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刀没有一位想到会是短刀这个环节出问题,本就没有用太大的力气,也不打算禁锢住短刀。于是他们便见到他们的贞宗没有多少犹豫地,立刻从三人的手里钻了出来,飞到了埃德加的身前。
“嗷~”地一声,好似是在报“到”。
“……”
这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情况,“可怕的外界因素”如此快速地就到来了。可怕的审神者。
这边的刀们还在断开了的精神链接中颇为同步地内心腹诽,那边,已经开始了老师与学生的问答环节。
除去之前的那句“聊得开心吗?”,审神者还询问了一系列类似于“和大家的关系相处得如何呀?”、“有没有乖乖听话啊?”、“要是说谎的话是要生吞一千根针的哟”之类的谈话。
烛台切:要说是师生问答,大概也就是幼儿园水平的吧。
大俱利:不,更像是老妈在问幼儿园放学回家的儿子……偷瞥
除了问话意外的幼稚,短刀的回答也全都是诸如“嗷!”、“嗷~”、“嗷嗷!”的喊叫。
对话竟就这样持续了下去。即使听不懂也不妨碍旁人对这一人一刀的会谈黑线不已。
鹤丸:他不可能有和我一样高超的语言天赋,所以一定又是用读心术作弊了!
他这样想着,就见到埃德加在问话中抽空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
鹤丸立刻躲到了身高最高的烛台切身后。
“……”于是与埃德加眼神对上了的烛台切只得无奈地苦笑。
无论如何,至少也得知了审神者是可以与敌短进行沟通的,那个可以在脑海中对话的能力怕也就是主人做的了吧,他并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
被鹤丸害怕着的埃德加也不继续玩弄敌短被抽查而紧张得怦怦跳的小心脏了,他摩挲着刀身下节节白骨中唯一算是平滑的下颌。
而没什么记性的短刀也立刻忘了之前的瑟瑟发抖,竟高兴地蹭了一蹭作为回应,明明全身是枯白的骨刺,却犹如一只爱撒娇的小狗。
最后它更是因为非常喜欢被这样触摸而舒服得在空中翻了个身,让手的主人得以更方便地抚摸。看上去如果不是发不出“嗷嗷”以外的叫声,恐怕要像狐之助一般高兴地打起呼噜了。
埃德加便一边这样撸着“小狗”,一边面带笑意地注视着那三把刀,一言不发。
他们都表现得不知所措但又没有了之前的惊慌。
主人对敌短贞宗的经历表现出了了解、对其存在宠爱有加,两人的相处模式更是非常和谐,就如已然与审神者灵力相同的刀剑男士般信任着对方。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们对短刀的未来放下了些许顾虑。
果然是他们最最最强大的审神者大人,仿佛什么都能做到,将问题交给他便已经可以安心!温柔而帅气!
然后这样想的烛台切在埃德加开始玩起了短刀的脊椎骨而不停发出“咔咔”响声时,想起了眼罩与刘海的事。顿时变得不敢与审神者对视了……
这三把本来有求于埃德加但又开始安心些了的刀们是这样表现的——
鹤丸不用说,偷偷摸摸地蜷缩在烛台切身后,非常心虚的样子
大俱利站在他的右后方,时而温和地瞄一眼短刀,时而鄙夷地看看鹤丸,但自己其实也躲在烛台切的影子之下
被两人当做了屏障的烛台切则是站得如松柏般挺拔,燕尾随风飘荡在空中非常帅气,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在主人不再说话而是笑看着这个方向后,更是将视线调整到了审神者的嘴角,就是不看眼睛。
“哎,小短。孩子都好叛逆不和我对视,好伤心哦。”
埃德加边掰弄着短刀不断发出吓人的“咔咔”声,边如此忧伤地朝它说道。
而短刀也并没有感到疼痛或害怕,倒是像享受按摩般发出“嗷~嗷~~”的回应声。
“哎?什么什么?小惩大诫?你会的用词还真是比想象中多呢。”
“嗷嗷嗷!~”
“哦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边似乎要发展成什么可怕的事态了,再加上有很多疑问在心中盘旋,烛台切不由地为了身心健康打断了“嗷嗷”会谈,发言询问:“……主人,您是早就知道贞宗的身份了吗?”
