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啊?鸨母喜孜孜的问道。
花雨,花朵的花,雨水的雨,我的眼睛看不见,你差个小婢帮我打理,我会帮你赚进白花花的银子,一半的银子请你帮我交给恩公,另一半……就给你吧!
好好,花雨,真漂亮的名儿。鸨母高兴极了,平白一个丽人送上门来替她赚钱,她怎可能还不高兴呢!
你可以出去吗?我有话想跟恩公说。
好好,你要的小婢我等等就给你带来啊!鸨母顺从的退出房间。
半花容四处摸索,终于让他抓住潇潇的衣袖,恩公,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什么要求?
是他的声音,就算不是他的人,这也是他的声音!我想要一个吻,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被要求的人不作声,仿若是无言的答应他的要求,半花容将手臂攀上他的肩头,轻轻的圈住,笨手笨脚的把自己的唇压上他的,潇潇…抱住的身体一凛,我知道你不是他,请让我假装最后一次,假装你是他…眼泪滑下脸颊。
潇潇回抱住他,转被动为主动的吻着半花容,炙热的shi软潜入口腔中肆意地翻搅。他尝到半花容的眼泪,咸咸苦苦的,这是否就是他内心的滋味。
放开彼此,半花容轻轻推开那个温暖的怀抱,恩公,你可以走了,这辈子我们是不会再见了,希望下辈子我的眼睛可以看见,可以亲眼看看恩公的样子。
下辈子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我呢?
呵呵…轻笑出声,也是,说不定我连下辈子都没有了,罪恶满盈,我该受的责罚有多少呢?
就此拜别,我不送恩公了。转身往里走,突然
潇潇抓住他的手腕。
恩公?
潇潇抓住他,却没开口,一阵沉默之后他还是放开半花容的手,没事。
呵呵…我不送恩公了。
走出怡香院,潇潇心中五味杂陈,他把半花容留在里头了,一年之约,他真会在里头待在一年吗?或是不及一年就被仇家给杀死呢?
这些,根本就不是他该想的,他该在乎的是半花容有没有得到他该有的惩罚,而不是担心他会受伤还是怎么样的!
从前,白如霜还没出现前,他总是待在无梦楼,无梦楼虽名无梦,他跟半花容却在那里拥有了许多的美好回忆,这可真是讽刺啊!
罢了,与其缅怀已逝的过往,他该看的是现在,过往的美好是半花容一手打碎的,他有今日的遭遇,要怪也是怪他自己,怨不得别人!
化身光点,往那个老是穿的一身黄的家伙那儿去。
走进十分秋悟,佾云正在看书,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
许久不见,如何?
我把半花容送到怡香院去。在椅上落坐。
佾云被他的话吓一跳,连手上的书都忍不住掉下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潇潇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何时你也如此关心他?
潇潇,你做得太绝了!少见怒的温和脸上也浮起愤怒,你当初救他就是为了今日吗?他怎么会接受的,你不接受他的爱,也不必要如此伤害他!
哼,他伤害如霜与自在时可有如此想过!
你就是为这两个已死之人如此对待他?
他根本就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我,我废掉他的武功,封住他的眼睛,让他形同半废之人,堂堂的天落得今日的地步,皆是他自找的,你别忘记,云门有半数是死在他的手上,你身为云门遗孤,你该为他们报仇的!
那天在无梦楼对决,云门的仇已报,潇潇,你对半花容如此的残忍,希望将来你不会后悔!
无须后悔!
话说得太绝,到时候受苦的人是你!
对他,我只有恨,没有后悔两个字!他要报仇,报仇是他让半花容活着的唯一目的。
当你后悔莫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可能有那样的一天!潇潇说的笃定。
半花容啊,你究竟爱上了什么人,人说郎心似铁,但潇潇的心根本就是冰冷的寒铁,你为何还执迷不悟呢!佾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华灯初上,怡香院又开始做生意了,夜夜笙歌,美酒佳人作陪,不知有多少人醉卧温柔乡中,乐不思蜀。
自从在这里出现后,晚晚都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鸨母打着绝世丽人的旗帜,尽管他是个男人,却还是让许多贪色之人忍不住前来一探究竟。
他什么人都接,眼睛看不见原来是件憾事,但是现在他却庆幸他的眼睛看不见,正因为看不见,所以他可以笑着应付每一个对他动手动脚的人,也可以把每个碰他的人都当作是潇潇─那个不把他放在心里,最后还扔下他去死的男人!
花雨主子,你为什么要到这边来?
某一个还没开门的午后,半花容的贴身女婢这么问他。
到这边来有什么不好的?他百无聊赖的拨着琴弦,他根本就不会弹琴,拨出来的单音也不成调。
我是被我爹卖掉的,身为女人让我没办法选择,可是你不是啊,你是个男人,何苦要进这烟花之地?
受人点滴恩情,涌泉无以为报,这是恩公对我开出的条件,我岂有拒绝之理呢!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这种啊!
我是早就该死的人,眼睛看不到,只剩下这个身体,能利用这个残破的身体,有什么不好的?
你为什么如此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