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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布袋]恨不相逢 第18节

作者:王老吉 字数:31797 更新:2022-01-09 05:02:39

    云朵闻言不服,因冷笑一声道“你我同是天王位份,你管的起我么”璎珞闻言心中十分忧虑,看来云朵凡胎凝聚之时,果然是受了地狱煞气冲撞,导致原本佛子平和性情有损,比自己多些阴鸷之意。

    楼至因安顿了质辛,却见他兄弟二人又有些龃龉,因俯身将两个孩子抱在怀中笑道“如今既然做了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执着前世因果呢。”

    两个孩子闻言,因唯恐母后担心,也只得打住话头不再商议,母子三人在旁守护质辛,因见他一时醒了,依旧茫然不知自己方才之事,还道是用饭之后睡迷了,因与母亲逗弄了一回两个弟弟,楼至见状方才放心,等打发了质辛用了晚膳,方才带了两个小的回转皇后闺阁之中。

    光阴荏苒,展眼楼至月内已过,因将质辛也迁回皇后闺阁的偏殿之内,与自己新生的两个孩子居于左右两翼,方便照顾。蕴果谛魂见妻子出了月份,又有些心痒。

    只是楼至依旧心有余悸,不肯承恩,蕴果只道他是因为生育之事花道撕裂,尚且不曾痊愈,却也不敢十分勒掯,不过一时动性,依旧玩形弄影,勉强春风一度罢了。

    这一日夫妻两个在皇后闺阁闲坐,忽有鸿胪寺卿在前朝求见,蕴果谛魂没个奈何,因往楼至怀里耍赖道“什么劳什子,我再不去的。”

    楼至见状噗嗤一笑道“看你,别说是质辛,越发连两个小的都不如了呢,这会子请旨,只怕是件紧要的事情,你且去瞧瞧也使得,左右我身子大好了,有事自然派人去请你,晚上给你留门。”

    蕴果谛魂闻言没奈何,只得任由楼至为他穿戴了龙袍玉带,衣冠而出。楼至因闲来无事,先去西配殿喂养了一回孩子,又往东配殿中检视了一回质辛的功课,一时间又到掌灯十分,因吩咐小厨房整治酒菜,自己独坐闺中等待丈夫回来。

    一面枯坐之时,因下意识地伸手玩弄了一回自家无名指上的婚戒,忽然想起此番竟有月余不曾见过王迹,便是厉族之人也不曾进来看过自己。

    两个孩子之中,若按圣魔之气分辩,似乎那云朵应是王迹的子嗣,当日自己下嫁给他,原本答应让这孩子继承战云大统,谁知诞育一月有余,厉族竟是问也不问一声,心中多少有些心寒之意。

    正在思虑之间,忽听得门外奏报圣驾回转,还不曾迎出去,早见蕴果谛魂已经自己打帘子进来,因扯去冠带往榻案上一丢,一纵身上了楼至的凤床,滚在他怀里道“此番装神弄鬼的,端的累坏了我。”

    楼至见了丈夫,因多少冲淡了心中不快,伸手扶住他的头面,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伸手在榻案上的果盘里挑了一颗葡萄,剥去果皮放在他嘴里笑道“鸿胪寺是专管番邦的衙门,这样涉外礼节,咱们自然马虎不得的,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属国前来朝贺呢。”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是战云界遣使来朝的。”楼至闻言唬了一跳,连忙稳定心神,佯装漫不经心道“这样山高路远的做什么只管来。”

    蕴果谛魂闻言点头道“是他们七王子出聘,这事原不与咱们相干,只是所选的驸马是你师弟剑布衣,论理要嫁过来,在咱们这头他的府上摆酒,再一起回转战云王殿入赘,不然面上不好看。”

    楼至闻言心下一紧,有些急切问道“怎么,剑布衣找到了”蕴果闻言不解其意,因笑问道“什么找到了”楼至闻言方觉失言,因找补道“往日他总是隔些日子就来瞧我的,有时候也陪我住几天,谁知最近总不来,我着人去佛乡观世法师弟处问过,也不见他来,还道是出远门云游去了,虽然与那咎殃过了文定之礼,并不曾听见他说几时完婚的。”

    蕴果谛魂原不知剑布衣与楼至之间龃龉,因不以为意笑道“你这孩子端的痴心,他如今大了,又订了亲事,眼里还能有你我自然各过各的也就完了,俗话说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也不必在意,咱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便罢了。”

    楼至闻言,心中很有些疑惑,只是当着丈夫的面也不好细问,怎奈近日厉族不曾派人进来传递消息,也只得日后再做打算,因点点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原是咱们的师弟,如今又在家庙里挂单的,也算是皇帝家臣,总要关心一回问一声,才不枉费素日情谊,只是不知他们几时成婚呢”

    蕴果闻言笑道“本朝正月内不得婚娶,只怕是要赶在除夕之前了,我想着你素日疼他,只怕是要去的,因才跟你说一声,就不知你身子大好了没有,耐烦不耐烦呢”

    楼至因日前闹出那件事来,虽然有些别扭,心上到底是记挂着剑布衣的安危,如今听闻他回来了,因心中过意不去,既然他已经定下婚期,只怕是当日给自己拒绝了,因死心塌地打算跟咎殃过起来,若真是这样,倒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只是不知这场婚宴,厉族之人是否全数列席,又不知王迹去留,又不好当着丈夫的面细问。

    因怕他多心,面上勉强笑道“论理该去的,只是我与厉族之人多有龃龉,虽然前尘往事不堪追究,到底面上不好看,若是你陪我去,倒也便宜,若是你不得闲也罢了,左右这两个小的也离不开。”

    蕴果谛魂原本有些担心妻子与会尴尬,如今听他如此说,心中倒有些怜惜之意,因笑道“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应知我没有那么小性儿,如今我是宗主国元首,若是去了臣下的婚宴,只怕他们放不开,彼此都拘束住了,况且这样局面,自然是你领衔胭脂堆里,在内花厅与诸位王妃诰命们饮宴,外头爷们儿都在另一处,倒也没什么冲撞之理,我在派几个妥当的人跟着,料想无妨。”

    楼至见丈夫这般信任自己,因心下一暖,点了点头道“既然这么说,我便去露个脸也使得,那剑通慧好歹是是咱们的师弟,若是夫妻两人都不去,面上也不好看,况且那战云一脉虽是厉族统领,如今也是藩镇割据之中一方不可小觑的势力,我此番去了,也要趁机替你收买些人心才是。”蕴果闻言笑道“如此,可就劳动贤妻玉体了。”因夫妻两个商议一回,方吹灯睡了。

    说话之间到了祭灶节这一日,那战云王殿偏生选在此日行那合卺大礼,只因民间风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灶”,这一日蕴果谛魂因在前朝主持祭灶事宜,楼至虽然并非纯阴之体,只是彰显后妃之德,并不适宜伴驾,因此滞留后宫之中,却是正好去参加喜筵。

    因早早起身打发了蕴果谛魂穿戴朝珠补褂,收拾妥当送他往前朝去了,自己也在闺中按品大妆,因今儿是吉日,便穿用了一家大红的皇后礼服作为吉服,因要参与喜筵,难免抛头露面的,因头上戴了垂珠凤冠,穿了那双步步生莲的绣鞋,走动之时足踏莲花环佩叮当,好教外面饮宴的宾客隔帘便是是皇后倚仗,也就不敢直视凤颜了。

    因忙乱了一阵,好歹穿戴整齐,因对镜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芙蓉玉面,却听得身后侍奉梳妆的宫无后笑道“娘娘今日盛妆,虽然不喜妆奁,好歹朱唇一点添妆,方才压得住正红的颜色。”

    楼至闻言点头,因去了妃色胭脂膏子在朱唇上一抿,镜中艳光四射,倒叫身边的宫无后惊艳了一回。

    一时间楼至打点已毕,因传唤外间预备凤辇,一面起身扶了宫无后的手臂出离外间,又仔细吩咐了留守的后无封等人,什么时辰将自家挤出的乳液热一遍,送去喂养两位小亲王,因见万事妥当,方才举身登车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客官,小年快乐,老吉给大家拜个早年。

    、第二百二十三回

    真观礼隔帘祭灶,假婚筵试探初心

    却说那战云王殿将咎殃王子的喜筵,安排在昔日天之厉在中原地区建立的行宫琉璃照宫中举办。凤辇明鸾车不过几个时辰就到了。

    楼至因命止住仪仗,只带了宫无后,与巫阳女官、后无封两个贴身侍女陪伴,底下的人自有厉族部众出面逢迎,因由两名女官搀扶着进入琉璃照宫中。

    迎面却见一个娇俏艳丽的少女迎了出来,见了楼至倒是一愣,因上前欲行国礼。

    楼至不知她是什么辈数,也不敢称呼,见这少女明艳动人,年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心里倒有些疼惜,因忙命宫无后搀扶起来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今年十几岁了”

    那少女闻言掩口而笑,真如银铃迎风叮咚作响,因含笑回禀道“小奴名叫魈瑶,今儿是我弟弟的喜筵,我因为久在皇极殿中住着,所以娘娘不认得我。”

    楼至闻言,方知这是王迹平日里提起的六妹,因点头笑道“听闻过几次公主闺名,不想出落得这样标致。”

