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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布袋]恨不相逢 第43节

作者:王老吉 字数:16041 更新:2022-01-09 05:02:59

    后无封进献护甲,巫阳女感恩戴德

    楼至闻言不依,因上来便要撕他的嘴,两人在禅床上打闹了一阵,楼至因如今月份大了身子沉重,渐渐有些不胜之态,因推拒着剑布衣道,“你且先去复旨罢,就在他那里等我也使得,晚间我着人封个帖子给你,召你赴万寿家宴如何,”

    剑布衣闻言摇头笑道,“罢、罢,我可担待不起你们家那劳什子的皇恩浩荡,还是各自走开的好,只是晚间倒是还有一面之缘,我护送的那件东西倒是专门送给你的呢。”

    楼至闻言好奇道“不是你家王上叫你送来的么,什么样的东西,怎好往我宫里送呢……”剑布衣闻言噗嗤一笑道“我又不是个痴人,如何不知调度的,你只稳坐莲台罢了,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东西,断不会叫你在心上人面前没脸的。”

    楼至闻言,知他意欲给自己一个惊喜,再问也是必不肯说的,因点头道“这也罢了,好歹晚上记得再来瞧我一回。”剑布衣闻言点头道“这个自然,这要紧差事我必定亲身处置,容不得别人乱碰。”

    因说着,与楼至辞了出来,去往王迹在京中落脚之处复旨去了,楼至因与剑布衣闹得有些倦意,正欲躺下将息一阵,忽听得帘外巫阳女官的声音启奏道“娘娘容禀,那教习后无封因说宫中传召,意欲先行回宫,不知娘娘凤意如何,特来请奏。”楼至闻言不耐烦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要你跑一趟,准了就是。”巫阳女官闻言领旨去了,一晌无话。

    却说楼至春睡已醒之际,忽见红日西沉月兔东升,正是掌灯的光景,因连忙唤人道“怎的也不知唤我起身的,此番却不是耽搁了万寿佳节么?”门口值宿的巫阳女官听闻内间动静,连忙吩咐外面彩女宫娥道“娘娘醒了,快预备盥洗之物。”一面打起帘子进了内间,笑吟吟地上前将楼至的玉体搀扶起来笑道“娘娘别忙,万寿节规矩原是夜间开席家宴的,这会子圣上恐怕还在鸿胪寺接受使节朝贺,又要赶赴前朝与几个近丞寒暄饮宴一番,等到回在内宫之中,只怕总要起了更的光景呢。”

    楼至闻言,方才略微放心道“到底你是御前的人,原比我深谙宫中制度,只是话虽如此,咱们也就动身罢,宁可叫我多等他一阵,倒不好刚回宫就让他空等的。”巫阳女官闻言答应了几个是字,因吩咐宫娥彩女预备东西,亲自服侍楼至梳洗了,主仆一行人来在佛乡山门之中,早见浩浩荡荡皇后仪仗列立两旁,似是久候多时,楼至见状,方知巫阳女官办事妥当调度有方,因与前来送行的观世法等人草草话别之后,便举身登车回转皇城去了。

    楼至在车中因不见宫无后等人,遂出言想问,但听得巫阳女官回奏道“内相大人因今儿娘娘说起要早些接太子殿下回来,便不曾回到佛乡复旨,依旧在上书房伺候,晌午已经将殿下接回来安置在娘娘闺阁之中好生照顾着了。”楼至闻言点头道“难为他想着,我竟忘了,如今只怕这两个小的出来,越发没工夫照顾质辛了,往后我竟把他托付给你吧。”

    巫阳女官听闻此言,因眼圈儿一红,连忙伏在楼至膝下道“娘娘竟对奴婢如此厚意……”

    楼至闻言笑道“你对他的心我都知道了,各人姻缘有别,这也是无法强求之事,当日对你小惩大诫,难为你是个心地宽厚品行端庄的女子,并不将我一段嗔意放在心上,事后竟比往常服侍我更为尽心,我才知道你并非寻常悍妒的女子,却能爱屋及乌,将对待你们圣上一片忠心情谊转在我的身上,如今你虽然不能久在御前行走,我便将他的孩儿托付给你,你替我日夜照应着,也算是为他尽一份心意,略微报偿你此番敬慕之情,你道好不好呢?”

    巫阳女官完没想到楼至竟有如此心胸,因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哽咽道“娘娘如此看重奴婢,非粉身碎骨不能报答知遇之恩于万一,但请娘娘放宽心意,奴婢照顾太子殿下,定当鞠躬尽快死而后已。”

    楼至见状,因柔声安慰了她几句教她起来,主仆二人说话间,皇后仪仗早已到了皇城宫门之外,楼至见仪仗停住了,因打起帘子向外观瞧,却见门内一个蕴果身边常跟着的小黄门出来传话道“圣上口谕,皇后不必落辇,七香车直入宫门回转中宫,其余仪仗调度内务府听赏。”楼至闻言噗嗤一笑,竟不下七香车,回身对巫阳女官笑道“你下去代我谢恩罢。”巫阳女官闻言,知道楼至与蕴果夫妻情深,原不必拘束礼节倒生份了,因点头一笑下车而去。

