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性子,不是只有窝金才有的。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淡淡微笑,“背叛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尽管防备我吧!我只是来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应该不至于妨碍到你们。”
“人来了。”飞坦突然说道,“阴兽的人来了。”
“三个?”我随口问道。
“不,十个全齐了!”飞坦说着,站起身来。
适才还在玩猜牌的几个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下去。
十个全齐?
即便是知道有人屠杀了会场的人,也没有必要出动阴兽所有的人。除非,他们知道对手是幻影旅团。就这一点而言,到现在为止,应该没有人会通知黑道那边的人才对。除非——
不,不可能,就入库洛洛所说的那样,旅团里不可能会出现叛徒。因为对于这群名利、地位、金钱都无法满足的盗贼们而言,没有任何的理由值得他们冒险通知黑道中人。
那么,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有目光朝我扫了一眼,不知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但是却可以肯定一点,若不是旅团的人,也是知道计划的人,最有嫌疑的人,便只有我了。
“怎么办?”信长道。
“什么怎么办?窝金不是说过不用帮忙的嘛!”飞坦淡淡的道。
“不管怎么样,再问一声吧!”侠客说着,朝下喊道,“喂,窝金!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你们在上面带着,让老子活动活动筋骨。”窝金说着,动了动脖子和肩膀。
“就算我们不打算帮忙,窝金一次性也无法缠住十个人。”玛奇说着,指指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几个长相怪异的阴兽成员。
一阵黑暗伴随着血腥的气息传来,很熟悉。这群人,和旅团的人一样,身上染了无数人的鲜血,是杀人的专家。也和旅团的人一样,传言,他们来自流星街!
“这些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幻影旅团吗?”穿着小丑服、皮肤黝黑的男子眼中冒着黄色的光,“传说中的幻影旅团吗?看着不怎么样。”
“那边那个,不是负责货品搬运的吗?竟然和这些违抗十老头意愿的家伙是一伙的。”一名女子向着我发难道。
“是他没错。”运走了所有物品的枭肯定的看了我一眼,“十老头千挑万选出来的,还真是识人不清啊!”
我舔舔唇,微笑“那又如何?委托完成之后,还不允许兼职吗?我们‘愿景’可不像你们阴兽,要出卖自己的忠诚。”
流星街与黑道实质的关系,多少有点唇亡齿寒的意味在其中。流星街的重型机械和众多非法物品都来自于黑道的,但同样的,那些衣冠亮丽,爬在世界高层的人同样是依仗那些从流星街走出来的能人异士。但这样的关系从来是不平等的。
即便是十老头得意的阴兽,从某方面而言,不过是依附体而已。外界看到他们的表情,也只会是异类、怪物亦或觉得害怕、恐惧而已。
即便此刻,是流星街的人和流星街的人对上了,不同的价值取向,一场生死较量也是难免的。
“喂,窝金,不是我们要败坏你的兴致,实在是有人迫不及待想死呢。”飞坦带着护腕的手拉了拉脸上的口罩。
“咦?也就是要打架吗?”小滴眨眨眼,“打牌也很无聊,还是运动一下比较好。我打完了可以去吃夜宵吗?”
“当然可以!”富兰克林巨大的手拍拍小滴的小脑袋,回答道。
本来想保持看戏的态度后退几步的。不过显然,即便旅团的人同意,阴兽那边那个叫枭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我的。
真是的!打架什么的,容易出汗,不舒服。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枭道“喂,这个留给我,其他的随便你们玩儿。”
☆、黄雀在后
黏腻的血滴沿着指尖滴落,犹带着几分体温的热度。原本还活生生的人眼神木讷的从面前倒了下去,没了声息。
在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世界里,拼命向上攀爬的弱者,要比其他人死得更快些。
我淡漠的扯过枭还握在手心的红布,擦干了手上的血迹。我这边的动作显然比其他人还慢了一步,不过起码,得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抬头,不远处有个人正僵立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勾唇笑笑,扔掉了手中的红布,抬头对离得最近的窝金道“遇见熟人了,就不跟着你们会基地了。”
“你这家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真是任性。”窝金一掌拍了下来。
我下意识的闪了开去,朝几个人挥了挥手,才手插在口袋里,慢慢的走了过去。
站在他身前,才轻轻微笑“酷拉皮卡!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杀人了!”酷拉皮卡不答反道,表情淡淡的,倒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我得到消息说,一个多小时前,地下拍卖会场连警卫带人,包括会场的桌椅全部被洗劫一空,包括我的同伴,也死在了里面。是旅团的人干的?”
“是!”我回答道。
酷拉皮卡望着我的眼“你呢?也参与了?”
我轻笑“不,酷拉皮卡,你知道的,我只会旁观。”
面前的手握了握,松开。才抬眼问我“原因?”
“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微笑道,“你在为哪个家族工作?”
“诺斯拉家族,以收藏器官为喜好,我需要有人帮我找回族人的眼睛。”酷拉皮卡道。
“黑道世家,十老头,流星街的轰炸事件。”我点了几个词,示意的看着他,“还不明白吗?”
酷拉皮卡诧异“他们是想……”
流星街的死伤无数,难道不该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吗?
酷拉皮卡沉吟片刻,才道“冒这个险,是要和全世界的黑道作对的,值得吗?”
