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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 第39节

作者:怀风草 字数:8457 更新:2022-01-09 03:29:57

    话毕树下蹲了挖得几遭。晨来风起,扑得师弟满袖尘灰一鬓庭花,嫣翠身畔瞧他一遭形容,较之前时坊下三日所见,虽则尚得秉着几番横波斜渡一曲征鸿的飘逸风流,但终叫两处乱絮拂得愈是零落憔悴,一瞬噎得一噎,还欲言语。却见师弟好自土中捧得一方木匣,轻往怀中抱了,垂目只道“嫣翠姑娘,可是此物?”

    嫣翠点头应罢,师弟立了一晌未动,末了说道“姑娘,我与风儿一世父子,诚然我未得于他相养以生,落得一朝情淡如水,是我自找得来,我理当收受,怪不得人。然风儿此番一去,我究竟难晓他心中所念。现今得了姑娘殷勤,我寻得风儿珍重之物,不知可否让我一观?”

    姑娘掩袖哀道“聂大侠请便。”

    师弟得她诺了,揽罢木匣直向日下展得一展,半时竟是一愣,蓦地喉中一涩,终究瞒人不住,堪堪砸了泪来。

    师兄并了步天堂中候得一晌,方是待得师弟转回。步天瞧着师弟一番形容较之前时,竟也无端生生多添几分清寒,再不比昨日意乱身迟一遭颓丧模样,心下更得稍安,拱手只道“风师叔,诸般事宜已备,可将易风入棺了。”

    师弟默得一默说道“我去接他。”

    话毕独身上得楼去。

    步天望他师叔直向廊下没了行迹,转头还与他爹叹道“爹,我看师叔面上神色,想是已得看开。”

    师兄听了拧眉没甚言语,撇了嫣翠等人自行。

    这厢师弟入得屋中,还向易风榻边坐罢,真切将他瞧过两回,却是笑道“风儿,你的匣子,爹已替你寻着了。你的左臂,神医替你接得很好。爹——”

    至此噎得一噎,更不得扪袖来掩,唯是替他平得一平鬓发,着了易风音容眉目愣着半时,哽道“爹知道你——,风儿,爹本该再等你一等,爹便是要事缠身,也该再等你一等。若前时你我父子能,但凡得有一日交心,我俩——,风儿,怪爹,怪爹,是爹对不住你。”

    师弟一番言语话得断续,五内肺腑亦是断尽,半时木然攒了易风双手存在怀里,还得一叹。临了倾身将他抱了转出屋来。诸位堂中早得起了素衣白幡,都往一堂冷火寒灰之中望了两人拾阶缓缓而下。

    聂风搂了邪王楼前停得一停,便在魂消神殁之间,依稀还觉,纵然他与易风一生萧索,幸甚今时复得相携片刻,天意与他总归不是诸般残忍,以为当真可堪宽慰,遂把独子紧得一紧,徐徐行至棺前,妥帖放得安生。

    易风离怀之时师弟敛眉还自一颤,师兄从旁将他揽着,只道“让他去吧。”

    师弟抬手阻了荆奴闭棺,探手却把易风衣袂鬓边囫囵拂过几回,添得木匣且向邪王侧畔置了,半晌起身扶了师兄跌得两步,挥袖但作无言。

    四下寂寂之中轻来一阖,师弟耳畔听得惊雷乍响,已叫一世因缘重来过尽,再不得相问如何。

    这般收得易风入柩,几人棺前树了灵帛,默然焚过两把纸钱。俱是寂寂未语之时,却见一只雀鸟无由闯在堂下,绕得两圈撞往魂幡之上。师弟瞟得眉上雪然一素,师兄翻掌隔空招了雀鸟在手,足间寻得一方文墨,展得瞧罢,竟为连城志亲笔战书。

    师弟恨他乱了易风泉下安眠,一时疼惜至极,踉跄两步于前还将素幡拂得一拂,转来拽了雪饮欲要夺出门去。师兄弹指好把书信散做烟灰,见得聂风一怒难平,仓惶搂他攒在怀中轻言阻道“风师弟!”