    魈瑶闻言脸上一红,因上前搀扶了楼至的玉体,带他往后殿而去,厉族之中,因为地处高远,天寒地冻,并没有多少中原女子愿意远嫁,是以女子不多。

    今日参与喜筵者,女眷也只有楼至与魈瑶两个,连带着随侍的宫娥彩女,不过十数人,姊妹两人见礼落座,献茶已毕,魈瑶因命人将后殿的珠帘垂下。

    一面含笑回禀道“战云风俗与中原不同,虽然也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只是本族民风粗犷,虽然女子不得参与祭灶大礼,却可在帘内窥视,今儿是我弟弟的大喜之日,却正好赶在祭灶节。

    因平日这样时节,战云王殿都要选出一个面目英俊的男子扮作灶王的模样参与饮宴,还要请一位贵客给这灶王敬奉关东糖,为得是粘住他的唇齿,等待神主归位天庭,便不能歪派凡间的不是了。”

    楼至听闻这等风俗,倒也觉得有趣,因隐在帘内细看,未几但听得仙乐飘飘,果然由远及近走来一对人影,内中一人蟒袍玉带,身姿十分威武挺拔,一望便知是扮作灶王的模样。

    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此人竟是王迹模样,不由心中一紧,又见那扮作贵客模样的,分明是九千胜大人绮罗生,但见两人携手揽腕入得喜筵之中,外间宾客见了他们这样的容貌人品,一片欢呼喝彩之声。

    那王迹见状,因颔首微笑,端坐主位之上,但见绮罗生扮作贵客,敬奉神主酒食等物,王迹装模作样用了两口,绮罗生因端过一盘关东糖来,伸手捡了一颗,送在王迹口中。

    王迹见状也不搪塞,因在绮罗生的手上衔了那颗蜜果含入口中,算是接受了凡间祝祷,此番回归天庭,只说好话不念旧恶。底下宾客见了,因欢呼起来,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

    楼至见了此番情形,又见那绮罗生与王迹形影亲密,演完这一出祭神大礼,依旧同桌吃酒,有说有笑的,心中却不知是什么滋味,眼圈儿一红,面露怨怼之色,只是碍于魈瑶在旁,又不好表露,又不能细问,男女有别,自己更不能卷帘而出拿话质问王迹,只得强忍内心萧瑟,勉强饮宴。

    席间到底绷不住,因隔帘频送秋波,观瞧王迹面目,那王迹正与绮罗生言笑晏晏之际,忽觉帘内有人瞧着自己,因抬眼回望,却见竟是中原皇后,因眼波流转,不知是何等情愫,偷眼回顾了几次,似笑非笑的,倒叫楼至不知何意。

    一旁绮罗生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因扯了扯他的袖子,附在他耳边不知说些什么,王迹闻言爽朗笑了起来,又与那绮罗生十分亲密说笑了一回,不再回望楼至。

    楼至见状,心中顿觉一阵空落之意,莫非因自己诞育子嗣,一月未曾盘桓,那王迹就与自己生份起来不成,往日并不见他与那绮罗生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如今竟这样形影不离起来,想到此处,顿觉没由来一阵烦闷之意,见身旁的玉壶之中满是烧酒,因自斟自饮了一回,不出片刻便将那半壶烧酒都喝干净了。

    那魈瑶将此事看在眼内,因哎哟了一声道“我见皇后娘娘眼圈儿红了,莫不是吃醉了么离咎殃的拜堂吉时尚有一段光景,不如娘娘先到我的闺房将息一阵可使得么”

    楼至闻言,因唯恐自己席间失了仪态,点点头道“想是刚刚出了月内,身子尚且不曾恢复元气,多吃了几杯就有些不受用了,倒要劳烦长公主为我周延。”

    魈瑶闻言噗嗤一笑道“若是皇后娘娘住过婢子的闺房,那才是真的金屋藏娇,蓬荜生辉呢。”因说着,亲自上前扶住楼至的一对雕花玉腕,将他带至自己的闺房之中笑道“婢子守在门口,决不让人进来,娘娘宽心安置吧。”

    说着回身掩了房门,一面请随侍的宫无后与两位女官依旧入席饮宴,几人虽然有些不放心,又不好进去冲撞楼至,又不好得罪了这位番邦公主,只得半推半就随她去了,留下楼至一人独处深闺之中。

    却说楼至来在内间,见这琉璃照行宫布置,却似十数年前,自己常在此间盘桓之时一般无二,不由又回想起与天之厉文定前后的岁月,再想到今日王迹看似无情却有情的神情,加之原本吃醉了,竟将息不得滚下泪来。

    正伏在枕上垂泪之际,忽听得身后有人噗嗤一笑,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回身看时,原是剡冥,楼至素日最疼这位小叔,因多日不见,今儿见了,便暂息心中烦闷,拉了他的手破涕为笑道“许久不见你,如今越发出息了。”

    剡冥原在皇极殿中供职,早知楼至下嫁厉族,是为自己的长嫂,因房内没有旁人,连忙躬身见礼道“臣弟给王后娘娘请安。”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因摇头笑道“这话都是你们哄我的,如今小亲王已经诞育,等他在我身边教养成人了,早晚终有一日是要认祖归宗的,现下又何必拿这话来搪塞人呢。”

    剡冥闻言不解其意道“长嫂这话差了,你既然已经接受册封,做了战云王后,便与我家王兄一样,共治厉族,乃是小君头衔,怎说我是哄你。”

    楼至闻言,原本不欲问他,只因剡冥年纪幼小,不通人情世故,自己原也无需在他面前伪装,因忍不住幽幽说道“什么王后头衔,我看那绮罗生才是你们的小君呢。”

    剡冥听闻此言,眼内倏忽闪烁出了许多神采,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楼至膝头上道“我就说长嫂绝没有变心,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楼至闻言大惊道“今日我见了你家兄长,却是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只与那绮罗生言笑晏晏的,怎么倒说是我变心了呢”

    剡冥闻言,咦了一声道“娘娘当真不知道么”楼至听他这样一问,到不知言下何意,只得摇头道“你说什么,我并不知道。”

    剡冥听他如此说,因有些欲言又止,将息了一阵,红了脸道“原是我哥哥要我来试探长嫂一番的,只是底下的事情我问不好,还要请哥哥姊姊们进来说了。”

    因说着朝外间扬声道“你们进来罢,这些事情我却不懂,倒只会难为人的。”却听得外间有人笑道“吩咐你这点子小事也办不圆全,真是疼也白疼你了。”

    楼至闻言,倒像是贪秽的声音,果然见了他与魈瑶联袂而入,因抓了一把关东糖给剡冥道“你的差事办得好,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出去玩儿吧,别乱跑。”

    兄妹两个因打发了弟弟出去,那魈瑶上前携了楼至的手笑道“我虽是初次见到长嫂,一见了他便觉得亲切,心里就知道他是个多情的,绝不会放下兄长不管。”

    咎殃闻言,因在魈瑶头上一弹道“赏你个榧子吃,也不知前儿是谁哭着说长嫂薄情,任凭咱们王兄自生自灭的。”魈瑶闻言不依道“我原没见过长嫂才敢这般胡言乱语的,如今见了他这样的容貌人品,常言道颜由心生,长嫂这样面善貌美,自然是个有情有义的了。”

    楼至闻言蹙眉道“这是怎么说你们的话,我竟是一星半点也听不明白,方才席间,你们兄长不是好好的还与那九千胜大人有说有笑,并不曾正眼瞧我一眼,怎么反倒是我无情无义了”

    说到此处,虽然这两个弟妹都是皇极殿的人,自然知道自己婚配之事,只是这到底是件背人的勾当,因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了。

    咎殃闻言,向那魈瑶笑道“如何,我就说长嫂定然不知此事,不然就算身子尚未痊愈,自己无暇出来,好歹也是要关照一声的,定然是诞育皇嗣之时生死紧要,并不知道兄长此番死劫,是以才不曾过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王老吉被小狐狸迷住了快给他喝楼儿的眼泪0 0这是什么动画片来的,有点儿忘了orz

    、第二百二十四回

    闻噩耗寻觅魂体,见琉璃呼之欲出

    楼至闻言唬了一跳,酒意早已醒了几分,因一把扯住那魈瑶的衣袖道“你说什么,我方才见了你家兄长分明与那绮罗生言笑晏晏的,如何就说他有什么死劫,莫非又是哄我”

    魈瑶见状噗嗤一笑,却是眼圈儿一红道“那不是兄长”见楼至满面疑惑,因低了头滚下泪来道“那是战云仲王意琦行。”

    楼至闻言只觉一阵心神恍惚之意,连忙接言问道“数月之前,我曾听他说起过,早已修成了麒麟功体,已经成功压抑了那意琦行的魂魄,如何此番却给他夺舍重生,你们厉族之人素来骁勇,为什么此番忍气吞声给人夺了躯壳却不言语”

    那贪秽见楼至急了,连忙上前携了他的手柔声说道“长嫂暂息雷霆之怒,此番并非是那意琦行的魂魄作祟夺舍,而是我兄长的魂体早已不全,单凭一己之力,无法驾驭躯壳,只得与那意琦行定下君子协定,暂且由他的魂魄支持一段时日,方能保住两人魂体共存,不然以功体强行压抑,只会两败俱伤的。”

