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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狐聊斋同人之幡然 第9节

作者:l九思l 字数:18553 更新:2022-01-09 06:27:50

    “子固曾经有一夜未归,那夜,他说是同“何公子”外出踏青,天晚便在寺庙里住下了”阿秀说着,望了望狐狸的肚子,垂眸道“这孩子,想必是”

    狐狸听出那人话里的不屑之意,心里却没什么计较,也不再百般遮掩,淡淡道“是,孩子是刘子固的。”

    阿秀一听,面色霎时又白了几分,眉目微阖着,快要晕倒的样子。

    半响,方才缓过精神,道“你你打算告诉他吗”

    狐狸愣了愣,苦笑着摇摇头,眼里流露出几许茫然,月色将一张清瘦容颜洗淡,尽显憔悴苍白。

    阿秀的一颗心提着,生怕狐狸会说出肯定的话来,她抬手攥住那人被灼烫的指尖,涩声道“哥,子固他只是一个凡人,他怯懦,胆小,瞻前顾后,倘若你将这孩子的事告诉了他,也只会令他左右为难的。”

    “不如”

    狐狸闻言却是笑了,眼角一抹轻红明媚欲滴,透着几分凄艳,“不如就这么离去,从此两不相见”

    阿秀低下了头,话语一瞬低弱下去,更像是小声的呢喃,“你就当是成全了我们”

    “呵”

    狐狸轻浅一笑,面如霜雪,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被月色染淡,闪闪似欲滴落,“那谁又来成全我呢”

    从前世到今生,一个云远归,一个刘子固,他苦苦追寻了几百年,毁尽了一身仙骨,磨去了心头棱角,到头来不过送人一个“成全”,倒真是大度的很。

    可谁又来成全他自己

    他这空荡荡了几百年的一颗心,只为一人留着,现在那人说不来就不来了,他又当如何

    潮湿的风里携来雨气,一道闪电毫无征兆的划过天际,照亮了层层堆叠的浓云,一声闷响,雨落如珠。

    阿秀没再开口,双手又紧紧握了那人指尖一下,似是乞求,又似是告诫,紧接着,便头也不回的冲入雨雾中去了。

    巷子深处,一道阴鸷的目光如毒蝎一般,死死盘踞在狐狸身上,转瞬便又无踪了。

    狐狸望着那人渐渐隐没在雨里的背影,终于是卸下了一身的力气,身子打了几个晃儿,如一株厚雪压弯的青竹,无力的软倒在墙上。

    “呜”

    腹中疼似刀剜,像有利刃一下一下凌迟着血肉,狐狸捧着肚子,饶是坚韧至此,口中也不禁泄露几声低沉的,修长的五指死死扣在肚子上,指甲已经用力成了深紫色,缎面上绣着的花纹被勾破了,几根金丝线凌乱的缠绕在青白指尖。

    雨落如注,激起千层白雾。

    狐狸浑身湿透,鸦青色鹤氅变作深黑色,脖颈间的一圈儿兔毛也成了一绺一绺的,墨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侧,他弯下身子,双手交叠着护在高隆腹部,脸上因疼痛而扭曲着,唇角彻底没了血色,整个儿人好似刚刚从冰窖里冻了一天一夜出来的。

    白泽本是远远的尾随着,看不清近处,直到突然落起雨来,这才急匆匆赶向这边。

    赶到时望见狐狸如此,几乎半颗心脏都吓停了。

    他一把将那人摇摇欲坠的身子圈在怀里,明明冷雨如冰,白泽却觉的像是搂了一个大火球,他心里一沉,抬手拭了拭那人额头,手心里涌进的灼烫的热度几乎要将皮肤烧穿。

    狐狸此刻已经渐入昏迷,不省人事了,一只手却还死死护着肚子,另一只手无力的扯着白泽的袖口,薄唇虚弱的一张一合,断续道“白泽我好像不太好下面有东西流出来。”

    白泽慌忙低眼,骤然呼吸一窒,脸色煞白。

    朦胧月色下,烟雨激起一层薄雾蒙蒙,只见那暗色的鹤氅下摆落了大片的血迹,已经成了深黑色,顺着雨水渐渐晕染开来,白泽一把撩开狐狸的氅衣,那一袭杏色薄衫上更是赤色斑驳,触目惊心。

    白泽心尖滴血,声嘶力竭“秀郎”

    第二十一章

    一场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此刻只剩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敲打在脚边。

