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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布袋]恨不相逢 第36节

作者:王老吉 字数:18643 更新:2022-01-09 05:02:53

    王迹兀自深吻妻子之际,只觉身下一阵温热之意,便知楼至只因被自己攻刺喉头便早已洩了,忍不住心中一阵骄然之意,将口中长舌退出楼至喉间,将他尚在余韵的娇躯紧紧搂在怀中,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弄你此处快活么?”楼至正在失神之际,却失了往日争强好胜之意,竟似十年前的豆蔻少年一般,一双妙目害羞带怯望向王迹,神色茫然道“嗯。”

    王迹本欲温柔相待,等妻子平复情潮之后再做兽行,谁知却见楼至给自己入得失神之际,竟大似往日面目,心中很有些隐忍不得,口中动火道“哪里可痒么?”楼至此时尚且未曾回身,听闻王迹有此一问,本能地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的樱唇,却听得王迹低吼一声,猴急褪下裤子,露出附着麒麟功体的浊物来,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那脏东西虽然不如当日娈入自己体内的兽茎雄伟,却也比一般男子的尺寸庞然许多,不由神识一惊苏醒过来,开口正欲阻止,却给王迹钻了空子,捏开楼至的樱桃小口,直将自家浊物狠命一刺,顶破喉头直捣入楼至兀自余韵收缩的喉管食道之中,楼至给他这般攻刺焉有命在,早已双眼翻白四肢抽搐,拼命推拒着王迹的腰身,王迹此时给眼前美色迷惑了心神,虽然心疼妻子,却又有些恋恋不舍,不肯抽身,正在僵持之际,只觉楼至身子向上不断挺动起来,竟因王迹娈入食道的尘炳,复又刺出了一个情潮,双腿一分,露出内中怒放的花心,那花精却是强劲,竟隔着蕾丝的亵裤射了出来,浇在身下铺盖之上几股,却是喷得更远,竟打在卧榻之下的冷宫磨砖对缝的白璧玉阶上玲珑作响。

    王迹听闻这般悦耳动听的音色,心中好奇之下回身一瞧,正瞧见妻子洩身之时的艳丽模样,美色当前,只觉自家尘炳突突乱跳,连忙自楼至娇嫩的口腔之中抽身,分开妻子的一双,胡乱扯了他的亵裤,将自家尘炳精准地顶入楼至强劲收缩的花道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花开两朵呢,写着写着忽然觉得老吉有些可怜啊,靠回忆过日子神马的tat

    ☆、第百六十三回

    薄名位涉留余地,圣魔子对垒皇极

    楼至此番给王迹一顶,只觉芳魂艳魄也给他顶了出来,极乐之下顾不得许多,紧紧攀住王迹的肩膀,低低的叫了几声,随着花道的剧烈收缩,将王迹射入的麒麟精悉数完纳体内,两人得趣之际,都十分不忍立即分开,便就着这个姿势相拥而卧。王迹因担心楼至孕中娇躯畏惧风寒,连忙伸手扯了锦被掩住妻子的身形,却见他依偎在自己怀中,神色有些茫然,便知他此番身兼两国皇后,乃是亘古未有的奇耻大辱,这也倒在其次,只是他深知楼至重情重义,如今与那中原皇帝成就十年婚姻,怎能轻易移情别恋,纵然一再拾得过往记忆,未必就肯轻易接受自己,此番若是趁热打铁,倒显得自己趁人之危咄咄逼人,也教楼至心中左右为难,带孕之身难免伤了心思。

    王迹想到此处,伸手轻抚着楼至鬓边给香汗打湿的垂髫,一面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你后悔了?”楼至闻言身子一僵,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王迹见状点头道“我知你是性情中人,那人十年来对你百般呵护,替我尽心竭力周全回护你们母子二人,人非草木,你便是动心也在理所当然,如今你答应暗中下嫁与我,已是十分顾念旧情了,我知道你的难处,除却为你我孩儿疗伤之外,绝不强求你将心思转到我身上来,一切等孩子平安降世,你再做打算不迟,无论如何,我都听你安排,绝无争竞之心。”

    楼至原本认定王迹既然痴恋自己,一旦得了这个机会,只怕未必约束心思,倒要争竞他与蕴果谛魂在自己心中地位,一较高下,谁知他竟这般深谙自己顾虑,不肯轻易为难,反劝了许多好话,一时之间心下一宽,感叹他是个难得的知己,因点头道“难为你想得通透,如今太医院也常嘱咐我孕中不宜郁结心思,往日我对你怎样,自然不言自明,日后既然定下名份,我必然略尽本分,难为你这般骄纵我,我也替两个孩子多谢你救命之恩。”

    两人又说了几句,楼至因担心自己出来久了倒叫人起疑,只得含羞推了王迹两把,示意他自己意欲抽身,王迹见状岂有不知,遂缓缓退出楼至体内,正欲低头为他擦拭花心之际,却见花唇娇艳之处粉嫩纯洁,一如含苞待放的处女,不由心中疑惑此乃蕴果谛魂亵玩所致,虽然不曾出言相询,神情上却也有几分不自在流露楼至眼内,楼至因脸上一红道“我本在妆奁之事上疏忽,只是进宫之后,一应制度规矩荒废不得,你虽为一国王上,因不立后宫,原不知这些劳什子,如今我虽然应名是他皇后,此番与你成婚,你只将此事都看做也是战云后宫制度就罢了,何苦自己闷在心里找不自在……”

    王迹见楼至点破自家心思,心中虽然依旧疑惑,只是见妻子所说句句在理,许是真为后宫制度,古方保养所致也未可知,因心中渐渐回转过来道“当日既然将你托付给他,要吃醋又岂会等到今日,你快别多心了,让我服侍你穿戴整齐了快回宫歇着吧。”因起身打点了自家装束,复又襄助楼至妆点已毕,仔细端详了片刻,见妻子虽然皇后常服打扮,已经不知比当日佛乡之中奢华娇俏了几倍,将原本绝色的面容越发映衬得妩媚动人,如今辅承恩泽,颜色正在娇艳之际,心中却是十分不舍,因伸手拉了他复又搂在怀中道“如今咱们名份已定,你有什么吩咐只管对剑布衣说起无妨,他是我近丞,传话方便得很。等我回去教训了我那不成材的兄弟再来给你赔不是。”说罢俯身在楼至唇边轻吻了几次,点了点头退出内室。