    一时间楼至回转中宫皇后闺阁之中,早有圣旨传来,因皇后为国祈福数月,夙兴夜寐诚心礼佛,特赐浴凤栖梧宫中,宫娥彩女不得随侍。

    楼至闻言,倒也十分心喜凤栖梧中的弱水三千,因坐了家常步辇过去沐浴了,受用一阵,只因那凤栖梧原在中宫地界,楼至此番忙乱一天,越发身子倦怠起来,便只穿了皇后常服,脂粉未施淡扫蛾眉的出来回转寝宫之中。

    进了闺阁外室,却见后无封竟在此处伺候,因好奇笑道“怎么你却在此当值?”后无封见了楼至,先施了国礼,继而起身笑道“稍后娘娘要做麻姑献寿,巫阳女官特命奴婢进来伺候娘娘上妆更衣之事,她原说不刻便至,奴婢在此间久等竟不曾见她回来,想是往御前述职去了。”

    楼至听闻此事也不理论,因点头道“她是中宫领衔宫女,今儿我刚回宫,自然有许多事务萦心,暂且不用管她,你只为我梳妆罢了。”因说着一面脱去皇后常服,换了那戏文之中的衣裳,却见仙女衣冠,又与凡间不同,端的桃红柳绿娇俏难当,行动之处吴带当风,真如仙姿绰约。

    楼至对镜瞧了半晌,因点头道“仙人风姿,却非你我红尘之中可以比拟,虽在温柔富贵之乡,到底比不得这个清贵。”后无封闻言笑道“娘娘若梳了双鬟,只怕更为娇俏玲珑了。”因一面说着,服侍楼至端坐梳妆台前,将他的飞天发髻散开,梳成仙女双鬟的样式,楼至见镜中之人簪鬟窈窕耳坠玎珰,却是一副雪肤花貌的媚态,因含笑道“这妆不对,仙子原是不食五谷吸风饮露的,怎的画得恁般娇艳呢?”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道“说句僭越的话,娘娘什么妆束,还不是给圣上看的么……”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低了头掩口而笑,楼至给她取笑的脸上一红,因说了句“胡闹”,便也只得依了她安排的妆容。

    一时间楼至上妆已毕,那后无封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因点头笑道“此番妥当了,单有一处还需劳动娘娘玉体。”楼至闻言不解道“何处?”后无封闻言启奏道“当日书中记载,麻姑者,仙女也,汉代王方平尝言道,麻姑鸟爪。”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故事我也曾听闻,只是如今莫非竟叫我变出一双鸟爪来不成么?”后无封闻言笑道“如何敢唐突了娘娘的玉体,此番奴婢特命织造局连夜赶制了十枚护甲,此番可为娘娘妆饰起来。”楼至闻言蹙眉一笑道“哎哟,你素知我最不耐烦女妆的,好歹别叫我戴了。”

    那后无封因在佛乡之中伺候惯了,楼至便也拿她当做心腹女官看待,如今见皇后初露此番闺阁态度,饶是后无封身为女子纯阴之体,竟也觉得心中一动,不由暗暗思忖道,原以为这位皇后娘娘因容貌性情是个天下无双的,因此上以男子之身封后,宠冠后宫,却不知平日端庄沉静仪态贤淑,闺中亦有此等娇憨之态,端的叫人怜惜疼爱起来,因一面掩口笑道“娘娘只戴一夜罢了,才不辜负了演习多日,为圣上祝寿的情谊呀。”

    楼至听闻此言也只得罢了,因伸出一双纤纤玉手任凭后无封裁处,一时间将那金镶玉的护甲穿戴整齐了。对镜攀花之态,竟是妙不可言的,后无封因心中暗赞了多少好字,复又想起一事道“戏文中所载,那麻姑仙子从天而降,坠入莲花瓣中,复又缓缓升座的事,娘娘都记下了?”

    楼至闻言笑道“记下了,只是宫中的莲花座还不曾熟识,此番离家宴还有些光景,不如咱们且去瞧瞧,熟悉一番也使得。”后无封闻言笑道“如此,还请娘娘莲步轻移至教坊之中。”说着搀扶了楼至的玉体,来在后宫之中一处偏殿之内,楼至久居宫中,竟不知尚有一处如此繁华富贵的去处,因疑惑道“往日后宫里住着,从不闻管弦之音,竟不知此间就在中宫不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巫阳神女快退场了昂~

    ☆、第百九十五回

    山之厉授人以柄,神仙女魂断高塘

    后无封闻言回禀道,“只因圣上从来不喜教坊歌舞的,是以登基以来便不设有司衙门,后来娘娘于归之日,宫中因筹备帝后大婚始建,只是平日宫中鲜少饮宴传唤伺候的,因此娘娘并不注目此处。”

    楼至闻言点头道,“难怪往日不曾听闻。”说话之间主仆二人来在教坊之内,后无封上前打起帘子,却见一个寻常闺阁恁般大小的白玉昙花车坐落在教坊之内,倒把楼至惊艳了一回,因见此处没有旁人,有些雀跃地入内观瞧,但见一人多高的白玉雕成了百瓣昙花锦簇的样式,内中有一莲台宝座通着外间机关,自可升降自如的,底下又有四个滑轮,前面挽手之处依靠人力便可挪动,昙花车后身之处更有机关,轻轻一按便可举身登车,其中虽然局促,却是深闺牙床的布置,红香绿玉妆奁衾枕样样皆备,喜得楼至流连忘返爱不释手起来,因回身对着后无封笑道“我竟不知教坊之中有这般爱物,等演习完毕,我可要收为己用的。”