    长夜未央,月色晦暗。一线微光如撕裂的雪白锦帛,带着万般无力洒落,映照着白泽怀里那人紧闭的眉目,勾勒出一张极尽清瘦惨白的面庞。

    一只手牵着门环,几乎颤抖成筛糠,沉闷而急促的撞击声似要砸破浓夜。

    门立刻就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那人见到眼前情形,剩余的三分睡意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如同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觉手脚阵阵发颤。

    “白泽,这时怎么回事”

    阿九咬住了下唇,脸似冰霜,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化作一团烈焰,将白泽浑身上下烧作飞灰。

    明明出去的时候还活蹦的像只兔子,怎么回来就成了这般

    白泽无暇理会那人,身子一闪,越过阿九,直奔狐狸卧房,头也不回道“去烧盆热水,准备几条干净的毛巾马上拿过来”

    阿九听了,尽管觉的被白泽这么指使有些不乐意,仍旧是立刻照做了,

    毕竟她虽然不怎么待见白泽,但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她也能瞧出来,那家伙对待狐狸,竟像是真有那么几分心意,不似作假。

    倒是比刘子固可靠了万分。

    夜凉如水,涌动的空气里带着淡淡潮湿,清冷异常。

    狐狸此刻躺在床上,湿透的秽衣已经被换下,身上只裹了一件素色轻绡,整个人深陷在锦被里,唯有那突兀的肚子隆起高高的弧度,小山丘一般倒扣在那副单薄瘦弱的骨架上,令人不禁心忧这人下一秒便会被压垮。

    长发淋了雨,此刻湿漉漉的堆叠在床榻上,像笼了一层薄雾般,莹亮润泽。

    青丝如绸,乱拥着一只尖尖的下巴,愈发衬得那苍白姣好的面颊上绯红如云,锦霞成织,似新雪中碾碎的梅花瓣儿,萎靡中透着几分清艳。

    狐狸身下落红已经止住了,白泽却仍是不放心,每隔几分钟便会替那人把一次脉,又往狐狸口中塞了一粒补气调血的丹药。

    因发着高烧,狐狸浑身没有一处不是滚热的,如放进炉火煅烧的白瓷一般,皮肤又滑又烫。

    毒汗迟迟发不出来,狐狸更备受煎熬,即便在昏睡中也翻来覆去的扭动身子,眉心紧簇成一团,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白泽手指蘸了蘸杯中茶水,仔细的涂抹在那人干燥的起了白皮的嘴唇上,似是被冰冷的水刺激到,床榻上的人一阵轻颤,皱着眉挺了挺身子,紧闭的眼睛撑开一条细缝,艰难的喘了几口粗气。

    微弱沙哑的嗓音蓦然响起在耳畔,像是细碎遥远的梦呓,一声紧叠着一声,虽听不清是什么,却无端令人心碎。

    白泽俯下身子,耳朵贴到那人唇边,顿觉一阵灼烫的气息喷洒在肌肤。

    “秀郎,你慢慢说,我听着。”

    狐狸咬了咬唇,似是呼吸不顺畅的模样,未开口,却抑不住细细碎碎的咳嗽起来,双颊好像从里面渗透出一层薄薄朱铅,烧作大片的晚霞。

    白泽瞧见狐狸手抬起放到肚子上,苍白的指尖无力勾动着,便立刻会意了,他又压低了些身子,咬着的狐狸耳边柔声道“放心吧,他没事,你还有哪不舒服”

    得知孩子尚在,狐狸咬着牙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子悄悄一松懈,整个人便像是酩酊大醉一般,拽着被角儿胡乱蠕动起来,半睁半阖的一双桃花眼里水雾迷离,薄红轻点,委屈的不行,少见的露出几分孩子气。

    “白泽我难受喘不过气”

    白泽一听,立马小心翼翼的扶着那人起身,坐靠在软垫上,暗骂自己糊涂。

    狐狸本就月份不小,仰躺着肚子里的重量肯定紧压上肺腑,能好受才怪。

    他顺了顺那人的单薄的脊背,只觉掌心里硌的厉害,不由得心下一疼,沉声道“现在呢,好点了吗”

    狐狸摇摇头。

    白泽心头一跳,未及开口,指尖却被一只滚烫的手轻轻包裹住,他抬眸,正望进狐狸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不觉神思微恍。