    聂风提刀默了半晌,冷道“云师兄,他说什么?”

    师兄只道“十日之后,乐山佛顶。”

    师弟切齿却道“我要杀了他替风儿报仇!”

    师兄听罢只道“是,依你。”

    将晚聂风执意来替易风守灵,师兄拗他师弟不过,遂也添了素冠白衣与他同坐。唯是夜至中宵一枕凉生,师兄欲替聂风添衣,便得抽身转上阁去。剩了师弟垂目愣愣犹将易风棺椁望着。不意竟向灯稀火冷之中瞥得一方孤影,遥遥折了一撇寒烛,怀中好生存了何物,飘然却往堂外行。

    师弟见得惊了一惊,草草掌灯衔他来唤“风儿!”

    其人闻唤扭头。聂风只在月昏火轻之下瞧得依稀,确然便是易风音容。一时心下莫名窒得一窒,低声还待共他说与。却见易风过得数枝魂幡一把烟灰,廊下转得一转,直向院后去了。师弟撇了灵柩掠得几步缀他同往。

    彼时一棹新月照得师弟临眉渡水,鬓边稍来飞霜。两人牵牵扯扯涉得一途梦里关山未醒。

    许是将醒未醒之时,聂风尚得把他望罢。

    想来因着易风不叫他爹久候,如今便是桥边折返寻他。但叫师弟还往风花去处英魂至处,瞧得易风树下停烛团身,又且挖坑。末了抱了匣子怎生踟躇,拧眉拧得方消负抵,颦着他爹又过一遭心碎肠断。

    半晌易风开了木匣,掌得盒中诸般物什,对灯借月低眉看得一看。不过一簇烟灰几片残书。聂风当知纸上写了何事,来去唯得寥寥两字。奈何易风左右读了百八十遍,末了叹得一叹,扪袖掩得眉眼,竟是哀哀切切瞒人滴了泪下。

    聂风望他望得心绪阑珊,哑了良久欲往前来。不意行得两丈,却见易风并了烛影稍得一晃,剐得邪王形容却是萧索,遂再不如何妄动,仍是隔了南枝把他看着。末了易风切齿掏得一方纸来。

    也是云中婵娟无端,断续长照离合关山,才叫师弟将它瞧了真切,诚然正是他前番失忆之时所画。

    聂风尚是记得,他曾共了易风眠花宿雨灯月同看,好将中州河川一一踏遍,末了还且允过日后隐居之事。而今旧物仍在,他却再不得付与易风一个偿还。师弟一念至此竟是哂然。易风闻声扭头将他望着,更是抹泪笑道“聂风,你可记得你把这纸丢到何处去了?”

    师弟哽了许久无话。

    易风与他冷哼一声“你塞与火麒麟吞了。幸得有我把它捡了回来。分明是你的一生夙愿天大祈望,偏要我来替你收着藏着,聂风,你甚不济了。”

    聂风垂目哑声唤他“风儿。”

    易风回身竟又不来理他,匆匆收了匣子土中埋罢,方是又与他爹添了一句“聂风,你寻得我的匣子,可见着我的心了?你说你对不住我,你究竟对不住我什么?”

    师弟一晌叫他问得哑然,半时没得言语,却得谁人于后拽他搂了,急道“风师弟!”

    聂风抬眼望了师兄醒得一醒,再来看时,院中月色当楼花树成雪,其下寥寥只得风过,哪里更有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可以掐boss了,嗯,掐完boss差不多了~

    ☆、赤火既灭,邪心重生

    今晨乐山脚下城镇之内,多有江湖武者流窜露头。左右客栈茶摊存着俱是封刀挂剑之人,正往堂下寻茶换盏,且论近时中州一桩天大闲事。更得乡民抛了手下闲务,亦向柜前凑了一凑,欲要添得一番说道。

    便得一位霜衣汉子抿茶叹过两遭“不知现今盟主和不哭死神与那连城志斗得如何了?”

