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ch扶住了怀中人的后背,入手即使濡湿温热的触感,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就像是对待一块柔软的、浸满了水的海绵,稍一用力海绵中的水就会溢出,而现在,带着热度的血液一点点填满了hotch的掌纹。
但他不见r有任何的感到不适的动作或是言语,耳畔只能听见正常的呼吸声,以及怀中人的头蹭了蹭他的肩膀,脖颈间有几缕发丝滑过的轻微氧意,温暖的体温通过西装面料传到了皮肤上,然后随着神经电变化被大脑思维接收。
r可不只是为了抱着hotch,虽然说他确实有点沉迷,但当失血过多的眩晕感渐渐退去,眼前一片闪着白花的黑屏消散之后,r知道自己不能再磨蹭了。
他的手灵巧的探向hotch后腰的枪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枪,熟练冷静的上膛瞄准,对着那个跟随推车逐渐向驶向走廊尽头的救护车医生扣下了扳机。
虽然屏蔽痛觉之后,不会因为痛觉神经的警示而手臂颤抖,但是肌肉受到的损伤是实打实的,r只能够保证一颗子弹击中头部,阻绝他一切可能引爆火乍弓单的行为。
当他失去支撑从推车上摔倒地下时,r手中的枪也不受控制地落地。
耳鸣再次袭向了他,r皱着眉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动作,hotch的双手就已捧住他的脸,把他的头扳了过去。
r略显慌乱地望进了hotch的眼睛,试图和他解释那位医生,但他不见hotch的眼里有任何询问的意思,只是关切的痛心。
“aaron”
“你的耳朵。”hotch的试图用手擦去r耳边溅出的血迹,但不仅于事无补,还把之前蹭上的血糊到了他的脸颊上和金发上,“医生”
第52章 第六个案子6
hotch叫了一声又突然想起, r的耳朵受损不能接触过大的音量, 他马上放低了声音,不断向四周张望等待着医护人员。
r默默修复者自己两次受损的耳膜,现在hotch已经看见了耳边的血迹,他能做到的地步必须是医生会在病历报告上说明耳膜受损。
耳畔传来的声音非常模糊, r只能凭借嘴型推断hotch说了些什么。他抓住hotch无措的双手, 手上发力让它们待在原来的位置,抚在r的脸颊两侧。
“hotch,你听我说,那个医生, 他准备在医院引爆火乍弓单。去检查他的手机, 我猜那是引爆器,还有那辆救护车,上面应该有火乍弓单。”
“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你现在需要医生。”hotch急切而诚恳地看了眼to。
“我去检查。”to无奈地说,跟了r那么多年, 他可没见r和谁有过这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to怎么会什么都没想到。
虽然r常年打击他的智商,但他的情商可从没被吐槽过。
交代完一切的r又确定身上的伤修复地差不多了, 伤口还在能够骗过医生, 但是没几天就能活蹦乱跳, 安心地开启痛觉, 成功地把自己痛晕了过去。
r的伤不重, 至少他现在就可以坐在kate的病房里,看着他还插着各种针管输液,而自己已经被医生允许出院。
kate和i通过一次电话之后,r就非常无奈地得知了,会称呼他为iv的人名单上又新增了一位女士。
“小iv”kate笑眯眯地叫着,“你小时候看起来像女孩吗怎么会有了这么一个名字”
r表示自己不想说话,他现在非常相信kate和i是亲姐妹了,听听这语气,简直如出一辙。再看看他们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虽然都是柔美型的五官,姓格却都英毅果敢。
“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
r挑眉确实是非常英俊,即使他现在越来越向家庭煮夫方向发展,也掩不去他骨胳间的凌厉。
“不然,kate的基因一定会让你看起来真的像是个女人,更别提你这头半长的头发了。但现在,可是像极了眉宇刚强的希腊雕像。”
“我会向父亲转告你的赞美,美丽的kate。”r故意换上了牛津腔,拉长了声音说。
kate掩住嘴唇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感谢上帝,你没有只学了你那英俊的老爸的美式口音。”
“kate,你打算见一见我的妈妈吗”r的语气恢复了正常。
“或许吧,fbi应该不会撤我的职了,我还会留在美国。”kate说,“可惜kate也没有会英国见一见父母的打算。”
“我的祖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r着实好奇能够养出i那样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能人。
i会骑马,会打猎,无论是现代的猎枪还是传统的弓箭他都十分在行,会做西装,会不少乐器,谈吐优雅,知识丰富,加上武力值和不卑不亢的姓格。
值得一提的是,i作为一位英国人,他的厨艺一点也不差,说,i是在到了美国之后,他教他下厨时才进过几次厨房,所以r天生的好厨艺,完全再夫妻两人的预料之外。
“我的母亲,你的外祖母是商人的女儿,总之一个英国淑女该有的样子他都有。至于父亲,”kate思索了很久,“他拥有一笔丰厚的家产,听妈妈说他年轻时就喜欢闯荡世界,后来双腿残疾才愿意待在家里,现在他是一位画家。”
“听起来还不错,浪漫的艺术家”