    后无封闻言噗嗤一笑,因躬了躬身退了出去,楼至不明就里,正欲跟上去问个明白,却见帘外转出一个人来笑道“送你这爱物喜欢么?”楼至见暗影之处竟是个男子的声音,倒唬了一跳,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剑布衣卷帘而出,因面上惊疑道“你如何在此处?”剑布衣闻言笑道“自然是替你的爱郎来送东西的。”楼至闻言,方知这昙花车便是王迹相赠之物,因摇头叹道“这也太奢华了,这倒还在其次,难为你怎么将如此贵重的一件爱物一路山高水长的护送到此处呢……”

    剑布衣闻言故作委屈道“可不是,当真不容易的,这白玉的物件最是娇贵,又套不得马装不得车,少不得我一路挽手拖行而来,你不见我为你这爱物形影憔悴颜容枯槁了么?”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少跟我装神弄鬼的,你手底下自然有人做着粗使的差事,你左右不过监工罢了,见了人就这般邀功的。”

    剑布衣闻言笑道“你又不认得我手下之人,自然只领我的情就罢了。”楼至听了没奈何,因一面蹙起眉头低声道“敢情我身边的后无封也是你们的人么?倒瞒得我好苦。”剑布衣闻言,淘气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们还不都是你的人,做什么分得恁般清楚,左右你记着不是害你之人也就罢了,此番且喜她为你我支开了旁人,你就在此处将那天女下凡的回目演给我瞧瞧罢,也不辜负了我跋山涉水的为你送来这个爱物。”

    楼至闻言无法,又思及两人久别在即,因只得点了点头,去了戏妆之上的水袖,轻轻一甩,便将那白绫子一端搭在房梁之上,皓腕上轻轻巧巧的借一分力,足尖轻点纵身当空,将两边舞袖一甩,身子凌空一翻,正落入昙花心儿中,却见一旁剑布衣开启机关,那白玉昙花之中的莲花宝座缓缓升起,复又将楼至横陈的玉体托举上来,好一似瑶台仙子月宫姮娥,玉轮跃海白云出岫一般。楼至给那莲花宝座托举而出,因端坐在上面惊喜道“恁般爱物,难为他怎么想来呢?”

    剑布衣听闻此言口中奚落道“哪个‘他’?”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从那莲台之上一跃而下道“还有哪个他,自然是打造此物的能工巧匠了……”剑布衣见他含羞,便不肯再说,因岔开话头道“此番东西也交在你的手上,我也是该回去的时辰了,你们夫妻二人今日团聚,又不知要闹到怎样天地方肯丢开手呢,我却不做那不知趣的人只来你们家宴里胡缠。”

    楼至此时给他挤兑的双颊滚烫起来,因口中嗔了他两句,一面吩咐路上万事小心,回转战云之际,好歹托人设法报个平安要紧,一番到底舍不得他,复又拉着手低低地说了许多体己话,方放他去了。

    放下楼至与后无封如何安排家宴不提,单表剑布衣与楼至话别之后,因来在深宫冷僻之处,却换了一身夜行衣靠,因将那青丝绢帕缠了头面,却是腰身一纵晃动身形,施展绝世轻功,复又往蕴果谛魂的前殿而来,远远的果见蕴果谛魂正在前朝与许多近丞寒暄饮宴,旁边侍宴者不是旁人,却是巫阳神女,因冷笑一声,回身低低地击掌三声,却见假山石中阴影之下转出一个人来,正是蕴果谛魂当日龙翔潜邸之时的盟主内卫,无尘尊者。

    剑布衣见了此人,因将身形因在假山之中,作势施礼道“微臣给五王爷请安。”无尘见状,因有些局促不安道“我如今早已脱离厉族,并不用魑岳名号,这请安就免了罢,只是你们若要对我内子不利,我虽然在此处人微言轻,为了妻子性命却也顾不得许多了。”剑布衣闻言低声笑道“王上并没有恼了五殿下阵前反水之事,况且当日王妃被俘,王爷伉俪情深在所难免,王上也是有妻室的人,心里都能明白,此番好容易探得了你们夫妻二人的下落,现下只有手足之情并无责怪之意,又听说你二人在中原王朝过得并不顺遂,王爷千金贵体只落得个见不得人的内卫名份,王妃金玉娇躯竟没入教坊之中沦为教习,因此王上日夜难安,殷殷盼望王爷能携带王妃回归战云地界共享荣华。”

    魑岳因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兀自忿忿道“承蒙你贵主好意,只是我两家血仇岂可轻易化销,他为寻复生之路,杀我独生孩儿,贱荆因此饱受摧折身心煎熬,我一家与你厉族只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来手足之情?”

