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第2章 为美好的世界送上专业术语
哗哗哗……
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个人在白天接触到的东西多多少少都会反映到梦境里。以我这种宅男为例，白天看了关于魔法少女的轻小说，晚上浏览了一下售卖魔法少女手办的网页，半夜看了魔法少女的深夜动画，睡着之后自然就会做一些和魔法少女相关的梦。然而有的时候事情也不是这样。
哗哗哗……
昨天一天醒着的时间里我明明像往常一样看着轻小说度过的，但晚上做的梦却感觉怪怪的，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平时负责看妹子变成魔法少女的我居然自己成了魔法少年！战斗时会隐去身姿，能力是让事情按照自己想的方向发展——怎么觉得这个能力跟凉宫春日团长有点相似我已经好久没看那个系列了怎么会梦到这种古董级别的内容嘛算了这也不是重点——由于没有实体不能进行实际的攻击，作战中我只能打辅助，ds由我校学生会会长兼篮球队队长赤司征十郎负责。
哗哗哗……
对于赤司这个一年级小鬼，我只在开学典礼、社团活动之类的时候见几次，跟他明明一点都不熟，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难道我平时很关注他？嘛，刚进校就能当上学生会会长和篮球队队长，这样的成就不是谁都可以企及的，被大家热议和关注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对赤司的看法也不过如此了，像女生们那样张口闭口“赤司大人”痴迷我还差得远——拜托，我不是基佬，是个普通地喜欢着妹子（当然是二次元的）的男人，这种程度的关注不是很正常吗？
所以为什么这种家伙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啊？！
哗哗哗……
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就听到的很迷的“哗哗哗”声是什么情况？升到三年级后，这间双人宿舍就只有我一个人住了，除了我自己外应该就没有别人了啊？
哗哗哗……
难道说……有小偷？
哗哗哗……
钱可以拿走，但是我珍藏的手办、光碟、抱枕和其他的周边你可绝对不能动！不然抓着你绝对让你赔得倾家荡产！
真是的，好不容易到周末我可以睡个懒觉的……
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果不其然，一个晃动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这个小偷看上去个头并不大，为了混进宿舍居然还穿着校服，他正坐在我珍藏漫画和轻小说的柜子前，一本一本逐页翻着——真是个笨贼，我怎么可能把钱藏在那里，那岂不是会把书里那些可爱的少女都玷污了么？
那贼看完了眼前的那一排，坐直身子去取上面一排的书。这头发的颜色……
“赤司？！”我不由地惊得坐起身来。
那家伙听到响动也转过脸，扬起嘴角“早上好，千寻。”
千寻？赤司会这样叫我说明……昨天那不是做梦……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你一大早在我的宿舍里干嘛？”沉着脸，我掀开被子下床，朝赤司，朝我宝贵的漫画和轻小说走去。
“现在你是我的影了，我得加深对你的了解才行。”说着，赤司又抽出了一本轻小说。
“然后呢？”看他依然毫无顾忌地翻着我的书，我皱起眉头，“你都了解了什么？”
了解到我是个被称为社会公害的宅男，很失望吧？
“齐木楠雄的设定太夸张了，简直就是全知全能的神，我就算有一点超能力，也没有他那么厉害。”赤司翻开书，哗哗哗地从头翻到尾，然后把它放到一边，从架子上拿出另一本，“时崎狂三这个女孩子很对我的胃口，可惜我没有她那种操控时间的能力。所以我想你昨天问我是否认识这两人时，应该仅仅是从外表来判断我的。”
废话，对于刚见面的人除了外表我还能拿什么来判断你？！
不过对于他说的话，我更在意赤司的行为——这家伙该不会就刚才说话的那会儿看完了一本轻小说吧？所以这些取出来的书他都已经全部读完了？这是什么看书的速度啊？！
“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再碰么？这种感觉我懂，”见我死死地盯着他身边的书，赤司淡淡地说道，“反正为了加深光影之间的了解，我会重新购入你这里所有的小说和漫画进行深入学习的，到时候我顺便再给你置换一套全新的，怎样？”
……居然说出这种话，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是个土豪啊……
不对，真正的问题不在这里！
“我说你啊，就算要了解我也不要不打招呼就闯进别人的寝室啊！”我抱起双臂，“我还以为是入户盗窃的小偷呢。”
“这里应该用‘入室盗窃’而不是‘入户盗窃’。”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赤司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道，“从刑法学的角度来看，寝室这种地方不能算‘户’。”
