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德考和关根合作,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
裘德考的公司已经支撑不了多久,能用的人也不多。关根的出现是及时雨,一是关根的信息资源,二是关根可能创造的价值。
这样一个人本身就是很难被掌控,却依然吸引人。
裘德考帮助关根抢占盘口,他们可以做到资源共想,更何况,他的目的是长生,让关根壮大在明面上帮自己挡枪岂不正好。
关根的表现让他惊讶、惊喜,也令他害怕,这样一头具有杀伤力的狼,实在是太危险了。
当时,裘德考从吴老狗的手里买下战国帛书,他花了很长时间解开了这个秘密,足以令他疯狂的秘密。
他找了很多有钱的人成立了一家打捞公司,这些人开始了背后找寻“长生”的计划。
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他们买通了大金牙盗取老九门手里的帛书,计划未能成功。
不过,由此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它”,一个以渗入、监控的强大组织,这个组织对“长生”的渴望、与探寻比他们更甚。
这是一个机会。
裘德考没有放过,公司开始了第一批“人体长生实验”,那些人几乎是和老九门一样成为第一批实验品。
很多年后,那批人开始尸化。
以此,老九门的第二代出现在了裘德考眼前,裘德考迫于“长生计划”没有进展,为此他开始找老九门第二代合作,他找的是吴三省,吴三省帮他找“长生”,他帮吴家脱离“它”的掌控。
两人开始了长达数年的稳秘合作。
张起灵的频繁出现,让裘德考确信了长生的存在,因为张起灵没有变老。所以,他坚信长生不是没有,而是他还没有找到。
西沙结束后,吴三省盗出的尸蹩丸交给裘德考,裘德考不可能轻易相信他,吴三省告诉他齐羽是“它”的人。
裘德考开始关注齐羽,发现齐羽不仅是老九门的后人,居然还倍受“它”的重用。而且他还查到齐羽正在为脱出“它”做准备。
齐羽来找裘德考,是因为裘德考让吴三省这么做的。
裘德考表示愿意帮他,两人开始了合作,裘德考与“它”的合作,裘德考不知道这只是“它”的局。
“这是真的,我冒了很大的风险偷出来的。”齐羽指着面前的尸蹩丸说。
裘德考按捺住狂喜,心里还在怀疑。
“你不信。”齐羽肯定道,也不解释什么,直接将一颗尸蹩丸吞下肚。
裘德考又惊又喜,他眯着眼睛,他的年纪在渐渐变老,面对可能到来的死亡,面前的尸蹩丸成了致命的诱惑,难以抗拒。
裘德考吞下了它。
齐羽冷笑。
如果一个人利用自身在布局,那么他的局就一定会成功。
裘德考将吴三省带来的尸蹩丸交给公司上层,将齐羽带来的最后一粒尸蹩丸喂给他的养女阿宁吃下。
不久后帮助齐羽成功消失在了“它”的面前,但是很快齐羽也消失在裘德考面前。
齐羽消失了。
没有人能找到他,裘德考意识到不对。
因为很快,“它”被老九门第二代斗倒了,“长生”资料尽毁,新的“它”背后的主人是谁没人知道。
裘德考忐忑不安,他开始怀疑尸蹩丸的可信度,然后在时间的轮转中,他发现阿宁没有变老,他松了一口气。
不久后,鲁王宫之行,让他震惊的是,齐羽出现了。
这个齐羽换了个名字,现在叫吴邪。裘德考认为他才是同张起灵一样成功的长生实验品,所以这个名叫吴邪的齐羽,可能失忆了。
拉他下水。
裘德考开始一步步计划,这才有了再探西沙、和云顶天宫变向的合作。
云顶天宫有了个意外惊喜———关根,和关根的合作促成了西王母之行。
这次的行动让裘德考损失惨重,他失去了阿宁这个“人体长生实验品”。然后他震惊的发现公司高层已经有人开始尸化。
不————
齐羽那个鸟人牺牲自己骗了他,骗了他公司的所有人。
尸化。尸化。尸化。
下一个就是自己,裘德考开始害怕,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有了异香,这加深了他的恐惧。
他不得不和关根重度牵线,他惊讶的发现关根已经很难掌控了,关根太危险了,而他又不得不依靠关根。
巴乃成了裘德考与他的公司,困兽中的最后一战。
他比所有势力都要最先抵达巴乃,可他苦于找不到入口。就在这时他无意间撞见了张起灵,裘德考仿佛看到了顺利女神在向自己招手。
出卖关根换取合作变得顺理成章。
裘德考熟不知,他只是一枚被关根抛弃的棋子,一颗弃子又怎么可能知道棋手真正的布局呢。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比布局更好算计的也是人心。
