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乎乎的帕子绞得去了八成水,贾瑜才开始净起脸,唔,舒服~吉利带人赶到时,场面仍然很僵,幸好惜春被丫们包在中间,跟着的几个婆子按照贾瑜的命令恭恭敬敬地带走了惜春,至于撕逼这种没有格调的事儿,她们才不屑去做呢!她们可是国师的人!
而这副沉静的气场落在尤老娘眼里那就是惜春不受宠要被带回去处罚了,一时之间气势涨得老高,还老大不高兴地用鼻子哼了一声。
来得嬷嬷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哪能揣测不出尤老娘这么个小炮灰的心理,真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其中一个嬷嬷路过尤氏时露出了似怜悯似不屑的神情,看得尤氏从脚后跟软到了心里,大事不妙啊!
尤老娘还在沾沾自喜着呢,后来的侍卫进了屋子,看到目标人物尤老娘反手就擒住了,不容得尤老娘鬼哭狼嚎,其中一个侍卫随手拿过一旁的衣物就把尤老娘的嘴堵上了。
没想到这随手一拿的却是尤老娘换下来的脏衣服,就是跌入池子的那身,虽说是里衣,但也难免有点脏脏的东西,尤老娘舌头尖正正好好对上了一小撮臭泥巴。
那味儿,直冲脑门!
被押着经过尤氏那地儿时尤老娘又是瞪眼又是伸腿,可惜尤氏始终把脑袋埋着,像极了鸵鸟。
尤二姐和尤三姐到底还是孝顺的,到底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娘被带走生死未卜,先后追了上去。
荣庆堂内,贾瑜早就等在那儿了,晨起一杯温水,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既暖胃又舒心,至于为什么要来这荣庆堂,贾瑜也是有着大把理由的。
第一荣庆堂久久无人居住,人流量少,处理这种事情更方便。
第二审问的过程中说不定会有暴力恐吓行为,不宜在有人居住的地儿进行。
第三万一尤老娘吓尿了还免得地毯式清洁,多消耗人力物力啊!
综合以上几点,贾母的老地方荣庆堂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若是能借用这儿的阴森恐怖吓她一吓,那就不能再满意了。
皇家侍卫办事效率最高了,很快就把尤老娘带过来了,贾瑜看着一旁和嫂子手牵着手看大戏似的贾琏也是无语了,说好的来帮我撑场子的呢?哥你就是来秀恩爱的~“三爷,人带来了!”
一个侍卫毕恭毕敬地回复着,右腿一伸,尤老娘已经跪在了地上。
走进荣庆堂的那一瞬间,尤二姐尤三姐都愣住了,那不是……
尤三姐还愣着呢,尤二姐就泪眼朦胧地望着贾琏,那小可怜的样儿,像极了大白莲。
也不知她哪儿来的勇气,尤二姐小碎步走到贾琏跟前,径自跪了下来,“二爷,求求您饶了小女子一家吧!”
hat the fuck!
看着自家弟弟和媳妇怀疑的目光,贾琏头一次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老子根本不认识你好伐?
还没等贾琏开口,尤二姐半是抽泣半是娇羞道,“若您答应,小女子甘愿为您结草衔环,报二爷大恩大德,就是、就是做妾也是心甘情愿!”
卧槽,这特么都以身相许了呀!贾瑜看着尤二姐和贾琏的互动,内心实在是恶心得很,当然,这个只针对尤二姐一个人,他哥他嫂感情好的很,实在不缺尤二姐这么一个报恩的货。
倒是许韵,一直都很淡定,那种身为女人的自信那份气度是尤二姐之流远远不可企及的,她和贾琏成亲也不短时日了,自家相公是不是那等偷香窃玉之人她还是很了解的,这女的一看就是倒贴的,嫌弃g贾琏惴惴不安地注视着自家媳妇的脸色,还好还好,没生气儿,心里有底了贾琏也就放得开了,把朝堂上的小钢炮之名彻底发挥了一通。
“你谁啊你?别张口闭口结草衔环、心甘情愿的,你情愿了有没有问过我,再者二爷我还真不认识你,也自认和姑娘没任何交情,还望姑娘说话谨慎点,莫辱了我的清白!”
别辱了我的清白!
辱了清白!
清白!