    楼至听闻此言,当真如坠五重雾里,因摇头道“你们所说,我竟是全无头绪,一月之前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自从我诞育了孩儿之后,就成了这般模样,期间莫非遭遇什么重创么”

    魈瑶闻言,因眼圈儿一红,与贪秽对视一番,因点点头道“论理,兄长定然不愿意将此事说与长嫂知道的,他兵行险招,也是瞒住了我们一众兄弟姊妹,不然我们决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兄长他因担心长嫂体内孩儿乃是圣魔双子,恐怕诞育之时双子争食元功,争相而出,导致娘娘凤体有损,因暗暗与那绮罗生合计一番,想出一个计谋来,自己化作麒麟,让九千胜大人想办法带入后宫之中,只说是上古神兽麒麟降瑞,若是娘娘诞育不顺,则可剖开百会穴中,取出避尘之珠,襄助娘娘顺产。”

    楼至听闻此言,恍惚记得当日自己垂死挣扎之际,但听得外间有人通传是绮罗生求见,又想起当日昙花车内,那咎殃曾经传话说,只要是绮罗生进献的东西,自己定要接纳,想必当日王迹叫他传话,却并未指明意欲传递何物,是怕自己与一众兄弟姊妹担心,不肯挑明,此番却是自忖有些性命之忧,才并未说破。

    楼至原本甫出月内,诞育孩儿心血尚未完全回溯,听闻此言顿感血脉一阵窒抑,因哇地一声,吐出一口心头血,唬得魈瑶娇呼一声道“了不得了。”贪秽见状,连忙伸手在他脉门一探,因点头道“不碍的,这是心头血未及回溯,长嫂因心系王兄才会这般,略为调息一番就没事了。”

    楼至吐出一口心血,神识反而清明起来,因略略整顿了衣冠正色说道“你们此番既然试探我一回,想必心中必有因应之法,且说来听听,大家参详一个法子,如何换回你们兄长的意识方为上策。”

    魈瑶与贪秽见了,心中叹服楼至虽然儿女情长,到底有些见识,剧痛过后便能临危不乱运筹帷幄,那贪秽因点头道“兄长身体之中藏有雮尘珠、避尘珠、赤丹三种绝世之宝,其中避尘珠可化腐朽为神奇,最是精妙,因藏于百汇之中,一旦取出,则王者魂体有损,那一魂两魄随着避尘珠自然融入被救之人的魂体之中。”

    楼至闻言大惊道“这么说,是我吃了那珠子,此刻天之厉的魂魄就在我身上不成”魈瑶闻言笑道“这却是无巧不成书呢,倒是有助于兄长魂魄重入旧体之中。”

    贪秽见楼至面目依旧茫然,因含笑解释道“长嫂宽心,此番不知天佛记忆,究竟回溯几何,可还记得当日我王兄在五赦净躯天罚之时舍身相救的事情么”

    楼至闻言蹙眉道“几次梦回之中有所记忆,醒来后又忘了大半,总是那天之厉为了救下我们母子,自盖天灵,后头的事情却是匪夷所思,似乎他振开我的身子,自困其中地狱奇景,却不是天方夜谭么。”

    魈瑶闻言睁大了眼睛道“这么说你真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啦”贪秽闻言点头道“当日之事,我们一班兄弟姊妹还年幼,并不曾亲见,只是听闻一些江湖传闻,所说的与长嫂梦中一般无二,都说是天之厉自封凡体进入天之佛罪身法相之中,此番长嫂吞下避尘珠,只怕兄长的一魂两魄已经完纳本体之中了。”

    楼至闻言方才稍微放心,寻思一阵复又蹙眉道“若真是如此,他的旧体只怕还在,莫非因为我是天之佛的转世灵童,身子竟是通往异界的通道不成,若是如此说来,他的肉身到底困在何处,又如何解救出来呢。”

    贪秽与逍遥闻言面面相觑,因摇头道“此事也只有深知天之佛故事底细的人方才知道,自古佛厉两族征战不断,我们厉族之人如何得知佛乡机密呢,只怕要探得此事端的,还要查阅佛乡经典,或是询问什么天之佛的近人方能知晓。”

    楼至闻言,因倏忽想起自己两个孩儿来,方点头道“此事我已经有了头绪了,回宫之后,自然彻查此事,为你们的兄长谋得生机,只是那意琦行到底是否可靠,我方才席间,见他与绮罗生两人有说有笑的,万一他贪恋尘世,竟趁机某多了你家兄长的躯壳却是如何是好呢”

    贪秽闻言摇头笑道“长嫂原不用担心此事的,那意琦行仅存一魂一魄,断然不敢轻易夺舍,不然他自身魂体不全,即使抹去了兄长的魂魄也无法自立,每日仅能苏醒几个时辰罢了,是以当前并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等待时机寻得我兄长的肉身,渡入完整魂体,再将躯壳完全归还于他,方能两全。”

    楼至闻言却是疑惑道“当日咱们与那凤座朝天骄一战之时,不是还见那九千胜大人意欲斩去天之厉的魂魄么,如今为什么他们不趁势而为呢”

    魈瑶闻言笑道“只因我们王兄当日与那绮罗生不打不相识,后来又因他襄助,夺取了战云王座,两人关系逐渐缓和起来,而且当日那凤座朝天骄想必定然握有意琦行的完整魂体,方才敢对我兄长使用意识之刃,如今她既然香消玉殒,看来这位九千胜大人并不知魂体藏在何处,是以并不敢冒险夺舍。”

    楼至听闻此言方才稍微放心,只是乍然听闻丈夫陷入沉眠之际,心中到底十分沉郁牵念,当着弟妹们的面又不好表露一二,深知他们如今全都指望着自己,只得强行压抑心中哀伤之意,因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回转中宫之后,定会设法彻查此事,务必想办法将你们的兄长救回方不辜负他此番待我的情谊。”

    贪秽与逍遥听闻此言,心中大石落地,因三人商议了一回,忽听得外间剡冥的声音道“吉时已到,长嫂与哥哥姊姊且来观礼罢,别叫众人起疑了才好。”

    楼至听闻此言,因叫贪秽先出去一会儿,自己方扶了魈瑶的手步入花厅之中,隔帘观礼。

    但见前厅屏风之后转出一对新人,定睛观瞧之际,正是剑布衣牵着咎殃的手迤逦而来,楼至见了两人安好,因总算放心,只是见到师弟成亲,心中却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怅然之意,不过如今丈夫魂体不全,心下却是再也放不下旁的事情,只求喜筵速速办好,自己得空回转中宫闺阁,寻到两个孩儿,将生前身后之事询问明白,方能心安。

    却见这一对新人行至中庭,拜过天地,只因台面上,那意琦行依旧是战云王爷,因对着他行了高堂之礼,然后方是夫妻对拜,此时楼至瞧得有些清爽了。

    却见那剑布衣神色不知怎的有些茫然,似是不认得咎殃似的,反观那咎殃王子,一段时日不见,却是越发出息了,竟出落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眉眼之间少了往日清纯样貌,却有些妩媚妖娆的神态。

    楼至见状脸上一红,因心中暗暗忖度莫不是小夫妻两人伉俪情深,早已偷尝了禁果,是以那咎殃如今看来,才有些娇俏美艳之意,一面心中又不信师弟是下作之人,断然应该谨守礼仪,等到大礼已成方可合卺。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之际,却听得那意琦行起身笑道“今日是舍弟出阁大礼,多谢各位高亲贵友莅临婚筵,我们战云之地,只因地处高远,中原女子不肯下嫁,多有男子婚配的习俗。

    是以王族之内,家中无论诞下男女,皆以琉璃烧制器皿,做成一罐,盛以琥珀酒浆,若是将来家中男子出嫁,便以此物作为陪嫁,喜筵之中请宾客共饮,一如中原王朝生了女孩儿,家中预备下的女儿红一般。”

    因说着,命宫娥彩女捧出咎殃出生之时,皇极殿中所藏的一罐琥珀酒浆,楼至定睛观瞧之际,却见那琉璃罐的样式,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楼儿的身世之谜

    、第二百二十五回

    释云朵解说孔雀,意琦行唐突姻缘

    一时之间,剑布衣与咎殃大礼已成,那咎殃自是有宫娥彩女陪伴着,回转洞房之内,剑布衣论理应在婚筵之中招待前朝客人,谁知他看去面目茫然,不甚与人交谈的,意琦行见状,因眉心微蹙,附在绮罗生耳边说些什么,绮罗生闻言点头微笑,在他肩头一按,兀自起身前去寻了那剑布衣,带着他往后面洞房去了。

    楼至隐在内帏帘内瞧得清爽,也不知剑布衣是否瞧见了自己,为什么大喜之日却是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如今乍然听闻丈夫魂体有损之事,旁人生死倒也难以放在心上,因枯坐了一阵就要回去。

    恰逢魈瑶进来敬酒,因捧了那琉璃罐子近得前来笑道“今儿大喜之日,皇后娘娘好歹吃两杯,给我弟弟一个面子吧。”楼至见状无法,当着旁人的面却也不好给这小妹没脸的,只得端了盅子送向唇边,将衣袖遮掩了面目一饮而尽,谁知那酒浆甘醇清冽,入口即化,味道却是熟悉得很,只是一时之间却有想不起来,因命魈瑶将那罐子拿来玩赏一回。