埃德加先是没有说话,端详着敌短注视了一番后,才悠悠张口:“原来是叫贞宗啊?”
鹤丸:装什么装!刚刚明明就已经在读我的心了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贞宗的名字!
然而他的os也只是到此为止,因为埃德加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跳都为之停止了一秒。
只见埃德加温柔地摸了摸短刀的脑袋:“从初见到现在,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这个名字都不记得了的它,却唯独对你们留有印象呢。”
“……!”
“一有空就'嗷嗷嗷'地念叨着伊达、小光什么的,险些死掉前脑内的走马灯也是与你们相处的时光。”
“小贞……”被叫到的烛台切光忠被感动得微微颤抖,若不是最爱的主人正抱着他最喜欢的短刀,恐怕都要扑上去了。
一旁的大俱利虽一言不发,但也眼神温柔得可以溢出水来。
“……死?走马灯?”唯有鹤丸在震愣了一下后,缓缓蹲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
难不成就是当时,这个家伙用我的刀鞘险些将它碾碎成渣的那一次!?居然说得如此事不关己……
鹤丸的想法在精神链接已经断开的现在两把刀不得而知,他们只是被鹤丸的喃喃自语提醒到了,感动之余还有些后怕。
“居然还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小贞真是太可怜了!”
他们望向短刀的眼神中又添加了更多的怜爱。
埃德加也予以安慰:“当时它所处的阵营是敌对的这也没有办法,但如今小贞已经放弃了溯行军的身份来到了我们身边,”埃德加举起贞宗向他们的方向晃了晃,“这次要好好照顾它哦?”
“那是自然的吧!这可是我们一生的同伴与好友——太鼓钟贞宗!”
鹤丸刷地一身拔地而起,身形变得坚韧不拔,充满信念、毫不犹豫地从埃德加手中接过了短刀。
埃德加并没有在意鹤丸的强硬态度。他走过去拍了拍感激地望着自己的大俱利和烛台切,将他们的脑袋掰向鹤丸的方向,在两人耳边细语道:
“不去感激一下名侦探鹤丸桑吗?他的推理那么棒,棒到你们想要回抱住他的地步不是吗?哈哈哈。”
现在也不是震惊于审神者居然知道他们全程的聊天情况,还可以重复其中细节的时候了。他们感动地冲了上去和鹤丸抱成一团。
“嘭——”鹤丸被打刀与太刀充满热情与感激的冲撞抱了个满怀,但也直直地撞到了一边的树上。这是不是那个恶趣味家伙的报复啊,他在脑内如此闪过一条,但立刻被刀们的温暖触感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哈哈哈,好啦好啦,伊达组完整——就此团聚!”他兴高采烈地拍着大家的背宣布。
刀们温馨地紧紧抱在一起,埃德加隔着段距离看,那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团子。作为团子的馅料被夹在中间的短刀也并不在意大家的挤压,反倒是自己努力地调整着角度将那凸起的骨刺尽量遮掩。
事实上三把刀都毫不觉得短刀硌人,反而因其坚硬而感觉到了真实的存在感,这让他们更为欣喜。
……
“哟~大家~伊达组其实是继左文字一家后第二个团聚的哦!”
鹤丸高高举着短刀,仿照着狮子王里狒狒举着小辛巴的样子在刀剑们面前走来走去,每见到一个人就凑过去炫耀个不停。
“你们看到了吗!这光滑的曲线,这锐利的双角,这犀利的眼神,还有这一整片白皙整齐的骨刺!这是我们家的太鼓钟贞宗哦——!”
