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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烟雪任平生 第5节

作者:安零 字数:9221 更新:2022-01-09 06:43:46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会通过千宫交待无后跟师尊的恩怨,比原作大改了下,取消了那啥的设定,改成无后五岁时目睹生父惨死,而留下童年阴影这样。

    俄确实不大能接受那啥的设定,请谅解otz

    以及,俄真的也很喜欢千宫啊~但是原作里面跟烟都的互动少得可怜,所以杜撰了一段跟师尊的前尘往事。我觉得师尊魅力值比较爆表,千宫如果曾经被授予宫字名位的话,一定也是对师尊忠心一片的。

    然后,憋千宫vs师尊一战改了很久,所以更晚惹,真抱歉

    天色微明,但终年不散的云烟像是不得往生的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整个烟都仍旧昏昏沉沉,不知何时苏醒。

    竹雨潇|湘的山下,无数火把熊熊燃烧,照得暗夜里的整座山都像受不了这煎熬似的,吹起悲号的风。一侧的江水也好似比往常流得更急,数不清的漩涡暗流像要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都吞噬、绞烂一般,彼此冲击倾轧着同归于海。

    闇亭一脉商角徵羽四部以各自掌部为首倾巢而出,封锁了上山的各条通道。狼烟接天,火声毕剥,部众披坚执锐,严阵以待。笃常春作为痕千古亲随,于阵前屏息凝神、默默戒备,偶尔会仰望一眼晦暗中的山峦,总迟迟不见任何动静。

    无形的弦绷在众人头顶似已到了极限。

    这时,一股鹰隼击空般的杀风遽起,锋锐尽出,刹那间已逼到身前。

    一道极细的白光从笃常春腕间急速蹿出,双臂延展,转身抵挡。只见两个赤色铜珠飞旋,是直取自己胸腹间巨阙、期门两大死穴而来,甫一触到那根削铁如泥的刃蚕丝索,便是一阵火星四溅。笃常春只觉一股股气劲随着铜珠旋转而汩汩涌出,不断冲击着周身经脉,呼吸间脏腑巨震,人被逼退数步,一口心血喷出,落在白衣上星星点点。

    双珠齐退,扬起一阵烈风,隐入来者袖中。只见明黄色衣袍猎猎,由远及近,烽火连营之光亦黯然失色。一道人影恍如出鞘之剑、踏风而来,转眼临风玉立,而眉宇间的怒忿让一众人都心生惶恐那个一直带着清冷之色的烟都主事,第一次露出了杀意。

    西宫吊影一顿地,翻身再起,衣袖一振,双珠前后呼啸而出,打向笃常春左路。

    笃常春勉强甩动刃蚕丝抽击防御,但被那内力一冲,身体顿时麻木了半边。趁着双珠远离的当口,他急叫道“商角徵羽四部!你们是死人吗?!”

    西宫吊影趁他立足未稳,又向他右路杀去,同时挑起一丝冷笑、曼声长吟“鹤亭凌空掩金乌,挽亭凭月照寒芦,雨亭滴血留神缺,商亭飘隐泣秋途!”

    笃常春最后的视觉看清的,是密密匝匝的人群里骤然飞起的四个人头、血溅三尺——正是商角徵羽四部掌部。

    来不及惊讶,来不及惊惶,甚至来不及绝望,他只觉得灼痛双眼的金色光芒自身侧掠过,仿佛只是一缕清风在耳边的呢喃,又好像是少女的纤纤玉指轻抚过颈间,极柔的触感。——却原来是一方白帕,脉脉薰芬,似深谷幽兰,冷到了魂魄里。于是身首分离,颓唐倾倒,再无声息。

    西宫吊影站定了身形,鬓边明黄色丝缨隐约在光华如鉴的栗色长发里逆风轻逸。负手肃立,左手一翻,双珠回归,白帕袅袅落入掌心。清冽的嗓音冲斥了如同灌了胶一样凝然不动的空气“自今日起,闇亭一脉归附本宫号令,不服者,杀无赦!”