“…………”
对于赤司这个人，我已经连槽都懒得吐了。
“对了，刚刚我家的执事联络我，说今天早上在香港买的早茶点心已经空运到学校操场了，一会儿就能送上来了。”将手机放回口袋，赤司站起身来，“过来和我一起共进早餐，千寻。我想你也有很多问题要问我吧？”
……恩，吐槽还是留到早餐后吧……
优雅地端起茶杯，赤司啜了一口，缓缓地开口“关于你为什么会卷进昨天的那种战斗，首先要从人类种类开始说。”
……我特么还啥都没问呢，你怎么自己就开始说了？！
嘛，也好，免得我浪费宝贵的口舌，你爱说就多说点吧。咬了口奶黄包，我用一只手支住头，心情放松地边吃边听。
“世界上的人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人像光一样闪耀，他们一般容貌出众、体格健壮，走到哪里都会受人瞩目，其他人看到他们一般都会发出‘啊’的感叹，所以用英文字母a或希腊字母α来指代这类人群；第二类人则刚好相反，他们一般不容易引人注目，在大的集体中属于可有可无的存在，即便走在路上也没有人会在乎他们，即使撞上去了也顶多‘哦’地感慨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走，所以用英文字母o或者希腊字母来指代这种不显眼的人；刚才那两种人在全世界所占的比例都极小，第三类既不出众也不是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人群数量最多，是构成和推动社会发展之‘本’，所以用英文字母b或者希腊字母β来指代这些普通人——这就是人类的abo分类法。”
神他妈的abo分类法！我虽然不是腐男，但abo指的是啥还是略有耳闻的！就算我读的同人志和小说少，也绝对不是赤司你解释的这么回事吧？！
“顺带一提，我是α，你是。”
我屮艸芔茻！！！把所有我知道的脏话都骂出来也不足以表达我现在这种被狗x了的赶脚。为什么我会是oa，那么之后岂不是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放下手中还剩一半的奶黄包，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胃。
赤司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状况，继续往下说“abo三类人的区别在幼少期不明显，等到了青春期，也就是上初中那会儿才会表现出来，当然也有像千寻你这种开花比较晚的人存在。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迄今为止没有人找上过你或者向你传授相关知识，我也是在你最近一次来部活时偶然闻到你身上散发出的气味才发现的。”
“气味？”
“是的，所有的都会分泌一种物质——”
物质？难道是传说中的信息——
“——会使有百分之百的概率罹患灰指甲、中耳炎、肺结核、甲乙丙丁戊肝、前列增生等一系列疾病……”
等等，什么情况？画风好像忽然变了？！
“……最严重的情况下，很多这样的会化身成一种叫做‘魔法师之夜’，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物理性损害。”
喂喂，画风怎么又变了？而且这个设定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啊？！
“而α体内也会分泌一种类似的物质，轻则流鼻血、满脸起疹，重则百分百罹患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等疾病，身材走形……”
要我看的话，这不过是吃了太多油腻的垃圾食品然后又没有好好锻炼身体的结果吧……
“……最严重的情况是沦为β。”
跟刚才那个什么“魔法师之夜”比这哪里严重了？！对于你们这些该死的闪闪发亮的人来说当个普通人有那么不可接受么？！
“但如果α和合作的话，双方体内的物质就能进行中和，世界才能够正常地运转。在这样的合作小组中，α被称为光，则被称为影。”
搞什么啊，好不容易回到abo的设定怎么又开始使用新的专有名词了？！
“在人类漫长的历史中，广大的光影组合通过中和体内物质维护着地球的平衡，但近几十年来，光的数量急剧减少，许多影体内的物质不能得到及时的中和，从而导致了北极冰盖融化、海平面上升、干旱洪水等极端天气频发之类的气候灾害……”
噢，闹了半天气候变化是全球人口营养水平提高、肥胖率上升的结果啊？！不知道那群毕生研究全球变暖的砖家学者们知道这个真相时，心里会怎么想……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变化，光和影都开始从其他小组争夺更符合自身需求的对象组成新的小组，被掠夺了对象的光或者影有时也会出于报复随便再找个对象去复仇，于是光影小组成员的稳定性下降，其功能逐渐从中和体内物质向战斗单位转变。昨天你和我遭遇的就是看准我暂时没有影就来复仇的临时小组。”
“啊，听他们说的我也能猜出来个八九分了。”回想起和那二人组愚蠢的对话，我点点头，“所有的小组都是由两个人构成的吗？”
