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位导师一看就是那种不好亲近的人,俗话说的好,烈女怕緾郎,只要他锲而不舍地追求,导师肯定会愿意接受他的。
他是皇家子弟,身份地位都不低,气质高贵,长得也好,之前也没有什么不良记录,至今没处过对象,再加上他痴心一片……
格安很有自信能够拿下导师,只要给他充分的时间与机会。
那么首先,他得搞定一个潜在的不安定因素。
回到住所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缇娜在门口等待的窈窕身影,就算身着与大家一样的黑色魔法袍,曼妙的身体曲线大半隐藏在宽大的袍子里,这位皇女也跟鲜红的玫瑰那般娇艳动人,啊,听说缇娜还是皇都三大美女之一呢。
这么美丽性感的女人,有几个男人不爱?
格安的眸子暗了暗,眼里划过一丝阴霾,对付这种长得好又聪明还略有些强势的女人,可不像他那无用的大哥那般能轻易愚弄过去。
可惜他现在不知道他那无用的大哥正在暗搓搓地看他笑话并且谋划着各种折腾他的计策,而且已经在第一时间占据了导师身边最亲近的位置,甚至还多次调戏并同床共寝。
不得不说,在我暗敌明的时候,若是敌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还是很爽很好玩乐趣多多的呢。
天白抖了抖细长的耳朵,红着电气囊兴奋无比,暗搓搓地计划他的一百个坑害白莲花白眼狼的方案。
小样的让你回来还敢觊觎我的东西。
拿了劳资的命与手下还不够现在连饲主都要抢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经过深刻的反省与自我教育,天白决定,为了自己光辉的未来,一定要把这个挖自己墙角挖疯了还自带定位仪开着挖掘机来的祸害给灭了,丫的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自己凑上来找死,小生只好让你不得不死死了也不得其所了!
天白雄赳赳气昂昂地扬起小脑袋,尾巴嘚瑟地甩来甩去,时不时地扫过归焰的下巴,弄得他痒痒的。
“你在想什么?”
听到头顶传来疑惑的问话,天白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话,“弄死那个贱人!”
“……”
“……”
一片沉默中,天白耳朵也不抖了尾巴也不甩了,心里无比忐忑,怎么就一顺嘴说出来了?被归焰知道了他会怎么想,啊,肯定会觉得自己狡诈又一肚子坏水实在不听话干脆丢掉喂鱼算了?
别啊,他那么有底气都是因为有这么个抖抖身子落下的碎石就能把人压死砸死的大靠山在,要是没了他能保证自己好好活着就很了不起了,尤其是在这个到处只有危险魔兽的地方。
事到如今天白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蠢了,敌人连尾巴都没露出来呢自己就曝光了,实在是太逊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让他去墙角哭一会儿再来面对这骨感到快被骨架戳死的现实吧。
天白默默地把自己团成一个球,保护好重点部位然后视死如归地紧紧闭上眼睛。
——来吧!扔吧!我才不怕你呢!只要你不打屁屁!
归焰等了半天却听不到天白的下一句话,不由得疑惑地低下头,解释呢?这话后肯定有个可歌可泣的虐恋故事,怎么这就结束了?
谁料这一看,就让归焰勃然大怒。
天白团成了一个球!
肯定是被过去那些不好的回忆给吓的!!
他又作死嘴欠地把小家伙给弄伤心了悲剧了!!!
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怎么办?好奇心能吓死猫,但吓不死皮卡丘,因为皮卡丘会电死你。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归焰柔声道,语气不能再柔和,声音也放得低低的。
一听就知道没有生自己的气重点也不是在自己这里好吧!
天白一下子就亢奋了,只要饲主还在,一切好说,于是他激动地蹦起来整个身子扒在归焰的脸上来了个深情的拥抱,用一种咏叹的调子悲愤道,“你不知道,那个贱人要了我的命!”
