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然地坐下,管教将我铐在椅子上。
还没等许魏洲开口,我气恼地质问许魏洲,“许魏洲,你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你还有脸来?”虽然这不是许魏洲的错,但我却无情地把这个黑锅甩给了许魏洲。
许魏洲张大了嘴巴,拳头握得紧紧地,想辩解,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不需要许魏洲说一句话,只需让别人误以为我俩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我眼神厉色地盯着许魏洲,生气地埋怨道,“如果你当初听我的话,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许魏洲愧疚地低下头,他应该是想到了我几个月前对他说的话。许魏洲又坚强地抬起头,眼睛含着泪花,懊悔地说,“我……我以后……”
我立刻打断许魏洲后面的话,翘起二郎腿,右手食指指着许魏洲,严肃地警告,“许魏洲,你现在发毒誓,以后不许来这里看我!”
许魏洲,请原谅我的无情和狠毒!我多么希望每天都能看到你,哪怕一眼,我也很满足!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要不断地做着恶人。
许魏洲愣愣地呆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不等许魏洲开口问我原因,我转身向管教示意这次探监结束。
“景瑜!”身后传来许魏洲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不敢回头,怕我的表情被摄像头捕捉到。
“我等你一辈子!”许魏洲坚定地大声喊着。
我漂浮不定的心终于安全落地,但是一块重担又压在了柔软的心窝。许魏洲,一辈子很长,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晚上吃过晚饭,正当我给牢头讲荤段子时,管教黑着脸,厉声地从监门的小窗口喊,“335746,出来!”
我心口一缩,暴风雨来得这么快!许魏洲的出现,让贺春生的报复又加重了砝码!
我小心翼翼地出门,迅速蹲到管教脚边。
“335746,给你换了监舍。”管教走到前边,我跟在他身后。
我跟着管教上了一层楼,走到一个监舍门口,管教同情的眼神一闪而过,他打开大门,“335746,进去!”
我被管教踹进了新监舍。
一群饿狼色眯眯地盯着我这块肥肉。
还没等我适应新的环境,就被几个人按住手脚。他们疯狂地拔光了我的衣服。
“老大!您先来!”
我的头被死死摁住,看不清谁是老大,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
“啊!”我痛苦地尖叫!
□□被狠狠地贯穿。撕裂的疼痛太清晰,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渗出,须臾就汇流成河。
我咬着牙,狠狠忍着。嘴唇被咬破了也抵不消身后带来的疼痛。
“小六子,你来!”
换了一个又一个人在我身后冲撞。
“啊!”我又从疼痛中醒来。
我虚弱地趴在一张病床上。
医生看我醒了,也没搭话,继续给我上药。估计她已经见惯不怪了吧。
我以为我可以在病床上躺一晚上,没想到上完药,我就被抬回了新监舍。
我躺在最边上的通铺上,被所有人隔离。
一个瘦小得像猴子一样的人走过来,蹲下,捏起我的下颚,猥琐地说,“爷们以后天天喂你一顿!”
“哈哈哈……”其他人幸灾乐祸地笑着。
我别过脸,闭上眼睛,静静养伤。既然劫难不可避免,那就坚强地承受这一切!只要没死,就永远有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我都会被屋里的人□□。我并没有要死要活的念头,只是身体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让我犹如置身于修罗地狱中。
当我再次被抬到医务室中时,那个冷面医生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再被爆菊,以后会失禁。”
我将头埋在枕头里,迅速权衡利弊,思考着要不要求助曹华飞。
医生上完药后,我被抬出了医务室,又抬进了体检室。
我忍住疑惑,沉默地让人给我体检。难道我要被释放了?
“黄景瑜,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一切正常。如果没有异议,在这里签字。”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冷漠地指在体检报告的最末处。
我在心里冷笑,d,我都站不起来了,还t结果正常。
我被两个人搀扶着走到看守所大门口,程海明见我出来,立刻冲过来扶着我。
我趴到程海明车的后座上,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强忍着身后撕裂的痛,平静地说,“去医院。”
程海明把车开得很稳。
在路上,程海明从倒车镜看了我好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我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事。
“那个,黄律师,许魏洲知道你在里边被……”程海明顿了一秒钟,继续忐忑地说,“他又回到贺春生身边了。”
我就说嘛,我怎么这么突然又这么快被放出来了,原来还是连累了许魏洲。对不起,洲,你再最多等我两年,我肯定能把你解救出来!我在心里暗暗嘲笑贺春生的愚蠢,你在许魏洲心里捅了把刀子,还想跟他过一辈子?!
