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第65分页

作者:芳年 字数:11563 更新:2022-01-08 19:19:38

    水溶低头, 看见迎春从后门钻出来。迎春一身水蓝男装,衬着青天白日, 看去分外英姿飒爽,水溶忍不住便剑眉微挑。

    迎春瞅见水溶神色, 暗自得意,故意拿把折扇,学着贾赦模样迈着老爷步大摇大摆往前走。

    水溶本来颇为欣赏的眼神在看到迎春乱甩的臂膀后一下子变了。一个没绷住水溶嘴角露出笑意。

    迎春却还不自觉, 仍旧甩着她的小胳膊小腿儿冒充大爷。

    水溶实在看不过眼, 翻身下马,扶着迎春上马车。水溶想了想,弃马登车,也跟了进去。

    迎春才在车厢里坐好, 却见水溶也挤了进来。迎春撩开车窗帘子一看, 果然水溶的良驹正在咻咻喷着鼻息,扬蹄撅臀表示不满。

    水溶全当没听见。

    迎春也未多想,由着水溶和她挤在一处。她放下车帘, 便在车厢里找开去。水溶好整以暇斜身靠坐,一副作壁上观模样。迎春独自找了半日也没寻见她心心念念的蜈蚣风筝, 气鼓鼓坐下,转头怒瞪水溶。

    水溶看着迎春表情,暗自好笑,见迎春粉面渐有由红转白趋势,这才怡怡然站起,抬手一拍对面车厢侧边坐垫。坐垫应声翻起, 内里叠放整齐的大蜈蚣风筝终于露出真容。

    迎春大喜,扑过去就要拿出来看。迎春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水盈时,水盈的表哥就送了她一个蜈蚣风筝。水盈兴高采烈拿回家显摆还被水溶笑话水盈不像大家闺秀。

    彼时水溶还当迎春会嫌弃蜈蚣风筝丑怪进而不喜水盈,却不知她独爱水盈那份特立独行的脾性、那份我喜爱的物件便是最好的傲气,进而爱屋及乌,连丑怪的蜈蚣风筝都惦记上了。

    说起来,水盈当时拿着的那个风筝还没有迎春此时拿在手里的这个蜈蚣风筝一半大。

    迎春双眼亮晶晶看着水溶,月牙眼中写满了“好喜欢”“好欢喜”水溶见状,熬夜赶制风筝的烦闷疲乏一扫而光。

    车厢空间毕竟狭窄,迎春一时心急,将风筝抖散,却施展不开,越扯越乱,手忙脚乱间反把她自己和风筝缠到了一处。

    水溶越发哭笑不得,看着迎春笨手笨脚模样,虽觉十分有趣,可是风筝何辜,再被迎春折腾下去,只怕就要散架。水溶伸手,略梳理了几下,指挥迎春左转右绕,三两下工夫,迎春便从蜈蚣精手下逃出生天。

    贾二小姐还没开始放风筝,便累了个够呛,靠着车厢壁呼呼直喘气。水溶笑眯眯倒了杯茶递给迎春润嗓子。

    迎春端着茶盏,刚掀开茶盖,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轻轻抿上一口,果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入口齿颊留香,九成九乃日前新进贡品。这茶,贾母今年怕是还没喝到嘴里。迎春看了水溶一眼,见他垂目端坐着,便也没说话。

    车厢里安静下来,马车外的声音就清楚起来。小贩们的叫卖声不似平常喧闹,马车行走也不甚平稳,时不时便要停步。迎春好奇掀开车帘一看,街边景象竟十分陌生。

    马路较之迎春常走道路狭窄许多,路边摊贩衣着也颇朴素。放眼望去,酒楼茶肆虽也不少,奈何门口、角落等处都三三两两或蹲或卧着须发成绺、衣衫褴褛的乞儿、流民。路上行人也是各色打扮、三教九流都有,只是个个目不斜视,看见乞讨的老人、小孩都避如蛇蝎,更不要说大方施舍。

    迎春不解,回头问水溶道“世子爷,城东何时多了这般多乞儿流民”

    水溶听见迎春问话,头也不抬,只皱眉问道“世子爷是谁”

    迎春不好意思地捏捏鼻头,让她唤水溶“溶哥哥”她实在叫不出口。喏喏半晌,迎春才改称水溶表字道“永裕。”