    因捧在掌中细看之时,却是唬了一跳,但见那琉璃罐的样式,竟分明与自己遭人遗弃时身边陪嫁之物系出同源,因心中一紧,却也不动声色,只将那琉璃罐捧在手里,似是有些爱不释手笑道“这罐子端的精巧别致。”

    魈瑶闻言不解其意,因笑道“这是我们厉族皇室御用之物,每个初生的皇子公主身边都有这样一罐琥珀酒浆傍身,无论嫁娶,皆可在成婚之日的喜筵上饮用的,娘娘若是喜欢,等散了,我叫人将这件东西送到你宫里去,倒也不值什么。”

    楼至闻言试探着道“可是厉族之人皆有这件宝物么,看去做工精细,不像是寻常人家的物件。”魈瑶闻言摇头道“寻常人家哪有那个闲钱,只有我们元种八厉才有的。”

    楼至闻言,顿觉晴天霹雳一般,因心中大惊,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因应,因勉强稳住心神道“这罐子却是奇巧,我心中竟有些舍不得,只是不知道王子殿下是否愿意割爱。”

    魈瑶闻言噗嗤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他此番已经回转洞房了,这点小事我做姊姊的就可以做主,等喜筵结束之后,定将此物作为朝贺之礼送到娘娘宫里。”

    楼至闻言点了点头,一时间喜筵已毕,宾客渐渐散去,楼至因今日连番之事心神有些烦乱,意欲回宫整理心绪,因也起身告辞,当着各位黄门女官的面,兄弟姊妹几人无法详谈,只得送了出来。

    楼至出离了喜筵花厅,因吩咐几个弟妹止步不必再送,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放心,好生照顾你家兄长,这样症候只怕要长期调养方能痊愈,急不来的。”几个小弟兄感激楼至这番厚意,因纷纷躬身施礼告辞而去。

    楼至因由宫无后搀扶着行至外头院子里的游廊之处,忽见后无封不曾跟随出来,因止銮回身问道“后无封女官怎么不在”

    宫无后闻言回禀道“方才娘娘小憩之时,女官姊姊前来告假,说身子不适,意欲回转京城家中,我怕娘娘睡得香甜,不敢惊扰了凤驾,便自作主张准了她回去。”

    楼至闻言倒也不以为意,因点点头道“这样很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没得身边留着那么多随侍之人做什么。”因扶了宫无后的手臂继续前行。

    未行几步,却见转角之处转出一个人影来,倒把楼至唬了一跳,因定睛观瞧之际,却见竟是战云仲王意琦行。楼至见了王迹面目,因心中虽知此人灵台泯灭,到底难以割舍,眼圈儿一红,因退在一旁扭头回避了。

    宫无后见状,因挺身而出护在楼至跟前见礼道“外臣给王爷请安。”那意琦行见状,因温文一笑道“今天与会匆忙,竟不曾与娘娘仔细一谈,方才送客回来,却见娘娘凤鸾起驾,可巧给小王赶上了,也是你我姻缘。”

    楼至闻言,脸上一红,心中有些不自在道“王爷这话说差了,姻缘两字岂可用在两国帝后之间”

    意琦行闻言笑道“看来娘娘还俗已久,小王方才所说,乃是佛法因缘,佛家经典,因与身相连,缘与身外之物相通,然则人在红尘之中,如何时时分教身与外物差别,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一空也;思辨之时,无论因、缘,不过相会灵台,缘起缘灭,此二空也;待到心思精妙之际,或可触类旁通,然则通透之际,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稍纵即逝,此三空也。我与娘娘之间,正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岂不是端的好因缘么

    楼至听闻此言,心下却也十分赞叹此人杂学旁收,虽然不曾持戒修行,道心一点实为精妙,心中却有些看重他的辩才,正欲出言打个机锋,谁知身边侍立的宫无后,却是半点佛法不知,乍然听闻那意琦行说出“好因缘”三个字,还道是他借故调戏楼至,因不由心下大怒,朱剑上手戒备起来。

    楼至见了,因娇叱一声道“王爷面前怎敢放肆”因一面垂下眼帘并不直视那意琦行,低垂螓首点了点头道“这孩子跟在我身边多年,我也并不将他当做一般的黄门奴才看待,他自小在我宫里娇养惯了的,不知礼数,冲撞了王爷,本宫此番替他陪个不是。”

    那意琦行闻言爽朗一笑道“娘娘这话说差了,原是我不曾精通佛法,稍微一知半解,便拿这话来寻娘娘的机锋,端的不自量力,倒是这位内相大人警醒了我这番痴心。”

    两人正说着,忽见游廊之处那九千胜大人匆匆而来,见了他们在此,彼此倒是一愣,因上前挽住意琦行的手臂笑道“我在仪门等你送了宾客回来,谁知却在此处绊住了。”

    因说着,对楼至点头一笑,楼至也点头还了半礼,那意琦行见状笑道“我原是吃醉了的,想到这清静地方散一散,远远瞧见了中原皇后娘娘的凤驾迤逦而来,因有些眼花了,只当是仙子临凡,便躲在转角之处回避一番。”

    绮罗生闻言,将手中雪璞扇在他头上一敲道“少混说,得罪了皇后娘娘,咱们战云界可是吃罪不起的。”因来在楼至面前躬身笑道“时候不早了,还请娘娘凤驾启程吧,此番回转中宫之内,只怕宫闱杂事倒要费去许多工夫。”

    楼至闻言,心下疑惑他所指之事乃是天之厉的本体,此番见了绮罗生与那意琦行亲密态度,心中绸缪莫非两人有私,因急着催促自己想法设法放出天之厉的本体,好教那意琦行魂体完璧。

    想到此处,因点头笑道“正是,我闺中几个孩儿尚且需要照顾,此番便不再叨扰了,多谢仲王与九千胜大人此番款待,本宫这就告辞。”

    因说着,扶了宫无后的手臂迤逦而去,那意琦行见了,因似笑非笑地回顾了几次,方与那绮罗生回转琉璃照宫中。

    楼至因带着宫无后与巫阳女官回转中宫闺阁之中,传唤了当值女官两位小亲王状况如何,因听说镇日无事,方才放心,一面派人去前朝打听,却听闻蕴果谛魂主持祭灶大礼,尚且不曾回来,因回转闺中换了衣裳,卸了残妆,即刻命人去偏殿接了两个孩子过来。

    因命人出离外间服侍,自己解了闺中常服亲自哺育一回,见两个小的都吃的餍足了,因柔声说道“今儿委屈了你们,实在是要去你们师伯的婚筵,推脱不掉,晌午当值的女官可有打发你们哺乳么”

    璎珞闻言点头微笑,那云朵原比哥哥活泼一些,因笑道“晌午我们都吃了母后留下的乳液,哥哥因让着我,自己不曾多吃。”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因抱起璎珞,在他脸上亲了亲道“这才是做哥哥的样子,好孩子,只是往后可不要委屈了自己才好。”

    云朵原本给妈妈抱在怀中有说有笑的,谁知此番却因为自己的笑语,倒叫璎珞得以亲近楼至的玉体,因咋呼着小手不依道“母后怎么偏心,云朵也要抱。”

    楼至闻言无法,因摇头一笑,也将云朵抱在怀中,却听得璎珞闻言叹道“你好歹也是一方尊神,三十三天之主,如今不过色身变作婴儿模样,怎的连心性也这般骄纵起来,母后方才赴宴而回,定然玉体疲倦,你倒来勒掯他。”

    云朵听闻哥哥教训,因嘟起唇瓣道“如今既然托生在母后腹中,便有母子名份,岂不闻昔日孔雀明王与佛子相识,佛子曾尝与之交往,不得,遂大怒,约之大战于昆仑山下。孔雀凶猛,鲸吞佛子,佛子破其背而出,大惧,欲杀之。后因旁人劝和道,孔雀乃凤凰最宠,杀孔雀则伤凤凰,遂谅之。乃投之无间道中,放逐三界之外。其后两人和解,佛子因破起背而出,还曾念他育化之意,说要来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报答明王呢。”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禅宗整死我

    、第二百二十六回

    双天王妄言欢喜,祭灶神闺阁笑谈

    楼至听闻此言,忽觉有些熟悉之感,因试探着问道“这也是我的前身不成”两个小的见楼至有此一问,因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应答,到底是璎珞老成一些,因点头笑道“母后原说不愿意提起前尘旧事,咱们不如就当它是个释家传闻,岂不是通透些么”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因在璎珞的小脸儿上一戳笑道“你们这一对小东西,当真会解人心怀的。”说到此处,又倏忽蹙起眉头道“只是如今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还有一件前尘往事需要闹出来,倒要多得你们弟兄二人之力方能成功了。”

    云朵闻言,不等璎珞发话,自己兀自自告奋勇道“母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告诉孩儿,我是三十三天之主,天下没有孩儿办不到的事情。”因说着,挺起小胸脯,倒真有几分佛子护法的威严气象。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因又收敛笑意蹙起眉头道“你们既然保留前世记忆,可知道我体内罪身法相之事么”云朵闻言一愣,璎珞却是蹙起眉头,因想着早晚楼至会问出此事,方点头道“母后既然有此一问,想必这件事情与今生今世定然有些干系。”

