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交给你了。”说着,越轻离把自己手中的小奶狗递了过去。
“诶”大典太知道这只狗不怕自己,可还是有些不敢接。
“快抱着它我要去换件衣服,刚才给它洗澡衣服都湿透了。”
越轻离故意装做很急切的样子。
大典太无奈的伸出手把小奶狗接了过去,虽然小奶狗不像其他小动物那样怕他,可是在他手中的时候却也是格外的听话。之前越轻离抱着的时候还挣扎个不停,现在到了大典太手里乖的像一只假狗。
越轻离进去换衣服,大典太光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犹豫了片刻后走向走廊的窗户那里把手伸了进去。他当然不是要把狗给扔了事实上他还是挺喜欢这只小奶狗的,而是想要把他晾干。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小奶狗身上的毛软趴趴的贴着身子,看起来和平时可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换好衣服走出去的越轻离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出声,在大典太光世转头看向他的时候开口,“像这样的捣蛋鬼就应该把它丢出去,刚才把我的床弄的一团糟。”
大典太犹豫了一下把小奶狗递给了越轻离,指了指窗户开口,“丢下去吧。”
越轻离看他表情严肃的说出这样的话笑个不停,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大典太的头开口,“你真可爱。”
那是形容小狗的吧大典太避开他的目光想,怎么能用可爱形容我呢。
越轻离把小奶狗放下,对大典太光世说,“去手入室吧,我之前就想帮你手入了,但一直没找到时间,现在正好。”
“诶”大典太搞不懂为什么话题跳的这么快。
“好了,快跟我走了。我可是一点都不偏心的审神者。”说完拉着大典太的手往手入室里走。
这还是大典太第一次来这里,在之前的本丸里他也有过被手入的经历,但那一般都是在受伤后。
越轻离让他躺到床上,然后拿过他的本体。
越轻离其实不是心血来氵朝,在大典太刚进入本丸的时候他就想为他做一个检查了,他可没有忘记大典太说的自己暗堕的经历。不过因为自己这一段实在是太忙了,所以一直没能抽出时间。
所谓的净化,其实是指深入精神内部清除那些缠绕着的黑气的过程。黑气形成的原因有很多,而刀剑们最常见的暗堕原因则是因为被审神者抛弃、虐待、侮辱,因而产生巨大的愤恨之情,然后形成黑气。
可大典太光世不一样,他是在不知不觉中暗堕的。没有原因才最可怕,谁也不知道黑气如何出现,也不知道是否能够被消除。
如果历史修正主义者掌握了这种使刀剑在不知不觉中暗堕的方法,那么时之政府就危险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弄懂大典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轻离用白光洗刷着刀身上的暗纹,感受着那浅浅的一道黑线。黑线碰到手掌的时候有些烫,像是把手贴近烛火一般,灼热感在手心中缓缓的扩大。
随后,越轻离觉得自己仿佛走进了一层迷雾,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不真切。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始终隔着些什么一样。
越轻离在迷雾中探索着,然后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块黑暗。那浓墨一般的黑暗在迷雾中缓缓的蔓延着,速度非常的慢,仿佛每移动一下都经历了百年。
不对非常不对。
上一次越轻离接触烛台切光中本体中的黑气的时候,他看到了烛台切痛苦的过往和暗堕的原因。现在他接触大典太,按理说也应该看到的。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那么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大典太自己已经完全将那段记忆埋藏到了记忆深处,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第二种是有人对大典太做了手脚,以至于那段记忆无法被任何人窥视,甚至是大典太自己。
第十四章
越轻离叫醒大典太光世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有些迷茫。嚣张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两下,嘴唇因为没睡醒不高兴的抿着,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缓缓睁开。
刚睁开眼睛看到审神者的时候大典太光世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这里是手入室,而自己竟然在手入过程中睡着了。
情急之下他猛的坐了起来,越轻离就坐在他的旁边,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大典太闻言连连摇头。
“没事就好,最近很累吗”越轻离问。
“不累。”大典太慢吞吞的回答,心想就是有时候会睡不好。
大典太没有告诉审神者自己做噩梦的事,这种话哪怕是乱酱都开不了口吧,毕竟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好意思麻烦审神者。
“不累的话还会在这里睡着”
“因为有些无聊,所以就睡了。”
“好吧。”越轻离没有继续追问,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后想了想开口,“你暗堕那天的事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吗细致的讲,不漏过任何一个细节的那种。”
大典太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回忆起了当日的细节。
“那天队长带了一队人出阵,我走在在队伍的最后。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敌人的伏击,然后我们就全都分散开了。我为了躲避敌人的围捕跑了很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队伍里的其他人了。”
“你是说,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像你一样被分散开了”
“应该是,因为敌人太多,所以为了不被包围,每个人都只能往不同的方向走。”
“然后呢”
