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的背后,正好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黄泉”
众将目瞪口呆的看着武君将那人搂在怀里,紧密的绝不像是一个上司对下属的姿势,一个流传了许多的流言,在所有人心里响起,但武君帝威深重,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便只当自己是没看见,望天的天的,看地的看地。
罗喉给黄泉输了一阵功体,助他稳下了气血,但那人闭着双目,眉宇紧紧的拧成了一个结,自是心疼不己,他一手环在黄泉的腰上,一手拉着疆绳,吩咐了属下几句,便当先返回了天都的行宫。
君曼碌刚回来没多久,见叔叔一脸焦急的回来,连忙上前问安,知道是黄泉出了事,便举荐了一名医师,这位先生名讳慕少艾,乃是天都有名的大夫,正好游历到西北,想要采一味草药,这会被临时抓了壮丁。
他给黄泉搭了一会左脉,又查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当下便去解他衣领上的扣子,却不防被一只手给挡住了,“你做什么”
慕少艾铁着脸,瞪着武君一会,冷冷道,“他心脉不畅,你还让他穿着这么紧,想要他憋死么”罗喉一直理亏,默默的退了一边,不再妨碍他看诊。
黄衣的药师拿出烟管抽了两口,从鼻子里喷出了一口气,看着那人仍旧一副防贼似的表情,心里好笑,也不屑的很,故意凑近了黄泉,要给他人工呼吸。
后背的视线冷冷的,都快要把他瞪出了一个洞来,如果可以,罗喉早拿计都刀,将敢如此待他的兔子的人给碎尸万段了。不过,这会,他却是没这个魄力,黄泉的状况很不好,四肢都有抽搐的迹象,这个时候得罪医生,实为不智也。
慕少艾虽好美人,不过也仅限于欣赏,而且他与夜麟,当年也是同一个都学里出来,彼此都已经熟的不行,要非礼也不用现在了。刚才的举动,只是要气气武君,以报刚才误解之仇,并不准备真对黄泉做什么,他又给黄泉施了一套银针,让他昏睡过去。然后刷刷的开始写方子,武君憋了好一会,还是开口道,“刚才,多有得罪他如何了”
慕少艾斜瞥了他一眼,心里还是没好气的,这年头,美人都不是他家的,美人的老公一个比一个醋劲十足,他又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气,自我安道,不跟这些人一般见识。
方才丢下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武君自管自己去想吧。”
罗喉默默无言,朝药师拱了拱手,让人送他下去休息,又让人按着方子去抓药,他自己舍不得离开黄泉一步,一遍又一遍的,给他擦着额头的汗,各隔一个时辰,便给他输些功体,维持着心脉的稳定。
怀里的人身体滚烫,脸也烧得通红,不时的重重咳上几声,一只手无意识抬起,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大大哥”
他的嗓音都已经沙哑,说话也含糊不清,眼角滚落了一滴泪,罗喉心头一颤,伸手接住了那滴泪,冰的像是渗到他的心里。
心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把那个烧的迷糊的人,搂在了怀里,低声应道,“是我,小麟,安心睡吧,大哥在这里。”
话音未落,原本还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竟是许久没有过的安宁平和,他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罗喉心里满般复杂,即便是在睡梦里,他也本能的排斥着别人,然而,那个能够让他相信的兄长,却已经死在了他的手里,他该如何做才能他不再如此伤心
他该如何做,才能还他一个温暖的瞬间。
二十五
行宫门口,冷吹血与狂屠面面相觑了一会,踏上了一步台阶,又默默的将脚缩了回来,这里离武君的房间,近在咫尺,不过他们已经站了很久,都没有踏入。
从为人臣下来说,他们当然不愿意未来的武后居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他们看不顺眼很久的男人,就算按照天朝的祖训,在成亲之后,他便不能担任任何官职,更不可能再从军了,但他们也不屑以这样的方式,去争取天都第一战将的位置。
然而,武君的态度又是如此的坚决,其实之前就早有端倪,只是他们选择 xing 的忽略了这个,那个人自请驻守天雪关,他们也就松了一口气,现在,现在不过,看那个态度,似乎是武君的选择,他们也不是不清楚自家主子的 xing 子,一但下了决定,就连早年的凤卿大人都不可能更改,更别说是他们了。
那两人马上相拥的风景,也不难看,说不出的和谐冷吹血晃晃头,不然自己再胡思乱想,算了,只要武君高兴就好
殿内的人,自是不知道下属的决定,他也没那个心情去管那些,这次兔子的病来势汹汹,他又不愿意让别人来照顾他,便自己亲力亲为,困了,便在床边打座一会,换毛巾,喂药,服侍的不亦乐乎。
那只兔子从第一天听到那声小麟开始,就安分了许多,再也不曾踢过被子,罗喉心里苦涩,但也只能将苍月这个角色再装下去,到了第七天,黄泉的烧才退下去,慕少艾给他用了一遍银针,又换了几贴药让他吃。
罗喉轻轻的抚着黄泉干裂的唇,心疼不已,他端过了床边的药,喂他喝了两口,这一回,黄泉仍是不太安分,悉数吐了出来,罗喉喂了几次,无奈,只用以口渡之。药是喝下去一半,但兔子似乎明显感觉到不是苍月了,就不肯乖乖的睡了,一会踢了被子,一会伸了手臂,罗喉顾了这头顾不得那头,忍无可忍之下,索 xing 上床,用老绝招,将兔子给裹在了怀里。
兔子刚刚乖了一会,罗喉有些欣,却觉得自己的左腿上痒痒的,等细细一看,发现那只兔腿不知何时伸了出来,在他身上磨来蹭去。
这只兔子,真是个磨人的坏家伙。罗喉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下,“要是再不乖,我就吃了你”兔子仍旧不受威胁,居然把右腿也给伸了出来,整个人八在他身上磨来蹭去。
罗喉按了按自己抽痛的额角,一边默念着,这是病人,这是病人,一边将人给塞回被子,还得忍着自己的望,这火热的身体,实在是最甜蜜的折磨了。
黄泉毕竟是久病着,很快就没了力气,乖乖的蜷在武君怀里,没有挣扎,这还是第一次,武君不用他大哥的马甲,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滋味。
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弯去,只要坚持,他总能等到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不是么
他抱着心爱的兔子,与他十指交扣,睡了一个好觉。
黄泉一直在做梦,梦里,是他年少轻狂的岁月,那个梦里,有他的大哥和小弟,有他的至交好友,如今,大哥死了,阿莫也死了,御不凡远赴魔族,生死不明,他极目望去,四周尽是一片空荡荡的荒野,不见一人。
然而,却一直有着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话,陪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安心,那个人是谁呢他似乎也不怎么想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心跳,能够与他同拍,牵动他的一举一动。
在失去那个熟悉的温度后,他开始无法安稳,在一个又一个的恶梦里挣扎了一会后,清醒了许多,他慢慢睁眼,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明黄色的账顶,金灿灿的闪花了他的眼,他怔仲着,那个人,是罗喉吗还是说,他自以为会是那个人,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梦境。
黄泉也不知道,此时的心情该当如何,嘴角的笑容里,却添了一分苦涩。
过了一会,殿外响了脚步声,那沉稳有力的声音,在不知觉间,已经被他所熟悉,他闭上眼,只当自己没有醒过来,鸵鸟缩在了自己的沙窝里。
武君坐到了床边, o 了 o 他的额头,似乎已经不怎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