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乱的外衣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与本就没有穿戴整齐和服的埃德加紧紧相贴,可以感觉到一阵湿濡,应该是埃德加胸前的血液给自己印下了艳红的痕迹。
鹤丸试图按住埃德加的肩膀拉开他,又或低头看一看胸口的情况,然而抢完饼干后埃德加的脸颊与自己的脸颊也紧紧相靠,扯也扯不开。
这,这这,这到底是自己被占了便宜,还是自己被强制要求去占了便宜???
鹤丸的脑袋险些短路,罪魁祸首却在一顿蹭蹭与抱抱中,隔着鹤丸本人,从他巨大的衣帽兜中拿出了五包被好好收拾着的、甚至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被装在袋中的点心。
于是达成目的的埃德加便将鹤丸扔至一边,自顾自地坐回了桌子上,边玩着圣杯边品尝了起来。
“…………………………?”
我现在是不是错过了大叫非礼的时机?看着始作俑者漫不经心的脸,告状无门的鹤丸只得一人默默地整理收拾、穿戴好了衣物。
学着小夜的样子和小夜蹲坐在一起,窝在那个角落抱着刀,将自己团成了一个比一旁蓝色小球更大只的黑色团子。
静悄悄的闭上了眼。
随即,在自暴自弃后骤然放松的情况下,他的神经也跟着一松,在遍布本丸的温和精神力的安抚中陷入了沉睡。
埃德加在另一头本是犹如仓鼠般可爱地啃着点心,骤然间却又改变了进餐的方式,悠悠然地品尝了起来。
他自然知道自己发病总是那么突然,然而既不会为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涩,也并无太大的困扰。
毕竟性格会变、思维方式会变,可记忆还在,自己的目的也记得很清楚,无论用何种手段他最后都定然会达成目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而欺负一把太刀有对此会产生什么影响吗?只有让心情变好些了的优点罢了。
……
丰富异常的热闹夜晚就这样悄然过去了,屋内当埃德加将小甜品啃食殆尽后,更是寂静无声。
“……”
埃德加侧坐在了木桌上,蜷曲着右腿,把头倚靠在膝盖上,歪着身子眺望着窗外初升的太阳。由着暖洋洋的晨光洒在他那苍白的身体上,将胸前流淌着的血液映得熠熠生辉。
这一幕犹如颜色鲜艳的油画——一位黑发的吸血鬼贵族闲散地欣赏着外面的景色,任由作为天敌的阳光照耀,好似是无所畏惧,又好似是将自己献祭。
多么具有美感啊。
……
“啊啊~没有人理我好无聊啊。”
饱含各种深沉意味的画面被埃德加不解风情的话语打成了碎片,不甘做一位画中人的男人伸了个懒腰,转了个方向背靠着窗户继续浏览起了平板里的资料。
阳光也就此被他的背影所遮挡,渐渐明亮起来的屋内再次被一片人形的黑暗所笼罩。
……
又过了一阵子,其他屋的刀剑们渐渐开始苏醒了,并没有打扰审神者的意图,他们各自静悄悄地进行着洗漱、收拾被品、轻声唤醒其他同伴的任务,发出悉悉索索的微小声响。
然而一旁装死到熟睡的敌短被这些动静吓得猛地一哆嗦,尾巴高高翘起,中间的骨架虽低伏着没动,眼中的绿光却是将将扫射了半个屋子,将屋内晕染出了恐怖片的气息。
直到它看到了窗边坐着的埃德加,才骤然放下了心,摊在了地上。
以它已经全然丧失了的大脑,又过了一阵子仔细思考了一番,才突然发觉为何身处敌方本丸、看到将自己俘虏了的敌人会感到安心?
