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热泪从南宫情的眼中涌出,她捂着脸,哽咽道“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过。”
她看起来是那么可怜。丁灵中却不可怜她。他去可怜她,谁又去可怜他?
丁灵中冷笑着按住她的肩膀,冷声道“说吧,你们想干些什么?”
南宫情哭着摇头,不肯开口。美人哭起来也是极美的,海棠晕染,梨花带雨。
可惜再美的外表也掩盖不了那些肮脏下作的阴谋诡计。
烂了心的果子,再怎么饱满光鲜,也不会令人想要咬下去。
“好的很。”丁灵中笑着赞了她一句,起身道“我去给你写休书。”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晚吃萝卜。然而越是平淡,越是显露出内心的坚决。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南宫情哭叫着抱住他的小腿,妥协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春风是和缓的,夏风却是狂野的。
城外的义庄里被塞的满满当当,放眼望去全是人。放在棺材里的死人,立在棺材外的活人。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雪白的帐幕在风中舞动着。阴沉而诡异。泥土的味道掺着腐尸的臭味,难闻的要命。
白景烁抄着手,站在门口,望着穿成珠帘的雨幕,笑吟吟的问道“何事?”
义庄里,一群人跪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衣袍,垂着头不说话。
白景烁转过身,撩起衣摆,蹲在领头的老丈面前,叹息道“您不说,在下又怎知您的意愿?”
老丈抬起满是沟壑的脸,幽幽道“求先生救救吾等。”
白景烁自然不会随意拒绝别人,他顶着一张笑脸,温声道“先起来好吗?要怎么救?您说。”至于肯不肯救,却要等说完再议。
雨势已小,只余绵绵。
白衣青年腰背挺直,长袖翩翩,单手撑着把素白无纹的油纸伞,在石板路上缓步前行。
他就来就没有快步走过,不管心里是否焦急,他总是注意着仪态。
他行走在绵绵细雨中,哪怕伞面半遮着脸,依旧美的像是一幅画。
一朵雪白的蔷薇花飘落在他面前的路上,白景烁眸光微闪,侧头看向路边的小楼。
二楼的窗边,锦衣青年坐在窗上,向白景烁点头示意。
侍从打扮的男人打开了门,躬身向白景烁行礼。白景烁含笑回礼,收了伞,随他进了门。
白景烁慢悠悠的跟着侍从上了楼,看到了坐在桌边的燕南飞,和倚在燕南飞怀里的绝色美人。
这世上的美人多到数不胜数,就像是长在荒野里的野草。割了一茬,来年还有下一茬。
白景烁礼貌的向二人行礼问好,并没有多看那美人一眼。
是男人就不该将美人视若无物,哪怕得不到,多看看也能养眼。然而白景烁却视而不见着。
他本就不是贪慕美色的性子,况且真要论起来,这名美人比上官家那两姐妹来说实在算不得多漂亮。也就是和南宫情,或者白景烁易容后差不多的样子。
至于易容前,虽然不该拿男人跟女人相提并论。
但白景烁确实比她更好看些,不是说容貌更精致,而是那一身的气度。
所谓美貌,本就不单单指容貌身段,还要加上仪态举止和气度。三者都是上品,才称得上风华绝代。
燕南飞笑容爽朗,调笑般说道“应该称呼你为甲公子还是白姑娘?”
白景烁面不改色,柔声道“全凭燕公子喜好。”
“好,那就白姑娘。”
就算要叫,也应该是白公子而不是白姑娘。白景烁肩上的伤还没有好,自然不会去缩骨易容。他分明顶着自己原本的模样,燕南飞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白景烁捋了捋思绪,察觉燕南飞误会什么,然而他并不介意这些。别说被当成女人看,就算不被当成人看又能怎样?
燕南飞并未纠缠什么,随意与他闲聊了几句,便放了他离去。
屋里又恢复了两个人,燕南飞意味不明的看向怀中的美人。
美人颦眉问道“你觉得他是女人?”
燕南飞一脸的理所当然。美人叹了一口气,男人一旦固执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她淡淡道“眉顺,腿合。如果真的是女人,大概是处子。”
“哦?”燕南飞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他有些意外,却并不觉得惊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a
作者小路越来越可爱了,果然要有人爱才会变得可爱。
白·人生赢家·景烁嗯。
路·不高兴·小佳……
作者颁旌旗,白亮亮劳苦功高。
白·人生赢家·景烁谢谢。
作者唉,说起来小路遇见你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
白·人生赢家·景烁此话怎讲?
作者你自己明白,别装傻。
白·人生赢家·景烁嗯。
作者洁癖,强迫症,演技帝,心机婊,笑面虎,控制欲强,自负自傲……有一条就够人胃疼的,你全占了,还有得救吗?
