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到的荒谬笑意,让方才好了些的呛咳又更形严重。
苍无奈地慢慢拍著翠山行的背,他一下楼就看见翠山行咬著吸管兀自出神的轻笑,那笑明媚清灿,他忍不住停了脚步,没想翠山行下一秒,便呛得满眼是泪,听那低咳的声音,苍轻轻笑叹,管不住自己脚步地上前,慢拍著翠山行的背,稍稍顺了过气的翠山行眼一抬,没想呛咳得更加严重,依旧慢拍著翠山行纤瘦背脊的苍忍不住想,自己的好心是不是反而多此一举。
咳了半天,翠山行终於慢慢缓过了气,抽了纸巾压了压水气迷蒙的眼角,嗓子还带了点哑地开口,谢谢学长。
苍看著眼里依旧水气氤氲的翠山行,心不住地动了一动,淡淡笑了道喝到睡著了
┅翠山行轻轻眨了眨眼,没说话。
苍有时候真的觉得,翠山行很像某种小动物,安静温和,连眼神都带著些不沾尘世的清澈。
下次小心点。伸手揉揉翠山行头发,过手的触感柔细润滑;翠山行留了一头过肩的长发,系上男生虽然不算少,但主修琵琶的却不多,大一到大四,十苹指头数得出来。翠山行较纤细的肩线腰身,配上那一头长发,如果从背後看,倒真分不太出来是男是女┅蓦地想起某次外出搭车,下车时不小心飞了张文件在车底边,司机开了窗一直叫,但忙著讨论的几个大男生毫不在意,想司机在叫的小姐与他们无关,直到司机开到他们面前按了喇叭,他们才意识到司机叫的小姐是在叫谁┅
翠山行当时虽然没有说什麽,但苍一想起那双清澄眼中闪过的复杂神色,每每不住失笑。
我十点有课,先走了学长。避不开苍的温柔,翠山行索 xing 直接找了藉口离开。
苍微微一笑,路上小心。
翠山行微瞪地看了苍一眼,抿了抿唇,我不会跌倒。
想了想又补了句,也不会撞到人。
苍看著翠山行离去的背影,方才硬撑住的笑意再也掩不住,带点放肆的低笑声,轻轻在餐厅里荡了开。
小翠啊小翠┅
坐在单人式课桌前,离打钟还有些时间,翠山行翻著自己的行事历,小小的格子写满了字,而太多的事件记不下,还用贴纸一条条加注在上头。翠山行微微侧头,支著额看著这两天的行程;转系的他除了一般必选修,还得要补修些大一的专业学分,加上这一个月开始艺术祭的活动,时间真的只能说是分秒必争┅
盘算著中午再去趟琴房,晚上要参加临时代打的彩排┅
三点後去趟系办看看┅还有事的话就让苍跟秘书长担待著吧┅再不行┅让事务股预备一下┅反正这一周是艺术学系在主办┅真的忙是下一周的事┅
想著,身边的座位也慢慢满了起来,翠山行收了行事历,将书翻了出来
第4章
苍知道,翠山行是有意无意的在闪他。
这个闪不是讨厌,只是带了一些的无措。
很可爱。
不要自己一个人笑得跟花痴一样。蔺无双看不下去的出了声。
苍微微偏头, o 了 o 自己唇角,很明显
┅就是不明显才可怕,要不是他认识苍认识了太多年啊┅蔺无双默了默,不发表意见。
小翠好像明晚有上台蔺无双突然想起刚刚接到的节目单,上面虽然没有翠山行得名字,但是据传了小翠有要临时代打上台。
应该,听说一苹琵琶昨天清晨急 xing 肠胃炎。
不要简省人称代名词。低头在书上写了些笔记。
苍轻笑,传神写照,你懂得便好。
蔺无双斜看了他一眼,断章取义,期中好自为之。
苍微微耸肩,蔺无双不再理他,续写了些笔记;苍环顾了下四周,睡的睡死的死,低笑了声,也跟著将注意力拉回了讲台上的老夫子。
东方艺术哲学,说枯燥不枯燥,说沉闷也很沉闷的一堂课,学校开给了所有艺术类科系的大三必修,怕是小大一大二听不懂,大四又被当得延毕下的贴心罢┅苍摇头一笑,一手支著下颚,一手抄下了方才听到的注解。
所以
所以苍中午离了综合大楼,回餐厅去拎了盒便当,绕绕转转回到系上,在系会办公室门口探了下头,赤云染看见他,双手在 xiong 口打了个叉,小翠没有来。
谢谢。苍微微一笑,搭了电梯上楼,看见亮著灯的琴房,苍叹笑,敲了两下门,翠山行似乎也刚到不久,正在给自己缠指甲,见苍敲门而入,不由微微一怔。苍举了举手里便当,先吃了再练吧。
见翠山行还是一副出神样,苍低头望著翠山行,轻勾了一笑,还是我喂你
呃┅翠山行放弃地把缠了一半的指甲全拆了,谢谢学长好意,我自己来吧。
被苍拉出了琴房,翠山行无奈地坐在休息区的凉椅上,拆开了苍带来的便当。
而让人盯著用餐,还真的,多少有些食不下咽┅翠山行拨了口饭,偶尔觑著自己拿了报纸翻著的苍,心底叹了口气,学长,你不吃
我四十分要开会,会上有午餐。苍翻了一页报纸,淡笑著回道。
哦┅翠山行咽了口排骨,苍很忙,他们一直都知道,特别是最近,开不完的会一个接一个来,学校老师校外人士赞助厂商等等等┅弄得秘书长也跟著苍忙,然後他这个副秘书长就接下了除了开会以外的零零琐事。
那你不用先过去吗
还好,在系上会议室而已。苍收起报纸,小儒状况有好点吗
翠山行停了筷子,略想了下,听说吊了点滴後,应该是没什麽大碍了。
苍微点头,代打很辛苦。
翠山行淡淡一笑,拨弄著饭盒里的饭粒,也还好┅学长比较辛苦。
苍靠在凉椅上望著翠山行,一句话没说,那双眼暖玉含笑,直看得翠山行心头一慌,手一挥,差点翻了一边的水杯。
翠山行忙放了筷子去扶杯子,没想杯子是扶住了,自己的手却是握在了苍的手上,自己的手握著苍然後握著杯子┅翠山行低抽了口气,慌乱地收回了手,苍一笑,稳稳地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看著翠山行低头不吭,苍忍了忍,还是压不住笑意,我走了,饭要吃完。
见苍消失在自己眼界,翠山行长吁一叹,颓力地靠在了椅背上,指尖不由轻捏扣著掌心,苍的手很大,大约┅比自己还要大上一个指节吧┅呆呆看著自己掌心出神,好半晌,才被一群学妹的声音抽了回神。
翠山行懊恼地咬咬唇,快速收了便当,收了一半却又停下, o 著那饭盒馀温,翠山行重重闭了闭眼,好一会,慢慢又把盒盖打开,无奈又无力的把里头饭菜扒了七八成,心底却莫名地,泛了一丝丝甜意。
真的┅不太妙了┅
翠山行叹著气,把桌面清了清,转身回了琴房。
苍与赞助商开完了会,送了厂商出门,苍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转头望了身边的秘书长简单,新的团服什麽时候会到
姓简名单的秘书长翻翻笔记,这两天吧,小燕她们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