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交握,十指相扣。
西索似乎很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握着我的手。有人说十指连心,这样交握之时,两颗心便能靠得极近。
“我还是通缉犯呢,你这么带着我在街上溜达?”我好笑的道。
西索未答话,转身带着我拐进了一家隐蔽的店,卖的东西看上去都有些稀奇古怪的。带着厚眼镜的女老板正在打游戏,客人来了也并不理会。
“我订的东西。”西索以手在柜台上敲了敲。
“左手边第三个柜子。”女老板没有停下手中的游戏,头也不抬的慢慢说道,“款项已经自动到账了。”
西索似乎是常客,直接牵着我走到了一旁,拉开了指定的柜子,从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锦盒。
心中没来由的想到不该想到的情节。有些哭笑不得的玩笑道“喂,西索!你不会是想对我求婚吧?”
正放开我的手,要打开锦盒的西索愣了一下,随即勾了唇,嘲笑似的看着我“想得美,要不要取你,本大爷还得考虑一下。”
锦盒打开,却是一对艳丽的红宝石耳扣。
切,女孩子的玩意儿。
我挑眉,瞪他“你就让我来陪你给未婚妻挑纪念品?”在做我情人的时候还胳膊肘外拐,胆儿太大了点吧。
“旋律?”西索似乎才想起这个人一样,眯了眯眼,“怎么?你还在想她?别忘了,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
哪儿跟哪儿呀。
我指指耳扣“是你自己当着我的面给未婚妻买礼物的吧!”
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位,要吃醋请到隔壁餐馆,要打情骂俏请上二楼咖啡厅,谢谢合作。”
谁和他打情骂俏了?!
西索扫了那老板一眼,倾身在我唇上一吻,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
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西索轻轻一笑“这是给你的。”
“不要!”毫不犹豫的拒绝。
谁要戴女孩子的玩意儿呀,还是一对儿。老子哪儿像女的了?
“这可由不得你。”西索勾了勾唇,危险的看着我,“自己挑吧,左耳还是右耳?”
“左耳。”
男左女右,下意识的便做了回。说完话,一见西索拿起了耳钉,忙躲“靠,我不戴这东西。”
手一抓,将我抱入了怀里,半压在墙面上,倾身堵住了我的唇。另一只手撩开了我披散的发。
左耳上冷不丁的疼了一下,顿时感觉整只耳朵都火热了起来。不用去看也知道被扣上耳扣了。
“混蛋!”推开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西索轻轻一笑,舌头在左耳的地方一卷,喰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还疼着更加敏感的关系,不由的红了脸。
“很好看!”沾了血的舌尖在唇上舔过,西索眯了眯眼,声音微低的说了句“不过别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好久没碰你了。”
用这样的表情说这种话,真是……该死!
我怒瞪了他一眼,转身自己朝楼上走去。
手摸了摸那个耳扣,这家伙戴就戴了,非要吻我,也不知道戴歪了没有。莫名其妙被戳了个洞也就算了,若是戳的洞还歪了一截,看我不掐死他。
走几步,顿住。
手还搁在耳扣上,转眼看他,蹙眉“这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也算有钱人,原本以为耳扣上的不是宝石就是钻石,结果以手感来判断,这两者都不是。
“啊!被发现了呢!”西索微微一笑,往自己手上的另一个耳扣上吹了吹,说道,“总要有个让我找得到你的方式。”
“总要有个让我找到你的方式。”这句话却是从耳边传来的。
我愣了一下,才突然明白到,这哪儿是什么耳钉啊!分明就是通讯器。
“你——”我无语,“直接给我个手机不就好了。”
“我怕你忘性太大了。”西索淡淡一笑,“很明显的,知道你的号码后,我的任何短信和电话,你都从来没有接到过不是吗?上一个手机扔哪了,还记得吗?”
还真是不记得了。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不爱带这些东西,所以同“愿景”内部人员联系时,也选择了伪装成手表。不过耳扣——
“一人一个,刚好是一对。”西索笑笑,将另一个递给我,“帮我戴上吧!”
说着,挑了一旁的椅子坐下,露出左边的耳朵来。
我拿着手中的耳扣把玩了一下,才叹了口气,走到他身旁,低下头来“我戴左边,你不是应该戴右边吗?刚好一对儿。”
话是这么说着,手上却仔细的找好了位置,将尖锐的一面对着那漂亮的耳垂,扣了上去。
人都说唇薄耳薄的人薄情,耳薄唇厚的西索,算是有情还是薄情?
在我帮他戴好,要起来的时候,西索扣住了我的腰,圈在了怀里,微笑道“据说,左耳是用来听情话的。”
捏着他泛红的耳朵,红艳的颜色镶嵌在白色的皮肤上,其实,还真的很有几分味道。
我笑道“喂,你不会还在上面装了定位系统吧?”