    水溶闻声抬眼,顺着掀开的车帘缝隙看出去,望见路边骨瘦如柴的乞儿绝望伸出的双手。水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神色,“那个,此处不是城东。”

    迎春和水溶都是豪门贵族,府邸都在城东,离皇宫极近的地方,平常出入也都是走东城门,一路上皆是十字大街那般繁华热闹景象,别说见不到流民,就是所见乞儿大多也衣着齐整。

    偏巧今日城东有贵人路祭,行走不便,水溶便命车夫绕路。不成想,这一绕路,走到城西,竟撞见了流民,让迎春见到这番景象。

    “咱们今日去处,是个极偏僻的所在。若非那日我陪着狩猎,也断发现不了。赶巧今日城东有路祭,我才便命车夫绕路到城西。想必迎儿不曾来过城西”水溶说道。

    “城西向来如此,如此多乞儿、流民吗”迎春问道。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来过城西,不知道原来皇城脚下贫富也大有不同。

    水溶怕迎春多说,絮絮叨叨答道“之前应该没这般多。今年开春旱涝交加,农户收成不好,便有了饥民。不过朝廷开仓放粮及时,圣上还钦点三皇子和忠顺王世子负责赈灾事宜,故而灾情并不严重。我听父亲的幕僚提起,如今饥民都已得到妥善安置。年轻力壮的人转移到天津府,只有少部分老弱妇孺、不良于行的灾民被分散到城里。此次三皇子赈灾得力,圣上龙颜大悦,新封三皇子为王爷,正在为他新建府邸。为此,近日京城砖瓦木石价格都平地抬升三四倍。”

    迎春听着水溶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话语,秀眉微蹙,原来今年是灾年吗她竟半点不知。日常她去各府拜访,各府的夫人小姐们也没有一个人提起饥荒天灾。反倒是人人都说近来天朗气清,难得今年开春不冷不热。果然,豪门内院和市井乡野当真是两处天地。

    “不知永裕做这个风筝花去了多少银两”迎春没头没尾问道。

    水溶一时没反应过来,偷眼去看迎春,心道迎儿难不成在问我为了做这风筝花了多少心思水溶斟酌片刻才坦白道“银子不过百来两,只是用了我三天三夜的时间。”

    “不过百来两”五个字哧溜一声钻入迎春耳中,以至于让她没有听清水溶后半句话。

    迎春突然想起月初时候,王六两到贾府报账。迎春核对账目发现,一座贾氏善堂每月支出也不过二百来两。就这样,王六两还说贾氏善堂接济了小半个京城的穷苦人,十分感念迎春恩德,口口声声称呼迎春乃积德行善的观音菩萨。

    如今,不过她想要的一件玩物,一个风筝竟也值百来两银子。只不知这百来两银子又能救下多少条性命

    迎春低头看着手中栩栩如生镶金嵌玉的娟纱风筝,恍然觉得那蜈蚣当真有了灵性,张牙舞爪向她飞扑过来

    “啊”迎春低呼一声,抬手将蜈蚣风筝扔出老远。风筝连着线轴砸到车厢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水溶被迎春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了,呆呆看着迎春,半晌说不出话。

    车夫听见里面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拉停马儿,隔帘询问道“世子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迎春闻言,醒悟自己矫枉过正,飞快瞟了水溶一眼,见水溶还呆呆凝视着她,心下颇觉对水溶不起。

    想来水溶不过少年,从小贵为世子,金尊玉贵众星拱月般呵护着长大,却为了自己亲手做风筝,而且饥民想必他也是头回见到,水溶又何辜呢

    迎春想着,见水溶仍旧呆愣愣地不说话,忙应声道“无事,不过东西掉了。”

    车夫还不放心,似乎在等水溶回话。迎春起身捡起风筝,顺便推了推水溶肩膀,小声唤道“永裕。”

    迎春语声低低的,带着心疼和愧疚。水溶听去,只觉迎春话中含着无限柔情,适才涌上心头纷乱的思绪和缠绕唇齿的苦涩滋味一下子如风流云散,消散无踪。

    水溶抬眼去看迎春,见她满眼的担心、歉意,笑眼中映着他的倒影,满满的都是他。水溶忽然觉得鼻尖好痒,心尖儿也好痒,一股异常的情绪萦上他心头,他却一时弄不分明。

    迎春见水溶还是不说话,车夫眼瞅着都急了,扬声招呼就要掀帘进来查看,迎春忙又推了水溶一下。

    水溶这才回神,说道“无事,你且好生驾车。”