    楼至等他退出,方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卧榻之上松懈了心神,因想起方才王迹一番爱语,虽不知其中虚实,只是此人对自己情谊却是不假,做事倒也磊落,此番孩儿出世之前,少不得要多给他些甜头以结其心,后续之事,若真能如他信誓旦旦一般绝不争竞,倒也可保自己稳坐中宫之位不必远嫁,只是那元种八厉岂是易于之辈,如今自己仗着王迹撑腰,尚且不知能否保住孩子不被带走,若是他们得知自己承认战云王后的身份只是缓兵之计,并不打算真心下嫁战云,只怕来日还有一场争竞,看来此时还要倚重剑布衣在咎殃身上下些功夫,就不知两人关系底细,此时倒不好细问的。

    楼至寻思之际,却听得外间门棂响动,只见剑布衣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道“恭贺王后娘娘新婚之喜。”楼至闻言一蹙眉道“旁人倒也罢了,怎么你也来打趣我呢……”剑布衣闻言,上前与楼至勾肩搭背笑道“好师兄别恼,原是我的不是,只是见你那冤家满面春风地去了,便知你们在此处好生快活,却叫我在外头受冻挨饿的,不过奚落你几句,就恁般委屈了?旁的不要说,他此番进来,你看他待你心意几何呢?”

    楼至闻言,便将方才王迹言行细细说与剑布衣知道,只在紧要之处一笔带过,倒叫剑布衣抚床大笑了一回,笑得楼至甩手走了,方才从身后将他一把抱住笑道“师兄别恼,走了倒没意思,谁想他竟如此多情待你,此事就更好办了。”楼至闻言点头道“他这一关虽是好过,只是皇极殿那边却含糊不得……”剑布衣闻言蹙眉寻思了一阵道“依我说,教你的法子,只是不知能否奏效,也要看这两个小东西的造化了。”楼至闻言,只因他前日计策奏效,心中倒有几分活动道“你且说来,容我斟酌斟酌。”剑布衣点头道“你往日常对我言讲,腹中两个小的与你前世颇有夙缘,又教了你一卷天佛真言,竟能弹压天之厉魂魄,与质辛体内红潮之症,想来这两位小亲王却是大有来历,不如等他兄弟二人婴灵稳固了,却寻个由头,旁敲侧击问上一问,许是真有破解之法也未可知?”

    楼至闻言,却觉前世之说虚无缥缈,每每与自己腹中婴灵交接,总觉如坠梦中,却也当不得真,只是此番按剑布衣说来,倒也只有这个法子或可一试,若自己真是天佛转世灵童,只怕身上仍有许多关窍未解,趁此机会倒可试探一番,想到此处因点头道“这也罢了,如今若真有人能出面应付皇极殿,只怕也只得从两位小亲王身上入手。”师兄弟二人商议已定,见时辰不早,连忙施展轻功回复皇后闺阁之中。

    楼至回复中宫,赶忙打发了宫无后去前朝打听,不出片刻便听闻复命,说蕴果谛魂今日在前朝耽搁甚久,神色颇有些不好看,如今圣驾离了鸿胪寺,正在回转中宫,楼至闻言,便知王迹既然得手,自然吩咐那番邦使节告退,蕴果谛魂方得了空子抽身,心中却是十分对他不起,因命朱寒服侍自己入内换了朝服,搀扶着宫无后的手臂降阶恭迎圣驾,还未曾出得二门,早闻圣驾仪仗摆驾中宫,却见蕴果谛魂一纵身从步辇之上飞身而下,来在楼至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道“等急了吧?”

    楼至见自己按品大妆循规蹈矩恭迎丈夫,他却当着奴才们的面这般淘气,虽然羞涩,只是早知御前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自己如今再规劝他,倒显得矫情,只得摇头笑道“还好,晌午歇了中觉,师弟便来找我说话,倒也不曾烦闷,前朝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绊住了?既然这么着,你只打发人回来说一声,我也好叫人给你送饭,你御前的人虽然服侍得殷勤,只怕不曾与你同住,未必知道你的口味。”说罢复又伸手携了蕴果的手暖在手心里点头道“你的手倒也未曾冰了,想是在前头用过午膳?”

    蕴果谛魂见妻子略有几个时辰不曾见面,就这般嘘寒问暖,早将原先阴霾之意丢到爪哇国去了,因点头笑道“在前朝胡乱用了些点心,总不如你做的好吃。”说罢俯身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一番,却见楼至臊得满面红晕,只是当着众人又不好给他没脸,只得隐忍不发,与他携手进了闺房。蕴果进了妻子的香闺,早已登堂入室脱了长大衣裳睡在楼至的凤床之上,楼至见状没奈何,只得上前服侍他脱了朝靴,一面移过自家平日所用的软枕给他垫在脑后,蕴果谛魂眯起双眼享受着妻子的服侍,却见楼至为他安枕之际,娇躯就在眼前,如何忍得住,早已一把搂在怀中,翻身按在炕沿儿上就要扯他的肚兜。

    楼至见状脸上一红,推拒着蕴果探入自己领口的手急道“你忙什么,还怕没有你的?先容我打发你用了晚膳再说。今儿不比往日,劳累了一天,暂且保养一晚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老吉以退为进做得好,看来对抗皇极殿需要圣魔双子的帮助,如何帮助呢0 0?