——一听就是个语死早的,你自己不还是好好在这么。
不过这不是重点,格安居然曾经想要害死天白,这个事实毋庸置疑,难怪天白每次看到格安都有点奇怪,开始是害怕与畏惧,现在想着使坏,被自己发现后又怕自己察觉到他的小心思。
大抵是因为有自己在天白才会想着折腾报复回去吧。
心思回转间,归焰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又是恼火,事情会演变成这样,都是格安的错,既然你自己过来撞枪口,那么就让你好好尝尝枪口的滋味吧。
格安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拉入了极恶黑名单。他现在正演技大爆发,哭得梨花带雨美不胜收,对着缇娜诉说自己的爱恋,末了擦擦脸,满眼真诚地请求缇娜帮忙,他从来没有追求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从小就被人宠爱追求的缇娜一定能够提出很多宝贵意见。
而缇娜脸都绿了,看向格安的眸子满是震惊——你特么居然是个抖吗?!
都被那么丧病地对待了居然还能够喜欢上导师?!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才能如此奋勇?!
天啊,她已经快分不清导师与格安哪个更丧病了。
缇娜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在发现他肩头有一大块散发着恶臭的血渍时默默收回手,语重心长道,“努力吧,格安。”
她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谢谢姐姐支持我,”,格安努力将嘴角扯出一个笑的弧度,“那么,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好好休息,晚餐我会为你带来的。”
“姐姐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四
距离考试还有半个月,归焰也终于找到里克把考试内容给搞清楚了。
简单来说,就是组队完成任务。
四人一组,进入魔兽林的最外层执行任务,木系魔法师负责种树,水系魔法使负责在固定的一片区域浇水,火系魔法师负责收集一阶魔兽的皮毛爪牙x10,土系魔法师负责为幼苗筑起坚固的土墙避免调皮魔兽的破坏。
这任务怎么看都是简单到不行,但要做的事简单,环境可不简单,在外围时不时就会有一阶二阶的魔兽蹿出来,这还好对付,问题是有些魔兽是群居的啊,脆弱的学生们除了逃就是求救,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运气背的需要重考的倒霉蛋。
偶尔也会有互为敌国的狂热爱国分子互掐起来导致任务失败的,这种学生下场都根凄惨,导师们不揍死这群傻逼就已经很留情面了。
当然了,敢于这么做脑袋长在门槛上的傻蛋还是很少的,至少不会因小失大,要掐什么时候不可以非得选在这么误事的时候。
虽然学院不赞成学生将国家间的纠纷带到学院来,但学院也是鼓励学生切磋的,专门建有比斗的斗场。
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想揍掉你的大门牙,可以,约个时间咱们去斗场切磋切磋好好掐一掐,我保证不打死你。
总而言之,就是只要好好努力努力,过关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除非运气差到一定境界。
本来归焰是不怎么上心的,知道那么简单可以过就随便水水好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不上心怎么折腾那小子啊。
在被接回来的第二天,格安又被领到了魔兽林外围,面对着这生活了一周的地方,他的心里唯一的感慨就是各种粗口。
——妈蛋,这是干嘛呢?!咋又回来了!求放过成不!!!
简单地把了解的信息跟着两个人讲了一下,归焰施施然抱着天白凉凉道,“虽说每年总有那么几个倒霉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败,但是你们两个,不管倒霉到什么境界就算是霉神附体也好,要是敢没通过考试,哼哼,相信我,你们失败的惩罚绝对比被一群魔兽围攻还要惨烈。”
这简直是魔鬼的宣言啊!
格安与缇娜忍不住脸色发白,他们已经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会过着什么日子了,对于一个丧病到把学生丢在魔兽林里拍拍屁股走人不闻不问的导师,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导师……”,缇娜忍不住出声,而归焰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示意她有话快说。
“维塔利导师阁下,您到现在,都没有教过我们任何魔法……”,既然要取得胜利,不该是教会他们更多更厉害的咒语吗?老是这么穷折腾他们,缇娜都要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美好的误会了。
“魔法?那种东西还需要教吗?”,低沉的嗓音略微拔高,奇异地带了一点鼻音,黏腻得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哼哼唧唧地发泄主人的不满,“图书馆里到处都是魔法书不是吗?”