    无形的剑气凝成流窜着紫电的气旋,风卷残云般朝着痕千古侵掠而去。

    痕千古不退不避,只是坦然地站起身,定定望向古陵逝烟。

    果然杀伐的怒风临到琴桌前丈余的距离便溃散于无形。

    古陵逝烟先是微凝眉,继而丹田内痛麻一起,立刻明白了,冷笑道“好友奉酒,吾以为必出自至诚,故而不疑有他。吾虽诚意而来,却忘了好友料理荼山事,耳濡目染,古道高风也换作了毒辣心肠。”

    痕千古被他一口一个“好友”刺得一颗古井无波的心顿时浮躁起来,不觉眼看向别处“那原也是西疆的迎宾酒,若果真有朋自远方来,自然无事;但倘若起了杀心、妄动真气,就会变成牵机药。吾所求的,不过是斩除烟都祸患,既然大宗师你当局者迷,那便由痕千古替你了结!”

    原本也在意料之内,古陵逝烟已懒得再听他絮叨。之所以毫不迟疑地喝下那杯酒,无非是替自己要个开局,那已是他所能付出的最后的耐心。他拈指凝气,一点流萤之光跃然于指尖。

    痕千古神色惊|变,大宗师意态似信步闲庭,不曾泄露半分杀气,但他太了解被那簇微光碰触之后、雄沉剑气下尸骨无存的下场。当下不敢有一丝懈怠,斗篷扬起,化影神锐苍然出鞘,反手持剑,旋身一划,无数青蓝色的狠烈疾光似从风暴中心扩散,如流矢、如飞蝗,铺面而来,正是“二更赋亥夜眠月”!空气中罗织起一曲清商,是剑律雷鸣,是竹海涛声,更是紫夜寒蟾之下萧萧飒飒的金戈动天——一出手,即为夜歌残赋之臣乐。

    面对彭然而发的雷霆之震,古陵逝烟移步幻影,轻易突破了剑网,二指并前,清凌凌一声,仿佛来自微茫虚空中的原初之力抵定剑身,随即写意地一拨,神锐蜂鸣暂歇,风云荡尽。

    未及对手反应,古陵逝烟翻腕击向痕千古右胸,痕千古撤步,一扭身正欲回剑来刺,古陵逝烟仰面折腰,清晰地看到白刃森然,罩在面门上方三寸处划出一个水平的扇面。同时,已知对方必然趁他身形不稳、偷袭他下盘,于倾身的瞬间抬腿踢开下路的攻势,顺便借力、绕着轴心脚腾挪转向,正对痕千古背后空门,毫不犹豫剑诀挥出。雄浑剑意融阴阳、乱春秋,痕千古挽起剑花转身回护,却已知高下立判。

    砰的一声,气旋如洪波涌起,四下里茂林修竹近处的已被拦腰斩断,远处的也如叛逃的游兵散勇般枝摇影斜。

    痕千古依仗兵锐之利挡下一击,退了几步堪堪站定,反观古陵逝烟,右手始终负在身后,仅以左手迎战,身姿流连,仿佛真的只是在步月赏景一般。

    痕千古与他相交多年,却很少见他亲自出手,一时间被动至此,也是一阵阵的心惊。然而,他毕竟也是四境内顶尖名宿,更被奉为烟都大宗师踵武之才,因此并不显出慌乱。他知道荼山之毒在古陵逝烟身上已渐发散,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当下心念一定,后招又至。

    只见他腾跃至半空,周身淡烟云舒霞卷,搅扰着紫发漫舞,赫然竟有天魔之态。继而沉身一剑,山岳轰鸣,跟着气贯层霄的庞大剑气声声相和,俨然同奏一段黄钟大吕般的宫调绝唱。白霭如尘、如雾、如电,瞬时笼罩八方,这便是夜歌残赋之君乐——“三更赋子夜歌残!”

