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和她母子决裂,况且如今她两个儿子都在他手里如此种种,她怎能不恨
话音刚落,韩沁立刻反守为攻,朝嬴政所在的前方猛地一挥剑,内力所波及之处,狂风乍起牢固的琉璃瓦被掀翻在地
嬴政连忙运功反击,天问威煞之气愈发强烈,朝韩沁运功挥剑,骤然化解了她的全部攻击力
真是够强战到如此地步,嬴政也不得不感叹一句了在两波内力的冲击下,华丽的琉璃净瓦纷纷应声爆裂金碧辉煌的紫宸宫房顶顿时变成了一副光秃秃的构架
孟祺捂着 xiong 口,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刚才那一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骗人吧竟然不相上下视线不禁游移到了身侧的韩非身上,问道“韩非先生,您说,王爷会赢吗”要是连王爷都拿不下韩沁的话
韩非看着又激战在一处的两人,微微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泛起的情绪,道“赢不了,但也不会输。”
仿佛印证了韩非所言一般,战斗正酣的两人果然难分高下,只得互相胶着。
突然,耳畔传来了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韩沁连忙侧身一翻,但还是被它划破了左臂,溢出了丝丝血迹。突然飞身而起,目光 yin 狠地望着 she 来利箭的阁楼,拔下头上珠钗,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朝阁楼急速 she 去
嬴政见状,立马 she 出手中剩余的牛骨针,银针追着那支珠钗如坠星一般没入阁楼笨蛋嬴灵嬴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心急的三哥。
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嬴灵身后的墙上就传来了几声闷响,手中的弓不禁脱力掉落在地,他猛地回头看着墙只见数支细针和一支瑰丽的宝钗一齐深深没入墙中不难想象,若是嬴政不出手,他现在恐怕早已脑浆四溅了
丽妃惊魂未定地捂着嘴,立即将嬴灵拉了过来,道“我们快离开这里”说完,便拉着嬴灵去另觅一处安全之地了。
虽然方才略有插曲,但是很快,嬴政和韩沁又激战在一处了,双方寸步不让,誓要分出胜负名剑相接的杀伐之气也愈发强烈
倏然,紫宸宫四周白烟乍起,视野变得逐渐朦胧起来。渐渐的,嬴政和韩沁都有些看不真切对方的面孔了。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突然闯入了这场胶着不下的战斗,猛地朝嬴政脸上撒了一把什么东西,朝韩沁急叱道“我们快走”
嬴政双眼紧闭,感到脸上的似乎是什么粉末,听到了他们逃跑的动静,微不可觉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打算继续追了,便运功飞下了房檐,轻唤道“先生”
听到他的声音,韩非四处张望,在一片白烟中细细寻觅着他白色的身影。
张望片刻,终于看见他,韩非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连忙走到他身边,看到他脸上还沾着某些白色粉末,不禁眉心微蹙,伸出手指沾取了一些,凝神细视道“这是石灰,千万别睁眼,这得用油洗。”
嬴政点点头,突然唤道“鹿恪”
鹿恪听到呼喊,立刻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嬴政身前,“奴才参见陛下”
听到新称呼,嬴政嘴角不禁扬起了一个极淡的弧度,“去把淑妃所囚的大臣救出来。”
韩非敏锐地捕捉到了嬴政的那一丝笑意,眼底也不禁泛起了笑意,拉了拉他垂下的衣袖,笑道“我们还是先去洗石灰吧。”
嬴政点点头,反握住他的手,“我们走。”
、第六十六章
一场大战后,一切又归于寂冥,夜色下的皇宫沉静如海,华灯初上,宫灯上扑闪着一只不安分的飞蛾。鹿恪见了,生怕它会扰了那至高无上的人,目光一沉,索 xing 朝飞蛾 she 去一根飞针
“这些年,你的功力倒是精进不少。”嬴政阔步从外面走来,看了一眼被鹿恪钉在灯架上的飞蛾。
看到来人,鹿恪立即恭顺地垂下了头,跪在了地上,“陛下过誉,是奴才放肆了。”
“无妨。”嬴政抬了抬手示意他平身,又道“朕将负责执行隐秘任务的杀手从密卫中分离出来。”现在嬴博已死,他手中的力量也不必再遮掩了。
“不再归于孟祺大人统领吗”鹿恪问道。
嬴政不经意瞥过那只被死死钉住的飞蛾,道“他负责统领亲卫,这支杀手分队,改弦更张,交由你统领。”
鹿恪闻言,连忙跪在地上,朝嬴政磕了一个响头,“奴才定不负陛下重托”鹿恪大喜过望,这支杀手分队高手如云,现在悉数交由他统领,这是何等信任他为嬴政效力多年,终于盼来这一天了又问道“敢问陛下,这支分队改为何名”
嬴政冷冷一笑,望向了窗外的夜空,缓缓念道“天罗地网,无孔不入,就叫罗网。”
又问道“淑妃一党余孽可一网打尽了”
鹿恪恭敬地答道“余孽现已全部被打入大牢,明日斩首示众。”
嬴政闻言,思量再三,道“余孽中有个叫炎郁的,善医善蛊,嬴灵久病不愈,可让他试试,将功折罪。”既然嬴灵帮他过了宗室这关,让他的继位变得名正言顺,当然也得帮他一把了。
鹿恪心下了然,颔首称诺,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可要派人截杀淑妃”
嬴政沉默片刻,踱步至窗边,抬眸望向天边的一轮满月,缓缓道“由她去吧,反正她也无法再掀风起浪了。”
鹿恪大惊,“可是淑妃所犯皆是死罪啊”
嬴政转过身,神情漠然,“有人不想她死。”
“您是指韩非大人”鹿恪在嬴博身边潜伏多年,但一向深受嬴政宠信,所以也是为数不多知道韩非、韩沁关系的人。
“是云崖子。”嬴政眉心微微皱起,“今日与韩沁打斗烟雾充斥之时,朕突然感受到了一阵杀意。这杀意,并非冲着韩沁,而是朕”
“朕若非杀韩沁不可,先生虽不会阻止,但云崖子势必阻拦,哪怕付出生命。”
听嬴政这样说,鹿恪现在终于明白了,在韩沁逃走之后,为何嬴政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原来,他竟是不想韩非为了他,落得个父子决裂的下场。
“你退下吧。”嬴政突然道。
鹿恪闻言,立刻恭敬地退出了房间,轻轻阖上了沉重的木门。
片刻过后,沉重的木门再次缓缓开启,一道清朗如月的声音传到了嬴政耳畔,“知道我来了”
嬴政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清冷的月光在他身上流连,佳人踏月来,嬴政不禁弯起了嘴角,“怎会不知。”
韩非缓缓走至他身边,轻声一叹,“你不该放过她。”抬眸望进他冷冽含情的双眸,又道“我爹那边我自有办法。”
嬴政伸出双臂,将人拥入怀中,轻嗅他发间的淡香,“虽然先生不会记恨于朕,但是先生也会难过、会流泪,不是吗”
韩非微微一怔,心中突然有些发酸,这种时候,你还顾虑着我的心情吗
随即又听见那人含笑的嗓音,“左右不过是皇家权力之争,又不是什么家国大义之事。”
家国大义韩非突然想起了前世,家国不容,大义当先,却彼此倾慕,缘深难许,死生无话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