“……”,虽说是这个样子,但他们来学院更是为了接受导师的指导不是吗?要是自学就能成才,他们还需要导师做什么。
“魔法的原理都是一样的,连最简单的法术你们都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让你们学习那些更加高超的魔法又有什么用。”
缇娜格安忽然发现导师说得好有道理,他们居然无语凝噎。
然后缇娜与格安就被残忍地丢在了魔兽林外围靠内的地方,归焰抱着天白离开,这次还好,留下了一位保护者——火精灵呆在大树上蹦蹦跳跳呐喊助威,顺便在他们快要丧命时直接把魔兽给烫跑,自己还玩得乐此不疲。
虽说不至于满脸满身的血,但缇娜与格安也很狼狈了,他们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与骑士的对决,都是优雅而绅士,充满力度美的!哪像现在,完全就是跟野兽的厮杀,全然没有半点优雅可言,格安甚至被一匹狼扑倒了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衣服都被撕破了,沾满了灰尘与草屑,脸颊处的抓痕隐隐渗出血来。
缇娜也就比他强那么一点,魔法袍只有几处扯破了,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好在身上没带什么伤,就是在被火精灵救下时烧掉了几缕刘海。
也辛亏是他们才经得起归焰这么折腾,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喂狼肚子里去了。
他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归焰那里可是一派悠然。
但天白就坐立难安了,就算坐在归焰手臂之间,头顶着归焰的下巴,一呼一吸间都是归焰温暖的气息也无法让他安神,爪子总是不自觉地在脸颊上挠来挠去,电气囊都被挠红了不少,耳朵抖来抖去,扫得归焰痒的不行,闪电型的尾巴也甩来甩去,一直在归焰的锁骨处摩擦,麻痒的感觉刺激着头皮,惹得看书的归焰都不能集中精神了。
“你是怎么了?”,归焰拿下巴摩挲着天白的发顶,表示他很不解,难道对格安还是太好了应该下点狠手?唔,要不要给那个家伙额外的训练呢。
还是说……因为他把缇娜也放那里了,天白其实是在忧心缇娜?当初把格安扔在那里一个星期了天白还是吃好睡好玩好的啊。
想到这里,归焰柔和的目光顿时暗沉了许多,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个女人从天白的心里除去呢。
皮卡丘一族不与外族通婚,就算是有违例的,也会被长老洗去关乎皮卡丘一族的记忆,与爱人相伴直至对方死去,到那时候才会有族人来接他回去。
能这样的也是长老级别的皮卡丘,像天白这样的例外大抵是绝对不会允许的吧,这种注定悲桑的虐恋他一定要扼杀在萌芽之中才行!物种都不一样绝对不可以谈恋爱!
归焰暗自握拳。
“你就把他们放在那里,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天白忧心忡忡地抬起小脑袋,满眼的忧愁。
果然还是在担心缇娜吧!他就知道!
归焰深吸一口气,缓下起伏过大的情绪,然后笑得无比温柔,“你不是要折腾格安的吗?”
“可是……缇娜也在啊……”
果然重点是这个女人吗?让你如此担忧的就是这个女人吗?你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女人吗?你到底为什么要惦记着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她是女的吗?!
“她不比格安,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怎么办?她是帝国的唯一的皇女了,还挺受陛下宠爱,这么重要的皇女在学院里出了事学院长会气疯的吧?”
疯魔地碎碎念的归焰猛地顿住,然后瞬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就成了百花盛开鸟语花香。
原来说了这么多,是在担心自己。
同时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也是指弄死格安没关系,只要缇娜安然无恙就好?
归焰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对天白抛去一个我懂的眼神,搞得天白莫名其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怎么这货会露出一副狼狈为奸的猥琐表情,注意形象啊维塔利导师大人。
他只是下意识地偏心缇娜不注重格安而已。
“没事,不是有火精灵在保护他们吗?”
“……”,就是由那个家伙担任保镖他才会更担心的啊!一看就很不靠谱怎么让人放心!
归焰那么确定他们不会有事,天白也就勉强把心塞回了肚子里,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抱着归焰的手指顶着归焰的下巴开始看书。
直到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享用完丰盛美味的晚餐后,归焰才施施然站起身,抱着天白离开导师餐厅前往魔兽林,去接回他的学生们。
不知道两个人午餐吃的什么,希望他们不是在烤魔兽肉吃,还是没洗干净毛没拔光的,那多恶心多难以下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