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满褶皱的老脸上尽是说不出的 yin 霾,想到今日在上朝时,居然看到了韩非,心中震惊万分。他做梦也没想到,韩非居然入朝为官了,一来就官拜司寇执掌典狱刑法,与他几乎平起平坐想自己宦海沉浮近二十载才爬到今日的地位,居然被他一朝追平心中实在郁结难解。这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他何德何能更为讽刺的是,皇帝陛下还夸他教子有方,是为天下父亲之楷模同僚们也纷纷羡慕他的好福气。对于这样的夸赞,韩汶一方面觉得刺耳万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腆着脸接受。
韩汶目前还不敢肯定,韩非入朝,究竟是他自己的决定,还是他那两面三刀的妹妹的主意。想到这儿,韩汶脸上神情更加 yin 鸷,若真是后者,那么
一阵敲门声猝然响起,韩夜和韩兰还有高贺都来书房了,韩汶回过神来,看着这几个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恨铁不成钢的怨念,真是一个都不中用
皱了皱眉头,问道“又怎么了”
韩兰跑到案后,抓着韩汶的手,撒娇道“爹爹啊,都到饭点了,等了好久你都还不出来,所以我们只好来找你了。”
听到韩兰的话,韩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傍晚了,看向韩兰的小腹不禁温柔了几分,轻声问道“害喜可还严重”
韩兰听后,羞怯一笑,摇了摇头,“今日还好,您的外孙很乖的。”
又望向天边的夕阳,韩汶重重叹了口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一股疲惫感油然而生。
注意到韩汶的不寻常,站在一旁的高贺突然开口问道“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
韩汶微微垂下了眼眸,沉重的开口道“韩非,入朝为官了。”
“什么”韩夜心中震惊万分,目光毒辣,“他到底意何为”
“意何为”韩汶轻蔑地笑了笑,“你应该问,究竟是他还是你们的好姑姑意何为”
韩夜怔怔的看着韩汶,不太明白韩汶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韩非虽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跟父亲的关系从小便十分冷淡,父亲和姑姑都不待见他。
“所以,这到底关姑姑什么事”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
见韩夜一脸懵样,韩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手指颤抖,拿起案上的书就往韩夜身上砸去,破口大骂,“你,你简直愚不可及你是想气死我吗”
韩兰见韩汶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连忙拉着韩汶的袖子,劝道“爹爹别生气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高贺也适时拉住了正想还嘴的韩夜,笑道“兰儿说得对,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何必大动肝火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吗”韩夜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真是搞不懂有什么好气的
“韩非为官对我们来说是个威胁。”高贺解释道。
韩兰目露疑惑之色,“难道他想取爹爹而代之”
“怎么可能就算他想,姑姑也不会让他做到的”韩夜立马就否定了韩兰的猜测,“父亲要是倒台了,八皇子可就真的朝中无靠山了,姑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高贺站在韩夜旁边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原来真有人是蠢死的
听到韩夜的分析,韩汶真的觉得自己要被他气进棺材了,一口气堵在 xiong 口,自己的独子怎么就蠢成这样了
“靠山我一倒台,韩非不就是他们母子的靠山了”韩汶冲韩夜吼道。
韩夜瞬间哑语,高贺看了一眼哑火的韩夜,心中暗想道果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啊。
又向韩汶问道“据小婿所知,他们关系一向不好,娘娘怎么会突然弃岳父而择韩非呢”
“他们”韩汶有些纠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说呢要是说了,自己和韩沁的关系,势必会更恶化,而且,现在还不知,这到底是不是韩沁的授意。
见韩汶一副有口难开的模样,高贺心中诧异,难道韩非和韩沁关系非比寻常
“他们怎么了”高贺试探着开口问道,难不成他们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们”韩汶思量再三,现在果然还是不能说,又不耐烦地说道“反正你们只要知道,韩非跟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了”说完,韩汶一挥袖子,就往饭厅走去。
没有任何关系高贺反复咀嚼着韩汶最后的这句话,没有任何关系是什么关系
高贺眼底闪过一丝明了,似是恍然大悟一般,看来自己应该查的不是韩非跟韩汶的关系,而是韩沁和韩非的关系。
韩非站在自己新府邸的庭院中,百无聊赖地望着月亮,想起今日韩汶的嘴脸,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看来今天真把那老儿气疯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一道轻柔婉转的声音从庭院中的一处小亭传来。
韩非四处张望,终于在夜色中发现了她的身影,惊喜的唤了一声,“娘亲”
连忙向韩沁走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女扮男装的韩沁,问道“娘亲今日怎么这副打扮”
韩沁柔柔一笑,“这样方便些。”
“娘亲为何来此”
“来看看你的新府邸好不好。”韩沁四处观望了一番,点点头,道“看来陛下果然看重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陛下看重我,是因为瑾王。”
“谭鲁已经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你为何如此肯定”韩沁坐在亭中石凳上,她从来不知嬴昊和韩非有旧交,但如今不管有没有交情,都已经无足轻重了。在一个如此听话的儿子面前,连嬴政都已是过客了,更何况是一个旧友呢。
“因为陛下在给嬴昊铺路。”韩非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铺路”韩沁有些疑惑,视线变得有些淡漠,压低了声音,“你的意思是,陛下想传位于他。”
韩非点点头,“或许陛下以为,将来嬴昊登基后,我能为他所用吧。”
“怎么可能”韩沁觉得这种念头简直像是空穴来风,“陛下向来对嬴昊不冷不热,论宠爱不及嬴灵;论兵权不及,嬴政。”最后两个字她特地说得很轻,韩沁悄悄观察着韩非,提到嬴政时见他也没有任何异色,心中便更安心了。又接着说,“贵为嫡长子本可直接册封为太子,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是个王而已。”
韩非见石案上上有茶壶,便倒了两杯热茶,解释道“君王之爱,本就深不可见。陛下是为了保护嬴昊,才没有提早册封。”
“保护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韩非抿了一口茶,道“如娘亲所言,三王爷一向体弱,因此陛下诸子中最受宠爱的是他,握有重兵的是七王爷,可是他们的存在的价值,也无非是为嬴昊分散有心之人的注意力罢了。尤其是七王爷,他已经是树大招风了。”
“果真如此”韩沁还是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么多年来,出尽风头的一向是战功显赫的嬴政,而嬴灵虽然受宠,但是手无实权,体弱多病,一向不在储君之列的考虑中。嬴昊则是不温不火,虽然在民间一直颇有贤名,但是完全不如嬴政、嬴灵之流招摇。
韩非笑笑,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娘亲如果不信,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