    狐狸眼睛里凝着淡淡水光,身子僵直一动不动,薄唇紧抿,脸上平静的如一尊玉佛像。

    白泽叫了那人几声,不见应答,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

    他从早就一直害怕看到狐狸这样,明明难过的要命,却不肯流露半分疲态,半点伤心。

    他记得上一次见狐狸如此,还是在几年前,那人浑身毛儿还没长全就去下山见刘子固的时候。

    端王乱平定,四海升平,普天欢庆。刘子固也同阿秀订下了亲事。

    那日狐狸穿了一袭霜色云衫,肩上披了雪白的鹤氅,遥遥独坐在湖心亭里,赌气般一杯一杯灌着闷酒,他不敢近前去,只怕一靠近,那人便化作一缕哀愁欲绝的月光,随风而去了。

    他等在刘宅门外,直到肩上落了一层薄霜,才等到里面的人出来。

    狐狸红着一双眼,唇角却噙着浅浅的弧度,眼中笑容竟比月色还明亮几分,那人就像一只乖兔子,受了委屈也不肯说,不会闹,只会在心里耷拉起耳朵,难过消沉的蜷成一团脆弱毛球儿。

    那时,白泽是打心底里恨极了刘子固。

    也就是在那些日子里,他感觉到自己对狐狸的感情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他好像重新认识了那人一番,从前他只见到他的洒脱,他的风流,他的飘然来去,不受拘束。

    那一刻,他却看见了他眼底里的柔情。

    似春风,如烈酒,柔和甘洌,醉人心扉。

    即使这一分柔情不是为了自己,白泽却依旧觉的身在桃林东风中。

    往事回忆起来,多的是令人感慨之处,像一杯甘醇清酒,让人浅尝辄止,不敢贪杯。

    狐狸不语,白泽也跟着那人沉默。

    烛火时不时剧烈一闪,牵出“噼啪”的声响。

    半晌,白泽才听见那人低到尘埃里的声音。

    “白泽,我不甘心”

    沙哑的嗓音不复温润,只萧索的令人心疼。

    似深秋落叶,瑟瑟在寒风中。

    他如何能甘心倾尽全力喜欢一人,到最后却瞧见他与旁人合卺红帐。

    他如何能甘愿自己落得如此狼狈,那人却笑拥温香软玉,妻子成双。

    他如何能甘受这几百年苦苦寻觅,到头来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

    他纵有千百不甘,千百狠,却又怪不得旁人。

    不忍恨那人情薄,只恨自己难放下。

    不过是百年前山崖上匆匆一瞥

    然,情既起,何所终

    一念至此,有如心头被狠狠剜上一刀,狐狸感觉喉咙间顿时腥气翻涌,慌忙以手掩唇。

    想要咽下却来不及,狐狸抑不住身子一阵轻颤,几声强压不住的闷咳后,深黑色的浓血瞬间沿着苍白指缝滑落,啪嗒啪嗒滴在黯色锦被上,蜿蜿蜒蜒浸透了金线织就的花纹。

    狐狸一愣,望着手上丝丝缕缕的血迹,眼神一滞,竟不知作何反应。

    倒是把白泽吓的不轻,一起身掀翻了红木小圆凳,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秀郎”

    狐狸云淡风轻的一笑,“没事,吐出来舒服多了,”

    白泽望着那人唇边点点的嫣红,听着狐狸平常吃饭似的口气,竟不觉该该气还是该笑,“你快少说些话罢。”

    说着,白泽拿帕子轻柔按在那人唇边,雪白素娟上骤然染了朵朵红梅,乍望去触目惊心。

    他知道,那人心里郁结的这一口血,迟早要吐出来的。

    只是不知那心上的一道伤疤,什么时候才会愈合。

    但是如今,白泽心里却对刘子固没有那么恨了,也似乎有那么几分理解他。

    人生在世,总有身不由己,取舍之间,必有得失,那人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安稳生活,旁人有何立场说三道四

    他现在只想狐狸好好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红帕被丢进脸盆里,丝丝缕缕的血迹扩散来,顿时将一盆清水染成浑浊的枣色。

    狐狸满手是浓稠的黑血,腥气异常,望见白泽拿着湿透的毛巾就要过来,不觉身子一闪,扬起胳膊向后躲了躲,眉头微皱,“别碰,脏的很。”

    白泽向前倾身,一把轻松的扯过那人的手腕,淡淡道“我不嫌你。”

    温热的毛巾一寸一寸蹭过柔滑肌肤,像是擦拭过崭新的雪白的瓷器,留下一层浮在表面的薄红。

    白泽的手掌整整比狐狸的大了一圈儿,掌心带着细细的茧子,厚实有力,五指又白洁修长,形状很是好看。

    狐狸常恨自己的一双手骨头纤细,白嫩柔滑,生的太过女气,此刻看见白泽的手,不觉心里气闷,别扭道“凭什么你的手就这么好看。”

