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福隆安童鞋荣获‘大清脑补帝’称号,撒花!★,°:☆ ̄▽ ̄:°★ 。
小哥你这么屌,碧老大都是醉了好么o≧▽≦ツ┏━┓
s话说,写到一辈子的时候居然鼻子酸了……
☆、无法挽留
哄着明瑞睡下,永珏脚跟一转走进帅帐,观音保、傅恒、舒赫德等主将都在此候着。
“奴才叩见主子爷!”众人齐齐行礼,在还有缅甸探子没揪出来的时候,他们可不敢把皇帝的身份爆出来,万一传出去,可就不知道会鼓舞哪边的士气了。
“平身~”永珏抬手,走到沙盘边,仔细查看两军分布地形图,“商量的怎么样了?”
“奴才们觉得有两种战术可行,一是左右夹击,二是正面对战加奇袭,第一种要看天时地利,第二种需要火器营协助,”傅恒边在沙盘上做标记,边说,“奴才已派人去福建调集炮弹火药,还需些日子,您看?”
永珏斟酌道“爷带了火器来,只是不太多,奇袭够了,夹击不行,有没有问过当地人,最近会不会下雨?”
“快进入雨季了。”福隆安答道。
“若是趁雨夜袭……”永珏摸着下巴思索,“有风险,还是不如他们熟悉地形啊。”
“我们也可以策反他们,”舒赫德插话道,“缅甸王孟白喜好财宝美人,在民间的声望不太好,只是缅甸百姓不愿意被大清统治才奋起反抗,若是我们多给他们些好处,也许可行。”
“有点慢,先安排吧,”永珏没有一口回绝,“缅甸的名将有谁?”
“领象队的奈汶,擅长阵地战的珀丹,还有一个叫慕沙的年轻小将擅突袭。”福隆安回答。
“这里有条河!我们可以先奇袭,再趁势水陆夹击。”永珏又生一计,“快,飞马通知福建水师,急行军来支援!”
帅帐里灯火通明,亮了一夜。
经过两三次小冲突磨练了士兵们对合围的默契后,永珏下令夜袭。
在当地找到了不少药材,永珏打破惯例,力排众议,冒着瘴气出兵。舒赫德自请带队,一支清军最精锐的100人突袭队连夜出发,闯进敌方军营点燃了粮草和有毒的树枝,缅甸军队大乱,同时,清军沿伊洛瓦底江水陆同进,与缅军展开激战。
这次出京,永珏还带着戴梓的后人戴瀚,他急中生智将火炮装上船,策应两岸。
永珏穿着金色铠甲,身先士卒的战斗,狠狠一刀滑过对方大腿。
殷虹的血液喷出,年轻的小将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眼看永珏的刀就要刺穿自己的胸膛,他不由闭上了眼睛。
锋利的刀刃停在他脖子上,永珏疑惑的问“女人?”
小将咬紧嘴唇不说话。
永珏冷笑“能带兵的女人地位也不低,正好,拿你慰问大清将士!”
小将脸色瞬间变得青紫,双目含泪“我是缅甸八公主幕沙,你不能这样对我!”
“哼,爷管你是谁!”永珏直接用刀背敲晕了对方,叫人严加看管。
正松了口气的时候,巴禄跌跌撞撞的跑来,脸色极差“主子爷,咱们大营被偷袭了!”
“缅甸的探子联合起来抢了火器,明瑞大人及时调兵与他们对战,敌军是都杀了,可是明瑞大人被火药炸伤,军医、军医束手无策啊!”
“什么?”永珏怒吼道,“一群废物!”
没心思打仗了,他手一挥“告诉傅恒,不踏平阿瓦宰了缅甸王,叫他提着脑袋来见朕!”
说罢,永珏飞身跃上一匹马,朝着大营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不停歇的狂奔,连枝桠划破了脸都不知道,永珏终于看到了一片焦黑杂乱的营地。
“筠亭!”
他跳下马,在营地里找人,没头苍蝇似的团团转,急出了一头汗。
“主子爷?”戴瀚一见他连忙招手,“明瑞大人在这儿!”
“明瑞怎么样?”永珏劈头问道。
戴瀚一脸为难,垂头不语。
永珏干脆推开他,闯了进去,帐子里的血腥味浓烈刺鼻,富察明瑞静静的躺在床上,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温柔的眸子阖着,气若游丝。
“筠亭!筠亭!”永珏扑过去,握着他的手。
没有回应。
永珏转过头顶着军医,猩红的眼睛冒出了凶光“血为什么止不住?”
“元帅伤到了血管,下官并不曾习得西洋大夫的缝合之术,只能用手压住,何况……”军医也急红了眼,“那些缅甸探子毁了保存草药的匣子,现在上哪儿去找止血草啊?”
“狗东西!”永珏浑身掩不住的磅礴杀气喷出,他喝道,“传朕命令,此次战事不留俘虏,所有缅甸士兵统统拉出去斩了!”
“还有你!朕来压着伤口,你去找草药!”永珏吼着。
军医忙不迭的跑出去。
“筠亭?筠亭?”永珏颤抖着声音跟明瑞说话,“能听见朕叫你吗?你快醒醒,我们打完仗了,该回家了……筠亭……大夫去找药了,你再坚持一下啊!”