    剑布衣闻言笑道“五殿下与王妃娘娘尚在少艾,将来要多少世子养不得?这样罢了,只是王上恩泽浩荡,常言道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我看五殿下不如看在王妃金面上,将此事放下吧。”魑岳闻言,便知后无封已在他们手上,此番实在无法,只得隐忍心意道“你要怎的?”剑布衣闻言笑道“一会儿散了席,你只将蕴果谛魂身边的巫阳神女勾留到此处,便再没有你的事了,日后无论多大的干系,都不予王爷相干,卑职也绝不再骚扰王妃娘娘。”魑岳闻言无法,只得点了点头隐住身形而去。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因前朝散了席,蕴果谛魂心中思念楼至,却是将息不得,因急急嘱咐了巫阳女官几句话,便步辇也不坐,竟施展绝世轻功往中宫而去,巫阳神女见了蕴果急躁之意,芳心之中到底一阵失落,复又想到今日楼至托付自己之事,因想着虽然不能常常亲近心上之人,到底将太子交给自己抚养照顾,能为他在前朝分忧,也算是尽得一份心意,想到此处,真是喜忧参半,不由对月自怜起来。

    巫阳神女兀自感伤之际,却听得身后一人疑惑道“席都散了,你还在此处做什么?”因回身一瞧,原是自己内卫同僚无尘尊者,因点头笑道“你还问我?今儿尊夫人想必在后宫之中得了好彩头,风闻皇后娘娘意欲加封她一等女官,还要脱去乐籍,与你做对长久夫妻呢。”

    魑岳听闻此言,因心中大喜道“这话真么?”巫阳神女笑道“我骗你做什么,如今我身为中宫领衔宫女,渐渐做了皇后娘娘的心腹,他但凡后宫一应升迁调度之事无不与我商议,因前番传唤教坊前来服侍,便是你家夫人当值,因娘娘说她差事当得好,又听见你们遭遇境况,因心中实为怜惜,便有意助她脱离苦海。”

    魑岳闻言,心中倒有几分感激楼至,因点头道“怪到往日常听人说这位中宫皇后娘娘是位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如今想来,性情却是极好的。”巫阳女官闻言笑道“你不在内帏服侍,原不知若论起品貌来,真是世上再无一个的绝色,说起来性情倒在其次了呢。”两人谈讲了一阵,无尘因假作恍然道“只顾说话,倒将正事耽搁了,我因方才从园子里假山出抄近路过来,见了你门下的一个小宫女,说是立等姑姑前去说话,想是你房里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叫她现在那里候着你,只怕如今还在,左右你现在无事,这前殿残席,我帮你监工撤去便罢了。”

    巫阳女官闻言不知是计,还道是这位往日里郁郁寡欢的同僚一片厚意,因点头笑道“多谢费心,那我去去就来,劳动尊驾在此为我周延一二。”因说着,向魑岳点了点头,含笑去了。

    魑岳见了巫阳女官的笑靥,因心中一紧,明知她此去恐怕凶多吉少,怎奈为了自家妻房的安危,却是难以周全旁人了,因隐忍了心意不肯再想,假意在前朝鹿鸣厅中周旋迎待收拾残局。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魑岳的故事~

    ☆、第百九十六回

    陷网罗联手自保,忆金钗详述风月

    却说巫阳女官给人诳在那假山石后面,一望两望并不见自己手底下的宫娥彩女,因心中思忖许是等急了先走也未可知,正欲回转前朝之际,忽见那假山石后转出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公子来,定睛观瞧之际,却是皇后娘娘最宠爱的师弟剑布衣,因心中暗暗一惊,猜测他来者不善,只是如今以两人武功高下,自己深闺弱质,如何是他这武林名宿的对手,此时退步抽身已晚,只得面上堆笑着迎上前来道“敢情是剑布衣公子?夜久更阑的,奴婢眼花了,一时没瞧见是公子在此,前儿听闻娘娘说起公子好事将近,竟招赘为战云王朝的驸马爷了,娶的就是战云界第三王子冰无漪大人,奴婢内务繁忙未曾恭贺公子,实为失礼之处。”说到此处,因盈盈下拜,一面却是偷眼观瞧往来之人,却是不巧正在夜深人静之时,此处偏僻,并不曾见得半个人影。

    剑布衣闻言欺身上前笑道“好说,女官姊姊何以左顾右盼,莫非竟疑心我是那等登徒浪子狂蜂浪蝶么?”说到此处,因紧走几步将巫阳女官逼在山石之中一处死角之处,巫阳女心中便知不妙,敢情这剑布衣当日给自己撞破了心意,如今只怕他要对皇后下手,留的自己在身边多有不便,又或者竟识破了自己原是蕴果谛魂身边的人,早晚要将此事闹出来,妨碍了他的好姻缘,因此上要做下这杀人灭口的勾当。

    巫阳女官到底是久在御前的人,虽然进宫之日也曾少女怀春,如今在蕴果谛魂身边浸淫已久,心思却是玲珑得很,电光火石之际早已想出因应之策,因噗嗤一笑道“哎哟,便是公子有心,也不在奴婢这等蒲柳之姿身上,只怕那中宫之中如今端坐的凤凰娘子,才是公子的心上人呢。”

    剑布衣闻言因冷笑一声,伸手便卡在巫阳女官的雪颈之上笑道“难为你想得通透,此番前来莫不是求开发的?今儿爷就办了你,也不枉你天生丽质一回了。”那巫阳女官给人制住命门,双眼一翻险险死了过去,因低声挣扎道“公子怎不知道我的心,就这般混赖起人来?我要是有心攀扯公子在内,前朝的时候早说了,还等到今日么……”