他竟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尤二姐西施捧心般,仿佛贾琏往里面插了块刀片。
贾琏一番话不可谓不狠,一旁的贾瑜听得倒爽歪歪,不过又不是说给他这个弟弟听的,贾琏腆着这一张脸,满是讨好地看着许韵,桃花眼内更是水汪汪的一片。
又是这一套,但许韵就是该死的吃这套,揪着贾琏腰上最近才吃出来的一片小软肉,许韵带着贾琏先行溜了,大概可能也许是去开车了吧!
地上跪着的尤二姐满是不可思异的看着二爷夫妻俩远去,心口像是被插了一刀,自己这么好的女子,他怎能如此无情呢?
莫非二爷惧内?尤二姐思索了老半天才找出这么一个让她自己很是相信的理由。
看了看地上的俩母女,贾瑜歪了歪头,好一出小三上位机啊!可惜这俩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待会儿也许就是泪满襟的时刻了。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呢!想着贾敬这个宁府的真正主子还没来,他倒是不好越过这个敬叔直接处置了,况且惜春是他的亲生闺女,他不管谁管?
对哒!没道理什么事情都让自己这个小辈做了嘛!从荷包里摸出一小捧五香味儿的瓜子,贾瑜不紧不慢地磕着。
这一幕,尤三姐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跟记忆里的不太一样了呢!
另一边的贾敬正匆匆忙忙地朝荣庆堂赶来,幸亏这小厮报的是贾瑜的名号,搁旁人还真不一定能把这小老头请过来。
这路上啊,贾敬也是想了老多,想起了自己还没修道的时候,那几年,亡妻还健在,惜春还在老妻肚子里,贾珍也不是现在这样顽劣,天天也是会给父母亲请安的……
想的愈多愈杂,贾敬的心思就愈发暴躁,三清在上,我道教讲究一视同仁,就算那尤老娘是个老娘们儿他也打得她哇哇叫!
“敬二叔来得挺快啊?”
贾瑜笑嘻嘻地打趣儿,丝毫不在乎这贾敬一脸怒意。
家里下人对此倒是习惯了,咱们三爷就是牛逼,连宁府老太爷都不敢在咱们爷跟前摆架子!
超有礼貌地回了贾瑜一个大大的笑脸,贾敬才粗着嗓子问尤老娘是哪位。
其实他就是装逼装久了条件反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地上跪着的中年女人就是,偏贾敬要先问一句来凸显自己的地位。
贾瑜鄙视
惜春鄙视+1
也不知贾敬怎么想的,问了尤老娘后既没亲自动手也没吩咐下人动手,反而越过贾瑜含着两泡热泪和惜春叙起了父女情。
惜春,呃,惜春是不知所措的,她又不是林妹妹,哪来那么多泪可淌,话说自己话也不是很多,所以静静地看便宜爹流泪就ok了,当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触动。
看到惜春肿成馒头似的脸颊后,贾敬拎起鞭子就朝尤老娘身上抽了过去,用的就是那条抽过贾珍的鞭子,力气却是大了许多。
那一鞭下去,抽的尤老娘倒吸了n口气,要不是被堵了嘴,恐怕那惨叫声能徘徊在荣庆堂久久不散。
没骨气的尤二姐眼睁睁地看着她老娘不断地挨着鞭子,不多时已是伤痕累累,但在贾瑜的威慑下,愣是没敢上前求饶。
尤三姐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聪明起来可以说是非常冷漠了,知道放任贾敬打下去并且不去插手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所以她就真的没有插手。
“呼~呼~”
太累了,贾敬毫无形象地朝椅子上一靠喘着粗气,还是让下人处理吧!头一歪嘴一张就道,“拉下去,杖责二十!”
小厮自是明白贾敬的意思的,不外乎就是打完人赶紧把这仨女的丢出去,最好就是打得尤老娘不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就起不来的那种,当然,也不会要了她性命。
“敬叔,还有个尤氏呢?”
贾瑜倒了一杯茶,悠悠说道,那副轻松自在看大戏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些烂人烂事与他无关。
怎么这么讨厌?贾敬根本不想处置这些不三不四(意为和他关系不大不亲近)的人,办了事也没什么报酬,还要劳心劳力。
对了,这事儿还有个人能办啊!
一拍脑袋,贾敬想起了惜春的哥哥,尤氏的相公,自己那还在玄真观清修中的儿子——贾珍!
作为尤氏的天,尤氏的地,贾珍简直就是处理尤氏的不二人选!