    ☆、第百六十四回

    天之佛真言窥探,地藏王败露行藏

    蕴果谛魂此番却未曾顺应妻子之意,并未放松手中动作笑道,“使不得,今儿原旷了你一阵,晚上岂能与你甘休。”楼至因辅承恩泽,花唇尚未恢复紧致,却怕给丈夫瞧出端倪,因口中哀求道,“好歹放我起来用了晚膳,你倒是在前朝用了精致点心,我和你儿子还水米未进呢,你就忍心,”蕴果谛魂闻言,果然依依不舍放开了怀中温香软玉,到底趁楼至抽身之际在他的嫩乳上捏了两把方才丢开手,给妻子拉着出离了外间用了晚膳。

    楼至一面为蕴果布菜,一面暗想着如何寻个由头避宠,思前想后皆不是办法,不由心中暗暗埋怨自己未曾谋定后动,因忧心腹中孩儿,便未曾多想便与王迹苟合一回,恍惚之际,忽觉腹中胎动柔和,复又想起今日在冷宫之中,与剑布衣绸缪之事,那天佛真言既有使人陷入沉眠之境而不自知的功效,如何不可为丈夫安枕一回,前日此卷经文用在王迹身上,倒能助他压抑心魔,想来对人并无妨碍,只不过权当做了一场好梦罢了。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十分殷勤为蕴果谛魂布菜,一面自己也跟着用了一碗清粥,几样小菜,一时间夫妻二人用膳已毕,传唤人进来收拾了,蕴果谛魂因今日与妻子分别时间有些长了,便意欲晚间行事,因将外间上夜的人都打发了,只留他们夫妻二人睡在楼至的香闺之中。楼至一面打下凤床之外的两层墨帘一面叹道“你要做坏事也就罢了,怎么总带出幌子来连累人呢……”蕴果谛魂听闻妻子娇嗔之语,不由笑道“敢情你是愿意来上次成亲之际的花样?既这么着,我再传唤如意馆的画师进来服侍又有何难?”

    楼至闻言,倏忽想起当日帝后大婚之际,须得在如意馆画师面前当众燕好,以成画册藏于盟府之中,不由臊得红了脸低声道“你还敢说?我一辈子的清白就毁在此事上面,也只有你,若是换了旁人,我岂会这般任凭糟蹋……”蕴果谛魂见妻子虽然埋怨之语,却暗藏归属之心,不由心中十分蜜意道“那件事端的惊心动魄,就是如今想来,倒叫人有些动火呢。”说罢俯身意欲衔了楼至的樱唇,却给他躲过一旁道“你也不用忙,等我问你几句话,到底那画像……”说到此处脸上一红,低头玩弄了一会儿自己的裙带道“那画像送去如意馆装裱,又要运送盟府之中,到底几个人曾经亲见呢……”

    蕴果谛魂闻言方知妻子心中竟心心念念记挂如此微末之事,端的十分小心谨慎,不由笑道“原来你一直存着这个念想,纠结在心,怎么也不对我说起,那些规矩原都是死人定下的,你若嫌作践人,在我手上废除又有何难?我千辛万苦谋了这个差事,还不是为了你么?”楼至听闻此言,心下暖意顿生,口中却娇嗔道“当日也不知是谁仗着‘祖宗家法’恁般作践人的,如今却说这便宜话,谁信你……”蕴果闻言笑道“快别恼,那画像如意馆画师一旦做成了,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敢再看,送去装潢之时,所用工匠皆为瞽工,手艺精湛却目不能视,一旦装裱完成,方藏在玉匣之内深锁起来,如今钥匙却在我的手上,旁人如何得见卿卿美貌。”

    楼至闻言方送了口气道“这也罢了,我还道给多少人瞧了去呢,只是这画像既然藏于盟府之中,为何钥匙却在你手上,难不成你还要开启玉匣……”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此物虽然应名藏于盟府,实则……”说到此处促狭一笑道“我若照实说,你可不许恼了。”楼至闻言,便知丈夫淘气,心中却也好奇自己金闺艳质的去向,只得没奈何点头道“便饶你这遭,你只快说那画像的去处。”蕴果谛魂因点头笑道“实则那画像就藏在我御书房内间小憩之所,若有一时半刻回转不来,却又想得紧了,便将那玉匣开启,去瞧卿卿艳质,自己快活一番……”说到此处早已动情,声音沙哑起来,一面俯身衔了楼至的耳垂在口中辗转起来。

    楼至听闻丈夫不但每晚亵玩自家玉体,白日在前朝亦要糟蹋自己的画像,不由臊得双颊滚烫,心中也有些起意,倏忽给他衔了耳垂,身子早已软了,口中嘤咛一声,阴中一热动起情来。蕴果谛魂见自家调戏之言倒惹得妻子动情,也算喜出望外,意欲趁热打铁一举攻城,方俯身吻住楼至的樱唇,将自家舌尖渡入妻子口中,调戏起他的丁香小舌,楼至见时机已至,便伸手环住蕴果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一面默默念动天佛真言,却见蕴果眼帘渐渐沉重,竟逐渐睡在妻子怀中。

    楼至见自己一招得手,动作十分轻柔地服侍蕴果谛魂睡下,自己也拉高了锦被蜷缩进丈夫怀中,伸手环在他腰身之际,正欲睡去,却忽然起了好奇之心,有些想看丈夫沉浸在何种梦境之中,往日曾见王迹梦境,却是平生最为快活得意之时,便是与自己文定前后那段蜜意岁月,此番丈夫梦中,恐怕应是自己下嫁之时吧。楼至想到此处,抱元守一集中精神,逐渐渗透蕴果谛魂梦境之中。

    谁知一入梦境,只觉自己身处一片昙花深处,大似当日佛乡之中的模样,不由心中疑惑,为何蕴果谛魂心心念念之所并非宫禁之内,却是当日两人年少之时修行之地,楼至正在疑惑之际,只觉身后一人将自己紧紧抱住,大惊失色之际回头一瞧,原是蕴果谛魂青春年少的模样,不由松懈了心神笑道“你又淘气,仔细给师尊拿住了罚你。”却见蕴果谛魂此番面目焦灼,竟似心神受到极大煎熬所致,不由心下担忧,却也忘记了自己身处梦境之中,连忙上前搀扶着他的手臂道“蕴果,你这是怎么了?”却见蕴果谛魂眉间紧蹙,满眼情谊轻轻抚上楼至的绝色面容,微微一笑,眼内珠玑却在此时滚落尘埃,楼至不明就里,只觉一阵心痛,连忙上前投入蕴果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身道“你这是怎么了……”却见蕴果谛魂此时竟箍住楼至投怀送抱的身子,教他动弹不得,一手却持了楼至的天佛面具,狠下心肠往他绝色容颜上一扣……