73:恨意
闷油瓶利落的爬上树,蹲在树杆上开始观察周遭。
猞猁在一声哨声中开始进攻,闷油瓶一边对付猞猁一边冲胖子和吴邪叮嘱不要下树。
说时迟那时快,嗖嗖的几根暗箭射向裘德考的所在地,几乎就在顷刻间场面顿时乱了。
裘德考等人逃避间拼命绕开闷油瓶之前的那个深坑,不一会,哐的一下地面大面积崩塌,所有人便随着尖嚎掉了下去。
所有树上的人听见了那个深坑中发出的叫声,那已经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太惨烈了。
吴邪被猞猁咬住肩膀掉下了树下,闷油瓶目光一冷,顺势跳下去,手卡住猞猁的颈子,用力捏断了它的后颈。
吴邪捂着肩膀,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伤得不是很深,可是下一秒他却再也笑不出来。
狗日的。他和闷油瓶被猞猁群包围了。
闷油瓶紧了紧刀,冲吴邪说道“我挡住它们,你上树。”
“小哥,别开玩笑了,我………”
“去”闷油瓶厉声喝道,突然放软了语气,“吴邪,我不想你死。”
吴邪眼眶一热,紧了紧手里的枪,上前一步和闷油瓶站在一起,“让我看着你死还不如让老子死在你前面。”说完就开了一枪。
闷油瓶也没空生气,冲上去帮吴邪阻挡一些攻击,霎时,一个肥身体哎哟一声砸在一只猞猁身上,胖子翻身补了一枪,嚷着胖爷没有站稳。
吴邪笑了一下,打死正扑向胖子的一只猞猁,喊道这次可得站稳了。话音刚落,闷油瓶一刀捅向吴邪的上方干掉了一只。
三人背依背站成一圈,顿时杀红了眼。
树上陆续有人受伤砸下来,一起加入到铁三角的战局中,将后背交给彼此。
十几分钟后,猞猁尸群遍野,一声哨落,余下的猞猁纷纷停下攻击,开始有序的后退,消失于战场。
所有人静默了会,都一起跌在地上,大家都伤的不轻。
吴邪数了一下,加上铁三角就剩下9个人,而且其中一个人伤在喉部,喉管被猞猁咬伤了,相信也活不了多久。
也就是说只剩下8个人幸存着,吴邪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悲痛,人命在布局者眼里到底是什么?
他无比厌恨这类人。
“高家索人在哪。”吴邪抓住一个老外问,妈的,高家索人不是上树了吗?为什么人不见了。
那个人指了指树上,高家索人挂在树枝上,口里的鲜血正在往下淌。
吴邪的鲜血一下子冷下来,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本能的脱口小哥。闷油瓶看了一眼他,转身翻身爬上树,即便是尸体他也要带到他面前。
被带下来的高家索人被平放在地上,他的胸口脖子都被咬伤了,吴邪的视线被一片赤红所取代。
悲哀、恨意、不甘、痛苦………
他真就恨及了那个布局者,恨他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恨他布局、人心的算计,恨他对人命的轻践。
高家索人的死点燃了吴邪被深埋的恨意。
高家索人手指动了一下,眼睛艰难的睁开一条缝,看清楚是吴邪,笑了一下,“吴,你还、活着。”他似乎很高兴,手指抓住吴邪,喷出一口鲜血来。
吴邪被吓了一跳,跪在地上抓住高家索人的手,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他想到了阿宁,那个死在自己怀里最后的一笑,不甘中又带着满足和不舍。
而高家索人是唯一一个会和他一起怀念阿宁的人。
他记得阿宁的坏、阿宁的好、阿宁的狡诈,以及阿宁对伙伴的珍惜。
这个唯一让他有了好感的女人。
而他,却没能救她。
“胖子。”吴邪喝道“药。”
胖子一怔,忙打开包掏药品递给吴邪,看着吴邪把药全部掉在高家索人的胸口。明知道吴邪在做无用功,他却愿意成全他对死亡的懦弱。
也许只是一个能让吴邪心安的理由,所以大家都没有阻止。
吴邪嘴巴里嚷着马上好了马上就好了,发现这些血根本就止不住,他崩溃的双手按在高加索人的胸口,血染红了他的双手。
“吴,”高加索人虚弱的唤了声,突然弹坐起来,双手死力抓住吴邪的袖子,喊“我们被他骗了,小心……关根。”
高加索人话音一落砸回地上,双手无力的垂下来。
吴邪整个人一怔,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是他。
居然是他。
怎么能是他。
为什么要是你———关根,为什么会是你。
关根—————
吴邪崩溃的昂天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