    白泽听了失笑,将毛巾扔进水盆里,手掌灵巧的一翻转,便同狐狸的手十指相扣起来了。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

    狐狸轻轻一挑眉,“这好像是形容女子的罢”

    白泽扬起唇角,眉眼里尽是柔和,“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喜欢。”

    反正不管是这双手,还是这个人,他都喜欢的要命。

    白泽眼睛里含着浅笑,说话时语气里也带着笑,很容易让人的思绪就跟着他那一双细长勾人的凤眸跌入深渊。

    狐狸瞧着瞧着,一个不小心,就呛到了。

    没喝水,没吃饭,竟然咽一口唾沫也会被呛到,可是丢人丢到家了。

    这一阵咳嗽来势凶猛,牵扯的腹中亦有阵阵撕疼,狐狸抬手悄然揉了揉下腹,掌心触到那软乎乎肚子的瞬间,不觉心头一热,眉眼舒展如春风,整个人都似化作清晨一缕暖阳,融融洒落。

    白泽却眼尖的捕捉到狐狸眼中一缕痛苦之色,一只手轻轻拍着那人后背,皱眉道“肚子疼”

    狐狸听了立刻摇摇头,他不想在再让这人为自己担心了。

    正要开口,喉间却突感异样,狐狸抬手捏了捏嗓子,眉心微蹙,喉咙里像灌满了滚烫的沙砾,疼的紧。

    “先别说话,伤嗓子。”说着,白泽欠身捞起矮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用嘴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那人唇边,“喝慢点儿,嘴里含一含再咽。”

    狐狸听话照做了,直到嗓子眼儿里不再那么火辣,方才开口“白泽,这一次,又劳烦你了。”

    白泽闻言,眸子里笑意柔和,细长眼角微微上挑,更显得风流灵俊,“你劳烦我的次数可多了,哪止这一次,我算算光是我救你于老道士的丹炉之下就有七八回了吧,够你以身相许我好几次了。”

    狐狸听了,忍不住两眼弯了弯,噗嗤一笑,“那你算算,我要“卖身”给你多久,嗯”

    “这一世肯定不够,起码也要三生三世,我还嫌少了。”

    狐狸笑着摇摇头,墨黑的发柔柔披洒在瘦削肩头,衬着雪白小脸儿上两双弯弯的眸子,愈发显得其人乖巧。

    “你想得美。”

    因是在病里,那人笑的有些许勉强,似一朵经厚雪催打的白梅,虽一身清丽洁白仍在,却难掩脸上憔悴。

    白泽望着,心下一痛,不觉伸手揽了狐狸的肩膀在怀,另一只手覆在了那高隆的肚子上,同那人的手背相交叠着,淡淡道“我刚刚的话不是在同你开玩笑。”

    “”

    狐狸身子微微一颤,似欲躲开,却被白泽圈的更紧。

    狐狸身上带着一股无名清香,此刻因着在发烧,那香气似乎被熏的更浓了,有点像茉莉的味道,却又不似那般香的凌厉,很是柔和雅淡。

    “别动。”白泽轻轻捏了捏那人指尖,话语里含着几分威严,却又温和的像一团暖阳。

    “好秀郎,让我就这么呆一会儿。”

    狐狸愣了愣,突然安静下来,倚靠在白泽宽阔的肩膀上,细细嗅着那一股淡淡的清酒香气。

    白泽感觉着那人像个小猫一般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不觉失笑,垂眸道“等你身子好了,小家伙出世,我再带你去昆仑喝上好的佳酿,可好”

    狐狸听见,无言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又烫了许多,连呼出的气息都扑的脸颊一热,头脑愈发昏沉起来。

    浑身上下没酸疼的要命,骨头像是被打散重接一般,没了一点儿力气,虚软的厉害,一呼吸,胸口便隐隐疼着。

    若说只是发烧,何至于如此

    狐狸心里清楚明白,自从那次他吐妖丹,褪皮毛之后,一身修为已经毁透了,这一病不过是引子,牵出了满身的旧伤,要想彻底养好,几乎是没希望的。

    他不想把这些告诉白泽,他怕看见他担忧自己,更怕话一说出口,自己便真的垮了。

    后半夜阿九熬好了药端过来,一进门便瞧见白泽坐在床边,身形端正挺拔,狐狸闭着眼斜靠在那人肩膀上,鸦发如绸,层层叠叠堆满了白泽胸膛。绡衣轻薄,十分明显的勾勒出那人腹部隆起的弧度,圆滑又俏挺,让人不禁想上前去摸一把。

