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跟著素还真等人赶往樱花林前的玷芳姬,惊讶的喊道∶是┅┅是王
素还真疑惑的问道∶咒世主
不是┅┅玷芳姬摇了摇头,脸色不受控制的发白,是佛狱真正的王┅┅但是那个人为什麽会留下如此沉重的魔气在此顾不得细想,玷芳姬仓促大喊∶快撤退语罢率先化光而去。
樱花林潜伏的魔 xing 彻底失去控制,吞噬方圆数十里所有的生命,并且不断地漫延。
藉著神源自动修复的能力,在短暂的昏迷後清醒,入眼的景象已彻底改变,铺天盖地的腥红色,恍如炼狱。
枫岫强撑起身,在樱花林中寻找著拂樱的身影。
拂樱拂樱
正在茫然四走间,忽然听得一阵凄厉的哀号声,枫岫匆匆向著声音来源处而去,入眼的拂樱已全然不复平日模样。泛著红光的双眸,异常白皙的容颜,浑身散发的强烈魔气,激得长发不止的飞扬,尖锐鲜红的十指,残酷的冷笑,像是自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魔。
咒世主,背叛本座,竟然还胆敢到此地来杀害本座的血脉,红艳的唇一开一阖,吐出的声音沉厚沧桑,与拂樱亦全不相同,本座这就先杀了你,再杀尽天下
王┅┅咒世主艰难的开口,吾没有┅┅
枫岫微微一怔,迅速拼接曾经听闻的所有四 界传说。
四 界在相当长的时间,都流传著邪天御武杀害雅狄王的传说。
但是其实雅狄王是咒世主等人合谋所害。
如果邪天御武并没有杀害雅狄王,邪天御武成为上天境的囚犯,甚至流亡到苦境┅┅这一切的经过,难道亦是遭人算计
本座虽然在苦境被罗喉所杀,但是只要本座留在佛狱的魂玉不碎,本座的灵识就可以再次复生。你却趁本座流亡苦境之际,追杀本座的妻子,将她杀害在此座林中,又埋尸於此。以为就此可以彻底除去本座,却不知本座的妻子在临死之前将你遍寻不得的魂玉吞入腹中,魂玉化出 yin 阳二气, yin 气随尸身长埋於此,阳气随吾儿而去。今日你追杀吾儿至此,引动了魂玉的结合,让本座的灵识得以重现於世,是天意要亡你
枫岫听得心惊胆颤。
邪天御武嗜血好杀,曾为苦境带来一场灾难,当初他与罗喉等人亦费尽千辛万苦才能杀除邪天御武。
如今罗喉与其结义兄弟皆已不在人世,若是让邪天御武再现武林,必定再为武林带来一场浩劫
此时邪天御武的灵识初醒,而且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咒世主身上,若要将他击杀,正是最好的时机。
邪天御武是上古魔神,为至邪之存在,而登仙道之人以毕生功力心血修练而得的神源,是汲取天地之间的灵气而成的圣物,想击碎邪天御武的灵识,神源正是上选。
但是拂樱是邪天御武之子,神源入体,不仅对邪天御武将带来致命的伤害,对拂樱而言,亦将造成相同的伤害。
杀邪天御武,必须也杀了拂樱。
无法回避的事实,令枫岫感到一阵乏力的晕眩。
除去邪天御武,是他的天命。
千年前是,千年後依然是。
如此残酷。
他曾经以为这是一条他选择的道路,却原来他根本没有选择的馀地。
虽然想寻找出第二条可行之路,但是现实却紧迫得不容他思考。
他已无路可走。
眼见邪天御武催动沛然魔气,一掌震碎咒世主,枫岫几乎是反 she 般的化出长剑,催动神源藉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将神源之气贯如长剑,一剑刺出。
