

    痛到了极致,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他轻噫一声就这样吧。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千宫看见竹宫衣衫不整,于是引用了《世说新语·言语》“边文礼见袁奉高”的典,边让见袁阆仪容不整,袁阆就说“当年许由见尧的时候,一脸坦荡,你衣衫不整是怎么回事”,言下之意是“你穿成这样,是因为我德行不如尧嘛”,边让回答“因为你刚来,所以尧德还没来得及彰显,贱民我就穿成这样了”。千宫用这个典讽刺竹宫,同时还挖了个坑给他跳。

    [注2]西宫这段话化用的是《世说新语·排调》“别驾见诸葛恪”的典,原故事里一人要见诸葛恪却一直被拒绝,好容易逮到他,惊喜得大呼小叫,诸葛恪骂他“老家(豫州)出事了吗?你叫什么叫!”“老家君明臣贤,没出事啊!”“就算是唐尧之时,还有四凶作乱哪。”“对对对,不光有四凶,还有个不孝子丹朱。”是用丹朱讥讽诸葛恪。西宫只用了“唐尧在上,四凶在下”的前一半,是为了自然引发竹宫顺着这个典故说出“非唯四凶,亦有丹朱”的后一半,然后触怒宗师。

    诶,真的很奇怪诶,我本来想着让丹宫被师尊揍到吐血三升就回去闷头大睡,但是写啊写啊,手一抖,莫名怎么人就倒师尊怀里了捏……我只能说也许我此刻的心境比较疲软,连累丹宫也跟着示弱;但同时我又觉得以他刚极而折的性格,好像到了这地步脆弱一下也无可厚非……唉,我也不知道啦~~~我后面重读一下再斟酌个结尾吧,叹气……

    第22章 二十一、雪消云埋尘烟尽(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丹宫那一倒我彻底懵了,揣摩了许久大宗师的心态,又揣摩了许久丹宫的心态,真正的自己挖坑自己埋啊!感谢启航桑的提点,总算我没写出“大宗师抱着丹宫问‘无后我该拿你怎么办’”233333尼玛这梗我笑了一夜哈哈哈哈哈哈

    以及第二卷 终于要收尾鸟~我得给冰王一个盛大的退场,于是动员全横店老少充当群众演员,展现我大烟都的欢脱(?)场面,以及冰王啊冰王,之前没能施展你的冰封千里很郁闷吧!来来来,作者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好好封一个!然后就安心退了吧!

    冷窗功名的孤灯熬了一夜,天亮时终于油尽,火苗一点点小下去,最后“嗤”一声变成了青烟一缕。

    炉香沉寂,古陵逝烟出神了一夜,最后莫名地开始一列一列看那紫金炉上金字写成的《心经》。

    纵横半生,不论何种情境,他早都可以心无挂碍,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但宫无后突然失去意识倒在他怀里,他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惘然。

    直到那荼蘼香气像是溅起的水花扑面,他才恍然回神。

    一向都只看他抚剑而行,烟霞染天,骨冷神倨,傲睨苍生,就算是衣袍上随便一块绣片都有如凤麟般华彩光艳。从不知认输、退却为何物,即便饮恨吞败,亦只是在盛烈燃灼的斗志上再添把火而已。

    他从没见过宫无后这么脆弱的样子。浓长的睫毛像蝴蝶合拢的翅膀,在玉石一样苍白的脸上拖下阴影,斜阳无动于衷地照拂下来,不知为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悲伤。红衣层染,却保不住他身上任何一点温度似的,触手之处,只觉冰冷——他明明已经在最后关头收招,此刻却仍像抱着无后的尸体。

    心头先是瑟瑟一疼,弹指间的空白之后,就翻滚起一片波涛汹涌的怒意。

    身为血泪之眼的持有者,轻易便可突破常人数年乃至十数年才能逾越的瓶颈,平步青云,少年得意,放眼武林,除了几个老不死的还有谁可为敌?身处尊位,随便跺跺脚,就可令烟都地动山摇。你要怎么兴风作浪,也都随了你,烟都倾城奉陪。便是一心要复仇雪耻,只要你做得到,古陵逝烟的命随时等你来取。——这天下究竟还有什么能拦阻你?究竟还有什么理由脆弱?

    恰如天赐灵璞,大喜过望,琢之磨之,美玉将成,哪知痕瑕陡生,震愕不已——大宗师从未如此挫败,手抖心颤地不觉暗自痛骂了那个不堪大用的徒弟一夜。

    临了又想到了一个名字——朱寒。只是这么一个小角色,就轻易招惹得丹宫神浮气躁、心志动摇,断不可留,绝不饶恕。他几乎想立时把金无箴召回来,让他把那一百八十多套刑罚在这个下人身上挨个用一遍才解恨。

    入夏之后昼长夜短,方卯初,曦光已经薄薄地在直棂窗上敷了一层亮色。

    庭中窸窣一阵轻响,古陵逝烟微一抬眸。他心绪不好,说出去的话罕见地生硬“你又跑来做什么?回去!”