    楼至闻言,心中感叹这孩子水晶心肝,因点点头道“如今既然诞育了你们弟兄二人,我心里不记得主仆之情,只当你们是我的亲生孩儿,这件事情原也不用瞒你们,是那战云之主,天之厉的魂体如今有损,听闻他的本体自我身子之中给人囚禁起来,此番若要魂体完璧,只得想法子将他肉身取出方能两全。”

    璎珞闻言蹙起眉头道“开启地狱之门,只怕时机未到,虽然五封莲主可应天命开启佛子之身,只是目下能开启地狱之门的人就给关在内中,化体王迹魂体不全,不能贸然行事,不然一旦地狱之门有损,只怕倒要阴阳两隔呢。”

    云朵见哥哥这样一说,因歪头寻思一阵道“不然召唤欢喜天王前来,可使得么”璎珞闻言厉声道“这如何使得”倒把楼至和云朵唬了一跳。

    楼至因连忙抱起云朵的襁褓在怀中摇晃了几下,蹙眉嗔道“看你,吓坏了弟弟。”璎珞闻言低了头不言语,倒是云朵伸手扯了扯楼至的衣袖笑道“不关哥哥的事,这是孩儿太急躁了些,欢喜天王性子骄纵暴虐,冒然召唤,只怕没人降得住他。”

    楼至闻言好奇道“你们兄弟二人竟是大梵天王与帝释天王化身,竟也不能降服此人么”璎珞闻言摇头道“那欢喜天王是母后杀体,我们两个奴才如何是他对手”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自己身怀质辛之时,曾遭致武林人士追杀,情急之下不知怎的,竟然呈现修罗之象,因出言询问道“当日我诞育你们兄长的时候,曾经幻化出修罗功体,莫非就是你们所说的欢喜天王”

    云朵点头道“那欢喜天王长发嫣红,容貌美艳,与母后是双生之象。看去确是修罗法相无误。”楼至闻言,因不解道“只是我的身子却不知何时才能唤出此人一回,虽然有过几次,却不知个中缘法,如今就算急需幻化出来也不能够,何况如此虚无缥缈的勾当。”

    璎珞闻言安慰母亲道“母后也无需担心,一切自有缘法,那天之厉原与咱们很有些渊源,绝不会那么轻易就魂飞魄散,况且方才母后说是自己服食了那避尘珠,此番天之厉的魂魄早已回归本体肉身,助他在地狱之中巩固魂体,料想并无大碍。母后若是思念这位父王,孩儿传你咒语,可将自己魂体渡入地狱之中与他一见,如今他已有一魂两魄在手,每日可以清醒几个时辰,应能与母后叙旧一番了。”

    楼至听闻此言,方才有些放心,因命璎珞将那一卷天佛真言背诵出来,自己跟着默念了两遍,因记住了,又与两个小的说了几句闲话,因见时辰不早,恐怕蕴果谛魂就要回来,因打发了当值的女官将两个小的送回偏殿之中,刚刚打点已毕,果然见蕴果谛魂的銮驾停在宫门外头,正欲接驾,因见他兀自步辇而来,只得打起外间帘子迎接他进来。

    一面口中埋怨道“今儿是祭灶大礼,你总该循规蹈矩一些,不用我接驾也罢了,都过了而立之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稳重。”

    蕴果闻言笑道“这祭灶大礼端的累人,平日咱们住在府上的时候何等逍遥快活,如今把你弄进来,又有了质辛和两个小东西,说不得我也算是一家之主,为求平安,只得祭祀大礼事必躬亲,可把我拘束住了,如今你不说好好好犒劳我一回,反倒埋怨起人来,真真反了。”

    楼至见他嘴快,倒给他气得噗嗤一笑道“往日佛乡之中你就会欺负我嘴笨,如今成婚这些年,嘴上占了我多少便宜呢。”蕴果闻言,遂伸手将他一把搂在怀里笑道“我嘴上占了便宜,只不信你不受用”

    楼至见他歪派自己,脸上一红,挣脱了蕴果的怀抱道“劝你安分些吧,我如今刚出月内,身子还没大好,时而见红,可奉承不得你的。”

    蕴果谛魂见状有些扫兴,只是心疼妻子凤体,却也不敢唐突了,因涎着脸猴上身来笑道“便是做不得,摸一摸总也使得”楼至闻言没奈何,因往凤床上躺了,任他解了衣裳。

    因一面别过自己的芙蓉玉面,任凭丈夫解了肚兜亵玩酥胸,忽觉蕴果身上有些花香之气,因伸手将他推在一旁,掩了酥胸道“屋里不够亮,你去弄一盏烛龙过来。”

    蕴果闻言稀奇道“这真奇了,往日你最怕羞,我才并未点起烛龙,怎的今儿倒要让我观赏梓童闺意么”楼至闻言也不答话,蕴果没奈何,因捧了一盏烛龙过来递在他手上。

    楼至因移过烛龙照在蕴果谛魂面目之上细看,却见他鬓边簪花身穿吉服,并不是帝王打扮,倒像是今日自己在咎殃的婚筵之上所见,那意琦行扮作的灶王。

    因好奇道“今儿怎么这样打扮莫不是宫里请不起一班小戏,倒要你这个天下共主亲自粉墨登场么”因说着娇笑了几声。

    蕴果谛魂闻言没奈何道“本朝风俗如此,我有什么办法,总要选出皇亲贵胄之中最是俊品的人物扮作灶王,吃了那关东糖的。”

    楼至听闻此言,因倏忽想起那绮罗生喂给意琦行吃下关东糖的模样,虽然自己与那仲王并没什么交情,只是见了王迹面目与他人言笑晏晏,到底心中有些不熨帖,因伸出丹寇葱管,在蕴果谛魂额间一戳道“你身上哪来的香气,那关东糖是谁喂你吃的”

    蕴果谛魂不知楼至是为了天之厉的事情迁怒于他,还道是妻子吃醋拈酸,因心中却有些骄然之意道“是巫阳女官喂我吃的。”

    楼至闻言啐了一口道“掰谎也说不圆全,那巫阳女官今儿原是跟了我去行宫观礼的,如何却能拨冗去喂你吃什么关东糖,却不是天方夜谭么”

    蕴果闻言大笑道“她是你房里的人,成日间在哪里当差,我如何得知,你这小东西端的爱吃醋,我身上的香气是因为灶王打扮需要宫花插帽,如何是女子脂粉的香气呢再说本朝风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大典之上怎么会有女子,那关东糖都是烟都之人敬奉的,你越发连太监的醋也吃起来了”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因就着相拥的姿势缩入丈夫怀中道“往日常听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却不知这样有什么讲究么”

    蕴果闻言笑道“只因凡间传闻,月宫姮娥,貌美无双,世间男子参与拜月,回在房中见了糟糠之妻,必然心生比较之意,恐怕夫妻之间不得和谐,又有传说,灶王执鞭,俊美无俦,只怕女子参与祭拜,见了真神面目,便要不安于室,心生淫奔之举。”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却不是无稽之谈么我只不信那灶王再如何俊美,还能比得过你去,如今你主持祭灶大礼,只怕那些隔帘观礼的诰命们,魂魄都给你勾了去,回到家中定然不肯合房,倒没得苦了你的那些封疆大吏们。”

    蕴果谛魂听闻妻子如此赞美自己,因面露骄然之色,复又将他搂在怀里笑道“这也无妨,改日中秋佳节,梓童主持拜月之礼,我也教那些人隔着帘子瞧你一回,保管他们回转家中见了那些一品诰命,自然也就将那合房之心一分也没有了。”

    说到此处,偷眼瞧了楼至一眼,继而附在他耳边笑道“这也不妥”楼至闻言笑问道“又是如何不妥了”蕴果谛魂因笑道“怕是那些人见了娘娘凤颜,难免指掌之事频繁,却不是耽误了我万年基业,大好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的寝取

    、第二百二十七回

    意琦行扬威耀武,释云朵以牙还牙

    楼至听闻此言,因在丈夫肩上捶了几下“越发口没遮拦起来,这也是你做本夫的该说的话么”蕴果闻言连忙赔笑着劝了妻子一些好话,因心知他身子还没有大好,并不求欢,夫妻两个用了晚膳,依旧在昙花车中交颈而眠。

    这几日宫中因筹备着两位小亲王的满月大礼,楼至倒也有些有些焦头烂额的,因自己并不是年少进宫的嫔妃,如今进来不过一年多的光景,许多礼节并不熟悉,因每日缠着蕴果教他些礼仪,蕴果谛魂如今给爱妻缠住,心中自然欢喜,只是亲近玉体却是亵玩不得,心中多少有些美中不足之意。

    夫妻两个因忙了几天,到底会同了礼部官员圆满了大礼,因倒了晌午,复又往鸿胪寺中招待各国贵宾,楼至原本不欲出席,又怕两个孩子饿着,他心中深知两子乃是佛子护法转世,绝不肯亲近乳娘,只有自己玉体喂养方能吸收,因只得亲自带了孩子参与筵席。

    蕴果谛魂因为首次与楼至有了自己的子嗣,此番筵席却是做的风光体面,各国宾客也都纷纷带了奇珍异宝起来朝贺,礼部见珍玩连城无处安置,因请示了蕴果谛魂,索性将筵席场所设在御花园中,因宫中除了楼至一位正宫皇后之外,全无旁的嫔妃,倒也没有什么回避制度。

