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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古剑]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第32节

作者:纳西瑟斯的草 字数:10787 更新:2022-01-09 05:50:06

    玄震目光凝住,紧紧盯在了那块青翠欲滴的翡翠上,喃喃道“这是……帝女翡翠?”

    “咦,师兄你也见过这东西?”云天青奇道。

    玄震如何能不认得这块玉,十数年前,这东西不就挂在眼前这只小猴子的脖颈上么?只是后来被自己的母亲拿去,母亲死后它便落入了重光手里。兜兜转转,想不到如今这块帝女翡翠竟又回到了原主人的身边,这也算是造化的神奇了罢?

    只听云天青解释道“这东西是重光师叔给我的,他说这块玉是难得的宝贝,能够遮掩住一切气息,让我在攻入妖界时戴上,便能躲过妖怪的探查。刚好,现下就让这小女娃佩在身上,这样哪怕是几位长老在附近也不会有所察觉了。”一面说着一面已将帝女翡翠系在了女婴的颈上,碧绿的玉玦衬着那女婴白嫩肌肤,眉心朱砂,更显得玉雪可爱。云天青将玉塞进女婴的衣衫内,看着她可爱模样,忍不住又伸手轻轻捏了捏她小脸,眼中最后一丝隔膜也就此消失了。

    片刻后,紫雾弥漫中,玄震与云天青分头而行。他二人约好,一个时辰后便在幻瞑界出口附近的那片紫晶石丛后相见,而那女婴便暂且托付在了云天青处。

    最后望了一眼抱着女婴伫立在紫晶石丛中的云天青,玄震捏起引诀,春水剑锃然出鞘,载着他头也不回地冲入了妖界入口处那团翻滚不休的紫雾中。

    ☆、第七十四章 情断义绝(上)

    冷夜凄清,山风卷着草茎呼啸而过。卷云台上依旧是那日离开时浓云密布的模样,没了日光,穹顶更是墨黑如盖。黑暗中唯有云际一团紫光忽隐忽现,忽明忽暗,闪动着不甚清晰的光线,自那团紫光中又有一束明亮之极的巨柱,高耸入云,宛若灯塔般点亮了这片夜色。

    玄震御剑沿着那光柱盘旋而下,一路都面陈若水。俯瞰着脚下影影绰绰的一带山岚,那层峦便如同起伏在他心上一般。十九年,他在此拜师、学艺,一身道法,满腔回忆,皆成于此。如今,这里却成了他的禁地,便是来,也只能趁着这夜半无人之时了。

    不过大略扫眼一看,对于琼华派强弩之末的境地,他已有几分明白。卷云台乃是双剑网缚妖界的重地,此刻草坪上却连半个人影也不见,可见略有些功底的弟子都已随着长老到了妖界之中,留下的只怕也不堪看守此处了。但妖界又何尝不是到了山穷水尽之时?想起婵幽自与师尊一战后便避入里幻瞑宫,六大护将更是去了四个,玄震又是喟然一叹。

    靠近地面,春水剑尖微沉,载着他缓缓降下。红衣飒飒轻响中,玄震宛若一片火红的枫叶,轻飘飘落了下来。

    赤足方踏上草坪,便觉足下一阵湿冷,却是草叶上凝结的露水打湿了足掌足踝。玄震引剑还鞘,伸手将长袍下摆略略拎起,这才朝着那一束明光笼罩着的莲花台缓缓行去。

    越是靠近,他足步便越是迟疑,但卷云台不过方圆数十丈的一片地方,不多时仍是到了跟前。剑柱明亮如炬,映着夜色,也映着他黑暗中阴沉不定的一双眸。玄震仰视了半晌,手指在袖中不自觉地捏紧,终是咬了咬牙,纵身跃了上去。

    然而,一望之下,却是一怔。原来这莲花台上唯有一蓝一红两柄仙剑竖在台中央,剑尖指天,兀自清鸣不已,但原本当守在剑旁的二人,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玄震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得便是一松,他虽答应了云天青前来与玄霄会面,但如何相劝,却是全无腹稿,此时既找不到人,便无从劝起,倒也省事。

    在莲花台上呆立了片刻,玄震目光不由地便落在了光柱正中那两柄剑上。人剑同修,阴阳相合,当年道胤真人的谋划如今成了现实,可这其中凝结着的却是三代的心血和一任掌门并无数弟子的性命,成仙之途竟是要以这般损及自己更伤及无辜的方式达成,却不知若是高人在世又作何想?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玄震望着羲和与望舒的眼光渐渐变了样。思来想去,琼华派和幻瞑界此战不止,全是因着这两柄剑网缚住妖界使之无法离开,倘若当初这两柄剑不成,师尊便不会令自己下山去寻找阴阳极盛之人,夙玉与玄霄更不会卷入这一场事端,妖界亦不会被网缚,如今更不会有这许多伤心事……归根结底,竟都是这双剑的错么!