    侧畔一人与他续道“听闻连城志杀了易风步天,更与风云两位固有深仇,不晓是真是假?”

    霜衣汉子只道“不错。说起邪王易风,前番瞧他弑父叛亲,当真叫人不齿。却没曾料想,这乃是其人一遭计较,却为取信于连城志那厮。唉,想来盟主一生仁义,膝下独子虽则行事剑走偏锋了些,但终究不愧凛凛英杰,叫人佩服得很。”

    其后黄裟和尚听罢一愣,说道“城主怎地这般通得其中底事?我亦从市井之中闻过一回,将将也是言及邪王忍辱负重舍生取义,更是以身阻得连城志断毁龙脉,灭他亡我中州千年气数之心。”

    城主扣盏却道“此事万般假不了。乃是天剑前辈着得神锋兄弟亲口与我所言。想是不欲更叫邪王死后蒙污。唉,风云半世但为中州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怎地落得一生孤苦后继无人,天意甚不公了!”

    盟主一声铿锵言罢,座中更有几人纷来应和。

    和尚听了唱得一声诺,哀道“天命有常,城主莫得妄言。”

    话得诸位心中皆是一番慨叹,自也不必说。不意这厢怅然愤懑犹是未尽,却见门前撩帘闯入一个人来。正负了兵匣跨在柜前,要讨一壶茶水。其人眉上三尺寒剑但为一身风尘摧得稍敛,抬眼之时却仍得一刃惊寒,竟叫堂下武者便且寂寂静罢。

    今番及至此地之人,诚然俱是中州颇有名望之辈,本也并不怎地便因怀灭骇得一骇。奈何一狂凶危早于江湖之中传了十载,更以天罪怒兽之威盘得惊云道下,想是亦向神风盟中留过几遭恶声。衬得现下座前正道之师相来对坐一晌无言,显见怀灭神哭鬼愁之能慑尽江南江北。幸得还有英杰豪侠,竖眉弄眼暗起灵犀只往袖底通得一通,比来比去说得尽了,终究归到乐山顶上风云赤火死战上去。

    城主便企且拱手遥遥与他礼道“怀副门主。”

    怀灭与他半眼亦道“石城主。”

    两人至此当是彬彬见过。

    虽则怀灭心知神风惊云确为师兄师弟一番好大手笔,但叫彼此这般情状迎头遭逢,难免少得几分逍遥,唯是垂目遥遥坐了。城主默得半时还道“副门主可是方自山前下来?”

    怀灭得他一句,当晓其人牵系自家盟主境况,遂道“不错。”

    两字话得座下惊了一回。亦正撇了杯盏只道“战况如何?”

    怀灭为他直来相问,半晌说道“连城志拳脚之功不及风云,但还得仗了无情之势,且与风云拼在伯仲之间。此战关系我中州千年气运兴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今正是要紧之处。诸位若是担心得很,何不与我同去从旁助阵。”

    天算大师叹得一声,却道“恐怕我等力小势单,拖累盟主。”

    怀灭哂道“风云与连城志决战大佛之颠,三人斗得天昏地暗诸事不晓,你我俱是近不得十丈,又谈什么拖累。且有天剑无名佛脚之下添与见证,想也没甚错差可得。”

    诸人闻罢皆道,同去同去。

    一行诸位浩浩摇上道来。遥遥便见佛顶金红相抵风起云分,惊得平西朝日亦也斜斜一坠,三人劲气浑然一处,压着关河百里沉得一沉。众人唯是瞧了山前川流拍岸惊涛如雪,耳畔轰然乍响未停,左右闻不得刀剑拼斗之声,更是妄论再将风云赤火身形辨上一辨。

    道下武者因叫三人威势所慑,声息魂脉渐似一叶微渺,江上沉浮往去更不得停,是以俱来急喘几回停得一停。如此挪得半时方至佛前,望得无名神锋并了短发青年仰头殷切但把风云瞧着。却叫怀灭眼风虚虚瞟至,当是一愣,惊道“少门主!”