    水溶语罢,迎春明显觉得车外气氛为之一松。围绕在马车两旁的侍卫这才落后几步,迎春肩上压力陡轻,偷偷舒了口气。

    水溶看着迎春坐回原处,脑中鬼使神差开始回想今日出门前,他去母亲房中请安时母亲对他说的话。

    “溶儿,你如今也不小了,你父亲和我都有意为你相看。”北静王妃边说边偷觑水溶神色。

    水溶本侧身坐在北静王妃下手,老实给母亲捶腿,闻言不由停手,玉面微红。

    北静王妃见状,便知有戏,含笑问道“只不知我儿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否”水溶虽才十六岁,北静王却已有让位之心。夫妻二人合议,先给水溶娶亲,等他有个一儿半女,再让水溶承袭北静王之位。到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就万事不理,只享天伦。

    水溶倒是被问愣住了,哪家姑娘他除了舅舅家的表妹们和进宫时遇见的公主、宗女,并不曾见过别的姑娘。而且,于男女之事上,他还不曾用心。如今平白让他选出一家姑娘,实在是为难水溶只得摇头。

    自家儿子自己清楚。北静王妃知道水溶还未开窍,乐见其成,拍拍水溶手背道“母亲和你祖母都看中了孟侍郎家千金。那年宫廷饮宴,你二人也曾见过,不知你可还记得”

    水溶茫然摇头,什么孟家千金,他毫无印象。水溶本以为母亲只是随口一提,如今见母亲连人选都已和祖母商量妥当,怕是心中七八成已认定这位孟姑娘。水溶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比起这位他只见过一面全不认识的孟姑娘,还是小师姐贾二小姐更合他心意。水溶想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迎春,不是他妹妹吗

    北静王妃见水溶半晌不言语,以为他犯了小儿女羞赧,又见水溶贴身小厮在门外探头探脑,知道水溶今日和人约好出城游玩,便道“也罢,这等事你个小孩子也不懂。自有母亲我为你张罗,你且出门去罢。”

    水溶告退,懵懵懂懂出门。直到等在荣国府后巷见到探头出来的迎春前一刻,他还神思不属。此刻水溶又被迎春一推一唤,勾动旧思,越发觉得忽而甜蜜忽而烦躁,心底有股情绪有些话语不吐不快又无从谈起,抓心挠肝,直似害了病。

    偏巧迎春一心在想灾民的事情,想着怎样不引人注目地把贾氏善堂做大,真的在荒年也能救下人命。故而一路上,二人都低头想着心思,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再说贾琏这边厢,得知老板娘和店伙计都是正经妇人,只因家中男丁或被抽徭役或卧床不起,又逢灾年,迫不得已开店营生,便有些为自己的大惊小怪难为情。

    因着不知大雨还要下多久,贾琏想了想问道:"老板娘,贵敢问店有多少间客房"

    老板娘赔笑答道:"小店本就是驿站,客房多得是,热水也有。您几位且进房歇息,酒菜自有小二给您端去屋里。"

    贾琏听说客房和热水都有,就打算去沐浴更衣,泡个热水澡驱驱寒气,再吃上几样热腾腾的小菜,好生歇歇脚。贾琏闻言点点头,嘱咐老板娘把他们的马匹带下去,多给黑旋风喂些草料,这才随着店小二走上楼去了。

    贾琏等人刚走到二楼,天字一号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内打开。一位白衣公子低着头晃着手中佩剑从房内走出,边打哈欠边唤道“小二,我要的热水怎么还没送上来”

    恰巧观言走在贾琏右手边旁边,一个没注意,和刚走出来的白衣公子撞了个满怀。观言一个趔趄,拿在手里的包袱被撞掉地上。那白衣公子倒是十分客气,连声对观言道抱歉,先观言一步弯腰捡起包袱,轻轻拍了拍包袱皮,还用手抖了抖,单手递还给观言。