    楼至沉迷在蕴果谛魂的梦境之中,忽然经此变故,神识一惊苏醒过来,却见自己依旧睡在丈夫怀中,一时之间难以厘清梦境现实,竟有些惊恐之意,挣脱了蕴果的怀抱,另外扯过一床锦被掩在身上,翻过身子侧卧,未及反应,却失了心神滚下泪来,又怕吵醒了熟睡的蕴果,只得一面将息隐忍着,一面细想梦中之事。

    当日剑布衣曾经暗示手持天佛面具之人便是蕴果谛魂,只是当时自己刚刚怀孕,正在蜜意之际,断然不肯轻信,后来夫妇二人携手同游佛乡之际,无端遭遇师兄矩业烽昙的魂魄来访,只怕也是警告自己昙花丛中的劫数,当时自己亦曾以言语试探丈夫虚实,却见他言谈之间十分自然磊落,并无欺瞒自己的迹象,谁知今日不过一场玩笑,却牵扯出如此秘辛,原来往日他对自己言讲,只要自己能平安喜乐,他便隐忍心意从旁守护并非实情,说到底,他心中争竞之意难消,因见自己眼见就要年满十八岁,便可脱出佛乡牢笼,与心上人成亲远嫁,想是不知何处探听了自己转世灵童的身份,更深知天佛面具竟能更改自己性情,使之嫉恶如仇,便想出这个法子让自己转圜心意淹留佛乡之中,更能借此机会铲除情场宿敌……

    楼至想到此处,竟觉如芒在背,回身夜色之下细看成婚十年的丈夫,此番却觉十分陌生,其实自己服侍他多年,彼此性情早已深知,他既然能隐瞒身份十年之久,心机深沉自然不言自明,当年以庶子身份夺嫡,之后虽然两人并未深谈此事,只是自己入宫以来,前朝后宫之中竟未曾听闻有一位亲王尚在,恐怕夺嫡之中多半风流云散,当日自己虽然也曾感叹一番,只因他是自己心尖上的人,事事都要找个由头,暗地里为他开脱一番,如今倏忽发觉他将此番心机用在自己身上,心中却是一时茫然起来。

    楼至睡在墨帘之内,往日只觉温馨甜蜜,此番却不知怎的压抑起来,忍不住伸手打起帘子,却见满地月光如洗,蕴果谛魂因自己念动天佛真言使他入睡,此番睡得十分深沉,并无察觉,楼至因俯身细看丈夫的面容,虽然一如往日英挺俊秀,此时看去,竟觉几分邪魅之相,忍不住转过身子背对着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逗弄着缓缓胎动的孩儿,心中虽知自己带孕之身不宜思虑太过,却是陷入深思,再也不能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的大危机!~

    ☆、第百六十五回

    避恩宠天佛原乡,鸿胪寺久别重逢

    次日清晨,楼至因昨夜辗转反侧,一夜不曾安枕,天色迷蒙之际倒勉强睡去,辅一苏醒,却见墨帘复又给人拢下,凤床之上依旧昏沉,楼至恍惚之间竟忘了昨夜之事,下意识地往身边摸索着,却触及到蕴果谛魂昨夜躺过的铺盖上,早已冰冷,想是上朝去了,楼至想到此处,方才倏忽想起昨夜探访蕴果的梦境,神识一惊便醒透了,只觉胸口一窒,伸手打起了墨帘,却见窗外红日冉冉,敢情自己竟一觉睡到了晌午。

    往日这般光景,正是蕴果谛魂不到一个时辰便回来用午膳的时候,楼至每每忙碌张罗,又要打点质辛素日爱吃之物,命人送往六部之中,今日只觉没了兴致,竟觉这些琐事无端烦闷起来,只是那梦中之事到底虚无缥缈,自己全无凭证,如何质问蕴果,便是退一万步讲,如今有了真凭实据在手,自己成婚十年两次下嫁,又怀了他的骨肉,就真能恨下心肠与他和离不成?

    楼至遇到这般揪心之事,心下却本能地想与人谈讲绸缪,只是如今自己身边亲近之人,除却蕴果谛魂之外,皆是王迹一派,若是听闻这桩秘辛,岂不正是将自己带离蕴果身边的大好机会,剑布衣早就心中猜测蕴果谛魂对待自己留有余地,此番若与他说起,只怕两人之间便无转圜余地,相比之下,王迹虽然对蕴果谛魂并无十分偏见,否则又怎能将自己与孩子托付给他,想是两人在自己身上用心不相上下,虽是情敌身份,却能深知彼此对待自己心意不假。只是若将此事说与他知道,岂不是告知两人一生幸福皆毁于蕴果谛魂之手,只怕到时两境之战在所难免,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楼至苦苦寻思之际,当真是自己孤立无援,身旁竟没有一个可以诉苦之人,心下一紧,不由默默滚下泪来,兀自感伤之际,忽觉腹中一阵胎动,如今月份已足,两个孩子又因自己布置手段雨露均沾,是以近日婴灵越发健康活泼起来,楼至感受到腹中孩儿的胎动,心中不知怎的逐渐平息起来,只觉自己受过的折磨只因这两个小的也值了,正在蜜意之际,忽觉耳边似是奉印的声音柔声说道“至佛不可苛责了地藏王,他为你造下滔天杀业,只怕此生再难修成正果,重返西方极乐。”

    楼至闻言却是疑惑,因低低的声音凭空问道“奉印?你说什么……”问了几次,皆不见有人回应,正在疑虑之际,却听得帘外有人咳嗽了一声道“宫无后在此听差,不知中宫有何吩咐。”楼至因此番与婴灵交谈,不想有人在外听差,只得扬声道“今日不知如何睡得这般深沉,怎的你也不知来唤我一声的,此番东西还都不曾准备,你且进来服侍我梳洗吧。”

    话音未落,只见宫无后卷帘而入,一面问好,一面偷眼打量楼至春睡方醒的娇姿,但见他睡得发丝散漫,却自然流露出一段慵懒妩媚态度,日渐丰腴的身段裹在水粉色的寝衣之中,因失了往日朝服的约束,越发显得珠圆玉润起来,不由眼内闪现出惊艳的神色来,楼至正与他说话间,不经意抬眼一瞧,却见宫无后满眼敬慕地看着自己,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咳嗽了一声。宫无后见楼至脸红,自己也跟着尴尬起来,连忙躬身道“娘娘恕无后唐突之罪。”

