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白锦堂出去了一趟。白锦堂并非是开封府的犯人,而是客人,他的自由自然是不会被限制的,他出去甚至不需要和任何人交代。唐无瑕在他身后看到他走出了大门,然后一个转身找包拯去了。
“公孙先生,他怎么样了?”
“抢救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的舌头还要养上一段时间,只怕好长时间都不能说话。”
当夜,唐无瑕换上唐家堡的一身劲装,独自一人用轻功飞出去了。唐无瑕去的是一间客栈,当然他并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使用扶摇从外面的窗户翻进去的。
客栈的房间里还点着灯,襄阳王正坐在桌子旁,手中拿的一本书。见唐无瑕进来,就将手中的书放了下来。对于唐无瑕今天要见自己的要求,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王副将不是你的人?”
唐无瑕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还是想找这人亲口确认一下。
“本王可从来没有说过,他是本王的人。”
“当初看到他的时候,我还在奇怪,王叔为何不将账册直接交给他,反而要借由我的手放在那个地方。直到他看到账册以后,咬舌自尽,我才明白。”
“世美果然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
“王叔这边没事的话,世美也该回去了,被包大人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唐无瑕边说边往窗口走过去,等他跳上窗口,准备直接使用轻功离开的时候,却被襄阳王叫住了。唐无瑕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转头看向襄阳王,等着他下面的话。
“世美不想看看那两个孩子吗?”
“你会让我看吗?”
“不会,世美的能力本王还是很相信的。”
是啊不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去看那两个孩子的,因为唐家堡的实力,因为唐无瑕本身的能力,如果让他看了的话,只怕那两个孩子就会被救走了。
“告辞了。”
“对了,汴京连日来一直都在下大雨。”
这是出现在唐无瑕耳边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莫名其妙的让唐无瑕完全猜不出他说这句话的用意,难道说只是告诉自己汴京的天气情况吗?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第80章 隐患
“大人,八百里加急。”
第二天,包拯就收到了八百里加急,京师大水,召包拯一行速速回京。这事本来就是由开封府来管的,本来府尹不在该由少尹代管,可是身为少尹的唐无瑕也在外面,加上包拯他们带走了开封府一半的人手,现在汴京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汴京大水,陛下速召我等回京。”
“大人,昨日襄阳王最后和我提的,就是汴京连日大雨。恐怖这其中有炸,大人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这其中当然有诈了,只是针对的不是包拯他们,而是狄青。因为连日大雨,最后直接引发了大水。这种天灾,还是发生在天子脚下的天灾,皇上当然要询问一下司天监的意见。据司天监禀告,此乃上天示警,有贼乱朝纲。
包拯还没有回到汴京的时候,司天监的话就已经传到了民间。这世上传的最快的就是流言,一时间民间都在传有人要犯上作乱,所以上天才示警,连日大雨导致汴京大水。然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传言说翻乱的是狄青,这流言来的太快,短短三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狄青手上占的可是兵权,那可是实打实的权利,以前狄青身后还有一个八贤王,加上狄青本身的实力,倒是没有多少人敢陷害他。只是现在,八贤王明显自身难保,谁看到狄青手上的兵权不眼红。
一时间,朝上落井下石的不少,而最后一根稻草却是包拯带回来的。回京以后,包拯直接去面见皇上,禀告这一次事情的调查结果,而唐无瑕则履行他少尹的职责,去安抚汴京的灾民,处理大水的后续事情。
其实这么多天,代理的官员已经把能处理的,都处理了。还好现在的天气不算寒冷,住的地方比较好解决。在水灾以后,朝廷就开仓放粮,天子脚下,也没人敢阳奉阴违,灾民们倒是保证了能有两顿稀饭。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医药,如此天灾受伤生病的人不再少数,汴京虽是京师,医药也是有限的,这方面白锦堂倒是帮了大忙。虽然以前没有处理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在还没有穿越到大宋的时候,唐无瑕新闻还是看了很多的。
所以,在知道大水的时候,唐无瑕等人就和白锦堂兵分两路了。他们一行人带着账册等等先回汴京,而白锦堂则利用商人的便利身份,帮开封府弄药材去了。当然,最后开封府会按照市价付钱就是了。
没人知道包拯和皇上说了什么,只知道皇上勃然大怒,休整在京的狄青和被囚家中的八贤王也被请到了宫中。
事情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却又好似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谁都没有想到,给狄青最后一击的竟然是包拯。而包拯也只是照实报告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但是对这些他还是保持着怀疑态度。
本来嘛,谋权篡位这种事,哪个皇帝都忍不了。加上前有京师大水、又有司天监断言和民间传言,现在更是有包拯查出来的证据。于是皇上怒了,狄青直接被压进了大牢,却是连最后的审理都没有。这个时候,皇上已经起了杀机,而包拯则和八贤王一起跪了整整一夜。
“八王爷,包大人……”
“皇上宣王丞相觐见。”
王丞相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皇上坐在案桌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册,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见王丞相进来,才抬起头,只是脸色还是不好看。
“这件事王丞相怎么看?”
“皇上,这件事表面看起来证据确凿,但是这些年来,狄元帅大小战役十余场,功劳却是有目共睹的。臣认为,狄元帅并无不臣之心。且现在大宋的将领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狄元帅一手带出来的,还请皇上三思。”
最后那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狄青在军中威望甚高,现在朝廷得用的武将,大部分都是由狄青一手带出。若真的就此杀了狄青,不仅仅是寒了这些人的心,更有可能逼出更大的祸乱。
唐无瑕虽是驸马爷,但到底只是一个少尹,所以他并没有上早朝的资格,自然也不知道关于狄青的惩罚究竟是什么。
早朝之上,更多的官员主张杀了狄青,以儆效尤。最后的结果却是将其降职外放,如此惩罚却是轻了,毕竟谋权篡位足以将其诛九族了。
“恭喜王爷,一切顺利。”
“狄青倒是个人才,我大宋武将无一可以出其右的,就是本王也自愧不如。只可惜这人不能为我所用。”
“只可惜这一次皇上没有杀死狄青。”
不管对狄青的惩罚是什么都是对他们有利的,若是皇上一怒之下直接杀了狄青,他们甚至可以策反狄青的那些下属。就算没有杀了他,他们也还有后手,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狄青是逼死无疑的。
说是外放,其实用流放更加的合适吧。狄青所去的地方是海南,一个贫瘠而遥远的地方,要是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就这样死在了路上。
“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