    一句话得盟中众人亦又讶然。城主只道“怀副门主,你家少门主,不是已叫易风杀了?”

    怀灭与他半瞥无言。

    这番几位将将露得头来,步天便得衔了怀灭两步于前唤道“怀灭叔叔!”

    左右复得一遭长话短说,语得诸人皆是唏嘘几番,只叹邪王深心血xi,ng非常人所及,便愈加钦佩得紧。末了亦正扯了步天来问“步少门主,现下战况如何?”

    步天扶额一叹“我也不知。师公倒是看得入神,想来还因我修为不济,不得勘破其中玄机。”

    那边山下众人牵念佛顶战事,这厢风云亦是斗至极处。连城志既得摩诃无量滔天攻势所扰,堪堪抵过百八十招,却觉腿刀掌剑不弱反盛,风云愈是灵犀无间相匹得当,缠得连城志左右制肘,心底囫囵一把火起,催持无情横得一横,稍且拔身退罢三丈。

    电转之时心中思忖轻来一晃,当晓若与单人缠斗,自身半点不弱。奈何两人合璧之时当真天下无双,腿掌刀剑相持相携之际,攒得来势徒增十倍未只,确然叫他难来收受。倘是长此以往消磨于后,落败却在早迟。唯是捉得一人先下一城,才为取胜之道。

    是以拔刀挺身足下一掠,仓惶过得师兄急往师弟跟前投去。聂风拽得雪饮掌中稍旋,迎头也不来避,直直与他拼作一团。绝世神兵两相撞罢,傲雪赤火疏然一绽,却向登临之处压尽山前红紫,轰得佛上千载尘滓乍然簌簌俱落。

    众人但叫此般烟灰埋了一袖,低咳两声还见拈花佛手轻来一颤,显是顶上三人斗得山摇地动天地色变。

    连城志正且难为师弟,弹指之间已觉身后一片殃云照顶而来。复也撇了师弟回手一刀扫过,却只分得师兄掌风于前,当是一愣。便在愣神之间,依稀一记腿风撩得三千霜雪抵至背心。其势来得何等快绝,连城志避犹不及,唯得c,ao持一晌火劲催至巅峰,将将烙得肌骨如铁心息如沸,面上眉目亦是拧得青筋爆起眼眸赤红,凶煞之处狰狞至极,早不似人形。

    师弟一脚踏在连城志背门,足底霜寒转瞬却叫连城志护体罡气一击而散,心下当是一惊。惊罢便感一刃火劲成刀斜里捅至腰畔。

    师兄从旁望得只道“小心!”

    话与之时身形半点不慢,错步探手团得玄袍且将劲气裹得一裹,火势便得稍来一慢,师弟已得敛衣旋身掠开几步之外。

    连城志虽则逼得师弟险险退让,但亦耗至内劲堪堪欲竭,却因师兄急来相救,再捞不得聂风撕过一遭。其人既见此番良机已失,拧眉转头还与风云森然一笑,复同师弟冷道“聂风!你既为神风盟主,当知步惊云前时手段残厉。你妄称仁义,现今共他又往一处,着实可笑。”

    聂风瞥他半时,暗里当真无端一叹,只觉前时初见此人,觉他气度矜贵眉目俊朗,叫人一望心折,现下竟沦落此番模样,便也愣得一愣却道“连城志,你是意指我与我师兄以二敌一,算不得豪杰行径?你往我风儿灵堂之上投信之时,可曾料得如今情状?你既已言明欲挑风云,此战便是你自寻得来,现下又怒不公不义,岂非更是可笑!”