我在医院里养伤了一个星期。出院后,我跟程海明交代了一些必要事情,就退了现在租的房,登上了前往上海的飞机。
下了飞机,我见到了介绍新工作给我的中间人施宏。
施宏很儒雅地与我握手,“黄律师,久仰大名!曹哥交代的事我早就安排好了。”
我大力地握握施宏的手,“谢谢施总!我想尽快开始工作,越快越好!”
施宏引导着我走向停车场,“黄律师,你先回酒店休息,晚上给你接风!”
我很满意施总的办事效率,愉快地说,“好!”
晚上,纸醉金迷的上海,注定要开始了另一场尔虞我诈。
在一间豪华包间内,我终于见到了在我心中搁置很久的人。
施总热情地给我介绍新雇主,“黄律师,这是财发集团董事长王董。”
我积极地献媚,“王董,您在市场上群雄逐鹿,丰功伟绩是业界流传的佳话!能有幸在您手下工作,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王发财眯眼他精明的小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扫了几眼,“黄律师,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
施总立刻打圆场,“王董,黄律师获得过全国百强律师,您是不是在杂志上见过黄律师的照片?”
王发财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对!黄律师是难得的人才。来,就坐。”
我依着王发财的手势,坐到了他身边。
晚饭上,觥筹交错,我们一桌人喝了很多酒。我不停地敬王发财,表达我的诚意和衷心。
王发财醉醺醺的将手搭在我肩上,口齿不清地说,“黄律师,下周一来上班!法务部经理的位置委屈你了。别担心,干个一年半载,我就提你为副总!”
我把手自然地搭在王发财的膝盖上,兴奋地说,“谢谢王董!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您的厚望!”
王发财!傻缺才信你的话!
我在上海繁华地段租了一间两室一厅,休养生息几天,周一就去了财发集团上班。
新的工作没有挑战性,也接触不到集团的核心商业秘密。
我兢兢业业地干了一年,仍然没有等到我想要的契机。
我告诫自己不要着急,要像豹子一样沉稳地盯着猎物,时机成熟时才一击毙命。
这个机会,终于在一年半以后来了!
一个妖娆年轻微挺着肚子的女孩气冲冲地闯进王发财的办公室,吵闹的声音隔着厚厚的玻璃从楼上总裁办公室传到楼下的高层领导办公区。
等这个女孩一走,过了一个小时,我假意要申请签字,敲门进了王董的办公室。
王发财有点颓废地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抽烟解愁。
我将文件轻轻放在桌子上,关切地问,“王董,需要帮忙吗?”我不敢太直接切入主题,毕竟王发财还没有将我视为心腹。这个王胖子,虽然是暴发户,却精明得很。
王发财提起他疲惫的小眼睛,抽了几口烟,如泄气的皮球一样说,“你知道怎么一步搞定女人吗?”
我立马来了精神,满腹主意似地说,“只要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可以多个彩旗飘飘!”
王发财皮笑肉不笑地撇撇嘴,郁闷地说,“说得容易!我家那位是个母老虎,心胸非常狭窄!你不是也知道吗,经常来公司查我的账。”
我憋着坏,继续胸有成竹地说,“王董,控制财政大全就能控制住夫人!”
王发财终于禁不住诱惑,着急地问,“你有办法?”
我在王发财耳朵边絮絮叨叨了很久,把大概的思路一一讲解给王发财听。
王发财很兴奋,拍着桌子,手舞足蹈,“小黄,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以后不要叫我王董了,叫我王哥!”
“是!王哥!小弟我一定忠心耿耿地为您鞍前马后!”
有了王发财的圣旨,我马不停蹄地将他们夫妻的共有财产注资入财发集团。
所有手续办妥后,我又安静地等了半年。
半年后,一封举报信连同各种洗钱证据匿名邮寄到公安机关。
公安机关立即立案侦查,并查封了财发集团所有的银行账户,不久后便移交检察院审查起诉。我的目的终于快要达到!
不出预料,在审查起诉阶段,王发财被取保候审。不过,这也没关系,这次肯定让他牢底坐穿,倾家荡产。
凌晨三四点,刺耳的电话声将我吵醒。
我拿起电话,困怏怏地,“喂……”
“黄律师,王发财今晚跳楼了!”施宏的声音如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将我的困意瞬间击溃。
我挂断电话,傻傻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我算杀人了吗?!王发财本来就罪有应得!他为什么要自杀!我是刽子手吗?!我虽然自私,但也是为民除害吧?!不,我害死了人!
不同的声音在我耳边尖叫,阻扰着我正常的思维。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洗手间,让冰凉的洗澡水冲刷我罪恶的灵魂。
我坐在地上无助地痛哭。
当第一道曙光照射进狭小闭塞的洗手间,我揉揉肿胀的眼睛。
渴望与许魏洲幸福生活的期待随着阳光无限放大。许魏洲,你会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