    观言赶忙道谢接过。

    贾琏看着面前公子,只觉对面人剑眉星目,面貌姣好却又英气逼人。不仅模样生得极好,看他身形气度,想必武艺也甚了得。荒郊野店,遇上这等品貌人物,贾琏不由剑眉微扬。

    说来也巧,那白衣公子正是柳湘莲。他不过早贾琏一步进入这客栈。才一进屋,便有妇人送来姜汤,还站着不走,瞪着眼睛苦劝柳湘莲赶紧喝下姜汤。

    柳湘莲长了个心眼,指挥妇人帮他拿东西,趁着妇人不备,将姜汤倒进桌上盆栽里。果然,妇人回身看见柳湘莲将姜汤一饮而尽,这才满意离开。

    待妇人走后,柳湘莲凑到盆栽前一闻,姜汤辛辣气味掩盖下却有一抹似有若无的药味。柳湘莲眼珠一转,料到八成便是蒙汗药。不成想,这间满是妇人的客栈竟还是间黑店。

    出门在外,切勿多事。何况此处离京城不远,莫名冒出一间黑店,必有蹊跷。柳湘莲想着就准备悄悄掩至后院,冒雨带着燕赵离开。

    可柳湘莲还没行动,贾琏等人又一头扎进客栈来。柳湘莲在楼上旁观,见贾琏等人果然上当,故意挑着贾琏路过门口时机,撞向观言。一个顺手牵羊,便神不知鬼不觉将观言包袱中一封书信顺走。

    此刻,柳湘莲也挑眉看了看贾琏。贾琏虽被淋成了落汤鸡,十分狼狈,但仍旧身姿如松,气态端凝,柳湘莲也不由在心里叫一声好。

    送贾琏等人上楼的妇人似是没想到柳湘莲还未中招,看着柳湘莲,神色稍显慌张。柳湘莲见状,故意大大伸个懒腰,冲那妇人不耐烦地说道“小爷都困死了,热水怎么还不来”

    那妇人见状,这才略略放心,满脸堆笑答道“这位客官稍等,热水马上送到。您且在房中稍候。”

    柳湘莲点点头,转身进屋,随手关门。

    贾琏和观言就近入住天字二号房,老鲁等三人分别入住地字一二三号房。

    不多时,妇人们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其中还混杂着一声口哨声。贾琏在房内听见了,却没在意。

    这边厢,观言刚打开门,让妇人们端水进来。却见隔壁天字一号房的白衣公子跌跌撞撞走出来,嚷嚷着要退房。妇人们还待拦阻,柳湘莲已经绕开她们,大步流星直奔后院马棚而去。

    几名妇人见贾琏等人都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互相使个眼色,放任柳湘莲自去。

    妇人们放下姜汤、热水,依次退出。观言去关门时,发现门后角落里露出一角信封。观言弯腰捡起来一看,竟是姑老爷写给自家老爷的亲笔信。观言皱眉苦思信是何时遗落,贾琏却扬声叫观言快来喝姜汤驱寒。

    观言赶忙应声,收好信,转身服侍贾琏换下湿衣,喝罢姜汤,到浴桶内坐好,这才快速换掉自己的湿衣,仰头将姜汤一饮而下。一番忙碌后,观言迈步往里间走去,准备去服侍贾琏沐浴。

    哪知没走两步,观言忽然觉得头脑发晕,脚步虚浮,里间贾琏坐在木桶内的身影也朦朦胧胧一片,怎么也看不分明。观言突然觉得不对劲,正要高呼出声,身后窜出一个中年妇人,一棍子将观言击倒在地。

    那中年妇人打晕观言后,蹑手蹑脚走到里间,看看浴桶内不着寸缕,此刻已然不省人事的贾琏,眼中露出一丝狠戾的笑意。

    同样的,地字一二三号房的老鲁等人,虽然是老江湖,却对一群老弱妇孺生不起戒备之心,径直喝下姜茶,脱掉湿衣便一步跨进浴桶里,舒舒服服泡起澡来。

    几人不知,他们各自房门外,各有一个妇人拿指尖沾了唾沫戳破窗户纸正暗中偷看。三名妇人掰着手指,见时机差不多了,一同推开房门,走进房中。果然除了老鲁还迷迷糊糊,尚未完全睡过去外,另外两人都已鼾声大作。