它纠结地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打着滚,滚啊滚的,“啪叽”一声撞到了桌子腿。
“……”
它惊恐地、缓慢地抬起头左右张望,发现埃德加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举动,便再次突兀的放下了心,咕噜咕噜地滚回了自己一开始待着的角落,继续装死去了。
——全然没有想起自己是会飞的这一事。
而大概是敌短发出了撞击声的缘故,虽然埃德加并不在意,但宗三与江雪开始悠悠转醒。
醒来的他们刚想动弹就发现了自己被小夜牢牢抱着入睡的事实。
想要动弹但又怕吵醒小夜,有些为难但显然幸福得冒泡。两把刀将那个墙角愣是营造出了愉悦的粉色气息。
观赏了一阵他们犹豫不决的心理活动当乐子后,埃德加朝他们的本体勾了勾手指,打刀与太刀便悄然从小夜的怀中飘出,小夜本人则是改为抱着膝盖,继续安然地入睡。
一得到自由,他们二位便快速地恢复了人形,向自己的审神者问候早安并表示感谢。
客套话结束后,江雪便立刻皱着眉头向埃德加劝诫:“……唯有强健的体魄才能更好的维护世界和平,希望您能好好养伤不要熬夜。”
他的语速缓慢,但看上去似乎还有长篇大论要讲述健康的重要。
埃德加深切地体会到了江雪并不是单纯地学着前主打扮成和尚的样子,而是真心地擅长念叨,并在接下去似乎要咏念一段经文以祈求保佑健康与呼吁世界和平……
幸而宗三打断了兄长的话语,他理了理头发,笑着帮埃德加说道:“也是多亏了主人昨日的努力,我们才得以活着相见不是吗?兄长就请先放主人一马吧。”
江雪愣了一会儿后,也露出了微笑:“说的也是,但还请主人您好好呵护自己的身体啊。”他站立在一边,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埃德加,默默在心中为他祈福。
被那位因厌恶暗堕的骨头而自残的刀劝诫自己呵护身体……埃德加很是无奈,只得随意地点了点头。
江雪看出了他的漫不经心,但权当是答应了,他会好好监督审神者做一个正常人类的。
而宗三则是在此期间走到了埃德加的身旁替他将那身经历了几场战斗,后来更是多了两个洞的衣物换去。
虽然并没有什么让人出汗的活动,但破了洞也的确该换,没有任何被他人碰触的心理障碍,埃德加十分自然地敞开怀任由宗三进行打理。
宗三也没有对这件有着前后呼应的两个破洞的衣服多说什么,他只是和兄长再次交换了一个坚定要看好这位不会照顾自己的审神者的眼神。
整理完衣襟,特意将它敞开一些防止沾染血液,宗三后退一步欣赏了一番,对自己的手艺也很是满意。
接着,他又对埃德加申请,由熟悉本丸环境的他外出去打些水来进行清理。被他用心照顾着的埃德加自然也是同意了,宗三就此悠悠然地打开门外出了。
——迎来了屋外恭敬等候着审神者出门的刀剑们异常凶恶的眼神。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看着就精神不正常,捅了他一刀又捅自己一刀的家伙的请求,鹤丸还是没有那么作死地真吃光的2333
s我一直觉得敌短很可爱的!
感谢 起名废 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
第35章 第章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之时,因为昨日主人的命令第20章,同时也是怕他生气或失落,刀剑们大多都在洗漱完毕后穿上了与审神者一致的和服,恭恭敬敬地在一楼等待着埃德加的出现。
然而推开二楼的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宗三左文字。
“……”
“!!!”
场面在短暂的寂静后立刻爆炸。
就说怎么今早没有见到他人呢!这把刀!居,居然,趁着大家不注意半夜偷偷去主人房间过夜了!太可xian恶u了!
然而众多刀们目光的汇集点,宗三,悠悠然地走过脸上写着羡慕嫉妒恨的几把短刀,只给了他们一个带着挑衅的眼神。
继而向其他或带疑惑或无所谓,又或看不出面色变化的刀们点头示意早安后,便又轻飘飘地带着洗漱品与水回了二楼,关上了门。
“啪。”
门被关上,也就是隔绝了声音之后,院中立刻陷入了混乱。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刚刚宗三的眼神一期哥你看到了没!?''!”