    楼至因宫无后比质辛也大不了几岁,又是个小黄门,倒并不以男子身份相待,因笑道“你是我的近丞,何必说这些生份的话呢。只是今日不知何故烦闷的很,你只吩咐小厨房按照素日他们父子爱吃之物准备罢了,我也懒得涉足庖厨。”宫无后一面服侍楼至梳洗一面句句答应了,因见楼至眼圈儿有些发红,便试探着问道“娘娘今儿好春意,莫不是晚间魇住了?不如让我去知会圣上一声,早些下朝陪伴娘娘。”楼至闻言蹙眉道“哪有那么娇贵,不过是昨夜睡不安稳罢了,你且帮我收拾写贴身的东西,咱们带了质辛往家庙里住几天,一来修心,二来祈福。”

    宫无后闻言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昨日还见他们夫妻两人如胶似漆的架势,今早蕴果谛魂起身上朝之际,还吩咐服侍众人不得惊扰了中宫,凭他睡到几时高兴便罢,怎的如今皇后一觉醒来,就要往家庙中小住祈福。转念一想,既然帝后两人之间并无冲突,想是昨夜夫妻二人商议已毕也未可知,自己倒犯不上多嘴管闲事的,因点头道“既然是娘娘一心向佛,无后这就去打点。只是圣上那儿……”楼至闻言点头道“他那里我自然交待清楚,你只拾掇了咱们贴身的东西,旁的一概不用。”宫无后闻言心中虽然疑惑,只是不好细问,只得躬身退下。

    楼至一人枯坐在凤床之上,但听得夜漏叮咚,平日听闻此声,只觉不刻便能与心上人相聚,心下泛起蜜意,如今听闻,却不知自己以何面目自处,是否能把持得住不与他说破,若教自己隐瞒心事与他虚与委蛇,只怕一时半刻倒也可以支持,天长日久未必不会露出马脚,到时一旦对质起来,万一梦中之事所见是真,自己又当如何安身立命。倒不如趁着如今月份大了,暂且借口不能侍奉圣驾,往天佛原乡之中避宠一段时日,一面暗暗安排几个心腹妥当之人探查当日之事,前番自己夫妇二人携手同游昙花丛中之际,似是巧遇师兄矩业烽昙的魂魄,此番到可以趁机再去探访一番,许是有所斩获也未可知。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只等蕴果谛魂下朝回来便要与他提起此事,谁知闺房之中等了半晌,却不见蕴果下朝,便轻移莲步来在闺阁外室,但见几个平日里贴身的宫女在外服侍,见皇后移驾,纷纷躬身行礼,楼至因问道“今日圣驾来迟是何道理?”领衔宫女向前跪行了几步躬身道“回禀娘娘,方才前朝传话进来,所今日鸿胪寺有个要紧的使节前来述职,圣上一时还不能回转中宫,午膳还请娘娘自便,千万不必等待圣上等语。”楼至因心中疑惑,往日鸿胪寺见驾,多半都是王迹安排的,此番却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能让蕴果谛魂躬亲相陪,因问道“到底是何方贵客呢?”那领衔宫女点头道“方才听御前的人说,乃是九千胜大人座下大将,最光阴。”

    楼至闻言心中却惊喜道,原来竟是故人来访,只是自己如今早已下嫁蕴果谛魂,身为中原皇后,论理只能在内庭接见命妇,却不宜外会朝臣,可惜此番不能相见了,想到此处,倏忽想起那最光阴曾因同门之谊,竟习有歧黄之术,千金一科号为圣手,如今自己既然打定主意避宠,何不借助此人之力,况且他既然是绮罗生的人,便与蕴果势力必然不曾交心,如今因旧年之谊烦他此事,倒可守口如瓶。楼至想到此处,因对那领衔宫女道“如今无后不在此处,你且进来服侍我梳妆,就按皇后品级大妆朝服罢。”那领衔宫女闻言躬身答了几个“是”字,便搀扶着楼至进入内室按品大妆起来。

    却说蕴果谛魂今日在鸿胪寺接见使节,原本只是例行公事问他几句不相干的话而已,因见最光阴谈吐不俗姿容俊美,心中却起了爱才之意,又见他乃是中原口音,并非生而蛮夷,倒十分好奇他为何竟自降身份效力番邦,旁敲侧击之下方知他与绮罗生的交情过命,并不可以一般臣僚而论,心中越发有些敬重他的人品,因谈得迟了,想起楼至定然不肯自己率先用膳,便意欲打住话头,打发最光阴回去复命,正欲止住谈资,却听闻鸿胪寺外通传皇后驾到,不由心中疑惑起来,倏忽想到当日楼至身陷战云之时,曾与那番邦太子绮罗生有几分交情,如今在后宫听闻他的挚友来此,特地前来相见致意也未可知,只是楼至性子淡薄,从来不在这些人情世故上萦心,今儿倒是十分新鲜。

    蕴果谛魂寻思之际,早见一众皇后仪仗鱼贯而入,一群娇艳妩媚的宫娥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位绝色佳人,莲步轻移来在圣驾之前,口称“臣妾见驾”,正是自己的娇妻,连忙伸手将他搀扶起来笑道“梓童免礼。”一面扶着楼至的手臂,教他坐在自己身旁,竟不设凤驾,与自己并肩叠股端坐在龙书案之后。

    最光阴听闻楼至名号,心中暗道莫非就是当日那位绝色夫人,只是外臣无诏不得瞻仰凤颜,只得离了座位躬身施礼道“外臣最光阴拜谒中宫。”却听得龙书案后楼至温颜软语道“先生恁般多礼,你我故人,原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要面临一段守活寡的日子了~谁会来救他呢~老狗又粗线了,楼儿总是被好男人围绕g~

    ☆、第百六十六回

    绮罗生养虎为患,最光阴请脉论交

    最光阴听闻楼至竟与自己攀交情,如此直视天颜亦不算越礼,不由微微抬眼观瞧,却见中宫此番竟与中原皇帝并坐龙椅,不分轩轾,便心下感叹蕴果对待楼至何等骄纵宠爱,一面细看楼至面上,果然就是当日自己曾经请脉的那位夫人,只是当日他隐居自己的世交别黄昏家中,裹在一套荆钗布裙之内,饶是如此难掩国色,然则此番却身着皇后朝服,未施脂粉淡扫蛾眉,装束十分雍容娇俏,却与当日别有意趣,更衬绰约风姿。