    三个妇人快手快脚拿起几人的衣裳、行李,连老鲁随身佩带的匕首也不放过,全卷了走。

    等到贾琏好容易清醒过来,他已被人五花大绑堵了嘴扔在柴房里。身边是昏迷着的观言,背后是老鲁等三人。

    贾琏哪经过这种事情,被昏迷的观言吓了一跳,呜呜连声挣动着想要叫醒观言。扭动间,贾琏低头瞥见自己身上只着一件外袍,内里竟什么也没穿,忍不住俊脸通红。贾琏急忙转头再去看观言,发现观言衣裳完好。贾琏越发急了,口中呜呜乱叫,身子挣动不休。

    对面老鲁先贾琏一步醒过来,此时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嘴巴里塞的破布吐出,冲贾琏低声道:"表少爷莫慌且小声些不成想我们竟遇上了黑店。您先莫慌,转过头来,让我帮您把嘴中塞布咬下来。"

    贾琏听见老鲁语声,安心不少,乖乖转头。两人尝试许久,老鲁才咬下贾琏口中塞布。贾琏终于能说出话来,第一句话便是,"鲁叔,可曾见着琏儿衣裳"贾琏不好意思问他究竟为何衣衫不整,只得旁敲侧击询问老鲁可知他的衣服去哪了。

    老鲁闻言一愣,想了想问道:"不知表少爷进房后可有无沐浴"

    贾琏这才想起来他一进客房,观言便服侍他脱掉衣裳进了浴桶,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贾琏忙又问道:"鲁叔,可知现下是什么时辰可有无方法让我们逃出去吗"

    老鲁摇了摇头道:"老奴也不比表少爷早醒来多久,不过看天色,我们怕是已昏迷了两三个时辰。这蒙汗药果然非同一般。"

    蒙汗药贾琏只在话本里看到过,水浒传里智取生辰纲有此一说。贾琏一直以为这不过笔者杜撰,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也着了蒙汗药的道儿难不成他们今日竟进了孙二娘的包子铺不成

    贾琏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听老鲁对他嘘了一声,小声示意贾琏装睡。贾琏赶忙听话闭上眼睛。

    果然,片刻后,柴房的门被人从外打开。一个面相凶恶的老婆子探进头来,看了一眼贾琏等五人。见他们都垂头昏睡着,老婆子忍不住回头,得意洋洋对身后人说道:"我说你年纪轻不经事,瞎操心,你还不承认。不过两个毛头小伙和三个老头子就叫你怕的不行。如今,两包蒙汗药下去,他们到现在不都还睡得跟死猪似的。你且大胆来看看。啧啧,要我说,这位小公子长得是真俊要不是咱们眼瞅着活不下去了,怎么也不舍得把这么一个可人儿炖了吃掉。"

    这婆子不过玩笑话,贾琏却不知情,紧张之下身不由己喉头滚动,咽了口口水。那婆子老眼昏花,没有看见贾琏的小动作。可她身后那个小媳妇却眼尖的狠,一眼瞅见贾琏嘴中没了塞布,喉结还正上下滚动,赶忙推了婆子一把,示意她锁好门。婆子依言做了,小媳妇命她守门,自个儿回身便跑。

    里面贾琏听见外间脚步声远去,就要开口说话。老鲁胳膊肘一撞他,压低声音说道:"门口还有人,莫要出声被人发现。"

    贾琏闻言,只得按下心惊,继续装睡。

    没多久,外面传来一群人杂乱的脚步声。柴房门随即被打开,一众妇人举着灯笼簇拥着上午接待贾琏他们的老板娘走进门来。

    却说水溶的马车走到城门口时候,迎春探头出去看了看,西城门倒和东城门别无二致,只是守城的士兵盘查来往行人要严苛些。迎春略看了看,见无异常,便放下帘子,自去想她的心思。

    水溶坐在迎春对面,时不时扫她几眼,有心告诉迎春母亲为他相中了孟家千金,又觉得巴巴提出来颇为画蛇添足,甚为可笑。思来想去,水溶到底不知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似这般,一路无话。

    马车驶出城门,向着郊外而去。迎春偶尔会掀开车帘看看,只见道路弯弯曲曲,两旁树林幽寂,鸟雀无声,人影不见。如此,车行甚速。转眼间,迎春和水溶的马车便到了目的地。

    水溶亲自扶迎春下车。迎春环顾四周,只见此处是一片极广阔的平原,放眼望去皆是草地。仔细看去,草地上到处还点缀着或红、或白、或黄、或紫的野花。远处是连绵不尽的群山,身畔也有高低错落的树林。偶尔小风刮过,带来的都是远山木叶的清香。迎春也不得不承认水溶这地方选的真好,此处当真洞天福地,实乃郊游散心的好去处。