    古陵逝烟寸步未移,抬指一点,竟直抵剑尖,一圈光环扩散,大地龟裂崩解,哀鸣四野,化影神锐竟再动不得半分。

    痕千古转而挥剑连攻,古陵逝烟走出一串精妙步法,潇洒避过。

    五声八音,终究是凡物,清商流徵,不过损人视听。他虽未负剑,但气随意转,化物两仪,上决浮云,下决地纪。

    僵持片刻,古陵逝烟已不耐继续与他纠缠,趁对方当面一剑劈斩的招式,借势退开两步,双掌运气,起承转合,打出一道沛然极光“八烟天影。”

    立时不论红尘翻覆、抑或浊浪排天,皆被那股冠盖重溟的无形气流裹缠、消解。痕千古亦受冲击,急忙退避。

    纷乱中,一道剑气打到竹雨潇|湘亭的某处,竟隆隆开启潜藏于地下的暗门,一座石砌的圆台自阴影中缓缓抬升,当中一具血红人影。

    古陵逝烟心潮顿起,险被压制的鸩毒反噬、经脉逆行。抢身而上,一把将人扶在怀中,借着一点曙光朦胧仔细看去。宫无后浑身冰冷,脸色苍白如纸,长发零落,红衣迭绮,披覆了一地,说不出的凄迷。能看到左肩上的伤,血已凝固,和衣物混烂在一处;又去探他脉息,耗损大半,左肋下更是有一大块气滞血瘀之象。

    再不复方才的气定神闲,毒质趁着他心下大恸,一举冲破了禁制,一层层的黑骤然灭顶而上,转眼额头已是虚汗一片,惊喘不定。

    痕千古见状,急欲冲来,谁知对方狠狠的一个眼神竟生生将他定在原地。随即,他看见,古陵逝烟抬手一握,摔在一旁的古琴飞入他掌下,一用力,伴随一声有如玉碎的哀鸣,琴崩、弦断、情绝。

    “究竟为什么?”

    那个初见时袖风凝烟的宗大道之师,从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让人甘为其影。

    究竟是你已改弦更张,还是我从一开始便认错?

    “你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血泪之眼’,还是为了这个人?”

    古陵逝烟微微一惊,闭了闭眼道“烽火关键撞击魔佛,烟都所遭遇的你都看见了?……这就是烟都的现实那些握有强力的正道豪强随随便便玩弄的东西,都有可能变成我们的灭顶之灾、永世再无翻身余地。你我都应该明白这种悲哀吧?所以,‘百年血泪’,吾绝不会放手。”

    “你对‘血泪之眼’寄予厚望,可你夺人子、杀其父,养在身边这么多年的根本是个祸胎!大宗师你游走尘世,早已物我两忘,千古的确不明白你为何要给自己埋下这样的大患!”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吾养了他这么多年,难道还比不过眼见亲子命不久矣、却束手无策的无能之人?”

    “即便他与生父人伦亲情尚浅、你于他又有救命之恩兼抚育之情,但你太过霸道。想那宫无后何等自矜,你既得不到西宫吊影一样的顺从,便只一味强逼,致使他如今行事偏激;十数年里又加以重重禁锢、打压,他朝‘百年血泪’既成,必是百倍的反扑,你且看看他近年所为便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将来的祸事,何不趁早铲灭?”

    古陵逝烟略一沉默,淡然道“吾既救了他,那么他的命便归吾所有。任意处置自己的东西、用心雕琢自己的作品,又何须扯上那些俗人眼里的恩怨?”

    心是一点一点凉的,一边回忆着“天地为琴、霖雨为弦”的许诺、一边凉到透底。数不清的岁月,白驹过隙,辗转于斯,却终究到了一拍两散的结局,再也骗不了自己。

    古陵逝烟抱起宫无后,便好似一团火在胸口燃烧一般。他缓步徐行,与痕千古错身而过。

    “你与他之间,已呈死局之相。将来,若非你死我亡,便是同归于尽,还必须拉上烟都陪葬——”总还想要挽回什么,痕千古忍不住叫他,“古陵——”

    古陵逝烟慢慢沿着熹微天光里的山路下行。

    无后的繁复衣饰像涟漪一样,在渺漠的晨光里漾开。这景象何其熟悉。恍然又似是刚刚把两岁的他接到手里时的样子。也是这么安安静静地睡着了,生气微弱,但殷红的朱砂印记宛若红宝,亮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从那时起,就已经注定了,这是我的孩子、我的作品、我的劫、我的孽,我用毕生的输赢锻造的一把天子之剑。所以不必做毫无意义的探究。如果一定要问“究竟为的是什么”,那么,到了死局的那一天,自然会有答案。

    “咳咳……看来还是要好好打磨你……这是你最后一次成为吾之软肋了。”

    朝阳终于从云雾里透了出来,照出一地的破败潦倒和所有的不堪回首。

    痕千古凝视着“竹雨潇|湘”的那副匾额。字极是朴拙浑涵,题字者必定是早年临摹百家,后匡定字形、节制用笔,最后通达妙境,才能随意赋形,一笔写就。

    写完的时候他还问“品竹听雨是应景,但是‘潇|湘’二字从何而来?”