    其实玄震心中未尝不明白,物是死物,如何能左右人事。但他本就处在两难境地,既不愿怪责已然死如灯灭的师尊、曾经尊敬的长老和亲密的师兄弟,更不能归咎于枉然遭此劫难的幻瞑界梦貘族,既然如此也只能迁怒于这铸成剑柱的两柄仙剑了。

    他凝视着羲和与望舒,更顺着剑光看向剑柱的尽头,心中不住思量若是打破了剑柱,还幻瞑界自由,以妖界现状,想来也不会多停留,而琼华派一旦失去幻瞑界行迹,复仇之事更是无从谈起……想着想着目光便渐渐深邃下来,再转回剑上时更是闪动莫测,袖中一双手更是忍不住轻轻捏起手诀,只待一声令下,背上春水便会脱鞘而出,击向双剑。

    谁知恰在此刻,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一名男子低沉冷凝的嗓音道“何人在此?”

    那声音中满是警惕戒备,但传入玄震耳中却令他浑身一僵。转瞬间那股清冷气息已夹着劲风到了身后,他忙回转身来,抬眼望入面前那一双狭长冷目。

    玉冠长发,蓝袍白衫,剑光勾勒出那人冷峻硬朗的轮廓,笼在那随风轻轻飘摇的宽大衣袂上宛若浮了一层凝冰,但就是这周身冷如冰山的男子,却是一身阳炎之力的阳剑羲和之宿主,造化倒也真是神奇啊。

    分明不过数日未见,此时却恍如隔世一般。玄震打量着面前颀长的身影,眼神终是轻轻落在了对方的面上。依旧是远山霜雪一般冷漠的神情,眉宇间却多了三分戾气三分哀恸,只是许是因陡然见了故人,还是以为早已死去的故人,那双一向冷静自持的狭长凤目比平日略略瞪大了些,看着多了几分他这个年纪青年人当有的气息。

    玄震目光掠过玄霄眉心那一点朱纹,不由得微微一顿,眉头亦微微蹙起。记忆中这位天资过人的师弟额上那道纹路不过是殷红如血的一斑,太清真人也曾赞说此乃天生异貌,恰恰证实了自己这个师弟不是凡人,可如今那本就与众不同的朱纹却宛若浴火绽放的红莲,盛开出了莲花瓣也似的三道红印,看着更是烙印一般,镌刻在了那人冰雪般的肌肤上。

    “你……最近使用羲和时,可曾感到不适?”玄震忍不住脱口而出。

    玄霄一怔,眸中一丝惊诧闪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连先前看到玄震的那缕惊喜都渐渐敛去,但目光仍是凝视着玄震不曾离开,过了半晌才缓缓道“……不曾。”

    玄震和他相处数年,如何听不出他的言不由衷,更何况他曾比玄霄更早见识过这阴阳双剑,也曾从宗炼处略略听闻了人剑同修的一些劣处。羲和与望舒本就是宗炼手上所成,琼华派中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两柄剑的威力所在,玄震也曾在禁地中亲眼见识过这两柄剑在封印中桀骜不驯的姿态,是以对这位承天长老所言深信不疑。

    当下他便想起了宗炼曾经所说的那番话,蹙眉道“你不必遮掩,那羲和本就是阳炎之力凝聚而成,你与它合修,若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才更教人奇怪。宗炼师叔也曾对我言道,望舒属水,羲和属火,这两柄剑本身便是极阴与极阳之物,又与夙玉和你这般的阴阳极盛之人同修,阴阳之力对你二人的影响当更加强烈,如此修炼虽进境奇快,但稍有差池,便有走火入魔之虞。你老实说罢,近来可曾感到内腑时常灼热,御剑时亦力有不逮?”