    阿九瞧着,脸上不觉渐渐红透了,“白白泽,药熬好了。”

    白泽头也不抬,道“先放在那里罢。”

    “秀郎,起来喝了药再睡。”

    狐狸身上发着热,睡眠很浅,一叫便醒了,

    他动了动酸麻的身子,望着白泽手中一碗乌黑浓稠的药汁,无言蹙起眉头。

    “我不喝药。”

    白泽眉心微拧,手上一顿,“为何”

    狐狸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如小兔般瑟了瑟身子,垂眸低声道“这药对孩子不好我不喝再说,我已经不觉得身上那么烫了应该是烧快褪了,不喝药,也可以的。”

    墨发凌乱簇拥着狐狸尖瘦的下巴,将一张小脸衬得雪白。

    狐狸姿容本就清艳妩媚,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光粼粼,时时含笑,无声无息便勾了人心魄去。

    此刻看去,却褪尽了万般光华,整个人如一个单薄的少年,苍白的令人心疼。

    白泽端着瓷盏的手僵在半空中,轻轻叹息一声,望着那人脸上故作轻松的强笑,心中无奈,他伸手拭了拭狐狸的额头,温度仍是灼烫的很,哪有减退的意思。

    白泽知道狐狸脾气倔强,必然听不进劝。

    再者那人子不稳,现下不饮药,对腹中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好的。

    道理他都明白,只是看着那人明明难受的紧,却仍是强撑着笑容的模样,心里便一阵酸涩。

    白泽转身将药递给阿九,“累了半宿,你也去休息罢,这里有我。”

    “可是前辈这药”

    “先端走。”

    送走了阿九,白泽起身插好了门闩,一回身望见眼前场景,竟是愣住了。

    烛火微明,橘色光芒柔而温暖,淡淡的笼罩在狐狸身侧,将那一身雪白绡衣染成了嫩柳黄。

    狐狸此刻侧躺着,身上半盖着一角锦被,怀里像抱了个软绵绵枕头,圆滚滚的肚子显露无疑,一只漂亮的素手轻轻搭在肚子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着,轻声婉转的歌谣自那人唇间幽幽散落。

    如柳絮,若游丝,盘绕在心尖。

    白泽笑着走过去,蹲下在床边,目光落在那人沉静眉宇间,“这是唱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狐狸一笑,两只眼睛半弯成小月牙,微含着清光,“这是我娘从前教我的调子,没词儿,我小时候,尚未化作人形时,常听她哼着玩儿。”

    一片烛晕,颤悠悠落在低垂的眉睫,将那明眸里含藏的温柔点染的愈发深沉。

    白泽觉的狐狸此刻有些不一样了。

    那眼神,那笑容,恰如春日里一泓洒满阳光的溪水,清澈见底,柔和又包容。

    直让人心头喜欢的一塌糊涂。

    白泽抬手放到那人肚子上,掌下能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鼓动,好像一只刚刚出生的肉兔子,软乎乎的滚在掌心里。

    “这小东西,这么晚了也不睡,就知道折腾人。”

    狐狸听了唇角微弯,两朵梨涡儿映在烛光里,模样很是乖顺。

    “刚刚没动的,你手一放上来,他便动了。”

    白泽一愣,细长乌黑的眉梢微微上挑,眼里笑意渐浓,“真的原来小家伙这么喜欢我”

    狐狸撇了撇嘴,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缩,青丝如缎,层层铺洒在瓷枕上,他两眼一弯,眸子里像卧着细碎的星辰,闪闪发亮,“你怎么就知道是喜欢说不定是讨厌你,赶你走呢。”

    “那不行,我都对他们的爹爹这么好了,他们再不待见我,那我可不饶了。”

    狐狸低声笑了笑,眼皮低垂,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纵使他隐约觉的白泽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也无心细想了。

    “白泽,夜太深了,你也去休息罢,不用守着我。”

    那人立即道“不行,你发着烧,身上又不便,屋子里没人怎么办”

    狐狸听了,有种自己被当成小孩子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无奈道“阿九就在我隔壁,有事我会叫她的。”

    “她一个女孩子,半夜来和你同处一室,不方便。”

