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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布袋]恨不相逢 第19节

作者:王老吉 字数:33017 更新:2022-01-09 05:02:40

    蕴果谛魂原本因为宫无后冒然出言冲撞了楼至,不由心中大怒,意欲将他交给慎刑司内大班发落,如今给楼至好言相劝一番,倒也没了脾气,因挥了挥手道“这也罢了,最近别在御前侍奉,回去烟都好生跟你师父学了规矩再上来。”

    宫无后闻言,复又跪倒尘埃叩谢圣上恩德、皇后娘娘宅心仁厚之举。楼至见状,因上前将他搀扶起来,亲手解了束缚笑道“你且回去将息几日罢,最近也忙坏了,合该好好歇歇,这里的事左右还有朱寒帮衬着,他倒是得了你的真传,这几日很会服侍了。”

    宫无后闻言点头含笑,正欲退下,却听得那慎刑司内大班的金头马快之中,一人声线昂扬,风骨泠然奏道“圣上此番既然传唤了慎刑司人马进来公断此事,有罪无罪,便不在几句话间就能厘清的,少不得还要恳请这位内相大人跟随微臣前去慎刑司中调查清楚,以正视听。”

    楼至闻言心下大怒,心道何人如此放肆,平日里自己也曾陪伴蕴果出席过几次场合,那些一品大员封疆大吏见了蕴果谛魂,无不屏气凝神正襟危坐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如今竟然有人敢在皇宫内院质疑蕴果的决断,端的好生狂狷。

    但听得蕴果谛魂闻言蹙眉道“这也罢了,此番是朕太急躁了些,你们且去吧,天色不早,别碍着皇后休息。”楼至进宫以来,除却对待自己之外,从未见过蕴果谛魂说话这样平和内敛,不由心中着实讶异,但见一人自一众金头马快之中闪身而出,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跪,男儿膝下锵然有声,手持笏板躬身再拜道“君无戏言,请圣上三思。”

    但见此人一出,那一众金头马快竟纷纷长跪在地,口中附和道“请圣上三思”却似一人发出的声音一般,声如洪钟,回荡在内宫之中,夤夜听闻煞是震慑,饶是楼至贵为六宫之主,也深感威慑之力。

    却见蕴果谛魂缓步来在玉阶之下,行至那长跪之人面前,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道“卫无私,你站起来”楼至听闻此言,方知此人竟是让那大宗师古陵逝烟在他手上惨亏过一次的法家掌门卫无私,因秀眉微蹙心中盘算,不想此人竟与外间传言一般,仗着朝廷如今外儒内法治国方略,当真就连圣上也不肯放在眼里。

    果然听闻那卫无私声音锵然道“圣上的话,臣不敢不依,只是亚圣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圣上此番执掌神州大权独揽,乃为天下公仆、万民表率,如何沉溺深宫,听信妇人之言,宠幸闺阁之臣,臣自有格局,决不能与内相宫嫔为僚友”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勃然大怒,因一抬腿将那卫无私踢翻在地,回身抽了一个金头马快腰间的朴刀,一抬手就要取他陆扬魁首,却觉身后有人扯他衣袖,回身一瞧,却是楼至不知何时来在身边,因上前柔声劝道“圣上暂息雷霆之怒,让臣妾问他几句话。”

    因也不理会蕴果谛魂,兀自紧走几步来在那卫无私身边,见他武功原在稀松平常,如今给那蕴果谛魂踢飞当场,唇边却是漾出了丝丝血迹,楼至见状,竟不顾前朝后宫之别,将他搀扶起来,因自袖中取了锦帕,竟伸出丹寇葱管在他唇边,为他抹去血迹。

    那卫无私原本硬气,怎知近看之下,这位中宫皇后竟是天仙一样的人品,饶是他法家身份酷吏脾气,竟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楼至此番见惯风月,早知他见了自己竟有些心旌摇曳,只是当下也不恼怒,因伸手扯了他腰间一品玉带,将他搀扶起来笑道“大人这话说得差了,我原不是女子,何来深宫妇人之言呢。”因说着,手上膂力一贯,轻轻向上一提,竟手持玉带将那卫无私提在手中,一面轻轻踱步着笑道“深宫妇人可有这般膂力”

    那卫无私见状,方知楼至借机训诫自己,因不甚服气,兀自挣扎起来,谁知玉带给楼至提在手中,惯纵膂力,竟似给丝线束缚住了一般,却难动分毫,因只得给楼至扯着向前蹭了几步。

    但听得楼至笑靥如花道“那宫无后因知战云女王素有不臣之心,以一己之力单枪匹马杀入战云王殿之上削藩推恩,为本朝立下赫赫战功,如何算是闺阁之臣呢”

    卫无私给楼至问得竟有些不知因应,正欲出言辩解,又听得楼至笑道“武力暂且不必提起,便是正定国是,上有圣上乾纲独断,中有文武百官扶持匡正,下有黎民百姓安居乐业,正是方才大人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只是不知大人身居三才之中哪一层呢”

    那卫无私原本不屑后宫之事,只在外围听闻那中宫皇后狐媚惑主,竟以兼美之身入主中宫,心中早有轻慢之意,如今见了楼至韦驮这般品貌,气势先压下了半边,又见他文韬武略辩才机敏,饶是自己法家出身,竟是一句还言不得,因有些怔怔地愣在当庭,不知如何因应。

    楼至见状,却是噗嗤一笑道“往日深闺之中,久闻大人威名,因仗着法家出身,排挤同僚把持朝政,如今见了,倒真应了那句俗话,端的见面不如闻名啊。”

    卫无私给楼至一个金闺艳质这般托举着在庭院之中边走边说,自觉颜面扫地,却是绞尽脑汁想出毕生所学,竟是反驳不得他,又给他在气势上压下一头,只得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一般,面有愧色垂首不语。

    楼至见了,因冷笑一声,倏忽厉色道“卫无私,本宫几番听闻你的名号,还道是何等英雄了得高风亮节的磊落男儿,不想竟是这般文不成武不就,既没才干,又没口齿,我们家俸禄虽多,喜得是忠臣孝子,赏的是义夫节妇,哪来的闲钱养活你这锯了嘴的葫芦”

    因说着,膂力一贯,轻轻巧巧将那卫无私的身子举过头顶,狠命往地上一掼,且喜他到底有些功夫在身上,因就地一滚,伏在地上,给楼至此番言语说的没了应对之词,心下细想,自己果然一如那楼至韦驮所说,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岂有半点功勋于社稷,因额上渗出薄汗,有些心虚地跪在地上,低低的声音道“皇皇后娘娘”

    楼至听了,因冷笑一声,伸手捉了那卫无私的衣领,将他提将起来,伸手便掴了他一个耳光,柳眉倒竖凤眼圆睁道“谁是你皇后娘娘本宫如今诞育了两位亲王,早已奉召内庭,加封帝国小君,与圣上同领金瓯,岂是寻常宫妃”

    那卫无私原在慎刑司中钻研法度,并不曾每日关注邸报,因不知楼至诳他,却是信以为真,因心中暗叫一声苦也,本朝虽有小君制度,多年来不曾加封,如今不想楼至竟能安睡卧榻之侧,在蕴果谛魂手中分得一半皇权,不由唬得魂飞天外,因滚在地上俯首颤栗不语。

    楼至原本今日明珠蒙尘,心下正不自在,若在往日,断然不肯这样争强好胜的出风头,只是如今原在气头上尚未平息雷霆之怒,偏生给这个书呆子撞了来,少不得就拿他做个幌子现开发,也好叫前朝后宫知道他楼至韦驮原是冲撞不得的。

    如今将心中愤懑之情发泄一二,因性子趋于平和了些个,见那卫无私早已哆嗦成一个,因又有些好笑的,也不曾搭理他,因回转再蕴果谛魂身边,附在他耳边道“夜了,叫他们回去,我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楼儿威武霸气

    、第二百三十一回

    领金瓯共商国是,后无封避走京都

    那蕴果谛魂如今见了娇妻竟有这等言行肝胆,不由心中越发怜爱敬重起来,又见那卫无私给他数落得无颜以对,原是忍俊不禁的,只是自己既为天下共主,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如何能苟言笑,因只得强行忍住唇边笑意,伸手揽住楼至的纤腰笑道“正是,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安置了罢。”因说着朝慎刑司内大班的金头马快摆了摆手。

    那些衙役原本仗着卫无私颇得圣上倚重,方才在宫内耀武扬威起来,如今见自家主子给皇后娘娘训斥得这般狼狈,因也纷纷觉得面上无光,又有两人上前搀扶了卫无私,一群人灰溜溜去了。

    楼至见了他们的背影,因到底绷不住噗嗤一笑道“我正愁没人煞性子呢,可巧这书呆子撞了来,少不得开发了他,才知道本宫手段如何。”因又嘱咐了宫无后几句好话,方挽住蕴果谛魂的手臂进入中宫闺阁之中。

    夫妻两个进得门来打发了服侍的人,楼至方红了脸道“今儿只图口舌争锋,倒给自己报了学名儿了,岂不是让你左右为难么”

    蕴果谛魂在外间早已将息不得,心中十分爱慕敬重,因一把将娇妻搂在怀里笑道“这名份不值什么,只要你从了我,小君之位就是你的。”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连你也学坏了,倒是这般趁人之危起来”因没奈何,只得亲了一下蕴果谛魂的面颊道“这总行了我倒不是贪图那名份,只是你瞧瞧,如今你身边都是甚等样人随侍君侧,倒叫我放心不下,原本只想安于内室,又怕你管不好前朝的”

