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命石,会失去继承的权利。”
这也许就是朝歌“好心”的提醒。
“没有命石我也不会让手的。”
原本还在指间的树叶下一秒就被用力的捏碎。
他从腰间 o 索出水珠,吹了一声口哨,一名凤凰族的信使停在他边上。
“把这个还给玉霄上仙。”
收到夙夜送来的礼物,渡霜是很惊喜的。
“他没有说什么吗”渡霜抬眼问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青年人,他身上别了一支丹红色的羽毛。
“没有,只是说归还给玉霄上仙。”
“好。”
确保对方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少年转身要离去。
“等等能帮我托句话吗”渡霜突然叫住了少年,少年愣了一下,回过身来。
“上仙请讲。”
“呃”
渡霜垂下眼帘,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句话,但似乎不说,心里总会很难受。
“你就帮我,向他问个安好吧。”
“是。”
等少年消失之后,渡霜才意识到,他对夙夜一无所知。
连托句话,都不知道该讲什么。
簟寄云在远处朝他走了过来,“你知道吗”他压低了声音,“轻灵仙子没有死”
“什么”渡霜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没骗你,北海现在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事,都传到了天界了。”簟寄云撞了一下还在发愣的渡霜,“这事真的太怪异了,甚至连大太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特意请了易水宫的紫檀仙人前去看个仔细。”
渡霜并不惊讶,恬如之所以能起死回生,只有一种可能 xing 。
他不由自主的把那枚蓝金色的珠子握得更紧。
这是他让夙夜答应他的承诺。
也许恬如的死与那只凤凰无关,但他仍然毫不留情把他拉了进来。
算不上残忍,倒也足以摧毁。
簟寄云看他想得出神,以为他在担心恬如,忍不住弹了一下他。
“你要去北海看一下吗”
渡霜勾出一抹浅笑,用来掩饰神色中的闪烁其词,“此时想必大太子定会寸步不离,我虽与如儿早无男女之情,但唐突过去岂不是更让外人想入非非”
“我不怕他人的流言蜚语,只怕玷污了如儿的名誉与大太子的感情。”
“在这里躲了太久了,是时候要出去透透气了。”
渡霜回到了天星海。
他站在海边,负手而立。
混着腥咸味的海风略过他身边,不断引起了似曾相识的回忆。
很久之前,站在这个位置的不是他。
是夙夜。
那人带着一身来自于他制造的伤痕,悲伤又痛苦的望着大海,仿佛下一秒想要与它沉沦。
只是不值一提的一个画面。
渡霜是没想到现在还记得。
等明天太阳升起之际,他要去找夙夜。
半个月后,拥春百潭。
夙夜收到信使带来的传话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他因为精力消耗过多导致元气大伤,在这里足足睡了半个月才勉强醒了过来。檀香绕梁,他单手撑着头,满脸倦意。
“安好他可真会哄我开心。”夙夜挥了挥手,信使立刻退下。
一名侍童站在门口前低着头,“夙夜少主,有一位仙君正在外面等候,说是要见您。”
第55章
夙夜皱了皱眉,眼底露出几分异样的光芒。他躲在拥春百潭疗伤的事,印象中没告诉过几个人
侍童为他披上一件厚实的月白色外衣,一手提着暖炉一手推开门。
外面白雪纷飞,覆盖千里,天地青白。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在纯白的玉兰上转瞬即融。
“咳咳”
拥春百潭长年寒冷飞雪,足够的冰冷,对于他来说相反很舒服。
一个人影静静撑着一把伞,站在盛满玉兰花的树下,残花凋零,偏偏在他伞上不忍离去。
“钰冥”
“你怎么搬来这里了”
夙夜对侍童使了个眼色,侍童恭恭敬敬的退后十尺,“梧桐林气候炎热,我又才经历完浴血涅槃,若是不赶紧抑止遗留的凤火,很容易酿成大祸。这里冰雪严寒,才可压住我体内的凤火,免得伤及无辜。”
“但这个地方实在过于寒冷”钰冥顾了一下周围,除了白皑皑的一片玉兰和雪鸟飞过冰川的踪影,真安静得可怕。
“这里雪大,到我阁里坐一坐吧。”
“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钰冥拂去了肩上的霜花,“渡霜在找你。”
夙夜明显僵了一下,很快他又若无其事起来。
“找我”
“嗯,他来找过我。”钰冥扬起裙摆盘膝而坐,“问你。”
“你怎么说”
“自然是不清楚,你有意来到此地,不也因为是避开他吗”
侍童提来一顶盛满雪块的瓷壶,他熟练的放在火上烧融,茶叶被雪水泡开,在两人之间升起了雾气。
“恬如没死。”
“是吗”夙夜靠在椅子上,庭院飘雪,却飘不进来。“真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喜讯。”
“你不好奇吗”
小凤凰摇摇头,失笑道“我更好奇是哪位神医如此妙手回春。”
“是不是你”
“怎么可能呢。”夙夜打断了他的话,“若是我真有这个本领,恐怕地府都要闲下来了。”
钰冥看他并不是很感兴趣,也打趣移开了话题,“你忽然消失了大半个月,是不是该给凊虚天君一个答复折兰那边可要瞒不下去了,为了帮你拖时间,费劲了口舌还得绞尽脑汁。”
他只当是夙夜生怕白延卿知道了涅槃的后果会关心过度,所以才不敢告诉白延卿。
夙夜想了想,道“三日后是天界的朱雀宴,我想我哥应该会去。”
朱雀之子,千年一诞。
天帝兴起,特意办了九十九桌,请来了各路神仙一同参加宴席。
九重天上烧出火光,若隐若现,极为神秘。
朱雀总是喜欢搞这些忽悠人的东西。
夙夜冷哼一声,他们凤凰和朱雀虽然很相似,常常被人拿来比较,但事实上他们都互相看不爽对方。
要不是朱雀大部分时间在沉睡,恐怕他们都得打起来了。
白延卿喝了不少酒,要是说夙夜酒量不好,那他可以称得上一杯醉。冷冰冰的面容像是一潭春水晕开了桃花,一下子引得不少仙子暗暗注视。
玉折兰不得不帮他挡了大半桌酒,免得白延卿难受。
夙夜没有过去,因为渡霜也在。
他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xiong 口还是会有点闷疼。
想抱住那人的望甚是强烈,想感受他的温度直到双眼湿润,想听柔情万丈的呢喃细语在耳鬓厮磨。
果然他始终住在他的心里,所以别骗自己了。
像极了书里提过的相思无处说。
夙夜不禁扯出一抹苦笑。
对方好似也看了过来。
就这么被那双深不见底的蓝眸定住,他忘了惊讶,亦忘了离开。
直到它越靠越近。
“不要走。”
夙夜想,若这三个字换作以前听到,他会高兴得睡不着。
现在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