    来人正要开口就被堵了个严实,一下愣了神,张张嘴,又说不出话。

    大宗师正一口气梗在那里,心火大炽怎么教出来的人没一个让他省心。“这里没你的事!竹宫之前怎么和你说的?”

    四下里静悄悄的。

    古陵逝烟话一说完,又觉失悔。

    不过多年默契,非一朝一夕养成,尴尬的静默中,西宫吊影容色不变,淡淡笑道“是徒儿多虑。宗师身边总是能人辈出的。”说罢微微一礼,静静转身去了。

    满庭枝叶婆娑,晨烟缭绕。他背脊挺直,步态端重,长发一束直直垂下腰际,越发衬得人亭亭款款。

    古陵逝烟望着那身影恍惚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西宫吊影话里的意思,可人已经走远不见。

    宫无后仍是天光大亮了才悠悠转醒。

    梦里好像又见到自己父亲了。

    其实他很少梦见生父。一方面从小被教导食不语、寝不梦,另一方面他与生父的相处时日太短,两岁前的已经全无印象,五岁时的太过惨烈痛苦,可资入梦的素材少之又少。

    他起身坐着,努力还想抓住些梦境的残片。大约还是那年冬天父亲抱着他欲逃离烟都的情形,影影绰绰的迷阵中,什么具体情节都没有,但似乎能听到一声一声清晰而有力的心跳。那么熟悉的节奏,让人顿生无穷的安全感,好像即便是天涯亡命之途,在这人身边,也一定能找到生机。

    就在他打算拥被而坐、靠着这点模糊臆想鸵鸟般地撑过自己最落魄、最不甘、最艰难的时光,朱寒突然跌跌撞撞从外间闯了进来“公子!是冰王!冰王来了!”

    区区一个冰王何足虑,即便是加上疏楼龙宿一起,偌大的烟都也能招呼,但一招冰封千里却能至整个烟都于死地。

    “这是冰楼禁咒,一旦施展,烟都上下除了大宗师,难留活口。”玄冥氏带着一贯的冷静对龙宿如是说。

    倒是龙宿惊讶地拿扇子掩了嘴。

    玄冥氏笑笑说“龙首看起来很惊讶。莫非为了那烟都百姓,动了恻隐之心?若果真如此,玄冥氏不是龙首的对手。”

    龙宿摇摇头“龙宿本不以善人自诩,哪有恻隐之心好动。只是单纯地觉得此举倒是不像冰王作风啊。”

    “冰楼与烟都的对立早已结束,成王败寇而已,哪里还有‘冰王’。国已不存,但家人尚在,此刻我唯一的牵挂只剩皇妹而已。烟都必也做好了准备,只等我将人头送上。可惜,我却也不想就这般随了他们的心愿。况且,即便就这样找上门去,烟都外围的一重迷雾阵法,就足以困缚你我,索性釜底抽薪,一招化解。而且,古陵逝烟肯定不会料到我有这个魄力下这样的狠手,正可让他们好好忙乱一阵,届时,就要拜托龙首趁乱救出皇妹了。”

    十面霜华风彪,龙宿趁着烟都阵法消于冰雪,施展轻功在寂静的山林直掠而上。回忆起昨夜与玄冥氏的对话,心中惴惴所谓“禁咒”,又是这么损天伤命,施术者多半要遭反噬、折寿。但此举确也是最干脆直接的办法,他仗着嗜血者体质通行无碍,而一路所见,银白色的霜雪正像一袭死神的羽织,缓缓地把炎夏烟都的锦山秀水、飞禽走兽覆埋于肃杀的寂静。

    澹台无竹闪身进来,却看见西宫吊影失魂落魄地坐在书房发愣,折扇比一切反应都快,照着他面门就飞了过去。

    西宫吊影凭本能一避,扇子挨着脸蹭过,随即被他左手一扬、接住了。

    “你这个主事当得越发像样了,竟还在发呆!”

    西宫吊影耸然一惊,只见澹台无竹身后的天空骤变,风雨欲来,霜卷重云,雪霰滚滚,登时骇然而起“冰楼?”

    澹台无竹点点头“恐怕是冰王的‘冰封千里’。”

    烟都千防万防,都没料到玄冥氏直接选了这条绝路。

    “‘冰封千里’乃是禁术,施咒者必遭天谴,玄冥氏竟也不顾?”西宫吊影震惊得手足俱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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