    剑布衣听闻此言似是话中有话,有见巫阳女官并无高声求救,似是算准了自己并不会将她怎么样,倒是心下好奇此女有何盘算,因暂且放松了手上力道,却是依旧制住她的雪颈笑道“这也罢了,如今只要我稍一发力,管保教你香消玉殒,你且将你如何为我所用细细说来,我自有道理。”

    巫阳女官甫以得了活命,因深深喘息了几回方回神道“公子恁般粗暴,也不知怜香惜玉的,将来可怎能讨得娘娘的欢心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你且说你的事,不要攀扯别人。”那巫阳女官笑道“公子真是个痴情之人,我自从当日撞破了公子的心思,倒时常怜惜起来,如今说起来,你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剑布衣闻言疑惑道“谁与你同病相怜?若只是拖延功夫,我劝你大可不必,这夜深人静的去处,就是白天也鲜少有人来此,你只说有何打算便罢,可别耍花腔浪费唇舌。”

    巫阳女官闻言点头笑道“公子只知道自己是求而不得的心思,怎的不知小女子对圣上的一片痴心呢?”剑布衣闻言却是一怔,心中暗道往日恍惚之间,曾听得王迹提过一句此事,只是一来宫闱风流富贵之地,宫娥彩女原想着借此出身不足为奇,二来自己连日忙着昙花车的事,也未曾将此事当件正经事放在心上,如今听闻巫阳神女提到此事,似是有意拉拢自己,因故作轻浮一笑道“你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博个出身,只是你家圣上平生不二色,如今你进宫多年,只怕早已心灰意冷,此番对我表明心迹,不过意欲教我偏听此言放你一条生路罢了,我却如何能听你一面之词。”

    那巫阳女官闻言却是眼圈儿一红笑道“博个出身?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当年我在欢场之中做头牌姑娘,哪一件簪环首饰妆奁衾枕不比普通的妃嫔还要贵重奢华?我若是贪恋风流富贵之事,也不至于沦落风尘失了清白身子,如今却是难见我的心上人,竟连表白一番的资格也没有了。”

    巫阳神女说道此处,偷眼观瞧那剑布衣似是为她的故事打动了一般,并不言语,因继而说道“当日我才金钗之年,因欢场之中竞选花王,破例首推清倌人,我便拔得头筹封为牡丹,一时之间艳名远播,亦有不少王侯将相成了我裙下之臣,只是我出身宦门家道中落,方才充入教坊之中沦为官妓,实则自视甚高不肯见客的,谁知当日一位皇子将我的金闺以重金包下三个月,吃住都在内中,我以为他是寻常纨绔子弟寻花问柳,只是他皇族身份我却要反抗不得,少不得假意从了,一旦他对我有何不轨之事,我便一死保住清白之身,谁知他在我闺中居住,却是谨守礼仪,只教我如通房大丫头一般睡在外间上夜,他自己也只是夜夜笙歌看些歌舞,闲了便下帖子邀约一些江湖名士狂狷书生来在我闺中细谈,却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的。”

    剑布衣听到此处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算起来当日他早已与我师兄相识,若是不曾见过他的样貌,只怕你如今却也能博得个妃子头衔,一旦得见我师兄的模样儿性情,你便再美,不过是芍药种上牡丹台,端的婢学夫人玷污闺阁风韵了。”

    那巫阳女官给剑布衣此番奚落,因脸上一红道“我原本心中不平,直至见了当日盟主夫人,乃知人原不可与天争……这也罢了,只是当日我金钗之年正在少女心性,见这位皇子生得模样俊俏谈吐不俗,真乃乌衣子弟香粉孩儿,又因他不理我,只将我当一般服侍的丫头看待,我倒起了争竞之心,当日不是自夸,我虽然年幼,裙下之臣却也交游甚广,上至王公亲贵,下至封疆大员,却是无所不至的,便是皇子也有好几位曾接我家宴之中陪酒唱曲,因此乍见了这位皇子竟不为我色艺所迷,心中反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起来,因每天妆扮的娇娆妍媚,只在他身畔伺候,晚间上夜,因借口服侍得不周全,越发不在外间,却挪进内间拔步床底下的碧纱橱内睡了,上夜时他要茶吃,我便只穿着肚兜披了件衣裳得递过去,谁知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吃了茶依旧转向床内睡了,我方知他在我身上竟是丝毫不留心的,只是越发如此,那股子柔情蜜意却是越发纠缠五内之中挥之不去,到底抑郁成疾缠绵病榻之上,形容颜色渐渐憔悴起来。鸨儿见我生得不如往日娇艳了,便意欲将别的姑娘来换了我的差事,谁知他竟说‘我看她这般模样倒是清贵,竟有西子捧心之态,你们且不用换人服侍,我明儿传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开个方子认真吃几剂就罢了 ,又何必再挑别人上来,不知我的脾气秉性,也未必比这孩子聪明会服侍。’我因听了他这话,这病登时就好了大半,于是挣扎着比往日更为尽心,兢兢业业的服侍了他几个月,自家病体倒反而痊愈了,只是身子大好之后,心病却因此情根深种,再也无法自拔了。”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依你这么说,也不过少女心性争强好胜罢了,只因那蕴果谛魂对你并不热络,你反而拿出本钱倒贴男人,这也是风月场中常有的事,却如何敢拿来与我对师兄的心意相提并论。”