    最光阴一面暗中品度楼至的美貌,一面口中笑道“难为娘娘富贵之地温柔乡中不忘患难故人,最光阴感念在心,如今得见两位小亲王活泼平安,外臣回去复命,也可以安心了,敝主九千胜大人听闻娘娘喜讯,特命外臣前来朝贺,如今亲见中宫,实为甚幸。”楼至听闻此言,因笑道“你家王上安好?多日不见,难为他还惦记着我,来日进宫述职,我自有招待,如今先生既然来了,何不多住一段日子再走,往日每每与圣上提起,赞叹先生好脉息,断得精准,这几日我只觉心中有些烦闷,竟不知何故,倒要请先生为我周延一番,不知可否拨冗。”

    最光阴尚且未及答言,蕴果却率先紧张道“你身子不痛快,怎么也不对我说?”说罢也顾不得外臣在此,伸手便携了楼至的手拢在袖中暖着,楼至见状脸上一红低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来烦你,如今恰逢这位千金圣手来了,才越性问一问,并不要紧的。”说罢试探着将手抽离了蕴果谛魂的手中,一面对最光阴点头笑道“可巧近日我那师弟进宫伴驾,想来你们也算是旧相识,不如一同往我宫里聚聚,也算我略尽地主之谊招待先生一回。”

    最光阴听闻此言心下颇有些疑惑,当日自己撞进好友别黄昏的家中,偶遇楼至之时,虽然请脉得知他是男子之身,只是他嫁为人妇,便十分端庄自持,因自己是成年男子,并不肯多说一句话,更遑论言笑晏晏,怎么如今朝堂相见,却做出此番亲近之意来,又听闻剑布衣亦在此处,心中暗道莫非是战云界势力相关,却不好当着蕴果谛魂的面与自己商议,因行此权宜之计。想到此处打定主意,一面颔首笑道“娘娘盛情,外臣岂敢不尊。”

    一旁蕴果谛魂倒也有些意外,只是他久闻最光阴乃是千金一科的圣手,常言道医家百无禁忌,且喜言谈之中得知他是个正人君子,此番若是进入内庭,倒也并无可虑之处,因笑道“既然你们故人叙旧,若是我进去搀和,倒教你们拘束住了,不如你代我招待这位先生便罢,我在御书房批了今儿的折子就回去陪你。”说罢伸手拉了拉楼至的手,起驾往御书房去了。

    放下蕴果谛魂起驾御书房不提,单表楼至与最光阴恭送了圣驾,两人起身之际相视而笑,楼至因是故人,便不十分拿大,吩咐凤辇率先回鸾,自己却与最光阴步行回去,后面只亲随着几个贴身女官,并不设皇后仪仗,两人悠游之际,楼至倒有些好奇绮罗生的近况,因向最光阴打听,却见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因柔声道“我虽然与你家主只有一面之缘,心中却十分喜爱他容貌人品,日前亦曾听闻他家中颇有些龃龉,不知如今为难的是否是这件事呢。”

    最光阴见楼至说破,也就不再遮掩道“娘娘既然与他交心,想必亦深知他是个明理心软之人,我因劝了他几次,都是狠不下心肠,只怕来日养虎为患,娘娘难得与他投缘,若是日后听闻有何变故,还要恳请中宫在前朝多为周旋,也是你们相交一场了……”说道此处,眉目中大有忧愤之色。楼至听闻此言,便知自己猜测不错,定是只因绮罗生念旧,竟将自己太子监国之位禅让王迹,教他做了一国王上,那嫡长子暴雨心奴门生故旧的势力趁势打压绮罗生一脉,想到此处因疑惑道“前日恍惚听见人说,那暴雨心奴似是触怒国人,给人赶出了国都,如何又能卷土重来呢?”最光阴因蹙眉道“前日倒是拿住了,怎知他如此大逆不道,却也只判了囚禁之刑。”

    楼至闻言因点头道“当日我便知他心软,只是此番他不肯剪除亲生兄弟,也是他爱惜羽毛之意,况且先生武功高强,在他身边回护,自然可保无虞了。”两人闲谈之际,早已回转了皇后闺阁,楼至因最光阴是外臣,不便在内室会客,因借了剑布衣的屋子与他谈讲,待打发了众人之后,却主动抬起藕臂横陈在紫檀桌上,挽起衣袖露出一段雪白的皓腕示于最光阴眼前,一面点头道“还请先生为我请脉。”

    最光阴此番见面,但观楼至面色红润体态矫健,似是十分健康的足月之相,只是不知他此番意欲何为,只得伸手在他皓腕上一按,沉吟片刻道“娘娘这一胎十分稳健,并无不妥,只须安心养胎,月份已足,自然瓜熟蒂落。”楼至闻言点头笑道“先生何故为我宽心,我知这一胎很有些不稳,只是圣上连日来夫妻情深十分纠缠,太医院只顺着他的意思,便说我的胎象健康足月,我又不好对他提起身子不爽快,唯恐他多心我不愿伴驾,如今先生因缘际会之下习得千金圣手的名号,只怕忠言直谏,圣上或可采信,我既然保胎成功,来日平安诞下双子,都是先生功劳,如此一来我在后宫地位稳固,若要在前朝为你家王上周旋,也就便宜多了。”说罢反扣皓腕,竟在最光阴手上一按,对他点了点头。

    最光阴何等聪明之人,早已明白楼至意欲借助自己诊脉之际顺水推舟做出避宠之事,虽然尚不明白个中因由,只是听他言下之意,自己既然有求于他,此番倒是条件交换的大好机会,因点头道“娘娘这一胎实须小心静养方为权宜,只是中宫为了伴驾事宜每每夙兴夜寐,又不好对圣上提起此事惹动龙颜堪忧,少不得外臣说句话,好教圣上怜惜娘娘,将息几个月养胎待产要紧。”楼至听他此言上道,因点头笑道“承蒙先生仗义执言,来日前朝有何吩咐,楼至韦驮自当奉教。”两人商议已毕,却听得外间一人笑道“你二人再到不了一处,如今却在商议什么勾当,还不从实招来!”此言一出,倒把楼至二人唬了一跳,因回身细看时,原是剑布衣推门进来,楼至见状没好气道“真真还是在佛乡的脾气,如今宫里比不得外头,你都改了罢,何苦自己找不自在。”剑布衣闻言嘻嘻一笑,也不答言,只挨着最光阴坐了笑道“你来作什么?也不先教人传话进来,我在师兄的家庙里做了一场好事,正要回来歇中觉的,却听见我师兄与陌生男子在我房里谈讲,倒把我唬了一跳呢。”说罢回身笑看了楼至两眼,眨了眨眼睛。