    此话一出,玄霄虽仍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紧紧抿起的嘴角却不禁一僵。

    玄震看在眼里,心下更笃定几分,想到眼前这人会落到如此境地,与自己,与琼华派,与那所谓的千年夙愿大有干系,焦虑之余更生出了几分愧疚,看着玄霄的目光也比先前柔和了许多,过了片刻,他定了定心神,这才缓缓微笑道“罢了,我知道你一向极有主意,如此一说也不过是要你修行时多加小心,毕竟在你与夙玉之前,派中并无他人以此法修炼过,现下师尊又……”说到这里,不由得一滞。

    仿佛亦是想起了太清真人惨死一事,玄霄原本渐渐松懈的冰冷气势忽地又是一阵昂扬,抬起的那对狭长冷目中一抹杀意竟似难以自抑,丝丝缕缕地渗了出来。

    良久,莲花台上才响起了他冰寒彻骨的嗓音“那日,我玄霄曾在这台上立下重誓,定要扫平妖界,为师尊与……复仇!”说着便看向玄震,眸中渐渐升上一股暖意,“如今看到师兄竟毫发无损地归来,我……玄霄心中很是欢喜。”

    玄震一怔,顿时心中又多了一分苦涩。自己这位师弟,一向如玉端方,性子偏执但待亲近之人却是十足十的热忱,想来自己陷入幻瞑界后,他从其他人处听闻了自己死于妖界的传闻,又亲眼看着师尊死在了这卷云台上,是以一腔怒气才如此难以遏制,说不定便是因此才使得邪火入体……

    越想越是悔愧,玄震看着面前那张冷硬的俊美面容,只觉得心下一股冲动涌上,只想将自己满心的为难与这些日子的苦痛一并说出,但这念头不过一闪即过,他噏动着唇,终究还是将话头一转“夙玉,她怎么不在此处?你二人不是须合力才能驱使双剑,为何此刻只留你一人在此?”

    玄霄侧头看向剑柱中那两柄剑,眸中迎着剑光更显犀利,只听他缓声道“夙玉……她向来心思极重,功力亦略有不足,这几日操纵望舒时竟有些力不能及之态。如今剑柱已铸成,妖界暂且不能挣脱,是以我与她便轮流守在这里,也好让彼此都能缓一缓神。”

    玄震点了点头,他本意不在夙玉身上,是以不过随口一问,便又转而道“玄霄,我……你看到我,竟没有什么疑问么?”说出这句话时,实在忍不住满心惴惴,神情上也带了些复杂之色。

    但玄霄却仍是凝视着剑柱中属于自己的那柄红剑,全然不曾注意他的面色“师兄能够平安归来便好,玄霄并没有什么可怀疑师兄之处。”

    玄霄眼光低垂,投向地面,低声又道“那倘若……我并非是‘归来’呢?”

    ☆、第七十五章 情断义绝(下)

    此言一出,顿时仿佛连周遭的风与剑柱之上闪烁不已的光都停滞了一瞬,莲花台上的气氛更是凝固了一般。

    玄霄缓缓转过头,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过了许久才沉声开口“你说……什么?”话音方落,一股炙热炎力已然自他身周升腾而起,朝着玄震卷去。

    那股热浪迎面而来,直拂动得玄震披在肩上的满头乌发四散乱舞,但他本人却是岿然不动,强自镇定地道“如今你所看见的玄震,已不再是琼华派的弟子,更不是你们的大师兄了。”

    玄霄一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眼中那丝惊诧不信渐渐转作了难以遮掩的失望,只听他沉着脸冷声道“玄震师兄,如今我派正当升仙的紧要关头,你……竟要在这时叛出琼华?!”

    一声巨响自剑柱明光中乍然而起,玄震循声望去,却是双剑中羲和剑感应到了主人心中怒气,随之不住嗡鸣震动,剑刃周遭更是生出了许多火焰,如藤蔓如绸带,围绕着剑身张牙舞爪。

    “叛出?”玄震却凄然一笑,转开目光望着地面轻轻道,“呵……到底该属于哪一边我都已分不清,又何来背叛一说呢?”