掌落,剑至,一切都在瞬间。
灵气入体後,强硬的驱除体内躁动的魔气与邪能,立刻封锁了拂樱所有的血脉。
时间彷佛在瞬间停止,遮覆天日的樱花林眨眼回复原貌。
轰然落下的一掌,骤然抽去掌劲,失却了三成的力道,咒世主身负重伤,狼狈化光而去。
枫岫一把抱住浑身是血的拂樱,再也忍不住潸然泪落。
奋力抬起手,以指尖轻抹去枫岫的眼泪,拂樱强撑著精神扯唇,勉强一笑,别哭┅┅枫岫┅┅这不像┅┅吾所认识的┅┅冷静得近乎┅┅无情的你┅┅被鲜血染红的唇,像是涂了胭脂一般,红艳得令人心痛。
枫岫用力握住拂樱的手,撑下去┅┅拂樱┅┅吾立刻带你到苦境找人救你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而後缓缓闭上眼。怨气消散後的樱花林,出奇的美丽。拂樱遍体长存的冷香,瞬间浓重,盈满鼻息间的香气浓郁得像似倾覆墨水,一点一滴都是即将彻底消亡前的回光返照。
不敢再往下想,枫岫一把抱起拂樱,匆匆化光而去。
二十九
离开几乎命丧的樱花林後,身负重伤的咒世主,拖命前往封印著曾经在火宅佛狱掀起巨大风波的异数之前,正走向封印的石蛹,不意见到此刻应该正在王宫与素还真等人决一死战的太息公。
太息公身披丧服,额系黑纱,在骤见咒世主现身的刹那,立刻推开原本扶持著她的婢女云凤,踉跄的扑跪在地,掩面泣唤∶王┅┅
骤然见到一向高傲矜贵的太息公如此失态的模样,咒世主亦不由得一惊,猛然大喝∶发生何事
太息公以袖掩面,哭道∶素还真不知何时与白尘子勾结,竟从白尘子口中得知了魔王子的咒封之地素还真 yin 谋 jian 宄,趁吾专心於与天刀对战之际,竟潜行至此,毁去了石蛹┅┅凝渊当年纵然有错,但是错不至死,况且他始终是王的亲生骨肉┅┅
未等太息公的话说完,最後的希望无预警破灭,咒世主又惊又怒,受邪天御武的极招重创,本已气息紊乱,顿时气血攻心,骤然昏厥。
听见咒世主昏厥倒地的声响,太息公放下手,露出了根本不见泪水的容颜,轻掸衣袖,打理衣裙,施施然而起,神情冷漠的下令∶将他抬回王宫。太息公微勾绛唇,绘著红艳胭脂的唇,噙著冷酷的微笑,一字一句以著咬牙切齿的力道,铿锵有力的说∶身为他长达数百年的重臣,他的妃子,於情於理,吾都应该好好送他一程。好好招呼他,千万不可怠慢。
是。云凤做了个手势,隐身在四处,同样一身黑色衣裙的女子立刻现身,上前抬起咒世主,向著王宫的方向而去。
待云凤等人离开後,太息公独自站在封印之地,凝视著颓圮毁坏的石蛹,想著数百年前,此生难忘的一夜凌辱,想著曾经激烈噬咬著她的爱恨。
到如今,都已如同化为尘埃的石蛹一般,消散了。
终於要结束了┅┅太息公闭眼喃道。
独自又站了半晌,太息公最後一次深深看了眼数百年来,封印著她的痛苦与折辱的恶梦之处,才转过身,挺直腰杆,以著一贯的从容,优雅而行。
***
贪邪扶木包围的王宫,虽然明明是白昼,却昏暗得彷佛入夜。
黑色衣裙的宫女,忙碌的穿梭往来,在黑暗的王宫里点起了一根又一根的龙凤花烛。大红色的喜烛,在层层黑色的纱幔间交互辉映,构成了一幅诡谲的画面。
咒世主自昏迷的黑暗里苏醒,迎接他的却是更深沉的黑暗。
听见床榻上的声响,雪白的皓腕穿过黑纱,掀起了垂落至地的纱帐,坐在床沿的太息公,正冠束发,一身贵气逼人的黑色王服,