    未等楼至发作,那最光阴笑道“今日前来鸿胪寺见驾,恰逢娘娘来此接圣上下了衙门,因是故人,倒拨冗厮见了一番,又听闻尊驾在此侍奉娘娘安胎,所以求了中宫安排你我一见,谁知你竟不在房中,是以我二人在此相候,期间无事为中宫请得一脉……”说道此处,因不知楼至的意思如何,便拿眼光偷瞧了他一眼。楼至见了最光阴眼色因笑道“暂且不妨,只是还需静养为宜,如今我想此事上还是小心谨慎些也是好的,不如对你师兄说明了,我竟带了你与质辛往家庙里住几天,静静心也好,二来也是为两位小亲王祈福,祝祷顺产之意。”

    剑布衣听闻楼至原本已经安排妥当轮流侍寝以保腹中胎儿一事,却忽然反悔,竟意欲躲进天佛原乡避宠,心中虽然诧异,只是自己与那最光阴虽然同殿称臣,到底非我族类,不知他与楼至相交深浅,此番倒不宜点破,少不得耐着性子等到与楼至单独相处之际,再细细地问明白了方为上策,因笑道“难为你不远千里的前来瞧我,只是如今不知你朝中可有公干,是否急着回朝呢?”

    最光阴闻言,把眼睛瞟了楼至两眼,却听他笑道“难为你来一趟,怎好就走呢,可巧你世侄在我家里当差,如今我与师弟要打点前往家庙的事宜,先生何不趁此机会与无后那孩子见上一面,一叙旧情呢?”最光阴听闻宫无后在此,倒是十分挂心道“当日一面之缘,未及深谈,外臣正要敢问贤契将来打算如何,既然娘娘尚有要事与大师商议,外臣暂且去寻无后,娘娘有何吩咐之时,只管传唤外臣无妨。”说罢起身对楼至躬身一礼,又向剑布衣拱了拱手,回身退出了客房。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最光阴帮了大忙~

    ☆、第百六十七回

    剑布衣心生疑窦,地藏王语带双关

    剑布衣等到目送那最光阴走远了,方回顾着楼至也不说话,只以目光详询,眉目之中却有几分落寞之意,楼至见状心下一紧,连忙口中安抚道,“好兄弟,你知我有些苦衷,此事却也不好全然对你说,太医院那儿原做不得手脚,都是你师兄的人,若是做的不机密,倒伤了我们夫妻二人的情份,如今恰逢最光阴先生进京述职,又因我当日在战云王殿之中,与那九千胜大人有几分交情,此番倒是专程为我身怀龙裔一事道贺而来,只因他有件为难的事,烦我在前朝为他家主说句话,我想着他既然号称千金一科的圣手,自然颇具权威,若是借他诊脉之事,能助我前去天佛原乡避宠待产,岂不是两全之策,倒也省得屡次受辱,全我清白,此事因来的倏忽,并不曾得空与你商议,你可别见怪才好。”

    剑布衣闻言,虽然心中有些怪他擅作主张,只是自己并非当事之人,自然无法全然体会他的苦衷,想来身兼两国皇后,一日身事二夫,却是旁人难以想见的奇耻大辱,他为了子嗣自然可以将息,只是此番却能得番邦外臣襄助,自是希望脱出困境,却也怪他不得,因笑道“你我是什么交情,何苦说这些话倒显得生份了,你这主意不错,只是若我说与你那冤家,恐怕他心中又要空落一阵了。”楼至闻言有些黯然道“此番虽然不必他日日进宫为我保胎,只是我一旦身领战云王后之衔,却也理应尽些本份,若是他想来瞧我,天佛原乡岂不比此处来的便宜,也好叫你不必领罪你家王上,岂非两全?”

    剑布衣见此番楼至对待王迹态度,虽然有望借助最光阴一面之词避宠家庙,却不曾十分排斥王迹前来探望,心中也有些疑惑,只是他如何得知楼至夜探蕴果梦境,不过心中胡乱猜测一阵,却难定论,只得点头道“你若能如此待他,倒是他的造化了,如今你到底打算怎么样,此时只怕那最光阴已经将你的脉案回禀了你夫家,是否趁此由头,索性就往家庙里小住几日呢?”楼至点头道“方才我已经暗暗嘱咐了最光阴先生,此番只需静等他下朝回来瞧我,等我缓缓对他说了再议。”因抬头瞧了一眼墙上的自鸣钟,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回复皇后闺阁之中安静等待蕴果谛魂下朝回来。

    却说楼至回转闺阁之中,心中竟有些莫名惶恐起来,只怕自己一时难以把持,却要当面质问蕴果梦中之事,只是此事一旦说破,无论当日情形如何,夫妻两人之间势必存了一份隔阂在心里,终难再如今日这般琴瑟和谐,楼至此时回想当日剑布衣微露猜测之时,自己是何等深信丈夫绝不会亲手毁去自己一生幸福,怎知如今探得这段不堪过往之事,却是方寸大乱,方才与蕴果谛魂并坐龙椅之上,他将自己的手拢在袖中之时,心中竟有几分排斥他此番亲近行状,若是留在后宫之中每夜承恩,势必露出不耐烦的迹象,看来自己此次别居家庙,却是势在必行了。

    楼至一旦打定主意,心中倒想起蕴果谛魂往日诸多好处来,临别之际却又诸多不舍,两样情愫纠缠五内,却是十分煎熬,身不由己站起身子,在房内来回踱步,只觉等待时刻如此漫长,端的煎熬身心。楼至正在闲愁之际,却听得外间门棂响动,正是蕴果谛魂卷帘而入,面上果然颇有担忧神色,一把将楼至搂在怀中关切道“你连日来身子不痛快,怎么不对我说呢。”楼至原本打定主意与他说起避宠家庙之事,如今见丈夫此番关切神情,心中却软了几分,话到嘴边,却逡巡不言,眼圈儿一红,倚在蕴果怀中没了动静。