短刀的尾巴从鹤丸两手的缝隙间中垂下,在空中晃来晃去,也很是高兴的样子。
因着最有威望的审神者抱手在一旁愉悦地看着热闹,每一位已经被鹤丸骚扰或即将被骚扰的刀剑们都将让他停下来的希望寄托在了烛台切身上。
……却看到本应该充满了常识和正常人思维模式的烛台切并不阻止鹤丸的到处乱晃荡,反而面带微笑地跟在后面。
就连一向乐于独处的大俱利伽罗也非常配合地走在另一边,和另两人组成了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跟着完成了这项伊达组炫耀式游行。
“……呜。”因为人数众多,粟田口的短刀们受到了多次波及,成为了最惨烈的受害者。他们纷纷被刺激得不行。
乱再次用小拳拳锤起了一期一振的胸口:“一期哥!呜哇啊啊啊!”好像在说些什么,但只能听得见哀嚎。
在哥哥出现后已经开始表现得如人设般稳重一些了的厚也趴在了一期一振的背后,呈八爪鱼状环抱住他:“一期哥!我上一章刚说过出现粟田口的刀的可能性大哇!讨厌讨厌讨厌……”
短刀中最为成熟的药研自然不会跟着他们一起胡闹,他推着眼镜站在一会儿即将与审神者同行去演练场的五虎退、秋田、前田面前。以完整的长篇大论向他们进行分析,最后又以“是时候通过撒娇战术怂恿大将多多锻刀以及外出出阵捡刀了”作为结尾。
三把小短刀回以认真及肯定的眼神。
粟田口一家的地位不容动摇!最得宠的短刀一定是藤四郎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一定会是hay endg!毕竟本文可是轻松向哒。
s小贞想要恢复人身大概得等到埃德加腻歪了骨头才行,遥遥无期囧。
————————
感谢 害羞的貅 又扔了1个地雷!??′?`??
第41章 第章
距离伊达组炫耀式游行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
埃德加将刀们惊吓的、羡慕的、嫉妒的表现也都看了个遍,感到有些许的乏味了。
然而那四位仍然很是兴奋,不停地绕着庭院打转,并没有停下来的意图。
于是,这场骚乱最终还是由埃德加出马给止住了。
……
在本丸中到处高举着短刀奔跑的鹤丸被埃德加一手按住了脑门,就此被强制性刹了车。
他后退一步,将已经开始发抖的短刀小心翼翼地交给身后的大俱利伽罗后,摸了摸自己被拍红的脑袋,将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他小声地抱怨:“每次对待我都那么粗暴……”
既然都被这样抱怨了,埃德加便轻柔地用包裹着精神力的指尖抚摸了他的额头当作安慰。
“……!你,你突然这样我可承受不了!”鹤丸脸色爆红,又一次地躲到了烛台切的身后,低声喊道,“救救我!”
“……”烛台切小声地和鹤丸对话,“对于主人我一直都,很不、超级不擅长应对啊。”于是两人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他们再往后看去,却发现大俱利早早地抱着短刀缩到了一旁角落。
“……”好快!
就此,游行团队飞速地分崩离析,彻底宣告解散了。
他们并不是害怕被责难,而是试图远离审神者防止被调戏得面红耳赤。察觉到了这一点的埃德加反倒是起了兴趣。
于是在埃德加饱含兴味的眼神中,鹤丸与烛台切只感到一阵心惊胆战,再一次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不要跑嘛,我只是想和你们聊聊天,玩一会儿呀。”埃德加轻快地背着手向前迈了一小步。
“……”分明就是想要玩我们啊!
即使并不在目标内,旁观的刀剑们也跟着刷刷地向后退了一大步。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安全的,飞快地以“对不住了,你们加油!”或“活该!略略略略~”的心态给他们空出了一大块空间。
伊达组:要死了。
见状,埃德加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摊了摊手:“为什么那么怕我呀?我要点名了哦,挑一个最紧张的?”
“咕咚。”大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跳怦怦地跳动,仿佛要跳出喉咙。这种压迫感,比传说中的警察头子检非违使可怕多了!
虽然肉体上并不会受伤,但被选中了心灵说不定要留下阴影。比如说大俱利至今看见自己红色的发梢就止不住脸红、烛台切每次打理自己的刘海都要打颤,就更不用说鹤丸被治好了恐血症,但大概短期内都不想吃小甜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