    蕴果谛魂见妻子这般关心自己,因心下一暖笑道“你我夫妻多年,我岂不知你全是为了我好如今不过借着这个巧宗儿,意欲亲近玉体罢了,论理你出月好几日,那里总该痊愈了的,便是不赏我整夜,好歹给些甜头,也叫我心安呐。”

    楼至闻言,因心中十分在意今日受辱之事,如今天之厉与自己天人相隔亲近不得,只有蕴果谛魂一位夫君能够百般呵护自己,因积郁在心的委屈之情倏忽纠缠心头,眼圈儿一红,却硬是隐忍住了眼内珠玑,因点点头道“我身子如今好些,你只要不纠缠勒掯,寻常夫妻床笫却也使得,只是今儿原闹了一日的满月喜筵,有些不耐烦,改日使得么”

    蕴果谛魂闻言爽朗一笑道“这有什么使不得,咱们夫妻多年,我也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因说着,夫妻两个携手上床,合衣而卧,楼至感念蕴果此番体贴心意,因主动缩在他怀里,伸手摩挲着他的胸膛笑道“那卫无私虽然不如你们往日所说,到底也是有些手段在身上的,只是我此番急了,方才训诫教训他一番,原也不曾真心觉得他是一无是处的,这人虽在国事上建树平平,只怕兴讼断案倒有些本事,人家才抬举他做了法家掌门的,我近日闲在无聊,因想听些公案故事,左右你每日上朝又不能陪我,不如教他进来服侍,为我讲解朝廷制度不好么,若是你真有心抬举我做了小君,这样的事迟早也是要学。”

    蕴果谛魂听闻妻子此番打算,因心中十分赞叹他御下手段高明,十几年来可别错看了这位娇滴滴的贤妻,用人之道原不在自己之下,此番刚刚打压了卫无私的气焰,便转而重用此人,想来他来日定当感恩戴德,再不敢有旁的心肠,因点头笑道“你这小东西,端的得了我的真传呢。”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你倒是很会邀功,我往日主持佛乡的时候,你这小师弟还不是听我调遣,这会儿又充什么天地君亲师,当真好笑。”

    蕴果闻言连忙陪笑道“看你,我不过说句玩儿话,论理你在决断调度上面从来都是比我强的,不然如何做了佛乡掌门弟子,与那武林盟主呢。”

    楼至闻言方才不与他理论,因复又伸出一双藕臂揽住蕴果谛魂的脖子撒娇道“你可不许糊弄人的,明儿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给我办好了,若是我晌午得了册封诏书,晚上自然有你的甜头,若是没得那件东西,晚上可就别进我的门了,我也服侍不起圣上龙体。”

    蕴果谛魂给妻子这般威胁,倒也不恼,因伸手在楼至的桃腮上拧了一把笑道“你这妖后。”因夫妻两个说笑了一回,方才交颈而眠。

    次日天明,蕴果因都是按时起身的,却见今日楼至睡得十分香甜,因不忍心吵醒他,意欲自己打点了龙袍冠带前去上朝,谁知楼至今日却是警觉,因早已醒了,见了蕴果要走,却是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襟。

    蕴果谛魂回顾之际,见楼至眼圈儿红了,因连忙俯身将他搂在怀里笑道“这是怎么说,让噩梦唬着了么”原来楼至昨日因受了那不明不白一场屈辱,一夜不曾睡好,且喜有丈夫在身边相陪,方能勉强睡去,绝早见他起身,因下意识地扯了他的后襟,流露出十分眷恋的神色。

    那蕴果谛魂见了此等美人恩,心中顿生怜惜之意,因搂住妻子的娇躯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去,我不去就是了。”楼至闻言,方才有些清醒过来,因脸上一红放了手道“原是做了噩梦,谁要缠住你你自去罢,我不起来送你了,好歹记着我的册封诏书。”

    蕴果闻言爽朗笑道“往日里单有一个卫无私拘着我,凡事并不能任性决断,如今既然给你收服了的,还有谁敢管咱们的事呢,此去定然成功,你且安心再躺躺,左不过晌午的时候定然就有恩旨传到你闺阁之中的。”

    因说着,俯身在楼至桃腮之上亲了几下,方才心满意足地去了。楼至打发了丈夫出去,却因为闺中再无旁人陪伴,因昨日之事,虽然明知外面有宫无后守护,自己闺阁外间又有上夜的宫娥彩女,依旧不敢沉眠梦境,只得强打精神起身梳洗了。

    一面自己打起帘子一瞧,却见当值的女官都不甚熟悉,因命人传唤宫无后进来内间伺候,一时间但见宫无后打起帘子进来,因躬身施礼道“无后多谢娘娘昨日相救之恩。”

    楼至见状噗嗤一笑道“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你的,若不是当时太急躁了些,何至于让你跟圣上起了龃龉,这人当真说不得,往日里行事那样老成持重,一沾了我的事情就这般倔强起来,倒是让你吃了我的挂落了。

    再说我原看着那卫无私就不甚受用的,做什么总让他拘束住了圣上,若此时不给他一点颜色,只怕来日我孩儿登基坐殿之时,也要给他摆布不成。”

    宫无后听闻此言,因心中暗道,可别看错了这位皇后娘娘,虽然模样儿是个绝色的,心性儿倒比圣上一点儿不差,杀伐决断之时更有白虹贯日之势,端的堪为国之小君。

    那宫无后兀自胡思乱想之际,但听得楼至疑惑问道“叫你进来还有件事要问你呢,怎么这几日总不见巫阳女官与后无封姊姊,莫非都是有事情家去了么”

    宫无后闻言蹙眉道“说来倒也奇了,因后无封女官告了两日的假,说是身子不爽快,内宫之中原不曾理会的,谁知两三日后,却依然不见她前来销假,因派了几个烟都的内相家去接她,谁知她夫家在京中的宅邸却是人去楼空了。

    只因她丈夫原是个圣上的内卫,她又是官妓教习的姑姑,这件事闹出来却是兹事体大,只是烟都之人原不能随意调查圣上内卫,只得将此事上报了圣上,龙意天裁,圣上因即刻命人传召了卫无私主持的慎刑司内大班进来商议此事,偏生给我撞在枪口上,因现开发了,多亏娘娘及时赶回来救了性命。”

    楼至闻言却是有些讶异,因想不出这后无封为什么要跟随丈夫弃官而逃,论理自己待她不薄,若说缘由,只怕倒要从她夫家那边说起来,许是那内卫之人有了什么更好的出路,可以保住妻子不再没入教坊之中强颜欢笑也未可知,如此说来,此番两人去了,倒也是一件美满勾当,因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一面又好奇道“这也罢了,怎么此番连巫阳女官也不常进来呢。”宫无后闻言点头道“巫阳姊姊原是领衔内卫,如今她的同僚弃官而逃,她自然是要负责调查此事的,是以并不在内间服侍了,莫非娘娘身边没个得力的人么”

    楼至闻言摇头道“论理这些女官也罢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宦小姐们出身,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我原是个念旧之人,不熟悉的女官就算服侍的再好,到底不能亲密和睦。”宫无后闻言笑道“娘娘若是愿意,不如让朱寒进来服侍可使得么”

    作者有话要说魑岳回家咯

    、第二百三十二回

    却说除夕这一日,楼至因身为几国的皇后王妃,当真是忙得焦头烂额起来,因几乎一夜不曾好睡,早起又要吩咐各处灯烛花火,前朝团拜的事,又要给自己的几个孩儿封些红包表礼,又要打点佛乡这一日的俗讲小戏,与散布出去的经文,因忙了整整一日不曾喘上一口气,好容易等到蕴果谛魂前朝饮宴已毕,回转中宫闺阁之中,却见楼至还未动身,因笑道“今儿还能留下来过年么”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今儿说好了回佛乡的,你们过年的东西我都预备下了,就搁在小厨房里,晚上你想着吃。”蕴果谛魂闻言十分不舍,只是如今楼至已非自己独占之妻,况且素日多有伴驾,权衡各方势力,总也不好自己镇日将他拘在身边,只得没奈何道“这也罢了,只是你不在我身边,吃的不香甜。”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倒也怜惜丈夫,只得投入他怀中柔声道“连着好几年都是在家过的,你也好歹让一让,咱们到底有同门之谊,他又比你年纪小些。”蕴果谛魂闻言故作不悦道“怪不得人都说自古嫦娥爱少年。”

    楼至闻言给他怄得噗嗤一笑,却也不恼,因携了他的手笑道“早起听你说今儿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给我”蕴果谛魂闻言寻思片刻道“是了,昨儿鸿胪寺献来一座西洋烟火的炮仗,听说有一人来高,比咱们的放得好,我因给你留着,预备跨年的时候看呢。”

    楼至听闻此言,却有些少年心性,意欲看那烟花,又怕剑布衣等急了,倒是左右为难起来,蕴果见了他进退维谷的可爱模样,倒不忍心逗弄妻子,因笑道“你也不必为难,我这就吩咐人放给你瞧好不好”

    楼至闻言点头微笑,因携了蕴果谛魂的手来在皇后闺阁外头的回廊之处,蕴果因命人传话过去,楼至见状好奇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将那烟花抬进来看呢”

    蕴果闻言笑道“傻孩子,那炮仗恁般庞然,挪到院子里岂不是伤了你,这会儿我叫人将车拉出皇城之外燃放,咱们在此处正可以仔细观赏。”

    楼至闻言放点了点头,听话地依偎在丈夫怀中,预备着看那烟花,蕴果谛魂见状,因伸手在他耳边掩了,一面笑道“往日佛乡里过除夕的时候,你因生得娇弱,总是我抱着你的,可还记得么”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继而笑道“不对,后来剑布衣进来了,不出一年就比我长的还高些,因说自己可以保护师兄了,便与你相争这个巧宗了好几年,你却忘了”