    楼至因抱着两位小亲王与一众宾客盘桓了一阵,却见今儿来了不少旧识,人群之中但见那最光阴护卫着绮罗生翩跹而来,楼至见了绮罗生,心中原本因为前日在婚筵之中,见了他与那仲王意琦行形影亲密,不知怎的心中不甚耐烦,本欲不与他盘桓,只是碍于最光阴面上,因他对自己有救治之情,却也不肯十分生份,因抱着孩子上前见礼。

    那绮罗生见了他,倒是十分谦恭有礼的,因赶着上前欲行国礼,楼至连忙命人搀扶起来笑道“使不得,前儿圣上已经下旨削藩,免去九千胜大人国中藩镇之名,与中原帝国平起平坐,这国礼本宫是受不起的。”

    绮罗生闻言摇着手中雪璞扇温文一笑道“便是不行国礼,总要多谢娘娘成全之恩。”因说着深看了他两眼,楼至心中便知是王迹之事,又见他虽然暂时夺回意琦行的躯体,倒也并未耀武扬威,加之两人先前过招之时,彼此都有些相惜之意,因含笑点了点头,还了半礼。

    几个旧相识正说着,忽见筵席上空乌云盘旋,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庞然巨兽,夹带雷霆之力赫赫武威冲着人群俯冲而来,一众宾客唬得魂飞天外,因奔走回避不绝。

    楼至见了,也连忙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心里却不知怎的只觉莫名熟悉,倒也不甚害怕,正闹着,忽见那巨兽脖颈之处隐有一道雷电枷锁,因顺藤摸瓜往人群之中一瞧,却见关窍竟在一人手中,正是战云仲王意琦行。

    但见他挽住手中锁链,膂力轻轻一角,便将那只庞然大物制住,因拖着那东西如同纸鸢一般步入御花园筵席之中。旁人见他这般膂力,无不视为天神一般,纷纷施礼让路。

    绮罗生见了,却是蹙起眉头,因上前去将手中雪璞扇在他头上一敲道“今儿是娘娘的好日子,你带了这畜生来做什么,倒没得唬着了众位嘉宾。”

    那意琦行闻言不以为意,反唇相讥道“前日皇后娘娘产下麟儿之时,你不也贡献了一只麒麟圣兽么我只不是我家这只珍禽到比不上那畜生。”

    楼至听闻此言,见他出言诋毁王迹麒麟圣兽,不由心下大怒,因转念一想,今儿原是自家孩儿满月大礼,却不好与他一般见识,他素知这意琦行并非少年心性争强好胜之人,因心中猜测他原是因为王迹夺舍在先,蕴果削藩在后。

    因意欲为自己和长姐讨个公道,方才在中原筵席之上这般无礼的,如今蕴果尚且未曾赶来赴宴,若是知道此事,定要闹出一场风波,倒不如自己出面弹压他几句,免得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因想到此处,正欲上前教训两句,忽觉云朵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因仗着旁人都在观赏巨魔神也不理论,俯身在云朵唇边侧耳倾听。

    但听得云朵笑道“我告诉母后一个巧宗,你只说我承他的情,接受了这只珍玩,教他将那缰绳递在孩儿手上,我自有办法教他难堪。”

    楼至闻言蹙起眉头,低低的声音道“这如何使得,你虽是帝释天王转世临凡,到底是个凡胎,那只凶兽恁般庞然,你如何制得住他”

    云朵隐在襁褓之中咯咯笑道“这小东西原是孩儿掌上玩物,如何制不住他”楼至闻言正在疑惑之际,但听得一旁璎珞的襁褓之内传出细微之声道“母后只管放心一试,保管弹压得那个狂生。”

    楼至听闻此言,素知这两个新生的孩子神通广大,倒有几分信了,又见那意琦行兀自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心中却有些要打压他的气焰,因抱了两个襁褓上前见了半礼。

    那意琦行见了楼至却是一愣,因深看了他两眼,方才含笑还礼,却不曾行跪拜大礼,也只还了半礼,旁边绮罗生见了,因蹙眉低声在他耳边提点了两句,那意琦行摇头一笑,似是并不在意。

    楼至见他这般傲慢无礼,因心中负气,面上却艳若桃李一般笑道“方才听得人说仲王前来护送表礼,莫非就是此物么”那意琦行闻言倒是一愣,只是自己话一出口,也只得顺势笑道“正是将这只珍禽带来与两位小亲王恭贺满月大礼,只是此物桀骜不驯,只怕后宫之中留不住它。”

    楼至闻言却不搭理,因俯身在襁褓边上笑语道“王爷赏你东西呢,云朵还不拜谢”因拂开那襁褓顶端的锦被,却见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婴咋呼着肉嘟嘟的小手,竟对着意琦行有模有样见了个礼。

    倒把意琦行唬了一跳,一旁的绮罗生因噗嗤一笑,上前握住了云朵的小手笑道“这孩子古灵精怪的,真招人喜欢呢。”却见那云朵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因张开小手往意琦行手中扒着。

    楼至见状,因对意琦行点头笑道“仲王可将那缰绳交给小亲王试试。”意琦行原本意欲来此耀武扬威一番,如今见了这个场面,却有些骑虎难下,因蹙起眉头道“此物蛮力甚大,只怕攀扯上娘娘母子,还是别试了罢。”

    楼至闻言,竟伸出丹寇葱管,自那意琦行手上夺了缰绳笑道“这却无妨。”谁知那巨魔神给楼至此番束缚,倒不像方才在意琦行手中还敢挣扎两下,因低空缓缓翱翔起来,十分温顺平和。

    意琦行与绮罗生一行人见了,不由大惊,那巨魔神原是战云界重要战力,平日里都是备战紧要之时方能传唤一用,当日只有凤座朝天骄可凭赫赫武威雷霆功体完全制服,就连仲王意琦行也只是凭借强悍膂力与雷霆功体勉强制住,今日带它前来,无非在中原朝廷上小惩大诫,已报当日削藩的旧恨,谁知眼前这位娇滴滴的中宫皇后,竟将那缰绳轻轻巧巧攀扯在手,那巨魔神却是温顺起来,全无半点儿野性。

    楼至见状微微一笑道“这是仲王调理得好,这畜生如此温良,养在我孩儿身边却是合适。”因噗嗤一笑,将手中的缰绳放在云朵手上。

    意琦行见状惊呼一声“不可”却见那云朵的小手有些吃力地扯住那缰绳锁链,那巨魔神竟煽动几下翅膀,徐徐降落凡尘之中,四蹄着地,收敛遮天之翼,兽首低垂,向那云朵母子行了跪拜大礼。

    意琦行见状大惊失色,因往日听王姐所说,这巨魔神乃是圣魔大战之时不知何处飞来,撞在战云王殿之上使之地陷东南,朝天骄见状大怒,因与那巨魔神缠斗了数日,筋疲力尽之时方才将其制住,因锁在王殿之内好做自家战力,也正是因为巨魔神的战力襄助,战云界方能压制厉族多年,使之成为豢养的战俘。

    如今自己费了不少心力,方能驾驭这只神兽,却不想楼至与云朵母子二人竟能这般轻巧驯服此物,须知这巨魔神归入战云界多年,却从未如此驯顺。

    楼至见此物温顺,因抱了孩儿上前,伸手在那巨魔神的头面上轻轻拍打摩挲着,巨魔神见了楼至,不知怎的十分亲密,因亲昵地伸出舌头舔吻着楼至的掌心,楼至怕痒,娇笑了几声,怀中的云朵却有些不乐意那巨魔神亲近母后的玉体,因口中咿呀出声,巨魔神听闻云朵的声音,连忙收敛行迹,五体投地伏子做那叩拜之礼,垂头丧气地,似是十分畏惧云朵。

    楼至见状噗嗤一笑,因伸手在云朵的小脸儿上一戳笑道“看你,倒没得吓坏了它。”因说着,伸手在云朵手上接了那缰绳锁链,牵着巨魔神往宫内的养象所而去。走了几步,因回身朝那意琦行嫣然一笑道“多谢仲王厚礼。”

    作者有话要说173你可长点儿心吧

    、第二百二十八回

    此山中血河炼狱,锁冷宫接木移花

    却说楼至因手中牵着那巨魔神往养象所迤逦而去,因沿路之上好奇笑道“你们兄弟二人当真是天王转世,这样庞然的巨兽都要让你们三分,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官威加持。”

    云朵闻言嘻嘻一笑道“母后这话差了,这巨魔神原是圣魔大战之时孩儿弄丢的一件小玩意,如今虽然时隔多年,这畜生怎敢不认我为主呢”

    楼至闻言大惊道“当年圣魔大战,竟有此物参与,却不曾见书上有所记载。”

    璎珞闻言笑道“母后说,为什么我兄弟二人名唤奉剑奉印呢,云朵原是母后座下奉剑童子,掌管佛子随身武器,这巨魔神的本体原是帝释天王手中雷电之剑,只因它问世已久,身受日精月华,又得母后一点佛心加持,方能修成圣兽形态,说穿了不过是云朵手中一件兵刃罢了,倒也不值什么。”

    楼至闻言深觉讶异,因伸手戳了戳云朵的小脸儿笑道“想不到你生的这般玉雪可爱,原是那样英雄了得的一位尊神呢。”云朵闻言,嘟起粉嫩的唇瓣不依道“等孩儿长大自然回归本体啦,现下不过凡胎束缚,做不得数呢。”