    巫阳女官原本说起往事,不过意欲证明自己与剑布衣原同心同德某个圆满心意,如今听闻此言,倒是触动了自家情肠,因眼圈儿一红早已滚落几滴珠玑,连忙伸手在腮边拭了笑道“一时说动了情,倒让公子见笑了,若说我不是真心,也就没了后来那件事……当日圣上在我闺中住了几个月,京城里这原是常有的事,外面风闻舆情,难免说这皇子不学好,偏偏要往下流走,贪恋着窑姐儿等语,我因担心那皇子畏惧风闻物议,便要搬回自家王府之中居住,谁知他竟毫不在意,依旧每日宴饮通宵达旦,只是我那时渐长到了豆蔻之年,又在他身边服侍过几个月,行为处事又与往日不同,渐渐听懂他与那些江湖落拓,不第举子之间竟是借风月之事,谈论起天下大势来,往后光景,又有几个封疆大吏进京述职之时,因借故来我闺中宴饮,却是与圣上做些密会,互通消息,我虽然身为深闺女流不懂政教,只是也略略探得身为皇子结交外官,却是件杀头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巫阳神女的故事~

    ☆、第百九十七回

    昙花车仙子绛洞,麻姑髻挽断罗衣

    剑布衣闻言点头道,“敢情你们圣上竟有如此风月手段,想是当日正在我师兄遭逢武林逼杀之时,他作此夺嫡的勾当自然是为了事成之后迎娶我师兄为皇后,以便在庙堂之高趋避江湖之远,回护他们母子二人了。”

    巫阳神女闻言点头道,“正是,只是当日娘娘情形实在危急,圣上联手各地藩镇之时,关心则乱,到底急躁了些,是以被人看出端倪,夤夜之际查办我的闺房,意欲找出圣上身为皇子却结交外官的证据来。那日他正与心腹藩镇在我房里密谋之时,忽听得门外叫嚷着什么看街的老爷查窑子,唬得我花容失色,圣上与那心腹起先倒也不在意,后来渐渐听闻兵马司大员的声音,圣上才知道自己着了道,因暗暗猜测是那招提太子所为,眼见衙门的人就要闯入我香闺之际,那心腹大员便拉着圣上躲在我床下,才不曾给那些人撞破了行藏。”

    剑布衣听到此处,因点头道“想是你危急时刻挺身护主,助他二人逃过一劫了。”巫阳神女闻言凄然一笑道“我因见他们藏好了,便披衣下床,故做些娇音媚态,与那些官爷周旋一番,只是那些人打定主意圣上就在我房里,起先必然有什么风色落在他们眼里了,只是圣上与那封疆大吏武功均在上乘,虽然藏身在我床下,却有那贴墙挂画的轻功,因纵身攀在床板夹层之中避过搜寻,那些人寻了半晌不见人,便急了,因心中忖度若我是圣上的红颜知己,只要将我糟蹋了,圣上自己肯现出身形为我出头,便几个上来,就将我按在炕沿上……”说到此处,到底触动自己多年伤痛,虽有做作痕迹,却也真情流露滚下泪来。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自始至终,那蕴果谛魂竟不曾为你出首么?”巫阳神女闻言释然一笑道“我是什么东西?也敢让圣上挺身而出,他心里自然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那时一心一念都是他的心上人,此番为我出面是小,若耽误了夺嫡之事,节外生枝竟玉牒除名贬为庶人,有怎能保全他的妻儿,再说他与那官员隐身床下,那位大人也是死命扯着圣上,不叫他出来救我的……呵,我也并不怨他,因一时间那些畜生作践完了我,终究不见有人出来,便口里不干不净的走了,我却给他们奸得早已死了过去,给人救醒之时,听照顾我的姐妹说,那鲜血都流了半炕,底下裂出好大的口子,好不怕人的,我因此心凉了半截儿,再打听圣上的去处,却是没人知道了……”

    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这蕴果谛魂端的狠心,竟连他心腹之人也顾不得性命。”巫阳神女闻言噗嗤一笑道“公子怎的说起旁人来,如今换了你又当如何呢?我照顾娘娘这几年以来,别说是男子之身,就是我身为女子纯阴之体,每逢服侍沐浴更衣之际也要怦然心动的,我便知有了娘娘这样的心上人,什么天理人伦仁义道德,却也只好丢到爪哇国去了……只是方才公子也是错怪了圣上呢,原是当日他为我验伤之际,见我花唇撕裂花宫倾颓,因连夜回到宫中,为我取来烛九阴的体脂疗伤,虽然残花败柳之身,竟在百日之中出落得完璧闺女一般,倒比别的姊妹更为娇艳了。那招提太子只因此番一击不中,倒给圣上拿住了把柄,因参他一本兄弟阋墙逼良为娼,再经三法司衙门大理寺正堂运作一番,舆情甚嚣尘上,逼得先皇不得不废了太子再立储君,圣上方夺了嫡,一旦登了大宝,第一件事就是查办当年那些糟蹋过我的歹人,全都株连了九族做了灭门的勾当,我心中怨气以销,况且若不是圣上为我取来烛龙体脂修复完璧,只怕我如今连自己的孩儿也不能有,是以我非但不怨他,反而对他恋慕之中更有敬重之意,主仆之情了。”