    这话虽是玩儿话,却教蕴果谛魂眉心微蹙,楼至见状便知自己说错了话不应景,因有些心虚地低了头道“你知我不是有意提起来的”

    蕴果谛魂闻言却是爽朗一笑道“我们这几个人,说到底也都算是雄踞一方的人物,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只是到了你的身上,却也不得不事从权宜,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楼至听闻此言因有些伤感之意,点点头道“只因你们待我都是真心。”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自然也是你将自己一片丹心换来的,只要你能快活,那些繁文缛节原不算什么。”楼至闻言心中十分暖意,因俯身投入蕴果谛魂怀中。

    两人说笑之际,却见远处青空光华四射,烟花乱舞金碧辉煌,渐成龙凤呈祥图样,楼至见状,因显出少年心性,很有些欢喜地伸出一双藕臂,意欲将那烟花拥入怀中,只可惜那烟花绚烂之后,逐渐熄灭,只留一面空旷荒芜的景色。

    楼至见状,倒有些触动自家尘凡,因蹙起眉头念了两句偈子道“烟花过后,我心凄然”蕴果谛魂闻言笑道“看你这小东西,倒学得这般少年老成起来,大节下的,这是何苦来呢”

    楼至摇头蹙眉道“若是这样绚烂之物可以长存却是甚妙,只是常言道世间并无两全之事,那烟火再美,不过刹那光鲜,端的叫人可发一叹呢。”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有何难”因说着起手运掌之间,正是地藏王武学招式,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因将流淌气息之中一颗尘埃托于掌中,捧在楼至眼前笑道“你看。”因运起无上元功,开启天堂之门,将那尘埃逐渐映射扩大,却见内中星辰璀璨,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期间星辰一如人间一般,闪烁明灭,生老病死,织就一片灿烂星光。

    楼至见状,因十分痴迷地观瞧着眼前的美景,一时进入忘言之境,竟伸手触及那景象波折,却见纤纤玉指触及之处,那沙中世界应声瓦解,尘土相归,不复方才绚烂夺目之境。

    楼至见自己做事莽撞,因呀了一声,好似原先在佛乡之中做错事了一般,低垂螓首,不好意思看向丈夫,因似是喃喃自语道“都是给我碰坏了的”

    蕴果谛魂见妻子似是意犹未尽,因爽朗一笑道“这有什么要紧,你想看,这房里还多得是呢。”因说着,伸手在昙花车旁边的花台上攀着了一朵盛开得昙花,因俯身将楼至搂在怀里抱入昙花车内,掩了车门,将那昙花在手中揉碎了,因托在掌中一吹,却是漫天花雨。

    复又运起自家地藏元功,映射天堂景象,却见每一朵花瓣之中皆浮现出许多大千世界,明艳璀璨,熠熠生光,将那昙花车中照耀得一如白昼一般。

    楼至见状,因孩子一样睁大了眼睛,伸手去触碰那些花瓣儿,虽然那星辰明灭触手即碎,怎奈房内许多昙花花瓣纷飞四散,戳破几瓣原不值什么,喜得楼至伸出藕臂环住蕴果谛魂的脖子,伏在他怀中笑道“往日不见你有这样的巧宗哄我,为什么不早些使出这门功夫给我瞧瞧呢。”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原先我并不知道自家竟有这许多的争竞之人,还道你是专属我的深宫皇后呢,这样手段自然是要俭省些个,预备着什么时候床笫之间你不肯了,便弄出这个花样儿来哄你,若是你见了这样景致,凤颜大悦,赏我一回也未可知啊。”

    楼至闻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酸的,因缩在丈夫怀中柔声说道“只要是你,我为什么不愿意呢。”蕴果谛魂听闻妻子的情话,因心中一动,伸手捏住楼至尖俏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螓首与自己对视。

    夫妻两人隔着漫天星光望着彼此,蕴果谛魂因笑道“你看,此处好似不渡银河。”楼至闻言含嗔道“少混说,你我如今想要,便能天天在一起的,大节下的,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因说着,伸出丹寇葱管,轻抚着横亘在自己与丈夫之间的那条银河之上,那花中世界给楼至纤指一触,纷纷应声而碎,一时之间夫妻两个再无隔阂,因自然地吻在了一起。

    蕴果谛魂动作温文地吻着妻子,似乎并不想与他缠绵深吻,楼至因试探着将丁香小舌吐入丈夫口中,谁知他却并不像往日那般猴急,因只是含住了妻子的香舌在口内疼惜着,手上却不见有甚动作。

    楼至因有些急躁起来,试探着摩挲着蕴果谛魂的胸膛,却见他闷哼了一声,竟箍住妻子的纤腰,动作轻柔地将他推开。楼至见状不解其意,因有些疑惑问道“这是怎么说,往日不见你这般斯文的,莫不是害羞了”因说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你几时见我害羞过,只是今儿既然准了你去他那里过年,只怕咱们行事一回,给那剑布衣察觉了,虽然未必说什么,难免生出一些嫌隙来,依我看,不如等你回来,好好赏我一次不好么”

    楼至听闻此言,却是心下暖意顿生,因知自己此番下嫁,却教他们几人多少心寒,竟能克己相待,只为自己一人快活顺心,因心中多少不忍,遂扑入丈夫怀中柔声说道“不怕的,让我服侍你一次也使得。”

    因说着,红着脸伸手探入蕴果谛魂的裤子,因摩挲着那根脏东西笑道“嘴上说的好听,底下却这般下流的”蕴果见状因不能将息,亦试探着解了楼至的上衣,隔着大红的肚兜亵玩起妻子一对丰满的酥胸。

    楼至给他如此一玩,因身子一软跪坐在床上,手上却不肯放松,一手扶住棒身做那韦驮捧杵的勾当,一手却是探向下面来在那弹丸之地上,将那浊物暖在手心里轻轻呵护起来,一面加紧手上动作,还不时将自家丹寇指甲轻轻划过蕴果谛魂的宝杵之上。

    蕴果低头瞧见妻子白嫩的小手如此服侍自己的脏东西,因心中骄然之意难免顿生,一时之间将息不得,因狠狠捏住妻子的酥胸,放松精关喷在楼至涂着丹寇的纤纤葱管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套餐1

    、第二百三十三回

    楼至因在闺中与蕴果谛魂缠绵了一会儿,方有些依依不舍登车而去,凤辇之中打起帘子细看,果见丈夫风露中宵目送自己远去,因眼圈儿一红,将帘子放下不忍心再看。

    只是圣魔大战既然落幕,五莲之盟上写得明白,自己执掌五国凤印,遇到这样的大节下,却也不好装作不知道,只与中原皇帝一人盘桓,虽然心疼,又不能不顾别人的感受,只怕此时那剑布衣也在程门立雪,心里未必好受,因打起帘子催促仪仗快走。

    一时之间皇后仪仗来在佛国山门之外,楼至此番原本打算多住几天,因路上不甚着急,凤辇落处,自己任凭宫娥彩女搀扶之下步辇而来,那剑布衣见了,因连忙率领僧众降阶相迎,未等楼至玉足沾尘,早将他打横抱在怀里笑道“佛乡法度,沾尘不宜,让我抱你进去。”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当着众人又不好给他没脸挣扎起来,也只得缩进丈夫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入佛国之内,却见那琉璃埵宫中早已张灯结彩,布置的美轮美奂,因蹙起眉头道“这是做什么,你是佛国天王,原该比他们懂事的,如今到这样大的手笔,也不怕信众抱怨你假公济私”

    剑布衣闻言爽朗一笑道“这些东西正是佛国信众孝敬的呢,知道今年轮到佛妃回道琉璃埵宫中过年,因早早地布施了许多金银宝石在宫门之外,金瓜武士赶也赶不去的,只得由着他们,一年多来,得的东西何止千万之数,论理修成如今模样,也算是俭省得很呢。”

    楼至闻言却也没个奈何,这五国臣民皆以天之佛身居何处视为尊荣,如今自己除夕过来,远远的看见中原百姓夹道观礼,似是十分不舍的模样,凤辇刚到佛国境内,百万信众霎时欢声鼎沸,燃起灯烛花火,倒好个龙衔宝盖,凤吐流苏的庄严华丽气象,只是自己并无化身之术,可以四角俱全,两全其美了。

    想到此处,因噗嗤一笑,见四周没有了服侍的人,方伸出一双藕臂,搂住剑布衣的脖子淘气笑道“明儿我再去了,你可寂寞么”

    剑布衣不知他话中促狭之意,因有些伤感之意道“怎么不寂寞,只是难为你四处奔走,我心里过意不去,只要得了空就来瞧我,旁的我也不敢争竞了。”

    楼至闻言冷笑一声,伸出丹寇葱管在他额头上一戳,娇嗔道“你还不争竞,也不知是谁在圣魔大战之中杀红了眼,我见旁人都不如你那般心魔深重的。”

    剑布衣闻言自知理亏,因陪笑道“我争得厉害,才显得心里有你,若是任凭旁人拐去了,谁知道如今能不能挣上一个五封莲主的名份还未可知呢。”

    楼至见状娇嗔道“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因夫妻两个说笑了一路,方才来在琉璃埵宫中,楼至因从剑布衣怀中一跃而下,回身站稳了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剑布衣见了,因心中蜜意顿生,上前将楼至搂在怀里就要亲嘴儿,却听得楼至娇笑了几声夺手跑了,剑布衣因提纵身形追了上去,到底按住了扯进怀里,正欲轻薄之际,忽见妻子的衣衫之上竟有点点星尘,因疑惑笑道“莫非你真是姮娥仙子步月临凡么”