“嗯?可以吗?”西索淡笑道。
手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掐死你。”对情人适当的纵容没什么,但若是得寸进尺就绝对不可以。
西索很没诚意的轻笑道“好怕好怕!”双手却突然从腰间伸了衣服里——
想也没想的猛的将人推开,西索一时没坐稳,就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我看也没看一眼的转身去柜台点饮料。回来的时候,那家伙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摆弄着扑克牌。
“千叶,别和库洛洛走得太近了。”西索突然道,“我不知道你和旅团认识多久,但那群人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将咖啡递给了西索,自己咬着吸管,笑“你在担心我吗?”
手指勾了勾,我正咬着的吸管突然到了他手里,直接插在了他的咖啡里,西索若无其事的继续摆弄他的扑克牌,抿着唇,有些不悦的道“你说呢?”
“伸缩自如的爱”不是这么用的吧,西索!
“放心吧,我比你了解旅团的人。”我无奈笑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库洛洛是我的哥哥。”
扑克牌哗啦啦的掉落在桌子上。
“咦?哥哥?”西索一愣,诧异的看着我。
这样呆愣的表情其实也挺可爱的。我伸手戳了戳西索的脸,嘲笑道“怎么?你觉得更像情人吗?”
西索握住了我作怪的手,蹙着眉宣告道“就和你要求我的一样,你的情人,也只能只有我一个。”
“哦?”我挑眉。
“要不,”西索一笑,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会杀了你!”
得不到的,就毁掉。我似乎招惹了一个麻烦人物。
“不过,你和库洛洛长得一点也不像!也没听你说起过。”西索道。
“就是一棵树也长不出同样的两片叶子来。”我咬着冰淇淋道,“不过我也没刻意隐瞒。我的全名是千叶鲁西鲁。这个姓应该不常见吧!又同样来自流星街,我以为你猜得到。”
优雅的手拢起桌上散落的牌,西索顿了顿,徒然道“我以为,千叶只是你的代称。”
“咦?”我眨眼。
“风鸣叫你子禹吗?我以为,那才是你的真名。”西索道,“你曾说过的,千叶只是一个代称。”
说过?什么时候?
恍然间,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晚上,男孩寂寞的坐在窗台上,面无表情的问我名字的样子。
抚了抚额,徒然一笑“喂,不是吧,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还只有六岁,有……二十年了吧?”
如果有人,连你二十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能记得清楚,那么你对这个人而言,一定意味着什么。
西索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不得了的话,微偏过了脸“只是刚好记得而已。”
这本身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明明做了好几个月的情人了,却一直以为我给的是代号而不去追究我真实的姓名。看起来似乎是不在意的,偏又连我还是鬼魂那会儿说的话都记得清楚。
“上一世,我叫木子禹,出生于东方的教育世家。十六岁开始踏上欺诈师之路,二十岁,骗了姐姐的爱情,通过了最后测试,从那之后有了“千叶”的代号。二十五岁,获得十大顶级欺诈师称号。二十七岁,死了。来到这里后,一直只有一个名字,千叶鲁西鲁。”这样说着,不由的自嘲笑笑,“这个名字,现在算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了。”
“我没在意过你的名字,因为不管叫什么,我认得便好。”西索随口说着,突然抬起头来看我,“我说过吗?你很寂寞。”
“啊,说过!”还不止一次。
“所以,我陪着你吧!”唇角勾起,却是带了暖意的。
☆、陪着你
库洛洛十指相对,有节奏的打着拍子,若有所思。
“喂,西索那家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说走就走。”信长不满的道,“团长,西索已经不是第一次无故离席了,难道不应该施予惩戒吗?”
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库洛洛淡淡的说了句“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先说说货品的问题吧!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可以做个选择,留下,还是回基地去。”
“拿了东西不是应该直接回去吗?留下来的理由是什么?”芬克士问。
“没什么理由,”库洛洛手放在下颔,浅笑,“不过留下的话,就要面临整个黑道的反扑。想不想多玩一会儿的问题。”
他在意的是,千叶说的话。若真的有人想针对他,那么对方越早暴露目标越好。
“你是说,他们能找来比阴兽更厉害的人吗?”窝金猜测。
“是的。阴兽算不了什么。”库洛洛淡笑,“怎么,怕吗?”
“不!”窝金双手紧握,脸上露出野兽般狂喜的神情,“我是兴奋。团长,留下吧!”
“其他人的意思呢?”库洛洛扫了一眼其他人。
“留下。”
“啊,留下吧,这么容易就得手了,很没意思啊 !”
“附议。”
“那么,我现在下令,留下!”库洛洛声色不变的道,“库哔和玛奇跟我来,其他人两人一组自由活动,明天下午三点,准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