    狐狸想了想,觉的也有道理,正想说自己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事,一抬眸,却见白泽十分熟练的褪去长袍,散开束发,只剩了一件月白单衣略有些空荡的罩在身上,整个人如一株青松,修洁挺拔。

    狐狸望着,不觉目瞪口呆,瑟了瑟身子,皱眉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那人薄唇微扬,眼底里笑意朗朗,直勾人心,“那我和你睡一起,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说着,白泽轻轻拽住了狐狸手里紧掖的被角,稍一用力,修长身子便如一条灵活的鲤鱼般,一瞬闪到了热腾腾的被褥里面。

    “白泽你给我”

    白泽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漂亮整洁的牙齿,抬手揉上了狐狸的脸颊,“给你怎么”

    狐狸脸被揉的变形,说不出话来,只得用眼神表达嫌弃,无声的瞪出三个字。

    滚粗去。

    脸对脸,鼻碰鼻,肩捱着肩,脚并着脚,四目相对视着,温热的气息瞬间交织在一起,参差凌乱,柳絮一般胡乱飘摇着,又像一根根错落的红线,剪不断,理还乱。

    狐狸望着那人脸上明朗清澈的笑容,面上忍不住一热,呼吸微乱。

    他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只拳头砸在白泽肩头,却因着是在病中而绵软无力。

    柔长的五指轻轻抵在那人肩膀,指尖微颤着勾住衣衫,反倒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味道。

    “滚出去”

    白泽一笑,一把捉住那人烫成小山芋的手掌,放到耳朵下枕着,轻声道“身子还这么热,就莫要胡闹了,我保证什么都不做,你安心睡罢。”

    “”

    倦意如潮水一般袭上四肢百骸,狐狸含糊的应了一声,终于是抵不过困倦,强撑了许久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打着颤儿。

    很困,但却睡不安稳,身上烫的要命,嗓子眼儿里也干燥,像是一块大旱的地皮,在烈日灼烧下几乎要冒起轻烟,化作灰烬。

    白泽的身体却偏凉,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股清寒,狐狸难受的紧,恍惚间,不自觉的就往那人身上蹭去,一伸手抱住身边那凉丝丝的天然冰块儿,喉咙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两人此刻贴的严丝合缝,狐狸高隆的肚子便紧紧抵在白泽小腹,圆润的弧度带着几分脆弱,热乎乎,软柔柔的,仿佛一株似开未开的花苞捧在心尖,偏是惹人怜。

    狐狸滚烫的身子似一具小火炉,灼的白泽身上都有些发热。那人秀眉紧簇着,脸色潮红如云,急促的呼吸里亦带着几分艰难痛楚。

    不用药,便只能这么一分一秒熬过来,别无他法。

    “唔”

    一声轻吟夹杂在低低的喘息里,紧接着,狐狸的身子蓦然打起了摆子,脸色青白骇人,冷汗层层渗出额头,一绺绺碎发被打湿,黏在白皙若脂的肌肤上。他紧咬着嘴唇,一张脸深深埋进了锦被边缘,凌乱的话语沙哑低沉,像是用尽了一身力气方才挤出喉咙,令人生怕一触即碎。

    白泽心中焦灼,抬手狠狠掐了狐狸的脸颊几下,指尖蓝光一闪,便有清凉的露水滴落,一颗颗无声渗进那人干涩苍白的唇间。

    “醒醒醒醒秀郎那都是梦”

    “我在你醒醒,我就在这儿”

    狐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声声喘的急促,眼中尚有水雾氤氲。

    “白泽”

    反应未及,狐狸便觉眼前一黑,额头贴上一小片冰凉滑腻的东西。

    那是白泽的一个吻。

    一个带着安慰,包容,心疼,和承诺的吻。

    “别怕,秀郎,有我在。”

    一句话,轻薄如纱,悠悠笼罩在心尖,带着那么一丝丝令人恨的狡猾。

    狐狸怔住,双眼一眨,眼泪便自然而然的落了下来,似乎心里所有的委屈,逞强,不甘和伤心难过,都在这一句温柔的话里化作霏霏细雨,随着料峭寒风飘洒向远方。

    他已经忘了刚刚的梦魇是什么,只记得梦里有刘子固的背影。

    决然,冰凉,渐行渐远。

    腹中孩子悄然翻了个身,软乎乎的小拳头像是初春嫩柳一般轻柔,一下一下拱着肚皮,狐狸抬手按上肚子,身子又被白泽搂的更紧了些。

    他无声一笑,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心中想,也许这样,便很好。

    第二十二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狐狸这一病便是拖了半个多月,低烧反反复复,一直未曾间断,直到重七过后,病况才略见起色。