    楼至闻言不解其意道“如何又来编排人的”剑布衣因伸手在他衣襟之处抹了两把,摊开掌心两人细看是,只见点点星尘熠熠生辉,映着宫中烛火煞是好看。

    楼至见了因噗嗤一笑道“呆头鹅,这个也没见过的我想着这原是佛门功体,只怕你也会,谁知竟不知道。”因说着,催起半成元功,将那星尘托举在手上,渐渐映射出内中大千世界,星汉璀璨的美景,两人之间仿佛置身银河之中,只是方才蕴果谛魂掌握星河之际已经消磨了不少,如今却是月朗星稀,不复方才壮美景象。

    楼至见了,因没奈何道“早知道留着一些,这些尘埃沾惹了蕴果的功体,才会显出这样大千世界星河灿烂来”说到此处,忽觉失言,因有些羞赧地看了剑布衣一眼,果见他有些不以为意起来,因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道“你就当我是小孩子口没遮拦吧,再不敢了”

    剑布衣闻言绷不住一笑道“说的我恁般吃醋拈酸不成我面色轻蔑,不过是想那中原皇帝也不过尔尔,想要哄皇后开心,手段尚且不及我佛国天王高明。”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道“方才你都瞧见了,这一花一天堂的功夫可不是什么人都使得的,如今我只不信你也办得到,若真有这个本事,今晚任凭你处置也罢了。”

    那剑布衣闻言促狭一笑道“这话哄谁每次见面都说是我勒掯了你,再不肯赏我半点甜头的。”楼至秀眉微蹙道“你倒会恶人先告状,若是每次你不折磨我,我能那么怕你就数你花样儿最多,真不知你这天王的位份是怎么修行来的。”

    剑布衣闻言忍住笑意道“左不过就是持戒太多,如今成了家,还不赶紧找补回来呢,只是我的命苦,好容易成亲娶妻,还要与旁人争竞一番方能合卺,你如今来了,我可不能轻易放你出去的。”

    楼至闻言,因淘气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我去,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帮你独占鳌头,你可愿意么”剑布衣虽然猜测是楼至哄他,因也有些好奇道“什么法子,你且说来让我听听”

    楼至掩口笑道“我召唤欢喜天王出来陪你,他生得跟我一模一样,岂不是我在此处陪你一样么”剑布衣闻言慌忙摇头笑道“这却使不得,小王端的消受不起此等美人恩呢。”

    夫妻两个说笑了一回,剑布衣见时辰不早了,因涎着脸上前将妻子搂在怀里笑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进了寝宫安置吧。”楼至此次前来,原本已经做好了承恩的打算,因脸上一红点了点头道“嗯,使得。”

    因夫妻两人携了手进入寝殿之中,剑布衣此番小别胜新婚,因有些猴急地将楼至抱住就亲了个嘴儿,楼至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也就从了他,因唇舌咂摸在一处,吮吻出水声涟漪,静谧寝宫之内夤夜此声,听之很有些。

    剑布衣因吮吸了美人的香舌半晌,方才稍微解了相思之苦,因双手也渐渐不那么规矩起来,绕到妻子身后,在他柔嫩的圆臀上猴急地揉捏起来,一面按摩着弹性十足的臀肉,一面时而摩挲湘裙之内一双光滑的大腿。

    楼至给他摸得动情了,因也有些急躁地撕扯着剑布衣身上的天王金装,因一时间将他上衣款去,偷眼一瞧,却是羞得满脸通红,但见丈夫身上结实健壮,比前番燕好之际更有男儿风度。

    剑布衣见楼至偷眼观瞧自己,因得意一笑道“比旁人如何”楼至闻言红了脸道“谁像你这般下流没脸的,往日里都是吹了灯才”

    剑布衣闻言爽朗一笑道“我如今大了,身量渐渐长高,原比一般男子还要健壮一些,你却依旧这般娇小玲珑的,只怕再过几年,咱们的尺寸越发不合适”

    话音未落,早给妻子招呼了几下粉拳,口中含嗔道“我因久不见面了,几句话都不理论,你倒越发上来了,端的宠不得你呢。”

    原来那剑布衣本是剑通慧的后身,因当日楼至韦驮因以天佛之身产子,遭遇武林逼杀,剑通慧为救师兄性命,死于乱军之中,只因原是增长天王真身,神识不灭,复又转世重生。

    是以年岁上就与楼至差了十几岁,因楼至如今出落得成熟少妇一般丰满娇俏的身段,那剑布衣却还是个翩翩少年,只是这几年经历江湖风霜,因渐渐发身到了成年男子的模样,近几次燕好之际,倒教楼至很有些招架不得了。

    如今那剑布衣听闻楼至娇嗔了自己几句,因只得赔笑着哄了几句,见妻子依旧脸皮儿薄不肯回转过来,因携了他上床,两人搂在一起,倒也不急着动作。

    楼至见他如此温文体贴,方才渐渐回转过来,因也不再挣扎,枕上他的手臂,一面见丈夫只管盯住天花上面瞧着,却也不看自己的花容月貌一眼,因有些好奇地与他一同仰望,一面含笑问道“有了妻房不看,只盯着那天花做什么,难道还能给你看穿了不成”

    剑布衣闻言但笑不语,因一扬手灭了房内所有的灯烛花火,寝宫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楼至见状倒是唬了一跳,正欲嗔他,却见那天花之上,渐渐闪耀出许多璀璨的星光,先前不过星稀模样,随之愈加绵密,少顷竟有天河气象,因喜得伸手意欲碰触,但觉近在咫尺。

    剑布衣见妻子伸出藕臂意欲摘星,因促狭一笑,自床上站起身子,伸手一摘,竟将内中一颗星芒摘在手中,因回身复又高卧妻子身旁,将那星辰递在楼至手中。

    楼至喜得捧在手心里细看时,原是龙眼大小的一颗夜明珠子,因心中十分喜爱,复又赞叹剑布衣的匠心,但听得他笑道“记得小时候住在佛乡里,你夤夜之间总是缠着我带你去昙花丛中数星星的,此番装潢琉璃埵时,可巧信众善缘了这许多夜明珠子,便将蓝色丝绒糊了天花,再将这些宝珠点缀其上,预备等你来过夜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的,不想却给那蕴果谛魂占了先机。”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早前那是他的心意,如今这一回,我只领你的情也就罢了。”因说笑了一回,夫妻两个方在满天星光之下交颈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之二

    、第二百三十四回

    却说楼至在剑布衣的佛乡之内盘桓了好几日,因这位夫君近日正在发身之时,又是天王转世灵童,因乍侵女色,怎能不食髓知味日夜纠缠,楼至给他入得有些过不得了,又见已经破五,因好说歹说的哄着剑布衣放了自己出来,又传旨让天之厉派人来接的。

    因出离了山门之外,却见来人竟是魈瑶,这小丫头几年不见,越发出落得妩媚动人起来,那魈瑶见了楼至,自是十分亲厚,心中早已将他看做是自己的长嫂,因连忙搀扶了王后玉体,将他扶上步摇车中。

    楼至举身登车,因打起帘子一瞧,果见天王依旧站在佛国山门之上,神色依依不舍地盯着自己瞧,因有些心酸,到底伸手在腰间解了自己的汗巾子,趁着旁人也不理论,因轻轻巧巧向车下一掷,那剑布衣见了,因得了宝贝也似地上前捡起,好生揣在怀内,方缓醒了笑意目送妻子的车驾渐行渐远了。

    那魈瑶在旁边瞧得清爽,因噗嗤一笑道“长嫂今儿脸上好春意。”楼至闻言脸上一红,仗着自己年长,又是姑嫂之间,因秀眉微蹙语带娇嗔道“少混说,这也是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儿说的话么”

    魈瑶闻言却是脸上一红,因低了头弄了一回手上的帕子,方低声道“怎么,长嫂许久不回异诞之脉看看,连妹子的事情也记不得了”楼至听闻此言不解其意,细想之下,才记得日前恍惚听谁提过一句,这位魈瑶小妹已经说下人家儿了。

    因口中促狭一笑道“方才还打趣我,这就现在我眼里了。”那魈瑶长公主虽然活泼娇憨,只是女孩子说起自己的婚姻大事,总还是有些少女的娇羞在内中的。

    楼至见了,心中着实疼爱怜惜,因试探着问道“说准了是谁家的孩子么”魈瑶闻言只低了头不言语,倒叫楼至好奇起来,一再追问之下,魈瑶方含羞道“是孤竹王子”

    楼至闻言大惊,心道这孤竹隐龙莫不是魈瑶的子侄辈分,两人如何这般亲上做亲的。魈瑶见长嫂面露讶异神色,因心中便知他是天佛转世童子,见不得这些腌臜事,因心中羞涩委屈起来,眼圈儿一红道“咱们厉族女子不多,素来都是内亲通婚的,隐龙他虽然是我的子侄,只是我们年岁相近,从小一处伴着长大的,彼此模样性情也都深知道,总比外头寻的强,如今虽然五莲合约天下太平了,王兄要想将我配给别国的皇亲贵胄也不是不能,只是我们早已生出情愫来,绝不辜负彼此心意的,为这事,我还与几位兄长闹了一场,到底他们骄纵我些个,因允了这门亲的”

    楼至闻言,心中却是着实敬佩这位妹子人品果决敢爱敢恨,因柔声劝道“厉族内亲通婚的事我早已深知,这原是你们祖宗家法,何必偏废,如今你也不必难为情的,不见我与质辛也”说到此处,也跟着脸上一红。