酷拉皮卡没提那些人中也有无辜受牵连的人,便心下了然了,想必,虽然对旅团有抵触心理,但也知道,不能用正常的人心取向去评论这些人会做什么。
这样,便够了。
“就算旅团不做什么。”我微笑,“也照样全部都是赏金榜上的一级通缉犯,只怕,这种被全世界追杀的殊荣感只会让他们兴奋不已。”
“不怕报复转移到流星街的居民身上吗?”酷拉皮卡看我。
“不,不会。”我道,“因为他们代表的是幻影旅团,而不是流星街。几个一等一的盗贼罢了,完全无法代表流星……”
酷拉皮卡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些东西。
“酷拉皮卡,诺斯拉家的翁妮小姐是占卜出什么东西来了?”我问。
“占卜?”酷拉皮卡奇怪的看着我,“诺斯拉家确实有个叫翁妮的小姐,不过这次并没有一起来,据说是到友克鑫市的第一天便失踪了。诺斯拉会雇佣保镖,一方面是为了人体器官的拍卖品,另一方面,就是不惜代价也要找到那个叫翁妮的女孩。至于占卜什么的,倒是没听说过。”
失踪了?
我有些意外的半眯了眼那么谁告诉主办方会出事情的?还是说,绑架走小女孩的人就是主办方?
“有什么问题吗?”酷拉皮卡看着我道。
“不,还没想到。”我说着,指指一旁的车对他道,“先不管这些了。呐,酷拉皮卡,我要去个地方,先送的一程吧!”
“嗯。”酷拉皮卡点点头,进了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我边坐上车,边开了左手表上的信号器,戴上耳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对方接起来的速度让我愣了一下。
“喂,糜稽?”
糜稽揍敌客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哭诉道“千叶,你可算是来电话了,你再不打来,我都快被老大逼疯了。”
我这个手机,只负责拨出去电话,却不负责接收信号的,倒不知道之前糜稽找过我“嗯?伊尔迷找我?”
“我想,要找你的应该不是我家老大,而是他那个诡异多变的朋友。”糜稽揍敌客道。
“西索!”我微笑。
“听我家老大的语气,似乎是被威胁过了,所以来威胁我。喂,你不会是甩了人家吧,那位魔术师大人貌似找了你很久。”糜稽揍敌客在那边八卦道。
“这事儿你别管。”我道,“先帮我个忙吧!”
“你以为我愿意管?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玩一盘游戏。”糜稽哼了一声,“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我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估摸着道“一个小时候,也就是两点十分,准时帮我扰乱友克鑫中心大厦五、六、七号楼的所有电脑和信号。”
糜稽在那边盘算了一下,才道“从这边赶到基地需要二十分钟,时间足够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先往主脑那边传个信号?你家爱丽丝的脾气比我家老子的拳头还恐怖。”
说起爱丽丝,我也一头的黑线“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用手表开始往爱丽丝那儿输送命令。
“你要去取拍卖会物品?”酷拉皮卡问,“千叶,你是打算和幻影旅团站在一起了吗?”
转头,看着酷拉皮卡秀气,而如今略带着点冷酷气息的侧脸。我微微一笑“老实说,我现在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无聊?”
“是啊!酷拉皮卡。”我躺倒在靠背上,“一人如果没有理想、没有目标,只是麻木的不断前行、无法停下脚步,那么无聊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有些人总在不停的寻找,却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么。直到真正遇到的那一天或是真正失去的那一天,才能明白自己渴求的是什么,或者已经错过了什么。而后,才能真正的停下脚步。可惜后者,往往是占了大多数的。
酷拉皮卡没再多问,而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送你到这里吧,这边潜行过去,会容易一点。还是,我陪你一起?”
“不了。”我拉过酷拉皮卡,亲了亲他的脸,“小杰他们也在友克鑫呢,有空就去找他们玩吧。”
酷拉皮卡的脸微微红了红,才温柔的点点头“嗯。你自己小心!”
“罗嗦!”我轻笑了一声,离了大道,走进了6号中心大厦对门的咖啡厅。
点了一杯苦咖啡,抿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品味。
我向来讨厌苦涩的味道,不过不妨碍某些时候用来提提神。
表中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绕过了一个一个的圈,直到咖啡厅中的灯终于猛的被熄灭了。
在突如其来陷入黑暗而引起的混乱的一霎那,我迅速的起身,闪进了黑夜里。
特质系的念能力总是特别的好用,大大增强的催眠法的功效,如果我从枭那里得到的信息没错的话,那些拍卖会用的物品应该被搁置在中心大厦七号楼的三楼储藏室里,而且没有守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贵重物品被随意的扔在了人来人往的中心大厦,的确不容易猜测得到。
不过谨慎为上,还是以身体为中心,放出了“圆”,探查到确实没人,才撬了窗户进去。
望着满屋子的拍卖品,僵在当场。
掩面叹息了一声!
我只顾着要比旅团的人更早找到拍卖物品,怎么就没想起该用什么办法把这些东西搬走呢!
我咕哝了一声“该死的!应该让枭多活一阵子才对。”
“不用担心,小怪物。”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窗台上,“我想,小滴会乐意帮你把物品搬走的。”
迅速转头,便看见了三个挡住了月光的人,依身形倒是很容易就能辨认得出来飞坦、玛奇和小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