乱愤愤然敲打着一期一振的胸膛,也不知是告状还是悲愤,说着说着就说乱了码。
一期一振满心无奈,只得抚摸梳理着乱精心打理的长发,试图安慰:“宗三殿也只是太喜欢主君而待了一晚罢了,不要紧张。”
“啊啊啊和大将待了一晚上!一晚上!一晚上啊一期哥!”一期一振的抚慰非常明显地起了反作用,一旁的厚也跟着乱开始蹦跶了起来。
“啊,那个……哎。”
粟田口一家明显地陷入了大混乱,短刀们有的疯狂、有的无措、有的紧张得要哭了,而一向可靠的药研选择站在一旁抱臂看好戏,被包围着的一期一振慌乱之下双眼成了蚊香眼。
站在最远处的明石推了推跟前的爱染:“你不跟着一起?不是最喜欢热闹了吗,向我抱怨也可以哦。”说着,他还张开了手臂。
爱染回头望了明石一眼,十分老成地叹了口气:“在萤来之前,我可肩负着照顾你的重任呢。况且有了宗三的前例,我必然也能陪主人过夜的吧?”
“……”被爱染远超想象的成熟所惊吓到,明石一时失语。
二楼屋内。
梳洗完毕,即使隔绝声音也能通过扫描感应到屋外的热闹,埃德加自然是不会放过有趣的画面,让新来的刀们也跟着一起出去打个招呼。
他还很是刻意叫醒了鹤丸,一起安排了出场顺序,务必做到最有意思,最能起到惊吓的结果——很明显的将自家刀剑的情绪起伏当做了生活的调剂品,满满的恶趣味。
第一个出去的依旧是宗三,除了再次引发混乱外,也是为了能在场面出现不可控因素前掐灭导火索,进行安抚。
不过显然因为宗三先前的挑衅,单单他一位就可以担当炸药的作用了。刚一踏出门,他便被几把活泼的刀们死死围住,先是进行了一番“你还敢一个人先出来”的言论,后又是进行了一系列以“不能独占主人”为核心的声讨会。
但这片质问也很快中断了,门再次被打开,刚刚还造成包围圈的几把刀们迅速站回原地迎接主人的能力到来。
已经看破一切的宗三掩着嘴偷笑着站到了队伍末端。
受到排队欢迎,缓缓走出来的,是身穿蓝色袈裟的太刀——江雪左文字。被彻底净化的他自然不会被看出之前是暗堕刀的身份,刀剑们主要的反应是——
“???”
“你谁?”
“主人呢?”
本丸的上空浮现着满满的问号。
并非是真的不知道这位的身份,而是,江雪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主人半夜爬起来锻刀?可资源不是用完了吗???
江雪也不做解释,只是向大家点头问好后便与宗三一起站在一旁,等待下一位入场。
门以缓慢到心痒痒的速度渐渐地打开了,可并没有人影从中走出。
过了一两秒后,离门近的山姥切都不禁试图探头向里张望,忽的,一道黑影自天上遮住了光线。
“乌云?”
继而,“嘭——!”的一声巨响将大家都吓了一跳。
一个黑色物体在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门口时,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制造出了巨大的声响,尘土飘扬。
待遮挡视线的尘土渐渐消散,本就被惊到的刀剑们变得更为震惊。
从二楼审神者房间里跳出的是一位黑发红眼,身着黑衣,显然已经黑化的太刀——鹤丸国永!
大家立刻戒备了起来,从刚刚那一跃也能看出,本可以做到轻飘飘落地,但特意制造大动静,体现了这位刀剑男士实力的强劲,但为何要这样做?不可能是单纯的吓人吧,其中定有阴谋。
但本意就真的只是单纯惊吓的鹤丸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朝着距离最近的大俱利伽罗比划了个剪刀手。
“哟?俱利坊~被我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