    那逍遥听闻楼至这样好话,心中方舒坦多了,她又是个娇憨的少女,方才愁云惨淡,如今倒是和颜悦色起来,姊妹两个在车中说笑了一回,因早已来在异诞之脉皇宫外面。

    早见那天之厉负手迎风等待娇妻的芳踪,如今见了他的凤辇,越发顾不得,因不用宫娥彩女前去搀扶,自己亲自上前接了妻子的玉体,将他自车中抱了下来。

    楼至见他当着众人如此,因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还有旁人呢,别这般轻狂的。”说的众人倒是哄笑起来,一旁侍立的贪秽与剡冥笑道“咱们厉族风俗向来如此的,长嫂原无需介怀。”

    楼至正欲出言弹压,又怕多言必失,倒给这一般小弟兄们抓住了把柄,因没奈何只得缩进天之厉怀里,任他将自己抱入宫中,入席家宴之内坐定了。

    因偷眼观瞧之际,今日八厉倒是齐全,咎殃竟也难得出来,楼至见了他,心中到底一阵酸楚之意,因伸手在天之厉手上捏了一把,天之厉见状,因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他现在好多了,你去瞧瞧他吧。”

    楼至闻言眼圈儿一红,因起身来在咎殃席前,伸手携了他的手,唤了一声“小弟”,咎殃闻言,似是有些渺茫记忆,抬眼一瞧,却见一个与自己生得十分相似的绝色美人在眼前,满眼亲密情谊瞧着自己,因不知就里,却本能地觉得此人深可亲近,因微微含笑点头,也伸手回握住楼至的柔荑。

    一旁劫尘见了两人这般模样,却是冷笑一声也不言语,楼至见状,心中便知当日之事,劫尘一定埋怨自己,因也不好分辨的,又怕闹出来惹得劫尘给兄长斥责一番,只得柔声说道“我小弟最近可好些吗”

    劫尘听闻此言泠然道“比死人多喘一口气罢了,还能怎么样呢”楼至闻言,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正在踌躇之际,忽觉有人从自己身后拦腰抱住笑道“家宴都开始了,你赶着远路过来,总要先用了晚膳再聊不迟啊。”

    楼至回身,见是丈夫为自己解围,也只得罢了,因凭他牵着手入了席,天之厉说个“请”字,众人方觥筹交错起来,楼至因是转世灵童的身份,天之厉单独安排自己一桌上面都是些素斋,见楼至淡淡的没动几下筷子,因柔声劝道“咱们这一桌的肴馔都是我叫人用干净家伙另做的,当真洁净,梓童可以放心食用。”

    楼至闻言摇头道“你准备的东西我自然放心,原不是为了这个才不肯吃。”天之厉见了,只得陪笑着百般呵护奉承,到底哄得楼至用了一碗粳米粥,几样素日爱吃的小菜,一时吃毕了,又叫他吃了一颗自己秘制的昙花糖,为的是克化得动。

    楼至见丈夫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对待自己,心中十分蜜意,倒也不肯拂了他的盛情,只得张口衔了,一时饮宴已毕,众人请安之后各自散了,楼至夫妻二人方回转自己寝宫之内。

    天之厉因与楼至成婚已久,却比旁人老成持重一些,因亲自服侍妻子梳洗了,动作十分轻柔地换了寝衣,一面含笑问道“这次回来,总要多住几天吧,好歹你也算是咱们厉族的人了,今儿破五原该在我家里过的。”

    楼至闻言微微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么说,想来多住几天,别人也未必就会催我了。”天之厉听闻此言心中甚喜,因上前将妻子搂在怀里笑道“既然这么说,咱们夫妻多年,便不急于一时了,我见你今儿过来,脸上好春意。”

    楼至闻言面上一红道“我从佛国来的,那孩子正是缠人的年纪,这几日倒也应付不得他呢。”天之厉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却好意思说别人的,你十几岁的时候还不是为了见到情郎一面,就偷跑出山门之外,闹得沸反盈天的勾当。”

    楼至闻言红了脸,因伏在丈夫怀中不言语,半晌方想起在剑布衣处所见的爱物,因自袖中取出一颗夜明珠笑道“你看,这是佛国信众布施的东西里头挑出来的,给剑布衣那孩子镶嵌在他寝宫里的天花上面,晚上安枕之时,只要抬眼一瞧,就见到漫天星子,好不壮观绮丽的,我因爱这件东西,就叫他摘个一颗送我的,你说好不好呢”

    天之厉闻言蹙起眉头道“爱妻这话差了,我一个堂堂厉族之王,如何连个佛国天王也比不上,往后在五封莲主之中越发没脸了,如今就是真的星星,原也不值什么,你想要,我便上去摘了来给你。”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没得说这样的大话,我只不信你有上天揽月的本事。”天之厉闻言自信一笑,因低吼一声,竟倏忽召唤而出那麒麟兽形,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因连忙上前安抚似地抱住那麒麟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这是怎么了,可有哪里不痛快么”

    那麒麟如今不能人言,只是十分温顺伸出舌头,舔吻着楼至的掌心,似是告诉他自己并无大碍,因转动腰身,示意楼至将自己当做是坐骑一般上来背部,楼至虽然不知他是弄何玄虚,因见丈夫没事了,自己也只得爬上那麒麟宽厚的脊背之上。

    却听得那圣兽嘶吼一声,降阶天井院中,竟是缓缓登云步月,架起祥云凌空飞起,楼至因不知原来丈夫竟有这样的本事,因又惊又喜,连忙俯身抱住那麒麟的脖子维持平衡,那麒麟越升越高,竟冲破万张云海,来在三十三天之处,但见星汉璀璨,唾手可得,楼至因喜得不知如何取舍,正欲伸手摘取之时,那麒麟却纵身一跃,自三十三天之上复又跃入云海之中,楼至因唬了一跳,只得伸手抱住丈夫的脖子,任他将自己带回凡尘。

    一时之间夫妻两个回在异诞之脉寝宫之中,那麒麟方化为人形,因上前抱住妻子的娇躯轻哄道“吓坏了吧”谁知楼至少年心性道“我不怕,只是意欲摘星之际,为什么你倏忽临凡,倒唬了我一跳。”

    天之厉闻言笑道“我原是你的坐骑,你骑在我身上进了三十三天之处,便要化出天佛原身法相,不然那些星子恁般庞然,你如何能够掌握呢,只是星辰原与地上人命相关,你随意摘取一颗,倒要改写了旁人运势,咱们原是为了玩儿,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楼至闻言方知丈夫一片苦心,因今日难得亲身往三十三天走上一回心中倒觉得新鲜有趣,夫妻两个又彼此说了些心事,方在寝宫之中相拥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信息量颇大

    、第二百三十五回

    卫无私闺阁密令,地藏王初探娇花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使得,如今他跟随着你长了些见识,原不再做那小儿女之态,也渐渐很会服侍了。”宫无后闻言甚喜,因代朱寒多谢楼至提携之恩。

    主仆二人正说着,忽听得门外传递恩旨,原是楼至册封诏书已到。楼至见了,方信了蕴果谛魂昨日之言,因噗嗤一笑,也不出去谢恩,只在内帏命宫无后出去取了恩旨,打发了传旨之人回去。

    一面将那明黄圣旨捧在手中细看,果然加封自己作为帝国小君,与丈夫同领金瓯。因点头笑道“难为他还记挂着,我总以为是要到了晚间才有旨意。”

    宫无后闻言笑道“圣上看重娘娘,自然是加急现办的。”楼至闻言点点头,因复又想起一事道“可知如今那卫无私却在何处了”

    宫无后闻言点头道“听说给圣上打发回了慎刑司中闭门思过的。”楼至闻言笑道“我有件要紧的事烦他,不如你带了我的手谕过去,传唤他进来服侍可使得么”

    宫无后闻言蹙眉道“娘娘何苦又招惹此人呢,昨儿我见他对娘娘不甚恭敬,只怕此番进来,又要冲撞了凤驾可怎么好。”楼至闻言冷笑一声道“他有了昨儿一次,皮不揭了他的,如何还敢再犯,你只将他带进来此处,我自有道理。”

    宫无后听闻此言,虽不知楼至心中如何主意,也只得点头领命而去。楼至见他去了,因将那明黄圣旨搁在中宫闺阁显眼之处。

    一时之间宫无后因将那卫无私带在楼至闺中,楼至见状一笑,因摆了摆手叫宫无后出去,见他有些逡巡不去,因噗嗤一笑道“这却无妨,你且退下吧,这位大人国士无双,必知进退。”

    宫无后闻言,因躬身退下,那卫无私听闻此言,却不知楼至底细,因有些战战兢兢垂手侍立不敢言语,但听得楼至笑道“昨儿原是本宫急躁了些,冲撞了大人,还请切莫见怪。”

    卫无私原本心中忐忑之际,忽见楼至竟放段温颜软语起来,虽然他久在御前,深知天威难测,如今见了皇后这般美貌,和颜悦色之际真如春风拂面一般,因稍微稳了稳心神道“原是臣冲撞了娘娘,如今娘娘赏下这话来,臣担待不起。”

    楼至见他心生敬畏悔改之意,因点头笑道“你我虽然名份分教,说到底都是圣上身边的人,自然是要抹平嫌隙,前朝内宫之中同心同德,方能辅佐圣驾,治理九州四境。”

    那卫无私原本是个道学先生,如今听闻楼至之言大合三纲五常情理之中,敬畏之下,心中却有生出许多倾慕之意来,因点头赔笑道“娘娘说的很是,往日里都是微臣痴心,如今想来并非为了圣上,倒是给自己面上好看罢了。”

    楼至闻言,因点头笑道“这话明白,不枉本宫昨儿教导训示一番。论理有你这样的忠臣在圣上身边,本宫自是放心的,原本不欲冲撞,只是昨儿丢了一件东西,原本心中埋怨慎刑司办事不利,心下正不自在,谁知偏生给你碰了来,也少不得拿你开发了一回,还请大人切莫见怪。”