    说的母子三人都笑了,因一时到了养象所中,却见宫内豢养的珍禽异兽见了那巨魔神,无不惊骇躲避,倒不知该关在哪一间中方为妥当了。

    云朵见母后为难,因口中念动咒术,那巨魔神听闻此言,竟伏地蜷缩不动,逐渐消弭光华,化作一口绝世神兵,太阳底下兀自闪烁光芒,端的耀目。

    楼至见了眼前奇景,方信了两个孩儿所言不虚,因上前拾了那长剑拿在手中细看,云朵在母后怀中笑道“这是孩儿身为奉剑童子之时每日看守的天佛佩剑,雷电之剑。”

    楼至见了心中甚是喜爱,正欲拔剑,但听得璎珞低声劝道“母后仔细,此物一旦出鞘,天地变色虎啸龙吟,只怕惊动了父皇。”

    楼至听闻此言,因连忙按住封簧点头道“是我莽撞了,如今筵席应该已毕,咱们也不用去露面,我带着你们两个小的回转中宫罢。”

    璎珞闻言含笑点了点头,云朵却是脸上一红道“方才孩儿念动咒术,如今身子疲倦得很,又有些腹中空虚”楼至见他小小年纪就知道脸红,因心中十分喜欢怜爱,便将那雷电之剑系在腰间,抱着两个孩子往一处僻静地方的抄手游廊上坐了。

    因见四下无人,又是后宫之中,也不理论,因伸手解了大红的吉服,掏出一边的酥胸来,抱了云朵的襁褓在怀中,将暖玉之上的宝石渡入孩儿口中。

    云朵因受到凡胎的限制,原本念动真言有些费力,加之控制巨魔神久了,倒真有些饥饿起来,因伸出小手捧住妈妈的酥胸,十分餍足地吮吸起来,还不时打了几个奶嗝儿,哪里还有半点帝释天王的样子。

    楼至见了孩儿这般可爱的模样,因一面拍着他的小胸脯,一面十分怜爱地哺育着孩子。一时间云朵吐出口中的珠玑,餍足回禀说已经吃饱了。

    楼至因就着此番姿势,也喂了璎珞一回,正欲回转中宫,忽见宫墙边上转出一个人来,却是宫无后的模样,楼至见了,因心中暗暗思忖,他与那战云仲王意琦行素有家仇,此番不宜相见,因招手唤他过来笑道“我还要去前面御花园筵席之处陪客,你先带了两位小亲王回转我的中宫闺阁之中,跟质辛一起好生照顾着,我去前面应应景就回来的。”

    宫无后闻言,因伸手接了两个襁褓答应着去了,楼至打发了孩子,又没什么心思往前面陪客,因在养象所中盘桓了一会儿,看了一回宫里豢养的珍禽异兽,因不知怎的倏忽想起王迹幻化的麒麟舍命相救自己的情景,眼圈儿一红滚下泪来。

    因怕此时回去,撞见蕴果谛魂,倒不知如何解释自家伤感之意,不如寻个没人的地方将息一回。因打定主意,竟施展轻功往那冷宫方向而去。

    楼至来在冷宫深处,竟下意识地行至先前与王迹私会的宫室之中,见内中铺盖还在,却是早已落满了尘埃,因眼圈儿一红,也不知今生今世是否能在与丈夫相遇,枯坐那往日曾经燕好之处,默默滚下泪来。

    倏忽想起云朵曾经传授自己的咒语,此时深宫无人,蕴果谛魂应在御花园中陪伴宾客无暇,两个孩子也已经给宫无后护送回去,论理自己在此偷试一番,料也无妨,因伸手将身下的铺盖展去灰尘,玉体横陈在上面,闭目养神默念心经沉沉睡去。

    神识竟反潜自家灵台深处,果然竟是炼狱景象,百万恶鬼沉沦血池之中,哀鸿遍野哭声震天。楼至原不知自家罪身法相竟是如此骇人的景象,饶是自己身为佛子转世灵童,也觉遍体生寒,正欲回转之际,忽见那血河正中上方,几条铁链竟似锁住一个人影。

    定睛观瞧之际,却是天之厉的模样,因心中大惊,便不舍得抽身离去,飞身上前攀扯了锁链,足尖轻点在那铁锁之上,往天之厉方向走去。

    天之厉此番一魂两魄回归本体,神识亦有些清明起来,因感受到锁住罪身的铁链颤动,抬眼一瞧,却是心上人的模样,因大惊道“你如何在此”

    楼至虽然近年来颇与王迹盘桓紧密,却只在睡梦之中见过初恋情郎的模样,如今见了他的真身,却是将息不得,珠玑断线泪痕红悒,因上前扯住他的身子,想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天之厉见了楼至此番模样,反而温柔笑道“不想你神魂竟能反潜自身,来这炼狱之中瞧我,听说你与孩儿平安,我放心得很,每日在此处虽然煎熬摧折,只是想到这里是你罪身法相之处,便不十分难过,近日你心湖十分平静,想是过得顺遂,我也替你欢喜。”

    楼至因意欲对他说几句话,谁知话到唇边,却是哽咽难言,因支吾了一阵道“这些血海之中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天之厉闻言笑道“这些是你身为天之佛时所渡之人,我原不知你前身,才这般招惹了你的,当日共命栖上,为你母子自裁,自封罪身在你法相之中,方知你为人间受尽折磨,往日是我轻薄了你,如今方能明白你一番苦心。”

    楼至闻言摇头道“如今暂且别管什么宏愿大誓了,我带你离开此处。”因说着,意欲解了他身上的铁索。那天之厉见了,因连忙摇头道“使不得,这铁索锁住的是你一些不愿意想起来的过往,若是我冒然放手,只怕你尚未做好准备,万一承受不住记忆反噬,只怕灵台泯灭,反受其乱。”

    楼至虽然不能全懂他言下之意,只是看着心上人在罪身炼狱之中保守煎熬,因不能将息道“你也太小看人了,什么样的罪孽我没有受过呢,如今还不是好好的么,我这就带你出去,咱们别在这儿受苦了。”

    天之厉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就算你能承受住记忆反噬,我的实体也不能跟随你一点灵识而出的,总要有人破开你的罪身法相,方能放我出去,如今时机未至,暂且必不着手,只要你养好了身子,来日咱们夫妻自有重逢之日。”

    楼至闻言,心中又是怜惜又是伤感,因伏在天之厉的残躯上哀哀哭泣起来,那天之厉见了,因俯身轻吻着楼至的发丝,似是安抚之意。

    楼至见了,心中不能将息,因伸出一双藕臂环住天之厉的脖子,试探着与他接吻,天之厉虽知这不过是楼至的神识一点,却也难忍相思之苦,因俯身衔了妻子的樱唇,在口中辗转疼惜起来。

    两人深吻之际十分动情,楼至因盘起一双雪白的大腿,攀住天之厉的腰身,柔声说道“我诞育了你的子嗣之后,将自己的紫河车熬在汤药之中服食了,那东西说也奇怪,竟是一朵莲花座的样式。我服食之后,身子”

    说到此处,因脸上一红,天之厉见状笑道“莫非回复成为完璧佛体吗”楼至含羞点了点头道“你如何得知。”那天之厉闻言笑道“你的事情,我知道得还多着呢。”楼至闻言不解其意,倒也不甚深究,因红着脸问道“若是此番咱们竟在此处做下那般勾当你可能得我元红”

    天之厉闻言摇头笑道“虽然我是实体残躯在此,你却是一点灵识反潜自身,如何能真的合卺,不过玩形弄影,略解相思罢了。”

    楼至闻言,因心中有些遗憾,此番若能向天之厉的本体献出元红,倒真可助他脱出此处也未可知。天之厉见妻子秀眉微蹙,因心中十分怜惜道“如今你潜入此处瞧我一回,我心中已经十分餍足了,又得你此番美人之恩,倒也是意外之喜。”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女

    、第二百二十九回

    慎刑司冲撞圣驾,修罗海盗取元红

    楼至闻言正欲答应,却忽觉花道之中一阵撕裂的疼痛之感,因娇呼了一声,伸出一双藕臂紧紧抱住天之厉的肩膀道“阴中恁般疼痛,却是何故”

    天之厉见状,因俯身往楼至双腿之间一瞧,却见竟有殷红血迹伸出,因蹙眉道“不妙,你神识离体,只怕本体无人守护,给人趁虚而入了,此人深谙完璧佛体处子元红妙处,趁机夺你清白,便可化销死劫,增长功体,其心可诛”

    因说着,动了雷霆之怒,不顾周身佛链枷锁束缚,剧烈地挣扎起来,意欲冲破封印,襄助楼至脱出此地。楼至一面忍住花道之中撕裂般的疼痛,一面伸手攀在天之厉身上哀求道“千万不可冲动,你若在此时挣断锁链,我的本体又受人作践,神识一时混沌不明,保不住你的,若是让你沉沦血海之中只怕永世难以超生了,我不要紧的,又不是什么”

    说到此处,只觉处子花道之中给人狠命入了起来,因心中羞涩忿恨,况且恢复处子之身已有月余不曾承恩,此番倏忽给人娈入,又是这般大动起来,因一时之间不堪承恩,紧紧抱住天之厉的身躯,口中嘤咛出痛苦的娇吟。