白·人生赢家·景烁无可救药,放着不管就好。
作者……
小剧场b
作者这就是救命三杀。
叶开(荆无命、白景烁)……
丁灵中加我一个吧,四杀。
作者可怜的丁三。不过之前小剧场里不就暗示了吗?南宫情说她和你差不多,干坏事的时候聪明。
丁灵中给作者寄刀片。
作者拒收。又不是我坑你,谁让你娶了土生土长的妹子,肯定是食人花啊。
丁灵中和离。
作者不行,她说的是真的,她真没参与。只是知情不报而已。不对,她坑了大白,也助攻了一下。拦路小佳的人是她请的。但她不是想害谁,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快点出现而已。
丁灵中没法活了。
作者好了。目前四条线里,被求救的三个人实际上算是在被用各种姿势威胁。可以看出其实荆叔是最好欺负的(和小路一样看着凶,其实好欺负的很),毕竟他又不能揍上官小仙一顿。小叶子是虽然不乐意但也能让自己不吃亏,坐等他反咬公子羽那个心机婊。大白是直接糊弄了过去,也没说管不管,套完各种消息撒丫子跑了。而丁三被气的直接黑化了,手撕自己老婆。目前阵营混乱,都怪小叶子。
叶开……关我什么事?
作者都是你的背景带出来的。
小剧场c
作者小燕子你瞎吗?
燕南飞不瞎,直男的思维误区,他都跟路小佳勾搭成那种形状了,又精通易容,我误会一下怎么了?况且谁能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不知廉耻,毫无节操。喜欢扮女人,还扮的这么像的男人?
作者很多啊,人家爱扮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吧,不说这个。那小燕子你想干什么?嫖了大白,获得他的势力?然而他真的没有势力。都是你自己幻想的。
燕南飞……
作者唉,为什么总有些二百五觉得,得到一个妹子的身体,就能得到她的一切?
燕南飞本来就是这样,女人永远会输给感情。你看上官小仙不也那样吗?只要你成了她心爱的男人,她这辈子都会屈从与你。
作者居然在大晋江对女性大放厥词,你的便当热好了,等着收吧。所以你也觉得小路是残的吗?有个相伴十来年的妹子居然不吃掉。
燕南飞没有,我只是觉得心机叵测的女人在欺骗愚蠢的男人。
作者你开心就好。唉,我是不是把你写崩了。还是大白,小叶子,公子羽,以及刚衰了一下的上官小仙的智力值点的太高,和他们放一起,你简直像个智障。
燕南飞……
作者拜拜啦您呢,把公子羽放出来咬你。
第25章 第25章
一夜牛饮,天已半明。
柜台里的酒就被喝空了,酒窖里的酒也被掏了个八、九不离十。
小二哥蹲在柜台里,满脸的凄凉无助,几乎想要跑去跳河自杀!
他可不觉得那两个衣衫简朴到近乎简陋,浑身煞气的江湖人会付酒钱。就算他们大发慈悲的愿意去付,也要付得起才行!
完蛋了,没活路了,掌柜的会杀了他的。小二哥悲从中来,忍不住抱着腿小声哭了起来。
阿飞又没有失聪了,自然听到了小二哥哀哀切切的哭声,难免的有些觉得尴尬。
他喝的不少,却也没有荆无命多。虽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神智却是清醒的。
他还清醒着,坐在他对面的荆无命却似乎快要得道成仙了。这一晚,他喝了能有几十坛的酒,虽然中途也跑过几次茅厕,但肚子没被撑爆也算是天赋异禀。
他直挺挺的坐在横凳上,双眼发飘,像是在看着阿飞,又像是什么都没看。露在衣衫外的皮肤,从脖子到脸红成一大片,几乎要滴出血来,瞳仁散的像摔在地上的生鸡蛋,蛋黄蛋清搅成粘稠的一团。
现在要怎么办?阿飞窘迫的看着荆无命。作为走江湖不带银子的人,他可付不起酒钱。作为良心未泯的人,他也做不来撒腿就跑的事。
“荆无命。”阿飞喊了他一声,战战兢兢的小声道“走不走?”
“唔?”荆无命的脑子已经糊成了一团浆糊,努力想了能有半刻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迟缓的从怀里掏出三个钱袋丢在桌上。
阿飞顶着一张大红脸,拿起其中一个牙色钱袋。
这个钱袋针脚密实,前后两面绣着花鸟纹。嫩粉的花,翠绿的叶,鸟儿的羽翎斑斓,眼睛灵动,尖嘴细腿皆是清晰可见。绣工精细而柔美,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打了开,钱袋里装了半袋子的金瓜子。
阿飞丢下这个钱袋,又拿起一个白底绣竹纹,这是半袋子指甲盖大小的银珠子,每一粒都是等同大小。
最后,阿飞拿起黑底,用金线绣了字的钱袋。钱袋里放着厚厚一叠折好的纸,是金票和银票,商号印鉴不同,数额也不同。最小面额的是五十银,最大面额却有五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