    那卫无私原本一心沉迷道学,多年来并未娶妻生子,如今见一个绝色佳人说得这般楚楚可怜,因敬畏之下,复又生出怜香惜玉之心来,因躬身答道“不知娘娘失落何物,微臣恬居慎刑司内大班班头之位,当真尸位素餐,辜负了圣上与娘娘提携之恩。如今娘娘只说短了什么东西,臣鞠躬尽瘁也务必寻访回来。”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这件东西说不得的,原是我与圣上的私物”卫无私闻言,竟不知楼至言下之意,只因他尚未娶妻,原不知闺阁情趣。

    楼至却不曾想到这卫无私原是个呆头鹅,因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竟然还是懵懂不知,心中倒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看来此人虽然是个道学先生,倒也是真小人,并非伪君子。

    想到此处,因噗嗤一笑道“是我与圣上的闺阁私物,只因是大人相问,本宫方才告诉了你,如今你既然知道了,可不许给本宫外头散去才好的。”

    因说着,竟是脸上一红,深看了那卫无私一眼,卫无私何时如此亲近娇姿,如今见了楼至颊带瑰意的模样,却是忍不住看住了,半晌也不曾言语一声。

    楼至见状,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有些羞涩道“大人何故盯着本宫”那卫无私见状连忙低垂了眼帘道“是卑职御前失仪了,只是不知娘娘却在何处失落此物”

    楼至闻言点头道“我昨儿因为带着两位小亲王出席满月宴,因有些吃醉了不耐烦,偷空出来到了冷宫之中略散一散,谁知竟在一间宫苑之中睡迷了,倏忽转醒之际,便不见了那件东西,现下只想着可有法子知道是谁做下这件勾当,也好助我要回那件东西,毕竟这是我与圣上的闺房之物,不宜失落民间的。”

    那卫无私听了,因点头道“微臣这就亲自前去探访一番,几日之内,必然完璧归赵。”楼至听闻此言,却是有些触动心肠,只得勉强笑道“如此就要偏劳大人了。”因说着,打发了卫无私出去,心中一面计较,不知此番将他拿下马来,是否能在此事上为自己所用。

    楼至打发了那卫无私出去,因一面心中暗自寻思道,此番若是能借助慎刑司内大班之力,只怕查出那贼子的蛛丝马迹倒也是迟早的事,只是如今天之厉沉沦罪海之中暂且指望不上,自己失贞的事情又不好对蕴果谛魂说起的,少不得若是来日有了什么渺茫音讯,也只好单凭一己之力仗剑了结那贼子一条贱命,方能泄了心头之恨,一面又深觉懊悔,对不起蕴果谛魂,若是此番诞育之后,能早日重新圆房,便是遭遇一次破瓜之痛又当如何,此番却是便宜了外人。

    因想到此处,心中却替蕴果不值起来,又见了手边那册封小君的诏书,越发心生怜惜悔恨之意。正在柔肠百转之际,忽听得外间女官奏报圣驾临幸,因连忙拾掇整齐了出门接驾。却见蕴果谛魂含笑进来,因见楼至屈膝,自己连忙上前还了半礼。

    楼至见了,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又这般淘气做什么,仔细给人瞧见了,倒说你不够稳重。蕴果谛魂闻言抱屈道,这话没得冤枉人的,如今你既然接受册封做了帝国小君,我见了你自然要以僚友之礼相待,你怎么反而倒说我不知礼数呢

    楼至闻言,却也觉得不无道理,因没奈何一笑道,你说的原是个理,是我一时忙乱了,竟忘了你给的恩旨呢。

    蕴果谛魂闻言失笑道,昨儿缠得我那样,怎么今儿刚得了圣旨就抛诸脑后了这我却不管,如今当真是君无戏言的,你既然答应下来做那帝国的小君,往后自然是要夙兴夜寐与为夫一同匡扶社稷逐鹿中原,方才不辜负我册封你的一片丹心啊。

    楼至给他的歪理一缠,因也没什么心思与他调笑。只得无奈摇头道,这也罢了,说不得就当是我欠了你的,往后自然尽心待你就是了。因说着,服侍丈夫梳洗一回,夫妻两个方携手上床。楼至因此番主动缩在蕴果谛魂怀里,却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的,因疑惑笑道,怎的今儿倒改了脾气呢

    蕴果谛魂听闻妻子有此一问,因不以为然笑道,你却将我想得太不堪了些,我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做什么只管缠着自己的浑家,再说你刚刚诞育了咱们的骨肉,前儿不是还说阴中有些过不得,时而见红,教我不能十分勒掯你来的么怎么如今倒问起我来了

    楼至听闻此言,因心中便知原来自己几句没什么要紧的搪塞之言,丈夫都十分担心地记在心上,自己此番失贞,虽是怨那贼子趁人之危,到底起因是因为自己思念天之厉,因偷跑到那不得见人的深宫内院之中念动天佛真言,方才给那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楼至想到此处,因深感自己行事莽撞,不顾前因后果,方才给人拿住了把柄破去处子之身,虽然不曾闹出来,到底也是折损了蕴果谛魂这般磊落男儿的名头,因心中是非惭愧怜惜,红着脸道,你又没问过我,如何得知我的身子还没有大好呢

    蕴果谛魂听闻此言,倒像是楼至投石问路之言,因试探着笑道,出月之后,可还似往日那般疼痛么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出了月份,见红之症倒是渐渐止住了,只是不知花道之处癒合得怎么样了

    蕴果谛魂听闻妻子此言颇有深意,因一面试探着问道,不然我帮小君看看如何,省得传唤那些太医进来,咱们家的东西总不能给他们看了去,倒没得便宜了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炖肉

    、第二百三十六回

    婚娅使妆奁重设,卧深闺指点男型

    楼至闻言,便知丈夫今晚也许打定主意意欲合卺,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再行圆房,一来可以洗去当日玷污蒙尘之处,二来也好安慰蕴果谛魂一番,如今自己诞育的这月余,蕴果谛魂每日殷勤侍奉,又不以床笫之事相烦,如今他既然想要,论理也该赏他一点甜头。

    想到此处点头道“你就帮我看看吧。”蕴果谛魂闻言,果然伸手解了妻子的石榴裙,因剥了亵裤,随手丢在一旁,动作十分轻柔地分开雪白的大腿,手持一盏烛龙向内观瞧之际,但见一对花唇兀自端庄璧合,诞育之伤早已痊愈了。

    蕴果谛魂见状方才放心,因竟复又为楼至提上亵裤,却伸手取了一件寝衣道“花心儿早就没事了,只是见贤妻娇躯有些清减了,家常在房内不必拘束,还是换了寝衣倒也随性些。”

    楼至见丈夫此番克己复礼,却是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因有些疑惑道“这真奇了,怎的今儿却舍得丢开手”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没什么”

    楼至闻言愈发疑惑,心中暗道莫不是自己失贞之事竟被蕴果谛魂探听得了,因有些心虚道,你休要哄我,莫不是嫌弃我诞育孩儿之后,身子不复紧致,服侍不得圣驾了么

    蕴果闻言没奈何道,看你,都说道哪儿去了,我原不欲对你说起此事,谁知你这孩子心思又重,少不得告诉你了,只因当日你诞育孩儿之际,情形凶险异常,我险险就失去了你们母子三人,是以最近并不敢冒险的。

    楼至闻言不解道,你我夫妻合卺,怎么又扯到当日诞育孩儿的事情上来了蕴果闻言忍不住摇头笑道,这件事情也要我教导你么当真像个未出闺门的女孩儿了。

    楼至听闻此言,方知丈夫此番不欲合卺,乃是怕自己再行受孕,诞育之际又有什么风波出来。因绣眉微蹙道,若要这么说,难道你我这辈子就丢开手了不成何时又多出这么个因噎废食的毛病来

    蕴果谛魂见状笑道,也不是这么说的,我都问过太医院的,因说妇人分娩之后三个月内最易坐胎,过了三月之数,只要斟酌着行房,便可高枕无忧了。

    况且烟都之人素有密法,因后妃承精之后,只要伸手在腰腹秘穴之处缓缓按摩一番,便可使玉体自动吐出龙精。楼至闻言羞得满面红晕道,你们家的规矩也端的作贱人,哪有人家夫妻行房,倒叫几个奴才进来旁观这周公之礼的

    蕴果闻言不以为意道,若我今生竟不曾遇见你,只做个太平天子风流王爷,可不就是要按照祖宗规矩如此御妃的么。楼至听他话中似有怅然之意,因没好脸色娇嗔道,都是臣妾阻了圣上的好姻缘,快离了我这里吧。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好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因唯恐你再受诞育之苦,才这般克己复礼的,如今你倒派起我的不是来楼至见状自知理亏,因上前摇晃着他的手臂道,别恼,我原是与你玩笑的。蕴果谛魂见妻子此番服软,因得意一笑道,这也罢了,只要你顺从我,我自然不计较你冲撞圣驾之事。

    楼至闻言却是疑惑道,方才刚说了三月之内不可合卺的,如何又让我顺从你什么的蕴果闻言促狭一笑道,世间诸般玩法,只要不将龙精灌入的妙法多着呢,你这番又装什么闺阁处女,恁般清纯的模样。

    楼至闻言,方知丈夫意欲与自己玩形弄影,并不曾真心意欲合卺,因啐了一声道,少混说,你道谁都与你那般脏心烂肺的

    蕴果谛魂见妻子此番顶撞自己圣驾,却也不恼,因赔笑道,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因说着,伸手探入楼至的石榴裙内,隔着亵裤摩挲他白嫩的肚皮。