    天之厉见状,因心中勃然大怒,幻化出麒麟兽形,可惜只有一魂两魄,魂体有损不能以竟全功,因两膀膂力一角,直扯得那罪身法相血海炼狱空间扭曲,竟给天之厉扯出一道空间裂痕,因对楼至勉强点头道“快走”

    楼至听闻此言,虽然心中抛撇不下丈夫,只是此番自己本体受辱,若不魂魄回归,岂不是便宜了那个登徒浪子,因咬紧银牙,搂住天之厉的肩膀,在他唇上一吻道“别记挂着我,凡事我自会料理。”因说着,勉强催动真言,默念天佛咒语,从自身罪身法相之中脱体而出。

    楼至倏忽开眼,却见自己娇躯半裸,不知何时给人脱了衣裳,因伸手掩住酥胸,起身四下戒备窥视,却并不见有旁人在此,亦感觉不到任何武息,因俯身一瞧,心却凉了半截,但见自己的湘裙已经给人褪了一半,亵裤早已褪在足踝之上,一双之间落红点点,看来已经给人破了清白身子。

    楼至见状心中又羞又怒,因赌气一掌拍在冷宫牙床之上,将那床笫击破得粉碎,因意欲站起身子,只觉阴中剧痛,甫一站起,忽觉花道之内津液汩汩而出,楼至至此到底压抑不住,因要紧唇瓣哭了出来。

    一面伸手在花唇外围一抹,却见竟是阳精,便知给人灌入了浊液,心中一阵恶心腌臜之意将息不得,因四下查探一番,那贼子却不曾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是从方才伸手揩抹之物来看,内中并无清圣佛气,因断定此人并不是蕴果谛魂,到底何人破去自己处子之身破去清白,看来还需暗自访查一番,一旦揪出此人,定要将他碎死万段以报奇耻大辱。

    楼至想到此处,因心中复又担心天之厉的安危,他身陷自己罪身法相之中,此番强行拉扯异空间,为自己神识博得出路,此番不知是否收到地狱沿江反噬,性命如何。

    正在愁眉不展之际,但听得耳边竟是天之厉的声音笑道“当日魂体回归之际,曾想与你神识交谈,又怕叫你唬着了,如今你心湖涟漪,只怕是在担心我,放心吧,我在此处一切安好,你也要保重身子,此仇我天之厉与你楼至韦驮共同承担,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等我脱出之际,便是那贼子身亡之日。”

    楼至听闻此言,因心下一宽,便知天之厉料想无事,才能从罪身法相之中传音相劝,因轻抚着自己的心口道“我没事,放心吧。”复又低头仔细穿戴了衣裳,打理了妆容,收拾已毕,出得门来,见庭外杳无人迹,料想不曾给人撞见,因施展轻功回在皇后闺阁之中。

    因见那宫无后手持朱剑侍立此处,连忙稳定心神上前道“太子与亲王殿下呢”宫无后见他回来,因上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娘娘,太子殿下在娘娘闺中照顾两位小亲王,兄弟和睦,因一起睡了,吩咐无后在外间戍卫即可。圣上还在前头御花园中招待各国使节,不曾回转。”

    楼至闻言,心中最后一丝渺茫期待也落得空虚,因心知方才的人果然不是蕴果谛魂,只觉身上不耐烦,因胡乱点头道“知道了,我身子不爽快,要去凤栖梧宫里沐浴,你帮我打点了东西送过来吧。”

    宫无后闻言,却是面有难色,因试探着回禀道“并非奴才刻意偷懒,只是那凤栖梧虽是皇后专用的温泉,也要有圣上手谕,方能赐浴此间,如今圣上只怕就要回转了,或是娘娘等待不急,无后这就去讨来手谕如何”

    楼至今日给人糟蹋,原本心中恼怒,如今见自己沐浴也要讨得蕴果谛魂的手谕,因略微高声道“你的差事当的越发好了,倒管起本宫盥洗之事来”

    宫无后久在御前,多见楼至和颜悦色,最是温柔贤淑的一个人,如今见他不知怎的无名火起,因连忙躬身施礼,口中连称不敢,楼至也不理会,兀自回房取了换洗的衣裳,瞧也不瞧那宫无后一眼,因兀自往凤栖梧宫中去了,却将宫无后留在原地,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楼至因施展轻功,没几步到了凤栖梧宫中,推门进去,因见内中果然空旷无人,有些急躁脱了衣裳,光裸着身子跳入水中,却见自己香肩秀颈,一对酥胸,纤腰火脐之间便不吻痕,因伸手狠命搓洗了一回,直到颜色逐渐淡了,方才丢开手,眼内一热又险险哭了出来,因咬紧银牙忍住脆弱心意,心中打定主意定要揪出那贼子,与丈夫一起将他格杀,方能解了心头之恨。

    因想到此处,却是有些惊惧之意,连忙伸出丹寇葱管,轻轻分开莲瓣红莲,含羞娈入一指,将内中浊液渐渐挤出,方才稍微放心,因又在弱水之中侵泡一阵,方才有些餍足地步上玉阶出水芙蓉。

    谁知走了几步,忽觉花道一阵紧致酸软之意,因双腿一软跪坐在池边,花心之中竟有了动人余韵,楼至见状大惊,因心中暗自寻思,莫不是自己竟然水性如斯,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臊了去,身子竟也能攀上极乐。

    若说并未得趣,又怎能在此处感觉余韵袭来,分明就是往日与两位夫君燕好之后,那般亲密无间的甜美感触,竟在此时浮现心头,到底此人究竟适合来历,为何自己心下总觉得此事曾经做过一般

    楼至思前想后,倏忽想起一个人来,若说竟是此人做出这样的事来,自己的身体自然不会排斥,只是他对自己并不熟悉,身边又有挚友相伴,平日里竟是个翩翩君子的风度,断然做不得这样禽兽的勾当,莫不是自己想多了,因左思右想没个头绪,如今甫一经历破身之痛,却是十分疲倦,只得将息了一阵,换了干净衣裳,俯身意欲捡起换下的那一套,只觉心中腌臜之意难当,到底伸手运起一团红莲业火,将那一套繁复名贵的皇后礼服焚烧殆尽,方推门出离了凤栖梧宫中。

    楼至因回转之际并未施展轻功,在皇城之内信步闲游,一面心中逐个排查身边之人,竟不知何人有此嫌疑,倒耽搁回来的时辰,因好长光景才走回皇后闺阁之外,却见那宫无后因给人捆了,跪在闺阁门外,一群差役打扮的人正欲上前将他带走。

    楼至见状,因蹙起眉头,连忙上前将宫无后搀扶起来,一面口中含嗔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撒野”却见那些差役见了楼至翩跹而来,因纷纷伏地道“奴才慎刑司内大班金头马快给皇后娘娘请安。”

    楼至闻言心下一惊,因想到前番那古陵逝烟因得罪了自己,给蕴果谛魂交在慎刑司内大班手中,不出一个时辰放了出来,人就给打残了,如今这些人又不知为何要难为宫无后,因俯身细看时,却见他脸上有些苍白,虽然强作镇定,天寒地冻的光景,额间却伸出一层薄汗。

    楼至见状,因心中颇为感叹,当年战云王殿之上,宫无后朱剑轻挑,单枪匹马万人之中削藩推恩,何等耀武扬威,如今单凭一个慎刑司内大班,竟能让他如此忌惮,可见这班人却也是难缠的。

    因伸手在袖中取了锦帕,动作轻柔地为宫无后抹去薄汗,一面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好孩子,别怕,如今我回来,自然给你做主。”

    宫无后原本性子萧疏,只因楼至面目与过世的姐姐有些相似,心中对他十分恋慕,如今见皇后这般温颜软语,因眼圈儿一红道“此事不与娘娘相干,是奴才方才出言冲撞了娘娘,冒犯了宫规,如今送进慎刑司中服刑,心中并无怨尤。”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客官大大新春大吉马上有各种

    、第二百三十回

    内大班颜面扫地,卫无私首当其冲

    楼至听闻此言不解道“你如何冲撞了我我竟不知,又是谁叫这些人来的呢”但听得自家闺阁之中转出一个人来沉声道“是我。”

    楼至抬眼一瞧,却是丈夫蕴果谛魂,因蹙眉站起身子来在他身边道“你这是做什么,大过年的,怎么倒动了真气呢。”蕴果见状勉强笑道“方才我回来见你,谁知这奴才说你要去凤栖梧宫中沐浴,自己劝了两句,说是要我的手谕方能成行,当真是他师父的好徒弟,越发会当差了。”

    楼至闻言叹气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这也原是我的不是,今儿在前朝周旋时,因人多气味腌臜,我觉得不耐烦,回房之后见孩子们睡着,你又不在,因想偷个空去那凤栖梧殿内沐浴一回,这孩子原是好意劝了我几句,倒是我急躁了些,说了他两声,自己不听善劝跑了的,怎么这会儿好端端就埋怨起人家孩子来呢。

    再说这些繁文缛节原是我吩咐他,在宫中走动,定要一一告诉我一些规矩,方能一步不错,为的也是周全你的脸面,今儿的事错全在我,怎的倒怪起这孩子来了,还真是吃了我的挂落呢,冰天雪地捆在这儿挨饿受冻,好可怜见的,你自己也是刚刚有了孩儿的人,怎么不知道为他们积攒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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