    剑布衣听闻此言,竟放松了手中力道,倒轻笑了一声道“想来你竟也是个痴人……”巫阳女官闻言笑道“想是用情一路多半相似,公子既然能体会小女子心意,想必也是个痴情的。”

    剑布衣闻言怔了半晌,因摇头道“我并不求什么,只要他平安喜乐。”那巫阳神女闻言冷笑道“当日圣上守着夫人之时也曾对我说过,只是如今看来,却把这话哄谁?想是两人之间若不能心意相通共赴,便是你心中想死了,他又岂能领你的情分呢?”

    剑布衣此时给巫阳女官说中了心思,因心中一动,却是放了手让巫阳女重获自由,那女官见状,心知他已被自己说的活分了心思,因反而紧走几步来在剑布衣耳边低声道“若是公子此番放小女子一条生路,来日宫中我便是公子耳目,若有一日圣上与娘娘仙缘已尽,你我各偿心思,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剑布衣听闻此言,却是不置可否,因一面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年来,自己原与蕴果谛魂多有龃龉,即便心知师兄夹在两难之间,也深知按他脾气秉性,一旦得知王迹为他默默付出多年心意,自然要再续前缘的,自己虽然心中对他二人亦有争竞之意,前番引进王迹与那蕴果谛魂针锋相对,实为驱虎吞狼之计,倒真应了巫阳神女之言,往日自己所说只要从旁守护,绝不逐鹿中原之事,如今想来,原是些自欺欺人的漂亮话,况且今日一别,楼至心中分明留有情谊,既然自己也是他从小一起长起来的青梅竹马,此事又如何做不得?

    剑布衣想到此处,虽然心中有些活动,如今留下她在宫中做个眼线,将来万一蕴果谛魂有何失德之处,自己正可以取而代之,因心中打定主意,嘴上却对巫阳神女冷冷说道“我久在佛门,早无得失之心,你若要使什么手段自去罢了,却犯不着在我跟前显情买好,我自然也不领你的情,只是若要做下什么伤害我师兄的事情,今日之事便是前车之鉴。”说罢身形晃动,早已不见了踪迹,那巫阳神女因长舒一口气,一面身子一软跌坐在山实之上,心中便知剑布衣早已肯了,只是碍于脸面不肯说破,只要他能想法子与皇后娘娘做成此事,蕴果谛魂失了楼至爱意,自己虽不能取代那人位置,到底也可以陪在他身旁了此残生,因想到此处,唇边绽开一朵如花笑靥,渐渐隐没身形在那花木丛中回转寝宫不提。

    放下巫阳神女如何绸缪不提,却说楼至因在中宫皇后闺阁之内布置家宴,一面命人整治好了昙花白玉车,甫一安顿完毕,却听得宫中之外小黄门传谕曰圣驾已至,因连忙将那麻姑仙子的面具戴了,悄悄藏身在帘栊之后。

    却说蕴果谛魂施展轻功来在皇后闺阁之外,传谕已毕却见质辛伸着小手儿端住自己蟒袍玉带一路小跑迎了出来拜在蕴果驾前口称“孩儿见驾”,蕴果久不曾见到孩儿,因一时怜惜之意涌现,伸手将他抱起来,捏了捏粉嫩的小脸儿笑道“你母后为什么不出来接驾?”质辛闻言嘻嘻一笑道“母后是麻姑仙子,怎么会从天上降阶相迎呢?父皇是天子,母后是天女,正是平起平坐门当户对的一门姻缘,却不可以寻常后妃之德约束于她的。”

    蕴果谛魂闻言爽朗一笑道“伴驾佛乡之中数月光阴,你这小东西倒进益了不少呢,此番回来,听闻缎师父可是让你一天补出十天的功课来,你给朕仔细着,若是学问做不好,可要揭你的皮呢,此番母后去了天上做了仙女,有有谁来回护周延于你呢?”

    质辛听闻此言,唬得小脸儿煞白,扑在蕴果怀中撒娇道“那父皇快去接母后回来呀。”蕴果闻言大笑,因将质辛的小身子夹在腋下,缓步进了皇后闺阁之中。

    宫娥彩女将皇后闺阁套间外门推开恭迎蕴果谛魂圣驾而入,抬眼一瞧,却是一座奢华无比的白玉昙花,因不由赞叹道“梓童玲珑匠心果非凡品。”说着落座正位,因放下质辛与自己同坐,一面吩咐随侍的宫无后布菜给他吃,自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白玉昙花,说声“开宴”,皇后闺阁之中早已环佩叮咚仙乐缥缈起来,但见一众宫娥彩女扮作仙人模样,簇拥着那白玉昙花,却是缓缓往厅中迁延而来,蕴果见状倒觉得新鲜,定睛观瞧之际,却见那白玉昙花之下原有转轮,竟可缓步挪移,因不住赞叹楼至心思巧妙。