    楼至原本怕痒,因给他摸得娇笑了几声道,快别闹,你只说要什么,我都赏你便罢了,做什么只管摸,怪痒的。蕴果见了因调笑道,哪里痒呢

    楼至闻言啐了一口,因缠着蕴果问他求何赏赐,蕴果谛魂因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楼至听闻此言臊得满脸通红道“我原没有那样的东西。”

    蕴果谛魂闻言涎着脸笑道“胡说,那东西都在皇后陪嫁的妆奁之中,如今怎说没有,可别叫我翻出来。”因说着起身往楼至妆奁之中寻觅了一阵,却是当真不见此物踪迹。

    楼至见状方松了一口气道“如何,我早就随手扔了,谁还留着那个劳什子,不是等着叫人欺负么。”

    蕴果闻言却也不甚甘心,因往外间唤声来人,早有值宿的女官在外面服侍,蕴果因笑道“你去织造局叫他们他们预备一套皇后妆奁送进来。”

    楼至听了连忙摇晃了几下蕴果谛魂的手臂,却给他捉了雕花玉腕道“我自有分寸。”楼至闻言没奈何,只得蹙眉道“为了找那个劳什子,又要预备一套东西,糟蹋多少银钱,又叫别人怎么看我呢”

    蕴果谛魂闻言不以为意道“原是咱们的江山,又不是改朝换代桃代李僵的勾当,便是糟蹋了,也是浪费自家的东西,旁人又敢说什么再说如今你定下了小君的名份,却还没举行册封大典,论理这妆奁原该再赏赐中宫一份才是正理,何必跟那些奴才客气呢,也没人念你的好。”

    楼至闻言,也只听听凭丈夫裁处,因一时间前面传递进来许多东西,楼至隔着暖阁里的玻璃窗一瞧,外头都是些临时调派的婚娅使,忙做一团,只为预备一次皇后妆奁,倒叫他们年也不曾过得好了,因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来在外间叫了一个女官道“每人打赏半年的饷银,大节下的难为你们了。”

    女官听闻此言,随即出去宣读恩准,那些织造局官员同着婚娅使者听闻此言,因纷纷跪地谢恩,感恩戴德之声不绝于耳。

    蕴果在内间听了笑道“皇后娘娘会办事,往后这样的巧宗,自然有人赶着给你办。”楼至闻言秀眉微蹙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你,何苦这样浪费东西人力呢。”

    夫妻两个一面说笑,一面携手来在外间瞧那些妆奁衾枕,找了半日,还是蕴果谛魂见了,因将那锦盒拿在手中笑道“就是此物。”

    楼至好奇之下,因在他手上细看时,却是一个纯金镶玉的宝盒,因掩口失笑道“这么一件有失妇德的东西,竟将这般金玉之物来盛它,你们家的规矩当真说不得的。”

    蕴果闻言不以为然道“这才是为了彰显妇德才要打造之物呢,原是怕皇后不能安于深闺,方弄了这个爱物敬献中宫之中,正宫娘娘每夜鸳鸯独宿之时,聊以慰藉春心,又省得红杏出宫闱,岂不两妙。”

    楼至闻言没奈何,只得嗔了句说不过你,因夫妻两个复又进了内室,命当值女官将其余之物收拾妥当了,因打下帘子,两人携手上床,高卧在一处细看,蕴果谛魂见房内无人,因调笑道“你且打开看看,可使得么”

    楼至闻言红了脸,因啐了一声,伸手在那锦盒的暗扣上一摸,但听得啪嗒一声,那金镶玉的宝盒应声而开,果见内中藏着几根男型。楼至见了,因“呀”了一声,将那东西往凤床上一掷,因别过脸去不肯再看。

    蕴果谛魂闻言陪笑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这原是我的东西,不信你且拿来比照一番方知端的。”楼至听闻此言,却是有些好奇,只是又不好俯身相就,蕴果谛魂素知妻子脸软,因涎着脸将那男型放在楼至手中。

    楼至因半推半就拿在手上细看时,果见那东西与平日里蕴果谛魂行房之际的爱物形态相似,因红着脸问道“这是怎么说”蕴果闻言嘻嘻一笑道“这原是祖宗规矩,正宫所用的男型,必是天子相仿之物,不然亦为不贞矣。”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们家里规矩真大,只是这样玩法当真自欺欺人的,可知这深宫之中埋没了多少女子青春”蕴果见妻子诞育之后,倒添了些伤春悲秋的毛病,因伸手在他的桃腮之上捏了一把道“别人不敢说,我这一朝绝不曾枉费过一个女子的青春,只与你纠缠罢了,怎的又怪到我家里来”

    楼至听闻此言,倒是辩无可辩的,只得点头道“此番是你有理了,我也说不过的。”因含羞取了那男型在手上细看,果然精雕玉琢惟妙惟肖的,楼至正在观赏之际,忽觉手中男型竟有些触手生温起来,唬得往床上一掷道“怎的好似活物一般”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怨不得你没见过此物,论理也算是一件国宝,只是不好宣扬出去的,除却内宫之外,外头一概不知此物来历。”

    楼至见状,依然有些畏惧,因不愿意再碰那脏东西,缩在蕴果谛魂伸手道“我不愿意亲近那玩意,你快收起来罢。”蕴果谛魂见妻子唬着了,因动作温柔将他搂在怀里笑道“别怕,这如何却是活物呢”

    作者有话要说仿真的0 0

    、第二百三十七回

    落青鸟垂怜灌溉,胭脂木幻化人形

    楼至见状娇呼道“那脏东西触手生温,端的诡异,怎说不是活物呢”蕴果谛魂闻言笑道“你这样久居深宫,自然少见多怪,此物名为胭脂胶,你且听我说些来历,只是这话长篇大套的,到底没什么趣味。”

    楼至闻言如何肯依,定要他讲的清楚明白了,蕴果谛魂闻言没奈何,只得点了点头,缓缓道来。

    书中暗表,却说相传当日有位闺阁处女,因自家花园之中不知何时飞来一只青鸟,吐出一颗种子,落地生根,未几嫩芽破土而出,那闺阁少女久居深闺,百无聊赖之际,因每日来在花园之中玩耍。

    见了这一株嫩芽,因觉得清脆可爱,便每日将自己洗了芙蓉玉面的胭脂水浇灌此物,这一株仙草得了少女温润体脂的浇灌,竟渐渐长成一株人形,周身粉嫩香滑,大似那闺中少女的模样,那少女因觉得羞涩,遂命人将一块红布将那仙草掩去,唯恐旁人瞧见了自家玉体。

    谁知偶然一日,她家中世交之子给这家老爷请到书房小坐,可巧书房后院挨着花园,对面就是那小姐的绣楼,那书生在书房中闲坐不耐烦,因起身在花园之中闲逛一回,谁知竟撞见那一株仙草,因见有红布盖着,倒深觉好奇,因上前揭了细看之时,倒是唬了一跳,却是一位绝色美人的模样,那少年见了,心中顿生恋慕之意,因暗暗记下这位女子的模样,回在书房之中,见那家老爷前厅宴客依然不来,自己又是通家之好,因命书童回明了自便,自己从后门回到家中。

    因日思夜想那女子模样,遂将其眉目做成一副卷轴,每日随身携带,闲了就拿出来摩挲一阵,不过略解相思之苦,谁知一日与族中姐妹玩笑之时,忽然将那卷轴失手掉在地上,给他一位堂妹瞧见了,因偷偷问他如何得了此物,那书生原在弱冠之年,脸皮儿薄,不肯说,他的堂妹反而猜测他与这位小姐有私。

    可巧她两人却是闺中密友,因有心撺掇了这门姻缘,两个互通书信,一来二去彼此都有些情谊,一日那位堂妹因与这闺阁少女相约闺中做针线,却教她堂兄男扮女装,扮作自己的模样混入内宅之中,那小姐见了来人竟是一个青年男子,只是已经进了闺中,又不好叫嚷出来的,那书生因表明了身份,又细细地倾诉了一些神交之情,两个郎情妾意,因在那小姐闺房之中做成好事,此后偷期密约,多得那书生的堂妹襄助,因都在青春少艾的年纪,此事一多,难免珠胎暗结,那少女因含羞对书生讲了,书生因欢喜起来,禀明父母,意欲做成婚姻。

    此事原本金玉良缘,谁知好事多磨,那小姐一日前去女娲庙进香,竟给当地一个豪绅看上了,意欲娶来做续弦夫人,因命人往那小姐家中提亲,这家老爷原是嫌贫爱富之人,又不知女儿已经与人有私,竟也不问一声,就擅作主张,将这位小姐聘给了那乡绅,小姐得知此言,心知自己带孕之身嫁过门去,不但辱及家门,自己母子二人定然性命不保,因静夜深闺之中哀哀哭泣起来。

    谁知啼哭之际,忽觉一双柔荑牵了自己的手,因抬眼看时,倒是唬了一跳,但见对面站着一个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明艳少女,瞧着她只管笑,也不说话。那小姐正欲叫喊起来,忽听得那女子笑道,姊姊灌溉恩情,妹子此番特来报答。

    那位小姐福至心灵,因倏忽想到,面前这女子不就是往日自己常用胭脂水浇灌的那一株仙草么,因当下并不害怕,反而与这女子说了许多知心的话,又一再表白自己与那书生生死在一处的决绝心意。

    那女子听了笑道,姊姊不必伤心,妹子这就送你去你的如意郎君身边,只是到了时千万不可再回来,与你的夫君在外头躲几年罢了,那乡绅家中气数已尽,只要你们逃走,他自然不会攀扯的。