    大宗师随性地拿笔指指山下的江流,道“‘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春江花月夜》,最是海天一色之盛景,绝不辜负好友‘千古凭高对此’的高华气韵。”

    他言之凿凿,他深表怀疑。半垂着眼帘凉凉地盯着那人看“我怎么记得潇|湘向来指代淹死的舜帝妃子?大宗师才高八斗,当真不知道这个典?”

    他挥剑直劈,牌匾化作木屑四下里分崩离析。

    晨光灿然,照到哪里都仿佛是美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好像就快要离体而去。步马兰皋,还是回车复道?可惜初服犹在,壮志已消。这般光景,却原来是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从此后,剑为谁鸣?可怕的是,雨总是会下……

    收服了闇亭一脉,西宫吊影难掩一身血气,心事百转地奔向半山。一面焦心着上面的局面,一面纠结着若被置疑这番大不韪的做法,自己要怎么解释。他已知晓大宗师也到了,就在他之前片刻。以师尊的修为,收拾一个痕千古绰绰有余,但是如果被问到自己暗中的这番算计,这一夜经历了太多事,已经再无心力筹划措辞。就在半个多时辰前他还怒意腾腾,杀伐决断,此时那股勇气已一点点风流云散——谨小慎微维持了那么多年的好学生的印象,只怕这一遭就要土崩瓦解。倒也不怕今后会不会被师尊猜忌,只是单纯地害怕他对自己失望。

    “‘文有西宫,武有丹宫’,这是为师一直以来的期许,你不可教吾失望。”

    “冠礼已成,今后你便同样担起你师弟的训导之责,不可以教吾失望。”

    千难万险都有解决之道,西宫吊影也自诩心性足够强韧,绝不会轻言放弃。只有这件事,会让他百般无力。

    正兀自胡思乱想,豁然峰回路转,他感受到一袭淡淡青色衣摆拂过石阶的悉索声响。抬眼望去,容色虽憔悴,但光华似星河流转,沉敛似静水澄渊的眼神,一如走过的无数岁月里日日所见。无后还睡着,总是要到日上三竿才慵对明镜、漫整严妆。于是安心了,松快了,满是阴霾的心一下子涌进了光,整个人暖洋洋的。

    他两三步迈过去,想说什么终是难以言喻,不觉双手握紧了那揽过无后肩膀的手臂。

    全世界都抵不过这两人的份量。

    “无后没有大碍,休养即可;吾需闭关疗毒,你不必担心,过两日解药会有人送来。天榜开榜在即,接下来要怎么应对,你趁此时机好好筹谋。至于痕千古,便由他去吧……”古陵逝烟不得已停下了,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他最听话的学生在他交待事情时走神。

    “吊影。”

    “诶?”清亮的眼眸里几乎要泛出水来,溶溶漾漾的暖意雰霏如那终年不散的烟云。

    “我们走吧。”

    第9章 狗血的蛇足之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桶狗血正在靠近!!

    注意准备雨伞锅盖,并保持安全距离

    纯粹是为了满足不靠谱的作者对相爱相杀的恶趣味:3ゝ∠,所以在原定大纲外临时加了一场

    俄一直都想看两宫对决来的(捶胸),可惜原作不给机会啊(跪地),只好自产自销自娱自乐~~~(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步,两步,三步……

    走到冷窗功名的这条路亦如同被阉割的人生一样,再怎么抗拒,也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延续。而那些头破血流的狼狈映在那人眼中,也正如同自己冷看水晶瓶中的蝶,不值一哂。

