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他“殿下不必挂在心上,苏某是个文人,本就不善于这些,何况苏某的身体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只会拖累殿下”
“长苏。”萧景琰有些挫败地打断他“我一早就对你说过,我并不想当你是我的一个谋士。”
他身侧风声猎猎作响,无论什么时候都习惯将身躯挺得笔直,像是风中劲松。因此说出的话也无比坚定,掷地有声,仿佛每句话都是承诺誓言。
“我当你是并肩一生之人。”他背对着梅长苏,身后是青山巍巍,朝阳暮霭“无论是携手相伴,还是君臣和鸣,先生愿意以哪种方式站在我身边都好,景琰会始终当先生是最重要的人。”
我敬重你,爱慕你,希望有朝一日能并肩驰骋,希望我们能永远站在同一个地方。
哪怕只是以君臣的身份。
梅长苏沉默了良久,没有说话,往前跨了一步,与萧景琰共同面向远处连绵的青山苍翠,仿佛无声的承诺。
我会在你身边。
其实o主一直觉得静妃娘娘很虐,她不争不夺,其实是用自己的方式在抗议梁帝十多年的那场冤案,她也是最后一个活着记住当年一切的人,真是坚强聪慧的让人心疼,而且私以为她对林燮有点什么:3ang
戳破景琰倒计时:3ang
下章也许是下下章,帅气值爆表的宗主预警
12恨硝烟多年仇怨,断谋逆一笔难诗
自金陵而来的风尘惊动了九安山的烟火,风云旦夕巨变。
誉王谋逆。
短短两日,巡防营被挟制,禁军被接管,庆历军归顺誉王,以至于当甄平九死一生从金陵城中赶来报信的时候,誉王的大军已经出发在了路上,堪堪逼近九安山。
梅长苏背对着萧景琰看着地形图细细思索,他右手扣在身后,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蒙挚闯进来时他回头看了一眼,眉梢眼角都是刀锋般的凌厉。
蒙挚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惊,梅长苏敛了敛眉,再看时又是那个温润文士的模样。
萧景琰侧过身为他细细解释了一遍当下,梅长苏还是背对着他们,捻着袖角飞快地思索着。
三千禁军对战五万庆历军,哪怕踞险以守,也依然是个必败的局面。
萧景琰回过头低声道“我们现在必须有所行动。”
梅长苏点点头,他满心都是如何解眼前危局,随手抽出靖王的配剑在地图上九安山一指,剑声与地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人俱是一顿。
萧景琰深深看了他一眼,梅长苏低着头眼神躲闪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接着道“九安山四处都设有警哨,大康离这里最近,每天都有禁军前去查看,誉王绝不可能将他拔掉。”
萧景琰看着他的侧脸,点头道”庆历军要的是快,不可能绕过大康警哨,我会派人去打探敌方行动。“
梅长苏不敢看他,低着头应了一句是,双手将剑奉还给萧景琰。
他心跳的极快,刚刚那一刹那他陷入了数年前征战对敌的错觉里,身边站的还是那个熟悉的战友,他橫剑江山,指点战局。
不是的,那个白袍小将,已经身死沙场。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瞬间变了的脸色,握着剑的手倏忽一顿,想也不想地在梅长苏手上轻轻拍了拍。
是作为好友对林殊的安慰,亦是萧景琰对梅长苏的切切关怀。
梅长苏蓦地抬眼看向他,眼神交汇的时候萧景琰坦坦荡荡,一错不错。
梅长苏几乎是瞬间便肯定了什么,只是现下情况危急,他没有心思再去考虑这件事,索 g 直接道“庆历军早一日便已经动身,只怕我们马上就会收到大康被袭的消息。”
萧景琰吩咐了人下去探查行动,转过身来道“时间不多,我们先考虑应对方法。”
梅长苏应了一声好,这一刻他抛却了一直以来温顺恭驯的面目,就像一柄藏锋多年堪堪出鞘的利剑,眼底满是坚定锋利的光芒,誓与千军万马一战。他与萧景琰并肩站在这张决定生死的布防图前,相映生辉,默契一如当年红衣金甲的少年与白袍小将。
我与你,并肩为战。
午后大康被袭的消息果然传来,梅长苏立在布防图前,眉头微锁“三天,最大的极限,殿下回的来吗。”
“母亲和你们都在山上。”他注视着梅长苏,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死,也会回来的。”
梅长苏避过他的眼神不去看他,又开始与他商讨起了行军路线。蒙挚立在他们身后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道“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啊。”
梅长苏暗暗叹了一口气,萧景琰看了他一眼,停下来耐心给他解释了一番他们当下的思路,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饶有意味地看着梅长苏到“九安山三面陡坡,要下山只有一条路。”
梅长苏正侧头看着布防图,听到诘问反而微微笑了一笑,神色冷静地转过身来道“相信殿下知道是哪条路。”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目光在空中黏着相碰,又极快地错开了。
门外守卫来报陛下急召,萧景琰转身整装出去“蒙大统领此时要立刻重新整饬九安山的防卫,无论将来局势如何艰险,陛下和贵妃一定不能有事。”他路过蒙挚的时候脚步一顿,侧头看了梅长苏一眼,郑重嘱咐道“苏先生也不能有事。”
梅长苏转过头不知是今天多少次避开了靖王的目光,蒙挚在他身后呐呐道“不不能怪我啊,你们思路太快,我跟不上你们。”
梅长苏冷笑一声,狭长的双眼里闪过一道光“他只怕是已经知道了。”说完也不管蒙挚震惊的眼神,淡淡道“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事后再与他周旋。你速派人查探庆历军的先锋主帅是谁,率兵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