“我一个人跑了很远,但还是被他们捉住了。他们没有杀我而是打晕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暗堕了。”
“暗堕的过程你没有丝毫印象吗”
大典太点了点头,“我只知道从我被打昏到苏醒应该过了很长时间,其他的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判断出来过了很久的呢”
“因为我醒来的时候手腕上有勒痕,这痕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形成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偷走了你暗堕的那一段记忆。”越轻离想,那就应该是第二种情况了。
“因为当时除了暗堕就没有别的问题了,所以我就没有在意这件事,现在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只是想弄清这件事而已。”说到这儿,越轻离抬头对着大典太光世笑了一下,“不过,你可是真心大啊,”
大典太光世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忍不住低下了头。
越轻离送走大典太光世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想现在历史修正主义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暗堕。如果能弄请在大典太光世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了。
今天的午饭依旧是烛台切光忠负责,越轻离走到厨房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摆盘。被雕成花朵一样的胡萝卜被他摆在盘子的四周,中间是一群安静躺着的小兔子馒头。
越轻离探头看了看感慨道,“哇,不愧是光忠,好厉害”
烛台切光忠把装着小兔子馒头的盘子端起来递到越轻离的面前,“您要不要尝一尝。”
越轻离拿食指戳了戳最上面的那只小兔子,确定不烫后伸出手拿了下来,凑到唇边小小的咬了一口。
“好甜”越轻离惊喜的看向烛台切光忠。
“您喜欢就好,我特意为您做的。”
烛台切光忠很高,身材比例也很好。现在穿着一身西服,围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看着越轻离笑的温柔。
越轻离想了想自己的黑暗料理,真心实意的感慨道,“光忠你的厨艺技能大概已经满点了。”
“可惜不能给您匀一点。”烛台切光忠可忘不了自己吃过的那条碳味的鱼。
越轻离笑出声,然后又努力辩解,“我的技能都点在别的地方了,所以厨艺上差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了,我把菜都端出去,您去叫他们两个吃饭。”
越轻离叫过大典太光世之后站在乱藤四郎的门前有些犹豫。之前好不容易才睡着,要不再让他睡一会儿毕竟眼睛都哭肿了。
犹豫中,他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想着如果他醒了就叫他去吃饭,如果没醒就让他继续睡。
屋子里很安静,乱藤四郎还在继续睡。越轻离走过去帮他把窗帘拉了拉,然后又弯腰给他掖了掖被子。
在打算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个毯子。越轻离弯腰把毯子捡了起来,然后发现了地毯上有一小片不知名的污迹。
他蹲下身,细细打量过后发现那竟然是一团血迹。谁的血自然不必多说,可是乱藤四郎怎么会流血呢
越轻离忍不住皱眉,他把沾了血迹的毛毯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走到床前轻轻推了推乱藤四郎。
“乱酱,醒醒该吃饭了。”
乱藤四郎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往里面缩了缩,犹豫着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越轻离想,大概真的心理创伤很深吧,所以才会只有面对玩偶时才开的了口。
“不要怕,我是来叫你下楼吃饭的。”
乱藤四郎在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冲越轻离点了点头。
越轻离伸出手要拉他,乱藤四郎苍白的指尖动了动,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乱藤四郎下了床后,越轻离看到他身上破旧的衣服,状似不经意般开口,“这个衣服快不能穿了呢,我准备了好多衣服在柜子里,你可以试一试。”
说完,他绕过凳子走到了衣柜前。打开柜子,只见里面放了一整排满满的小裙子。
越轻离的手指在那些裙子上一一掠过,然后停到了一个绿色连衣裙前。他把那条绿色的裙子拿了下来,转过身展示给乱藤四郎看。
“这件怎么样,你喜欢吗”
那是件浅绿色的裙子,领口处坠有白色的蕾丝,腰间是一条米白色的腰带,腰带上蔓延着藤蔓。
乱藤四郎的目光在裙子上停留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回头换上这个裙子好吗”越轻离轻声问。
乱藤四郎这次犹豫的时间更长了,如果换上的话那手臂上的伤口就遮不住了。被发现的还自己要怎么解释呢,于是他移开视线摇了摇头。
“为什么拒绝呢”越轻离不等他回答接着问,“是受伤了吗”
乱藤四郎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向他。
越轻离指了指地面上的一摊血迹,开口解释道,“我刚才才发现,受了伤要及时治疗,否则会留疤的,女孩子都很在意这个不是吗”
越轻离没有问他怎么受伤的,而是温柔的叮嘱道,“吃完饭后要找我帮你治疗,然后你穿上那条裙子好不好”
乱藤四郎说不出拒绝的话,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沾着血迹的地毯,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越轻离发现乱酱的手有些不对劲,左手像是用不上力气一样垂放在桌下,右手夹菜也有些不太方便。
越轻离叹了口气,走到厨房里拿了个干净的碗过来,用公筷夹了几个菜放到了碗里,然后把碗推向对面的乱酱。
烛台切光忠见状也拿起手边的勺子递了过去。
吃饭饭后大典太去刷碗,乱酱看了看擦桌子的烛台切光忠,又看了看去喂鱼的审神者,有些犹豫。
真的要去找他吗可是不去的话,他会生气的吧。
虽然他没见过生气的审神者,可是他并不想惹他生气。
外面的阳光很好,阳光照在水面上粼粼的闪着光。偶尔有红色的鲤鱼越起溅起细碎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