    迎春斜倚着一株老树站着,既不愿辜负春光,又惦念着善堂经营、灾年救济之良方,一心难以二用,倒把放风筝的事情暂时忘到了九霄云外。

    水溶虽也有心事,但是此乃他头一回和迎春单独出门,又见迎春盛装准备,实在不忍心让她败兴而归。故而水溶故作兴奋,张罗着叫侍卫们帮忙,率先将蜈蚣风筝放飞起来。

    天公也作美,东风高吹,蜈蚣风筝扶摇直上,远上云端。蓝天白云青草地,就连远山都被蜈蚣精踩在了脚下。

    迎春抬头望着天上蜈蚣张牙舞爪飞舞着,无数条腿随风而动,一时入了魔,再次忆起适才在马车上时直觉蜈蚣活转,变作饥民,扑上身来欲择人而噬的情形。

    赶巧一阵歪风刮过,蜈蚣风筝一偏头,竟似冲着迎春俯冲下来。迎春“啊”地叫出声来。

    水溶大惊回头,手上一个没控制好,本就被怪风刮歪的蜈蚣风筝突然绷直了身体,僵硬地抖了几抖。远空中传来"吧嗒"一声闷闷地响声,风筝线儿应声而断。

    正飞到至高点的蜈蚣风筝忽地失去凭借,浑身抽搐着,弹着后半截身子往远山坠落。

    水溶越发焦急。见迎春惊恐地看着断线的风筝,以为迎春发现风筝线儿要断才冲他出声示警,赶忙手忙脚乱跑向旁边自由自在走动觅食的宝马,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冲迎春说道:"迎妹妹且放心我定把风筝给你追回来"

    说着人随声去。水溶纵马追着远天扭曲着身子眼见要消失无踪的蜈蚣而去。迎春那句"莫要追了,且放它飞走吧"还未及说出口,水溶身影已消失在树林拐角处。

    水溶的侍卫本就是贴身保护他的,见水溶纵马远去,纷纷拍马跟上。只有赶车的车夫忙着解下拉车马儿的辔头等物,放马儿自在吃草,倒还留在迎春附近。

    迎春在树下干等,百无聊赖,又站得久了,腿有些麻,便起身想要四处走走。哪知她才走出去没多远,便听见树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仔细听去竟像是孩童的哭声。迎春想着,莫不是树林子里有迷路的老人或者小孩迎春想着就欲往树林里面走去。

    哪知她还没靠近树林,竟从树林子里面冲出一二十号穿着破衣烂衫、手持树枝木棍的男女老少,呼啦啦一下子将迎春团团围住。

    当先一个中年汉子瘦的已快脱了相,用一块破布蒙着脸,手中高举一根如迎春手腕粗细的木棍,颤抖着指住迎春鼻尖喝道“快把你身上的金银财宝、值钱物事都拿出来不然,不然,俺们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一切变化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迎春眼睁睁看着身前身后围住一群骨瘦如柴的男女老少,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原地。

    中年汉子见迎春傻站着不说话,又连连喝问几声,还将手中木棒又往迎春脸前伸了伸,迎春仍旧一副万事不知模样。中年汉子没了耐心,以为迎春在故意拖延时间,妄图等待水溶等人回来救她。

    因怕事情败露,中年汉子想着反正迎春看去不过十来岁一个少年,他们虽然都是老弱病残,胜在人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棍子敲死面前少年,抢了他身上值钱物事,大家一哄而散。

    他们这群人除了他和刘家小子外不是六十老翁便是病弱妇孺,已然走投无路,在林中偷窥许久,好容易等到迎春落单,就想劫些财物后能苟且偷生。反正注定是个逃,手上染了血又如何何况就算最后另外那位年长些的公子带着随从回来,自己这群人早就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也不怕他们骑马追来。

    中年汉子想到此,自觉十分稳妥,也不多话,上前一步木棍照着迎春脑门砸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稍有更改,麻烦小天使重新看了。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96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