    但到底是虚耗的久了,此回一折腾,狐狸这几年辛苦养好底子糟蹋了七七八八,身子亦大不如从前。

    卧床这几日,狐狸的肚子眼瞅着又大了一圈儿,沉甸甸的绑在身上,站久坐久都不舒服,尤其是后腰,整日酸疼难耐,像有细小的银针一颗颗深刺在肉里,一疼起来,整个人便如浑身抽了骨头一般,动弹不得一下。

    “嘶轻点轻点疼”

    修长有力的五指稍一顿,指尖掠过轻薄如沙的丝绸料子,顺着那柔滑圆润的侧腰缓缓拿捏推动起来。

    “现在呢好点了没”

    “嗯,还行再轻点”

    低哑清润的嗓音微带着喘息,似猫抓儿一般蹭过心尖。

    暖风徐徐穿庭而过,一团团翠叶葳蕤摇曳着,如云浪,似水波,从中大簇的洁白栀子开的正盛,玉颈托着雪瓣儿,金蕊含着骄阳,花茂枝繁,芳香淡雅如雾。

    正是盛夏时节,狐狸穿了件青碧色小云衫,手上捧着一盘儿精致糕点卧在竹藤上纳凉,长发未绾,交织如云,浓墨般铺洒在肩头,发梢上笼了一层淡淡金光。

    烈日灼炎,这里却是一方浓浓阴翳,和风幽幽,划过皮肤十分舒爽清凉。

    一条杏色薄毯斜搭在狐狸高隆的肚子上,将那圆滑的弧度给勾勒尽显。

    白泽坐在一旁小凳上,专心致志的给那人捏着腰腹。

    狐狸五个多月的身子,肚子如今看起来却如同有了七八个月那么大,像一座拔地而起的小丘,摸上去柔软又有弹性,暖融融的十分惹人喜爱。

    甜丝丝的清香飘散在暖融空气里,萦在鼻尖,狐狸忍不住又拈了盘中一块绿豆凉糕放进嘴里,脸颊顿时鼓起成两个小包子,吃相实在不算优雅。

    白泽望着那人像个屯食儿的松鼠般,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的鼓动着两颊,不觉失笑,“你慢点儿吃,当心噎着”

    “唔咳”

    话未毕,狐狸已经呛咳起来,两腮登时粉红如雾,像浸透了香酒一般,细细碎碎的绿豆渣子洒满了白泽的袖口,冰糕将金线织就的卷云纹上染了点点泛黄水渍。

    白泽一手拍抚着那人后背,一手端起案几上的茶盏递到狐狸唇边,两眼含笑道,“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虽是责备,语气里却无多苛责,反有几分宠溺。

    狐狸就着白泽端的茶杯抿了几口水,气息尚有些不稳,待到回过神儿来,低头看见手里半盘子的糕点都快被自己给自己吃干抹净,不觉脸上一红,慌忙递出手中咬了半口的凉糕,双眼一弯,“你要吗”

    青葱色的糕点四方形,半透明,尚带着丝丝缕缕寒气,咬一口,冰凉丝滑,香软爽口,酥软的绿豆糕里包裹着少许蜂蜜,丝丝缕缕扩散在唇齿之间,味道甜而不腻,凉而不冰,吃着很是解暑。

    白泽一口咬掉狐狸指尖捏着的糕点,如一匹小狼般迅捷,临走前,不忘用舌头舔去那人手上的绿豆残渣,一脸心满意足。

    “好吃。来,再喂一块儿。”

    狐狸已经习惯了白泽轻浮暧昧的举动,只是淡淡一笑收回手,纵然做的一副云淡风轻貌,脸上飘起的一层薄薄红晕却难掩。

    他一伸手,将一整盘糕点都推入白泽怀中,“都给你了。”

    白泽望着那人烧起一层不明显的嫣红的耳垂,禁不住眉开眼笑,起身拢了拢狐狸肚子上快滑落的毯子,道“留给你罢,我不爱吃甜的。”

    狐狸一愣,双唇扁了扁,纤眉微挑成倒挂的新月。

    刚刚是谁腆着脸求投喂的

    狐狸天生的一双桃花眼,清透如水,波光滟滟,纵使怒时也带笑,便作嗔态亦含情,一颦一笑里端的是姿态风流,无人能比。

    此刻虽微带病态憔悴,却不减风华,反添了几分闲静雅隽。

    白泽定定的望了那人去,心里竟不觉又是一沉沦,忍不住抬手,指尖轻拂上狐狸眼角一抹浅色嫣红。

    “秀郎,你真好看。”