    “不必再说!”玄霄狠狠一挥袖,冷冷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来此,莫不是要趁着无人之时摧毁剑柱,助那些妖孽一臂之力?”说着已轻轻踏上一步,恰恰挡在了双剑与玄震之间,一双冷眼更是紧紧盯着他不放,手指亦捏起了剑诀,防备之意昭然无比。

    看到曾经亲近之人对自己摆出这副戒备的模样,玄震心中不禁一痛,这种痛苦如万蚁噬咬着腑脏,竟比那日错手杀死了那些同门师兄弟后的悔恨还要深刻几分,但伤痛之色不过在他眼中一晃便又化作了深邃的解不开的墨色。玄震只垂下眼睫,淡淡道“我来此不过是难却云天青之意,前来劝说你放弃罢了。”

    “云天青?”玄霄一怔,眉心顿时又多了几道褶,衬得神情更是肃穆许多,“他当真是不明是非,竟与你这——”话说至此,却忽地一滞,看过来的眼中虽有警惕戒备,却也犹存几分迟疑。

    玄震却微微一笑,接着他的话续道“竟与我这叛徒为伍,当真是胆大妄为,是也不是?”收起笑容后又淡淡道,“可他却是一片好意,不愿看到妖界与琼华派再动干戈,更不愿再看到有弟子为了这无望的千年夙愿送命!”

    “一派胡言!”许是听出了玄震话中的自嘲,玄霄轩眉蹙得愈发紧了,眉宇间更多了一丝莫名的怒意,“前些日子若非他撺掇,夙玉怎会忽地对我说那些胡话?如今他竟连你也说动……哼,师父并满门死去的那些弟子的血仇未报,飞仙的愿望更是尚未达成,你们一个两个竟都是这般不思进取,甚至连原本的责任已不愿再担!我玄霄却是想得十分清楚,既要为琼华派报仇雪恨,更要凭着双剑之力抵达天光之下,肉身成仙,方不虚此生!”

    此时此刻,玄震如何还看不出玄霄主意已定再难撼动,当下只得轻轻一叹“罢了,你素来性子坚毅,打定了主意便是谁都不能改变。既然连夙玉和云天青都劝不动你,我这一趟自然也只能无功而返,只盼你不要如师尊与诸位长老一般,眼中除了升仙的梦什么也装不下,甚至不惜不择手段才好……”

    玄霄眉头又锁,冷目如电般扫了过来,疑道“什么不择手段?玄震师兄,我玄霄敬你曾是吾等兄长,但也不能任由你这般侮辱死去的师父!”

    玄震冷冷一笑“你只道师尊与三位长老是看重你和夙玉的资质,才以羲和、望舒双剑相托?穷尽琼华三代人心血方铸成双剑,就这么凑巧,又逢着你和夙玉这两个资质极佳又恰恰命中属阳、属阴之人?”

    玄霄面色微变,迟疑道“你是说……”

    “你可还记得你我初次相遇那日,那块突然放光的白玉?”玄震轻轻问道,眸光微闪,抬眼望向莲花台下化不开的一片夜色,在这强烈的剑柱光芒之下,周遭的一切都已模糊不清,玄霄师弟……他的双眼不也被这剑光遮掩,除了琼华派飞仙的夙愿和仇恨再也看不到其他?

    “你是说……灵光藻玉?”玄霄不过一愣便面露恍然,伸手入怀,再摊开掌心时手上已托着一块圆形美玉,玉上雕有藻纹,夜色下泛着柔柔白光,看着十分莹润皎洁。

    玄震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数年前他下山时从太清真人处得到的那块奇玉,师尊将玉暂赐予他时曾说过,灵光藻玉乃是稀罕之物,琼华派中珍宝无数,此类宝玉也不过唯有两块,待他回到山上那块玉便又被太清收回,再后来便分别赐给了玄霄与夙玉这两位双剑宿主,为的便是出入禁地便宜行事,但这玉最初被他带下山的效用,只怕面前这人却是全然不知罢?

    他想到旧事,面上嘲讽之意更盛,看在玄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揣测。

    玄霄亦凝视着掌中灵光藻玉,但看了许久也不曾察觉出有什么古怪,忍不住问道“这玉又有什么特异之处?”

    玄震哂笑“若说名贵,倒也罢了,但却有一桩功用,是其他玉无论如何比不上的。”说着微微抬起下颌,迎着玄霄疑惑的视线缓缓解释,“这块玉若是碰到命中阴阳极盛之人,便会大放光芒,白日里也十分显眼,夜间更是可比日月,那日你不也见识到了么?”

