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过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从某个时候开始，夜晚我睡着再睁眼之后，就会变成了你我以为，我们属于两个世界，不可能相遇，”丛薪道，“所以你误以为我是你的第二人格的时候，我才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锥生零转过头，直直地注视着他“所以你以为，那都是一场幻梦”

    丛薪“哎”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零却以为他在疑惑自己如何得知他是另一个人而非第二人格“如果只是作为只在夜里出现的我的第二人格的话，你不会得知白天的模样，但从我们在笔记本上的交流内容可以看出你显然是知道的。而且，人格分裂也不是我们这个样子。最重要的一点，血液，”他紧紧盯着丛薪，却只看到了对方茫然的眼神，“血液的味道，是完全不同的。”

    “什么意思”丛薪茫然懵逼脸看着他。

    果然不知道么，真是迟钝的家伙

    “我是说，夜晚时候的锥生零的血液的味道，跟白天的锥生零是完全不一样的，而那个时候的锥生零事实上是你。你知道，吸血鬼对血液的味道的感知是非常敏锐的。”

    丛薪瞳孔一缩，他想起还是“锥生零”的那晚，自己咬破了自己的手臂只为缓解吸血的渴望，玖兰枢在他手臂伤口上印下了治愈之吻。

    按照零的说法，玖兰枢是不是有可能发现这一点

    以那家伙的智商，和他说的话有意无意透露出的意思，应该是已经察觉了吧

    救命啊原来早就不知不觉掉了马甲么

    可是，明明是同一个身体，只有灵魂不同看来这事儿还得问问系统。

    那天清晨，从睡梦中醒来，锥生零恍惚间察觉到了手臂上的疼痛感，才发觉他的獠牙还深埋在自己手臂皮肉之下。

    他将尖牙从手臂的伤口里抽出，鲜血便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在手臂上留下蜿蜒的红色。属于血液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卧室，然而这无疑逊色于他口腔内残留的血液的味道。

    应该说是天壤之别。

    如果说刚刚从他手臂伤口流出来的新鲜的血液是无味的白水，那他舌尖所尝到的，便是琼浆玉液。

    他甚至情不自禁地用舌尖 tian 着牙齿，企图搜刮到一点“琼浆玉液”的残留。

    唾液与美味一同滑入胃袋，给身体带来一丝暖意，与之相反，他心生凉意。

    为他越来越接近血族这个身份的动作，也为他潜意识里的猜想。

    后来出现于他卧室的玖兰枢，点破了这猜想，让他瞬息仿若置身寒潭。

    那之后的几天，再没有一个自称为“一”的人在晚上成为他，替他度过一个个漫长的黑夜。

    他陷身于久违的黑夜中的时候，无措又迷茫，更多的是绝望。

    他在那本笔记本上写了一句又一句，然而再不会有人在本子上回复他了。

    不会有机会再一起在笔记本上交流了么

    不会有能够倾诉所有话语的对象了么

    不会了。

    被抛弃了么

    是的。

    被抛弃了啊好难受

    “我不是我没有”丛薪连忙道。

    本来还在想这几天没有在夜晚成为另一个“锥生零”，零会不会焦急难过，没想到眼前的少年低喃出了这样的话。

    零低垂着头，额前的银发垂下挡住了他的眼睛，偏偏一只手还紧拽着丛薪不放，这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这个事情我也无法控制的”都是系统的锅

    破系统都啥时候了还在维护中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样”再这样他都要哭了

    锥生零一愣，才意识到刚刚自己不自觉说出了那句在心底酝酿了几天的话。

    “那，你会再次抛弃我么”银发的大男孩注视着他，眼里的希冀清晰可见。

    丛薪闻言，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于他而言，这是个游戏，迟早是要离开的。

    承诺不能轻易许下，若许下，便该誓死遵守。

    但

    “不会的绝对不会”

    善意的谎言总是让人愉悦。

    这只是个游戏而已。

    丛薪告诉自己。

    “我相信你。一直是，以后也会是。”表情冷淡的少年终于少见地扬起了笑容。

    丛薪盯着这抹笑容移不开眼，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渣渣。

    “对了玖兰枢”零突然想起来，“他已经知道我身上的异常了，一定要”

    “锥生君，真巧啊，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果然说不得。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没错，打断零说话的，正是玖兰枢。

    他虽然说着询问的话语，却直接落座在两人对面，身姿挺拔，优雅大方。

    他今天也是心血来 chao ，出校和一条他们来执行任务所谓任务，便是清除血族的垃圾、那些eve e了。当然，作为尊贵无比的纯血君王，玖兰枢当然是不用亲自出手的。

    却没想到碰到了有趣的一幕他所关注着的锥生见到了一个小孩，脸上神情复杂无比，举止异常地不像他所认识的锥生零，让他觉得不简单。于是就跟了上来。

    锥生零的回答毫不客气“介意”

    但玖兰枢听若未闻，脸上挂着令人感到舒适的微笑，转而问道“刚刚似乎听到你们在谈及我”

    锥生零“听错了”

    玖兰枢视线落在丛薪身上“对了，我是玖兰枢，和锥生君算是同学。这位给我的感觉很是熟悉，或许是在哪里见过面请问你是”

    丛薪身体一僵。看这一字一句的试探，果然，这货是来扒他马甲的吧

    锥生零“没见过跟你没关系”

    “锥生君，”玖兰枢眯了眯眼，终于愿意搭理零了，“我没在和你说话。”

    “你不要太过分”

    玖兰枢皱眉“过分”

    这两人一个微笑着一个面色冷凝，但针锋相对的氛围不要太明显。

    丛薪抽着嘴角，看着这两人。

    怎么有种迷之修罗场的即视感

    “薪吾终于找到你了”不良少年人未到声先至。他气喘吁吁迈着步走到丛薪身边，“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半途就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我有咳，他们有多着急大家到处找你，你却舒舒服服地坐在这儿吃东西”

    “啊”丛薪看了看手机，“额，抱歉，没电关机了。”他举着黑屏的手机向灰崎示意。

    “别生气了”丛薪歪着头看他。

    灰崎仍然冷硬着一张脸。

    “晚饭做你喜欢吃的炸鸡”丛薪揪着灰崎的衣摆晃了两下，瘫着脸认真的撒娇。

    灰崎“哼”脸色却明显不再那么冷硬。

    明明就很吃这一套的嘛丛薪腹诽。

    不过，好啦，这下没事啦

    丛薪放开灰崎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