    语气轻淡,尾音很快消失在了燥耳的蝉鸣声里。

    狐狸却僵住身子,内心好像是风轻轻拂过的水面,倏然荡起了一圈圈儿涟漪。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白泽很快收回了手,只留下一小块汗渍,湿淋淋的黏在狐狸的眉梢,像一份无言的陪伴。

    “那个你腰还疼吗要不要我再捏捏”

    狐狸摇摇头,道“已经好多了。”

    “那那便好。”

    沉默来的突然,像是一场毫无征兆的云雨,在两人之间激荡起一层薄薄水雾。

    蝉声杳杳,聒噪的吵闹在耳畔。狐狸紧抿着唇,本来苍白的脸颊因热风而浮起一层胭脂色,衬着一双明亮动人的桃花儿眼,更显得十分艳丽妩媚。

    肚子里的小家伙很合时宜的蹬了蹬小脚,像是刚刚睡醒,力道轻而绵软。

    狐狸捂着肚子欠了欠身,皱起眉头一言不发。

    白泽心里一沉,倾身前去,眉心紧拧起来,“秀郎”

    “不碍事他动了动”

    狐狸轻轻拍了拍白泽放到自己肩上的手背,虽是这样安慰着那人,脸色却慢慢白了下去,呼吸声也愈发沉重错乱。

    白泽一见情况不好,立马拦腰横抱起狐狸,快步朝着卧房里去。

    雪白的瓷盘落到地面,发出粉身碎骨的清脆声响。

    狐狸这一胎怀的艰难而辛苦,绞痛来的十分频繁,常常是腹中的孩子只不过翻一个身,便能让那人翻来覆去疼上半个多时辰,严重时更甚,虽一直用各种希贵药材调理着,亦用上了许多灵丹仙草,却依旧不见什么起色。

    故而那人眉头一皱,白泽便如此提心吊胆,其实并不是小题大做。

    屋子外是炎炎烈夏,几面却有几分清冷,一股不明显的苦涩气味儿弥散在鼻尖,同窗纱里飘进来的栀子香混合着。

    雪白的帐子斜斜落下一角,掩映着里面素容憔悴的人。

    “秀郎”

    白泽看着狐狸疼的满是冷汗的额头,一颗心像是麻绳狠狠勒住,一呼一吸间难受的紧。

    他紧紧攥着那人冰凉的手掌,涔涔汗水将掌心浸的湿滑黏腻。

    狐狸用力咬着唇,颤抖的睫毛在苍白肌肤上投下一抹灰色阴翳,清俊的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着。

    纤长的五指紧紧扣着腹部衣衫,将那青碧色绸缎揉的褶皱不堪,狐狸堪堪咽下一声低吟,望着白泽的眼睛里凝了一抹淡淡水光,目光如雨洗过的料峭青山,孱弱里透出一股子风霜摧不折的韧劲儿。

    “白泽,过会儿就好了,你别担心。”

    虚弱的声音仿佛雪中奄奄白梅,凌寒未败。

    狐狸容色已经恢复如常,只一双暗暗扣在床沿的手用着力,青筋一道道掩在手背下,更衬得一双玉手苍白如瓷。

    “我不担心。”

    白泽鼓励似的捏了捏那冰凉指尖,殊不知颤抖的厉害的,却是自己的手。

    如今就已经这样难熬,到了生产之日,这人又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白泽不敢想,他恨不得由自己来代替狐狸承受这些,也好过就这样看着那人如一株凋零的花朵,被狠狠碾碎揉烂在尘埃里。

    他不忍。

    “白泽”

    听到狐狸低声唤着自己,白泽立刻收敛心绪,俯身靠近那人脸颊边,“我在这。”

    狐狸抬眼望着那人,脸色尚青白如纸,漂亮的眸子却弯了弯,轻声道“白泽,你陪我说说话罢,说什么都行”

    “最好是能催眠的那种”

    他是真的太难受,肚子里疼,牵的胸口亦作呕,好像死命跑了几百里路又猛然停下,刹那腿脚酸软成泥,浑身没有一处是舒坦的,真想就这么一睡不醒了去。

    白泽不是个健谈的人,此刻听到狐狸这样说,反倒先愣了一愣,眼睛里有些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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