    玄霄呆住,托着灵光藻玉的手掌不禁握紧,几欲将玉捏碎在掌心。只见他面色愈发黑沉,周身冰寒之气更烈,似是有鲠在喉,不吐不快,终是沉声道“原来你那时结交于我,并非是如你所说的那般一见如故,竟是为了将我纳入琼华派掌控之下?”说到最后,眼中竟好似闪过一抹难过之色,看得玄震不由一怔。

    但他一心想要妖界摆脱琼华派,止息这一场仙妖战,当下只得硬起心肠道“那些前尘旧事,我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惟独师尊在我下山时说的话却是记得十分清楚,他说,‘玄震,若是找到命中阴阳极盛之人,不论他是否情愿,也要将他带回琼华派中!’那时我尚还对师门唯命是从,如今却是想通了,琼华派为了铸成剑柱,举派飞升,是定要找到一对男女做那双剑宿主,但那二人是否愿意做这宿主,人剑同修后可会有恙,对他们来说却是旁枝末节了。”顿了一下,又看着玄霄嘿然笑道,“只是当时你似是对修道之途十分仰慕,我根本不必动武,只需顺水推舟,你便入了琼华,成了师尊的弟子,这大约也是天注定罢。”

    玄霄面色铁青,冷冷道“那夙玉呢,她也是如我一般,被你骗来此处?”

    玄震轻轻一笑,带着些许苦涩地道“你倒是对她看重得紧。夙玉……我与师尊都欠她良多。她本是南方小城中的普通姑娘,虽不似如今这般神通,却也有着慈父在旁,比之在山上孤苦无依好得多,但师尊为了让她随我们回昆仑山,竟对她撒下弥天大谎,假意说治好了她父亲的病,以救父之恩相迫,她本就是十分善良之人,感激之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便是她那老父也十分乐意……可她却不知,师尊给她父亲服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病的妙药,那不过是延命的寻常丹丸,那位大叔现如今……想来入土也有五六年了……”

    “你说什么?!”

    玄震话未说完,身后一声惊呼已打断了他。玄震尚未回身,已看见对面玄霄面上一丝讶色,接着一道雪白身影已绕到了他面前,扑上来抓着他胳膊凄声道“师兄,你方才……说我爹爹……他怎么了?”

    似是察觉到另一位宿主的到来,剑柱中又起清鸣,望舒剑通体阵阵蓝光波浪般来回激荡,漾得剑光也不由得晃动几番,映在夙玉那张羊脂玉般的脸庞上忽明忽灭,吹弹可破的肌肤竟好似透明一般,看着更显柔弱。但那双明眸却是比往日更清亮几分,带着三分不信三分伤悲三分抑郁,竟令玄震情不自禁地想要转开头,不愿再面对这双凄楚的眼眸。

    玄震只觉臂上那双手愈发冰冷,隔着一层衣袖仍能感到几许寒意,心下不由得咯噔一下,暗道夙玉如今竟也冰寒入体了不成?双剑对宿主的影响竟然如此强大?

    只听夙玉凄声道“玄震大师兄,你说我爹爹已经……已经死了?为什么?他不是服下了师父带去的灵药,师父不是说爹爹定能长命百岁么?为什么爹爹会死,你告诉我啊……”随着那凄凄如杜鹃啼血般的声音而起的,还有一阵难以忽略的颤抖,亦通过那一双紧紧握在玄震臂上的手传给了他。

    玄震勉强转头看向自己这位小师妹,面对着这张满是泪痕的脸庞,他竟连一句狠心的话也说不出口,眼前的夙玉也早已憔悴得不堪任何打击了。

    忽地一股大力从近旁传来,原来是玄霄抢步到了二人面前,他一把攥住夙玉手腕,将她扯到身后,侧头沉声道“夙玉,你清醒些,眼前这人,已不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玄震苦涩一笑,喃喃道“难道我方才说的那些,你一句都不信么?”

    “信与不信,如今又有何用?”玄霄冷冷道,“我只知道,我与夙玉共御羲和、望舒双剑,甚至铤而走险,修行这至阳至烈亦或是至阴至寒的道功,如今再难回头!我玄霄一生之中,从没有放弃一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必要修成仙身方可!”说着声音又寒了几分,甩袖道,“你既不愿与我一同为师尊报仇,不愿与我一同修仙,便不必再多游说,从此我玄霄只当没有你这个师兄!”

