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结束的那一天,刚好是周六。几个系的系会长早早便在大礼堂筹画了一个庆功宴,请了包办鸡尾酒会的厂商进来,庆功宴在周六晚间的六点半开场,十点结束,要续摊的请各人自便。
会场气氛是愉快而且欢乐的,翠山行端著一盘中式小点,想找个少人的地方坐下,无奈总总将近十个系的人数,礼堂虽大但也是人满为患,翠山行轻吁口气,勉强找到个边角的地方坐了下。
口里的食物说不上多美味,但也还能入口,翠山行插弄著翠皮烧卖,身前落下一道 yin 影,翠山行抬头,苍笑意微微的站在他面前,递给他一杯大吉岭红茶,翠山行道了谢接过,你不用去招待其他人吗
主随客便。苍自动的在翠山行身边坐下,微笑的闲啜口茶。
┅翠山行轻声一笑,成语不是这样挪用的吧
苍只是微笑,翠山行摇头叹息,带著一点无奈的笑意,餐点用过了吗
沾了一些。苍又抿了口茶,侧过眼角蕴笑,还是小翠要喂我
翠山行怔了一怔,接著笑了一笑,把手上那盘东西放到苍的膝上,自己站起身,主随客便,客人说,主人请自便。
苍看著翠山行隐在人流里的背影,不禁低笑了起来。
半天,翠山行从人群里挤了回来,手上是另一盘中日合并的餐点,见苍膝上那盘东西一动没动,翠山行叹息,分不清苍是拿他开玩笑还是真的吃过了。
苍见翠山行人影,唇角弧度高了一分,你回来了。
翠山行瞥了苍一眼,自行拆了筷子,拨弄著盘上的东西。
苍还是只笑,看著翠山行一口一口慢慢嚼著食物,自己偶尔,才插一个珍珠丸子或一块芋糕送入口中。
等翠山行用完一盘,苍那盘还剩了一半左右。
翠山行微微皱眉,你不吃
苍微笑,当然吃。
翠山行半信半疑的看看他,再看看那盘剩下的量,苍微笑尔雅,这是小翠的爱心啊,当然要慢慢珍惜的品尝。
┅翠山行斜斜瞪了苍一眼,耳根却无法克制的热了起来,这人,这种话怎麽可以说得这麽顺口啊
苍没有出声的低笑,慢条斯理的拨了一口粉蒸肉,优雅不过的举动,翠山行却看得脸红耳赤,抿著唇转头,不吭声的低头啜著冰凉的红茶。
小翠。
┅干麻┅
那微闷模糊的声音,翠山行大概是咬著纸杯杯缘吧,苍不著痕迹的掩去一笑,你知道六月初赛的曲目了吗
嗯。
还是闷闷的声音,苍不住轻笑,翠山行眼角回瞪苍一眼,却见苍低头,看不见表情,但那微颤的宽大肩头,翠山行微恼,索 xing 转回了身,有那麽好笑
没有┅苍的声音带著微微没有藏好的笑意。
那你笑什麽翠山行挑眉,苍倒是坐正了身,笑意融暖清浅,我只是觉得小翠┅
嗯
你真的好可爱。
夏、苍翠山行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声音倒是压得极低,苍半掩嘴角的轻笑,有。
苍姓夏,单名苍,一般人只叫名,学弟妹叫学长,极少人会连名带姓的叫,即使是厂商等,叫也不是叫夏会长夏同学,而是跟著大家叫苍或苍会长苍同学,搞得苍自己都有点啼笑皆非。
翠山行眉眼微挑,瞪向那个他说什麽他不知道在答什麽的苍,翠山行想说些什麽,却又放弃的抿嘴不语。看著言又止的翠山行,苍打从心底波漾而出一抹笑意,他的小翠啊┅
好像不论遇到什麽状况,都无改他那种总不伤人的善体人意,如水一样的温柔。
苍微微一笑,端了膝上盘子起身,散场後干部要留下来,不要忘了。
翠山行抿著的唇线松了许,看一眼苍,捧著纸杯,闷闷的点了点头。
第12章
十点散场後,所有的干部群留下来做收尾,小燕等几个人端著餐盘,一一发送著盛著珀黄色香槟的酒杯。发到翠山行面前,翠山行却摇摇头,婉拒了那个美丽清澄的液体,小燕撇撇嘴,这又不算是酒,你把它当果汁喝嘛。
翠山行还是笑笑的摇头,他知道等一下有个举杯庆祝圆满结束的仪式,但他就是不想拿那个不算酒的酒。小燕瞪著他,坚持了半天,简单从一边出来打了圆场,不要就不勉强,妳赶快去把剩下的发一发。
小燕瞪著简单,不怎麽甘愿的转身走了,简单笑笑,另外递了一个杯子给翠山行,颜色类似,蒙混下便是了。
翠山行稍稍凑近那杯口,入鼻的是淡淡的花香,简单耸肩一笑,刚刚餐会里的花茶。
翠山行浅浅笑了,谢谢。
简单眨了下眼,拍拍翠山行的肩便自行去了。
敬杯由几个系会长领头,苍也站在舞台上,站在光彩夺目的十个会长当中,苍并不显得非常特别,但那身气质,即便站在了角落,还是很难去忽略这个人的存在。翠山行在台下看著安静微笑著,有意无意把自己藏在人群背後的苍,突然听见一边的小燕抱怨,老大干麻每次都站那麽後面啊,拍照都拍不到他。
翠山行不由一笑,举杯之後,便是整个会场的收拾工作,翠山行站在一边,看著厂商的人员忙进忙出的撤桌收椅,翠山行看看没什麽问题,便同著几个系的秘书长准备离开,前脚刚踏出一步,便听到後脚传来巨大的物品撞地声,磅然一响,然後是一串的金属与玻璃瓷器的碎裂的乒乒乓乓。
在场全部的人都望了过去,反应快的已经到了事发地点;原来是一苹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厂商人员为了闪避窜逃的野狗,反 she xing 的往後一退,却没注意到後面跟了一台推车,後面的人闪避不及,推车上的东西就这样被撞落掉地,幸好损失的只是一些便宜的玻璃大碗,但发出的声音是重物加金属盘又加上碎玻璃,结结实实吓了全场一跳。
西乐系的秘书长是个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吐吐舌的拍拍 xiong 脯,吓死人了,正想转头寻找身边人的共鸣,却被翠山行的脸色吓得又是一声大叫,小、小翠
才放松了的众人,又被这一声带点凄厉的叫声吓了回神,齐齐往翠山行边望了过来,只见翠山行的脸色难看的骇人,成语里的面无血色,大概就可以拿来形容现在翠山行的模样,离翠山行不远的简单先反应了过来,忙一把把失神的人带到一边去;当简单拉住翠山行的手时也不得惊了一惊,那苹掌心冷汗冰凉,简单试探著喊了几声,小翠
翠山行却是一副失魂的模样,眼睛的焦点竟对不上简单,几个关心翠山行的干部与他系人员都凑了过来,见翠山行苍白的脸色与毫无生气的表情,一个一个都被吓了一跳,平时冷静聪慧的人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开始有人提议要叫救护车,他人还来不及附议,刚才不见人影的苍拨过人群插了进来。
一看到翠山行的样子,苍的脸色虽然还称得上温和冷静,却多显了几分严峻。苍走到翠山行面前,轻轻叫了几声,翠山行还是没有什麽反应,苍不由轻皱了下眉头,转头要简单叫救护车,没想这时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