    师兄侧畔亦道“风师弟,不需共他多话。他前时催得火劲巅峰,至此当是气力稍竭。你我要胜,便得孤注一掷,莫与他复有转圜之机。”

    师弟听罢深以为然,抬眼同了师兄目色交缠一瞬。一眼半生恩深意厚通得何其妥贴,自然更向心下多得诸般计较。两人再不多言,唯只挺刀横剑双双攻往连城志身前。连城志亦知此番当至一招终局,遂将战心如铁一沉,欲以挡得风云最强一击。

    风云早将魂脉彼此许得圆满,是以只在相顾无话之间催得灵犀照面一瞥,拽了绝世雪饮生生并做一处,铮然刀剑相衔之下,慑得三山行云四方天日竟不成形,衬了掌风腿劲当有无极之气漫起。

    连城志曾也听闻风云合璧得穷造化之功,更是不敢稍得怠慢。横了无情好把赤火神功轰然碾至全盛,亦向两人跟前抢掠一去。

    一去不欲来归。

    山下武者正且忧心其中,却得彻地惊天一声轰响,激得江畔湍浪为雪乱雨生凉,梁山镇下千百飞雁轻鸿恓惶骤起,牵风离枝急向四方投去。众人只在羽翅百行云日交光之时抬头望得一望,瞥得佛头一剐成霜,才觉彼时未至天凉时节,竟有朔风轻寒,拂得众人瑟瑟敛衣。

    当是还把长衫稳便攒罢,方见顶上云散风止一晌晴霁,竟已蓦地归得人间天日,遂都拿眼好将无名前辈灼灼望着。城主默了半晌当叫亦正推得上前,拱手只道“前辈,不知——”

    天剑垂目笑道“胜了。”

    话毕便见一抹残火絮絮焚坠于前,落得石佛眉间徒添一点尘烟。再是瞟得阶上高低之处,风云并肩贴得及近,依依步下山来。唯得眼风分明譬是无名,才得依稀望着两人袖中偷来相与携手,行便行了,也不回首。

    风云这般至得佛脚,还与怀灭城主等人一一见礼。无名只道宣化事了,他需往皇城再与皇帝话得此节。复论皇帝前时且着小武护了周全,现下对他甚是倚重云云。师弟亦也欲回易天赌坊c,ao持易风后事,因着如今连城志死,他手刃仇敌,当能更与独子付个交待。

    遂与众人道下作别,携了师兄步天急归。

    奔过两日方至镇下,三人牵马抵返坊前,望了堂下情状却得一怔。因着前番师弟执意待得血仇之后,再将易风入土为安,是以停棺楼前不曾下葬。及至风云去时,还且托了嫣翠荆奴守灵,终日白烛黄纸未来将歇。

    不意现今目下椁柩倒翻,魂幡寒衣塞与一处,案前火烛堪堪尽灭,左右更不得邪王二仆形迹。聂风但见易风灵堂为人乱得如此,心中愤然一动,当是且哀且怜且惊且痛,复来握了雪饮闯在阁前。扶了灵柩依稀一望,瞟得眼底一瞥昏黑,于前将将跌得两步却是寡言。师兄瞧得仓惶把他揽罢,近前之时亦也探了柩中无人,当真一愣。

    一愣愣得廊下一人转出身来,方是埋头啃罢一只青桃,抛得果核砸在棺材板上,扯衣抹手还来哂道“聂风,你没甚眼力,怎地拿了这件衣衫来招我。堂中魂幡摆得太多,很是难看,损我英容。”

    师弟闻言颤得一颤,抬眉好将日上中天望了几回,复又把他瞟得两遭,垂目掩袖犹自不信,唯是低声唤得一句“风儿。”

    师兄眼见聂风拽拳拽得掌下添血,一时将他十指展了扯衣裹罢,只道“风师弟,你若要试梦枕虚实,拿我来试便是。”

    师弟听了直往师兄胸前戳得两遭,问道“如何?”

    师兄却道“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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