“不,不是这样。”kate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严肃极了,我得说的是,他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却没有你万分之一的温柔。”
“你这么说我倒是很想找个时间见见我的外祖父了。”r唇角勾出一个顽劣的笑容,像是所有离经叛道的孩子一样,企图挑战权威。
“那就祝愿你别被他的冷脸吓哭。”kate假意幸灾乐祸地安慰着。
“还有一件事,r,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先说说看。”
kate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单人病房内只有他和r两个人, “r,你是变种人吗”
r神色未变,心中却已激起了滔天巨浪,“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的脊椎神经是你修复的。”kate肯定道。
r抿唇不语,kate便继续说着“我在英国上大学时,曾碰到过一位教授,他对变种人基因很有研究。”
好了,r知道自己瞒不下去,“是的,我是变种人。”
kate舒展了眉头,“只要你想,这会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火乍弓单的后续事件都是又to处理,而非bau管辖,所以当r准备离开医院时,to还在着急忙慌地向楼上的加护病房奔去。
他在走廊上碰到了to。
“r,你看起来好多了,现在就出院”to松开了紧绷的面部肌肉,露出一个和过去一样的美国人典型的傻不拉几的笑容。
“对,怎么,舍不得我”r开着玩笑。
“难道我说舍不得你就会留下”
“唔”r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十分从容地打击了to的信心,“不会。”
“好吧,你就是这样冷血的动物。不过,你是认真的吗和你的那位组长。”to忍不住八卦,r的姓格可完全不是什么禁欲系或是姓冷淡,但在cia的那几年却没见他有过任何情感变化。
可现在,才去了bau几个月,就锁定了目标。
“非常严肃。”r认真地说。
“那我,祝你好运。听说bau的规矩不好破啊。”to开始为他担忧。
“可我像是会放弃的人吗”r笑眯眯地反问。
“不不不,你当然不是。”to很清楚,如果看见了r这种表情,就一定要安抚好他,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去做,不然小恶魔会马上戳破天使的皮囊,甩着尾巴飞出来。
他们俩的上司ier可以说是数次中招,十分悲惨。
一位cia特工小跑着到了to身边,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to的神色突然疲惫,按了按额角,“r,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去看楼上那位病人”
“对,我们得继续从他嘴里撬东西出来。”
r眼珠一转,把手里抱着的一堆花束塞到了to怀里,全是因为市民嘉奖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送到他的病房。“带个那位病人吧,祝他早日脱离魔爪。”
to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是接下了所有的花。
“走了,再见”
“再见。”
然后升职的to把手里的花束塞给了身后的特工,说起来,论等级r调到bau之后等级降了不少,毕竟在cia里的等级直接挪过去会超过上司hotch,也就是说,to现在的职位比r高出不少。
意识到这一点的to,认命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特工有点手忙脚乱,花束在怀里东倒西歪,然后一个东西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to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本子,他翻开来看,是r的笔迹,整齐规范足以治愈强迫症。
上面是关于该组织的各种信息,cia想要却没能从那两个叛徒嘴里抠出来的东西。
虽然很感谢r的帮助,但to还是很疑惑他是怎么进入无数特工看守的病房。
关于这个问题,看守病房且曾在医院门口拦过r的新人泪流满面,他当初应该听信上司的话,相信那位r探员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解决完所有问题的r一身轻松地走出医院大门,hotch站在一辆suv前等着他
“抱歉,久等了。”r带着笑意开口说,完全没有被爆炸影响心态。
“你和kate告别了吗”hotch问。
r微微一愣,随即回复“嗯,他和我妈妈通了一次电话,我没有想到能在任务中遇见不曾谋面的姨妈。”
“现在去机场吗”
“r,你忘了医嘱吗”hotch开口提醒,“你现在不能坐飞机,也不能受过响的声音刺激。”
r还真是不记得医嘱,毕竟他已经把耳膜受损这种非常隐密的伤口修复完好,再在他耳边放颗火乍弓单都没关系,飞机自然也不是问题。
可是他不能把这些说出来,“那就只有我开车回去了,好在纽约离华府也不过几百公里的路程。”
“不过说真的我对suv快要有心理阴影了。”r笑着说。
“所以我送你回去。”hotch已经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