“一般来说，一个小组只包含一个光和一个影，但有的时候影体内分泌的物质过多，需要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光进行中和——我之前所在的小组就是由五个光和一个影所组成的，而且我们百战百胜。”
“好厉害……”
赤司抬起脸，眉宇间难掩那份自豪和骄傲“所以我们被称为奇迹的世代。”
“然后呢，你为什么又不在那个小组了？”
“是我下令解散那个小组的——要知道，我的命令是绝对的。”赤司转过头面向我，“这个道理对千寻你，我新的影，也适用。”
……自以为是的家伙，别以为仗着自己家有钱就可以随便命令别人啊！
“这样的要求恕我难从。”我坐正身子，直视赤司的眼睛，“命令什么的……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跟你本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昨天的那场战斗我只是被你强行拉进来帮了个忙而已，和对方一样都是临时的组合，别影子长影子短地叫那么亲切。报酬什么的我就不要了，今天这场丰盛的早餐我权当你给我的回礼，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能命令我，我也不用服从你，我们这下就算是两清了。”
“哦？”赤司眯起眼睛，“你这意思不仅要违抗我，还要违抗契约本身吗？”
“契约？”
“难道你忘了吗？昨天我们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
“亲密的身——呃……”
我的初吻…………………………
“看你的脸变得这么红，应该是想起来了吧？”赤司狡黠地一笑，“那个就是我和你签订的契约。”
“那种东西居然就是……”回想起赤司那薄薄的双唇柔软的触感，我忍不住用手背狠狠地擦拭我的嘴，“那只是你单方面的行为吧？好歹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吧？”
“确实，一般的契约需要一方的要约和另一方的承诺才能够成立，但在《世界光影联合会契约及劳动保护公约》中规定，在紧急状态下，如果要约方尚未得到对方的承诺，那么他可以通过单方面的亲密身体接触来订立临时契约。”
“临时契约……”听到这个有点让我在意的词语，我连忙接着问道，“也就是说过段时间就会作废？”
“这个问题嘛……”赤司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临时契约的有效期是两个星期，两周后如果受要约者没有成功地通过相应程序解除契约、或者要约者没有主动废除契约，那么就应当视为订立了无固定期限光影合作契约。”
“无固定期限？”
“短的话几分钟，长的话……就是一辈子了。”
…………绝对不要，别说一辈子了，连一分钟我也不想和这个人多呆。
“你刚才说的，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我是受要约者对吧？我如果想解除契约，要办怎样的手续呢？”
“一般的解约手续得去世界光影联合会日本办事处办理，处理时间通常是六个月。而像你这样要解除临时契约的话，得去位于中国的亚细亚支部提交相关申请，因为日本办事处没有这个权限，到了那边他们会用特别程序在一周内作出裁定，如果对裁定不服，你可以到位于伦敦的总部要求复议一次，契约的最终效力以复议的结果为准。”如同早就准备好了一般，赤司将所谓的相关规定流畅地被给我听了一遍，“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浪费这个时间——根据已知的判例，像你这种没有和别人组成小组还在紧急状态下被签订临时契约的解约成功率为0。”
这解约程序真是坑得相当可以……不谈必定败诉的结果，就那飞机票我也买不起啊！
明明在过去的17年里根本没人跟我提什么abo、什么光影、什么契约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让我和这样一个坑爹的家伙订立这样一个坑爹的契约啊？！这运势，堪比一口气五发十连却张张都是非洲卡了……
“好吧，那我不解约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至少把契约的时间改得稍微短一点吧？无固定期限什么的会让我每天都睡不好觉的。”
“我正有此意，比起临时的组合我更喜欢相对固定的搭档。千寻你是三年级学生，我们在这所学校共处的时间也不到一年了，所以契约就到明年三月底吧。”赤司笑着说道，在我看来这笑容简直和奸计得逞后的小人一模一样，“那么接下来，千寻，该你承诺了。”
“好，我承诺。”我没精打采地复述道，“到明年三月底前都作为你的影跟你合作。”
“不对，契约要求的不是口头承诺。”
“那是……”
“根据《世界光影联合会契约及劳动保护公约》的规定，你得使用和我要约相同的形式来进行承诺。”赤司的嘴角扬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
“！”
这么说……
又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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