直到半夜,永珏等来了回营的诸将士,等来了缅甸皇族的人头,却始终没有等来救急的药草,军医,当地的大夫都来看过,无力的摇摇头,永珏差点挥刀把人全砍了。
就这么侧靠着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明瑞,好像挪开视线人就会不见一样。
“皇上?”一声轻的几乎听不到的低语。
永珏一个激灵,连忙坐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筠亭,感觉好多了吧?”
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明瑞轻笑着摇头“呵呵,手脚发凉,昏昏沉沉的,怕也熬不住多久了。”
“别胡说!筠亭,欠朕的洞房花烛夜你还没兑现呢!不许说不吉利的话!!”厉声打断他的话,永珏激动地声调都拐了,含着再明显不过的哽咽。
明瑞动了动指头,想抬手摸摸他的脸,浑身却提不起一丝力气,他无力的勾着嘴角,温声说道“英贤,这一世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我…我…真希望阎王爷多给我一天……让我好好记住你的样子……”
“别说了!”永珏栖身抱住他,喉头滚动着哭腔“别说了,筠亭,我不想听!”
“让我摸摸你的脸……”明瑞低声说。
永珏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
骨节清晰的手一寸一寸的抚摸过去,留恋不舍。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人总有这一天的。”明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英贤,若有来世,筠亭愿做女子,为你生儿育女,与你白头偕老。”
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永珏第一次放下所有的尊严,哽咽道“筠亭,求你,别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你别离开我,只要你好起来,要我怎么做都可以……他们去找药找名医了,马上就回来,就算为了我,你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如今……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明瑞苦笑一声,只默默凝视着他。
把人抱起来揽在怀里,永珏也不吭声了。
沉默半晌,明瑞仰着头问他“你会忘了我吗?”
永珏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嘴唇微微翕动“爱……”
“什么?”明瑞不禁反问。
“爱你,我爱你!”憋了一路的话终于说出口,永珏眼眶中盈满泪水,脆弱的不堪一击,“所以,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说话算话!”
“有你这句话,再苦都值了。”明瑞含着泪笑了。
用力抱紧他,永珏老头子似的絮絮叨叨“哈姬兰总说,没有你管着,我的节操都掉没了。你不管我,以后那些美人自荐枕席我可就全收了,你不管吗?真的不管我了吗?相公这么帅,被别的美人勾搭怎么办?你这正妻做的太不称职了!”
明瑞破涕为笑“下辈子也愿意被我管着?”
“甘之如饴!”
“主子爷,傅恒父子求见。”巴禄在门口说。
永珏眉头一皱就要回绝,却被一只手打断,“我想见见叔父他们……”
“进来。”永珏冷着脸道。
傅恒和福隆安低着头进来,老老实实的请安。
明瑞挣扎着坐起来“叔父,珊林。”
见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傅恒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禁红了眼眶“孩子,叔父对不住你。”
“不是您的错,侄儿命该如此,”明瑞安慰的笑着,“叔父,侄儿时日无多,以后阿尔萨兰和家族的事劳您多操心,咱们富察家以武起家,切不可对子孙疏于管教,还有,无论何时,不结党不站队,不参与立储,永远忠于圣上……”
知道这话说给皇帝听的,傅恒虎目含泪,用力点点头。
旁边,福隆安已经忍不住偷偷拭泪。
叮嘱完后,明瑞望着永珏,恳切的说道“英贤,若是、若将来富察氏族人犯了大错,求你看在富察家历代忠君不二的份上,饶他们不死。”
“好,我答应你,只要他们不造反不危害大清,我概不追究。”永珏一口承诺道。
大概没想到皇帝能做的到这程度,傅恒和福隆安惊讶的对视一眼。
心里一下子轻松了,靠着急促颤抖的胸膛,明瑞心中颇为愧疚,原谅我,英贤,我不是不信你,从跟着你谋反起就让族人担惊受怕,身为族长,我只想再保家族百年兴盛。
脸上的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呼吸愈发低弱,柔和的目光也慢慢涣散,却固执的盯着心上人,他低低的呢喃“过奈何桥的时候我才不喝孟婆汤,英贤,你也不要喝,我们下辈子、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深吸口气憋回眼眶里的灼热,永珏笃定的开口“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这江山,这天下,于我亦不足——”
傅恒听得心惊肉跳,噗通一声跪倒,惊呼“皇上万万不可!”
“天下于我不足君重尔!”
是的,最初放弃一切也要得到的江山,与生父形同陌路、逼死养父都要实现的野心,其实根本比不上你的命!
所以,求求你,活下来呀!
明瑞勾起浅浅的弧度,笑的很满足,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帐篷里安静的出奇。
“出去。”永珏憋着最后一丝冷静下令。
“奴才告退。”
临出门,傅恒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一串晶莹从皇帝脸上安静的滑落。
第一次跟我说话,你沉稳冷静;
第一次和我逗趣,你绞尽脑汁让我笑;
第一次替我出头,你被皇后劈头盖脸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