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候,还能扯了当虎皮。”
一块金色的牌子,五爪金龙摺摺生辉。
夜麟一怔,挑了挑眉,忽然,笑道,“那么多年,你跟他,我不说什么,但是,当推则推,皇帝又怎么样”
这句话,他暂时还想不到,其实自己也适用。
他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回去的路上,但望着月王府那冰冷冷的门,他忽然有些厌恶,不愿意踏足。或者,那人说的是对的,当放则放。
可是,想到他袖中的手紧了紧,几乎被锋利的侧刃磨破了手心,他怔怔看着这把匕首,跟了自己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麟儿,你要答应娘,以血为誓。
女子临死的话,犹如地狱的曼珠沙华,牢牢的困住了他,夜麟抬头望着天空,那碧蓝如洗一般的颜色,是他永远也回不去的故乡,这般的孤独。
天色渐黑,他也找到了回去的最佳时机,一路有惊无险,而他的房间,一如往常一样,一盏幽幽的烛火闪动着光芒,夜麟小心的合上门,没有惊动院里的任何一双眼睛。
“回来了”
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烛火一跳,又明亮了几分。
夜麟面不改色,解下了身上的衣服,放到身边的架子,然后,问道,“哭月呢”
“我让他忙自己的去了。”
罗喉躺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然后也找了件衣服披着坐起来,“我给你做了汤,你多半也没吃什么,喝了,会舒服些。”
他细心的将汤用功体热过,送到夜麟手里的时候,不冷不热,正好入口的温度,夜麟的心里一暖,低声解释道,“我有个兄弟要回去了,我去送送他。”
罗喉也没多追问,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往后,你要出去,还是同我说一声,我来,总比起来人要方便。”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拜了堂,总算是权益之计,”他柔声道,“你也该信我,再怎么样,这都是在一处儿的买卖,合作的长久。”
他说的直白,而且打一处混的,落到夜麟的耳朵,不觉得粗俗,只是觉得有几分同舟共济的味道,他想了想道,“我有几处生意,想从天都过,你看如何”
“出嫁从夫,我能说什么”罗喉微微一笑,在烛火的照映下,十分温柔,“最近,京里的大人物,抢菜吃的厉害,这个时候走,也好。”
夜麟亦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人的话,总让他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正待说些什么,却被罗喉牵住了手,“良宵苦短,有些话,咱们在床上慢慢说。”
在抗议声中,床帏落下,过了一会,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悉梭了两声,没了动静。
六
时已近秋,一派的天高秋爽。这个时候,相熟的好友,结伴几人出游,登高远望,这般的澄澈,连在书房里执墨的夜麟,嘴角也多了一丝微微的笑。
早过些日子,院子里的梅树都将盛开,而那人,一惯是喜梅,他如今过的很好手里小小的金牌,微微胳痛了他的手,眸色也暗淡了些许,他虽然来了,却不肯出来见他,只是让人送了这个。
那么多年了,他没有放下,便是他自己也夜麟问着自己的心,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恨的太久了,也忘了太久,久到他们倦的不愿意将这深冰融化。
他磨墨援笔,铺开一张宣纸,很快,一枝寒梅枝干挺拔,在雪色上平添几分清雅,忽然,他的手腕被人握住,笑语在耳边响起。
“寒梅傲雪”罗喉把下巴搁在夜麟肩上,轻轻抽出他的笔搁在一旁,“可愿让我一起补完”
夜麟一怔,本能的想抽出手,却被罗喉牢牢握住,就着晕开的粉色,一点一枝,寒梅留香。
那人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将热量不断的传开,夜麟的脸微微一红,终于将手抽开,然后走到架子旁洗手,壮似不经意的问道,“那边可有消息了”
既是你的买卖,也就是我的买卖,我自会让人上心的,这几年,曼碌也历练出来了,现在,她不方便露面,却是正好跑这事。”
夜麟迟疑许久,直到罗喉朝他走过来,低声道,“对不起。”
罗喉轻轻拥住他,若是之前,他对这门亲事还有怒气,如今,却只剩下心疼了。在这月王府里,过的是这样的日子,难为他还能想着兄弟,或者,他应该早早的把他带回天都去,就算做不成夫妻,他也想好好的照顾他,不过,这只兔子,现在可是他的夫君。
要他让与别人,怎么这么不痛快呢
他想的入神,夜麟一直唤了他几声,才回过气来,见那人奇怪的看着他,白晰的脸上,一抹晕红未散,他心中一荡,便不管不顾的覆了上去。
还未来的及攻城掠地,门外轻咳了两声,接着便听到一个媳妇子大声道,“奴婢给王妃请安。”
这是他天都带过来的人,而王妃的那边,都已经被他明里暗里的打发了不少,剩下的,都安分守己了许多,王妃也是深沉人,抓不到他的短处,便不发作,反倒赏了不少东西过来。
“媳妇给母亲请安。”他微微福了福。
夜麟也收起了画,他们一人一边,将王妃扶到了主位上。
“麟儿这是怎么了,脸红的厉害,刘妈,过会把我屋里刚进上的山参拿过来,给麟儿好好补补。”她一边拉过罗喉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边上,“媳妇,你们还年轻,母亲也是过来人,知道你们感情好,不过,还是要节制。”
罗喉乖巧的低下脸,“母亲教训的是。”夜麟一张脸涨的通红,狠狠瞪了罗喉两眼,又觉得有些待不下去,正想告个罪走人,却被罗喉拦住了,“今个儿有我们天都的特产,母亲也好,正好一起用。”
王妃满脸笑容,“说的是啊,媳妇,那就偏劳你了。”
罗喉连称不敢,然后让他们母子坐着,自己去厨房看火,今天这火锅,还是曼碌千里迢迢从天都让人带过来的,连厨师都一并送了过来,锅是双层的,一边打底的是火腿片,笋丝,并小半只鸡,而红汤里加了些辣子,他再让人切些时蔬和菇类,牛肉羊肉都是他亲自操刀,一片片薄如蝉翼,一涮正好。
接着,再让人将花生,小瓜,海带等等装了小碟,先捧上去做开胃菜,看材料都齐备了,又吩咐了几句,这才回厅里。
满满一桌子的菜,正中是一只大锅,冒着热气,开胃菜什么也都是天都特有的,王妃才吃了几个就赞不绝口,按照规矩,她来了,为人媳妇是没有座位的,但她硬是把罗喉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让服侍的人都下去,说这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
罗喉和夜麟对看了一眼,同样在对方的眸色找到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不过,这面上,都还是抱着和和气气的,夜麟和王妃都是第一次吃这个,对这个一会就熟的东西新鲜的很,罗喉做了几次示范后,他们才找到了诀窍,吃了一会,王妃笑眯眯的看着罗喉,“原来,媳妇还有这样的手艺,也难怪麟儿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
“母亲谬赞了,这是麟他自己的福运,也是二老的诚心所至。”罗喉笑着给他们倒了些酒,然后道,“这也是我们天都的特产,喝一些,能暖胃。”
又给夜麟夹了一筷子粉条,“这个熟了。”
王妃听到那个麟字,脸色便是一沉,过了一会,才笑道,“媳妇过门,也有半年多了吧。”
“是的,母亲。”
“我们月府呢,子息一向不旺,当年,我都是到西山寺去求过了签,没多久,才有了溟儿,很是灵验,不知媳妇你最近是不是有空呢”
“母亲,我最近也大好了,想出去走走,不如,我同您一起去吧。”夜麟看了一眼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