    无力选择自己的开始,但这一次、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可以自己选择结局。

    这是古陵逝烟闭关的第七日,正是最要紧的关头,也是这个妖魔最孱弱的时机。不必动用他汲汲追寻的武道奥义,不必耗费几度生死换来的数甲子功力,甚至连朱虹都不必出鞘,只需像个最平庸寻常的市井屠夫般,一刀下去,古陵逝烟必死无疑。

    然后,就都结束了,父仇得报,一雪前耻,然后呢……

    这个天下,可还跟我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这一天的情形,但现实却是用一种最出乎意料的方式向他提出诘难,而他,正如那夜罗浮山下、歧路难行,心里只有一片空茫。

    他想不通这一刻的迟疑,是因为不能,还是不敢,还是不愿。

    他可怜自己,被人操纵了那么久,等到终于能自由选择的时候,竟连自己的佩剑都沉重得举不起。

    周围的一切显得陌生而空洞,幽冷无望的夜色,令人窒息。连他在这世上唯一信任的朱虹,此刻,剑灵也好似沉眠着,握在手里的仿佛只是快废铁,感知不到一丝往日呼之欲出的腾踊澎湃;剑鞘上价值连|城的华贵饰物在夜幕下黯淡无光;那圈纯白的风毛,剌剌地拂弄着虎口,太过柔软的触觉,乱人心智;虎头铃轻响,牵引着残存至今的一缕温情,就快要腐蚀掉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力气。

    这一番挣扎,其实也只是刹那的静止,但就是这转瞬即逝的迟疑,已经断送了宫无后最有希望杀掉古陵逝烟的机会。一道劲气似是从天外而来,像有神人挥舞着一柄巨斧欲将他腰斩,尖锐的杀锋瞬间激起了求生的本能,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拔剑回斩,一道红芒划落,阻断了两颗铜珠逼近的势头。两股气劲在空中角力不过眨眼,一声轰鸣,炸开一圈气旋,逼得两人都退开几步。

    铜珠去而复返,在精妙内力的控制下犹如长了眼睛一般专以刁钻路线急寻对手左侧空当。宫无后举剑格挡,一边瞬移步法以脱出这难受的角度。

    那头西宫吊影已至,云手一翻,双珠连成一线,几个回环往复,连绵不绝地攻来。

    兵刃交接,叮叮当当响成一片。陡然间背身的一个反手斜指,铜珠正被挡在颈后,凄厉的摩擦声就在耳边,顿时浑身一震,心里好像裂开一条缝,四散的星火与密不透风的杀意全数渗了进去,不知是痛、是酸、是涩、是苦。

    宫无后运气于剑,向天一送,朱虹翻舞,绽开一团华光,震开铜珠的纠缠。

    此刻,西宫吊影一掌正打来。侧身避过了,继而两人挡、拆、推、顺,须臾间已往来十数招。

    大概真的不擅长近身擒拿,宫无后觉得自己出招越来越慢,以致他能清晰地看见西宫吊影每一个拆招的细微动作反手一拧、死死扣住自己手臂时手指凸起的骨节,白皙手背上透出的青色血管,浅浅的樱草色衣袖,用月白的丝线织出粼粼的水波纹,袖缘镶的一圈金色流烟莲子缎,随着那力道一冲而跟随涌动的一缕朦胧的兰草气味……皆是极清淡的,好像初晨江上的一段水汽,太阳一起,就梦一样地散去。

    但这一段藕丝秋色,就在幼时,的的确确,是被自己紧紧攥在手里的。

    顺势凌空翻身,卸掉了手上的劲道,对方宽博的袖口恰在手上拂过去,上好的缎子,留下冰清玉润的细滑触感,惊醒记忆中无数支离破碎的片段像是那只手探在额头上时、落下的光滑绸缎蹭在脸颊的温柔;又像是无情楼外总会等着自己的那盏宫灯旁,簌簌清风里浮漾开的衣袂的弧度。

    那时候小小的手,只管把那截袖子抓得死紧,料子上就显出一段一段起起伏伏的褶子。不多时,必定心想事成、志得意满,可以开心笑着看他一点一点把皱痕扯平,那神情,认真得简直让人感动。

    又是一个转身,暗红与栗色的长发漫涌着参差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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