    蕴果见状越发怜惜,因将楼至抱在怀中端坐凤床之上,一面伸手轻轻摩挲着他的肚子道“你每次承恩这般辛苦,怎的隐忍如斯夜不能寐,你我夫妻又不是外人,既有这样的事,更该与我商议才是,我也是个没出息的,略见了自家妻房就把持不住起来,倒连累了你为我受此折磨。我深知自己往日是个多心之人,才教你不肯对我实言相告,却自己受尽委屈。那起子太医院的奴才自然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为了讨我的好,便不管你母子三人的死活了,端的杀才。”

    楼至见蕴果谛魂为了自己这一胎安稳之事倒动了真气,也顾不得与他生份起来,因柔声劝道“那最光阴先生原是千金圣手,断得好脉息,方能将此危急察觉于秋毫之末,太医院虽然也是好的,只是往日里你又不立后宫的,如今我刚刚进来,想是一时没有这一科的专长也未可知,当日无后也懂些请脉的手段,倒还将我的月份算错了,可见双子心脉含混,要断的清楚哪有那么容易呢,你且暂息雷霆之怒,左右如今未曾出事,倒犯不着为了我再造罪业,且宽了他们这一回吧。”

    蕴果谛魂见妻子温颜软语规劝自己,心中更为怜惜道“白摧折了你一番,却如此识大体,实属难得的了,别怕,往后你我共寝之时,我必然克己复礼,直等到你平安产下双子,绝不再行非礼。”说着将楼至紧紧搂在怀中,心中着实担心他们母子三人的安危。

    楼至此时给他温言安抚得有些心动,竟欲与他说破此事,将当日昙花丛中故事问个清楚明白,只是话道唇边,竟觉千钧之重,实不能言,将息了一阵,到底滚下泪来。蕴果谛魂见妻子无故流泪,倒有些自乱阵脚道“想是我往日纠缠得紧了,叫你受了委屈,且宽我这一遭,你们母子我必珍而重之,再不教你受一点委屈。”楼至闻言摇头道“你说到哪儿去了,我若事先知道此事,又怎会允你百般花样,我是心中埋怨自己一味贪欢,耽搁了孩儿,此番且喜无事,若是有半点差错,我何如对得起腹中双子……只是此番得了脉案,我倒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商议。”

    蕴果谛魂闻言点头道“你且说来无妨,无论何事我必依你。”楼至伸手展了展腮边泪痕,深看了蕴果两眼道“我如今孕中体质敏感,况且你我夫妻二人情深意重,若是同居同坐,同息同止,只怕一旦惹动相思又要生事,常言道好了伤疤忘了疼,虽是句粗话,细想起来却也有理,如今离我临盆之际尚有半年光景,谁能担保你我都能克己复礼呢,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前往家庙之中小住几个月,一来平息你我两人心中情潮,二来也算是为了腹中的两位小亲王祈福祝祷顺产,你说好不好呢?”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却是低眉寻思了一阵,再一抬眼之际,却是满目焦灼地看向楼至,眼神之中含混了些许难以言喻的情愫,因缓缓说道“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么……”楼至闻言心下一紧,便知自己心中猜测成真,只是不知蕴果谛魂如何探听自己已经知晓他当日行径,此时却是难以做下定论,竟也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说不出话来。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晌,蕴果谛魂方笑道“我在你眼中当真如此不堪?”楼至闻言却是一惊,下意识摇头道“我原不信……只是……”蕴果见状轻笑一声道“我原有些急躁,只因在意你的缘故,并非刻意轻薄,更非登徒浪子,只是不知如何将你留在身边,你往日只道我是个深可托付的良人,殊不知人无完人,只是我言行轻浮,皆因爱重卿的缘故……”楼至听闻此言,方知蕴果所指乃是两人频繁燕好之事,只是方才见他眉目之间亦有委屈之意,却不知他心中是否有所警觉,只是如今不曾说破,自己也只好接住话头,因勉强笑道“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若是单纯作践糟蹋,我岂会与你有今日心境。”蕴果谛魂因点头笑道“这样也好,若是强留你在我身边,只怕不能自持,如今你进入佛乡修行,自有神佛庇佑,叫你离了我这个要命的冤家。”

    楼至此时心中虽然依旧给那梦境之中所见之事震慑,只是一旦听闻丈夫自怨自艾之言,十年夫妻,却本能地伸手掩在他唇边道“怎么这样不尊重,你原有地藏圣王的名号,不可妄自菲薄。”蕴果谛魂闻言笑道“卿久在佛门,怎不知地藏王故事,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我身为地狱之主,怎不是你要命的冤家。”楼至虽在离愁之中,听闻丈夫逗弄之言,到底忍不住噗嗤一笑,却又有些悲从中来,倒是蕴果谛魂大方,见妻子眉目紧锁,此番却十分温文打发了两人用了晚膳,动作温柔地为他换了寝衣,却是彬彬自持,仿佛当日初年成婚的面目,服侍妻子梳洗已毕,只是温柔地将他搂在怀中哄他入睡,楼至此番却是迷离,虽然心中仍有余地,到底因为十年婚姻,竟习惯了蕴果的怀抱,辗转了一阵,便在他怀中昏昏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有所察觉?大宗师遭殃的节奏

    ☆、第百六十八回

    剑布衣夜宿香闺,天之佛不告而别

    楼至虽在蕴果怀中勉强睡去,到底不如往日睡得安稳,因不到天明便朦胧半醒起来,微睁妙目,却觉蕴果谛魂背对着自己,用身子遮住一盏烛龙,似是在夜课一般,唯恐那烛龙照得自己不得安睡,因此转过身去,用宽厚的背部遮挡着烛光,楼至见了丈夫此番平凡的温柔体贴之处,却不知怎的一阵心酸,伸手抚上蕴果的背,将自己的面颊贴在上面,昏暗之中只觉丈夫背上伤痕累累,想必都是共命栖一役所留下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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