当天,一辆小马车朝着玄真观飞快地驶着,下午就把贾珍给捎了回来。
话说当时贾珍正搁灶头烤红薯呢,他在后山那片瓜地里捡到的,惊喜坏了,当机立断的把红薯给揣怀里了,衣服脏了就脏了,大过年的也给自己加顿餐不是。
刚烤了半熟,贾敬的人就到了,一听是来接自己回去的贾珍当即把红薯扔灶台下方的草木灰里去了,急吼吼地冲进屋子里收拾行李,不妨却被小厮给拦下了,说老太爷有要事交给您办呢,那些个行李哪有您重要。
这话听着就舒坦,贾珍早就不想穿这几身破烂衣裳了,连金丝银线也没有,那还叫衣裳吗?父亲他啊,总算是开窍了,知道这府里离了自己不行吧?贾珍乐呵呵的坐在车厢里,幻想了回府之后是先洗个澡呢还是吃顿大餐呢……
下了马车贾珍才发现这是隔壁赦叔家,正疑惑着呢,小厮就把贾珍给请进了荣庆堂,贾敬正等在那儿呢。
“父亲,近日身子可好?”
贾珍打定主意要讨他爹欢心,这刚开了个头就被贾敬无情的打断了。
“行了,别唧唧歪歪的,赶紧过来做正事!”
贾敬虽说不像之前那般废寝忘食地修炼了,但人家还是有计划的好吧,任谁学习进度被扰乱了都得不爽,贾珍正正好撞枪口上了。
要不是这又蠢又色的儿子娶了尤氏,尤老娘她们能进得来荣宁两府?如果尤老娘进不得府,那惜春会挨上那一巴掌?
说到底都是这逆子惹得祸,贾敬眯着眼把事情从头撸了一遍,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家儿子,看贾珍的眼神愈发不善。
“今个儿叫你来,就是让你写封休书!”
写休书?贾珍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没事儿写什么休书啊?写谁的休书啊?
贾敬补充道,“休的当然是尤氏了,理由你自己想!”
不是,这尤氏干了什么让他爹这么恼火?贾珍第一次佩服起他那自打娶进门就一直怂怂的媳妇,感情人这是要么不作死要么就作个大死啊!
玄真观历练(清修)了这么多天后,贾珍意识到他老爹那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况且自己还想长长久久地留在府中呢,这么个小要求肯定不能拒绝啊!
休,现在就休!
笔墨纸砚早已备好,就等着贾珍上手呢!
洋洋洒洒一篇下来,也不过小半个时辰,贾珍看着新鲜出炉的大作,得意儿的笑了,爷的字还是那么潇洒啊!
“父亲,您看这篇可行?”贾珍双手捧着送上了休书。
行,当然行了。贾敬接过一纸休书,当即揣了起来,这逆子用起来还是挺顺手的。
看着贾珍笑得一脸谄媚,贾敬也笑了,这儿子去了一趟,改变还是蛮多的。
“来,珍儿,你过来!”
贾敬的话语难得柔和,一句珍儿让贾珍想起了很多年前,父亲也是这么叫自己的,不是孽子也不是逆子。
两眼泪汪汪的贾珍听话的把头伸了过去。
“啪”地一掌,贾珍缓缓落地,再度晕菜!
“把这逆子再送回去,告诉道观看管的那几人,一切照旧!”
小马车再度 出了城门,小厮码足了劲儿,现在还没到傍晚,这要是赶得快一点,指不定天黑了还能回府,也不用在道观那儿住一宿,省得珍老爷他醒过来掐自己。
第72章 番外之尤大尤二尤三尤老娘
尤三姐一边淘洗着各式花瓣,一边回想着过去, 大概也不能称之为过去, 毕竟这也才过了两年, 嗯,尤老娘打了惜春后的第三年。
她是认识贾瑜的,确切的说,是认识瑜三爷那张特具识别度的脸,因为这个人和她有一面之缘啊!
是在去宁府打秋风之前吧, 她曾信誓旦旦的去街上卖胭脂, 自制的。
生意还是挺不错的, 那是一个秋天, 阳光比今日的要明媚,自己正收拾摊子准备回家呢,不妨被一个醉鬼撞了摊子, 小瓷瓶小盒盖里的心血自然是落了一地。
看那人穿戴是个大家公子, 尤三姐就知道这事儿自己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了, 但终归年轻气盛, 忍不住开口刺了这罪魁祸首两句。
没想到这人还挺有脾气的, 当场挥着拳头就要砸过来, 呃,没打人, 砸的是自己的胭脂水粉。
见打人的公子拳头上布满了血迹,尤三姐心道不好,这还是赶紧撤吧, 溜得晚了说不定还要赔个医药费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