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揪了一下衣摆，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溜之大吉还是硬着头皮说点什么。

    好在教授不打算为难他，只是轻咳了一声“走路注意看路。解散，学员。”

    他盯着瓦肯人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乱成一团。在几天前仅有的一堂课经验里，这个瓦肯人明明很混蛋，把及格线从60分提到了85，而且缺勤一次扣10分；下课的时候有女生上去问问题他都倨傲地保持两肘距离可他刚才望着自己的目光里居然有关怀，还有更难以解释的，莫名的惋惜。

    他在惋惜什么kirk不知道。他的add适时响起提醒他下一节课在五分钟之后开始，他急匆匆向着目标教学楼赶去，把这段奇特的偶遇抛之脑后。

    当然，鉴于kirk这学期修了sock的两门课，他们也不能真的再无交集。他们原来的宇宙生物课的教授怀孕了而天体物理课的那位则跳槽了，新来的瓦肯人一口气接下了这两门课，这就意味着每周kirk有将近20个课时的时间要与这位共处一室。倒也不是不好啦，sock教授不仅符合他的种族名声那样优秀到无可挑剔，而且他本人非常火辣，那冷冰冰的模样和拒人千里的气场都不能掩盖这个。

    kirk承认他的确很辣，自己对其也不是没有什么幻想，但他不可能付诸行动的；还有什么地方会比学校传播流言蜚语的速度更快吗ike会立刻知道，然后就是他爸爸妈妈，然后他一定会被结结实实揍一顿的。

    不过sock倒是出人意料地赏识他，经常让他做一些相当于助教的工作。对此kirk总是得意洋洋看吧，我果然就是这么棒。

    今晚最初敲定的目的也很单纯，sock接下了学院决定搞个瓦肯地球交流活动的总指导大任，kirk自然承担了起草企划案的部分工作。按照sock的说法，他的家里有比学院更详尽的有关瓦肯或瓦肯地球参考资料，这也就是为什么kirk现在会在这里。

    不，本来不该在这里的。

    但是你仰慕的教授请你来高级餐厅吃法这种事情，真的会有人拒绝么也许有，但那个人一定不是kirk。

    席间小姑娘不小心把酱汁沾到了浅色的毛衣上，sock领着她去了洗手间，在无 xing 别共用水池的地方取下旁边的稀释液涂抹到那块显眼的深色处然后轻轻揉搓。污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融化，ia垂下眼睛，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父亲，小声地问道“他也不是吗”

    sock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但没有停下。他在同女儿交谈时总是会用上比平时柔和许多的声线“他非常幸福。”

    小姑娘没有成功理解他的答非所问“幸福”

    “的确。”成年人说，“他生长在父母和兄长、导师与朋友的呵护之下。他的将来会遇到合适的爱人。”

    ia叹息“也会有合适的孩子”

    “孩子没有合适不合适，女儿。”sock说，站起来，“下一次吃饭务必小心，汤汁溅到衣料上才是不合适的。”

    小孩任由成年人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背部引着自己往前走，低着头喃喃“所以，他也不是。我能感觉得到，kokh不是这样。”

    而sock则在她身后说“他们仍然是ji。”

    ia仰起脸“我还是很喜欢这个kokh，他很快乐。”

    “他的确。”sock简单地评论道，“这很难得。”

    餐厅里的空调温度过于暖和了，而sock和kirk进行了很长很长、并且枯燥无聊的对话，等到他们结账准备离开的时候，ia已经靠在儿童座椅里睡着了。kirk帮他们拿着东西，看着sock弯腰把女儿抱起来、并且小心地绕过气球，在他们离开之前kirk无意中回头看到一个有些尴尬的东西“教授，”他轻声喊道，努努嘴，“它们怎么办”

    sock转过头来看见先前摆在角落里的鲜红玫瑰“如你愿意，可以吃掉。”

    “吃”

    “它们最主要的原材料是巧克力。”

    “哇。做得可真够漂亮的，我一点儿没看出来。拿回去给ia吃吧。”

    “你的宇宙生物学近期随堂测验的成绩下降了789个百分点，”sock挑起眉，“瓦肯人不吃巧克力。如同你们不会让人类幼童饮用酒精。”

    kirk耳朵发烫“抱歉，我忘了。”

    他咕哝着跟着sock后面离开了餐厅，并且对先前那位安多利女侍者一直黏在他们身上好奇的目光稍有不爽。外面很冷，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地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kirk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抱起胳膊，注意到sock的目光之后摇摇头“没事。”他看着像个小树懒一样挂在sock身上熟睡的小姑娘，“她会不会冷我可以把外套”

    sock拒绝了这个提议“瓦肯人可以根据环境变化调节自身体温。沙漠的昼夜温差非常之大。”

    kirk回想了一下小时候那些模糊的记忆“那你们是不是都不会有感冒发烧这些病”

    他们走向飞行车，而sock回答“对于具有精神感应力的种族而言，心理上的病痛远甚于生理。”

    “心理”kirk张了张嘴，“比如”

    sock思索片刻，回答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比如失去链接伴侣。”

    这个回答像一道雷击中了kirk。人类这才意识到，无论是谈话也好、还是ia前先给他看过的那些照片，似乎从来没有过sock另一半的身影这也是kirk没想到sock已经是个父亲的原因之一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有伴侣的模样。kirk下意识看了一眼sock的无名指，随即反应过来瓦肯人并不会佩戴婚戒。

    那么，这个“失去链接伴侣”的主体，会是sock自己吗

    kirk不知道这样私密的问题是否合适问出来，直到他帮忙把ia固定进后座的儿童座椅、回到副驾驶看着夜色在眼前快速变化，这个问题仍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27、sirk月亮河

    活动策划并不困难，但工作量很大，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