    片刻之间,但听得清歌妙舞靡靡之音,却见一位仙女婀娜绰约的身姿将舞袖缓缓荡着自天井之中翩跹而下,落入那昙花白玉车中,蕴果此时已经瞧准了是楼至的身形,因也顾不得孩儿在旁,就想飞身上那车中看个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下章肉的节奏

    ☆、第百九十八回

    痒处搔麻姑鸟爪,降莲台共入洞房

    却说蕴果谛魂见了楼至窈窕身形降下凡尘坠入那昙花白玉车中,不多一时,那车中却自有机关,竟在花心儿之中渐渐升座了一架莲台,却见那麻姑仙子端坐莲花台上,真乃宝相庄严,却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因意欲举身登车与妻子团圆,又见质辛坐在自己身边,一面努力扒饭,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母后的舞姿,因宠爱一笑,吩咐宫无后给他一口酒吃,宫无后因陪着小心躬身回禀道“太子尚不满舞勺之年,娘娘吩咐过三餐恪守随时,这酒就免了罢……”蕴果闻言笑道“无妨,今儿是朕的万寿节,太子如今入部行走学习,到了志学之年便要领东宫监国的衔,到时难免前朝后宫很有些应酬,从今儿起竟破了例也使得。”

    质辛早已垂涎杯中物许久,如今见父皇恩准,也不顾宫无后规劝,因在席上谢了恩,便要宫无后为自己斟满,无后见是蕴果谛魂恩准的,也只得罢了,因亲自持了玉壶,为质辛斟满一杯琼浆玉液,质辛见了十分鼓舞,一仰脖子吃了,及那酒浆入喉,只觉一阵辛辣滚烫之意,待要吐出来,又因与他父皇同席,却是不敢失礼的,少不得梗着脖子吞了,到底呛出几滴眼泪,蕴果见了摇头一笑,因命宫无后给他捡几颗青梅吃了,宫无后见状倒是十分怜惜,因殷勤地拍着质辛的小身子,助他缓过神来。

    蕴果正在拾掇质辛之时,忽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抬眼一瞧,却见一个妙龄女子挽着麻姑双鬟,身上垂坠万缕丝绦,径自空中翩然飞至,姮娥奔月,吴带当风的来在蕴果谛魂眼前,面上却带着一张十分娇俏的麻姑仙子面具,只露出一双妙目,眼含秋水,频送横波,因伸出丹寇葱管,自质辛手中夺了盅子,在蕴果谛魂面前一晃,却是身形晃动足尖轻点,一跃飞上九重离恨之天,质辛见状连忙捉了蕴果谛魂的衣袖道“父皇,母后又要飞上天宫去啦,快去将母后追回来呀。”蕴果闻言爽朗一笑,因回身对宫无后吩咐道“太子醉了,你将他送回偏殿处好生拍着睡了,必不上来。”宫无后闻言,便知他夫妻二人家宴已毕自有体己话要说,因连忙躬身答应了几个是字,俯身将质辛的小身子抱起,质辛此番吃了一盅,倒真有些茫茫然起来,因面颊红润口齿缠绵,不知说些什么。宫无后见状,连忙抱了质辛往偏殿退了下去。

    蕴果谛魂见宫无后带着质辛去了,因得意一笑,果然提纵腰身施展轻功,一跃而蹴那莲台之上,伸手揽住妻子纤腰笑道“仙子也思凡么?”楼至见家宴未散,底下还有许多服侍的宫娥彩女,丈夫却当着众人的面调戏自己,因脸上一红低声道“既然知道仙女身份,怎的这般无礼,还不放手?”蕴果闻言爽朗一笑道“我是偷香窃玉刘郎君,卿且仔细,薄污我私。”

    楼至闻言,知他借故调戏自己,因含羞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送的那套劳什子端的累人,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我怕洗坏了,将就穿着还没洗呢……”蕴果谛魂听闻此言却是将息不得,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妻子搂在怀里笑道“这昙花车看去格局,想是内中别有洞天了?”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因伸出莲瓣在那莲花宝座之上的机关上一踩,那莲台竟缓缓下沉,只将两人复又送入绛洞花房之中,外头侍宴的后无封便知他夫妻二人意欲合卺,因察言观色地吩咐宫娥彩女们将家宴杯盏撤去,渐渐的都回避了。

    却说蕴果与楼至两人在莲花座上紧紧相拥之际一起入了洞房之中,蕴果谛魂因等不得,却早已伸手在楼至周身妙处上胡乱占起便宜,楼至因娇笑了两声,捶了他几下道“往日也不是没有给过你甜头,恁般眼馋肚饱的做什么,外头还有人呢,你仔细着。”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你方才在上头都浪出火来,如今入了洞房做这端庄样子哄谁。”楼至闻言臊了,因扭动身子回避着他的禄山之爪道“忙什么,先为我揭了面具。”蕴果闻言不由心中一紧,却是迟疑起来,不知楼至心中几何。楼至见状,知他心里惦记着天佛面具的事,此番自己正是为了解他心结而来的,虽然含羞,少不得低声道“呆头鹅,戴着这劳什子歌舞一回,沉甸甸的什么趣儿,我……我只以本心色相待你,你可不许再辜负我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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