    那小姐听闻此言,却是依旧有些担心父母,不肯私奔,那胭脂女见状,因朝着小姐面上呵气如兰,人就昏迷不醒了,等到悠悠转醒之际,却见自己已在书生家中,因彼此都唬了一跳,遂细细地说与那书生知道。

    那书生如今平白得了一房媳妇如何不愿意,因他父母俱在别处,原在本地没有流连之人,那小姐如今既然跑出家门,再要回转,已是淫奔之举,因虽然悬心父母,也无法再回家中,只得收拾了箱笼细软,与那书生连夜逃走了。

    等到次日天明之际,那乡绅家里来了迎亲队伍,家中送那女子上轿,抬到家里,谁知新娘一下轿,竟似长在地下一般动弹不得,那乡绅听闻此言,因率领宾朋来在门口,见那新娘的身子兀自直立,却是难动分毫。

    因上前掀了盖头细看时,却见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通体粉嫩香滑,竟似一株仙草模样,问她亦不能言语,命人搬动,却好似生根一般伫立不动。

    那乡绅见状,因唬得失了心神昏厥在地,救醒之后日夜恍惚,竟没几日就病死了,他家中余下人口因觉得那新娘不详,命人移走,谁知几个壮汉家丁都无法将其挪动,后来那家人急了,因命人砍断那女子的双足,却是盘根错节地生在底下,方知这是山妖木魅作祟。

    因将砍下的这一节人形木料投入火中焚烧,却是久之不坏的,一家人无法,只得将那木料贴了敕令封条埋在底下。

    其后不知几年,那书生进京赶考,因中了头名状元,官拜翰林学士,他又官场得意,不出几年竟做了宰相之位,那位小姐如今早已封了一品诰命,儿孙满堂,只是心中依旧惦记着自己的妹子,遂派遣家丁仆役前去探访寻觅,因访得了那乡绅一家气数已尽,早已死走逃亡,只留下那一段木料仍在。

    那位小姐因命人自千里之外取来此物,打开棺木一瞧,内中女子栩栩如生,依旧是自己闺阁处女的模样,因再与她交谈之时,却是死物,不复灵气,方知当日竟是自己这位妹子为了替姊姊挡去此番死劫,自己挺身而出,应劫而亡,徒留形影空存世上,因再无地气滋润,早已身亡多时了。

    那小姐心中明白了前因后果,因伏在妹子的尸身上哀哀哭泣了一番,又将此事细细地告诉了那位宰相大人,这大人因深感此女情谊,遂在家中建了一座小小庙堂,专为供奉这位女子的人形。

    可巧有一日,当日天子偶然驾临那臣僚府上,因见了这女子的面目,心生恋慕之意,因与那宰相商议,意欲讨得这段木材进宫玩赏,那宰辅如何敢不依,虽然心中舍不得,也只得将这件东西以金缕玉衣盛之,连夜送进宫去。

    天子见了,自是欢喜,因先是亲封了“胭脂娘娘”的尊号,又命织造局每日进献各类名贵衣裳,事必躬亲给这女子人形穿脱,渐渐疏远后宫,不理朝政,每日只在内宫与这女型盘桓。

    当日正宫皇后听闻此言,因心中便知这是山精木魅作祟,迷惑圣上,糟蹋龙体,意欲摄取阳精,借机修炼人形,因急招全国方术之士入宫,选了几个法术高强的,趁着白日天子不再内宫之时闯将进去,果然见那木魅久承恩泽,渐渐现出人形,竟就要修成了男体,趁着那天子不再宫中,竟现出本相,盗取了圣上龙袍穿在身上,得意对镜。

    皇后见状大怒,因取了墙上尚方之剑,一剑就将那木魅的螓首斩去,那木魅虽然修炼成了人形,却是阴柔之物,如何能抵挡尚方之剑不世天威,因凄厉哀鸣了几声,化作一段死物木料,再也不复生机。

    皇后因担心此物完璧之态,久而久之又要死灰复燃,因仗着手中尚方宝剑,见那一段胭脂色的木料斩成数段,分别将锦盒盛了,存放于不同的宫室之内,时过千年不曾出事。

    因本朝皇后出阁,妆奁之中都有圣上御赐的男型,原本多用金玉之物打造,只是到底是死物,娈入皇后凤体之中多有冰凉疼痛,不能温存,是以历代中宫之中,也有几人因此红杏宫闱,到了近几代,那内务府中方有人想起此物,倒是制作男型的绝妙材质。

    因命人自各处宫室搜罗而来,选了几根做了,进献当朝皇后中宫之内,当日那皇后娘娘原本颜色泯然众人矣,因性子端庄贤淑,家境显赫,方才选入宫中做了皇后,却是不得圣上宠爱,因长门久闭,难免有些怨言。

    谁知自从得了此物,不但性子日趋平和稳重,就连容貌也渐渐容光焕发起来,倒比初进宫时娇俏艳丽了不少,前朝圣上见了,竟将心意逐渐回转到了正宫娘娘身上,到底夫妻琴瑟和谐。

    那圣上夜久更阑之际曾经闺阁私语相问缘由,皇后方红着脸回禀了,是那胭脂木所制的男型的功劳,那圣上遂得了秘法,因传旨宫中,其后数代,但凡妆奁之中所用的男型,必要以这胭脂木料作为材质,方为上品。

    作者有话要说神奇的故事

    、第二百三十八回

    巨魔神雌雄双剑,烟都卫泄露行藏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倏忽生出许多感伤之意,因伸手将那胭脂胶的男型收入盒中,回身对蕴果谛魂柔声说道“这样说来,这木料也是颇有来历的,倒不好再亵渎了它,我因听了这个故事,不知怎的心中生出许多悲伤怜惜的况味来,今儿侍奉圣驾的差事就免了罢。”

    蕴果谛魂见妻子眉间微蹙,因连忙将他搂在怀里轻哄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不过是咱们久不亲近了,偶然淘气想出这个玩法,既然你不愿意,我怎会强你呢只是未曾想到梓童如今诞育了两位小亲王,心思越发敏感娇弱起来了。”

    楼至闻言点头笑道“正是呢,想是经过生死之事,人虽然看得通透些,却也比往日更能善体人心也未可知了。”因夫妻两个谈讲了一回,蕴果谛魂方将妻子搂在怀里安置了。

    次日天明,蕴果谛魂依旧绝早起来上朝,因见楼至兀自沉睡,又舍不得唤他起身相送,因留下宫无后好生看顾皇后,自己略用了御膳房送来的几样点心,只带了西宫弔影上朝去了。

    楼至悠悠转醒之际,见身边之人已经起来,便知丈夫应是不忍心吵醒自己,单独赶赴前朝,因心中有些不忍,扬声问道“今儿是谁当值的,为什么不唤我起床侍奉圣驾”却见宫无后在帘外回禀道“是无后,因圣上见娘娘睡得香甜,原不忍心吵醒,因吩咐奴才在外间好生看顾娘娘春睡,若是醒了时,如是禀报就使得。”

    楼至闻言没个奈何,因惦记着两个新出生的孩子,遂命宫无后前去偏殿将两位小亲王带来,宫无后闻言去了,不出片刻因将璎珞和云朵带来。

    楼至见两个孩子似是比原先更长大了些,因有些欢喜,母子之间意欲说些体己话,因打发了宫无后出去,见谨守门外不可放人进来,一面含羞解了寝衣,喂养两个孩子一回,方笑道“这几日妈妈正忙着,不曾得空照顾你们,可与兄长相与得好么”

    璎珞闻言,却是蹙起眉头不敢搭话,云朵因冷笑了一声道“谁与那邪魔称兄道弟的。”楼至闻言,还道他是嫌弃质辛乃是天之厉的骨血,因蹙眉道“小小年纪,怎生出这样的分别心来”

    云朵原本仗着妈妈宠爱,很有些不待见自己的兄长,如今给楼至娇嗔了几句,心里先情怯了,因支吾了一阵,又不好名言质辛身份的,只得绷起了小脸儿,低了头不言语。楼至见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竟不知该如何弹压。

    正在僵持之际,到底是璎珞温文,因含笑岔开话头道“母后别恼,弟弟原不是有意冲撞了您的玉体,只因方才那宫无后抱得我们来时,我弟兄二人都有些纳闷的。”

    云朵原本绷着小脸儿不言语,如今听闻哥哥抢功禀报,因嘟起唇瓣抢先道“是孩儿察觉了那宫无后身上竟隐有雷霆之气。”

    楼至听闻此言不解道“什么雷霆之气,小孩子可不许乱说的。”云朵闻言摇头道“再不是乱说,孩儿元神乃是母后的奉剑童子,那雷电之剑原是孩儿每日带在身上的,怎么察觉不出”

    楼至闻言蹙眉道“原来你们所说的乃是雷电之剑,只是日前你们兄弟二人办满月酒的时候不是曾经从战云仲王意琦行之处得了一只巨魔神,将其化为雷电之剑了么,此物我已经妥善收藏起来,那宫无后并不知道,如今怎么却说他身上也有雷电之气,莫不是这孩子曾经盗取了我的佩剑么,我往日冷眼旁观着,这孩子倒不是那样的人品。”

    云朵闻言摇头道“这却不尽然的,许是那雄的要现世了也未可知。”璎珞见母后神色越发疑惑,因从旁解说回禀道“这天佛佩剑雷电之剑,原分雌雄两股,因受日精月华,竟修成雌雄两只巨魔神,是天之佛的重要战力,如今那雌的就是当日意琦行归还咱们的那一只,雄的尚未现世。如今孩儿因给那宫无后抱着,却隐隐感知那巨魔神的雷霆功体,只怕此人短期之内,曾经与那巨魔神接触过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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