    “你不顾自己,也当问问夙玉可愿意与你一同走火入魔罢?”早已料到最终会变成如此境地,面对玄霄油盐不进的模样,玄震虽蹙起眉头,却也没有大动肝火,只淡淡问着,一双眼却看向玄霄身后的清丽女子。

    夙玉浑身一颤,欲言又止,回望过来的眼中满是踟蹰。

    玄霄看在眼中,怒气更盛“够了!夙玉与我同修,我二人阴阳之力相互辅佐,怎会有事?你不必再危言耸听,现下便速速离开这里。从此玄霄与你情断义绝,若再相遇,必要将你这叛徒毙于剑下!”

    话声未落,便听一阵炸响,剑柱已然轰然晃动起来,明亮剑光中羲和剑剧颤一下,剑尖竟渐渐倾斜,指向了玄震,原本盘旋在剑刃周遭的道道火焰亦在霎时间汇成一股,夹着重重热浪,如一条火龙般冲了过去。

    玄震猝不及防,待要拔剑去挡却已晚了,一旁玄霄竟也满面愕然,似是全然不曾想到羲和竟会脱离他掌控做出这等攻击,只听嗤嗤一阵乱响,火星四迸,那道火龙已在瞬息间穿过了玄震的胸口!

    莲花台上只徒留玄霄惊急交加的一声大喝“师兄——”

    ☆、第七十六章 止战之殇

    烈焰入体,该有多痛?炎热炙心,又会有多疼?

    玄震一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在幻瞑界紫红的天宇下,忽地喉头一阵甜腥气涌上,顿时呛得咳嗽数声,唇边下颌处更是一股股湿热淌了下来。

    他胸前衣襟、脊背衣衫均已被烧得支离破碎,朱色布片在他走过的地方飘落,犹带着几点火星,宛若火中陨落的蝴蝶,美丽中带着凄凉。而裸·露出的玉色胸膛上最为醒目的便是碗口大的一块焦黑,细看之下那处肌肤竟还隐隐有些下陷,脊背上与那伤口相对应的地方亦是如此。

    想不到那柄羲和剑竟强势如斯!不过通过宿主的心念察觉到一丁点威胁,竟能自行放出火焰去攻击对手。那条火龙自他胸前透体而过之时,虽说他及时闪避偏移了心口要害,但其上那股阳炎之力仍将他腑脏灼伤得剧痛不止。

    更教他苦不堪言的是,此时体内真力、妖力亦不失时机地一阵接一阵地开始翻腾,宛若江海之浪汹涌澎湃。在这重伤之际,这两股力量竟是将他肉身当做了战场,兀自斗个不休,而玄震却是连一丝半点将之压下的气力都没有了。

    玄震大口喘息着,只觉腿脚一阵阵麻软,眼前视线亦被眸中情不自禁浮上的一层水雾弄得模糊不清,缕缕汗水自额头渗下,打湿了额前鬓边几缕乌丝,更增几分虚弱之态。他蹙紧眉头,极力集中目力,勉强在一片横七竖八的紫晶丛中辨明路径,又迈着虚浮的步子朝前走去。

    步子越来越缓,双足越来越沉,但心中却仍记挂着有事,玄震紧咬牙关,颤巍巍地抬起手以袖擦去嘴角那抹血迹,仍是一刻不停地朝着与云天青约定之处缓缓走去。

    转过一簇被砍了半截去的紫晶丛,玄震终于停下脚步,然而四顾之后心却不由得一沉。他曾与云师弟在此处约见,但此刻空地上却是空无一人,原本当抱着婵幽之女守在此处的云天青已不知去向何方了。

    莫不是云天青竟骗了自己?玄震又是惊讶又是焦虑,但想到这位四师弟,眼前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双黑白分明、澄净如溪的眸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那个记忆中的儿时玩伴会骗了自己,将那个梦貘族的小女孩私自带走。

    但云天青若是不曾欺骗自己,他如今又人在哪里?是死在了这一场大战中,还是……

    焦急之下,他顾不得伤势,忙运气祭起春水剑,打算御剑在这附近找上一找,谁知双足方站上剑身,脑中便觉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笼在春水上的那层黯淡青光便散了去,剑身一斜,载着他一头扎向了地面那片紫晶丛。

    玄震重重摔在地面上,只觉得胸口剧痛不已,一只手刚探上伤处,便摸到一阵濡湿,随后眼前便是一黑,身不由己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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